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湖骗子骗了该怎么网络诈骗报警平台,她说给我找好工作,但要交钱打点关系,我

前任攻心记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前任攻心记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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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攻心记
&&&&和心里面依然无法割舍的前任重逢,这样悲喜交集的事情,在23岁这一年,我有幸体会了一次。&&&&那一段时间,我刚好失去了一份挺正当的工作。&&&&在深圳生活过的人大多都知道,来之前都听说深圳遍地黄金,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哪怕再繁华的地方也有人为生计发愁。&&&&我只有高中学历,做过几份工作,但是余钱都寄回家了,没存款,也不是那么敢轻易失业。只是那阵新来的中年男上司整天没事找事喊我加班,周围没人的时候还直接把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为了工作我忍气吞声了两个多月,谁知道他变本加厉,我投诉无门之后只得递上了辞职信。&&&&失业之后也不是没继续投简历找工作,可是被挑来挑去三个月,还没有靠谱一点的公司愿意要我。&&&&快交不起房租的时候我急了,只好豁出去了,搭上搭去一个朋友的朋友开的酒吧里面推销酒水。&&&&那间酒吧在罗湖,就在春风路那边,我的上班时间是晚上8点到凌晨2点。&&&&推销酒水的工作也不见得多不正当,大多数客人都还算有礼貌,但是也难保有喝醉了的客人硬要逼着我喝酒。&&&&经常过来这里消费的男人里面,有一个叫刘哥的,他跟我说过我长得跟他十年前的初恋情人差不多,他关照我,经常找我消费好几千的酒水。&&&&这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他带了一伙的朋友进了包厢安顿好了之后就招手让我过去,伏在我耳边跟我说只要我去他那个包厢呆着,他就买我三万块的酒水。&&&&我当时穷疯了,一点也经受不住诱惑,又觉得刘哥平时都一副当我朋友的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怀着一些侥幸心理算了一把帐之后带着上战场的心态雄赳赳往那个包厢去了。&&&&刘哥不知道是心情特别好还是特别差,我刚刚坐下来,他就往我身上贴,不断灌我喝酒,还说我喝一杯,他就多买一千块的酒。&&&&见钱眼开,我只得由着他灌我一杯又一杯。&&&&放在我面前的几个酒瓶见了底之后,我有点迷迷糊糊了。&&&&这时,刘哥忽然轻佻地伸手越过我的工作服,拉住了我Bra带往我的衣服里面塞钱,一边塞还一边说我表现好给我的小费。&&&&就算喝得恍惚我的脑袋也轰隆炸了开来,有点惊慌,一个激灵之后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着刘哥就说谢谢,说完之后又跌跌撞撞冲出了那个包厢。&&&&停下来之后,我在醉生梦死的人群里面捂住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感。&&&&刚才那个叫刘哥的男人给我小费的方式,跟电视上那些款爷给那些妓女小费的方式差不多。&&&&羞耻的感觉涌上来,我的脸涨得比刚才还要红,迷迷糊糊想去洗手间洗洗脸,把那些放在胸衣里面的钱掏出来,却没想到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拽着我越过那些醉醺醺的人群,径直朝门外走去。&&&&被秋天的微风一吹,吞在肚子里面的酒精忽然按捺不住了,难受得要命,我扶住路边的一棵树弯下腰来吐得天昏地暗,最后旁边递过来一瓶水。&&&&我接过来漱洗之后酒醒了不少,蓬头垢面抬起头还来不及微微一笑说谢谢,忽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又或者就算没地缝我也挖个洞钻下去。&&&&眼前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前任,三年前,我们貌似爱得死去活来。
&&&&他叫张明朗。&&&&说起我跟他的交集,大概得从2008年的8月开始说起。&&&&那一年,高中毕业之后为了生活我跑来深圳投奔表姐,就在那趟车上面邂逅了在深圳大学读书的张明朗。&&&&当时他主动搭讪的我,当我告诉他我叫陈三三之后他留下了我的QQ,一来二去熟了起来。&&&&不知道他是看上了我会吐槽还是看中了我的特长是特能吃,熟了之后他追我。&&&&我那阵没被别的男孩子追过,第一次被人追,还是被长得挺帅的大学生追,没多久我沦陷得跟世界上只有爱情这回事一样。&&&&20岁之前,我生活的重心是在我姨妈李雪梅的洗脑下,想着早一天能出去打工,好攒钱给我表弟以后在湛江市内买一套房子,娶一个好老婆,以报答她一家人对我的养育恩情。&&&&在遇到张明朗之后,我生活的重心除了作为我表弟的垫脚石之外,还有爱情这回事。&&&&张明朗那时候对我特别好,我在宝安那边的名匠咖啡店找到工作之后,他一有空就跑来点一杯柠檬水陪我一个下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伤都要用大段的快乐来铺陈,当我经历了后面的那些事之后,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2009年6月底,这一天参加完张明朗的毕业典礼之后,他和我在桂庙那边吃完晚饭,又跑去文山湖那边没完没了地喝酒聊天,不知不觉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去宝安的车,张明朗喝了酒不想开车,两个人红着脸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去枫叶酒店订了一个双人房。&&&&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们都挺规矩地睡在自己的床上,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聊了两个小时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躺到一起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有点顺理成章。&&&&张明朗显得也挺慌乱的,整个过程我除了痛还是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糊涂地完成了一个由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感到有点后悔和后怕,反正我的眼泪止不住。&&&&张明朗忙不迭地安慰我,还说以后会跟我结婚,让我安心。我觉得他不是那种爱情骗子,他对我说的肯定能做到,就信了。&&&&相信我,那一刻我真的相信天长地久的。&&&&可是凌晨三点,我忽然接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那一晚,跟着那一条陌生短信出去之后,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第二天张明朗有找过我,发了一堆的短信,还打爆了我的手机,可是我几天之后给他发了一条分手短信。&&&&我说:“张明朗,我高中那时候喜欢的那个男同学突然来找我了,对不起,我觉得我最喜欢的人依然是他,分手吧。“&&&&手机沉默了一整天之后,他问:“他对你好吗?“&&&&我回他:“特别好,比你对我还好。”&&&&最后他沉默了几个小时之后回了我两个字,给我们之间的感情划上休止符,他说:“好的。”&&&&这就是他与我之间那点小小的情事的始末。&&&&反正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最后,我从表姐陈雪娇租的房子里面搬出来,跑了好几个区,从宝安到罗湖,在罗湖和龙岗的交界处,和一个叫刘婷婷的女孩子合租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里面。&&&&其实偶尔我还是会想张明朗的,他那么好,教我怎么不会想起他呢?&&&&我也设想过某一天我们会重逢,毕竟这个世界那么小。&&&&我还设想到重逢的这一天我叱咤风云各种优雅漂亮职场白骨精,让他觉得我没了他之后有努力进取。&&&&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和他之间的重逢,我呈现给他的居然是这样的狼狈不堪。
&&&&内心翻江倒海,脸上表情尴尬,我憋在嘴里面的那一句谢谢还没说出来,张明朗的脸色忽然暗沉沉地说:“陈三三,挺久不见。“&&&&嗯,好久不见。&&&&大概1000天。&&&&我把他给我的那瓶水握在手里面,那些塑料被我捏得嘁嘁作响,我的耳膜里面灌满了他的声音,轰轰作响。&&&&最后我假装特别平淡地说:“嗯,挺久的。”&&&&两个人陷入了好一阵的沉默之后,张明朗冷不丁地说:“你Bra里面的钱,不先拿出来吗?”&&&&我这才想起刘哥塞给我的钱还在胸衣里面,尴尬又涌上了脸庞,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总觉得他目睹了那一幕。&&&&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我快速地用一只手挡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抓住那些纸币的一角,把它们抽出来之后胡乱地塞到口袋里面,然后转过身。&&&&我正想开口岔开话题,张明朗忽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不先数一数再放口袋里面去?”&&&&我微微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的表情,挺平淡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深意,但是语气里面却掩饰不住的那种让人难受的意味。&&&&我的眼眶就要发红了,我觉得我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我怕自己就要变成他眼里面那种甩掉了他还要装可怜的绿茶婊了,所以我不得不故作冷静地说:“还没下班,说不定还有小费收,我回家再数。张先生,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上班了。“&&&&这番话说完,来不及等他的回应,我像逃一样逃离了他,回到酒吧里面之后我找了领导说自己不舒服,要请两个小时的假,换完工作服就急急忙忙穿过马路去取那辆破自行车,又急急忙忙骑着就走,一副落荒而逃的落魄样。&&&&楼下锁车的时候,正好遇到刘婷婷去买麻辣烫回来,她看到我蓬头垢面还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笑着问我:“陈三三,你后面有怪兽追着你跑?我刚才大老远就看到你骑车快得跟见了鬼一样。“&&&&我把车钥匙揣口袋里面,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是鬼,还是特可怕的厉鬼,我的名字叫穷鬼。“&&&&刘婷婷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然后扶着我的肩膀两个人齐步走到了楼上。&&&&开门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气恼地踢了一下鞋架,那个二十多块买来的鞋架无辜地嘎了一声,害得刘婷婷差点没跳起来掐死我。&&&&我没有像平时那种扑上去跟刘婷婷打一个你死我活,而是有气无力地去用电磁炉煮水洗澡。&&&&洗完澡出来,那个才花了不到三百块就能39天超长待机带在身上还能当砖头用对付色狼的诺基亚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刘婷婷嘟哝了一下说我去夜场上班之后,都招惹了寂寞的人,喊我快接。&&&&迟疑了一下之后,我按下了接听键。&&&&那边吵哄哄的,有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轻浮的语气说:“美女,聊聊?“&&&&我以为是个喜欢半夜打电话骚扰别人的变态,正准备骂他一句变态把电话给挂了,他继续说:“我是罗建文。“
&&&&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差点就想说:“我管你是奥巴马还是马英九,本大爷困了,要睡了。”&&&&幸亏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想了起来。&&&&这个自称罗建文的男人,就是我上班那个酒吧的老板,之前听朋友说过他的大名好几次。&&&&想起来之后我一阵庆幸,差一点我就把给自己饭碗的老板给得罪了。&&&&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我用很愉快的语气说:“罗先生,你好啊,请问有什么事吗?”&&&&在吵哄哄的背景下,我居然还听到了那个男人比较不屑地“切”了一声,但是他不屑完了之后继续说:“陈小姐,明天晚上咱们见见?七点半在酒吧旁边那家雨花西餐厅,不见不散。”&&&&他说完,还没等我回应,直接把电话撂了。&&&&我有点莫名其妙,喝下去的酒精还有点副作用,来不及想点什么,就熄灯睡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正窃喜又省了一顿早餐和中午饭,忽然接到了我表姐陈雪娇的电话。&&&&她还是一副电话费很贵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样子,我一接通她就巴拉巴拉直接说:“陈三三,我妈问你什么时候寄钱回去,你不用告诉我,你给她回一个电话吧。”&&&&讲完电话之后我立马跑洗手间去,把昨天晚上穿的衣服的口袋翻了翻,翻出刘哥给我的小费,六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安安静静地躺我手上,我又想了想,最后给李雪梅回了一个电话。&&&&与之前一个样,她不会问我又换哪里的工作了,习惯不习惯,她只会和我说她又跟表弟去湛江看房了,湛江的房价又涨了,观海长廊那边新开的楼盘有多贵之类的,说到最后我跟她说:“姨妈,我过几天给你寄钱回去,大概一千四左右。”&&&&她最后有点不高兴地把电话挂了,估计是嫌弃我给得少。&&&&有点饿,也有点茫然若失,刘婷婷去上班之后,一房一厅的旧房子空荡荡的,挂在窗口上那个从大梅沙买来的贝壳风铃随随便便地随风摇曳了几下,我有点烦,蒙上被子,想起那一年张明朗问我干嘛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跑出来打工,忽然就哭了。&&&&我那时告诉他说我高考没考好,就考了三百多分不想读了。&&&&其实我那个时候就是一个谎话精。&&&&我高考考了六百多分,报考深圳大学绰绰有余,可是李雪梅跟我说让我别读了,她说等我读大学出来,我表弟陈郑强就要被我耽误得找不到老婆了,更何况她也没有余钱给我读书。&&&&我知道我不能怪她什么,对于我她没有这个义务。&&&&所以我听从她的安排,带着她给的三百块奔来深圳,我以为打工挣钱给她就是我后面的生活缩影,可是我那个时候遇到了张明朗,他朝我开启了他的世界的一扇门,我在门前门后徘徊很久,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就要挤进他那高大上的世界了,我也以为没了爱情我不能好好活下去。&&&&可是啊,时间会给我甩一个狠狠的耳光子,爱情有时候真的不算个什么,人离开了爱情也不是不能活下去。&&&&比如我陈三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一个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能为力的时候,爱情其实不过是偶像剧里面被美化的奢求品,仅此而已。&&&&想得有点多,哭得有点累,我被哭哭啼啼的自己闹得烦了,只好嫌弃地爬起来去洗脸刷牙,最后下楼去隔壁沙县连锁大酒店买了三块钱的蒸饺。&&&&吃饱了又困了,睡醒过来眼看就要七点了,我急急忙忙地梳头发换衣服换鞋子下楼去骑车,去到西餐厅的时候还是晚了十几分钟。&&&&有点忐忑不安地走进去,放目过去全是衣冠鲜亮的人,我拘束地拉了拉自己淘宝买来的短T恤秋外套,掏出手机打响了罗建文的电话。
&&&&罗建文不知道接起电话,就有点不耐烦的语气说:“你到了?你找个靠窗的位置等等我,别急着回去上班,我跟场子里面打过招呼了。”&&&&有点拘束地坐下来之后,我把手机随意放在一边,禁不住那些热情的服务员的招待,我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菜单。&&&&刚刚打开我就在心里面吐槽了,卧槽,一杯柠檬水要32块钱,这些柠檬是镶金了还是怎么着了?&&&&翻完了菜单之后又想了想自己的荷包,又想想5块钱的茶位费,我要了一杯白开水。&&&&罗建文来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他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正在发呆的我差点把开水给洒了。&&&&罗建文大概27岁左右,高个子,穿着长袖白色格子POLO衬,在深圳秋意料峭的氛围里面,一走过来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种,卧槽这个男人挺有钱的感觉。&&&&在我对面坐下来之后,他看都懒得看我,直接招手找服务员点了一堆的东西,菜上来之后又冷冰冰地对我说:“吃吧,我买单。”&&&&下午就吃了一份来自沙县大酒店的蒸饺,我确实有点饿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很快投入到跟食物的战斗中去。&&&&当我把最后一块牛排丢进嘴里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冷不丁来了一句:“味道怎么样?好吃吗?”&&&&我低着头,含糊地说了一句:“好吃啊,不用自己掏钱的东西都好吃啊。”&&&&说完这句话,我这才想起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我的损友刘婷婷,我也不是正在家门口的麻辣烫摊子上和那些串青菜串豆腐战斗,有点尴尬,我张口就解释说:“味道很好,谢谢罗先生请我吃饭。”&&&&罗建文冷哼了一声之后,挺不屑地说:“开个价吧。”&&&&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了一句:“什么?“&&&&罗建文挺不耐烦地拿着自己的手机按来按去,低声说了一句:“我要包你,你一个月收多少钱?“&&&&我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看罗建文的表情,不耐烦加嫌弃,反正没有一点看上我的意思,而我长得又不是倾城倾国,还把整个淘宝时热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没有一点气质可言,他包我干嘛?&&&&莫名其妙,又觉得他这是羞辱我,有点郁闷也有点恼气上冲,我忍不住拉高声线说:“罗先生,你可能找错人了!“&&&&罗建文却不紧不慢地说:“陈三三,你接下来别跟我说,罗先生,我陈三三不是那样的人,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花得开心。你只需要跟我说,我要多少多少钱,谢谢罗先生就行。这样来钱多快,好过你跑到我的场子里面陪那些老男人喝得死去活来。“&&&&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有点不屑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嘴,最后挥手招来了服务员要账单。&&&&两个人一共吃了398块,我按捺住内心被一刀刀切割的心痛感,掏出两百块放在桌子上,然后慢腾腾地说:“罗先生,我们还不熟,也不好意思白吃你的饭。至于你说的那事,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找我,当然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因为看上我了,毕竟我长一副寒碜样。而且我想,罗先生看起来挺有度量的,不会因为我不识抬举拒绝了你就把我炒掉吧?“&&&&说完这番话,还没等罗建文继续说话,我又立马说:“罗先生,你慢慢用,我先回去上班了。“
&&&&有点郁闷地回到上班的地方,我急急忙忙去换衣服的时候,另外一个区的谢彩萍跑过来冲我说:“陈三三,怎么今天那么晚啊?包厢里面有个客人指名要跟你买酒,丽姐先过去招呼了,你赶紧过去啊。“&&&&我换好衣服按照谢彩萍给的包厢号推门进去,丽姐一看到我就瞪了我一眼,最后把我推到那个客人身边说:“好好招待着,看起来他像大水鱼。“&&&&我被推得踉踉跄跄,一下子半倒在沙发上,坐在旁边喝闷酒的男人转过头来示意丽姐出去带上门。&&&&顺手按掉瞎嚷嚷的音乐之后,他微微笑着对我说:“陈小姐,过来坐好,你喝一杯,我就跟你买五千块的酒。“&&&&我的脸瞬间有点挂不住了。&&&&这个要我喝酒就跟我买酒的男人,不用说,他是张明朗。&&&&我不知道他是钱多了烧着了,还是无聊了找个乐子,反正他脸上的表情跟大多数来酒吧里面消费的男人差不多,看不出什么异常。&&&&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坐端正了之后说:“张先生,我只卖酒不陪酒。“&&&&张明朗忽然笑了,笑得让人摸不头脑,可是卧槽,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跟以前那样,就是他妈的帅得没朋友那种。&&&&他的手指叩了叩茶几,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陈三三,明明昨天晚上,我看你陪刘胖子喝得挺开心的,怎么的,他就算是客人,我不是?“&&&&我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他就端起桌子上一杯酒递给我说:“喝了它。“&&&&我的嘴唇就快要咬破了,我的手心里面全是汗,他却以一种特别贴近的姿势凑过来,递到我嘴边,最后说了一句让我特别难堪的话,他说:“陈三三,难道你都习惯让那些男客人嘴对嘴喂你的吗?“&&&&我的脸腾一声变得更红,往后倒了倒,接过那杯酒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喝。”&&&&喝完我就后悔了,张明朗给我倒的是43度的威士忌,进入喉咙之后有点烧灼的感觉,也可能是喝得太急了,有点呛着了,我咳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然而我这样的狼狈,张明朗就这样安安静静收在眼里,等我停止了咳嗽之后,他才漠然地说:“拿五千块的酒,记在我账上。”&&&&我应声站起来,说了一声好,然后走到柜子那边,在面上拿酒单过来递给他。&&&&张明朗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你帮我决定就好。”&&&&我只好接过话说:“张先生,希望你别为难我,你想买什么酒就买什么酒,我不想别人说我强买强卖。”&&&&张明朗依然挺无所谓地换了一个倒靠在沙发上的姿势,舒舒服服地卧在那里之后快速转换话题说:“你那个对你很好的高中男同学呢?”&&&&我愣了一下之后,硬着头皮继续编:“他,他在家里。”&&&&包厢里面的灯光也暗的,张明朗的脸被揉进这一片昏暗的灯火里面,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最后他淡淡地说:“有空约出来唱K啊,我挺好奇他什么样的人。”&&&&谎话精的悲剧在于,当她撒下第一个谎,她后面就得创造出无数的谎言来圆之前的谎,以免被拆穿。&&&&我稳了稳心绪,慢腾腾地说:“他在老家,不过来深圳的。“&&&&张明朗哦了一声之后,冷冷地说:“挺久之前,听你说过他来深圳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说:“他回家考驾照,深圳的难考。”&&&&我以为张明朗还会在这个话题里面纠缠,谁知道他转而问:“你几点下班?”&&&&我只得昏昏沉沉地答了一句:“凌晨两点。”
&&&&张明朗听完我这番话,他忽然飞快地俯身过来,靠在我耳边说:“陈三三,你觉得你今晚的服务值多少钱?”&&&&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他就侧了侧身体,掏出钱包抽出薄薄的小沓钱,如同昨晚刘哥那样,越过我的工作服,拉开我的Bra带把钱塞到了我身上。&&&&张明朗走了之后,清洁部的同事过来清理包厢的时候,我还有恍惚,一个人站在储物柜那一边,把他给的小费抽出了看了看,1200块,我确实缺钱得有点爱钱,可是这些钱由他用这样的方式给我,我知道自己自作孽可是还是有点难受。&&&&接下来我上班的状态都不是很好,熬到下班出门的时候秋意料峭冰冰凉凉,还意外下起了蒙蒙细雨。&&&&来上班的时候走得急,我看着是阴天也没带伞,只好冒雨过了马路取了车,打算冒雨骑车回去。&&&&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推着车刚刚走到马路上,它给我掉链子了。&&&&这条马路不算是大路,没有比较明显的人行道和自行车道,我怕堵塞了交通要被罚钱,就把车移到旁边蹲下来和那些乌黑黑的车链子战斗,谁知道它比谁都顽强,老半天也没能把它弄上去。&&&&这时身后有车朝我响喇叭,我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实在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下:“响什么喇叭,马路是你家的啊!而且我有靠边啊。”&&&&车上面的人可能看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按了一下喇叭。我觉得我靠边了,车上的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继续修自己的车,忽然有人开门出来了。&&&&深圳这地方什么人都有,我刚才说话语气有点冲,该不会生气了下车来找茬吧?&&&&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条路这个点人烟稀少,自我防卫心理让我往后缩了缩。&&&&刚才还牛逼,转眼变耸逼,说的就是我这类人。&&&&走过来的男人慢慢靠过来,我慢慢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是张明朗。&&&&他看了看我又看看我那辆破车最后说:“我送你回去。”&&&&秋雨把我的头发淋得有点湿嗒嗒的,我的刘海全部贴在了额头上,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之后,我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自己回去就好。”&&&&说完我又蹲下来拨弄那些链子,谁知道它似乎跟我斗气,老半天不好。&&&&张明朗估计站在那里抱着看戏的心态看了一阵,随着雨越下越大,他忽然伸出手来按住我的手,提高声音说:“陈三三,够了!”&&&&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愣神,张明朗忽然扶住自行车的把手,三两下把它往路边推去,快到绿化带的时候他顺势把车一甩,然后奔过来拽着往他车那边走去,把我塞进去之后他坐到了驾驶室上面,若无其事地说:“你住在哪里?”&&&&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湿了,有点无所适从地坐在那里,吞吞吐吐地说:“我的车还在这里。”&&&&张明朗用无所谓的口吻说:“坏了,扔了。“&&&&对于我来说,那辆破车也是财产啊,我哪里舍得丢了啊,我执意要下车去,张明朗忽然又提高声音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陈三三,如果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你能不能现在听我的?“&&&&我被这句话弄得有点愣神,在我反应不过来的这几秒钟里面,张明朗继续说:“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低着头,最后说了一句:“我自己回去就好。“&&&&我以为他会不耐烦地吼我,开车门让我滚,谁知道他发动了车子,在车的飞驰中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你不想回你家,那就去我家。“
&&&&我张了张嘴想喊他停车,可是他却认真地盯着前面的方向,一点理会我的意思都没有。&&&&感觉自己有点无趣,我只好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可能是那种贪婪得想跟他多呆一会的心态,我自作镇定地越过有点朦胧的车窗朝外面看去,深圳凌晨两点蒙蒙细雨,远处的灯火寂寥冷清闪闪躲躲。&&&&我的思绪飞快。&&&&此刻我挺幸运的,我爱的人坐在我旁边。&&&&不幸的是,他是前任。&&&&张明朗以前开车很横冲直闯,而现在就算车速很快也很平稳,在奔跑了差不多40分钟之后他停住了车,我正要伸手解开安全带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按住了我的手。&&&&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覆上我的脸,而他的脸就这样贴了过来。&&&&气氛开始有点微妙,暧昧就像一条细细的线牵动了什么似的,我的脸瞬间红了,一个惊慌,赶紧把脸扭到了另外一边去。&&&&张明朗似乎是低低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我,又是平淡的语气说:“下车吧。“&&&&他按密码打开门把我推进去的时候,一阵冷冽的空气迎面而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光能去到的地方,接触到的都是冰冷冷的大理石,有点拘束地站在那里,张明朗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你晚上留宿在别的男人家里,你男朋友,他不会介意吗?“&&&&他的眼神里面带着意味深长的意味,我知道在他的意识里面我就是那种无耻的女人,无论我说什么我都是,所以我抿着嘴,站在那里,跟一块木头似的。&&&&张明朗却又轻松地换了一个话题,问我:“喝什么?“&&&&我的双手绞在一起,过了半响才说:“我还是先回去了。“&&&&张明朗听完我这句话之后,似乎有点得意地说:“呵呵,密码锁,知道密码才能开门出去,你是准备爬窗出去吗?这里是十一楼,我倒是挺想看看你这三年是不是变身超人了。“&&&&我循着他说的话转过头去看了看那道门,上面果然装着一个有数字按键的面板。我的眼光就在那里停了一阵,恍惚地收了回来。&&&&张明朗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瓶水自顾自地拧开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问我:“喝什么?“&&&&我咬了咬嘴唇,最终说了一句傻逼话,我说:“有酒吗?“&&&&张明朗愣了愣,最后说:“有,但是在我家里喝的话,我不会给你小费。”&&&&我哦了一声,依然绞着手指站在那里,不知道把手手脚脚往哪里放比较适合。&&&&这时,张明朗腾一声站起来,穿越大厅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过了好一阵出来递给我一套运动服,开始发号施令说:“内衣没有,你看着办。先去洗澡。”&&&&在前任男朋友家里洗澡这样的事,实在让人浮想联翩,也让人感觉怪异,可是我别无选择,身上的衣服湿嗒嗒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关上浴室的门之后,满目还是冷冰冰的奢华,我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才发现刚才修车的时候,车链上那些乌黑黑的汽油被我无意间带到了脸上。&&&&尴尬以及很多奇妙的难堪感觉排山倒海涌上心头,我带着有点混乱的心情胡乱洗了洗,最后胡乱地套上张明朗给的衣服,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之后走了出去。
&&&&张明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片子,反正上面说的是叽里咕噜的英语,我只能听懂个大概。&&&&看到我出来,他依然稳坐在那里发号施令:“你衣服洗洗挂到阳台去。”&&&&晾衣服的时候,我朝阳台向外面望去,对面就是红树林公园,在阳光灿烂的白天里面人头攒动的公园,半夜在细雨朦胧下显得孤寂冷清,这样的比较让人心生叹息。&&&&正出神,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在看什么?”&&&&我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张明朗就站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耸了耸肩之后他靠到冰凉的护栏边,循着我的目光看出去,有点意味不明地说:“这房子很好对吧。”&&&&我嗯了一声。&&&&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而是转而说:“给你准备了46度的烈酒。陈三三,如果你能喝一瓶,我就原谅你那一年对我做的所有事。”&&&&我惊讶地抬起头,望向他,他的眼神里面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不是爱恨,而是那种让人难受的冷漠。&&&&我走回到大厅里面,才看到茶几上面就放了一瓶酒,开了的。&&&&没有半点迟疑,我伸手拿起那瓶酒,连看都不看,直接送到了嘴边,仰起头让它倒灌到我的嘴里面。&&&&灼烧的感觉从喉咙蔓延到肚子里面,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最后,张明朗把我的只喝了一半的酒抢了去,又是提高声音说:“够了!”&&&&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又继续说:“陈三三,你就没点自己的主见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那么我让你跟我一起下地狱,你去不去?”&&&&我惊诧地站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忽然把那半瓶酒重重放回到茶几上,伸出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喝下去的烈酒在我身体里面各种奔腾,喝得太急也有点呛,我都快被呛出眼泪来了,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凑过来,覆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今晚,像背叛我一样背叛他吧。”&&&&他说完,伸出左手覆上了我的耳朵。&&&&我顿了顿,最后狠狠地推开了他。&&&&酒精的副作用很快上来了,我有点头重脚轻,可是我的意识异常清晰,我盯着他问道:“张明朗,你到底想怎么样?”&&&&张明朗没有躲开我的眼光的意思,他冷着脸,冷冰冰地说:“不想怎么样。就想试试你心里面还有没有我。”&&&&我笑了,差点笑出了眼泪,可是那种笑容很不屑的。&&&&最后我一字一顿地说:“早就没有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离开你。”&&&&我口是心非得厉害,演技也炉火纯青,表情恰到好处,导演不找我去演戏都显得浪费,说不定我一上镜就能拿一个本年度最佳谎话精奖。&&&&我来不及为这个演技高超的我鼓个掌点个赞,我的心里面明明有人挥着菜刀乱砍,可是我的脸上必须看起来风淡云轻。&&&&因为我知道我必须铁石心肠。&&&&因为我知道我已经配不上他。&&&&酒精也是一个好东西,它继续解开了我的困兽境况,因为它的作用,我的头越来越重,最后直接卧倒在了沙发上。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面,张明朗笑得阳光明媚朝我伸出了手。&&&&我快要触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就像在拍电影需要转换镜头一样,所有的场景都换了。&&&&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随后见的那个有钱男人,肮脏的工地,面前看不清表情笑得猥琐刺耳的男人,我惊慌地朝楼上逃窜的时候越紧张就越缓慢,被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拉住,最后我听到了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了过来。&&&&哪怕这样的梦境经常入侵,我也还是吓出了冷汗,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冰冷冷的大理石折射出来的光线,而我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个被子,不远处的白色枕头上,有一大滩斑斑的泪痕。&&&&头痛欲裂,我抵住头半爬起来,怯生生地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知道张明朗是不是还没睡醒,反正偌大的空间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一张白色的纸张上面。&&&&挪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还是如同以前那种龙飞凤舞。&&&&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说:“我先去上班了。开门的密码是090629。”&&&&是我们确定分手的时间。&&&&我赶紧从沙发上全爬起来,跑到阳台那边收了自己的衣服跑到洗手间换上,想了想之后,把穿过的衣服洗了挂到了阳台上去,完了之后把他给的那1200块钱放到了茶几上,开门出去。&&&&雨停了,太阳正猛,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忍不住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我刚刚走出这个高大上的小区门口,忽然收到了一个短信。&&&&还是简单的几句话。&&&&“我是张明朗。昨晚半夜有人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备注为同居的,怕引起误会我没帮忙接。”&&&&我的脸瞬间红了。&&&&张明朗可能以为那是我男朋友。&&&&可是我转而自嘲地想,他误会了最好,反正我们已经不再可能。&&&&我给那个号码拨了电话回去,刘婷婷一接通就嚷嚷说:“陈三三,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和李洪波跑去酒吧找你了?没找到你,我们还沿着回来的路找,就怕你要钱不要命喝多了睡路边了!”&&&&被关心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久违的感觉让我鼻子发酸,可我的谎言张嘴就说出来:“婷婷,不好意思,昨晚我临时有点事去找我表姐了,没注意看手机。”&&&&刘婷婷抱怨了我几句之后要去上班了,挂了电话。&&&&我从红树林那边搭了80路车回到了草埔,一路上还没从那个噩梦中真正恢复过来,我忍得辛苦,一回到家里就跑到洗手间剥掉衣服疯狂地往自己的身上冲水。&&&&那些没有经过加热的自来水淋在身上冷得我瑟瑟发抖,我觉得自己脏得可怜,那些清凉的水从我身上流过之后变成浑浊不堪,我忽然蹲下来,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放声大哭。&&&&那一刻我多想自己立马就能死去,立马就能变成一堆白骨,这个世界上绝望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我有很多次想要飞快死去的念头,可是我必须那样义不容辞地活着,因为我们的命往往不仅仅是自己的,哪怕再苦再痛,跪着也必须熬下去。
&&&&穿好衣服之后我在床上挺尸了几个小时,快六点的电话突兀地响了。&&&&盯着天花板,我面无表情地接起来,说了一声:“你好。”&&&&不屑的“切”声传了过来,接着是罗建文不耐烦的声音说:“陈三三,过来店里面,V808包厢。”&&&&我正想要说些什么,罗建文已经挂掉了电话。&&&&V808包厢平时很少启用,听谢彩萍说过那是老板用来招待自己的朋友的。&&&&我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我也不敢不去。&&&&在深圳这样的地方,无依无靠还要寄钱回家,我再失业的话别说喝西北风,估计西北风都喝不起。&&&&还没到开门时间,酒吧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清洁部门的同事在给那些桌子消毒,我穿过有点幽暗的走廊,走到最里面的V808包厢那里,轻轻叩了叩门。&&&&罗建文的声音传了出来,就两字,他说:“进来。”&&&&我推门进去,然后按照招待客人的那些礼仪,把门给轻轻关上了。&&&&罗建文头也不抬,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过来坐下。”&&&&我手足无措地走过去,做了下来,轻声问了一句:“罗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罗建文这才扫了我一眼,又是嫌弃的眼神说:“怎么不换上工衣?”&&&&急急忙忙去换上工衣过来,罗建文端起一杯酒直接干了,然后他的嘴唇凑过来,满溢出来的酒气把我熏了一下,条件反射,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按住了罗建文的脸,急急忙忙地说:“罗先生,你别这样啊。”&&&&谁知道罗建文,大概他觉得他那种脸太帅,我这样的穷鬼没资格触碰他的脸,他嫌弃地伸出他另外一只手抓住我的手瞪着我就说:“别拿你的猪手摸我的脸,你没这个资格。”&&&&他说完,伸出手抓住我的手,翻身把我按在沙发上面,他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心慌意乱死命挣扎,可是他却冷笑着说:“不就一般货色,我肯要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乖乖的,我玩开心了,会给你钱。你也别喊外面那两个同事,这个房间里面发生什么事都好,没人敢理。”&&&&他这番话下来,如果我还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我也白费了23年的米饭。&&&&惊慌失措之下,我挣扎得更厉害。&&&&可是刚才脑残听话去换上的工衣给了我很多限制。&&&&那些紧身的短裙让我不太敢大幅度的挣扎,越是挣扎罗建文用在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那一晚噩梦一样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就在两个人的厮打挣扎中,我的眼睛里面肯定布满了血丝,我瞪大了眼睛,看不到罗建文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光怪陆离的天花板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哀求永远得不到怜悯,绝望让我把心一横,把全部的力气用在自己的头上,趁罗建文凑过来的时候,狠狠地用额头撞到他的额头上。&&&&撞击带来的痛让我觉得天旋地转,罗建文吃痛,放开我之后抬手就甩给我一巴掌晦气地说:“我靠,装什么纯!”
&&&&我捂住被他打的那边脸,慢慢地挪动身体,想趁机跑出去。&&&&谁知道罗建文一把伸手按在我的大腿上,张嘴就骂我:“我操!陈三三你以为你他们的有多了不起!我从来不白玩女人,会给你钱。你识趣的就自己过来,乖乖把衣服脱掉!”&&&&他说完,另外一只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那些如水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我的眼前忽然雾雾的一片模糊。&&&&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经历。&&&&罗建文那样的人渣,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盯上我,我也不知道在他心里把我当成了什么,一切无从考证,就在我愣神的几秒间他差点就脱下了我的上衣。&&&&在慌乱间我的手张牙舞爪撩动了几下,忽然我碰到了一个凉凉的玻璃物体。&&&&是一个酒瓶。&&&&我把身体尽力挪过去,手够着了那个酒瓶,用手握住上方,然后用力砸了那张玻璃茶几。&&&&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崩裂,正在胡乱撕扯我的衣服的罗建文忽然停了下来,看到我手上半个酒瓶子,忽然笑了。&&&&那种嘲讽与不屑的笑容还没从他脸上褪去,他就说:“陈三三,你刚才打碎的酒很贵,看你穷不拉吉的,你有钱赔吗?”&&&&我咬牙切齿,被放开的身体随着我自己的意识一跃而起站在沙发上,趁他没反应过来,我把那些锋利的玻璃尖对准了他的脖子。&&&&是的,我疯了。&&&&所有的人渣都该死!所有意图强硬去强迫女性发生关系的人渣都该去死!&&&&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狠狠地说:“人渣,去死吧!”&&&&话音刚落,我加重了力道,被我架着的罗建文惨叫了一声。&&&&可能他终于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疯子,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说:“陈三三,有事慢慢说,先把酒瓶放下。”&&&&这下,轮到我笑了。&&&&先是笑容爬上了脸庞,然后我笑出了声来,最后我笑出了眼泪,先是一滴两滴,最后我根本无法止住那些奔腾的眼泪。&&&&眼泪倾泻,我冷冰冰地说:“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放过你。”&&&&那个晚上,我也听过这句台词,这句在无数电视剧里面被用烂了的台词,在那个噩梦的晚上被反复提起,我求了,我有用尽全力去哀求,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就在我晃神间,罗建文趁机抓住我的手反了过来,我手上的酒瓶叮当碎在了地上。&&&&随着这个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眼光停在罗建文的脖子上,才看到那里有三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我的头皮像是一下子被撒了一堆的花椒一样,一阵阵的发麻。&&&&天啊,我刚才,是真的想要杀了罗建文,我一点都没手软,我简直就是疯子,我还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罗建文似乎见过太多世面,一副这些都不算是事的样子,甚至连他的伤口都不管不顾,扫了我一眼之后,忽然掏出了烟,点燃了一根。&&&&当那支烟快要燃成灰烬,罗建文这才不急不忙地开腔说:“陈三三,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理?”&&&&我的眼皮拉得很低,想了想我说:“要不,你报警把我抓起来吧。”
&&&&罗建文嗤笑了一下,提高声音说:“你以为我不会吗?”&&&&我依然低着头,过了半响淡淡地说:“那就报警吧,把我抓起来。“&&&&罗建文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我看了一阵吐出一句话:“神经病。”&&&&我依然淡淡地说:“对,我就是神经病。你最好别放过我,报警吧。”&&&&罗建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你求我,我就放过你。”&&&&我愣了愣,忽然红了眼眶,我盯着他就说:“我不求。”&&&&他忽然乐了,咧开嘴巴就笑了,笑了一会儿之后,指了指门口说:“去给我拿点云南白药过来。”&&&&翻箱倒柜找来了药,回到包厢的时候罗建文还在淡定地吸烟,语气倒是好了不少,一副和气的样子说:“过来帮我弄药。”&&&&立在那里,我迟疑了一下,罗建文又加了一句:“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对你怎么样?”&&&&我这才走过来,半蹲下来,压低声音说:“我先涂碘酒,你忍着点。”&&&&罗建文嗯了一声。&&&&整个过程他没有哼哼一句,我撒完药,收拾那些瓶罐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是处?”&&&&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点木然地说:“这个问题不想回答。”&&&&罗建文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估计是看时间,看完了之后没好气地说:“看你反抗激烈的程度,我刚刚真误以为你是。你又不是处,矜持个屁,跟一个男人睡和跟十个男人睡,不都一样吗?”&&&&对他的愧疚,被他这句话弄得灰飞烟灭,我有点火了,冷静过来之后也觉得他这样对我,我就算把他弄得半死不活也是他活该。&&&&脾气有点控制不住,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一字一顿地说:“早知道我刚才就该下手重一点。因为像你这样的傻逼,留在地球上也是浪费米饭。”&&&&说完,我起身提起那个小药箱,作势就要往外走。&&&&谁知道罗建文还是不知道死活,伸出一只手拽住了我的左手。&&&&我没有像刚才那么立马甩开他,而是盯着他那只手,淡淡地说:“你最好放手。我真的是神经病,我发起疯来,我自己都怕。”&&&&僵持了一阵,罗建文松开了手。&&&&看都懒得看他,我径直往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罗建文在身后说:“陈三三,你被炒了。”&&&&我顿住,回头扫了他一眼,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然后特嘲讽地笑了笑说:“就算你不炒我,我也不打算给一个人渣打工了。工钱最好今天就结给我,要不然我就去门口闹,你刚才见识过了,我就是一个疯子。”&&&&说完,我重重地关上了门。&&&&换完衣服出来,谢彩萍就过来喊我,见到我她欲言又止,最后她说:“罗先生让你现在就去财务室结算工资。”&&&&我跟谢彩萍随意聊了几句,然后把工衣柜的钥匙还有工衣装了一袋放在一边,去财务室结算了钱。&&&&4937块,跟我之前算的一样,拿了钱出来走在灯火璀璨的马路上我有茫然若失,这份工作谈不上好,可是来钱比较快,更重要的是,那是我找朋友李洪波搭上搭才找到的,现在闹得老板亲自炒掉我,这样感觉特对不起李洪波。&&&&掏出手机,我想跟李洪波说一下这事,谁知道电话那么巧,响了。
&&&&号码没存,一串的数字在我眼前晃呀晃,我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张嘴就问:“张明朗,你从哪里找来我的电话号码的?”&&&&那边轻笑了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的语气说:“昨晚,你睡着了,我用你手机拨了我号码。”&&&&我哦了一声,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时到今日,我依然无法好好地跟他交流,因为他每一句话,都能引起我内心的惊涛骇浪。&&&&大概相互沉默了两分钟左右,张明朗突兀地说:“你不是八点上班吗?怎么没看到你?昨晚我丢了你的车,过来赔钱给你。”&&&&我看了看刚才打斗的时候手臂上留下的抓痕,然后说:“不用赔。”&&&&张明朗轻笑了一声说:“车没丢?”&&&&我淡淡地说:“丢了,我来上班之前去找了,没找到。不过你有跟我买酒,我从提成中挣出来了,谢谢你。”&&&&电话突兀地挂掉了,被这个电话打扰了思维,一时间我忘了要给李洪波打电话,看到快绿灯了,就想着先坐车回家开电脑投简历比较靠谱。&&&&抬起脚正要走,忽然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张明朗就站在那里,他穿着格子衬衣,在秋意瑟瑟里面显得格外醒目,张嘴就说:“怎么不去上班?”&&&&我轻笑了一声,最后说:“被炒了。”&&&&我的话音刚落,他忽然抓住我的左手臂,盯着上面的血痕就问:“什么回事?“&&&&我赶紧把手抽回来,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张明朗的眉头皱起来,然后盯着我的脸就问:“你男朋友打的?因为你昨晚没回家?“&&&&我慌慌张张,想要尽快结束与他的四目相对,只得硬着头皮说:“没有,他对我很好。“&&&&想起我之前撒谎说男朋友回老家考驾照了,我怕被拆穿了,赶紧补一句,“他回老家了。要过一段时间才来深圳了。”&&&&张明朗的眉头皱得更紧,蹙眉之间,冷不丁来一句:“你有没有存我的号码?“&&&&马路上,各色各样的车飞驰,呼啸而过留下刺耳的声音,秋风有点大,张明朗的声音被吹得断断续续,怀着想跟他纠结却不能跟他纠结的复杂心情,我急急忙忙说:“存了,我先回去。要投简历。“&&&&刚刚说完这话,我拉了拉自己的包包,正准备走,张明朗忽然扯住我的包包冷冷地说:“存成什么名字了?我昨晚不小心看到你的手机,存的名字真的是满目琳琅,有叫同居的,有叫讨债的,还有收费大妈的,那么我的号码呢,你是不是把我的名字存成,被辜负的?”&&&&我顿在那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张明朗忽然推了我一把,是很嫌弃的那种推,他狠狠地说:“陈三三,我真的是疯了,才自讨没趣往你身上凑。“&&&&垂下头来,我低声说:“对,你别疯了,别再往我身上凑。“&&&&忽然眼眶就发热,我怕我的眼泪掉下来,所以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抬头,瞅准是绿灯,飞快地穿过了马路,逃一样逃开了张明朗。&&&&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的眼泪就要掉出来了,我只能把头转过去装作很高兴地看深圳的夜景。&&&&我也曾在青涩的年龄里面想为这个男孩子准备一辈子的晚餐,也曾想过和他过完这一生。事实上我们想要的不都是安稳的一生吗?可是我只能口是心非地送走那个我爱的人,然后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流眼泪。&&&&就在我哭得跟个被抢了香蕉的悲催猴子似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刘婷婷发过来的,她说:“陈三三你能请假吗,你表姐过来了,在家里等你呢。”
&&&&上楼之前我赶紧擦了擦眼泪,要不然被陈雪娇看到我的眼泪,肯定又骂爱鬼哭,把她全家人都哭倒霉了。&&&&陈雪娇还是跟之前一样,化着浓妆,贴假睫毛,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坐在那里跟个大爷似的。&&&&我怕刘婷婷听到我们的聊天,就给了二十块钱,让刘婷婷帮忙我去买饮料。&&&&刘婷婷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面,我终于开口了:“找我什么事?”&&&&陈雪娇扫了我一眼之后,不耐烦地说:“我妈说,你这几个月给回去的钱越来越少了,让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陈三三,你还真没什么良心,我妈养你那么大,你来深圳才几年就翅膀硬了,钱也悠着点给了?”&&&&我把包包随手放在茶几上,顿了顿才说:“不是,我最近工作不稳定。”&&&&陈雪娇忽然嗤笑了,不屑地说:“不稳定?听婷婷说,你不是在夜场上班吗?夜场客人多,没钱就去卖啊,卖了就有钱了。”&&&&我被她这句话,气得脸色都有点煞白,手有点抖,我提高声音说:“陈雪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雪娇很不屑地说:“什么意思你心里面清楚,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陈雪娇跟我交恶,这事得从我刚刚来深圳那阵说起,那阵我在名匠咖啡上班,就寄居在陈雪娇那里,陈雪娇在一家美容店上班,我下了班之后她就指指点点我去帮她买这个那个送过去,一来二去,我跟那家美容院的店长熟了起来,不巧的是陈雪娇刚好喜欢店长,她以为我没事勾引了她喜欢的男人,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我。&&&&我自认问心无愧,从陈雪娇那里搬出来之后,也感谢她收留我那么久,后来发了工资之后也算足了房租给她。&&&&谁知道我搬出来不久之后她忍不住跟店长表白,店长拒绝她的时候拿我当了挡箭牌,之后陈雪娇对我就更恶语相向。&&&&她还打电话回去跟李雪梅说我在深圳乱搞男女关系,李雪梅被这些话气得死去活来,曾经还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以后别回去了,我让她感到丢人。&&&&这些我都忍下了,因为李雪梅她哪怕对我再不好,她也养大了我。但是陈雪娇,在她面前我没必要怂得跟一枚天津狗不理包子似的。&&&&话聊到这里,我知道再聊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我站起来,拉开门冲她说:“你走吧,我会给姨妈打电话。钱也会寄回去。”&&&&谁知道陈雪娇站起来,眼疾手快,拎起我的包包拼命地翻起来,我刚刚发的工资就放在包包里面,我还没抢过来她就把钱翻了出来,毫不客气,她把那些钱全部揣她包包里面去了。&&&&我的银行卡上面就只有1700块了,除去我答应要寄给李雪梅那1400块,又快到交房租的时候了,我哪里能让她把钱全部拿走,我扑上去作势要抢,陈雪娇忽然冷冷地说:“陈三三,你要敢抢回去,我就把你在深圳发生那些事,过年回家的时候逢人就说!“&&&&我的心像是突然发生了惨烈的车祸一样鲜血淋漓,手脚冰凉,下意识指着门口冲着陈雪娇就吼:“给我滚!“&&&&陈雪娇冷哼了一声,甩着包包蹬着高跟鞋走了出去,还顺手重重地给我带上了门。&&&&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想往地上摔,可是想了想,那个杯子是婷婷花了五块钱买的,最后我放下了那个杯子,抱着头哭了。
&&&&刘婷婷开门进来,一看到我哭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她放下那几瓶饮料奔过来,蹲下来就问我:“陈三三,怎么了?”&&&&我跟刘婷婷相识了三年,我几乎没在她面前掉眼泪,我本来不想哭,可是我无法控制住自己奔腾的泪水。&&&&然而我又必须隐瞒着一切,并非对刘婷婷不信任,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非要摊开自己难以启齿的阴暗,那无意于对着别人剥开自己的肚皮。&&&&擦了擦眼泪,我扯出难看的笑容说:“刘婷婷,刚才我表姐那个包包很好看听说很贵,她走了之后我觉得自己好穷啊,现在物价还那么高,我今天又被炒了,我真的是被穷哭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唯唯诺诺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口是心非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可是我要活下来,当我决定好好的活下去,我必须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才能看到明天的万丈光芒。&&&&刘婷婷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她欲言又止,最后李洪波给她打电话了,她那丫确实对李洪波有那么点意思,最后还是重色轻友丢下我出去了。&&&&小小的房子里面又陷入孤寂,我窝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之后,开了电脑,登陆了智联招聘群投简历。&&&&经济的捉襟见肘,让我不敢再挑剔上班离住的地方远不远,待遇怎么样,反正我现在必须赶紧找到工作,要不然某一天,说不定我就要端个缺口的碗到街上去,逢人就凑上去说:“发发善心吧,给我几毛钱吧我几天没吃饭了。”&&&&我睡的时候,刘婷婷还没回来,估计在李洪波的五金店里面,两眼发光地看着李洪波忙忙碌碌。&&&&这个满怀心事的夜晚,噩梦又来惊扰,我梦见我实在熬不住李雪梅对我的打骂,我跑回家去,可是我爸妈看到我那一瞬间,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关上了门。&&&&最后,我被突兀的电话声吵醒了。&&&&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个有个挺好听的男声说:“你好,请问你是陈三三,陈小姐吗?”&&&&他说“陈三三”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这个名字奇葩,以前去到哪个公司,刚开始都会有同事跟我说这个名字很特别,当然那似乎是玩笑话,其实大概他们的潜台词是这个名字奇葩得跟火星人造出来的一样。&&&&一个激灵,我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说:“对啊,我是。”&&&&那个男声就接着说:“是这样的,陈小姐,我这边是深圳纳斯达国际传媒广告公司的人事经理,我姓林,这边有收到陈小姐的一份简历,看了之后觉得陈小姐符合我司岗位的要求,不知道陈小姐是否有意向过来面试一下?”&&&&我差点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按捺住欣喜,我稳了稳情绪,用平稳的语调说:“当然有兴趣,请问贵司地址在哪里?”&&&&急急忙忙想要找到工作的心情,让我直接没问待遇,没问到底是什么岗位,也没细想我是不是有投简历到这家公司,我的语调虽然平稳,但是里面的急切,还是满溢了出来。&&&&那个林先生却毫不介意,依然是特专业地说:“地址我等下会直接发到这个手机上面给你,那么下午两点钟,请你带上个人简历过来我司面试一下。”
&&&&那个纳斯达广告公司就在笋岗仓库附近的桃源大厦那里,刚好草埔这边有直达车可以到,我摩拳擦掌,还没到两点就到了那边。&&&&面试的地点在七楼。&&&&敲门进去的时候,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前台把我领进了会议室里面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的装潢简约时尚,反倒是我跟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对比之下,我心里面点忐忑不安,还没开始面试就觉得自己没戏了。&&&&正在想得出神,一个男人推门进来,坐在了我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明显表情有点异样,可是我又说不出问题在那里。&&&&扫了我一眼,林先生开口说话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启程,然后你跟我说说你,你会什么?”&&&&我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样的,顿了顿,这才说:“是这样的,我之前有做过文职类的工作,对于制作对外协议,制定公司内部文件,还有一些报表,我都能做。“&&&&林启程又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那些谁都能做,你有什么自己比较突出的东西?“&&&&我一时语塞,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比较突出的东西,能让这家公司心动,一下子就决定用我。&&&&实在无奈,我只能让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我被问倒了,那个林启程却一点也不显得意外的样子,又循例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出乎意料,他说:“陈小姐,其实我们现在主要是招聘售后服务这一块的文员,说白了就是客服。我刚才注意观察了你,虽然问我问倒了,但是你脸上还带着笑容,这让我挺满意的。公司这边给出你的试用期工资是3800块,过了试用期看你的能力再原来的基础上加10%-45%,过了试用期之后有提成,五险一金入职第一天就会买。但是公司要求员工的忠诚度必须高,所以每个进来的员工都要签下两年的雇佣协议,你是否有意向加入我们纳斯达?”&&&&我一听,试用期一个月都能拿3800块钱,比我之前去其他公司当文员的时候还要高一千块左右,想都没想就忙不迭地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说:“当然愿意啊!”&&&&林启程似乎挺满意这样的局面的,站起来走到办公区那边比划了一阵,最后带过来一沓纸张递给我说:“陈小姐,这些就是我们公司的雇佣协议,跟劳动合同不一样,这上面主要对员工在公司任职期间的一些个人行为的规范等等,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了。然后等下我会先安排你做入职,明天上午九点,你就过来上班。”&&&&我翻开那些文件看了两次,无非就是每个入职的员工公司都要花费时间去栽培,所以每个入职的员工都必须保证在两年之内呆在公司不动,如有想提前走人的,就要给公司赔违约金之类的,还要在两年的期限内不得从事同类行业。&&&&我想了想,觉得这里待遇好,环境也好,我也没有走的理由,大笔一挥,把自己的大名给签上了。&&&&办完入职出来,我还有点如同在梦中一样,我差点就想学电视上那样掐自己一把了。&&&&怀着激动的心情,我给刘婷婷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说:“婷婷,本大爷转运了!”&&&&刘婷婷在电话里面嚷嚷让我晚上请吃烧烤,我们相互损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后来我才知道,太顺利的事情,往往未必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换上自己那双在东门花了29块买的高跟鞋,又从布衣柜里面翻出看起来比较新的一件外套穿上,就急急忙忙跑去赶车。&&&&等电梯的时候,刚巧碰到了林启程,他一见到我就说:“小陈,到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就是他口中那个小陈,赶紧笑了笑说:“林经理好。”&&&&林启程笑了笑说:“你喊我老林就行。”&&&&我这才打量了他一下,他大概也就28岁左右,不算高,大概175左右,长得不算帅,可是看着特别阳光顺眼,我想了想说:“可是你看着不老啊。”&&&&林启程笑了笑,忽然往后退了退,转过身朝着我身后说了一声:“张总,今天那么早?”&&&&我心里面正想着那么巧公司的老板也姓张,赶紧跟着林启程回过头打招呼,可是我张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愣在了那里。&&&&张明朗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对于林启程的打招呼也是点了点头而已,过了十几秒之后他自动无视我对林启程说:“等一下,你让新来的同事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林启程点了点头说:“好的。”&&&&这时电梯来了,林启程自动让张明朗先进去,然后到他,而我有点呆呆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最后林启程按住电梯的开关键说:“小陈,进来吧,快到打卡时间了,你还要录指纹。”&&&&我低下头,咬着唇,脚怎么都挪不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张明朗开口说:“老林,等一下到办公室,你给新来的同事说下签下协议又不干了,需要赔多少钱。”&&&&他说完,示意林启程把电梯关上。&&&&我这才急急忙忙冲过来,差点撞到了林启程身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林启程没说什么,到了七楼我跟着林启程走了出来,而张明朗继续往八楼去了。&&&&去给我录指纹的时候,林启程似乎是安慰,他说:“小陈,张总其实这个人挺好的。”&&&&我嗯了一声。&&&&录好指纹之后,林启程带我去分配位置。&&&&整个售后部,加上我我19个人,都是一些年轻女孩子,林启程带着我走了一圈介绍了一圈,我没记得多少个人名,只得从头到尾都笑着。&&&&分配好位置相互介绍了之后,林启程就让我到八楼去找张总。&&&&八楼的装修跟七楼的差不多,但是上面似乎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我叩门的时候,门被敲击发出来的声音似乎还有点点的回荡。&&&&张明朗在里面说了一声:“请进。”&&&&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在打电话,说的是英语,语速很快,我就听懂了几个单词。&&&&有点前路未卜的感觉,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大气都不敢出,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等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张明朗的电话终于挂了,这才回过头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冲我说:“过来,坐我对面。”&&&&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了下来,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有一个漂亮得耀眼的女孩子搂住他的脖子。&&&&这样亲密的姿势,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特别明亮的笑容。
&&&&大概是看到了我盯着那张照片看,张明朗自顾自地说:“我女朋友,漂亮吧?”&&&&我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最后轻声说:“嗯,她很漂亮。”&&&&张明朗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最爱她。”&&&&我最爱她。&&&&这句话让我鼻子发酸。&&&&我跟他最好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每天给我发短信,他说:“陈三三,我最爱你。”&&&&那时候我人生黯淡,没家庭温暖,高中毕业就出来深圳打工挣钱,有点穷还有点孤单。&&&&没爱上他之前我活得那个叫接地气,爱上他之后生活立马变成了一出偶像剧。&&&&那时候我们年轻,他把最好的年龄里面的爱情留给了我,他跟我说我是他的初恋。&&&&然而现在,我都无法确切知道初恋到底是什么?偶尔我也想它无非是教人看清爱情最初的模样,开始知道心动的感觉,懂得对陌生的异性好,懂得心存感激,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以及许下不可能实现的承诺。&&&&而我偏偏资质蠢钝,爱得如此甜美,却把这一出偶像剧活生生演变成悲催的生活剧,走得如此匆忙。&&&&恍神间,张明朗忽然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今天喊你过来,是先跟你说清楚,我跟你之间以前的事,你最好不要对同事提起。前几天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也大可以忘了,我那几天和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行为有点失常,后面不会了。至于这份工作,你想做就继续做,不想做现在就下到七楼去跟老林商量赔偿公司损失的事。”&&&&我张了张嘴,我想问问为什么我出现在楼下的时候,他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是不是这一切他知情的,还没问出口,张明朗站起来,指了指门口说:“至于你过来这边上班,完全是一个巧合,出去忙吧。”&&&&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明朗又冷不丁说了一句:“明天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来上班,广告公司的形象很重要。“&&&&那句“我最爱她”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手脚冰凉,我往下走,快到自己卡座那里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忙不迭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被撞的是个女孩子,看起来跟我年龄相仿,穿得很是漂亮时尚,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之后指了指门外说:“这里闲人免进。”&&&&这时,林启程走过来拉了我一把说:“小柳,这个是新来的客服。”&&&&那个被叫做小柳的女孩子扫了我一眼之后,直接无视我就对林启程说:“林经理,你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她说完,懒得理我,直接朝里面的办公室走去了。&&&&林启程这才跟我说:“刚才那个是策划部的小柳,她平时说话就这样,你别介意。“&&&&我低下头,敛起眉,淡淡地说:“没关系。“&&&&坐到位置上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电脑,周围的其他同事都忙不迭地打着电话,声音彼起此伏,而我只能像个傻瓜似的坐在那里,按照林启程的话,看资料。&&&&不是没想过辞职走人,可是我回想了一下昨天签下的条款,没做满两年就走人的话,必须赔偿纳斯达3万块。&&&&我现在3千块都没有,更何况3万块。&&&&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乖乖坐在那里,翻文档。&&&&无惊无险,就要快过完这一天的时候,我接到了北大医院的电话。&&&&打电话的是个女孩子,我一接通她就说:“请问是陈小姐吗?我这边是北大医院打来的。“
&&&&穷人怕病,更怕这样莫名其妙的电话,她这句话刚刚说完,我头皮一阵发麻,急急忙忙地问:“我是,请问有什么事?“&&&&那边说:“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叫罗建文的患者,他让我通知你过来一下。“&&&&我心里面一个咯噔。&&&&罗建文,他昨天不是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吗?什么跑医院去了?&&&&坐在公交车上面的时候我忐忑不安,还一路祈祷罗建文千万别有什么事,要不然我就成杀人犯了,我那时候急坏了想象力特丰富智商也有点缺货,完全没想到他能让别人打给我,能有什么事?&&&&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秋意凉凉,挺多人感冒了,医院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我跑前台去问了罗建文的所在地,最后在护士告诉我他刚走。&&&&我蒙了,觉得罗建文完全是没事找抽型,走出来就直接去停车场那边看,想要看看他到底想干嘛。&&&&刚刚到停车场,罗建文就开着车刷卡出来了,看到我之后他把车停住冲我说:“上车来。“&&&&我迟疑了一下,最终听话地上了车。&&&&罗建文把音乐关了,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对我说:“你过来干嘛?”&&&&我恼了。&&&&他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明明是他让人打给我的好不好!他丫丫的还真能装!&&&&想到这里我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让别人给我打电话的吗?”&&&&罗建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对,电话是我让人打的,但是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这么急着过来是赶着去投胎吧?”&&&&我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我也不是那种特不会说话的人,一看他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我立刻反唇相讥:“嗯,投胎之前我还得带你走,要不然留着你也是祸害人间。”&&&&罗建文又是冷哼了一声,转而说:“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把头扭过去看外面的夜景,然后淡淡地说:“炒粉,五块钱的。”&&&&罗建文“切”了一声,张嘴就骂人说:“没出息的女人,只有一辈子吃小地摊的命。”&&&&我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依然淡淡地说:“看到有公交站台放我下来,谢谢。”&&&&罗建文盯着前面,继续开他的车,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凭什么听你的。”&&&&说完他关掉了音乐,伸手从车头的位置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然后冲我说:“拿那个打火机帮我点火。“&&&&我懒得理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装死。&&&&罗建文彻底火了,一脸嫌弃的表情骂我:“陈三三,别我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你现在在我车上,你稍微让我有点不满意,信不信我把你拉到荒山野岭去办了?“&&&&罗建文大概是觉得他抓住了我的弱点,可是他不知道他其实也有弱点,那就是他并非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我坚定地确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所以我淡定地答一句:“你不会这样的。“&&&&罗建文愣了愣,把那根烟丢到车头那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QQ多少?我加你。”&&&&我警惕地问:“你想干嘛?”&&&&罗建文想都没想就说:“想追你,先QQ上聊聊,看看你喜欢什么男人用什么方式追你。”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说:“罗建文,你就不怕我么?我是个疯子,我昨天差点把你弄死了。”&&&&罗建文忽然把车开进了一个停车场,停住了之后,有点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愿意在床上弄死我,我会很乐意地笑纳的。”&&&&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滚犊子。”&&&&罗建文愣了一下,问了句:“原来你是来自东北的小妞?”&&&&我不耐烦地拉开安全带,冷冰冰地说:“我广东人,我不是妞,你说话能不能尊重着人点?”&&&&罗建文这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嘀咕了一声:“明明广东人,说话还跟东北人似的。”&&&&至于我说话为什么偶尔带点北方腔,那是因为来了深圳几年,偶尔会接触到一些北方的帅哥美女,看到他们说话的那个豪爽劲我觉得特好玩,就跟着学了点。&&&&罗建文没有继续纠缠这个,下了车之后,他一把拽着我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看你活得那么惨,我请你吃饭。”&&&&我被他拽着,自认跟他还没有那么熟,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是他偏偏加重力道抓得更紧,我有点吃痛,只得张嘴就损人不利已地说:“罗建文,上次跟你吃了一顿我就不见了两百块,我总觉得你吃到最后又会犯傻逼说话气我掏钱买单,我不去!“&&&&罗建文乐了,瞪了我一眼之后就说:“上次是你要AA的,我可没逼你。“&&&&对话间,我被拽着进了那家叫稻亭日本料理的餐厅,我嘀咕了一声:“我不吃生的,而且这里看起来很贵。”&&&&罗建文特郁闷地瞪了我一眼骂我说:“卧槽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啰嗦,我愿意请你吃饭,你就要偷笑了,还废话多。”&&&&正说着话,他忽然放轻声音对我说:“陈三三,我见到了一个老熟人,一起去打个招呼,你要装作跟我亲密一点。”&&&&我瞪了他一眼,但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傻逼样,我只得配合着在黑乌乌的脸上切换上了笑容,跟着他就走到一个餐桌前面。&&&&他侧了侧身,冲那个半侧着身在打电话的男人说:“张明朗,还真是冤家路窄。”&&&&他嘴里面的张明朗一说出口,我一个激灵,这才细看了一下侧身的背影,是张明朗。&&&&张明朗应声扭过头来,淡淡地瞥了罗建文一眼,把靠在嘴边的电话移开,用那种本大爷就是那么牛掰不愿意搭理你的语气说:“是。”&&&&最后他扫了一眼我,眼神凌厉,盯着我就说:“陈三三,见到自己的上司,都不懂得打一个招呼吗?”&&&&我被吓了一跳,肯定挣脱了罗建文的手,硬着头皮说:“张总好。”&&&&张明朗却没有应我,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头扭过去,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自讨没趣,吃饭的时候罗建文远远看着张明朗买单走人,他有点闷闷不乐,恨恨地说我:“陈三三,你刚才什么意思,你干嘛甩开我的手?我让你觉得丢人了?”&&&&我埋头在吃那些颜色不明的东西,头也不抬,问了一句:“罗建文,你该不会是暗恋他吧?”
&&&&罗建文正在喝水,差点喷了,瞪我说:“陈三三,你有病啊!我有表现出性取向不正常的样子吗?”&&&&我继续吃我的,回想到张明朗买完单出门之前又一个凌厉的眼神,又想想罗建文看起来跟张明朗很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大概知道可能是罗建文以为我和张明朗关系匪浅才找的我,却不知道张明朗那眼神是啥意思,有点心烦意乱,我只得敷衍的笑笑说:“鬼知道呢,说不定你男女通吃。”&&&&罗建文又瞪了我一眼,忽然冷不丁地说:“你在张明朗的公司上班?手脚可真够快的啊。吃好了没,我送你回去,明天见。”&&&&罗建文不犯傻逼的时候其实也不算特烂的一个人,可是我心里面有事,吃完饭出来找了一个借口自己坐车回去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第二天上班我提前了一会儿到,刚刚打完卡凳子还没坐热,林启程忽然给我打了内线,他说:“小陈,你到张总办公室去一下。”&&&&有点忐忑,我敲开了张明朗办公室的门。&&&&得到他的允许,我推门进去,站在那里跟一块木头似的。&&&&张明朗率先开口说:“会冲咖啡吗?”&&&&我心里面顿时一千万只草泥马争先恐后各种奔腾,卧槽啊啊啊!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他冲咖啡!脑子秀逗啊!电视剧上面那么厉害的老总不都是有各种美腿秘书嘛,我冲什么咖啡啊!&&&&心里面吐槽着,却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我虽然害怕见到他,但是也挺想见到他的,就侧了侧头,特温顺的语气说:“会的,张总。”&&&&张明朗哦了一声,忽然掏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票子,递给我说:“那帮我去地王大厦那边买一杯蓝山过来。”&&&&我被他这个乱七八糟的思维雷得外焦内嫩一塌糊涂,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拿人工资就算真给当猴子耍也得忍着,我拿了钱就跑了地王大厦那边在万象城那里找了一个特高端的店买了一杯咖啡回去了。&&&&谁知道,怀着忐忑的心情递给正在看文件的张明朗,他扫了我一眼,又扫了那杯咖啡一眼,拿起来喝了小小一口就立马放下说:“我怎么知道这咖啡里面有没有砒霜,你帮我试试吧。“&&&&我来不及在心里面吐槽几年不见,张明朗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他就端起那杯咖啡递到了我面前来。&&&&我想尽快结束这一个莫名其妙的闹剧,只好端过来,随意地抿了一小口,然后说:“张总,我喝了,没给你撒砒霜,你满意了吗?”&&&&张明朗忽然很不屑地笑笑,示意我坐下,最后他毫无表情地说:“三三,跟混得不错的前任间接接吻的滋味,你满意吗?“&&&&他的脸上真的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眸里面全是鄙夷和不屑,就像是一层一层生生不息的海浪一样,汹涌而来将我推到难堪的海岸上,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脸却腾一声热得发烫。
&&&&为了避免被看穿我,只得侧了侧身子,低着头对他说:“张总,你要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忙了。”&&&&张明朗却把菜端起来的咖啡重重扣在办公桌上,沉默了一阵之后他说:“陈三三,你所说的你那个高中男朋友,就是罗建文?”&&&&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张明朗忽然冷笑了一声,张嘴就奚落我:“那你还真有本事啊!老家藏着个男朋友,在深圳还能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几天前还敢在前任家里喝醉得一塌糊涂,真的太有出息了!”&&&&我哦了一声。&&&&但是就是因为我就哦了一声显得有点敷衍,张明朗似乎有点气恼了,盯着我就说:“陈三三,你知道不知道你跟罗建文在一起,随时都有损坏公司的利益的嫌疑?”&&&&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从桌面上抽出一份文件丢给我说:“你自己慢慢看清楚,把你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聪明才智运用到工作中来,你不会死。”&&&&我翻开来,就在第一页看到了罗建文的照片,蓝底白衬衣,笑得嘴角有点上扬,阳光明媚看起来跟他人渣人渣的形象有天壤之别,然而我往下看,倒抽了一口冷气。&&&&上面白纸黑字全是罗建文的详细的个人资料,我无意间看到了那么一行:“2009年3月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一年,2010年3月出狱。2011年5月因故意伤人被索偿6万元整。”&&&&我想到那天我把酒瓶子抵在了罗建文的脖子上,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冰冷,也感到一阵庆幸。&&&&带着后怕,我往下看,原来罗建文还是一家公告公司的法人代表。&&&&合上资料之后,我的内心明明惊涛骇浪,可是我依然装作挺平淡地说:“难道罗建文的广告公司跟我们公司是竞争对手?”&&&&张明朗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我一下子就能看出了重点来,可是他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分纠缠,而是话锋一转,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说:“陈三三,罗建文那样的男人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你别骑虎难下了,到时候老虎发难起来,反而把你自己给赔进去了。”&&&&我听完,猜不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又哦了一声。&&&&谁知道正是我又哦了一声,张明朗忽然用手支撑在办公桌上腾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提高声音就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我被吓了一跳,有点唯唯诺诺地低声答了一句:“明白了。”&&&&张明朗却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把一只手伸到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盯着我说:“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意思?”&&&&我的脸更烫了,气息有点急促,我只得急急忙忙地说:“你让我别招惹罗建文。”&&&&张明朗这才放下手,冷哼了一声,有点没头没脑地说:“对,你最好别招惹他。他没我那么有绅士风度,哪天你玩腻了想要分手,他不是你用两个短信就能打发得了的。”
&&&&我有点难堪地听着这番话,脸色越发的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怎么样回应才显得特自然,最后没办法了我只得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鬼知道这句话又怎么踩到张明朗的尾巴了,我的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腾一声站起来,快速绕过来一把将我从那张椅子里面拽起来,用他以前亮晶晶现在却冷冰冰的眼睛盯着我提高声音说:“陈三三,你给我说说,你知道什么了?知道我当年有多好打发,还是知道你自己的无耻?是知道了你错过了一个曾经多么爱你的人,还是知道了你现在脚踏几条船让人看起来就冒火?”&&&&面对着张明朗的发难,我尴尬又难堪,却有暗自神伤,他越冲我发难越证明他未必像我分手之后想的那样这么轻易地放下,也证明他未必没有付出真心。&&&&想到他的真心被我决意辜负,想想我此生最不忍伤害的人被我伤得或者千疮百孔,我的眼眶,就在思绪翻涌中差点就红了。&&&&可是我的反应,在张明朗看来似乎是无耻的表现,我的沉默让他更是步步逼近,他一个上前,差点把我挤到了办公桌上,他用半个身体把我抵在那里,居高临下地说:“陈三三,你委屈吗?但是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作为一段感情里面的背叛者,你有委屈的资格吗?难道作为被背叛的我,就连恨的资格都没有吗?”&&&&我的大腿靠在了办公桌边缘,挤压让我感觉有点痛,也为了掩饰情绪,我把脸扭到一边去,想到他已经有漂亮的女朋友,想到生活的康庄大道他走得正顺利,我想了想说:“你可以恨,随意恨,不爱就不爱了,我也没办法。不过也谢谢你当年那么有绅士风度,我跟我男朋友都特别感激你,真的。”&&&&谁知道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伸出双手,快速捧住我的脸,他的唇就这样凑了过来,他的唇依然是温热而柔软的,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竟然忘了挣脱他。&&&&突然,那些温热的唇变成了一尾嗜血的鲨鱼,在我惊慌失措中,咬了我一口。&&&&吃痛让我清醒过来,我死命推开了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张明朗后退了一步,眼神微微敛起,却看都懒得看我,而是转投到有落地窗的方向,沉默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我也恨我自己那一年的绅士风度,我就应该去把你们闹得鸡飞狗跳,把你们闹得散了为止。”&&&&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说出来,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张明朗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长长的回忆里面,心酸的感觉让我快要窒息,这个是我爱的人,而我却曾经把他置身于万劫不复。&&&&我以为时间会一直静止,却不料,他很快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陈三三,我不去说不代表我不会痛!哪怕我现在伤口好了,也麻烦你以后跟哪个男人怎么样都好,别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晃悠!”&&&&说完,他快步走到门边,飞快地拉开门,冲我吼了一声:“滚吧,滚回去好好工作。”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灰溜溜逃出了张明朗的办公室,坐电梯下七楼的时候还在纠结要不要开口问李洪波借3万块来赔偿给公司然后辞职算了,想了想辞职之后找不到更好的也是喝西北风的命,我见钱眼开的死性子让我最终沉默着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谁知道,刚刚在转弯的地方,我就听到了里面七嘴八舌夹杂着嘲讽和愤恨的讨论声。&&&&“那个新来的陈三三,什么背景?来了没两天就跑张总办公室去两次了。”&&&&“一看就那屌丝样能有什么背景,鞋子一看就是便宜货,说不定对张总起了歪心思,想要靠男人改变命运。”&&&&“切,就凭她那点姿色?”&&&&“张总也不轰她出来吗?”&&&&“男人嘛,对于送货上门的还会拒绝嘛?”&&&&“不要脸,跟这样的女人共事真是降低档次。“&&&&我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考虑到里面越说越难听,只得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咳了一声。&&&&坐在第一个位置的一个圆脸的女孩子率先看到我,她扭过头去对着还浑然不觉的其他同事嘘了一声。&&&&似乎是把一串正在噼里啪啦响的鞭炮丢到湖里面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疾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我知道在这个广告公司里面,混迹在这些衣着时尚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之间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而因为张明朗找了我两次去他办公室的缘故,这些女孩子在心里可能骂我关系户,骂我狐狸精,骂我不要脸,可是骂了就骂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千疮百孔,加点儿悲催的料也不见得还能惨得过当年。&&&&抱着无所谓的心理,我在她们复杂的眼光中走得坦然,却不料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一句特尖锐的话。&&&&“她啊?一个新来的狐狸精。”&&&&循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我看到策划部那个小柳,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的,她就是指着我冲那个男的说的。&&&&那个男的看到我在看他们,他微微侧了侧身体,冲我点了点头。&&&&我想想,奚落我的是小柳,跟他没关系,就礼貌性地冲他笑了笑,最后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刚刚登陆了QQ,昨晚才加了我QQ的罗建文就隔着电脑轰炸我了。&&&&“在吗?”&&&&“女人,在吗?”&&&&“在就吱一声。”&&&&“陈三三,你是不是死了?”&&&&脑海里面闪现出在张明朗那里看到关于罗建文的资料,我当时虽然后怕,但是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罗建文他不是狠吗?其实我也狠,他也不过是故意伤人呢,而我还想弄死他呢。&&&&抱着破罐子破了就努力往死里摔的心态,我拉开键盘,在对话框飞快地打字:“嗯,我死了,有事来上坟的时候再说吧。”&&&&这句话刚刚发出去没多久,罗建文就回复过来了:“晚上一起吃饭,晚上七点在你公司门口见。”&&&&想到张明朗告诫我别招惹罗建文,也想到罗建文确实是纳斯达的竞争对手,难保他当初盯上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来打击张明朗,我过了一阵给他回复了一句:“不去。”&&&&罗建文很没耐心地回了一句:“切,不去拉倒。”
&&&&说完,他的头像瞬间暗了下去。&&&&我关掉窗口,打开林启程交给我的资料,慢慢看了起来。&&&&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个叫李娜的女孩子递给我一份资料说:“小陈,你不忙吧?帮我把这份资料录入一下可以吗?”&&&&我正愁着上班只看资料没实践,就接过来说:“好的。”&&&&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些客户的反馈记录,写的比较潦草,不过细细看还是能看清楚,我这就打开了一个新建文档快速地输入。&&&&埋头苦干了两个小时之后,我又细细校对了一番,然后发给了李娜。&&&&感觉自己终于干了一点实事,没有白白混工资,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电脑上面的时间,快下班了,正想着等下要出去找个沙县大酒店吃碗面呢,谁知道这时好几个同事拿着文件夹蜂拥过来,像是约好了一样冲我说:“小陈,不忙吧?帮忙录入一下资料。”&&&&看着一下子堆满的桌子,想到这些同事的敌意,我觉得如果我乐意帮忙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自己在这个职场的紧张局势,就满口说:“好,我等下去吃点东西过来,就帮忙录入。”&&&&哪里料到这句话刚刚说完,有个叫刘小青的女孩子就接过话茬说:“还要吃完饭才录入?这些资料我们下午给客户做回访要用到的,很重要很紧急的!”&&&&一听完这话,我就明白了,这些资料未必真的那么紧急重要,而是她们可能私底下集体讨论了之后,决定给我一点颜色看看。&&&&如果我那时候很牛掰,如果我那时候的能力能凌驾在我的野心上面,如果我丢了一份工作走出去随随便便都能找到更好的,如果我有钱甩给张明朗走人,那么我肯定义不容辞地滚蛋。&&&&可是我没有。&&&&最终我没唧唧歪歪,接过来就说:“好,但是我肯定不可能一下子能全部做完,你们把最紧急的放在前面吧。”&&&&我也为我的忍耐付出了代价。&&&&夜幕即将降临之前,那些穿着光鲜的女孩子们鱼贯而出,出门之前还不忘提醒我说:“小陈,那些文件今天要做完,明天一早要用的。”&&&&我在心里面吐槽,明天要用个毛线啊!我赌你们明年都不用!&&&&但是最终,我还是特虚伪地笑笑说:“我知道了。”&&&&快九点半的时候,我伸了伸懒腰,中午就吃了两个拜托林启程帮我带回来的面包,饿得有点前胸贴后背了,正打算把那些文件整理一下带回去做,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没过几秒,张明朗忽然站到了我面前来。&&&&想想今天早上发生在他办公室的事,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我有点紧张,赶紧把头低下来,装作很忙的样子收拾资料,谁知道张明朗随手抽起了一份资料翻了翻,问我:“这些资料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自然,特淡定地说:“张总,是其他同事忙不过来,我正好没事做,就帮忙做一下。”&&&&张明朗一把将那些资料摔在桌子上,拉高声线说:“别人忙不过来,那你就要加班加点去帮忙做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忙不迭地解释:“不是不是,这些资料都很有用的。”&&&&张明朗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最后换上冷冰冰的语气说:“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着。我花钱请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来这里给别人打杂的。”
&&&&我咬着嘴唇站在那里,绞着手指沉默着。&&&&跟他最好的那段时间,他也这样高音量地训斥过我,可是他那时候训斥我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按时吃饭。&&&&谁料多么可悲可笑可叹,时光的流水奔流不息,很多事情阴差阳错,昔日的恋人变作今天的上司下属关系,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唯唯诺诺。&&&&似乎我的沉默让他更加气结,他伸手一个横扫,就把那些文件夹全部扫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西装上面的灰尘,这才张嘴说:“如果明天我还看到你在帮那些同事做这个,我就把她们全部炒了。”&&&&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来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一个穿着藕色上衣灰色外套加藕色短裙丝袜的女孩子很快站到了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张明朗,她开口就说:“明朗,可以走了吗?人家快饿死了。”&&&&说完,她走上前来,挽住张明朗的胳膊,声音有点嗲:“怎么回事?怎么满地都是文件?”&&&&张明朗抽出被挽住的胳膊,反手搂住她的腰,轻松自然地说:“一个新来两天的小文员,做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教训一下。”&&&&小文员,这三个字在我的耳朵里面轰隆隆作响,我听到了轻视的味道,那些忽然突然如同沙尘暴一样席卷而来的悲哀,还有看到他的现任那么明亮漂亮的自卑感,差点把我淹没,也为了掩饰自己稍微一个不小心就能奔腾而下的眼泪,我飞快地蹲下去捡那些文件,一边捡一边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时,张明朗忽然压低声音对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说:“思敏,你先到车上等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眼角的余光刚好接触到了思敏的眼神,她似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她笑着说:“好呢,你处理完就下来哦,人家等好久了。”&&&&撒娇的语气,嗲嗲的发音,张明朗似乎很是受用,语气也极尽温柔地回应了一句:“嗯,小心点。”&&&&随着那些啪嗒的高跟鞋声消失殆尽,张明朗腾一声蹲下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起来,冲着我就说:“捡什么捡。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深深地低下自己的头,小心翼翼地说:“这些资料对我来说不是没用的,因为录了一个下午的资料,我大概知道现在公司大部分的客户每个月的平均订单金额,如果我坐在那里白混工资,这些永远不会有人告诉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张明朗似乎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说:“晚上吃饭了没有?”&&&&我把那些资料紧紧握在手里面,最后说了一句特别傻逼的话,声调很轻很轻,有点有气无力,我说:“张总,你女朋友在楼下等你。”&&&&张明朗似乎一个晃神,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又变回了冷冰冰的表情,冷冷地说:“那是我的事,不该管的事你最好别管。”&&&&说完,他扫了我一眼,继续说:“你晚上打的回去,的士费明天报销。”
&&&&我当然没有听张明朗的话打的回去,我知道我来这里上班没两天就陷入了八卦的漩涡,如果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被那些八卦挫骨扬灰,我最好安分一点。&&&&于是我冒着零星小雨,走到了对面的站台等车。&&&&时间有点晚了,等车的人比较少,我站在那里,忽然看到对面张明朗的车开在马路上,想想坐在副驾驶上面的美女,最后我垂下了眼帘。&&&&所以,当他开着车在我面前响喇叭的时候,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车窗已经摇了下来。&&&&隔着那个叫思敏的女孩子,他冲我说:“住哪里?我捎你一程。”&&&&我赶紧摆手推辞:“不用了,张总,很近的,有直达车。”&&&&大概是怕是停在站台这边,交警看到了要过来,张明朗没再说什么,他把头扭过来,对思思说:“拿一把雨伞给她。”&&&&是深圳大学的纪念伞,很大很重,思敏递给我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些敌意,她用伞柄尖锐的地方捅了我一下,我吃痛却不得不忍着,然后张明朗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下雨天有点堵车,回到已经是十点半了,最后我收到了张明朗的短信,简简单单的,他说:“安全回到了没有?”&&&&想了想,我回了个短信:“张总你大可不必理会一个小文员到家了没有,好好陪你的女朋友才是正事。”&&&&短信刚刚发出去没到两分钟,我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隔着条电话线也能听到打电话那个人的怒火。&&&&“陈三三,我问你回到了没有?”&&&&被他这样一吼,我吓了一跳,拿来准备擦头发的毛巾一下掉在了沙发上,我这才老老实实地说:“到了,谢谢张总关心,你还是好好陪你女朋友吧。”&&&&鬼知道这句话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看起来是彻底暴怒了:“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陪不陪女朋友关你什么事!下雨天就别跟其他男人出去了,免得感冒了明天没办法上班。“&&&&电话一下子被撂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我把那个破手机扔到一边,向朝这边看过来的刘婷婷笑了笑,掩饰地说:“我上司,性格暴躁,没办法。”&&&&脸上带着笑,心里面偷偷哭,说的就是我这么一类人。&&&&怀抱着心事辗转反侧,早上起床的时候我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最后没办法了,只得借了刘婷婷的化妆品,化了一个淡妆。&&&&刘婷婷以为我是春天来了,出门的时候捅了捅我说:“陈三三,快老实说,是不是最近春心荡漾了?”&&&&我一边朝布吉联检站的站台走一边说:“没有。”&&&&刘婷婷忽然伸手掐了我一把:“你骗人,是不是哪个优质男的看上你了?快老实交代?”&&&&我郁闷啊,瞪了她一眼就说:“卧槽,刘婷婷你以为深圳的优质男眼瞎啊!按照我长得那么个寒碜样,至少也得往脸上贴金,还要贴够一打的金条才有回头率的,还有优质男看上我?”&&&&刘婷婷被我雷得半天没一句话,老半天憋出一句来:“李洪波说你底子挺好的,身材也不错,就是……。”&&&&我顺口问了一句:“就是什么?”&&&&刘婷婷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就是漂亮得不明显,需要细细分辨。”&&&&我笑了,瞪了她一眼说:“去你的。损友。”&&&&刘婷婷也笑了,我们两个人一边笑一边闹等着车可高兴了。&&&&但是很快,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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