为什么美国人看中国人颜值喜欢挑战大自然,而中国人喜欢顺应大自然

中国人的自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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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中国人的自然观——民族审美心理探微山东大学威海分校&&教授梁一儒自古以来,中国人生息繁衍于温带为主、兼有寒带和亚热带气候的广大地域。这里有高山大河。草原戈壁。风光满眼,品类繁盛,资源富饶,食物多样。民族的生存环境造成了中国人视野的广阔,视觉的特殊发达(“观光”和“游目”),听觉的特别敏锐(善辨人籁、地籁与天籁,“行于阴阳而通平鬼神”)。一种民族自然观的形成是主与客、心与物长期相互作用的结果。主体(人的心理活动)创造对象(人化的自然)。对象(自然环境)也创造主体(能够欣赏自然美的人)。这个深刻的 “物质交换”过程隐而不显,往往不为人察觉。但是如果把它放在世纪的天秤上衡量,它就非常醒目而且清晰地显示出它的历史阶段性和发展轨迹了。“历史是人的真正的自然史”(马克思)。中国人的自然观作为民族整体思维发展的有机组成部分。作为民族审美心理积淀的成果,对它的认识不能停留于一般的现象描述,而应该从哲学(思维发展史)和美学(审美心理学)的高度,紧密结合民族的艺术实践,作出有历史感又有思想深度的理论总结。&<font color="#&自然,作为审美对象或心理学所称的“刺激物”,它对人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作用是多方面的、深刻而又持久的;而且,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对不同的人群来说,这种刺激又有隐显、深浅&枯膏之别。一般地说,原始人不能真正地发现自然。自然力往往是凶暴的、不可驾驭的。如后代人心目中光辉灿烂的太阳,对原始人来说却是干旱的根源(《羿射九日》、《夸父逐日》),既不善亦不美。他们主要靠幻想征服自然,支配自然。先秦两汉,山水风物仅被当成人物或事件的“附庸”,大抵是“陈其形势产品”或者 “喻诸心性德行”。如《诗经》、《楚辞》中的自然只是被当作“比兴”的材料,或者作为人物活动的背景陪衬。魏晋以降,自然才真正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而“蔚成大国”。尤其是唐代田园诗和宋元山水画,人与自然的娱悦亲切和牧歌式的淡雅宁静已经成为它们的基本音调。这种自然观要求人与自然合为一体,声息相通。期盼从自然中汲取灵感了悟,以摆脱人事的羁縻,获得心灵的安息与精神的自由。中国人自然观的根本特点是对自然的领略感悟贯穿于感知、想象、情感与理解的全部心理过程,而不滞留于某个环节,浅尝辄止。尤其是在情感与理解两个方面着力营造的深远意境和言外之意,更给这种自然观带来了浓重的感情色彩和深长的哲理意味。审美情感建基于审美感知,腾飞于审美想象。它既是联结审美心心理过程各个环节的“传达媒介”,又是渗透弥漫于心理空间的“溶液”;具备感性的全部丰富性和理性的明确价值取向。自然,不论优美或壮美,雅致或蛮荒,对中国人来说都是可亲可近,可望可行可游可居的审美对象。“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木,便自有濠濮间想也,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王子敬云:'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若秋冬之际,尤难为怀。”(《世语新语·言语》)“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刘勰:《文心雕龙·神思》)“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懍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陆机《文赋》)“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杜甫:《春望》)“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李白:《独坐敬亭山》)“盈盈耿耿意无尽,月不忍落人忘眠”(陆游:《八月十四夜三叉市对月》)“非唯我爱竹石,即竹石亦爱我也。”(郑板桥:《题画》)很明显,这里的自然已经不是一些纯然自在的静物或死寂的无机物,它们被召唤出来与人相亲,通体承载着人的无尽的情思,焕发着蓬勃的生命力,甚至变成了诗人“非有机的身体”。“山川旧迹与客怀相摩荡,心神血气颇为之动,动则诗思自然溢出。”(焦循:《答罗养斋书》)可见,“客怀” 包含着对景物的充沛的情感,而“山川旧迹”又自来亲人。两相“摩荡”,这才崩发出了感人肺腑的“诗思”。在中国人心目中,人类既非大自然的主宰,亦非大自然的奴隶,而是大自然的朋友。人要参与大自然造化养育万物的活动,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因为中国人由农业进于文化,对于大自然是'不隔’的,是父子亲和的关系,没有奴役自然的态度。中国人对他的用具(石器铜器),不只是用来控制自然,以图生存,他更希望在每件用品里面,表达对自然的敬爱,把大自然里启示着的和谐,秩序,它内部的音乐,诗,表显在具体而微的器皿中。”“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中国美学强调的,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因此不讲自然界的荒凉、恐怖、神秘等那些内容。”中国人亲和自然的人生态度和美学情趣,深深浸透到了民族精神和艺术气氛的各个方面。中国人民族性格的女性化偏向,更对此加上了浓重的一笔。对外国人来说,亲和自然甚至成为一种民族特性与艺术风格的鲜明标志。德国诗人歌德一接触中国文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迥异于西方人的心灵奥秘。他说:“他们(指中国人一引者注)还有一个特点,人和自然是生活在一起的。(从中国传奇里)你经常听到金鱼在池子里跳跃,鸟儿在枝头歌唱不停,白天总是阳光灿烂,夜晚也总是月白风清。”美国现代诗人加里·斯奈德也深有体会地说:“正是中国古典诗歌把我从少年时代对美国西部山地蛮荒大自然的盲目崇拜中解脱出来。在中国诗人眼中,大自然不是荒山野岭,而是人居住的地方。不仅是冥思之地,也是种菜的地方,和孩子们游玩、与朋友饮酒的地方。我们所应该争取的,正是人生与自然的和谐。”就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人的审美心理是大自然熏陶孕育的结果。不了解中国人亲和自然的态度,也就不大容易真正理解中国的民族精神与艺术精神。把自然本身的纯净、清幽、空阔和蓬勃的生机同纯真的人性、高雅的人品融合为一,这是中国艺术精神孜孜以求的目标。“故欲治其诗,先治其心。心最难于不俗,无已,则于山水间求之。”回归自然、寄情山水既是对喧嚣尘世的退避,也是静心养性、全身保命的一条“绿色通道”。在社会人世中难以得到的身心自由,可以从天地自然或幻化自然(诗画)中得之。车尔尼雪夫斯基说:“那些为生活所折磨,厌倦了跟人们交往的人,是会以双倍的力量眷恋着自然的。”可以说,追求身心的自由,求得心灵的安息,这是古代作家、艺术家向往自然的一个深刻的社会、政治、心理的潜在根据。把自然当作完全独立的审美对象加以欣赏,或者说,首次发现了自然美并把它“升格”到社会美、艺术美的同等地位,这种现象大都出现于各民族美学史的晚近时期。中国人早在魏晋时代就对外发现了自然(山水之赏会),对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王羲之兰亭抒怀,阮藉途穷拗哭而返),这在世界美学史上实属罕见。大自然从人类的敌人变成人类的朋友,从可怖变为可亲,从丑转化为美,这是一个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历史过程。“自然的人化”依赖于人类劳动实践活动的展开和不断深化。欣赏自然(包括对山川景物的领略参悟,对人体美的发现等)需要较高的文化积淀、人生修养和较为复杂的审美心理结构,这都有待于人类摆脱蛮荒,进入文明,真正同大自然声息相通,呼吸交流,产生心理上的感应共鸣。当然,人与自然亲和而导至完全地顺应自然,无所作为,这也是老庄以来中国自然观中的消极因素。&<font color="#&中国人自然观中最鲜明最突出的特点是它的理性内容,思辩色彩。恩格斯说:“当大自然向我们展示出它的全部杜丽,当大自然睡眠着的思想虽然没有醒来但是好象沉入金黄色的幻想中的时候,一个人如果在大自然面前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而且仅仅会这样感叹着:'大自然啊!你是多么美丽呀!’—一那末他便没有权利认为自己高于平凡和肤浅的人群。在比较深刻的人们那里,这时就会产生个人的病痛和苦恼,但那只是为了溶化在周围的壮丽之中,获得非常愉快的解脱。”思想深刻的人为什么会在壮丽的景色面前产生“病痛和苦恼”呢?从心理机制上讲,主要来自联想和对比。自然激发人的自由精神和解脱感,这容易使人联想起尘世的煎迫.功名利禄的羁绊;或者联想起家庭的悲苦,个人境遇的坎坷。两相对比,人在阵痛之后就会投身到自然的怀抱,在那里求得精神的慰藉,心灵的喘息。缺乏人生阅历的人,平凡肤浅之辈,他不会产生类似的联想,当然不会有对壮丽景色的深刻体验。“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月明星低&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曹操:《短歌行》)面对雄浑、广阔、无限的大自然,一个有雄心有抱负的人壮志难酬,感到了自身的渺小无奈,不由得发出了这样深沉的悲叹。“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丑奴儿》)一句“天凉好个秋”,其中寄寓着多少人生的感喟!这都是由层楼上观望的秋景引发出来的。为什么魏晋以降自然获得了独立的地位,从而产生了其正意义上的山水诗山水画呢?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个挽歌时代造成的“个人的病痛和苦恼”。魏晋南北朝社会动乱,政治黑暗,党同伐异,人命危浅。有文化有抱负的士大夫横遭迫害,如履薄冰。世事的艰难凶险迫使他们遁入山林,以求避祸全身,并获得心灵的安宁,精神的自由。另外,这个时代人文精神的觉醒和独立个性的高扬,也让诗人画家们深切体味到了自然与人世之间静与躁、清与浊、雅与俗、美与丑的强烈对照,崇尚自然以至想从山川景物中得到人生意义的解答,或者从中受到人品风姿素养方面的启迪,已经形成了广泛的社会风尚和美学潮流。这样,人对自然的体验就从单纯生理上的快感(如凉爽宜人)、心理上的感知(如色彩艳丽,泉韵叮咚)提升到了情感、理解的更高层次(如产生病痛苦恼,获得精神的净化解脱)。&洗马初欲渡江,形神惨悴。语左右云:“见此芒芒,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世说新语·言语》)&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逢摇落,凄沧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子山《枯树赋》)&象阮藉、嵇康、顾恺之、王羲之一流文化素养高且或人生境遇坎坷的文人士大夫,他们对自然的体验就更为深切,更显出人性的光辉和博大的悲剧情怀。&司马太傅斋中夜坐。于时天月明净,都无纤翳。太傅叹以为佳。谢景重在坐,答曰:“意谓乃不如微云点缀。”太傅因戏谢曰:“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邪?”&&&&&&&&&&&&&&&&&&&&&&&&&&&&&&&&&&&&&&&&&&&&&&&&&&&&&&&&&&(《世说新语·言语》)&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王羲之《兰亭集序》)&这种对大自然灵性的执着探求与叩问,洋溢着理性精神。通过山川景物寄托难以言喻的人生感历史感,或者借以抒发民族仇亡国恨,几乎成为中国人自然观的永恒主题。恽南田题画说:“写此云山绵邈,代致相思,笔端思纷,皆清泪也。”号称“马一角”的马远画“剩水残山”,南宋遗民郑所南画无根须泥土之幽兰,虽意在暗喻,但作者胸中蓬勃无尽的灵感气韵,他那无法排遣的悲情孤愤,却都是“从自然的元素中提取出来”的,因此分外含蓄蕴藉,耐人寻味。中国人自然观中焕发着的理趣美,不是游离于具体物象之外的抽象议论说教,也不是借自然景物为符号去演绎宗教教义,导入神权主义。真正融入自然,物我为一,并探入自然的诗魂而给以生气灌注地表现的诗人画家们,他们“天人合一”的人生观宇宙观认为,自然(天)的本性及变化同人的思理情感的变化存在着某种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默契与同构关系。“天人合一”总是引导人们把自然看作生命的活体,看作蕴含着无限哲理与情思的圣境。这里,自然人格化了,诗人自然化了。在这个意义上,人同自然的交流对话,才会摒除了世俗的凡庸,真正实现了精神上的沟通共鸣而共同步入了自由的王国。“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李白:《山中问答》)“看云舒卷了穷达,见月盈亏知死生。”(陆游:《溪上》)“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王勃:《腾王阁序》)范仲淹《岳阳楼记》堪称理趣美的代表作。作者铺写巴陵胜状,洞庭阴阳,意在借景抒怀,对人生际遇感慨万千:“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最后袒露襟怀,登高望远,从对景物的感受升华为一种崇高的人生观世界观:“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对自然景色的描绘,对审美意境的开拓,都富于浓重的哲理意味,闪耀着理性的光辉。“平凡和肤浅的人群”无缘与自然灵性相会而获得精神上的解脱,关键就在他心理过程的缺失—一滞留于感知、表象而未能上升到理解、顿悟。在世界范围内,中国人最早发现自然。山水文学园林艺术等所表达的自然观早熟且内涵丰富,恐怕同对自然的理性思考、感悟迹化密不可分。西方人欣赏自然也常常伴以沉思冥想,更喜欢自然的阴沉可怖而向之鼎礼膜拜。但是在泛神论思想的指引下,人和自然(神)往往是对立的,人对自然的认知体验如同对神的尊崇,一般不去作更多的探究追问。“自由联想”仅止于借助自然而发挥,或者与自然本体游离。“浪漫主义诗人披着黑色的斗蓬,垂下眼睛,走到一座荒废的山村、一个乡村教堂的墓地,或是一片孤寂的树林,沉思默想着'坟墓和蛆虫’,回味那已经失去的爱情,或者以哀伤的诗句吟咏那些不幸而遥远的事情。他怀着懊悔和悲伤回顾过去,又带着绝望的心情瞻望将来,然而在他那闪着泪花的眼里。又时常射出一线欢乐而幸福的光芒。”这种带着泛神主义色彩、弥漫着悲剧情调的自然观,对中国人来说可能是相当隔膜的,因为中国人神的观念比较淡薄,偶有寻仙访道也并不痴迷。“安能餐君紫霞,映君青松,乘君鸾鹤,驾君虬龙,一朝飞腾,为方丈蓬莱之人耳,此则未可也。”(李白:《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就是说,中国人面对山川景色,总是专注于由视听之乐进而到自然本身去探究物理,寄托情思。尽力不把所谓山神、水神、树神、花神等妖魔化,神秘化;而是把它们世俗化,人化,缩短以至消弥人与自然间的距离。”“人与自然不隔”,就是人倾心于自然,认自然为父子亲朋;自然也活跃着生命灵气(“天地之大德日生”,“山水以形媚道”),时时处处与人相亲。 “故知才情者,人心之山水;山水者,天地之才情。”“得乾坤之理者,山川之质也。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脱胎于予也。搜尽奇峰打草稿也。山川与于神遇而迹化也,所以终归之于大涤也。”“慷慨者何哉?岂藉山水而泄其幽愤之愤者耶!然天下之最能愤者莫如山水。山则巉峭从龙[此二字带“山”字头],蜿覃[带“虫”旁]磅礴。其高之最者,则拔地插天。日月为之亏蔽,虽猿鸟莫得而逾焉。水则汪洋巨浸,波涛怒飞,顷刻数十百里。甚至溃决奔放,蚊龙出没其间,夷城郭宫室,而不可阻遏。故吾以为山水者,天地之愤气所结撰而成也。”刘勰总结《诗经》以来写景状物的美学经验,已经觉察到了心与物、情与理相互交融,探究自然之魂的重要性。所谓“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山沓水匝,树杂云合。目既往还,心亦吐纳。春日迟迟,秋风飒飒。情往似赠,兴来如答。”这些说法的深刻之处在于:人与自然之间存在着一种双向逆反的物质交换关系和同构关系。主体与客体相互作用:“物“,生命活跃,如随人意;“心”呼吸吐纳,与外物情感相依。人与自然在“天人合一”&的和谐之中共生共存:人的情理以自然为不竭的源泉与库藏(“文思之奥府”),自然(“山林皋埌”)这个生命体又会受到作家感情的感染,“物色相召”,为作家创作提供强大的动力支持(“江山之助”)。中国人自然观的理性思辨色彩主要导源于老庄“道法自然”“物我为一”的宇宙观认识论。其思维方式则受到禅宗心性论(顿悟)的深刻影响。老庄把“道”视为一种自生自在、时空无限、绝对自由、“无为无不为”的自然本体。囊括了“天地之美”的大自然体“道”“悟”“道”,因而也具备了“道”的永恒、无限、自由、素朴的性质。庄子强凋对自然的审美体验中理性与精神的重要性,认为审美感受并非单纯的感知,而是从感知起步,在整个心理过程中都有理性、精神的愈益明显的介入。所谓“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就是不要仅仅用感官直觉去感受,要紧的是用心去体验思索领悟,即“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庄子后学也认为,“吾所谓聪者,非谓其闻彼也,自闻而已矣。吾所谓明者,非谓其见彼也,自见而已矣。”这里所谓“自闻”“自见”亦即“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是审美主体关注对象时的审美注意。由于审美主体经过思考才获得了“自得其得”、“自适其适”的审美愉快,因此这种愉快是深刻的,持久的。《列子》对庄子学派“自闻”“咱见”的审美感知、审美注意理论作了重要的发挥,即所谓“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得精忘粗,在内忘外是一个经过理论筛选的审美认识过程。见其所见,视其所视也是审美注意所固有的一种“选择性模式”:排除了那些妨碍、干扰审美认识的非审美因素,聚精会神地体验把握审美对象的本质特点,做出审美判断。中国绘画理论的信条是:“意足不求颜色似,前身相马九方皋”,指的就是画家“不见其所不见” 的颜色,摒弃了表面现象,“自见”他所要表达的东西,把握住本质,以求达“意”即从中看到自己。观察感受自然(如相马)也要经过这样一个去粗取精、由表及里的认识过程。“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魏晋南北朝自然观转折突变的思想动因是玄学言意之辨盛行,特别是佛教的直觉顿悟思维方式对士大夫阶层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此后.佛教教义及思维方式给唐代田园诗、宋元山水画打下的鲜明印记,自不待言。所谓“悟”(顿悟、妙悟、了悟、灵感),佛教认为一是来自人脑(“心”“本性”“真如”“元神”)预设的“本体信息”或潜意识的骤然觉醒,二是依赖自然万物对人心的激发感应。二者交互作用,相摩相荡,电光石火般地崩发出诗性智慧。佛教的顿悟与庄子的“神遇”相通,都是说人与自然、主体与客体相互碰撞时自我意识的苏醒,或者说是人对自己的生存状况(自然与社会)摹然回首所得到的启示。唐宋以来,“以禅入诗”“以禅喻诗”几乎成为一种流行的美学时尚、审美情趣。无论写景状物抒情,以至驰骋想象,开辟意境,都讲究言外之意,追慕根机悟性。所谓“化景物为情思”,其美学意蕴已贴近“自然的人化”。这里的景物被人格化而变为诗人的主观情感(包括佛理禅思)。这种由实入虚的转化若是突如其来,不思而至,就叫作顿悟。顿悟即灵感的突然爆发。佛教对这种思维形式、心理内涵的阐释,较传统的说法更深刻、更缜密、更直观也更新颖。就自然观而言,顿悟即面对客体自然心有所动,骤然领略到真理。“利剑斩束丝”,一剑之下,百念俱断,烦恼尽除,灵感油然而生。这时,主体与客体、人与自然原有的时空间隔消弥殆尽,心胸豁然开朗。如唐代比丘尼寻春诗:“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捻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以寻春喻访道,偶嗅梅香而知春,犹如直探心源而顿悟佛性。五代布袋和尚诗云:“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此诗从插秧及所见景物中顿悟“低头见天”“退步向前”的禅意:低头看世界,反观看自身;心地清净,忍辱负重,似退实进,海阔天空。这种“新思维”同我国传统的“自然元气论”、“八卦思维”、“五行说”等迥异其趣。所谓“清清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智慧)。”它是把自然充分地人格化、人性化、心性化了。如果拂去它的神秘虚妄的唯心主义尘雾,应该承认,顿悟对开掘审美心理功能的内蕴性与主动性,对探究人与自然灵魂贯通的秘密,的确存在着某些“片面的深刻”之处。从历史的角度看,中西自然观还都比较原始。人类对自然的认识-科学的或审美的,仍处于童稚阶段。人们通常这样说:西人崇拜自然,摹仿自然;&国人亲近自然,融入自然。西人征服自然,为己所用;国人顺应自然,乐天知命。西人毕肖自然,赋予神性;国人体味自然,涵养人性。这种概括虽然不无道理,但比较的目的在于鉴别。现象描述毕竟不能代替具体深入的理论分析。环保的近期目标是要维护自然的原生状态,保持人与自然的平衡和谐。长远地看,人对自然的认识还要继续深化,人与自然的关系还要不断地调整。恩格斯说:“但是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 “事实上,我们一天天地学会更加正确地理解自然规律,学会认识我们对自然界的惯常行程的干涉所引起的比较近或比较远的影响。……但是这种事情发生的愈多,人们愈会重新地不仅感觉到,而且也认识到自身和自然界的一致,而那种把精神和物质、人类和自然、灵魂和肉体对立起来的荒谬的、反自然的观点,也就愈不可能存在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包括内外两个方面:一是人与外部自然的亲和、协调与互补。如顺应自然规律,支配利用自然。二是人的生理结构、心理功能与人的快感美感的同构与吻合。如人的审美感受与大脑两半球的分工协调、与中枢神经系统各部位兴奋和抑制的联系等。因此,就“客观的尺度”与“内在的尺度”两方面而言,目前人的自然观都相对落后。许多带根本性的难题的最终解决,还有待于自然科学(如脑科学、生物学、生态学)和哲学社会科学各部门的交叉渗透,共同发展。&钱钟书:《管锥编》第3册,第1037页。&汉赋中的自然景物被写得铺张华美,开始取得了独立地位。如枚乘《七发》描写了涛的声势及其对人心胸的“发蒙解惑”作用。&宗白华:《美学与意境》,第239页。&李泽厚:《美学与艺术演讲集》,第208页。《歌德谈话录》,第112页。《加里·斯奈德谈中国古典诗歌的影响》《外国文学动态》1982&年9期。&吴雷发:《说诗菅蒯》。见《清诗话》。&转引自吕锡琛:《道家与民族性格》,湖南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55页。《马克思恩格斯论艺术》第四册,第399页。&宗白华:《美学与意境》,第212页。&朱光潜:《悲剧心理学》,第155页。&李渔:《笠翁文集·梁冶媚明府西湖垂钓图赞》。《石涛画语录·山川章第八》。&寥燕:《二十七松堂集》卷四,《刘五原诗集序》。&刘勰:《文心雕龙·物色》。&分别见于《人问世》《知北游》《养生主》《骄拇》。&《列子·说符》。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 梁一儒:中国人的自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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