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人都直接杀掉,日本战败的真实原因后,到底有多疯狂

《黑太阳日记》——一个日本731部队老兵的回忆(全)&&1979年,昭和五十三年,五月十二日,雨。早上又头痛起来,人老了,一晚只能靠安眠药入睡,京都的雨季来了,外面簌簌的雨让我十分压抑。女儿美代子已经去上班了。她是个善良美丽的好孩子呀,神啊,如果有惩罚请让我一个人承担,不要连累她,我祈求着。喝了些水,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的哮喘看来严重了。看着墙上的钟,我向往常那样跪在地上,向那些被我害过的中国人忏悔。我试图忘记那些恐怖的经历,但有些事你越是去忘记,它就会越加刻苦铭心。我时常看到那些沉沦堕落的年轻人,他们从不知道今天和平的生活是多么的珍贵,也许他们真的做不到。为什么这个世界一会儿是天堂一会儿是地狱,为什么!我宁愿相信那些过去是一场噩梦,我要做些什么,我要让他们让世人知道真实的过去。这也是我唯一赎罪的方式了,可是总是有些威胁电话打到我的家中,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经历过比地狱还恐怖的经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我只是担心我的女儿,她是那么的单纯可爱。于是我又再一次的向上天祷告。请您答应我小小的请求。“轰!”一声震雷将我震的心慌意乱,神啊,难道你不原谅我吗。外面的风吹的那窗户咣咣乱响,外面的那森森树枝摇慌,好像有千万冤魂向我索命。我佐佐木向你们赔罪,我哭了,就像以往那样。 回忆将我带回到1939年昭和十三年,我和其他四个军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坐在一趟从大连开往哈尔滨的火车上,带着我们的是一个中佐,一脸横肉,和在学校那些督战动员官一样。我们几个从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只是从日本离开的时候,校长对找到我说:“健太,你的成绩很好,去中国为天皇效忠吧,军饷比其他同学高,还可以旅游深造。”是的,关东军本部来的人也是这么说的。我本不想扛枪,有这个机会当然同意,可是如果现在再让我选择,我宁愿死在前线,也不愿去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火车轰轰的开动,没有人说话,我特别注意到靠窗的那个人,他正在读一本医学书籍,他就是伊藤君,精通外科,后来的确证明了这个人的素质,他曾经把一个中国人腹部的表皮取走,任其肠子外露,那人要不时的把自己的肠子往回塞,一边塞一边痛苦的嚎叫,他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当时只有我一语不发,他们认为我不正常,是的,如果和一群变态在一起,那么你就是他们眼中的变态了。还有那个戴眼镜在一旁发呆的人,叫松下三郎,他不喜欢我们叫他三郎,只喜欢我们叫他松下,是因为他的两个哥哥都死在战场上了,所以他十分的憎恨中国人,他要比伊藤更喜欢折磨犯人,可惜罪恶的人始终要得到报应,他在一次犯人暴动中死掉了,是被用锁链活活勒死了。和他那几个哥哥一样,毫无意义的来到这个世界,又匆匆的离开。剩下的两个一个是铃木君一个是高桥君,也成了我日后的朋友,因为我们还没丧失最起码的人性。 沉闷的空气终于被那个中佐打破,中佐面无表情的问我们:“你们为什么要学医?”高桥君说是为了救死扶伤,可是在现在看来很有道德的一句回答却在那时遭到了这个中佐的一记狠狠的耳光。高桥君身材矮小,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上,他的脸本来很苍白,这个耳光便印在了他的脸上。中佐用眼神巡视我们似乎在等待回答。这时松下说道:“是为天皇尽忠,是要消灭一切反对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敌人!”果然这小子是个战争狂的料。当然松下这番在学校已经听的快呕的论调却得到了中佐的赏识。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高桥和他解下了潜意识的不合。我问到:“中佐阁下,我们去哈尔滨哪个军医所?”中佐很阴冷的一笑,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他那一笑十分恐怖,说到笑,现在的我恐惧记忆犹新,那是在试验一个朝鲜犯人的痛觉试验中,事先把他绑在床上,然后剥开他的皮肤露出真皮层,然后进行不同浓度的氯化钠盐水,记录犯人的临床表现。这是一个弱智的试验,可是很多人都喜欢去做,因为当氯化钠浓度达到一定水平,犯人就不会嚎叫,而是疯狂的大笑。这真是一个讽刺的现象,我们也会疯狂的大笑,这几乎成了一个饭后娱乐的方式,一种只有恶魔才能理解的娱乐方式。 就这样我们六个人,一个中佐带着五个准尉来到中国东北的哈尔滨,下了火车我们被一辆军车带走,这个中佐把我们交给了一个军曹,这个军曹是北海道人,是731山本分队的一名特务,山本分队是一个直接由石井四郎领导的部门,专门暗杀中国军队头目和取得情报,当然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我们以为他只是个司机,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因为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只有泡福尔马林尸体的才会有的药味。一个司机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这是当时我们做完一次李庄炭疽试验后的集体照,下面坐着右面数第二个人就是我,那时已经是炭疽病毒的第六期了,炭疽一直是太田大佐带领的项目,我后来到了太田班,这是一次合影,是我偷偷拿回来的,我从没给自己的女儿美代子看过,包括演讲和述说,我都是背着她的,我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父亲是个恶魔!!忘记说了,这个军曹叫横山正太,是个和那个中佐截然不同的人,他侃侃而谈,很快就把气氛活跃起来,说到家乡他竟然和铃木君是同乡,真是凑巧,村子离得也十分近,说起几个人竟然能都晓得一些,当然至于我们要去哪里,干些什么,横山正太都是巧妙的回避和转移话题,那个外科天才伊藤却还是闷闷不语,在一边研究他的书,而我的心也不在这,因为看到窗外的天空,我想起来百合子,心里十分的感伤。百合子是那样的美丽,她是我心中的女神,那么温柔和贤惠。每个人都无法忘记他的初恋,我这把老骨头真不害臊啊,这个时候还能想起说这些,百合子和我是同学,我们学校男女是分开的,严禁男女在一起,若是发现将要被惩罚跪在操场上,情节严重的将视为叛徒枪毙,所以我们的交往是那样隐蔽,靠纸条,暗号,和标记联系。只有在早操和完工的时候才能见一面,不过至今我仍觉得那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离别的那晚百合子哭得是那样伤心,她送给我一个风铃,告诉我战争结束后回来娶她,也是那晚我和她度过了一晚。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晚,无法忘记百合子,但是我没想到这是我和她相见的最后一晚,因为后来她被派遣到广岛。 终于目的地到了,这里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具有学府,研究所一样气派的建筑,更没有美丽吸引人的景色,一个黑色铁门就如同怪兽的大嘴,饥饿的想要索取食物一样,旁边黑色的石头垒砌的一牌示头墙上垒的是电网,放眼望去一排排楼房却一点生气也没有,在来的路上经过了很多岗哨,我不知道关东军在这里有什么机密,我宁愿自己不知道,一个地狱之门向我敞开,我确毫无防备的加入了魔鬼的行列。就这样我们被带到一间寝室,我们几个要在这进行三个月的“适应性”训练,然后根据适应程度被分到适合自己的见习班,放好物品,我便走出门站在门口眺望,当然,只被允许在门口徘徊,我看着这个地方,只觉得这地方叫监狱更加贴切。但是令我奇怪的是从头到尾根本看不见一个犯人,而在进来的时候大门上的牌子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难道这是个净水厂,我们几个医学院的佼佼者被带来是来净水的吗?我不知不觉的笑了一下,但恐怕这是我最后的一笑,一直到战争结束,我几乎就再也没笑过,但是屋里的某个人却是找到了他的价值所在。如果说一个人是天生的猎人,那么他即使在百米外也能嗅到猎物的存在,伊藤就是这种人,他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对我们说,这里肯定不是个普通的地方,这里应该有我想要的东西,其实后来证明虽然伊藤适合外科试验,但不过那个瘦小的高桥确实搞细菌的好手,后来一部的高桥班就是以他命名的,因为他帮石井四郎发明了陶瓷细菌弹,这种细菌弹耐高温,大量生产投入到前线战场,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死在它的手上,我环视这个让人光是看看就不寒而栗的地方,那一刻我已经觉得自己后悔了。这时一个上尉进入了我们的房间。这是个奇怪的称呼,因为只有在特殊的部队,才有上尉的这个军衔,正规的日本军队是不设这个级别的军官的,这个上尉叫野村元三,长的瘦骨伶仃,两个眼眶深深的熬了进去。他问过我们一些基本情况,便走了,并告诉我们明天将会上来这的第一堂课。那口气很复杂,带着一点点挑衅和阴险。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开门还是那个野村,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似乎和我们一样的准尉,看来来这里见习的不止我们几个,野村元三告诉我们,该是你们上第一堂课的时候了。这时是九月份,但是中国的东北已经有阵阵寒意了,比北海道还要冷,寒风吹着,当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时,我甚至有点想家了,松下看我似乎走神,嘲笑我是不是害怕了,我并没有回应他,因为那样是更懦弱的表现,就这样,几个人走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一栋楼,这栋楼造法很别致,因为这栋楼总共有5层,可是三层是低于地平面的,也就是说这栋楼是建在一个大坑里的。奇怪的地方,我心里独自想着,忽然一个冷战,我突然意识到这里肯定有尸体解剖室,因为这种建筑唯一的理由就是防止阳光的直接照射。我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转头一看,松下和伊藤却似乎露出了兴奋的样子。野村说到地方了,还是铃木问了一下他这是什么地方,野村说这是你们以后上课的地方,当然能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国军人,你们首先要完成这第一课,很简单,你们肯定可以。来吧,年轻人。于是我们便和他走进了这个楼里,里面的白炽灯就这样点着,我很讨厌白炽灯,它是那么令人感到恐惧,灯光照在别人脸上,仿佛看到的就是死人和尸体。当你要24小时面对尸体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和尸体没有什么两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屋子的门都是用黑布罩着的,这样让我更感觉到一丝恐惧,然而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终于我们到了,赫然写着解剖室,和我想的一样,但是一样的想法只保留了十分钟,这里有几张铁床,铁床上鲜血累累,一看就是为了解剖准备的,解剖室中间的一张床上躺着个男性,看起来四十多岁,应该是个中国人,从他的发式上看,野村说你们今天的第一个就是取出这个尸体的心脏,我们几个都觉得很好笑,这样的课程早就在医学院上过了,干什么弄这样神秘兮兮的,可是看着野村那严肃的神情,我们便接过旁边那几个过来实习生的衣服和工具便动起手来,当然伊藤自然要主刀,他就是这样,争强好胜惯了,可是当伊藤划过这个人的胸膛时,我们都呆住了,因为那是一颗跳动的心脏!一颗象征着生命的心脏,它在顽强的跳动,我们很快意识到这人没有死,而是被深度麻醉了,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野村,野村没有吭声,只是用眼神暗示让我们继续。我马上按耐不住了:“长官,这个人还活着!” 没想到我这句话,激怒了野村,野村冲我喊道:“混蛋,这不是人,是原木!”我没听清,我感觉到他在和我是不是开玩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伊藤一刀,就把这个中国人的心脏割除来了,一股鲜血涌出,松下忙用纱布堵住血口,不一会儿整个纱布就变成了红颜色。那颗心脏还在伊藤手中跳动,只不过频率越来越慢,每跳动一次,鲜血就从伊藤的手流了下来,我的心脏感觉到似乎也在慢慢悸动,伊藤很高兴,说这是第一次看到活的心脏,然后一旁的松下对我说:“佐佐木健太你是个懦夫。”我当时只感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哎呀,我又开始回忆那些噩梦了,人一老,总爱回忆过去,而我正好相反,可是噩梦是不会敲门的,哦,我该吃早点了,不知道女儿给我留的是什么,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小的意思,是我最爱吃的一小碗米饭,一小碟咸菜,一碗味增汤。可是我现在除了那恶心的画面,我还能想起什么呢?“佐佐木,佐佐木!”我被一阵呼唤声唤醒,我躺在寝室,我的头有点晕,是铃木和高桥,他们说,野村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说与必要进行特训。我现在真不明白这是一个地方,就这样,在石井731部队的人生就这样戏剧性的开始了。这三个月中,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也了解了许多,当然我们的思想教育是不可少的,坚定的信念就是你明知道它是错的,但你仍要坚持,731这个混蛋的数字,我永远憎恨它!这三个月中,我知道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从日本特招过来的高材生,与其说是招,更不如说是骗,反正我是被骗过来的,我宁愿相信那次做试验的男性是一个脑死亡者,但是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一次,我们见习队再上完病理分析课以后,我看到一些士兵在往一辆军车运东西,使用麻袋装的,似乎是很重,不过看起来倒像是肉,难道我们的伙食要改善了吗,这时一个士兵不小心把麻袋扔偏了,刮开了袋子,一只紫红的手落了出来,那一刻我到现在还记得,因为那是一个小孩子的手。这里怎么会有死的小孩子,天啊,如果说利用敌人来做实验还情有可原,那这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小孩子也是我们的敌人吗?野村不是告诉我们,这里只关押抵抗者和敌人,难道他又隐瞒了许多事情?说道隐瞒,我至今没有看到关押犯人的地方,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没再上过试验,只是无数的教育,和病理分析,难道第一天经历的事情是我的幻觉,不可能,五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有幻觉,和我在一起的那些见习准尉也都经历过,看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终于一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我那些不祥的预感成为了现实,因为一天中午,熟睡的我们突然被车笛声惊醒,铃木也醒了,骂着骂着就突然不骂了,把大家都叫起来了,召唤到窗户旁,当然我也在其中,我们几个挤在狭小的天窗旁,向车笛声方向看去,这一看,我们却都没了声音,因为从那几辆军车上下来的一群人,都是些老百姓,包括一些妇女儿童,它们充满着惊恐与绝望的眼神,一个6、7岁的孩子紧紧抓着他母亲的衣角,十分害怕的样子。一旁有个军曹在交待些什么,一看是那个叫横山正太的军曹,他把人交给了这里的一个军官,然后就带着车队离开了。这些老百姓就被几个士兵押着走了,拐到一部实验楼那边的小路,我们就无法再看见了,这时伊藤的一句话,让我倍感不安:“看来我们要上实验课了。” 我虽然对伊藤这种亢奋感到十分厌恶,但是令我仍感到意外的是,他的预言下午就实现了,村野这个见习生负责队长又吹了个哨,他吹哨很有特点,是那种声音往上挑的音调,就好像是屠宰场中的刀号,更像是恶魔的风笛,二战时整个东北是十分荒凉的,又是平原,所以那一声哨要在天空中滑翔许久,就这样我们这些见习准尉集合后被带到一部机关楼后面的一个很大的平房区,后来有人称其为恶魔的盛宴。我们走进了一个空旷的小场子,里面有个铁栅门。上面似乎拴着个人,仔细一看,是一名中国军人,三十多岁,身上的军装早已破烂不堪了,青天白日的帽徽也歪歪的吊在一边,我们不知道野村把我们带到这里是要干什么,但是绝对没什么好事。我的父亲是一名教师,是学中国历史的,他在很久之前就被政府派到中国去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是生是死直到今天我也无从晓知,他很喜欢中文,说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弄上几句所谓的中国地方话,其实中国人不是说话的一个音的,如果你只学中文,你也不一定能和中国人交流,所以从小我就对汉语十分感兴趣,我也能大体上懂得中国语,我特别喜欢中国的三国演义,特别是那些英雄。可是自从和中国交战以后,这些书籍就成了禁书,似乎日本从未想让他的子民认为中国人比他们优秀,可是这也无法阻止我对中国文化历史的向往,一个大学讲师和我说,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醒,和一头凶猛的狮子作对,日本迟早要败的,当然这个讲师后来被抓走了,因为他经常宣扬一些中国优秀的文化,虽然我是学医学的,但他却给我留下了难以泯灭的记忆和知识。话说回来,当时这个中国军人被绑在铁栅上,他神情似乎很平和,用一双眯成缝的眼睛扫视我们,丝毫没有一点恐惧,相反的使我们这些毛小子,却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野村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微笑的对我们说,看来这堂课还是有必要上的,从一开始,我就十分讨厌这个像僵尸一样的男人,他似乎是欧洲传说中的哪种死灵巫师一样的摸样让我有一种冲上去把他给解剖了的冲动,他慢慢的走着,用眼睛盯着那个中国军人,拿出一把军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他用刀尖向那个中国军人的脸前恍了下,可惜那个中国军人不是很给他面子,眼睛目视着遥远的天间,没有一点表情,似乎还在微笑,这一下让野村有点下不来台了。 不过野村似乎很快就镇静下来了,他来回在那个中国军人的左右徘徊,慢慢的散着步子,很静,只有风声和他那双军靴踱步的声音,突然他一起刀,一下子就把那个中国军人的右腿给砍下来了,那个人一声惨叫,划过整个营区的上空,看来除了那把刀十分锋利,野村也是用了十分大的力量,那腿被劈出好远,甚至差点打到前排的见习生,我的心真是一下子没跳出来。那个中国军人好像是十分的痛苦,不过他好像在一边叫一边骂,骂的是中国的方言,我听不太懂,好像在诅咒野村的祖宗,不过我知道野村是能听明白的,因为他的资历牌告诉我他是一名从士兵干上来的军官,也许是靠杀中国人才有的今天的地位,他自然听过很多这样的骂人话,所以显现的那么沉着。(野村凶狠的看着那个军人,走到见习准尉的面前,说,去,挖眼。自然松下走了上去。)即使这个小子再怎么血腥,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我时常想这个混蛋为什么当初没和他的几个哥哥一起下地狱呢。松下拿着匕首。看得出,他的手在颤抖,那个中国军人似乎不再嚎叫,眼神中有了几分恐惧,我不知道那个军人现在是什么心情,我不敢想,一点也不敢,松下一咬牙,喊了一声,冲了上去。我捂住了眼睛,一个解剖无数尸体的人捂住了眼睛。只能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和痛苦的呻吟。“佐佐木健太!拿开你的眼睛!”野村冲我咆哮着,没办法我只好强忍着睁开眼睛,就这样,松下活活的用匕首把那个中国军人的眼珠给挖了出来。一个红色的眼珠在他的手中是那样的狰狞,那个中国军人疼昏了过去。野村后来十分欣赏松下这个败类,是因为松下不仅仅把眼珠挖出来,还把他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了肉酱。我无法相信人怎么会如此残忍,即使是敌人,我们也不能像野兽那样,或者说,野兽也不会如此残忍。哦,天呐,我不想回忆了,几点了,已经8点多了,外面的雨下的好大,现在的我能干些什么,才能让我不去想那些恐怖的过去,好吧,我还是去窗口,透透风吧,京都的雨景很美,几点雨点掉在我苍老的脸上,我深深的吸了口口气,清香的泥土味道,活着是多美好的事情,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战争,人人都能融洽相处,没有偏见,没有争端,该是多美美好的天堂。我现在老了不能像年轻那样去各个大学演进,政府也不会让我演讲,甚至有的学生认为我是不是换上了妄想症,不过我每次演讲都能看见一些同样老态龙钟的人在人群里闪烁,从他们那焦虑的眼神中,我看到一颗被我的话震击的心,是的大多数日本兵回到本土都是试图忘记那段过去,只有少数人会用敌视的眼光看我,但我想那多数是一些像松下这样顽固不化的人渣,它们应该给那些被他们杀害的中国人陪葬!窗外的世界是那么的宁逸,雨中的京都似乎从未遭受过战火的侵染,下面店铺有一个老人和年轻人,看来是母子,好像在买东西,儿子扶着母亲,多么惬意的画面啊。不过却又勾起了我的回忆,那个中国军人被挖出眼睛以后,野村并没有杀死他,而是让人把他带走,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杀他,后来我才了解,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节省试验材料,仅此而已,一条人命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材料罢了。松下带着一副凯旋的表情回来以后,又被带上了一对母子,我的天啊,就是我们在窗户看到的那对母子,母亲紧紧的搂住孩子,低着头,身体在颤抖,那个小孩子看起来只有6、7岁,额头很大,眼睛也很大,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嘟囔着,好像是说:“妈妈,我怕。”就这样这对母子被一个上等兵拉到场子的中间,站在我们的面前,这个小孩子一下就看到那条断腿,一下子就吓的哭了起来,而他的母亲把他的眼睛捂住,用着胆怯的眼光看着眼前这群衣冠禽兽们。有时候我在想人类所谓的道德是何物,人人其实都是为自己着想的,为了保全自己,说些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没人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证明一件事情的对错,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在一个文明的世界里,女人和儿童永远不应该受到审判,然而现在我们却要对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子下手,我只想说,我们都是懦弱的,没人敢站出来面对自己的良心,没人。野村又是用那个千篇一律的口吻问到前排的一个见习准尉,这个准尉是大冢君,后来他失去了自己的右臂,一会儿再告诉大家是如何失去的。 野村走到他的面前,他不敢用眼睛直视野村,野村一边指着那对母子,一边质问他:“这是什么?”大冢君说:“一个女人和孩子。”然后他就和高桥在火车上的遭遇一样,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眼镜打在了地上。大冢看来是被打懵了,他竟然又坐下了。野村对他大吼:“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大冢慌忙的捡起眼镜的说到:“报告长官,是....是两个中...中国..人”然后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这下大冢的鼻血流了下来,野村看起来十分恼怒,他一把把那个孩子给抢了过来,说是抢不如说是拖,那个小孩害怕的大哭,被在地上拖到大冢的面前,那个女人悲痛的呼喊挣扎,可是这明显的徒劳的,那个女人一直在喊放开她的孩子。野村指了指大冢的靴子,又再一次的问到:“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什么?”大冢看着那个哭喊的小孩,浑身拼命的颤抖,野村突然提高嗓门像一个怪兽一样咆哮着:“混账!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大冢的牙齿紧紧的咬住,突然他疯狂的用自己的靴子猛踩那个小孩的头部,就几下,那个孩子便没了声音,鲜血就那样喷射到他的靴子上。他似乎疯了一样一边踩一边撕嚎着着:“马路大!马路大!”那个女人先是一顿,然后猛背了一口气,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那声音一直到今天仍环绕在我的耳边,那是一种惨痛,像一把刀子无数次的刺穿我的心脏一样的声音。奇怪的是那女人哭了几下就不在哭了,而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两眼木木的看着我们,看的我心惊肉跳。那个孩子的脸都快被他踩凹进去了,他还在拼命的像发了疯一样的踩跺,野村跟他说够了,他才收手,喘着粗气,坐在那里。一个人的兽性就是这样被激发出来的,一个人向野兽的转变就是这么简单。后来大冢遭到了报应,他失去了右臂,那是在一次防疫病毒试验中的事情了,那次给我这个日本人一个沉痛的打击,也让我相信了那个被抓起来的教授所讲的那样,中国的确是个沉睡的狮子。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整个村子的人被我们抓了起来,有很多男人和青壮年,但其中没有一个人抵抗,当时我在想中国的确是个奴隶组成的国家,俘虏他们是如此的简单,就这样他们被我们带到了村头,他们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全都蹲着,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像圈里的动物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带头的就是大冢,这时候一个小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大冢看到了他,笑着召唤他,小孩子天真当然就过去了。大冢真是恶习不改,突然脸色一变,一刀就把这个小孩给活活的捅死了 此时一个老太太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抱着死去的孩子,痛苦的哀号起来,她当时好像在喊着什么,我以为是那个孩子的名字,可是还没反应过来,这群刚才还像绵羊的中国人,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向我们扑来,无论老少,无论男女,愤怒的眼光让在场还十分嚣张的大冢吓的动都不敢动,混乱持续了很长时间,当然最后所有的中国人一个不剩的都被杀死掉了,而大冢也在这次暴动中失去了自己的右臂。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些中国人到底为何会如此勇敢,只有我最后明白了那个老太太呼喊的话,她不是在呼喊那个孩子的名字,而是在呼喊着:“拼了吧!拼了吧!”而这是一个落魄的民族的一位老人,对他的族人进行最后战斗的呼呼,整个村子所有人都响应了着最悲壮的号召,至此以后我们从不敢再以这种武断的方式挑衅囚禁的中国人,因为他们身上充满了一种最为本质的团结,这已经不是精神,而是本性。就这样一个松下当上了我们的小队长,那个大冢也成了所谓的标准,而我却成了懦弱的代表,许多人以嘲笑我来表现他们的虚伪的勇敢,这样看起来他们其实也是一群懦夫,而我敢于面对自己的懦弱,高桥对松下这个人十分的厌恶,至此很少跟他说话,就这样,这堂极具教育意义的课就这样上完了,趾高气扬的松下昂着头,他以为自己是英雄,真是无法理解。我那天晚上无法入睡,我知道高桥和铃木和我一样,也无法入睡,我的脑海中始终显现出那个孩子和母亲的样子,我几近崩溃,人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转瞬间,三个月的生活就要结束了,这期间我们上了几节解剖课,不过解剖的都是猪,牛,狗之类的动物,我十分搞不清为什么要做这些,难道他们是让我们当兽医,如果那样,我谢天谢地,让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这其实是个科目,为日后打基础。就是把动物的器官移植到人身上做实验,当然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伊藤却和大家说看来马路大不够用了,我对他自己恶魔身份的适应真是非常快,愿他早日下地狱!下雪了,中国东北的雪真是很大,不知道百合子现在干些什么,我拿出她送给我的风铃,放在耳边,闭上眼睛轻轻的聆听,就好像是她在我的身边,我静静的看着外面,这里真的好荒凉,如果你不说话,只能听到那凄凉的风声,我讨厌战争,天皇陛下为什么要把我们派到这个陌生苍凉的大地上,我现在很少说话,除了和铃木君和高桥君在一起经常谈心,其他人都不能敞开心扉,因为真诚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虚伪的代名词了。下午野村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当然横山正太也在,几辆军车停在那里,看来是有人要走了,没有什么毕业式,只是野村简单的几句话,他脸上勉强挂着笑容,说了一通军人国家,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然后就有很多准尉上了车,但是我们这个班却全被留了下来,直到离开,有的人我还不能叫出名字,他们可能被派到其他几个部去了,其实在中国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部队,在南京,长春,北京,新加坡都有,只不过我们的编制比较大,从事的项目很多罢了。就这样看着军车渐渐离开,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时候野村转过身来告诉我们下一步要干些什么。是的,分配开始了,我和伊藤还有高桥被分到二部,松下被分到一部,铃木被分到四部,这几个部都在本部,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都能相见,只不过我和伊藤分在一个部让我十分抑郁,但总比和松下在一起好多了,当然那个大冢也分在了二部,来领我们走的是一个少佐,叫八木沢行,把我们几个带走了,以后我们将两个人住在一间屋里,那些士兵们看起来很高兴,因为我们这些准尉终于从他们的营房搬走了,他们也不必再睡库房了,很是幸运,我和高桥在一个寝室,伊藤在隔壁,这也是我唯一觉得安慰的事情,就这样,在731部队的工作正式的拉开序幕。1940年初,昭和十四年。我被晋升为中尉,这不是因为我表现突出,而是我落后于其他人了,和我一起来这的准尉都在去年底就已经得到晋升,而我只是因为“尚需锻炼和适应”的理由被推倒了40年年初,无所谓,反正现在的我对自己的前途已经丝毫不感兴趣,我的愿望就是尽早的离开这里,德国人闪击了波兰,欧洲已经快被希特勒这个战争狂人所征服了,天皇陛下似乎也迫不及待的征服中国,可是三个月灭亡中国的想法已经破灭了,现在前线部队已经和中国军队僵持了起来,不是再像以前那样所向披靡了。但这些我根本不关心,我只盼望着战争结束的那天快点到来。哈尔滨的冬天真是太冷了,天亮的也十分晚,早上起来黑漆漆的,根本不愿意起来,这些时间,太田大佐曾经找过我,太田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他总拿着父亲一样的口吻安慰我:“健太,我相信你是个杰出的医师,现在只要你转变想法,你就一定会有出息的。”二部是个天堂,对我来说,因为这里只负责消毒和植物菌的研究,高桥对植物菌十分在行,甚至太田都夸奖他就像海棠花的种子一样,迟早会有绽放的那一天,相反伊藤却十分的不满,他认为在这里不能发挥他的才能,常常一个人抱怨,或申请去一部,可是却一直没有回应,我选择消毒药剂的配试,就在太田班里当一名普通的技师,这对我说真是恩赐一样。安静的生活没持续多久,一天,我接到任务去焚烧炉进行周期性消毒,“焚烧炉,烧什么的?”我十分不解问到一个少佐,这个少佐叫渡部石苍,是一个十分喜欢抽烟的人,据他所说,来这之前他根本就不抽烟,他说抽烟可以熏掉某些恶心的味道,所以他就拼命的吸烟,以至于现在他经常咳嗽。他对我说:“焚烧垃圾的地方。”我一想也对,便附和着说:“哦,那个地方应的确该需要消毒。”便带着工具出发了。天空灰蒙蒙的,地上都是积雪,一踩上去吱嘎吱嘎的响,一出门就一股寒气吹得我猛倒吸口气,现在我只想赶到目的地,别的什么也不想,说实在还有点困,人一安逸就爱困,走了10多分钟,经过了一条狭长的小路,路的一边没有建筑,使用石头垒砌的墙,墙上还有些没消去的血迹和弹痕,那里曾发生过什么,我不敢再想,只是慌忙的赶路,一路上没人说话,只能听见远处狗的叫声,还有咧咧的风声,终于走到了地方,滤水器处理室,一个歪歪歪歪宁宁的牌子挂在上面,就像一个肤浅的玩笑,显然这只是伪装,这就是焚烧炉。现在我只想赶紧干玩自己的活,马上回去,因为实在太冷了。于是我们几个人和外门前的哨兵交待了一下,就进了去,当然要带好面罩和手套这些基本的东西,这个房子上面有个高耸的烟囱,上面冒着浓浓的黑烟,不时的有灰尘落在我的身上,黑黑的,十分脏,一个大铁门半开着,旁边散落着一些手推车,我并没有多看,便和其他人走了进去,可是当我走进去之后,看到的走进去以后的情景,让我的胃急剧的翻腾,差点没有把早饭吐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他的鬓角已经白了,满面的皱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斧头,他正在砍着一具尸体,四肢已经被砍掉了,只剩下一个头,他现在就在挥舞着斧头拼命的砍着,嘴里还哼着歌,是那首《离别的秋叶子》,这首歌在当时十分的流行,也算的上那时的流行歌曲了,只不过和现在的景象实在形成太大的反差了。我环视周围,到处是尸体,有的是完整的,有的早就不健全了,有的胸膛打开,里面的内脏一个没有,有的只剩了半个脑袋,鲜血淌的哪里都是,溅满了那个老兵的连襟,我觉得他神经已经不正常了,如果我在这里待一整天,我也会神经不正常,渡部君却十分娴熟的开始进行消毒,喷洒药剂,他对我说:“别怕,这里的马路大都是无毒和无传染性的试验品,不会有危险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消毒。就在我拿出工具准备喷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半死的人,他的双脚已经没了,他的眼神十分凄惨,嘴里慢吞吞的对我喊着救命。我拼命的拿开自己的脚,可是他还是死死的抓住我,眼里流露出对生存的渴望,我开始害怕,对着他大叫放开我。就在这时,一把斧头轮到了这个人的手臂上,手臂瞬间就折成两半,我一看是那个老兵,他漠视的看着这个痛苦嚎叫的人,又是一斧头下去,一股鲜血溅在了他的衣襟上,那个人的头轱辘了两下滚到我的脚下,两眼圆整盯着我,嘴还在慢慢的张动,我早就像个木头人呆在那里。还是渡部君一把把我拉过来,这是那个老兵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滴血的斧头,我感到万分恐惧,莫不是他把我也当成尸体了把。渡步大声呵斥:“哎!你想做什么?”那个老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又舞弄着斧头干起他的“工作”来,这次经历给我的打击实在是不小,让我整整一周都睡不好觉,天天盼望着早上的到来。因为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个老兵挥舞着斧头冲我奔来。在这几年里,我很少吃肉,因为我一见到肉就能想起那些组织尸体。我一直在想,后勤的人是不是把这些人肉掺在食物中给我们吃,越吃就越嗜血残暴。那个老兵是不是就着人肉当下酒菜?我越想就越不愿意吃肉,可是总有些人疯狂的吃肉菜,他们吃肉的时候就像一头凶兽一样,仿佛吃肉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为了享受撕裂肉皮的快感,看着他们满嘴的油,我常常把那想成满嘴的鲜血。焚烧炉这个建筑现在仍在中国存在,这是731部队现存的比较稀少的建筑了,有人问它为什么不倒,我想是有无数的冤魂筑起了它,要让世人知道它的存在,为他们伸张正义。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他们成为了被遗忘的灵魂,70时代初,我曾经回过那个地方,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还有很多鲜花在纪念碑的下方,我想至少还有人记得这些倍受折磨的灵魂,希望他们安息,但他们怎么才能安息呢在东北,有很多小村庄,有些你是在地图上找不到的,而有些是你们在现地找不到的,而造成后者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整个村子被毁掉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目,甚至连之前都不用策划,完全可以即兴实施,换种方式说,完全可以当做一种消遣来做。例如我们曾经在行军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这个村子在地图上根本就没有,也就几十户人家,炊烟袅袅,正在做饭,这时一个中佐突发奇想,认为以往的试验随即性较小,人都是站在那一动不动,活活等死,数据可能不是很符合实际,应该利用这次机会进行现地试验。当然了,没人会站出来反对他,于是他很快得以实施,于是一个小队利用迫击炮发射了四期芥子气弹,这种芥子气不是普通的芥子气,它的威力很大,基本没有潜伏期,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稳定,没有普通芥子气那样持续的时间长,所以一旦遇上刮风天,基本就没有什么威力,可是那天不一样,烟囱冒出来的烟都是直直的向上飘,正是试验这个武器的好机会,所以只看几声炮响,不一会儿,整个小村就飘起来黄黄的气体,透过烟幕,隐约的看到恐慌人再乱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芥子气的效果不是很好,因为有村民竟然跑出来了,虽然可以看出他的眼角已经溃烂,口里咳血,但是似乎仅此而已,跑出来的村民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机枪扫射,惊慌的人又往回跑,可是那芥子气大蒜一样恶臭的气味,像死神一样缠绕在那,就这样无奈的村民绝望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待我们这些刽子手的审判,当然刽子手是没有同情心的,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死在村头,无一幸免,这个实验失败了,这个村子之后也被烧掉了。如果有这个村子的人回来,我能想象他当时看到这个场景的表情。铃木君相反却没有我那么幸运了,他被分到了四部,四部生产各种生物战剂,部长川岛清少将。下设4课进行各种细菌的生产。大家听到这就知道我说他为什么不幸了吧,因为四部说白了是最最危险的地方,在这里你要时刻绷紧自己脑中的弦,因为从这里搬出来的尸体不仅有中国人,还有日本人,他们多数是因为操纵失误而丧失了自己的性命。每次遇到铃木,他总是十分热情,当然他对自己现在的境遇也很担心,常常会想自己有一天成了病毒的牺牲品,生产细菌武器不是儿戏,稍微大意,就要丧失自己的生命,铃木说有一个军医是个大尉,按照常理说,应该是个比较有经验的人了,可是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个大尉有一天在生产鼠疫杆菌霍乱弧菌结合菌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眼睛丢在了老鼠堆中,他侥幸的用手去拿眼睛,可是老鼠可不喜欢他的手,就这样在他拣眼镜的时候,被一只硕大的黑鼠咬伤,周围的人发现这一幕,马上呼喊了起来,他拼命的解释,可是闻声赶来的应急分队马上把他和人群隔离起来,他在尽力的交涉,可是这似乎是徒劳的。应急分队不让他靠近人群,就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那个大尉极力的辩护着,这边的应急小队队长却在对他吼着让他不要靠近,吵闹的环境就在一声枪响后寂静下来,这个大尉被击毙了,被这个小队长给无情的击毙了,很显然小队长觉得自己没有错,他以为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个大尉被击中眉心,躺在地上,后脑流出了鲜血和脑浆,而他的表情似乎是还在袒护自己还有救。就这样他死了,当然他不会被搬进焚烧炉,而是被处理后埋在了部队后面的荒地中,没有人会记得他,没有。而高桥呢,他在研究植物病毒,说是植物更多的是农作物,比如说毒大米,毒白菜,毒马铃薯,他研究出的这些植物不仅毒性大,而且味道还很不错,据说做出来的饭菜送到一部,被试验的中国人很是喜欢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桥却不是很高兴,我也一样,我俩心中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40年三月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731部队的首脑核心人物——石井四郎大佐,这个看起来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大佐实在让我很难和细菌武器恶魔联系在一起,他刚刚从满洲国都新京(长春)的100部队赶回来,那个部队也是也是名副其实的细菌部队,遇见他是在一个下午,那天太田大佐说部队长要回来了,我们要准备准备,因为他是个十分严谨的人。&&&&&&&&&&&&&&& 不久,这个神秘的男人来到二部,二部所有的人都起立,报以热烈的掌声,看得出石井四郎是一个非常喜欢干净的人,因为他的衣服上一尘不染,皮靴擦的锃亮,手套白的就和新的一样,他示意掌声停止,面露十分自信的笑容,他看了看我们,说:“帝国的武士们,我今天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满洲第731部队,已经被天皇陛下授予特级预备部队。直接由天皇陛下命令!让我们欢呼吧!”人群中响起了激烈的掌声,石井四郎又笑着说:“只要我们发挥威力,战争很快就能结束。”人群中又爆发了激烈的掌声,石井四郎停了一会,突然眼光停在了我的身上。石井四郎看着我一会,突然说到:“你是不是叫佐佐木健太?”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问住了,有点慌张,立马立个正喊到:“是的,大佐阁下。”石井说我认识你的父亲,不过现在不知道他被派到哪里去了,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看来你长大了。石井竟然认识我的父亲,我很想追问,但是不敢,只能笔挺的站在那里,而后石井又继续介绍他的这段时间都去干了什么,取得的成就,而我却没听,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石井四郎非常崇拜俾斯麦,所以强烈的欲望使他不择手段,细菌战是要比核武器还恐怖,幸亏日本没有机会让石井部队发挥,不然这世界又将是一个怎样的地狱呢。往后的日子就是这样,似乎天皇只把精力放在了前线战场上,或者是他认为不必用我们出马,40年整个一年都是这样,进行着不疼不痒的试验,期间见过横山正太往这里运过许多的人,只见往里进,从没有见有人出去过的,除非你变成尸体。直到40年的八月,我确认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我们二部的技术人员要被借调到一部,因为二部要执行外迁任务,我虽然急切的申请参加外迁,可是却以任职年龄太短而被拒绝,就这样,命令上午下达的,我们中午就搬到一部。当然这回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和松下分到一个屋子,松下那假惺惺的热情只让我觉得十分厌恶,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而高桥去了本部,试验老鼠去了,但这总比试验人要强的多,我开始憎恨这一切,憎恨我的祖国。 在来到一部的第三天我就有幸参观了731部队的“原料仓库”,我想大家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对,这就是囚禁犯人的地方,说是仓库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个地方真的很偏僻,不知道为什么和焚烧炉离得很远,这样是多么的不方便,焚烧炉和仓库贯穿于整个731部队,是个对角线的关系,仓库的外围是个小围墙,只有一条狭长的走廊能通到监狱,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暴动,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出去,因为在走廊的尽头,就架着三挺重机枪。当然了,这些建筑现在早已没有了,即使是中国当局重造,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来造出一副监狱,可事实不是那个样子的。那是一个昏暗的下午,风很大,天气闷闷的,上面让我带领几个士兵去仓库“取材料”,我就这样和一个伍长带着四个士兵去了仓库,我的心情很压抑,因为这个地方的气氛就像是隔离区,只能听到呻吟和咳嗽的声音,每个屋子都是被锁着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目视口,狭长的过道两边有无数的这样的小屋子,显得十分诡异。就这样我们在201这个房间停下了,伍长打开房间后,便是我看到的一幕这个屋子有20多平米,里侧是一个大草甸,上面躺着个老头,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了,边上坐着几个稍微年轻点的,穿着破烂的长褂,还有一个是12、3岁的少年,头上有疤,我当时非常清晰的记着,他在吃一个窝窝头,那个窝窝头很脏,但是却无法挡住他的饥饿。这些人看见我们,都有着惊恐的眼神,低着头,那个伍长用手一指,几个士兵就把那个少年给逮住,解开枷锁,拉了出去,那个少年吓得哆哆嗦嗦,用着有气无力的声音对着屋子里其他人说:“救救我。”可是谁也不敢看,全低着头,一语不发,是的,谁都不想死就在我们准备把那个少年带走的时候,那个老头突然说话了,他支吾着,我很勉强的听懂,说的意思是:“我老了,让我替你那个孩子。”那个少年眼睛哭的通红,我看到这样,想了想,便和那个伍长说:“带走那个老的。”伍长看了看那个老人,看了看我,一甩眼神,那几个士兵就把那个少年扔了回去,上去把那个老头带起来了,少年突然抱着老头的腿放声大哭起来,伍长赶紧把他给扯开,推倒在地,少年只好流着眼泪看着老头被带走,老头临被带走的时候,回头冲那个少年笑了笑,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娃,不怕。” 这个老头被我们带走了,走的时候,他很沉着,似乎带着一丝解放的感觉,我想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只不过,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就这样他被我们带到一部试验课室,在那里冈本耕中佐和很多医师都在,当这个老头被带进试验课室的时候,显然冈本耕对这个“马路大”的质量很不满意,他用眼睛瞟了一下我,露出不满的神情,无所谓,我假装没看见,松下也在一旁,他还是一副不屑的摸样,但是却在为冈本耕中佐忙前忙后,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一个少尉上来,用手势告诉那个老头把衣服脱了,老头不紧不忙的脱掉了,编号的衣服,光着身子,站在一大群医师的面前,当然所有的医师除了我都把这个中国老人当成标本来对待,冈本耕走上前去,转过身来说到:“各位,今天我们的课题研究是动物血液和人的血液交换。”而后又讲起来原理和理论,当然那个老头就光着身子站在那里,他在想些什么,我偷偷的思考。“佐佐木君你在看那个光着身子的马路大干什么,不会你有那方面的兴趣吧?”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时候,这个老头用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浑身紧张,竟然流下汗来。“下面我们就来做一下试验。”说完一个手势,几个士兵就把那个老头按在铁床上,用木板死死的压住他,当然他根本没反抗,就这样冈本耕拿来一管注射器里面充满了血浆。“这是马的血液,现在我们要注射在这个马路大的血管里,看看有什么反应?”我看到几个医师马上拿出小本子,聚精会神,似乎要学到什么神圣的知识一样,这时松下拿出一个秒表,在旁边说:“中佐阁下,我已经就绪。”这时冈本耕娴熟的找到那个老头的血管,一针就扎了下去。此时秒表也开始滴答滴答的想起来,“十秒,试验者开始浑身颤抖。”这时那个老头开始抖了起来,他的牙关紧闭,眼睛睁得很大,看起来十分的痛苦。“三十七秒,实验者开始抽搐。”这个时候,那个老头拼命的抽搐起来,两个士兵似乎压不住他,一些被他翻开,他嚎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儿,浑身痉挛。“一分钟,实验者呼吸急促,开始吐白沫。”这个老头靠在墙边,大口的呼气,不时的有白沫从他的口中吐出,渐渐的静了下来。松下走到他的前面,听了听,翻了翻老头的眼睛。按住了秒表:“一分四十五秒,实验者瞳孔放大,心脏停止跳动,以证明死亡。”冈本耕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医师也在拼命的记着东西。冈本耕对我们说:“这是对一个老年试验,以后我们还要进行各个年龄段的试验,以得到更为确切的实验数据。”松下在一边对伍长做了个眼神,几个士兵就把这个老头抬出了试验课室,当这个试验结束出来时,我看到那个老头就被扔在一个手推车上,趴在那,浑身的血管似乎发紫,皮肤下隐约可见,我没有多看,赶忙离开了这里。&永远别在别人的面前露出你脆弱的一面,而我深知这个道理,特别是在现在的这个处境。沉默是我唯一的选择,回到住的地方我遇见到高桥,我问他下午做了些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说下午他杀了一个中国人,我心里已经明白他经历了什么,他对我说:“你呢?”我点了点头,就这样他给我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我们靠着墙,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我的内心十分不安,是的,我很懦弱,甚至连拿烟的手都在颤抖,我很害怕,从没有这样害怕过,我抽着抽着连烟抽完了都没发现,烫了下手,烟头被我甩掉,没想到甩到一个人的脚下,我抬头一看是松下,他一脸默然,嘴角微翘,一副自负的样子,当然他对我是十分蔑视的,却没表现出来。仍是带着虚伪的友好表情讽刺我:“如果怕就哭出来吧,那样你会心里好受些。”高桥从一开始就十分讨厌他,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你这个混蛋!不要一副傲慢的模样!你除了这个还会些什么!”松下一把推开高桥,说:“假如你的哥哥都被中国人杀了,你就不会再这样了。”说完,面无表情的走了,我和高桥站在那里,互相对视,却无法反驳他,只能看着这个人渣嚣张却无可奈何是的,先不说正义与邪恶,在人性的面前,亲情才是最重要的,病态的国家精神使中国和日本两个民族的仇恨越来越深,这份仇恨似乎用几百年也无法消去,我现在开始有一丝同情这个变态,一个悲剧的人。在这个恶魔的乐园中,总能发生一些想不到的事情,有一些就发生在你的周围,这里的夏天并不难过,早晚是很清凉的,因为为了提高建设能力,本部下达了研究考核课目,所以有的时候晚上我常去一部试验楼阅读些试验资料,我从来不愿意去活人身上得到数据,虽然那是很方便而又直接的方式。我独自走在这所阴暗的试验楼里,每个课室都是用铁门关着的,即使是有视窗也是用黑布蒙住的,我不愿意走出太大的声音,因为那使我忐忑不安,我只好捻着步子来到三楼,这里有解剖室,我很害怕,因为我听到在走廊的尽头的四号解剖室中发出了响声。我的神经绷紧,这么晚了,谁还在解剖室,干些什么?我开始害怕起来,脑海中那些残肢断体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咽了一下唾沫,悄悄的过去,门看上去关住了,其实根本没锁紧,我轻轻推开一丝门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啊!是伊藤君!他脱下裤子正在猥泄一具女尸,那个女人的头颅被放在一边的工具桌上的托盘中,血已经称满托盘,而这边伊藤君对着这个无头女尸一番蹂躏让我的胃突然翻腾起来,我立马跑出大楼,我想伊藤肯定发现了。我回到寝室大口的喘着粗气,摸了摸头上的汗,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可是我始终忘不了那一幕,松下发现了我的窘态,马上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烦得慌,出去跑了个步。松下看了看我说:“拿着笔记本和笔跑步?”沉默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伊藤走了进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上我的,但是我的样子毫无疑问的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发现他的人,他看着我,紧紧的盯着,好像刚才的事是我做的不是他做的,这时候他脸部抽搐了一下,便和松下搭起话来“松下君,佐佐木无法面对自己的身份,他看到咱们俩的杰作被惊吓到了。”我大惊失色,难道说那个女尸是他俩的杰作,松下看了看伊藤,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就这样三个人沉浸在一个怪异的气氛中,两个怪物面前坐着一个他们眼中的怪物。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这件事我只对高桥说过,铃木都不知道这件事,高桥听后告诉我在这个地方发生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如果说我要告诉一个少佐喜欢收集女性乳房,并处理后放在装满防腐液的瓶子中,当成盆景来欣赏你就不会再觉得诧异了。事实那个少佐叫石川太刀,他是非常喜欢制作人体标本的,他就是后来活体解剖了一个中国小哑巴,而被少年班给群殴,因为那个小哑巴曾经救过少年班的命。少年班的事我以后再像大家介绍。40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我们给十六名中国人注射了霍乱三期,他们对我们来说名字并不重要,重要只有他们身上的代号,我们以为他们治病为幌子,对他们实施了“065”试验,这个试验成功了,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十三个中的十二个就死掉了。有一个还奄奄一息,一直不死。负责的军医长为了邀功要求我记录全部死亡。我照他的意思做了,然后几个士兵就把这十三个人扔进一个事先挖好的坑,临扔进去之前那个没死的人还呻吟着:“我还有救。”可是那几个士兵有说有笑,把他扔了进去,然后往上面浇汽油。一根火柴下去,只听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还有那些士兵疯狂的大笑。我已经变得麻木了,还记得母亲小的时候对我说以后要做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我选择成为一名军医,为那些在前线英勇作战的勇士治病疗伤,但现在站在我面前这些以杀人取乐的魔鬼却让我对当初的选择后悔不已。这个秋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一般,有些试验我根本发现不了任何有用的数据,甚至有的试验完全是用来娱乐的,比如把一个人的胃切除,把食管和直肠结扎在一起,手术后把吃的放在那个人面前,然后你就会看到那个人这边拼命的吃,那边就丝毫不差的都排泄出来,然后这个人就这样活活的饿死掉了,临死前还在往嘴里塞i食物,这还就是这帮帝国高材生的杰作,一个只恶魔才懂得欣赏的杰作。还有把一群人关在一辆报废的装甲车里,然后用喷火器炙烤,以此来测试装甲车防火能力,但是连傻子都知道哪辆装甲车也不会停在那里让你烤,这完全就是他们消遣的方式,烧了一个多小时,刚开始还会有呼叫和敲打声,但是后来传来的人肉烤熟了的味道,那种味道就像是烤猪肉味,不过有种酸酸的味道,这是我第一次问闻人熟了的味道,那天我没有吃任何东西。像这样豪无意义的试验简直是不计其数,每逢到休息的时候就会找一些犯人取乐,比如说把人倒挂在杆子上,挂上几个小时后,这时候人脸都紫了,拿一根细长的针头插在太阳穴上,你就会看见一丝血柱喷出来,能喷得好远,他们就是靠这个比赛看谁的“马路达”喷的最最近,谁那天就请客去军部的慰安所中点上等慰安女。诸如此类的事简直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的部分。对于慰安妇不能和军妓画等号,上等慰安妇是需要花钱的,并且只能军官才有权力享受,这些多半是从本土招过来的,她们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而另一部分是中国和朝鲜女人,她们基本上都是被抓来的,每天还要接待近百名士兵的蹂躏,很多致死,就被扔到河里,十分惨淡。但是和那些当做试验品的人来说,她们还是十分幸运的,例如在一部的六号试验课室就是专门进行性试验的地方,在这里进去的女人是不可能完整的出来的,这里可能是世界上最早做变性手术的地方,曾经伊藤做了个课题就是关于“如何把子宫植入男性身体中相关问题”,结果大多数的排异反应直接导致被试验者基本都是下体感染死亡。这恐怕和战争没有任何关系40年十月份的一天,我在“仓库”见到一个日本人,当时我去牢房消毒的时候碰见了他,他很消瘦,头发蓬乱,颧骨很高,我当时看见他便用中国话让他抱着头蹲在一边,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说日语,我才知道他是一个日本人,叫左岸辉池,而他的身份更是让我吃惊他居然是一名共产党,我从不知道在日本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组织,那时候前线部队是非常惧怕一支由“八路”组成的支那军队,而领导他们的就是共产党,我对这个日本同胞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左岸辉池并没有等到我解开他身份之密就死掉了,他是被枪决的,这是这里唯一一个被正常处死的犯人,对于其他“马路达”来说,被枪决是对他们的最大恩赐了。因为在这里,他们是没有资格消耗弹药的。哪怕是一颗子弹。左岸辉池,我只记得这个名字,和那短短几分钟的讲话,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良心和正义,他被枪决后,在搬尸体的时候掉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长的很漂亮,我想那一定是他的情人,这又再一次的让我想起百合子,我想她现在一定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离开我的,我那时还天真的想战后回广岛去找她,可是她死在了那次美国人的原子弹投射后。也许,没有百合子,我早就会自杀了。当你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时,你得到的不再是满足,而是恐惧,当我望着那一双双祈求生命的眼神时,你点了某个人,就等于宣判他的死刑,这就是我的工作,去“仓库”领“试验材料”,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把一个孩子从他的父母手中夺走,因为那极不安全,所以我们常常是把一家三口都给带走。这样的情况很多,有一次进行毒气试验,这个毒气室可以看成一个大玻璃器具,我带来了一家三口,男的比较魁梧,女的很瘦,还有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我们告诉他们可以走了,放他们回家去,当然那对男女明白我的意思,女的在一旁哭,而那个小女孩却天真的笑着,还不时的问问她的父母:“爹娘,我们可以回家了!”那个男人看了看他女儿,突然给我们跪下了,一边使劲磕头一边哭着求我们放了他们的女儿,当然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们就骗他们说给他们消毒后就放走他们,就这样一家三口别无他法,只好进观察器中。那个小女孩还在天真的敲着玻璃,把脸贴在玻璃上做鬼脸,小鼻子贴在玻璃上划来划去,当然这些禽兽却无动于衷,当一股绿色的浓烟从排气阀中喷出时,那个男人拼命的用自己身体堵住气阀,但是这是徒劳的,男人剧烈的咳嗽,不一会就倒下了,这时那个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是呆呆的在一旁,他的母亲把她的嘴捂住,把她举起来,试图让她多活一些时间,可是不一会整个实验器就充满了毒气,就这样,三个活人便没了。临死前那个女人还保持着保护他女儿的姿势,我看到,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的母亲在冬天捂着我,怕我冻着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就这样一家三口被运去了焚烧炉。现在我在几个学校演讲,学生们都认为我讲的太离谱,认为这些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有人更认为我是在讲恐怖电影,而我却十分认真严肃的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曾经在你父辈这一带身上真实发生过的,然而有很多同学不相信,甚至还有的人认为日本从来就没有侵略过中国,而是去帮助他们的。对此我感到十分的无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去真正的为弱者思考,仁慈只是一种施舍,那需要丧失弱者的尊严或臣服于强者的脚下,如果不放弃尊严,那么强者和弱者之间有的只是征服。说句实话,日本从来没有放弃对外扩张的念头,这是大和民族的本性,一个海洋性和宗教性的国家,一个尚武的民族,永远是军国殖民主义。哦,我在窗户前站了多长时间了,外面的雨停了,阳光射在身上真是暖洋洋的,外面的路人慢慢变多了,四处也是鸟语花香起来,我这把年纪了,应该去外面散散步,我穿好衣服,走出屋子,慢慢的走不快了,不过这样也好能让我忘记从前的那些噩梦。现在的日本经济不是很好,通货膨胀很严重,不过政府正在想办法,一系列政策已经颁发,所以人们的生活还并不是很差,每个路人脸上都露出满足的笑容。“先生!”一个声音从我的身后传出,我一回头,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认识她,所以我认为她在叫别人或者也许是她认错人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是佐佐木健太先生吗?”我对她认识我感到惊讶,忙说到:“你是……?”“您好,我叫千叶美惠,我听过您的演讲,很感兴趣。”“如果你是来听恐怖故事的就不要来找我了。”曾经有些人也来找过我,他们不是来听我讲那段经历,却是来把这段难以忘却的地狱般历史当做恐怖故事来听,我对这些无知的人感到十分恼怒。那会使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并且这是对那些被遗忘的灵魂极其的不尊重。“不,不!”这个女孩赶忙解释到,“您误会了,我一直对教科书感到许多不解,我认为政府在隐瞒一切,所以找到您想了解那段历史的真相。”我看了看她,从她严肃的表情上看出她没有撒谎。“我能去您的府上吗?我想记录一些,作为资料。”我想了想同意了,于是一同和她回到家中。到了家后,她看到我女儿的照片,赞美一番,我很高兴,我为她沏了杯茶,然后两个人坐下,她静静的看着我并没有提问,但气氛并不尴尬,因为她在等我的诉说,等着一个从地狱回来的人的诉说。40年末,在性实验室中新开了包括研究淋病,梅毒等课目的研究,因为慰安所的组建,有很多士兵感染上了病毒,上面要求我们尽快想出解决方案,这真是个门外汉(中国名词)的要求,众所周知,这两种病毒的周期很长,研究起来十分麻烦,所以说,在这里只不过是又开展了一个娱乐项目。其中就包括强迫“马路达”交配。病毒本可以直接注射,但负责病毒研究的笠原少佐,那个时候他由于个别特殊原因是少佐,却非要以“交配”这种原始的方式进行试验,他的观点是这样更贴近实际,他在说这些话时自己的脸上都露出了邪恶的表情。那些附和的人更是如此。我只负责把“材料”带来,等试验结束,登记“材料”的试验后情况,死了就送去焚烧炉,活着的不是带回牢房就是带去隔离室,我扮演着死神的角色,徘徊在“仓库”和实验室之间,这有点像中国民间的“黑白无常”所干的事情,我能想象每次我走在“仓库”发出的军靴声总能使那些刚才还吵闹的牢房瞬间静寂下来。今天早上我带来一个年轻人和他的老母亲,年轻人很瘦,肋骨清晰可见,他的母亲有点驼背,满脸的皱纹,那个年轻人已经吓的浑身发抖,笠原强迫他们进行交配,他指了指旁边放在器皿中的人体器官,用着鳖口的中国话告诉他们不做就把他们肢解成那个样子。两个人呆了很长时间,老母亲眼睛一闭,老泪纵横喊到:“儿啊,就听他们的吧。”那个年轻人给她娘磕了两个头,磕的头都是血。然后就一下子扑上去了,然后只听见笠原他们的淫笑声,当然他们对我好无表情并不在意,因为我一直都这样。这个试验有什么意义,无非是这群恶魔的游戏。试验结束后,把这对母子带回了“仓库”,当然这是很少能有人活着回去那,被带回去不代表你是幸运的,因为那将代表你会被带出来第二次,那天晚上从仓库发来阵阵一个大男人撕裂的哭嚎声,而且第二天早上发现那个老母亲咬舌自尽了。这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我当时想到。从古至今,日本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民族,这种思想一直支撑着整个民族的脉络,但是这种精神已经被统治者畸形化,弱者是懦夫并且没有理由被同情的,这和中国人的想法截然相反,促使两个民族的关系更加微妙。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如果一个异族在战斗中杀掉了最优秀的武士,那么他会被尊敬,如果他头像,那等着他的只有斩首,这,就是武士道精神。中国,一只沉睡着的巨龙,还是一条任人宰割的肉虫,这个被无数民族击败的民族把所有征服者都湮没在他的文化中,这不得不说是一恐惧,当我来到这片土地上,我为它的辽阔和壮美而惊叹,我知道我们为什么疯狂的屠杀他们,因为,我们感到了恐惧。这又让我想起那个被抓起来的教授在被压上军车的时候的怒吼:“你可以击败它,但你永远无法征服它!”这句话让我至今在这个部队中无法进入状态,一个曾经的佼佼者沦落到只能做些琐的事情,因为我不愿意去杀害那些中国人,妇女,老人,儿童。我又哭了,趴在桌子上,美惠看着我,一语不发,她停下了记录,现在在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一位老人的哭声。在这里没有懦弱者,他们都想活,想离开这,想回家。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的儿女,你看着他们跪在你的面前,那种眼神是我一生无法忘记的,当生命变得一文不值时,你所要做的就是去祷告。因为死神会很快降临在你的面前,而我就是那个死神,多数情况,如果没被特指,我会决定哪些人去哪个试验,我有时候会让那些年轻人面对残酷的试验,而把老人和儿童去接受那些很快就能解脱的试验,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还记得那个痛觉试验吗,这个试验是松下的最爱,他是那么的憎恨中国人,在一次试验中,一个被剥得体无完肤的人斜着眼睛对我哽咽到:“杀了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说,我想他从眼神中知道我良心未泯,那次我实在无法再看下去,我上前假装把一瓶氰化钠碰到了,流到那个人的脸上,那个人似乎明白我意思,拼命咽了几下,就这样他感激的看着我死掉了,而我得到了冈本的一个耳光,很疼,不过那天竟然睡着了,没有失眠。时间过得飞快,在这里虽然每天度日如年,但是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我拿起百合子送给我的风铃,看了许久,我突然发现这个风铃和百合子是那样的像,都是那么美丽,不知不觉,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死了,佐佐木健太现在已经死了,我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昭和十五年,1941年初。现在似乎任务不多,我们天天在练习方阵列,石井要阅兵,他的心情非常好,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因为他得到了晋升,现在他已经是少将了。陆陆续续从外面送来了许多“马路达”,不过多了几张朝鲜人面孔,他们的眼神环绕着这个“屠宰场”,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地狱。昨天有一个医师又因为操作失误,而丧掉了自己性命。他是被击毙的,而后来又为他假惺惺的追悼,让我觉得十分可笑。少年班的那几个孩子在这么冷的天气中进行着抗寒训练,他们光着上半身在雪地里格斗,站在旁边的一个少佐怒吼咆哮着,这是在激发这群孩子的兽性。培养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机器。铃木君天天面对无穷无尽的老鼠,跳骚,制造这些杀人的病毒,只有他们任务繁重,常常要在熄灯后继续加班,因为石井正在制造大量的细菌炸弹,这是一场阴谋,这些炸弹后来被空投到常德,无数人死掉了,到处横尸。石井亲自参加了那次战斗,他很满意。冈本被称为“手术刀”,伊藤和他走得很近,他们对外科试验非常感兴趣,比如说冷冻试验,当通知我的时候,我像往常那样,来到仓库,打开了一个牢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刚来到这里被大冢君踩死那个孩子的母亲,其实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不过现在她头发蓬乱,眼神呆滞,流着口水,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得出已经被蹂躏过许多次了,她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包,嘴里哼哼着,看来她疯了,把那个草包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带走她。”我只能这么说,因为这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当那几个士兵要拿走那个女人怀中的枕头时,这个女人像疯了一样的撕挠起来,一口咬到一个上等兵的手上,那个上等兵痛的嚎了起来,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拿着那个草包枕头,我想只有这样才能使这个女人安静下来,就这样她被带走了,在押送她的时候,她在哼着歌,听起来好像是摇篮曲,她紧紧的抱着她的“孩子”,脸贴在上面,说着:“宝宝,别怕,娘带你回家吃窝窝。”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抱着她的“孩子”了,因为她在这次试验中失去了自己的双手。哈尔滨,户外,零下32度,一个女人被绑在马厩的横栏上,双手裸露在外面,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这个女人的手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连那个士兵都冻得浑身发颤,那个女人挣扎着,似乎要捡旁边的那个“草包”枕头,但是她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而这些便是我当时记录时所看到的。那个士兵还在往那个女人的手上泼水,我说够了,带她去实验室,当那个女人被解下来的时候,脸上,头发上已经都是霜了,她已经冻得像一个木头僵硬,就这样冈本命令人把她的手放进40度的水中,其他医师在旁边看着,冈本和他们讨论着相关问题,和推测结果现象,我根本没在听,我只是看着那个女人,此时的她是那么安静。“百合子”,不,是幻觉,她这个时候的神态很像百合子。我不敢看了,心里很难受,我假装听着冈本卖弄自己的知识,而思想却在游离,我不能把她当成百合子,那样我也会疯的!大约过了半小时,冈本让人把那个女人带过来,命令她伸出双手在我们的面前,整个手就像白色的纱纸一样,冈本冲着我们微笑,“现在,让我们看看结果。”他在那个女人的胳膊上摸索了一会,一下子就连皮带肉的给拽了下来,露出森森白骨,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着,而冈本和那些医师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而后继续他们的讨论,就这样她被我带回去了。因为她没有手,有一次我看见她趴在地上费力得舔吃着食物,我只看了一眼赶紧离开了,这个女人一直活到最后,死在了最后的“清除行动”中。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不堪一击,现在前线部队已经如同陷入了泥潭一样,补给线的臃长,已经给关东军造成了严重的障碍,农村成了空白区,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游击战拖住了日本这个战争机器的步伐。所以我们采取了历史的经验,采取以中国人治中国人的方式,缔造了满洲政府和以汪精卫为首脑的国民新政府,这个方法在中国很有效果,因为中国人比我们更了解他们。在阅兵后,高桥君直接被调往本部,据说是石井四郎亲自的命令,并且他被晋升为大尉,这让一心想要高升的伊藤很是懊恼,因为再见面他就要给高桥行军礼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打击,我很难过,因为又少了一个朋友,但是我仍勉强露出一副高兴的面容,就这样我和高桥抱在一起,没有说话,哭了了起来。没有说话,因为此时的言语已经显得多余美惠那个孩子可能无法理解当时的感受,因为她并没有在那个地狱般的部队工作过,友情往往是在那些残酷的环境中才能显得十分可贵,现在人与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像战争年代那样了,仇恨和感情是那样的分明,就像松下君,我无法将他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因为我经常看见他拿着自己的全家照一个人在那里流泪。是的,人性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任何人是没有能力将他定性。在这里生存的许多军官和士兵,他们都有自己的父母,都有自己的儿女,他们也懂得思念,他们喝酒的时候也会痛哭,但是他们却可以无情的去残害那些无辜的人而面无表情,他们都有原则,同样崇尚荣誉,他们可以为国家捐献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们却视生命如草芥。我经常思考,到底造物主造出人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构造一个地狱般的世界吗?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常常号召慈善和人道,却在残杀其他生灵,当你在吃着牛肉,鸡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那是一个生灵,它们虽然低等,但是它们有意识,它们更希望活下来,它们更知道痛苦。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很多人认为中国人比他们低等,所以把他们看成畜生一样去残杀并不感到良心上有什么不安。当你把一切都看成是理所应当的时候,你就不会难受,就好像你吃着其他动物的肉,你心里根本不会难过。也就是说当你把一个生命定义成畜生,还会有什么不安。过几天,要进行野外试验阶段,也就是驻训。整个部队很忙,战备物资和细菌武器要严格分开,我们必须加快细菌武器的研究,因为美国和日本的在太平洋的利益已经冲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当然美国人是不希望有战争的,但是他们仍想以自己国力的强大威胁日本让步,现在如果日本再与美国开战的话,那么我想只靠常规武器风险太大,所以天皇陛下建造了我们这样的一只杀手锏。在这里军官和士兵一般多,所以搬运物资的时候,我也要去帮忙,当然肯定会有我,因为我一向去干这些“毫无意义”的工作,可是就在搬运细菌武器的时候发生一个意外,这个意外是在整个731部队时的最大意外,因为一名士兵大意,他把一枚索引线的集装炸弹!!!当成细菌炸弹!!!误放在运送细菌武器的车里,而在他离开不久,意外就发生了。因为另一名士兵看到索引以为是绳子,便往出拽。结果一声巨响把周围楼的玻璃都震碎了,后果大家可以想象。 无数的跳骚和蚊虫飞了出来,当然它们都是携带致命病菌的载体,虽然奋力抢救,仍有许多人在那次意外中感染了病毒,这些人有很多是优秀的医师,也有许多士兵,他们被穿着隔离服的人带进隔离室,许多人在几个小时后就发高烧,脱水死掉了。有的浑身起了脓疮,痛苦不堪,这些他们的杰作反过来在他们身上发作,让我心里竟有一些快感。消毒工作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只为清理那些蚊虫跳骚就够忙一阵了,晚上我们都不敢睡觉,因为哪怕那只蚊子叮上你一口,第二天你就不会再起来。我们把窗户都封的死死的,正值盛夏,屋子里闷热的叫人透不过起来,但是仓库就没有这么好的保护措施了,很多犯人不停的从仓库中抬出,直到疫情消退,仓库里的“材料”已经死掉了一半。而那些被隔离的军官和士兵不知道何时都被秘密的处理掉了。野外科目因此被拖延至下一年实施,这次事故让许多人对他们制造的武器感到恐惧了,他们不再像从前那样为自己感到骄傲,而是畏惧。就在一天晚上一名少佐自杀了,手里握着一张家人的照片,脑浆流的满身都是,当然并没有人感到不适,因为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从那以后,整个部队制定了一条规定,独处的人不允许佩戴G-U-N,但是像那个少佐的一样的人肯定还有,因为崩溃的边缘便是寻找解脱。当然剩下的“马路大”并没有因此幸运的躲过劫难,一天中午,我接到命令,那些牢房中若有病毒感染致死者,就要把里面所有人都拽出来,疫情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我仍被要求穿上隔离服,就这样经过排查,总共有近百人被像赶畜生一样被带到操场中间,他们被命令两个人背靠背,站成一列,谁也不敢动,因为四周都是机关枪,然后一辆装甲车行驶过来,开到这些犯人的面前,停了一会,突然扫射起来,持续了几秒钟时间,这些人被当成活靶子,就这样被打死了,沙尘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看着这些死去的人,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痛苦,我突然发现他们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一种解脱,他们在临死前想些什么,他们在想自己的亲人吗,我记得一个即将被杀死的中国商人,他已经没有了四肢,已经被专家们拿去做嫁接试验去了,当然他会日语,我会汉语,而且他觉得我是一个好人,虽然身不由己,这不可以不说是一种巧合,我问他你在临死前还有什么心愿吗?他看着远方说出了一句话让我记忆犹心,他说:“下辈子希望不要再做中国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部是带着悲痛的表情的,就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我面前放声痛苦,那哭声很是震撼我的心灵,是的,他对自己的民族已经丧失了信心,他为自己的国家感到绝望,他只是个希望过得富足,儿孙满堂的普通百姓,可是他现在却像个怪物一样躺在那里,就这样他被注射了霍乱病毒3型,不到晚上就死掉了,死的时候我在他身旁,这真讽刺,一个杀害他的人为他送终。我们得知,德国人也拿犹太人做实验,而且明目张胆,他们把犹太人的头发做成地毯,把犹太人的皮下脂肪提纯,做成灯油和肥皂,把犹太人的牙齿磨成粉制成石膏,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成千上万的犹太人被送进毒气室,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刚刚还在咖啡馆里畅谈,现在却要成为炭灰了,我想所有731部队的犯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在想这是一个噩梦,希望一觉醒来,躺在自己的家中,可惜这个噩梦是不会醒的,一直到他们死去。日,代号“虎,虎,虎”战斗行动开始标志着东南亚战场的开辟,直到很长时间后整个731本部都洋溢着胜利的军歌时,我才知道,我们和美国人开战了,英国人被我们击败了,整个东方世界已经完全落入我们大日本民族的掌控中,无数次石井四郎在大会上高喊到我们要超越成吉思汗的功绩,建立一个永不沉落的帝国。他在如此吹嘘的时候,不忘记暗示这一切最终是要靠我们这个魔鬼部队来实现的,我看着他一跳一跳的脸部,让我想到却是另一个无法忘记的景象。机密试验于41年年底展开,代号“末日”,这个实验是属于高度机密的试验,和德国人关于空间撕裂的探究是一样,是不允许研究人员以任何形式从研究场所带走资料的,其中便包括脑神经激活,而痛觉试验就是为这个实验做基础的,其中一种就是刺激脑中枢来研究人的表情:把一个人的脑壳敲开,露出脑层,当然是不打麻药的,我们并不在意被试验者的感受的,你可以想象,当电齿轮在脑顶上开缝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对我们来说掀开一个人的脑壳而不让他死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如同把犯人的脑壳掀开扔进旁边的废水桶中一样简单,这里有他的头发和脑壳,而且一会儿还会有他整个脑组织的,当然有的时候技术不好,比如电齿轮切深了,那就会溅出一股脑浆,犯人便会疯狂挣扎。头部随着电齿轮一起剧烈颤抖,直到把整个脑甩了出来。而当电齿轮割到犯人的脑皮层时,他的表情就会一跳一跳的,石井在吹嘘的时候表情就是这个样子,我想应该把他的脑打开好好研究一下恶魔的思想,好好让他体验一下那些中国人的感觉。难道他就不怕下地狱吗?我想他肯定不怕,因为他就是从那里来的,我时常在想地狱能比这个地方好到哪里去? “佐佐木君!你又在溜神了!”石井四郎看着我对我说。“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没有上进心。”当他提到我的父亲的时候,我的鼻子突然一酸,我想起了慈祥的父亲,但是我仍然强忍着泪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周围人蔑视的目光,我只能吞吞吐吐的说:“阁下,我是在为帝国的未来畅想。”没想到这么一说,满堂大笑,是的,这话如果从松下嘴中说出一定会得到掌声,而从我的嘴中说出那不过是一个滑稽的笑话罢了。丢了人的我会后独自躺在寝室的床上混混沉沉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昏睡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起来去开门,一开门看到一个没有脑袋的犯人站在我的面前,浑身血淋淋的,对我声嘶力竭的喊道:“把我的脑袋还给我!”上来就掐我的脖子,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个噩梦,但这样的噩梦我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噩梦,因为在这里总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有一次听一个叫三木的中尉说,他一次在标本值班室中值班,突然听到标本室里有响声,刚开始以为是老鼠,但是后来不对劲,因为这个声音很有规律,像凿击的声音,他感觉不对就自己去了标本室,那个屋子里到处是人体组织,和一些婴儿和胚胎,当他打开灯的时候,整个屋子一片寂静。他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以为自己是幻觉,所以就回到值班室继续看书。没想到看了不到几分钟,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而且变得比刚才还急促了许多,这下三木君心里可害怕了,他赶紧叫来站哨的几个士兵,一起又进去看个究竟,可是一打开灯那个声音就又消失了,正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响,他们虽然害怕但不能不去,就这样他们畏手畏脚的走到声音传来的的地方,一个小孩子的标本器皿掉到地上碎了,福尔马林液体撒的满地都是,而那个小孩的眼睛死死得盯着三木。三木君说当时看见那个小孩对他眨了一下眼睛。三木君对我们发誓这都是真的,可以去警卫队找那几个士兵合适,但是又过了一周,他便再也不承认自己说过,说那些都是玩笑。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这件事是真的,现在又说是开玩笑,真是奇怪,后来部队突然下了一个指示,所有人不得编造鬼神的谣言,严重得将以军法处置。可是即使这样恐怖的事情越来越多。就连丝毫不信鬼神的伊藤也对我讲起了他的一件事。他有一次在解剖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时,发现那个男的居然没有心脏,他很不解,因为这个男子并没有被解剖过,他把资料端详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破绽,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赶忙用刀割开胸的另一面,居然发现心脏是长在右面的,这个男人心脏是长在右面的,他很兴奋,对于一名医学工作者能解剖到身体反的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可是当他准备把那个心脏拿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那个心脏突然跳动起来,这时他一看那个男人的脸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和刚来731部队那个我们几个一起活体解剖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他这时立马跑出了楼大喊大叫,别人以为他疯了呢,见到一个人就喊有鬼,这下他可犯了忌讳了,当很多人来到那个解剖室一看,那个男子还在那里,他在上前一看,那个心脏并没有跳动,而那个男人也不是他所说的第一次解剖的那个人,只不过长的有些相似罢了。可是他对我说,当时他确信那个男人就是刚来得时候解剖的那个人。因此他被得到处分,被停了整整三个月的军饷,不过这些事情经常发生,久而久之人人都习惯了,也就没人再谈起这些,只把这些当做过于劳累的所产生的幻觉罢了。美惠听到我讲到这里,不免有些疑问,因为这些似乎有点不太真实,但是我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人所认知的范围是在很有限,我不能确定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幻觉,但是我能确定它们的的确确真实发生过,特别是在特殊的环境下,比如墓地常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人类不能用科学来解决一切问题,因为科学每开启一道门的时候,就会发现上帝留下的影子。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灵的存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我现在希望通过这些方式来忏悔自己的行为,希望不要把惩罚施加在我的家人身上。满洲国在地图上已经是日本的一部分了,天皇曾经试图将日本首都转移到这里,定都新京(现在的吉林省省会长春),这个计划本来定在昭和二十年开始实施,可是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战争就结束了。石井四郎曾经酝酿过一个十分恐怖的计划,就是如果日本战败,就向整个人类世界投射一种最致命的病毒EOD,这是“末日”计划的一部分。但是最终这种病毒失败了,它虽然传染性很强,不过只能使人得上肺炎这种病,并不能致命,后来这份病毒资料被石井四郎送给了美国人来换取他免于审判。这种病毒只有高桥君涉猎过,我这些都是听高桥君和我说的,这种病毒的优点就是它的缺点,因为它的变异性很高,所以很难免疫,并且持续性强,也正是因为它变异性高,所以毒性不稳定,无法产生强大的杀伤力,只能使人得上肺炎一类不疼不痒的病症,直到731部队解散,石井四郎还在对这个病毒报以最高的期望,他认为这是整个大和民族的希望,要比美国人的原子武器强数百倍。美惠听到这里开始感兴趣了,他一再追问我所知道那些交给美国人的资料都有些什么,我其实也并不知道太多,很多都是一肢半节,有得甚至是猜测,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是和我们有关系的,这里包括美国的病毒学和医学,他们有很多的技术是来自我们,也有一部分是来自德国人,当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历史永远是强者所撰写的,美国人其实拿着中国人和犹太人用生命换来的数据时并没有感到如何不安,他们口口声声得号称自己是民主国家,代表了正义,那么这些和石井四郎的勾当又说明了什么,这只能说明日本失败了,美国人赢了在最近几十年中,世界上很多次病毒爆发,我甚至猜测都是美国搞的鬼,其中前年在俄罗斯产生的流感病毒从症状上来看,并不是普通的流感,特别是患者会流眼泪,病重死亡者可能有短时间的胸透现象,这些和一部所研制的亚型EOD病毒载体的试验犯人症状十分相似,所以说有可能这次瘟疫是美国在试验这种武器的传染能力,结果造成瘟疫流行,持续了很长时间。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但是我想美国是不会把这些和石井四郎换来的试验资料放进博物馆里,或者扔进火炉里销毁,他们从来不提这些资料,我想这是一个潜在的危机,我不想再有人被杀害在这些恶魔的成果之下,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坐在这里,等着生命的总结,甚至一些年轻人认为我是疯子,一些日本老兵在我的面前骂我是懦夫胆小鬼,但是我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要让世人知道这些被遗忘的历史,我不会妥协,并且我能做到得也只有这些了昭和十五年,1942年春,哈尔滨平房区满洲第731部队,新的一批犯人被押送过来,竟然有美国人,看来战争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了,我不知道大东亚共荣圈能不能建立起来,我只知道现在日本在向全世界发动战争,横山正太看见我打了个招呼,并告诉我这批“马路大”十分特别,我当时不懂他的意思,但是随后便知道了他的用意。这趟运送过来的一个游击队的头目,是个女的,披头散发,浑身伤痕。还有两个美国兵,他们被绑着,大喊着美语,意思好像是你们不能这么虐待战俘,绑着他们就是虐待?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还有几个朝鲜人,男的女的都有,最后下车的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她眼神迷离,她说得是日语,居然是个日本人,怎么会被抓到这呢。就这样我把他们带到仓库的牢房,那个日本女人被关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后来我知道,她叫秋山和美,曾是一名记者,因为揭发南京大屠杀被捕送到慰安所,在哪里她故意躲卫生检查,患了梅毒,结果造成很多士兵被感染,后来把她送到这里,做标本用,这个女人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写稿子,试图记录着这里的一切让世人知道日军的暴行,可是那时徒然的,因为来这里的人是没有可以活着出去的。而那个游击队头目是东北抗日联军的一个队长,据说双枪十分厉害,抓了她费了不少力气,但是她一直没有供出任何实质性的消息,所以把她送到这里,可是后来的事证明把她送到这里是个错误,因为她就是组织那次监狱暴动的组织人,当然现在她看起来一点反抗的意识也没有,这也许是她的伪装,就这样把这些犯人安排好了,我便离开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陆陆续续从监狱外运送过来形形色色的犯人,不只是中国人,朝鲜人,越南人,菲律宾人,美国人,甚至还有非洲人。他们有的是经过长途跋涉才到达这里,很多人运来的时候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看来在路上根本没人管他的死活。有的人到了这还露出一丝希望的眼神,其实我看来,他们还不如在路上死掉了的好。有的人身上长满了脓疮,有的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这些特殊的犯人被单独叫出来集合在一堆,而那些健康的集合在另一堆,有两个女人,看起来好像是菲律宾人,关系上可能是亲人,说什么也不分开,哭着抱着另一个已经半死的女人不松手,怎么拉也拉不开,横山正太没让人阻拦,就让她俩都站在那些病重的人群中。然后几个士兵把那些健康的犯人就给押走了,那些健康的犯人还不时的后头张望,可能里面有他们的朋和认识的人,这时候上来一群警卫排的士兵,连话都没说,拿着冲锋枪上来就冲着这些病重的犯人一阵扫射,没死的还补了几枪,那两个姐妹临死前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而后士兵们娴熟的把他们搬上军车,站在一旁的野村元三对横山正太说:“以后这样的材料就不要再运过来了。”横山正太赶忙低头回答:“是,阁下。” 其实横山正太也只是完成他的任务而已,但是731部队时一个管理十分严格的部队,特别是带病的犯人一律销毁。不能造成和去年一样的事故。野村元三可是希望能在石井四郎面前露一手的人,他的野心不比别人小,可惜的他的男性器官很小,每次去慰安所很多人背后都嘲笑他,这也是他为什么对权力这么渴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找回做男人的尊严吧。那两个美国兵下场十分惨,一个被用来活体解剖,“从身体上了解敌人才能打败敌人”是冈本耕医师的一贯座右铭。十分滑稽的是,那个美国兵一直到自己被解剖,还在喊着要控告我们,他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另一个被做了低压试验,据说整个人爆炸,眼珠,内脏都喷了出来,喷的试验炉里到处都是。 一部最近开设了一个新的部门,是一个少佐负责,他叫田中英雄,是一个人话特别多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他能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好几个小时,这个班就是田中班,专门研究昆虫的,各种虫子,他管它们叫孩子,自己常常对着这些虫子自言自语,你要不小心踩死他的“孩子”,他会和你大发雷霆。 他养了一只硕大的“蛆虫”,他叫它:“土丸”,这个蛆虫有一小蛇那么长,而且有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而在“土丸”的周围就是一些腐烂的组织和内脏,当然都是“马路大”的,这个蛆虫从他的日本实验室里带来的,我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物种,只是听其他人说这个虫子从越南的丛林中得到,据说当时发现它是在一个日本士兵的腹部里。能有一个月从他的实验室里都能听到这个疯子的笑声,他的身上总是汗渍渍的,有的时候也能听到犯人痛苦的叫声,有时候他的“土丸”会不见,一次在他那做实验发现那个蛆虫不见了,我问他那个虫子跑哪去了,他告诉我你再管它叫虫子,我就一拳打爆你的头。他说这的时候十分恶狠,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我就再也没过问,直到有一天在冈本耕的解剖试验上,发生了惊人的一幕。解剖的是一具来自田中班的犯人身体,田中少佐当时不在,这具尸体放在试验桌子上,他的下级以为是样品就送过来了,可是当冈本剪开犯人的腹部时,却惊呆了,那只肉蛆在里面翻滚着,像一个弹簧来回跳来跳去,那个犯人的肚子里的肠子已经被它捣的乱七八糟,血肉模糊。一向什么情况都见过的冈本慌了,用剪刀疯狂的扎那只肉蛆,那只肉蛆被扎了能有十几刀竟然还不死,一下弹到旁边的一名医师的身上疯狂的往他的嘴里钻,那个医师用手去拽,可是这只肉蛆浑身都是粘液十分的滑,根本就拽不出来,这个时候,那个医师脸都白了。大家上去帮忙,可是不一会儿,这只大肉蛆就转钻了进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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