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周城璞真扎染厂扎染对于游客的市场购买行为分析

大理周城扎染:对核心传统技艺要坚持,也要适应现代生活|周城|博物馆|云南_新浪新闻
【编者按】扎染是大理周城面向全国乃至世界的一张名片。它是白族人日常的服装和用品,是传统节日和重大场合不可或缺的信物,又是濒临失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何如今白家人的日常生活和重大场合已鲜有扎染的身影,而这项周城白族“全民性商业”,在未来又将如何发展?7月,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新闻系的师生以暑期实践为契机,来到大理做周城扎染传承的社会调查。本文为调研组根据采访写成的报道。扎染对于白族人来说一直都是作为贸易商品而存在,如今大理周城大街小巷的铺面开满了扎染店,总共有三十多家,除了成规模、成气候的工厂经营,普通人家也会领着游客去家里兜售扎染。周城白族有着悠久的经商传统,而扎染也正是他们的“全民性商业”。普通白族妇女的扎染生意 “看不看扎染?来我家看看嘛!”刚到周城村口,43岁的张凤良便来到我们身边徘徊,我们不置可否的表情在她看来似乎是机会,劝说得更为卖力:“我知道你们是学生,不买没有关系,就来看看,了解一下嘛!”周城村位于大理古城北23公里,坐落在离下关38公里处的滇藏公路旁洱海边,是国内最大的白族自然村落。周城两千五百四十多户人家,几乎每一家都在卖扎染,或曾经做过扎染。扎染技术在汉代从中原地区传入周城时,就成为了当地人一种谋生手段。这里的女孩最早的从五六岁便开始学习扎花,但是用的板蓝根染色则“传男不传女”,直至今日,制作和买卖扎染已然成为了当地白族人家的一种传统。扎染技术在盛唐时曾是全国流行的工艺,但是到了北宋,因政府限制民营工坊,扎染成了皇家专技。前大理文化所所长张绅说,在山高皇帝远的周城村,扎染技艺却得以保存,并在明清之时复兴。晚清时期,“闭关锁国”的政策卡死了东南沿海的商贸要道,进出口贸易路线逐渐转移到西南陆路,商品大致沿着茶马古道运往东南亚地区。张绅说,周城村所在的喜洲镇是茶马重镇,在民国初年,形成了著名的“喜洲商帮”,而周城村作为商帮的必经之路,扎染制品得以大量出口。白族的扎染技艺在强大的贸易需求支持下,流传至今。虽然山青水秀,气候宜人,但是,周城村村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段树开告诉我们,包括旱地在内,周城村的人均耕地只有0.27亩,“光靠农业,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村庄现在的主要收入是依靠旅游业及其所带动的其他第三产业。这种现实也推动了周城人对扎染产品的营销意识。从大理古城花8元钱搭小巴士班车,在周城村菜市场下车,沿着曲折小巷走五六分钟就到了张凤良家,院子里晾晒着六张1.65米x2米的大幅扎染。张凤良说这都是自己家里扎染的,她12岁开始跟妈妈学扎花,这么大幅的扎花要扎1-2个星期,浸泡染色要一个月多才能完成。靠近屋子门口台阶的地方放着一个约60公分高度的木桶染缸,里面泛着青黑色的液体。“把板蓝根割下来,直接泡在水里,就是染料啦,”张凤良拿起木棍往染缸里翻搅出底部的黑色沉淀物,茎叶分明,这是板蓝根泡的水,用来染出白族扎染最具代表性的靛蓝色。右边白色的是这幅巨幅扎染扎花完工后的样子。金希宣 摄张凤良领着我们上了屋子的二楼,约40平米的空间割成三个小房间,每个房间的墙壁和房梁层层叠叠挂满了各种花式的大幅扎染;中间房间有一角堆砌着杂物,有碍观瞻,也干脆用这种大幅扎染做了隔断。家具斑斑驳驳,都是一些旧式木质的桌子、凳子、矮柜子,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摞摞扎染制品,有用来穿戴的方巾围巾马褂长裙,更多的是家用的桌布门帘床单。柜子和小圆桌上也都铺着扎染制品。我们四处摸摸看看,张凤良闲聊几句,便开始报价:方巾10元,围巾60元,大幅扎染80元。在大理古城,一条方巾的价格在20-30元不等,大幅扎染则一般在180-300元不等,甚至还会更高。惊异于这低廉的价格,我向张凤良询问这是否是自己家里扎染的,她没有理我,只顾着介绍扎染的花纹,直到问第三遍时,她才盯着我说:“当然呀,都是我们家里自己做的。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五六岁就都会扎花啦。”张凤良站在自家的扎染前 金希宣 摄临走,张凤良给了我们名片,让我们帮忙做做广告:“你们来这边,买东西带回去,觉得好,就是帮我们宣传出去啦,那我们村里的东西就能多卖出去啦。”这“名片”也是古来有之,前大理文化所所长张绅回忆说,以前都是印着商号的“拜帖”,改革开放之后更新进化为名片。张凤良每个月靠扎染能赚个一千来块钱,丈夫是村里的法师,别人家建房子时负责“安楼息土”。张凤良说她以前在娘家做扎染,在周城村的桥头,离自己现在的家要再徒步走上三四十分钟,不少游客嫌远,2015年她就慢慢把东西搬到自己家来了。像张凤良这样自己买卖扎染的普通白族人家在周城十分普遍。我们多次从大理古城赴周城村探访,每次在周城一下车,或者走在村里巷道上,都会有一两个白族妇女的邀请去她们家看扎染。如果被拒绝,她们也不纠缠不恼怒,就淡然走开了。张凤良说,周城村有四家集中的染坊,妇女们扎完花,拿去染坊染,再把成品拿回家零售。扎染布在白族人的日常场景中并不突出。7月11日上午,在张凤良的介绍下,我们拜访了周城当天有婚礼的两户白族人家。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穿着白族传统服饰,头顶“风花雪月”的妇女们端茶烧菜,碰到我们都开朗地笑问:“吃饭没有呀?要不要吃饭?”白族人淡茶色的瞳仁在大理的阳光下剔透发亮,好像我们就是隔壁来串门的邻居,而不是萍水相逢的过客。白族新娘正在佩戴“凤冠”。姚柯凡 摄然而并没有蓝白扎染的身影,家具摆设与汉族乡村的布置区别并不很大。51岁的杨酒富告诉我们,自己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收到扎染,对于传说中白族婚礼送扎染的风俗习惯,她脸上露出些许厌烦:“我也不骗你,那都是吹牛的!”新娘的外婆和爷爷,74岁的张凤花奶奶和98岁的张国光爷爷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给公社做扎染,再由公社统一卖出去,自己很少用到扎染,更别提婚礼上送扎染了。杨酒富头戴白族妇女头饰“风花雪月”。姚柯凡 摄7月11日我们准备离开周城时已接近晚上七点了,在车站附近,我们又碰到了张凤良,她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得知我们要回大理古城,她紧张地说:“啊呀,现在班车少了呀!”她跑前跑后张罗寻找能顺路带我们回去的车辆,我们拿着白族人送的苹果、姜茶和矿泉水,在张凤良的目送下乘上了当天最后一班班车。 民间扎染厂的转型与创新璞真扎染厂在周城村村口,村委会对面。不论是从规模、营业额还是国家扶持力度来说,璞真现在是全村最大最完备的扎染工厂和文化项目,也吸引了全国扎染文化研究的高度关注。7月16日下午两点,我们赶到璞真扎染厂时,厂长段树坤穿着扎染马甲,坐在扎染厂院子里吊挂展示的巨幅扎染前,正在接受中国地质大学学生的采访。7月11日下午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探访,在璞真的扎染体验区也偶然地遇到了他,他当时西装笔挺,正在接受云南大学的学生采访。璞真厂长段树坤在接受采访。张雁童 摄这里原来是周城村唯一的扎染生产大厂——民族扎染厂的地址,1983年成立的民族扎染厂曾将扎染生意做得热火朝天,订单远销美国、欧洲、东南亚的十余个国家。后来集体经济没落,私有经济崛起,在多种因素力量的冲击下,2006年,民族扎染厂正式倒闭。2008年,段树坤用三百万元买下民族扎染厂的地块,改建成“璞真扎染厂”。 其时,其弟段树开在村委会工作。在此之前,段树坤夫妇经营的“璞真扎染坊”生意红火,祖父建立了扎染坊,在三代人的辛苦经营下,生意和名气越做越大。“哪怕你是北京的,拿货也要排队呢!”段树坤说起自己在年赚得的第一桶金,有掩饰不住的自豪之情。年,璞真扎染坊赚了两三百万元。他回忆,那时订单很多,北上广深的大工厂都自己找上门来要货,而大量的订单意味着高饱和高负荷的工作量,段树坤夫妇每天要工作十四十五个小时,睡眠时间经常只有两个钟头。2011年6月《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正式实施,随着各级政府对于非遗项目日益重视,2014年,璞真也因其扎染技艺被国家文化局确立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并获得150万元的项目资助。2015年,段树坤投资在扎染厂内建立了国内首家扎染博物馆。2016年,璞真扎染博物馆作为民办历史博物馆,已经报备进入了云南的博物馆序列,政府会定期对其进行管理、考核与监督。前大理文化所所长张绅说,博物馆目前还只是有了个“粗线条”,投资了150多万元,很多精细的东西都还没出来,“全部建成可能要一千多万元。”张绅今年64岁,四年前从文化所退休,两年前来到璞真扎染厂,璞真博物馆项目的建设和申报由他一手操办。这个还在建设中的博物馆已然成为大理古城旅游中的一个重要景点,不时有旅游团进来参观,一批二三十人甚至更多。我们两次来到璞真,扎染厂里到处都是游客。7月16日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我们在璞真就碰上了三批团队游客。段树坤说,博物馆目前对散客免费开放,但是会对旅游团收费。博物馆带来的经济效益还不仅于旅游团的收费,它也给璞真的扎染体验带来了比较稳定的客源。璞真厂房内有一块一百多平米的“扎染体验区”,灰色水泥地上摆放了六张矮矮的方木桌,桌布皆是蓝白扎染,每张木桌四周各有一张长条木凳。这里专供游客来体验扎染的扎花工艺。“金花”手把手教学扎花,成品供游客带走,一份体验的收费是40元,参与的大多是孩子。在璞真扎染体验区,白族“金花”教游客孩子扎花。姚柯凡 摄段树坤告诉我们,璞真是扎染体验模式的先行者。年,很多背包客来大理采风。当时一张璞真的成品价格少的50元,高的100多元,这些“文艺青年”喜欢扎染工艺但手头拮据,就问段树坤夫妇能不能给自己穿戴的T血衣服围巾扎花,省个布料钱。段树坤告诉我们,璞真的态度一向是“谁来都会教的”,扎花的过程中,背包客们自己也有了参与和学习。但是有不少白族人家思想没有那么开放,老一辈更是认为扎染中的染色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的,还有一些排斥背包客,怕他们把技艺学走了。璞真目前常驻二十多位白族“金花”,负责教游客体验扎花。她们的年龄从45到78不等,每人在璞真每月能赚一千多块钱,多劳多得。她们的普通话都是跟着游客一点点学起来的,仍混杂着不少白族话短语。看到外国人,她们甚至还能说一句“hello”。然而,她们的扎花技艺却是经过培训的,金花们本来会的扎花都很简单,传统扎花最开始只有三种花纹(针法):小蝴蝶、毛虫花、蜘蛛花,这些周城妇女都会,“没难度”。段厂长告诉我们,所谓 “古法扎花”只是噱头,越古法,越简单,越单一。他们厂自主创新研发了一二十种新的花纹,教授给来这边上班的金花们。除此之外,村里帮璞真扎花的工人还有一千多个,按件计费,多劳多得,每月可赚几百到几千元不等。段树坤说,工厂现在一年六百多万元营业额,加上一些国家给的项目经费,每年利润约一百多万元。收入中,产品订单销售占60%,体验项目等其他部分占40%。段厂长告诉我们,璞真的收入逐年在攀升。传统扎染用板蓝根等植物作为染料,“纯天然”是白族扎染的标签之一。周城村的不少作坊皆标榜自己是环保的全植物染料,甚至声称板蓝根染料有“消炎”功效。璞真厂里摆放着“板蓝根种植基地”的展板,展示着板蓝根从收割、浸泡、捣烂、发酵等步骤的照片。不过,段树坤坦言,璞真是化学染料和植物染料“一半一半”,“周城的扎染都是这样,如果有人说他家全是植物染料,那是骗人的。”据段树坤介绍,化学染料一公斤成本两三百元,板蓝根一公斤五六百元。但是,化学染料一公斤可以染五百公斤布,但是五百公斤布要十公斤的植物染料。这二十倍的成本落差,使得化学染料占领了周城扎染的染料市场。一些报道将化学染料的使用与扎染技艺凋敝相联系。对此,大理州非遗中心主任赵向军表示,对扎染来说,化学染料算是一种技术革新。类似扎染这样的非遗项目,传统原材料供应不上是通病。扎染的植物染料供应匮乏,因此,在传统的加工过程完整保留的情况下,化学染料利用得好,就是很好的替代品。另外,针对一些报道提出的化学染料对于环境、人体不友好,东华大学国家纺织产品开发中心基地企业评审专家崔运花说,现在市面上的纺织品,绝大多数使用的都是化学染料,但大部分正常使用都没有什么问题,另外,一些安全性高的还原染料和新型的环保染料,也渐渐被市场接纳。崔老师还指出,植物染料只能是小批量的、个性化的,难以做到大批量生产。而周城村人均0.27亩的耕地面积,也确实难以实现植物染料的大规模种植。段树坤说自己“并不排斥化学染料”, 并说璞真是周城唯一一家自己有污水处理系统的扎染作坊。他说,植物染料并不适合所有布料,局限性较大,只能染棉麻,精细一点的料子就不好染了。而棉麻布相对粗糙,不用化学手段进行加工,柔软度不达标,穿着和使用起来不够舒适。化学手段可以柔化布料,更贴近现代人穿着。返乡创客的探索璞真是目前周城村投资规模较大且得到政府扶持的企业,然而厂内就业人员往往年龄偏大,尤其是负责扎花的白族“金花”,老龄化问题十分严重。相比较而言,蓝续的工作团队中,80、90后居多,对于扎染的体验,更强调“氛围”和“私人感”。我们从一篇网络游记中发现了蓝续,7月11日,我们第一次登门拜访时,蓝续的地址并不算很好找。在周城村车站下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周城农贸市场,沿着山路径直上去七八百米,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挂着一个小小指路木牌子,顺着牌子的指引,在一条土石小路的尽头看到一座深宅大院,这就是蓝续。老旧的木门日常保持着半掩的状态,无人看守,门上贴着一副对联——“继往”“开来”。尽管庭院深深,门外依旧能闻到一股草木植物的腐烂气味——这是捣烂发酵的板蓝根的味道。进了院子,就能看见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里嬉笑打闹。周城村的正午,阳光灌满了院子,但丝毫不会燥热,23度的气温,长袖上衣正好。蓝续的创办人小白2012年辞去了北京一个NGO组织的工作,和丈夫回到云南。第二年, “蓝续绿色文化发展中心” 正式创立。小白原名张翰敏, 80后,今年35岁。因为读大学时是班上唯一一个白族人,所以便取了“小白”为绰号。现在在周城村这块地方,但凡和扎染有点关系的,无人不晓“小白”。蓝续绿色文化发展中心坐落在一个四合院内,院中横穿一条晾绳,挂满了扎染好的成品,随着阵阵微风飘动。小白的祖上是清朝时候的举人,祖传的大院一直流传保存至今。院子的窗前、门前都挂上了蓝白染布。蓝续大院 张雁童 摄小白的朋友小杰告诉我们,小白刚回到云南那年,村里一个做手工布的老奶奶去世了,奶奶的孙子就把陪伴奶奶很多年的织布机毁坏丢掉了,奶奶留下的手工布匹也廉价卖掉了。周城传统的东西在一些年轻人看来不值一提。小白夫妇最初想要回云南,只是单纯想要“改变生活方式”。有一天在在北京挤着地铁,小白突然想,很多北京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可能自己要拼很多年。虽然生活也还过得去,但感总缺了点,就想到回云南找回自己喜欢的生活。之后在北京的一个艺术展上,小白又看到设计师使用了白族扎染的传统图案,深受触动,才想到选择扎染作为创业项目,希望能回来将祖辈的文化传承下来。小白告诉我们,蓝续的所选的染料都是植物染料。她们在山脚下有两亩板蓝根地,一年一收,可以装满两个大染缸,“这就是我们一年的染料啦。”村里人听说这里染布又开始用植物染料,都不相信。“不过他们到这里来,自己一看,就知道了嘛!”小白告诉我们。蓝续装着板蓝根染料的染缸。姚柯凡 摄小白指着南边一个房间,“我们目前收集了两三百种传统图案,扎染在一米长的长巾上,现在老手艺人越来越少了,传统图案收集也困难了。”从2012年着手准备,到2013年正式成立蓝续,距今已经4年多了。小白说,创业的前两年,不谈盈利,基本收入也没有保障,还得自己往里贴。“那时候基本没人看好,每天就是我跟我妈妈做的比较多,也没什么收入,”小白哈哈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倒挺怀念那个时候的,可以静下心来创作。唉,现在忙起来连孩子都顾不上。”小白5岁的孩子在院子里跑前跑后,经常哭闹,声嘶力竭喊着“妈妈”,小白总说:“妈妈在忙看到没有?过会儿让舅舅给你放动画片。”蓝续目前主要做亲子体验项目。我们两次来蓝续,分别遇上了两批来体验的孩子。一批是大理2015年成立的“宽山远见”自然教育机构,他们的负责人和小白在北京便熟识,寒暑假会组织全国各地的亲子过来体验扎染。第二批是北京的夏令营组织“成长营地”,他们每年寒暑假组织全国各地的小朋友环洱海骑行,顺路过来蓝续做扎染。“小白,这块布我们家长要了!”成长营地的队长远远地喊着小白。来蓝续的客人很少还价,拿东西很爽气,220元一条的围巾,一位广东妈妈要了三条。外国面孔也很多。第一次来我们碰上一个法国混血的孩子,妈妈和小白是朋友,藏族人,带孩子来玩。在蓝续帮忙的朋友小杰也是个满世界跑的90后,之前在大理的“喜来苑”客栈工作。这家客栈接待很多外国顾客,小杰之前会带他们来蓝续。现在,“喜来苑”自己也会介绍顾客来这里,我们碰到的一户芝加哥家庭就是喜来苑的客户。卷曲的金发和“风花雪月”交相成趣,芝加哥爸爸捏着针线,手指骨节毕现,手臂上的白色的汗毛被打上阳光,好像覆上了一层细密的光辉。小白表示,暑期是体验项目的旺季,一天平均可接待两批客人。“城常营地”一个北京来的小男孩告诉我们,自己是和妈妈一起来的,做扎染体恤,每人交了180元。这和给散客的价格是一样的,扎染方巾则是120元。周围村民说,小白接一批客户,孩子家长老师等等加在一起一般有七八十人。蓝续还为游客提供午餐,20元一位。7月16号的午饭有土豆炖牛肉、清炒西葫芦、小炒肉和玉米排骨汤。蓝续的员工基本都是小白的家人朋友:丈夫、哥哥嫂嫂、爸爸妈妈,还有朋友小杰等,核心员工约有12人。除此之外,蓝续还会在周城村的城门边上帖招聘启事,招“白族本地人”做员工。蓝续的员工并不愿意对外透露工资报酬状况,小白的嫂嫂说:“我就是来帮忙的”。21岁的小云刚来蓝续一个月,我问她这里工资怎么算,她笑笑说:“我才刚来啦,感觉还可以。”小云家在蓝续大院后面。她说白族的90后几乎都不太会学扎染了,扎染不是刻意学的,而要一个耳濡目染的环节,家里的妈妈不太做了,也没什么人用扎染,自己就也不太学了。“而且也不太赚钱啊,大家都愿意出去打工读书。”小白说,蓝续最近两年已经开始盈利,但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经营数据。她说:“蓝续肯定还是以公益为主的。”前两年,蓝续接的旅游体验项目比较驳杂,带孩子去体验白族人家生活,或者体验采摘扎染植物染料等等,只要有关大理白族的项目都有在做,甚至还针对当地的小孩子开设扎染社区学堂。这两年蓝续集中在扎染这一块。但小白也说:“蓝续的定位从来不仅仅是一个扎染坊”,未来在文化体验方面会有更多的可能性。尾声古老的传统技艺在现代社会的商业环境中谋求生存并非易事,周城人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普通的白族妇女为零售扎染印制了个人名片,板蓝根染料由环保型化学燃料进行调和以适应更多面料;开发出适合真丝布料的“捆扎”扎染方法;将扎染体验项目与其他白族特色活动相结合;开设扎染博物馆,带来更大客流量以提高周边项目的营业额……周城的扎染有着越来越多的表达方式,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挤进这座山城,周城人的经商之道与待客热诚生生不息。尽管如此,周城扎染仍面临着扎花艺人老龄化与创新模式受质疑的问题。在周城扎花的基本是中年和老年妇女。几个穿着传统白族服装的老奶奶围着坐下,彼此默默无语地埋头扎花,在周城很多扎染店和作坊里都是很常见的——展示已经成为扎染的一部分,白族老奶奶自己也习惯于此。古朴传统的特色得到完美传达,而扎花工人老龄化的问题也暴露无遗。当地扎花的,多是这些苍老的手。姚柯凡 摄扎花其实不难,五六岁的小女孩就能习得,青年人若真要学起来,其实没什么困难,只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可如果单纯为工厂扎花并买卖零售的话,一个月只能赚一千多元。并且,扎花虽不难,工作量却很大,一副1.65x2米的扎花一般要几千针才能扎成,长期下来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会无法伸直,整个食指呈现弯曲变形的状态。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吃力且养不活自己的营生。不少中年人也选择外出打工,可以赚更多的钱养家。前文提到的张凤良,也只是靠零售扎染补贴家用,家里真正的收入大头还是丈夫赚来的。璞真的段厂长坦言也:“赚不到钱我也不会做扎染的传承发展”。在周城,即使最成规模的璞真,依然缺乏扎花的新鲜血液。和年营业额呈一样增长趋势的,是厂里的扎花工人平均年龄,今年已经是六十多了。段厂长谈起这一点,惯有的自信神态落寞下来,难掩担忧之情。而年轻的蓝续则呈现出一些新面貌。虽然大部分扎花也是老金花在做,但本来技艺较浅的小白通过这两年的学习,也掌握了一些复杂精细的花纹。作为“95”后,白族姑娘小云本来失去了耳濡目染的扎染学习环境,来这里工作一个月后,也学会了基本的针法,可以熟练教授给顾客。另外,并不局限于传统扎染的棉麻布料,蓝续给吃不消细密针脚的丝绵布料研发出了“捆扎”的方法,这种方法也适用于真丝。似乎扎花在80、90后这一年龄中的传承断层,有弥补挽回的趋势——以年轻人自己的方式。当地妇女因长期扎花而变形的食指关节。姚柯凡 摄“扎染这几年其实,趋势也是在向下走嘛”小白说,“但我们觉得这种深度体验的模式是可以走下去的。”大理州非遗中心主任赵向军表示,非遗的创新是指材料、形式等不改精髓的创新,这往往会让非遗走进现代人的生活,让现代人消除一些与非遗的距离感,而不是老在博物馆里看非遗。非遗走近了生活,才能更长久地实现传承。“主要还是通过市场检验”,无论是哪个周城人,只要创新模式被大众所认可与喜爱,就值得肯定。非遗的传承,需要对于核心传统技艺的坚持,但这也不意味着顽固与古板,一定程度上适应现代生活,非遗的传承才能走得更远。(感谢华东师范大学陈红梅老师对于本文写作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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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特朗普又出行政命令啦!行政命令有多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是XX你就坚持60秒!
吴承恩的人生经历,决定了《西游记》背后必然影射着中国特色的官场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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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白族扎染的制作_大理白族扎染的溯源
大理白族扎染的制作_大理白族扎染的溯源
&&&&,染着染着,染到今天,已经成了一项蜚声世界的民间传统工艺,而且将文化、艺术和市场结合为一体,形成了颇为壮观的民族文化产业,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扎染时用的染缸,里面是板蓝根
&&&&板蓝根是一种清热消炎的药材,还在李时珍的时代,中国人就认识它并使用它了。令人意外的是,在明末清初,云南社会经济大规模发展的年月里,的人将它用作了染料,先只是将生白布染蓝,后来学着扎上布,简单染出一些花样,装饰日常生活里需要的用品,如手帕、头巾、窗帘、门帘之类。染着染着,染到今天,已经成了一项蜚声世界的民间传统工艺,而且将文化、艺术和市场结合为一体,形成了颇为壮观的民族文化产业,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以前用来染布的板蓝根都是山上野生的,后来用量大了,染布的人家就在山上自己种植。每年三四月间收割下来,先将之泡出水,注到木制的大染缸里,掺一些石灰或工业碱,就可以用来染布了。
&&&&随性的艺术
&&&&中国的染布艺术我只见过东部的&甲缬&和的&蜡染&。云南大理白族搞的却是&扎染&。扎染说简单并不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不到哪儿去。
&&&&扎染的主要染料来自板蓝根。以前用来染布的板蓝根都是山上野生的,属多年生草本,开粉色小花,后来用量大了,染布的人家就在山上自己种植,好的可长到半人高,每年三四月间收割下来,先将之泡出水,注到木制的大染缸里,掺一些石灰或工业碱,就可以用来染布。
&&&&被染的布一般就是生白布,先由民间美术设计人员根据民间传统和市场的需要,加上自己一定的创作,画出各式各样的图案,由印工用刺了洞的蜡纸在布上印下设计好的图案,再由村里的妇女将布领去,用细致的手工按图案缝上,再送到扎染厂或各家染坊。
&&&&染的程序也不复杂,先用清水浸泡一下,再放入染缸里,或浸泡冷染,或加温煮热染,反复染过几次后,取出晾干,拆了线熨平整,就是一块带各样图案的扎染布。缝了线的部分,因染料浸染不到,自然成了好看的花纹图案,又因为人们在缝扎时针脚不一、染料浸染的程度不一,带有一定的随意性,染出的成品很少一模一样,其艺术意味也就多了一些。这跟烧制陶器的道理一样。
&&&&用板蓝根染出的布,青里带翠,凝重素雅而含蓄,不仅不怎么褪色,据说对皮肤起消炎作用。这样的好东西,当然受到大家的喜爱。于是,它们大量出口到日本、欧美、东南亚各国及地区,全国各地也十分畅销。
&&&&离下关三十八公里处、滇藏公路旁的周城,是云南省最大的自然村,这里不仅因为而闻名,还因为一直沿袭着当地已有三百余年历史的扎染传统制作。
&&&&家家门外石板路,户户门前有流水,是周城白族村庄的特色。密如蛛网的石板路,汩汩的泉水顺着七拐八弯的巷道流淌,古朴而又幽静。巷道两侧一幢幢白墙青瓦楼房,是周城白族的传统石墙土木结构建筑。大理有三宝,&石头砌墙不会倒&是这种建筑特征的写照。周城民居通常为&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格局。
&&&&昔日周城白族先辈们赶马驮货走夷方、下海捕鱼都成了老人摆古的话题,但周城的白族经商和从事手工艺品加工的古老传统习惯一直沿袭着。从十几岁的小女孩到年逾花甲的老奶奶,人人会扎布。随便在村里走走,都可以看到或老或幼的妇女们埋头扎线的景象。
&&&&用&扎染&镶满大理城
&&&&随着市场需求的扩大,大理扎染的图案也越来越复杂和多样化,起码有数百种之多,而且各种尺寸大小都有,甚至衍生出扎染包、扎染帽、扎染衣裙等琳琅满目的工艺品,据说还有用&草木&染的其他颜色的扎染制品,它们就像铺天盖地的色块,镶满了大理的各个。
&&&&扎染是白族姑娘们的&专利&,而在大理周城,还活跃着一批特殊的女&掮客&。她们游荡于大理的小巷大街,一见陌生游客,则主动上前介绍并热情带客人去她们家的染坊看货。这些流动的商贩,倒成了当地的一道风景。
&&&&现在,扎染布不仅远销世界和全国各地,而且被形形色色的游客带回各自的家乡。而大理一带的白族妇女仍喜欢戴一方自己染的扎染布,一到赶街的日子,蓝蓝的、花花的一大片,晃得像开满野花的原野。
&&&大理的溯源
&&&&在云南,扎染主要盛行于大理白族地区。白族姑娘染制的扎染制品、图案古朴典雅,线条飘逸洒脱,颜色朴实,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形成独特的民族风格。
&&&&扎染古称&扎缬&、&绞缬&,俗称&印花布&或&扎花布&,始于公元前二世纪。据《实仪录》载:&汉年间有染缬色法,不知何人所造。&从《南诏国传》和《张胜温画卷》中人物的衣着服饰来看,早在一千多年前白族先民就懂得了&染采纹秀&。特别在盛唐时期,扎染已在白族地区成为民间时尚,扎染制品也成了向皇帝进献的贡品。
&&&&周城位于云南北二十三公里。全村居住一千五百余户白族居民,是大理最大的白族村镇。
&&&&大理白族扎染的制作
&&&&扎染的制作方法别具一格,旧籍曾生动描述了古人制作扎染的工艺过程:&&撷&撮采线结之,而后染色。即染,则解其结,凡结处皆原色,余则入染矣,其色斑斓。&
&&&&大理白族地区的扎染原料为纯白布或棉麻混纺白布,染料为苍山上生长的寥蓝、板蓝根、艾蒿等天然植物的蓝靛溶液,而为板蓝根居多。工艺过程分设计、上稿、扎缝、浸染、拆线、漂洗、整检等工序。
&&&&制作时,根据作者喜欢的花样纹式,用线将白布缚着,做成一定襞折的小纹,再行浸入染缸里浸染。如此反复,每浸一次色深一层,即&青出于蓝&。浸染到一定的程度后,取出晾干,拆去缬结,便出现蓝底白花的图案花纹来。这些图案多以圆点、不规则图形以及其他简单的几何图形组成。构图严谨,布局丰满,多为二方或四方连续纹样。
&&&&大理白族扎染取材广泛,常以当地的山川风物作为创作素材,其图案或苍山彩云,或洱海浪花,或塔荫蝶影,或神话传说,或,或花鸟鱼虫,妙趣天成,千姿百态。在浸染过程中,由于花纹的边界受到蓝靛溶液的浸润,图案产生自然晕纹,青里带翠,凝重素雅,薄如烟雾,轻若蝉翅,似梦似幻,若隐若现,韵味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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