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方舟是黄油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节到后面越写越立本。立本的物哀美学真的less is more(不是这么用的),轻描淡写地痛,云淡风轻地死。艺术就是爆炸,艺术就是派大星(串场了)
爬上来是想先道个歉。最近因为一些原因都没能更新,无非也就是社畜debuff、状态不好之类的,而且可能也无法立刻恢复更新。虽然在群里还每天高强度扯皮,实际上可能真的没那么乐(……)读研时候有些心理状况,一些问题影响到现在。这种事说大了像消费同情心,所以也就不多讲。
主要是【可能也没办法立刻能够恢复更新】时间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也可能这两天我真的乐了或者顺畅了就能快乐噌噌写了。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弃坑的,毕竟我自己也真的很想把这个故事写完。虽然自己也偶尔会觉得,是不是越写越无聊了,或者前文很多内容其实很尴尬……
主要本身也就是写着玩的东西,我获得了很多快乐,也很开心有人能看,但是实际上我也不图啥,也没指望这种故事能带给我啥收益,因此也感觉佛了起来……
及时行乐,开心最重要吧,希望大家都开心。


  这个午觉睡得很漫长,我是被饿醒的。吃完早饭,在休息室晃了一会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闭起眼。倒也不是多想睡,只是觉得睡过去大概会更好,我暂时还是有点想要逃避一下现实的。
  因为真的还是有些难过。
  漫长的午休里我做了一些很琐碎的梦,梦到我走过了卡兹戴尔长长的酒吧街,尽头是一户人家的院门。复仇者正蹲在院子里捏着一把匕首翻着土壤,一位很优雅的萨卡兹女性正在晾衣服——是复仇者的太太吧。我想走过去同他们打个招呼,然而迈出一步之后,脚下的路忽然塌下去,我在一片虚空之中下坠许久,再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时,眼前是另一片小院。那是我家的栅栏门。妈妈,应当是我很年轻的妈妈,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捏着一封信在读,脸上的表情是一副很温柔的笑。
  她应该在读父亲的信。
  梦里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我很想再走近一点,可惜有什么阻止了我的步伐。于是我只好转身往回走,眼前是另一条巷尾,我看到有人向我挥手。
  是渡鸦,一定是她,我还没看到那个人的脸就知道是她。有人挥手是整条手臂挥舞,有人是大臂不动小臂晃动。渡鸦很奇怪,她喜欢伸直手臂,转动手腕让手掌晃来晃去,同时手指屈伸着,我一直觉得那个动作像是在炫耀自己灵活的假肢。
  然后我就醒了,从高专我房间里的床上醒来,外面是秋天下午有些倾斜的日光,我饿得胃都在痛。
  从床上坐起来,我就发现黑玉犬在我床头坐得笔直,冲我摇着尾巴。
  ……看来是真的很怕我有什么异常举止。
  我伸手过去揪着黑玉犬的脸一顿揉,搓得黑狗身上噼啪起静电,气得龇牙咧嘴,才挠挠它的下巴:“走了,去找点东西吃。”
  黑狗发出很快乐的哼哼声,跟在我后面颠颠走着,我们又回到了休息室的公共厨房。
  我打算煮点洋葱汤。切洋葱时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有阵子也没自己在厨房捅咕做点饭来了,一般都是复仇者站在灶火后面,把蔬菜炒香,煎一块肉排,或者煮一份汤。我要么躺在沙发上和他扯淡,要么帮他打打下手,拌一盆沙拉。
  好在我煮的洋葱汤还是一样好喝。
  煮好汤我就站在灶边,摸来个勺子就着锅喝。
  汤喝了两口,休息室的门被拉开了。五条悟湿漉漉地站在门口,我下意识朝窗外看去——天空晴朗,没有丝毫下雨和下过雨的痕迹,于是把“五条悟关了无限出门淋雨”这个无论如何都不符合常理的猜测扔到一边去。他走过来时我闻到了一股洗发水的气味,头发发潮、没戴眼镜也没戴眼罩的五条悟眯着一双苍天瞳,往沙发里一趴,下巴搁在扶手上面向我。
  “你现在看着像个长条猫。”我说,“太阳很大不想睁眼那种。”
  闻言,五条悟把眼睛完全睁开。我在对上他视线的第二秒转过头去,重新看着我的锅子开始埋头喝汤。
  他看上去欲言又止,我想。要么是五条悟不屑于掩饰情绪,要么是这种对话语的反复斟酌不是需要对我隐瞒的表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想我展示他的纠结,要么就是我确实很擅长察言观色。总之,五条悟脸上的踯躅有些明显。
  我听到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然后发出一声叹息来,心下了然:他要开始问问题了。
  我居然有种很熟悉的如释重负感:终于来了,问诊谈话。
  “对不起。”五条悟说道,语气有点干巴巴的尴尬。
  “就是说啊……等一下?”我随口附和着,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为什么是道歉?”
  五条悟已经从沙发上下来了。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站在我背后,离我大概两步远停下来。我端着锅转过身,看到他靠在台面边,肩膀垮下来,语气正式了一些,重复道:“对不起。”
  洋葱汤喝也不是,端着锅也不是,于是我把勺子放进锅里,把锅放回灶上。我的手上还有着黄油炒洋葱时留下的香味,于是我走到水槽边去洗手,问他:“为了什么道歉?”
  我其实知道是为了什么——大概知道,但是还是很想问问。
  白色头发的漂亮大青年没回答,而是也提出了一个问题:“感染者死亡时……都是那样吗?”
  我在水流下冲着我的手,把手腕翻过来朝上迎着水流,凉水不断落在动脉处让我觉得冷起来。我摇头,五条悟伸手过来关上水龙头,我便随意甩甩手上的水珠:“有些可能稍微体面点,也有些会更难看,但是都一样痛苦。”
  我转过头,看向五条悟的眼睛。六眼带来的压迫感总会让我感到天然的恐惧,我猜我因为与他对视,瞳孔已经由于本能而缩了起来。但我还是没有移开视线,说道:“我也会这样死去。”
  “夏油杰现在也会。”我补充道。
  这句话说完我有些后悔,可也隐隐生出些类似报复成功的愉悦感。虽然还远到不了杀人诛心的程度,但也算不上是什么温和的好话了。
  “而且,还很有可能因此也会面临这样的痛苦和死亡,以及更多的、更恶劣的、来自人的痛苦。”我继续说着,很轻松地耸了耸肩,“搞不好这种程度的痛苦会生出什么很可怕的咒灵哦。”
  五条悟没说话。他慢慢伸出手来,指尖悬在我胸肋前停了停,然后轻轻在那一片平整光滑的源石结晶上敲了一下。
  我没说话,绕开他,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黑玉犬已经快从伏黑惠的狗变成我的狗了。
  晚上我在车间打发时间时,黑玉犬拿脑壳拱开门,吧哒吧哒走过来,对着我疯狂摇尾巴。他嘴里咬着个用袋子兜起来的玻璃餐盒,里头好像是煎过的秋葵。我在拾掇复仇者的遗物——原本他房间里的个人物品,被收起来之后都放到了车间里,我一直没什么心情来收拾。今天和五条悟不咸不淡讲了几句,回了房间坐不住,干脆爬起来收拾东西了。很多鸡零狗碎的小物件被装在纸箱里,被我倒出来铺满了操作台面。我把上面的琐碎玩意往里推了推,让出一块地方来放餐盒。秋葵很好吃,一尝就知道是虎杖的手艺,橄榄油混了芝麻油煎秋葵,撒了细盐和黑胡椒,还有一把炒过的、又被碾碎的黑芝麻。黑玉犬老老实实看着我吃东西,我吃完东西把餐盒收好后以为它会叼着餐盒回去,没想到黑玉犬叼着空餐盒放到门口又折回来,在我旁边蹲下了。
  我也蹲下来,暖烘烘的一团长毛黑狗立刻凑过来,把脑袋搁在我膝盖上哼哼唧唧。我伸手摸着黑玉犬脖子上的毛,问它:“伏黑一定要你跟着我吗?我其实没那么伤心欲绝的,不用担心。”
  然而黑玉犬只是狗,没办法说话,唔哦唔哦地继续小声叫。
  我听得笑起来,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靠过去搂着黑狗的脖子,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被你发现了,其实还是有些难过的吧。”
  黑玉犬跟着很委屈地呜咽起来,然后开始试图舔我的脸。被黑玉犬舔了一道,下巴颏脸颊到太阳穴都湿漉漉地,我掐着狗的脸把它推开,完全笑起来:“谢谢,我现在真的没打算洗脸。”
  我站起来去台面上找我的纸巾,扯出一张来把脸擦干净。黑玉犬带着饭盒离开了,我便继续耐心收拾东西。
  我原以为复仇者的东西并没有很多,但是收拾起来却发现,他大概也渐渐熟悉这里了。有五花八门的几个打火机,我认出来其中一个是之前和一年级的学生们在无聊的游园项目里赢来的纪念品,塑料壳花里胡哨,印着鲤鱼旗和富士山。他还有没抽完的烟,我摸出一支来,试探性按亮了那个打火机,一束蓝色的火苗噌地蹿出来,唬了我一跳。
  还是个防风打火机。
  我其实很少用打火机,源石技艺的火焰更加手到擒来。想到这里我觉得不对劲,复仇者的源石技艺也是纵火,他对于源石技艺的掌握精度非常敏锐,打火机更是用不到。我咬着烟把拿一堆打火机摸过来,挨个去辨认。
  一个是便利店常卖的,一个印着一家餐馆的店名,剩下几个看起来都像是文创和纪念品。
  我含在嘴里的那口烟忽然就变得无比苦涩。
  ——他好像远比我要热爱生活得多。
  我从来没对这些无所谓的小玩意表现出什么热情,无论是在泰拉,还是如今。大概因为或多或少总是觉得没多久就会死去,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咽气,因而对于这些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并不伤心。我会收集和尝试各种烟和酒,那是因为我需要它们,又喜新厌旧。我喜欢买很多书,那是因为我要看书来打发时间。这些没用的小玩意,我偶尔会心血来潮表现出一点热情,但绝不会非常仔细地一直收藏它们——好看的书签,有趣的冰箱贴,精致的发卡,诸如此类,也会买,但是随手乱放,丢了也就丢了。
  就好像我在随便活着,死了也就死了。
  我好像确实是没什么期待的。
  我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想法赶出去。
  我夹着那支烟愣神,直到烟快要烧尽了,热气熏到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猛地把手甩开。
  背后有人如释重负地叹口气:“再多等一秒,我就要去拽你了。”
  我没回头,随手抓出一团火把那一截烟头烧成灰,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晚上好啊,夏油。”
  “学生们在联机打游戏,你要去玩吗?”夏油杰问,“钉崎抱怨说想一起看电影都抓不到你。”
  他走过来,侧头看了看我桌面的东西,说道:“……东西很多的话,需不需要帮忙?”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是……是复仇者的。”
  “啊,是这样。”他的语气有些懊恼,“或许可以问问悟,他大概有丰富的整理遗物的经验。”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乐了一下。
  我还在地上蹲着,夏油杰绕到我面前,提了提裤腿也蹲下来,说道:“幸好车间的地面还算干净,你的尾巴也不是白色的,不然要变得脏兮兮的。”
  我点点头,想起之前复仇者不让我蹲在地上玩土,忽然乐了出来。
  夏油杰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开口说道:“悟想让我来问问你,你有没有打算重新装修一下车间。”
  我扬起眉,抿起嘴,一抬眼先看到了被我挂在墙上的复仇者的刀,摇摇头:“没必要,这样挺好的。”
  夏油杰的眼睛真的很像狐狸。不止眼睛,他整张面孔都让人觉得狡诈又温和,大概还是因为眼睛——狭长而微微上挑,是很受欢迎的单眼皮。
  “你好像有点……”我想了想,大概其挑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用词,“有关过度关照我了,我总以为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夏油杰眉头扬起来,露出个无奈的表情,笑起来摇了摇头:“这可不像你说得话。”
  我去摸烟盒,开始抽第二支烟:“那我应该说什么话?”
  确实不像,我想,有点没礼貌,和五条悟聊天时候我也有点没礼貌的狂躁。这么一想,我好像有阵子没能和五条悟心平气和好好聊天了,明明之前还觉得,虽然这是个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实际上应该非常可信的人。
  “我当然是不够了解你的。”夏油杰说,语调心平气和,完全没有因为我话里那点词而不愉快,“悟比我认识你更久,从他的描述,和我对你的……认知,你平时都不太会像刚刚那样一句话把人推开。”
  好像确实是这样,我想。
  “是觉得因为我不大自愿的搭救了你,你想要补偿些什么吗?”我问,还在接着前面我问他的问题,有关为什么过度关照,仿佛没听到夏油杰回答了我什么。
  于是夏油杰也像没听到我问了什么,继续自己的话:“可是,这样也很好,好像你开始有脾气了。”
  我没说话,对着他吐出一个不大饱满的烟圈。
  “很生动的。”夏油杰说,自顾自点了点头,“至于你说的过度关照,可能是有吧。无论是由于你说的补偿心里,还是因为我作为新生感染者感到茫然……”
  他说道这里没再继续了,像是可以留了一个喘气的机会给我。
  我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从前还在学校里,我在校史馆内读从前的校长们留给后来学生的寄语。有些当时让人觉得冠冕堂皇,现在忽然想起来,不无道理。我读到过一条寄语,说年轻人只要无畏而饱含热情就够了,需要读一些哲学,但不能总是把所有事情、所有人都提取成抽象而简化的概念——会陷入两难的泥淖中。青春应当充满未知,应当无知,人只在衰老后才开始瞻前顾后。
  “我好像老了很多啊。”我自言自语。
  夏油杰挑起眉。狭长凤眼的人挑眉的时候好像总显得很惊诧而带有嘲讽,但是我猜他大概只是打算调侃我两句。果不其然,他说道:“快要得道修出第二条尾巴了?”
  我没忍住乐出了声,摆了摆手,重新把对话拉回让人讨厌的问题上:“你见过复仇者的死相吧,你当时在的。”
  夏油杰点点头,脸上笑意收敛。
  “你也会那样死去的。”我告诉他。
  “看上去非常的辉煌灿烂。”他轻声说,“物哀的生死观相信死亡是最高的艺术,美的极致是死灭和永恒的静寂……生命能有这样的一瞬闪光,明明是可以让人坦然面对死亡的。”

晋江APP→右上角人头→右上角小框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黄油无限方舟全人物视频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