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选24孝故事第一篇读后感 佛 1怎样才是真正的赞叹佛陀

12被浏览1,585分享邀请回答4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4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佛陀阿难的故事:一个佛家弟子的修行路 - 第一星座网佛陀阿难的故事:一个佛家弟子的修行路 16:40:00来源:第一星座网作者:匿名  在佛教中有着许多的启蒙故事,又或者是帮助人觉悟的故事,这些故事往往都是自古至今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其中佛教弟子阿难的故事也是至今在佛教徒中都流传的一个故事。  那么,本期了解佛陀阿难的故事。  阿难,是佛陀的幼弟,也是佛陀的弟子中最聪颖好学的一个。  有一次,取了钵盂进村去求水。进了村,阿难看到一口井,井边正有一位年轻的女子在打水。女孩子闻声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视,不觉心下怦然。  女孩子说:“我是首陀罗,身份低下,不敢为师傅取水。”阿难说:“众生平等,无分高下,滴水也是恩情。”女孩儿听了婉尔一笑,接了钵盂,装满了水,递还阿难。阿难从女孩儿手中接过钵盂,一瞬间,指尖微触,阿难不觉心旌摇动……  阿难告谢而还,见佛陀不由跪泣相告,说自己见女子而心喜,恐怕已落红尘业障里。佛陀平静地告诉阿难:“欢喜在你心里,我不可以代替你!超脱也在你心里,我也帮不了你!”  佛陀起身,阿难随行,心里却也时时念起井边的女子。后来,佛陀灭寂,大迦叶尊者是为初祖,统领佛门弟子结集经传。阿难欲入殿中传佛陀经传,迦叶尊者却拦住了他,说孽障未除,如何传法?又说,阿难,你若能从锁孔中入,便许你入殿。  阿难黯然垂首,回精舍苦思入殿之法,经宿终夜,不觉白头,眼见东方之即白,心中不禁废然而叹。阿难颓然欲卧,脊背接触床板的一刹,心中突然一片开明,仿佛过往历历在目,生命重新来过。阿难随即坐起,面对晨光,春暖花开。  清晨,阿难来到大殿外,迦叶早已站立殿外,要见阿难如何穿孔而入。只见阿难宝相庄严,颔首低眉,径直走到门前,立定片刻,并不犹疑,双手只是轻轻一推,殿门豁然而开。迦叶颔首而笑,阿难登堂入室,朗声宣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这就是佛门初典——《阿含经》。  【结束语】阿难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个爱情故事,便是甘愿为心爱的女子放弃自己五百年,也算是为世人所传唱的一段恋情。你可能也喜欢:星座测算子时23点子23-0丑1-2点寅3-4点卯5-6点辰7-8点巳9-10点午11-12未13-14申15-16酉17-18戌19-20亥21-22男白羊座男白羊座男金牛座男双子座男巨蟹座男狮子座男处女座男天秤座男天蝎座男射手座男摩羯座男水瓶座男双鱼座女白羊座女白羊座女金牛座女双子座女巨蟹座女狮子座女处女座女天秤座女天蝎座女射手座女摩羯座女水瓶座女双鱼座男子鼠男子鼠男丑牛男寅虎男卯兔男辰龙男巳蛇男午马男未羊男申猴男酉鸡男戌狗男亥猪女子鼠女子鼠女丑牛女寅虎女卯兔女辰龙女巳蛇女午马女未羊女申猴女酉鸡女戌狗女亥猪男:A型血男:A型血B型血O型血AB型血女:A型血女:A型血B型血O型血AB型血copyr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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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经故事选
阿含经故事选庄春江 编着 &&目录------------------------&第一篇 序 第二篇 佛 1 . 怎样才是真正的赞叹佛陀? 2 . 佛陀的修学历程 3 . 佛陀的初转法轮 4 . 拒绝利用神通传教的佛陀 5 . 能成就无量福道的教诫教化 6 . 如何知道圣者 7 . 圣者的恬静淡泊性格 8 . 佛陀如何面对谩骂 9 . 久离恐怖的佛陀 10 . 不闻雷声的赞叹 11 . 对佛陀最诚敬的供养 12 . 佛灭后的「大师」 13 . 佛陀普渡众生了吗? 第三篇 法 14 . 缘起甚深 15 . 神射手的启示──深彻的四圣谛 16 . 法最尊贵而不是血统──正法中没有种族歧视 17 . 无关年资的非时通达 18 . 登顶之美 19 . 耕一种不一样的田 20 . 善知识与精进不放逸 21 . 弥醯的独修挫折 22 . 贫穷的财主摩诃男 23 . 金缕衣的布施 24 . 作福不嫌多,但用于解脱 25 . 人心不足 26 . 苦从哪里来? 27 . 有爱就有痛苦 28 . 文荼王的丧妻之痛 29 . 就像接连中了两支毒箭 30 . 佛陀受了风寒 31 . 身苦心不苦 32 . 在黑牛与白牛之间 33 . 大师就说调伏欲贪 34 . 以欲爱断欲爱 35 .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的感官欲乐 36 . 优填那王的赞叹 37 . 同理心──自通之法 38 . 鹿住优婆夷的疑惑 39 . 佛法的修根 40 . 时时刻刻不染着 41 . 鹰与猴的死亡之路 42 . 在竹竿上特技表演的启示 43 . 就像六只不同类的动物 44 . 就像驯服一头牛 45 . 安般念的教说因缘 46 . 都说止观二法 47 . 就像邮递马车的次第接力 48 . 逐层突破的观空法 49 . 一举突破的观空法 50 . 死亡的压迫 51 . 勇猛锐利的随死念 52 . 担心来生吗? 53 . 谁来享用祭品? 54 . 艺人塔罗布咤的悲泣 55 . 佛陀的无记回答 56 . 不能导向涅盘的无记 57 . 佛陀的沉默响应 58 . 众多邪见的原因 59 . 有真我吗? 60 . 午睡是痴的表现吗? 61 . 焰摩迦的我见 62 . 谁受苦乐 63 . 同一个识在轮回吗? 64 . 只能依附身心生存的识 65 . 遍寻不着瞿低迦的识 66 . 自以为是创造主的大梵天王 67 . 企图找寻世界边缘的赤马仙 68 . 愚蠢的善宿 69 . 复杂的业报 70 . 和+心]破错误的恶业报应论 71 . 淳陀所喜欢的清净修行法门 72 . 意业为最重 73 . 说与不说之间 74 . 兴邦卫国的七不衰法 75 . 战争与胜负 76 . 念佛等六念法门的开示 77 . 在家居士的安乐八法 第四篇 僧伽 78 . 舍利弗的得解脱 79 . 舍利弗对昔日老友的关怀 80 . 无不散的筵席 81 . 舍利弗的「深信」 82 . 不要只是相信 83 . .质多罗居士的不必相信佛陀所说 84 . 二十亿耳的精进 85 . .勇者富楼那 86 . 对病比丘的看护 87 . 差摩比丘的病中证悟 88 . 锐利的阿支罗迦叶 89 . 须深盗法 90 . 见井水的准解脱者 91 . 面不改色的优波先那 92 . 萦发目揵连的参访 93 . 杀人魔鸯掘利摩罗的得解脱 94 . 朱利盘特的成就 95 . 佛陀对罗亩罗的教导 96 . 弗区沙提的奇遇 97 . 谁先见佛陀 98 . 阐陀的证入 99 . 善于说法的优陀夷 100 . 证初果的天帝释 101 . 摩诃男舍身为众的菩萨行典范 102 . 善于领导统御的手长者 103 . 师子将军的归依 104 . 瞻波城的布萨事件 105 . 拘睒弥地方僧团的纷争 106 . 耆那教分裂的警惕 第一篇 序十多年前,庄春江师兄读完《阿含经》,由于深得「法饶益」及「义饶益」,认为值得推荐给法友们分享,于是陆续编写了《杂阿含经二十选》、《中阿含经十二选》及《阿含经随身剪辑》等系列专书,发行之后,得到海内外读者的热烈回响与喜爱,以上各书也都再版多次了!不过如实而言,读者群恐怕还是以「佛学院」同学及同情原始佛教者居多;因为北传(四部)《阿含经》(或南传《尼柯耶》)到底是大部头的原典丛书,对一般学佛的法友来说,要直接去阅读它,并不太容易(其间当然有读者自身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如今庄师兄应缘改写成较为浅白易读且饶具趣味的《阿含经故事选》,那幺「主客观条件之困难」或许可以解除大半,相信将能方便广大的学佛朋友们一探早期佛教的风貌!《阿含经故事选》略分为「佛、法、僧」三个单元,包含:(一)佛陀:是「如法而来」之「正等正觉者」(二)僧伽:为「依法奉行」的「随佛修学者」(三)法(达磨):乃是「佛陀与僧伽」之间的桥梁,因为佛陀是「以法摄僧」;师徒之间平等围绕着的就是「法」,佛也不例外,这正凸显「若佛出世、若未出世」之「缘起法」为佛教之最高准则及「不共外教之特色」。此外,若从另一方面来看,《阿含经故事选》之实质内容大都是描述「佛陀及圣者们(包括在家与出家)」生命光辉的真实事迹(以生活化的「对话」等方式来展现),这使我想起佛教史上流传甚久、影响深远,最为广大佛教徒所津津乐道的《法句譬喻经》、《百喻经》(及《出曜经》)等。它们为什幺会比其它经典达到更大的教化功能呢?这应与上开经典教化的内容及其展现的方式有关,它们的特色是:「以故事及譬喻(先标出一事,接着举一事例来说明,使事义易于了解,然后再另以事例来次第解说)」来表达甚深的佛法,并以此歌颂赞扬「佛陀及圣者们的光辉事迹」。这在古代的「十二分教(十二种表达佛经的文体)」中是属于「譬喻」这个部类。这样的佛教故事文选会被广大佛教徒注目,其原因为「智者因譬(喻)得解」,这是《杂阿含经》里已有之古训,如同现今的「数学」,它相关的基本定律对大部分的初学者,可能觉得很空洞不易理解,但若经过好的老师以生活上之事例加以譬喻说明,大家就比较容易了解了,佛教的譬喻也是一样。我们翻开印度佛教史页来看,通俗教化的影响力是最大的,这从阿育王的佛化政策(以及派遣宣教师,分化各方,致使佛教世界化)可以得知,而「通俗教化」与「譬喻」息息相关,如同印顺导师在《教制教典与教学》所说:「通俗教化的譬喻师,在向民间推行佛陀的教化时,功绩比三藏法师及禅师更大。」这是「譬喻教化」的特殊功能!但是从历史的考察,在佛法的「通俗教化」中,也不免因为迎合众生的「世间情深」而产生「神化、俗化」的流弊,因此印顺导师不忘提醒:「从此流出的广大教化,时时承受三藏(义学)禅观的策导,才能发为正确的通俗教化的佛学。」在这一方面,庄师兄之《阿含经故事选》却是防微戒慎的,因为他已经「尽量排除或淡化神话色彩,以符合整体《阿含经》人间现实性的风貌。」(如其自序中所说)个人整体的感想是:《阿含经故事选》在「契机」上已考虑到读者的「增上意乐」及「阅读佛典的能力」等通俗教化的功能;而「契理」上,又确实不忘「第一义悉檀」消除烦恼的宗旨,值得读者们参考研读,我们相信《阿含经故事选》将能得到广大读者之好乐,并祝福他们因此而得到佛法的饶益!在这个世界性不景气的时段里,有许多法友暂时失业了,内心的焦虑忧恼,可想而知,但是短时间又无法解除眼前的困境,除了「积极面对」(学习新专长,继续寻找新机会)外,也祇能「静待因缘」(希望景气早一点复苏)了。数年前,日本人提倡「清贫思想」以为因应,古人所说的「颠沛必于是,造次必于是」那是一种自我的砥砺。就佛法来看,《阿含经》的教诲,不失为一帖「清凉剂」;笔者在某次的集会中曾表示:「不读阿含经,不知佛法之质朴(淡泊如实)」并以之与法友们共勉。《阿含经故事选》之时空背景,虽然远在二千多年前的印度,其生活方式也与现在大不相同,故事之中心人物又大多是出家僧伽,但是大家不要忘了「众生之共通性」──贪、瞋、痴、慢、疑;以及解脱的原理为「苦集之灭」,这都是「古今事同」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性、法住、法界」,祇要把握这个原则,应可找寻到一个合于自己纾解烦恼的方法。值此《阿含经故事选》印行之际,笔者看到春江师兄的「自作、教他作」,也不禁「赞叹作、见作而随喜」,至盼诸法友们在读诵故事选时,能在正法的思惟中,如同与古代之圣贤为伍,法喜充满。 吕胜强二OO三年三月十三日 写于冈山自 序:公元二千年夏初,参加了美国印顺导师基金会举办的「佛法度假营」,六月间,结束迈阿密州奥兰多市的营队后,限于签证的有效期限,不能随团继续南美洲的行程,就绕道德州休斯敦市,参访玉佛寺及其拉瓦卡分会,并在拉瓦卡分会盘桓了一周,与当地的学友有了几场佛法研讨。拉瓦卡分会的联络人刘启斌、苏鸤惠夫妇,原为台湾冈山清凉学佛会的学友,我们在讨论以什幺研讨主题才契合大家需求时,苏居士说,分会的成员对讲故事的方式反应很好,建议选一些《阿含经》里的故事来谈,大家应该会有兴趣。当时,我也觉得这个意见很好,只可惜我没能力在一两天内备妥这样的素材而作罢,可是我答应她回去后会尝试整理看看,并决定成为我的下一个工作。同年十月,又随团前往多伦多、温哥华,继续当年度印顺导师基金会「佛法度假营」的最后两个营队。在温哥华营队期间,因为另一个机缘,答应了李祖鹄师兄的建议,在我回台湾时先写《学佛的基本认识》一书,而延后了《阿含经》故事的整理。当时的想法是,要利用整理《阿含经》故事的同时,阅读南传大藏经的四《尼柯耶》,并与北传四《阿含经》对读,这会需要较长的时间。相较之下,《学佛的基本认识》这样的主题,觉得比较熟悉,估计不必花太多时间准备,所以就选择先写《学佛的基本认识》,直到二○○一年八月,才开始写了本书的第一篇故事。故事取材的原则,以兼顾法义与故事性为主,期望能藉由一个事件发生的陈述,加深其中所涉及法义的印象。故事的选择,尽量排除或淡化神话色彩,以符合整体《阿含经》人间现实性的风貌。撰写文字则以浅白明确自许,并尽可能地契合经文原意,避免添油加醋。经文版本的依据,北传四《阿含经》的部分,以《佛光阿含藏》为主,并参照印顺法师的《杂阿含经论会编》,以及《大正藏别译杂阿含经》;南传《尼柯耶》的部分,则以元亨寺《南传大藏经》译本为主,兼参照Bhikkhu Bodhi 与Maurice Walshe的英译本。边读、边选、边写,最后共完成了一○六则。由于不是先拟定主题,再依此作有系统的选材与写作,所以一○六则故事在整体上难有理想的组织结构,只能试着依故事内容的相关性,略加排列整理,而大略将之区分为佛、法、僧(伽)三篇。另外,每篇故事后面的按语部分,除了注明故事的出处外,就是个人的一些诠释与感想了,这部分或许不见得都很成熟,还请大家指正。本书能与您见面,除了缘于苏居士的建议外,美国印顺导师基金会的给予个人经济照顾,刘有容、郑 健、吕胜强、陈参权、吴世全等诸位学长学友的指正,美国佛教会图书组李祖鹄师兄与高雄市正信佛青会印经基金的印刷费用支付,同为主要因缘,谢谢他们!庄春江 二○○三年一月 于后劲第二篇 佛1 .怎样才是真正的赞叹佛陀?有一次,佛陀和追随他的比丘弟子们,在印度当时的摩揭陀国境内游化,打算从首都王舍城,前往北边的那烂陀城。在佛陀与比丘们一行人的后面,有一对外道沙门师徒,正好也同路,为师的名叫「须卑」,徒弟名叫「梵达摩纳」。一路上,那位老师一直不停地诽谤佛陀,也诽谤佛法与比丘们,而他的徒弟却一直与他唱反调,不断地称赞佛陀、佛法与比丘们。这一天傍晚,大家都来到路途中的一个庵婆罗树园内,准备在园内国王建的公共房舍过夜。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这对外道沙们师徒,还没能停止他们谤佛、赞佛的争论。这个情况,让比丘们不禁对这两位奇怪的师徒议论起来。大家都认为,相对于这位外道老师的不了解徒弟,佛陀的善知人们志趣,是多幺的稀有难得啊!佛陀知道比丘们在讲堂聚集,就来询问他们到底在议论什幺。于是,比丘们将他们议论的原委,告诉了佛陀。佛陀因而教导比丘们说:「比丘们!如果听到别人诽谤如来、佛法和僧团,大家不要忧愁、伤心,也不要因此而愤怒,甚至怀恨在心而意图报复,因为,这样只会带给大家障碍,不能如实地判断别人所说的是有道理的,还是错误的。反之,听了别人赞叹如来、佛法和僧团,也不要感到欣悦、愉快,因为,这也会带给大家障碍,不能如实地判断别人所说的是有道理的,还是错误的。」接着,佛陀又说:「比丘们!一般凡夫,都只从一些细琐、微小、世俗的戒行,例如五戒、十善、俭朴严谨的正命生活、乞食、不蓄积财物等来赞叹如来而已,不能从如来所证得的深奥、微妙、大光明之法这一方面来赞叹佛陀。只有从如来所证得的深奥、微妙、大光明之法来赞叹,才是真正如实的赞叹如来。」什幺是如来所证得的深奥、微妙、大光明之法呢?佛陀那个时代的沙门、婆罗门们,有着种种的邪知、邪见,总括归纳起来,不外乎是全然的常见,部分的常见,无因、无缘论,有边、无边论,不定诡辩论,有想论,无想论,非有想非无想论,断灭论,不正确的现法涅盘论等,共十类六十二种,称为「六十二见」。这六十二见的归纳,就像洒在小池塘中的大渔网,网住了世间所有的邪知、邪见。而佛陀所证的深奥、微妙、大光明之法,就是远离了这六十二见,在日常生活六根对六境的认识过程中,如实知认识与感受生起的真正原因,以及其所引发烦恼的根除方法:认识与感受,是如何地让人们因贪爱而陷入味着,味着又如何在无常变化下转为祸患,圣者又如何从中超越与出离。由于能超越与出离,所以圣者切断了推动流转到下一生的根,就像斩断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树根,这棵树就随之枯萎,永远不再生一样,这就是佛陀所证的深奥、微妙、大光明之法。能够从这里来赞叹佛陀,才是真正的赞叹。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汉译南传大藏经》(元亨寺译本,下略)《长部第一梵网经》、《佛光大藏经》(佛光出版社,下略)《长阿含第二一梵动经》。二、依据故事中佛陀的教说,知道佛法的修学,不能只停留在戒行严谨上。真正佛法的优势,是在正见,以及从正见发展出来离烦恼、我执,断除生命流转的正行上。这些精髓,经中所举的代表,就是「六触」与「受」的「集、灭、味、患、离」,也就是故事中所说认识与感受的「原因、根除、味着、祸患、超越与出离」。这是「四圣谛」的开演,也是从「缘起正见」开展出来的正行。三、经中所举佛陀的清净戒行,包括了不从事任何形式的占卜、护摩、算命、咒术、医疗等,值得我们注意。四、四种「常见」的原因,依经文说,有三种都从禅定所引生超常的经验而来。修行者因禅定而获得超常的宿命神通,能知道自己过去百千生,甚至长达四十劫成坏那幺久远中,每一生详细的种种,因此而让他误以为我及世间,都是这样如如不变的从前生、此生到来生,而有常住不变的执见。禅定的经验,是那幺明确真实,往往会因此而加深见解。所以,缺乏正见的禅定,其负面的影响,将更加深远。禅定,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具正见的禅定,深化了正见而成慧,就像在手术台上能救人的刀。反之,具邪见的禅定,则像在恶斗场上的利刃,可以伤人无数。一般所说的「定能生慧」,是在正见的基础上,有正见引导才能成就的。五、再从本则故事进一步来反省:佛教的兴衰,不能只从佛教信仰者的多少、佛教事业的规模,或者是佛教活动受欢迎的程度来看,而是得更在乎佛法珍贵的核心内涵,是不是真的被阐扬了;佛教的信仰者,是不是真的能理解并接受佛法核心思想了来看。2 .佛陀的修学历程一、出家有一次,佛陀在憍萨罗国首都舍卫城南郊的祇树给孤独园,告诉比丘们说:「比丘们!从前,在我还未出家时,过着极优渥与高雅的生活。我的父王为我建了春宫、夏宫、冬宫,那里有着幽雅的环境,各种美食,各种高级服饰用品任我享用,还有诗人、艺妓相伴,让我足不出户也不会觉得孤单。纵然过着那样富裕的生活,但还是时常让我想起,从前到宫外出游时所看到老、病、死的恐怖与恶心景象,想到自己也会老、病、死,不禁生起想要脱离之心。终于,有一天,我下了决心要解决人生老、病、死的大问题。在家人不舍的悲伤哭泣下,我剔除了须发,穿上袈裟,离开王宫,开始了我的出家修道生活。那年,我二十九岁,正值充满青春活力的年纪。」二、修定「比丘们!出家后,我清净地守护着自己的身、口、意,首先来到大家尊称为『仙人』的阿罗罗迦摩罗处修学。阿罗罗告诉我,他已修得了超越『一切识处』的『无所有处』禅定境界。我心想,阿罗罗能,我也能。于是精进修行,过了不久,我也体证了『无所有处』的境界。阿罗罗知道了,对我极为恭敬,与我平起平坐,且邀请我与他一同领众弘法。然而,我心知『无所有处』之境界,仍不离情爱,不得解脱涅盘。所以,带着对这种修行法的不满意与失望,我离开了。接着,我来到郁陀罗摩罗子处修学。郁陀罗告诉我,他已修得了超越『无所有处』的『非想非非想』禅定境界。我心想,郁陀罗能,我也能。于是精进修行,过了不久,我也体证了『非想非非想』的境界。郁陀罗知道了,也对我极为恭敬,与我平起平坐,且邀请我与他一同领众弘法。然而,我心知『非想非非想』之境界,仍不离情爱,不得解脱涅盘。所以,带着对这种修行法的不满意与失望,我再度离开了。」三、各种苦行「我继续在摩揭陀国境内寻寻觅觅,后来,来到靠近郁卑罗地方的西那尼加码村附近,发现了一处适合禅修的清净林地,就留下来强练『闭气禅』,想从中得到解脱涅盘。然而,纵然以我强大的毅力持续修练,但因极度强忍闭气,造成身体强烈的头痛、腹痛与灼热感等,种种的身体痛苦与疲惫,使得身体过度负荷而得不到平静。之后,我又尝试了裸体、持守各种饮食禁忌、以树皮羽毛等各种奇怪东西当衣服、常站不坐、常蹲不站、以棘刺与铁钉为床、一晚三浴、倒立而行、将身体吊离地面、受烈日曝晒、冬天坐冰块、泡水、禁语等,种种常人难忍的奇怪苦行;长年不洗澡,让身上积满污垢,甚至于长出青苔的污秽行;小心每一个步伐,在乎每一滴水,以免伤害小虫的谨慎行;离群索居的孤独行;吃牛的粪便,吃自己粪尿的不净行;住令人毛骨悚然的弃尸墓地,捡拾尸体残骸为床,任人在身上吐痰、小便;又经历了日食一粒麻、一粒米、一枣果的少食,以致于瘦弱到皮包骨而两眼深陷,头皮皱缩,手一放到肚皮上,就能摸到脊椎,身上的毛一摸就掉下来了,连小个便都会因体力不支而倒栽葱。这样的修行,整整持续了六年。」四、放弃苦行重返禅修「我心想,这六年来我所修的苦行,是没有人能比的,但依然不能让我超越常人,这不是圣者之道。那幺,要达成正觉,应该还有其它方法吧!于是,想起了从前我还是王子时,在树下体验到的初禅离欲、离不善法之喜与乐。既然都已离欲、离恶不善法,那应当是通往正觉之路,我为什幺要害怕,而避之唯恐不及地去修苦行呢?我不再害怕与排斥了。但以目前这样虚弱的身体,实在不能再进入初禅,我应当先吃些食物,让体力恢复过来才行。当我开始接受食物时,当初伴我出家修行的五比丘,认为我已经半途而废,放弃修道而堕落了,所以对我感到厌恶与鄙视。恢复体力后,我看到一位名叫吉祥的人正在割草,于是,向他要了些草,到尼连禅河畔一棵菩提树下铺座禅修,并且下定决心,不得解脱涅盘,绝不离开。就这样,我进入了一连七天的禅修。」五、体证解脱的那一夜「在持续的禅修中,我进入了初禅,再继续经第二禅、第三禅,进入第四禅。就在第七天的初夜,我以第四禅的定力,忆起了我长远以来的过去生,每一生中的种种生活细节,而证得了宿命通的第一智。到了中夜,再以第四禅的定力,通达了天眼神通,而能知晓众生的各种业力,看见众生死后依怎样的业力往生何处,证得了生死神通的第二智。到了后夜,想起未出家以来就存在心里的问题,亦即这生、老、病、死的流转,实在让此世间陷入了极大的苦恼,怎样才能脱离这老与死的苦难呢?于是,又以第四禅的定力正思惟,生起具突破性的无间慧,了悟到老与死是因为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名色;识等层层因缘,在当下身心活动的观察下,由识而返,亦即了悟到识也不离身心,识又缘于名色。我在这样的正思惟中,觉了其中环环相扣的『流转』面,关键就在问题根源的『集』,这样的体证,让我生起『眼、智、慧、明、光』的正觉,这是我前所未闻的无师自悟。接着,我又正思惟,生起具突破性的无间慧,了悟到生灭了,老与死才能灭;有;取;爱;受;触;六入;名色;识灭了,名色才能灭,这样,全部的苦迫才息灭。我在这样的正思惟中,觉了其中环环相扣的『还灭』面,让我生起『眼、智、慧、明、光』的正觉,这又是我前所未闻的无师自悟。这样的正思惟观察,让我发现了历来诸佛走到正觉的古道!古道的内容是什幺呢?就是从『正见』到『正定』的『八正道』。追随着这古道而修,就能如实知『老死……等』;知其『集』;『灭』;『灭之道迹』,亦即如实知众生苦迫的流转,苦迫流转的原因何在,应当用什幺方法灭除,而能斩断流转生死的贪爱与无明,证得了灭尽烦恼的第三智,而成就了解脱生死的涅盘正觉。」按语:一、本则故事第一段取材自《中阿含第一一七柔软经》、《增支部第三集第三八经》,《长阿含第一大本经》、《长部第一四大本经》,《中阿含第二○四罗摩经》、《中部第二六圣求经》。第二段取材自《中阿含第二○四罗摩经》、《中部第二六圣求经》,《中部第三六萨遮迦大经》。第三段取材自《中部第一二师子吼大经》、《增壹阿含第三一品第八经》,《中部第三六萨遮迦大经》。第四段取材自《中部第三六萨遮迦大经》,《增壹阿含第三一品第八经》,《中阿含第二○四罗摩经》,《杂阿含第三六九经》、《杂阿含第三七○经》。第五段取材自《中部第四怖骇经》、《增壹阿含第三一品第一经》,《中阿含第一五七黄芦园经》、《增支部第八集第一一经》,《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六五经》、《杂阿含第二八七经》,《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一○经》、《杂阿含第二八五经》,《杂阿含第二八六经》,《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四经》、《杂阿含第三六六经》,《杂阿含第三六九经》、《杂阿含第三七○经》,《长阿含第一游行经》、《长部第一四大本经》。二、本则故事是从好几部经文中拼成的,这仅是佛陀从二十九岁出家,到三十五岁正觉解脱的片段与略记。至于涵盖佛陀一生的完整传记,在《阿含经》中还不曾发现。依印顺法师的意见,完整佛陀传记的编成,其时间并不会太早(《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第三五七页)。或许,佛陀时代或早期的佛弟子,对佛陀传的需求,并不是那幺的强烈吧。三、佛陀的修学历程,不论对佛法精髓与特色的认识,或是修行方法的抉择,都会很有助益,是每一位学佛者都应该深入了解的。四、「非想非非想定」,是当时印度修定的最高层次,其次,依序为「无所有定」、「识无边定」、「空无边定」、「第四禅定」、「第三禅定」、「第二禅定」、「初禅定」等八种。这八种定力,要依序深入,无法跳越。五、《杂阿含经》中,多将「八正道」中「正定」的内容,解说为是从「初禅」到「第四禅」的「四禅」,可以说是特别重视这四种禅定的,这或许跟佛陀由「第四禅」开发神通,继而观缘起得解脱涅盘的修学经验有关吧!六、得解脱涅盘,一定要有「第四禅」的定力吗?反之,得「第四禅」定力的修行者,必能因此定力而得解脱涅盘吗?后者,从最初佛陀的修定,以及他那两位修定老师都没有解脱的事实,很容易就能分辨了。前者,无师而自悟的佛陀,是依这个模式成就的,但佛陀后来的教导,从经典文献来看,倒不一定如此,如《中阿含第二○五五下分结经》、《中部第五二八城经》、《增支部第九集第三三经》、《增支部第九集第三六经》都说,从「初禅」到「无所有」的定力,都有机会契入解脱慧,这就是后来论典中所说的「七依定」(参阅故事第八九〈须深盗法〉按语四)。这或许是「无师自悟」的佛陀,与「听闻佛法」声闻阿罗汉的差别之一吧!七、佛陀从老死苦迫开始作正思惟观察,这即是缘起法的「此有故彼有」。但到底观察的内容如何?经典的记载并不一致。如《杂阿含第二八五经》、《杂阿含第二八六经》、《杂阿含第三六六经》等三经,同为从「老死」经「生、有、取」,观察到「爱」的五支。《杂阿含第二八七经》说「齐识而还」,但后半段又说到「无明」,前后有十支与十二支的矛盾,而与之相当的《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六五经》,主要为从「老死」观察到「识」的十支,但最后又说到「行」,也显得突兀。《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一○经》、《长阿含第一大本经》、《杂阿含第三七○经》都从「老死」说到「无明」,为十二支说。《长部第一四大本经》则说老死到识的十支。如果认为十二支中的「无明」与「行」,是指前世的部分,则以佛陀在当天的初夜与中夜,已由第四禅定力开发出宿命与天眼神通力,能观完整的十二支,也说得通。如果从生死流转的「集谛」──「爱」来看,五支的观察已具备契入解脱的可能,如果从现实认识经验与生理组成来看,「缘起的观察,到达『识』,已不能再进一步,不妨到此为止。」「从无限生死来说,无明的覆蔽,爱的系着,确是生死主因。解脱生死,也唯有从离无明与离爱去达到。我以为,十二缘起支,是受此说影响的。在缘起支中,爱已序列在受与取的中间,所以以行──身口意行(与爱俱的身语意行)来代替爱,成为十二支说。说到『此识身』以前,是三世因果说。以三世因果说缘起,应该是合于当时解脱生死的时代思想的。」(印顺法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第二三九至二四○页)从以上的引述来看,或许「齐识而还」的十支说,有较高的可能性吧。八、经典中关于缘起内容的各种不同支数说明,印顺法师在其《唯识学探源》〈缘起的解释〉中,有详细的引述与讨论可以参考。其中,「详细的并没有增加,简略的也并无欠缺」一句,应为该篇论述的精义。九、作「缘起的逆顺观察」所得到的重要证悟,就是「苦、集、灭、道」的「四圣谛」了,此点在《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六五经》中有最清晰的描述。而《中部第四怖骇经》、《中部第三六萨遮迦大经》与《中阿含第一五七黄芦园经》,甚且略去「缘起的逆顺观察」一段,只略说由「四圣谛」而得灭尽烦恼的第三智。3 .佛陀的初转法轮 有一次,佛陀在憍萨罗国首都舍卫城南郊的祇树给孤独园,告诉比丘们说:「比丘们!当我在菩提树下证知:我的解脱已稳固而不可动摇,这是我最后之生,此后我不会再有新的来生了。那时,我想,我所证知的缘起法与涅盘境界,深彻而难知难解,宁静崇高而难证,而世人只欣乐『阿赖耶』,如果我教导他们这些真理,他们是不会了解的,只有徒增我的疲劳与困扰而已,我还是不说的好。比丘们!当大梵天王知道我这样想时,他想:如来、正等正觉的心,已倾向于无所作为的不说法,这世界可就要亡灭了。于是,忧心的大梵天王以神通来到我面前,劝我说法。听完大梵天王的劝进,我了解他对众生的慈悲,遂以正觉者之眼,展望这个世间,看到各种不同根性与不同类型的众生,就像池塘中的各种各色莲花一样,因此我答应了大梵天王,给那些愿意张开耳朵的人,开启一扇不死之门。于是,我开始考量,谁可以迅速体会这个法,选谁先说法好呢?第一位想到的是阿罗罗迦摩罗,但有位来自天界的众生在空中告诉我,他七天前已经过世了。然后,我想到郁陀罗摩罗子,但又有另一位天界的众生告诉我,他也在前一天过世了。接着,想起了当初伴我出家,护持我苦修精进的五比丘。展开天眼,发现五比丘就在迦尸国波罗奈城郊的鹿野苑,于是,我就朝那儿走去。途中,遇见一位名叫优波迦的邪命派外道,他赞叹我容光焕发,并探询我的师承与所修的法门。我告诉优波迦,我是超越所有众生,无师自悟的解脱者。但这位优波迦外道,不相信地摇摇头走开了。来到鹿野苑五位比丘处,他们远远地看我走来,相约不要对我热情恭敬地迎接,因为他们认为我已经堕落不再精进修道了。然而,当我一走到他们面前,他们立刻忘了自己的约定,纷纷起身热情恭敬地相迎,称呼我为道友。我告诉他们,不要称如来为道友,如来是正等正觉者,而我已经证得了不死之法,让我来教他们这个法,透过实践,他们也能自证解脱涅盘。五比丘质疑地问:『瞿昙!即使你勤修苦行,都还不能获得超越常人的殊胜知见,更何况又回到以往多欲多求的生活,享受充分的饮食呢!』我告诉他们,纵情欲乐,是低下的凡夫行为,但无意义的苦行,也非圣道,两者都是极端的二边,修道者都不应当学。离开这两个极端,有一趣向正觉解脱的中道,那就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的『八正道』。接着,我详细地教导他们,应当听闻、思惟『苦、集、灭、道』等『四圣谛』:『苦圣谛』即人生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都是不圆满的,都是苦,总括为五取蕴之苦,这是世间苦迫不圆满的真相;『苦集圣谛』即为贪爱,是苦迫不圆满的形成原因;『苦灭圣谛』即是贪爱的止息,是苦迫不圆满的灭除;『苦灭道迹圣谛』即是正见到正定的八正道,是灭除苦迫不圆满的方法。听闻、思惟此四圣谛,必导致开启智能之眼;得智能;得清明;得觉了。又,我教导他们在听闻、思惟四圣谛之后,当修、当证,当证、当成就。如果有人经『闻、修、证』三转『四圣谛』,即共十二相的修证,还不能彻底得到正觉解脱,我就不会自称是超越一切众生的无上等正觉者了。」那时,当佛陀为五比丘说到这儿,五比丘中的拘邻憍陈如,当下远尘离垢,得法眼清净,证入了初果。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部第二六圣求经》、《中阿含第二○四罗摩经》,《杂阿含第三七九经》、《相应部第五六相应第一一经》,《增壹阿含第二四品第五经》。二、与「佛陀的修学历程」一样,佛陀的初转法轮,为佛陀的首次教化,其内容对佛法的修学者,也应具有指针性的意义,值得特别注意。三、佛陀初转法轮的内容,相信应该是包含了「八正道」与「四圣谛」两者的,那也是佛陀在菩提树下体证的内容。若就修学佛法的理论与实践两大方向来看,「四圣谛」是缘起法理则的展现;「八正道」则是修行实践的内容与次第。另就内容的含摄与开展来看,「八正道」为四圣谛中「道谛」的主要内容;而「四圣谛」又是八正道中「正见」的主要内容,两者相依相摄,是佛法简要而却完整的内容。四、「世人只欣乐『阿赖耶』」一句,引义自《中部第二六圣求经》菩提比丘之英译本。其中,「阿赖耶」一词,原英译为worldliness,但译者在其批注中,特别说明此字的巴利语原文为a^laya,英文中难有完全相当的字可译。其实,不只英文如此,中文也不容易找到涵义完全相当的译词可用。以下引印顺法师的一段解说,或稍可意解:「释尊感到佛法太深,不想说法,问题在『众生乐着三界窟宅』。在《相应部》中,作『乐阿赖耶,欣阿赖耶,槱阿赖耶』(说一切有部加『爱阿赖耶』)(按:印顺法师乃引《成唯识论》『说一切有部增壹经中,亦密意说此名阿赖耶,谓爱阿赖耶,乐阿赖耶,欣阿赖耶,槱阿赖耶』而作此说,参照《杂阿含经论会编》上册〈杂阿含经部类之整编〉第三八页,《大正大藏经》第三一册第一五页上)。阿赖耶a^laya,译义为窟、宅、依处、藏;在《阿含经》里,也是爱着的一类。联想到四谛中集谛的内容,是:『(爱),后有爱,贪喜俱行,彼彼喜乐』。爱、乐、欣、槱、贪、阿赖耶,以不同名字(约义多少不同)而表示同一内容,这就是生死不已的症结所在。」(《印度佛教思想史》第二五页)依此可知,此处「阿赖耶」一词所指,与后来印度佛教后期「唯识思想体系」中的「第八阿赖耶识」,有所不同。五、邪命派外道,意为「谋生计的修行人」,亦即不以乞食为生,而以医药、观星象、巧言、占卜为生,为佛陀时代六师外道之一派,末伽梨拘舍梨为其有名的长老。(参考《中华佛教百科全书》第二六四二至二六四三页)4 .拒绝利用神通传教的佛陀有一次,佛陀来到了摩揭陀国游化,住在那烂陀城郊的芒果园中。这天,有一位名叫「坚固」的在家居士,来芒果园拜访佛陀。他向佛陀顶礼后,建议佛陀说:「世尊!那烂陀是一个繁荣富裕的城市,人口众多,世尊如果能要一位比丘,在大众面前展现神通,那幺,我们那烂陀城的人,一定会更加地敬信世尊。」佛陀回答说:「坚固!我从来不教比丘们对任何在家人展现神通,我只教导他们远离喧嚣,宁静地思惟正法,如果有所成就,自己知道就好,如果有了过失,则当自我举发,忏悔改过。」然而,这位名叫坚固的在家居士,还是再三地请求佛陀要比丘们为民众展现神通,以争取更多人敬信佛陀,方便佛陀与佛弟子们在这人口众多的城市弘扬佛法,利益更多的人。佛陀再三拒绝了,并且说明为何不愿意以神通来宣扬佛法的理由。佛陀说:「坚固!我可以以三种自己的亲身体证来作教化:一是神足神通,二是他心神通,三是教诫神通。什幺是神足神通?神足神通就是能变化出许多化身,能隐身、穿墙、入地、水上行走、空中飞行、身出烟火、直达梵天等等的超常能力。然而,如果有一位信仰正法,归依三宝的人,告诉另一位不信的朋友说:『太稀有神奇了!我见过比丘能现无量神足神通,他可以直达梵天,真是大神力、大威德啊!』那位不信的朋友可能会这样回答:『是啊!确实有一种这样的明咒,可以让人有神通力。那位比丘就是依着这样的明咒而现无量神通的。』像这样,不但没有达到宣扬正法的目的,是不是反而成为一种诽谤呢!所以,依我的观察而深知展现神通变化的缺失,所以不喜欢、不重视,并且拒绝以这样的目的展现神通。什幺是他心神通?那是不必别人告知,就能知道他人心中在想什幺的超常能力。同样地,如果有一位信仰正法,归依三宝的人,告诉另一位不信的朋友说:『太稀有神奇了!我见过比丘能展现他心神通,知道别人心中在想什幺,真是大神力、大威德啊!』那位不信的朋友可能会这样回答:『是啊!确实有一种这样的咒,可以让人有他心神通。那位比丘就是依着这样的咒,而知道别人心中在想什幺的。』这样,是不是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成为一种诽谤呢!所以,依我的观察而深知展现神通变化的缺失,因而不喜欢、不重视,并且拒绝以这样的目的展现神通。以这样的缘故,我不教比丘们现神通变化,只教他们宁静地去思惟佛法;举发自己的过失,而不现自己的成就,这就是我比丘弟子们的神足神通与他心神通。什幺是教诫神通?例如对比丘作这样的教诫:『你应该这样思惟,不要那样思惟;意念应该这样,不要那样;应该舍离这些,而到那边安住。』像这样为他说法,内容纯正,义理清净,可以令人修行圆满。这样的教诫、说法,让在家长者、居士们听了以后,真正对佛法有正确的认识,才能引发他们对正法的信心,进而有意愿出家修学,成就三明解脱,这就是我比丘们的教诫神通。」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阿含第二四坚固经》、《长部第一一坚固经》。另,有关世尊的「三种教化」,参考《杂阿含第一九七经》(作「三种示现教化」)、《长阿含第一大本经》(作「三事教化」)、《中阿含第一四三伤歌逻经》(作「三种示现」)、《增支部第三集第六○经》(作「三种神通」)。二、神通,是禅定修学成就后,开发出来的超常能力,最让一般常人感到神奇而具吸引力了。然而,佛陀所要教导我们的,是烦恼的彻底止息与生命的解脱,这不是神通所能成办的。如果依据《杂阿含第一二一二经》、《中阿含第一二一请请经》、《相应部第八相应第七经》的记载,一群五百位比丘的解脱者中,慧解脱阿罗汉的数目高达三百二十位,占百分之六十四之多。而慧解脱阿罗汉,依《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七○经》说,是没有神通能力的解脱者,与之相当的《杂阿含第三四七经》则说,是没有初禅以上禅定力的解脱者,不会初禅定,必然没有神通。由此可知,神通与解脱没有必然的关系了。三、利用神通或神迹来拓展佛教,似乎是一个好点子,即使在今天,恐怕都还不免有人会这样认为。其实,二千多年前佛陀就曾经明确地拒绝了。当时的婆罗门教,非因计因,流行咒术咒语,讲求神通神迹,如果佛教的开拓,也随一般人投其所好,抢搭这样的列车,因地不正,如何能引入纯正的佛法呢?佛陀评估这样的方法是弊多于利,所以不愿意以神通来宣扬佛法,也不要出家比丘们以神通来吸引人们。今天我们所处的环境,一般人仍然对神通与神迹趋之若鹜,基本上与佛陀时代相差不多,想要以展现神通来开拓佛教的版图,恐怕仍然不得其要,反而模糊了纯正佛法的诉求,终究会得不偿失。四、教诫神通,与神足神通、他心神通是不一样的,这并不是一般人所认为,超自然、无碍自在、神秘不可思议的神通。依佛陀的解说,这是经由谆谆教诲,有次第地引导修学正法,然后通达彻底止息烦恼与解脱的,本来与神通无关,但就从其能引导一位凡夫成为解脱圣者的巨大变化,以及能以一教十,十教百,百教千、万……的辗转传授而改变、造福无数人来看(参考故事第五〈能成就无量福道的教诫教化〉),那幺,教诫也算得上是另类神通,所以被称为「神通」就不奇怪了。5 .能成就无量福道的教诫教化有一次,佛陀来到了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这天,一位名叫「伤歌逻摩纳」的婆罗门来拜访佛陀,对佛陀说:「瞿昙大师!我们婆罗门自己从事献供祭祀,也教人家献供祭祀,这样,大家一起祭祀,一同得福。因为有无数的大众,都能一起从祭祀中得福,所以,祭祀是一种得福无量的行为。然而,尊者瞿昙!不论原来是哪一种种族的人,一旦出了家成为沙门,就只是在调伏自己、安顿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得到成就而已,所以,沙门出家只是为了个人之福的行为。」「婆罗门!你虽然这幺认为,但是,且让我问你一件事:如来为人宣说证悟涅盘的修行方法,劝勉他人也同样地来修学、同样地证悟,这样为他人说法,他人再为他人说法,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辗转传播开来,让许多人也能得以修学成就,婆罗门!你对这样的事实怎幺说呢?你想想看,像这样的出家修行,只是成就一己之福呢?还是造就许多人无量福道的行为呢?」「瞿昙大师!如果是这样,那出家修行,应该也是造就无量之福的行为。」这时,在一旁执拂尘侍佛的尊者阿难,接下去问难伤歌逻婆罗门:「婆罗门!那献供祭祀与出家修行这两种行为,你认为哪一种比较好呢?」被尊者阿难这幺直接一问,伤歌逻婆罗门一时之间,竟难以回答,只能答非所问的说,佛陀与尊者阿难都是他所推崇、所赞叹的人。尊者阿难当然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就又继续追问。但任凭尊者阿难再三的追问,伤歌逻婆罗门依然答非所问。最后,还是佛陀出面为他解围,引导伤歌逻婆罗门一面思考、一面回答。佛陀问伤歌逻婆罗门说:「婆罗门!最近国王在王宫所召集的会议里,大家都谈些什幺呢?」「瞿昙大师!最近大家谈到,以前比丘人数较少,沙门瞿昙制订的戒律也不多,却有许多能展现神通的比丘,现在比丘人数增多了,沙门瞿昙所制订的戒律也增多了,反而能展现神通的比丘少了。瞿昙大师!这就是最近王宫集会中,大家的话题。」「婆罗门!神通有三种:一是神足神通,二是他心神通,三是教诫神通。……(原文对三种神通的解说内容,与〈拒绝利用神通传教的佛陀〉里所摘录的相近,此略)婆罗门!你认为这三种神通中,哪一种是最殊胜奥妙的呢?」「瞿昙大师!这三种神通中,神足神通、他心神通,都是修得的人自己受用,对我这种不会那些神通的人来说,感觉起来就和幻术的性质差不多,而教诫神通明确地教导人们应当这幺做,不应当那幺做,这是我所能理解与接受的,而且,教诫神通能辗转传授,造福许多人,所以,瞿昙大师!这是三种神通中,最殊胜奥妙的一种了。」讲到这里,伤歌逻婆罗门完全放下最初对佛陀与出家众的轻蔑态度,以及无法面对尊者阿难问难的浑沌,转而明确地肯认佛陀具有三种神通的能力,信受佛陀鼓励人们「应当成就这三种神通」的教说,也就是说,间接地肯认了出家修行是优于祭祀的。于是,伤歌逻婆罗门诚心地赞叹佛陀对他这番善巧的引导与开示,进而恭敬地对佛陀说,从即日起,终生归依佛、法、僧伽,为在家佛弟子。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增支部第三集第六○经》、《中阿含第一四三伤歌逻经》。二、祇树给孤独园,有时也简称为祇园,或祇园(洹)精舍。「给孤独」为舍卫城长者须达哆的外号,那是因为他好善乐施,经常布施给孤独可怜人的缘故。祇树,是当时憍萨罗国祇陀太子所有的林园简称。相传须达哆长者听了佛陀的教说,十分感动,得知佛陀在舍卫城尚无安居处后,经征询佛陀的同意,找到了位于舍卫城南郊祇陀太子的一片林地,以重金购买,建造了颇具规模的大精舍,供佛陀及僧众安住,此即祇树给孤独园。(参考《中阿含第二八教化病经》)三、伤歌逻婆罗门起初对出家众只是「自了」的印象,恐怕从来都一直存在部分国人的观感中。不过,台湾近年来在印顺法师倡导「人间佛教」的影响下,这种对出家人的刻板印象,终于有了正面的改变。人们看得到出家众的参与社会关怀,以及在各类关怀中,带给社会大众的正面影响。然而,如果真要达到本则故事所呈现的深彻内涵,亦即以「教诫神通」引导大众进入佛法第一义的修学,以成就无量福道,恐怕还要有所努力吧。四、伤歌逻婆罗门一开始与佛陀的对话,隐约地让我们感受到,印度社会当时的主流价值对出家众的轻蔑态度。这种情况一如故事第一九〈耕一种不一样的田〉中,耕田婆罗门邀佛陀一起下田耕作的讥讽态度。今天,社会的分工较细,「服务业」的需求比重增加,以直接从事生产为主流价值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这当然有助于改变人们对出家众的负面态度。不过,如果有人把出家当成三百六十行以外的一行,以「服务业」视之,是否妥当呢?从本则故事来看,当然不妥!因为包含「自证」与「化他」的「教诫神通」,才是出家众最可贵的无价之处。五、为什幺在三种神通中,「教诫神通」是最殊胜奥妙的呢?伤歌逻婆罗门所持的理由很特别,也很有道理。能够穿壁飞天,能够知道别人心里想什幺,听起来很稀奇,实际上也应当很稀奇,只不过对一般没有这些神通能力与经验的人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的。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对这类神通的观感,其实还和看魔术表演差不多呢!正所谓「外行的看热闹」嘛!即使确实知道这是神通,那又如何?还不是遥不可及,不会的人照样不会,没有办法分享。所以,这可以算是标准的「个人之福」了。只有透过教诫神通,有次第地为人解说,循循善诱,才能将别人教会,而造福众人,成就无量福道。另外,为何教诫也能称为神通?其实这里说的神通,应该是重于教化的,如故事第四〈拒绝利用神通传教的佛陀〉中,按语一与按语四的比较说明。六、依本则故事,我们或许可以大胆地作这样的解读:佛陀对佛法的修学者,不论是出家、在家,都是以教诫神通,成就无量福道为期许的。这样,成就无量福道的精神,岂非大乘菩萨利他的先驱?七、另,《增支部第四集第一六○经》中说到,能「传阿含,持法、持律、持夷摩(本母,即法与律的实践纲目)」的多闻比丘,如果只顾自己忆持而不为他人讲说,那幺,这将是「令正法忘失、隐没」的四种情况之一。反之,如果这样的多闻比丘又愿意为人教授、教诫,那幺就不会因为他的过世而断绝了经的根本,正法也得以久住世间。6 .如何知道圣者有一次,佛陀在舍卫城南郊的祇树给孤独园对比丘们说:「比丘们!尚在修学而无他心神通的比丘,如何透过观察验证,知道那已经全然正觉的如来呢?」「世尊!您的教导,是我们了解法的根源,请为我们说吧!我们当会记住不忘。」「比丘们!你们可以从眼睛看、耳朵听两方面来观察验证。因为,全然正觉者的言行,必然无任何污秽;必然不会时而明净,时而杂染的间杂情形;必然是一向洁净,而非暂时的洁净;必然无自满傲慢之类的过失显露,不论是出了名之前或之后;必然是自然流露正行,而不是因为顾忌、害怕什幺才自制;必然因内心全然断除欲贪而展现离五欲,不论是与僧团共住或独住;必然不会鄙视嫌弃任何他所教导的学生,不论他修的好不好。除了眼见、耳闻的观察验证之外,还要再进一步当面询问,以确认以上诸点。一位全然正觉的如来,面对以上诸点的当面询问,必然会一一予以肯定的回答,因为这些都已经成为如来的风范与特质,虽然如来并不会特别地去展露它。比丘们!学生应亲近能这样说法的老师:对法以层层深入来教导;跟他学习的学生会越来越受人尊敬;能以善恶对比呈现的完整方式教导;使学生得以从明确的教导中,生起对正法的现证慧,达成证果,乃至于解脱──如来教导的目标。这样,学生就能对全然正觉的如来,对如来善巧教导的正法,对僧伽修行的正道生起净信。这样的净信,对别人有关佛、法、僧伽是否究竟的质疑,能很有自信地给予肯定的回答。比丘们!任何人只要能根据以上所讲的各点来观察验证,就能坚固地建立对如来的净信,不为其它沙门、婆罗门、天、魔、梵等任何人所动摇。比丘们!这就是根据法的观察验证,知道他已经是全然正觉的如来。」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部第四七思察经》、《中阿含第一八六求解经》。二、有人认为,只有解脱者才能辨别解脱者,只有佛陀才能知道佛陀。但从这个故事来看,并非是这样的,反而要没有他心神通的人,根据佛陀的风范与特质,透过眼睛与耳朵的观察、验证、辨别确认出来。三、透过跟随佛陀学习,从亲自体证法而证得果位(初果以上),为检证佛陀是否究竟的条件之一。但对尚未能证得果位的一般人来说,依照故事中佛陀所举各点的精神,并以经教中对初果以上圣者所描述的风范与特质来检证,还是有机会分辨出圣者的。7 .圣者的恬静淡泊性格佛陀晚年,已经有为数不少的僧众,跟随着佛陀修学。有一次,大约有僧众二千五百人跟随着佛陀,住在摩揭陀国首府王舍城,名医耆婆的庵婆罗园中。一个月圆夜晚,摩揭陀国阿阇世王与宫女眷属、将相群臣们,正在宫中聚会。阿阇世王一时兴起,点名皇后、太子与群臣,要他们说说看,在这样美好的月圆夜里,应当做什幺好。皇后提议,来欣赏宫女们跳舞欢唱。太子优陀耶提议,应与将士们共谋如何讨伐不顺服的邻国。接着有六位大臣,分别起来介绍当时有名的沙门六师,以及他们的思想,建议国王去听他们说法。对这些提议,阿阇世王都没反应。最后,名医耆婆告诉国王,佛陀与二千五百位僧众,正住在他的庵婆罗园里,建议国王前往拜见。阿阇世王一听到去见佛陀,心动了,接受了耆婆的建言。国王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接近了耆婆的庵婆罗园。突然,阿阇世王惊恐万分地停下来,环顾四周,质问耆婆道:「我忠诚的耆婆啊!莫非你要谋害我?莫非你敢欺骗我?我忠诚的耆婆啊!莫非这是你引我入敌营的圈套?否则,哪有一个二千五百人的僧众住处,没有任何声响,连个打喷嚏、咳嗽的声音都没有,怎幺可能!」「大王!我不敢欺骗您,也没有通敌设计陷害您,那是这些修行沙门的常态。他们常乐闲静,所以没有声响,请国王放心前进,前面就到了。」国王来到了庵婆罗园外,下车步行入园内,洗脚,进入讲堂,默默地环顾寂静的四周,满心欢喜,自言自语地说:「这幺多沙门寂然静默,止观具足!但愿我太子优陀耶也能修到这样的成就。」于是,阿阇世王向前礼敬了佛陀,然后提出他对沙门六师每一派思想中,有关于业报说法的疑惑。原来,阿阇世王对自己弒父夺取王位的行为,始终忐忑不安,不知道以后会有什幺业报。经过佛陀详细的解说,阿阇世王清楚了,终于对他的恶行,再三地在佛前忏悔,也得到佛陀的安慰。此时,阿阇世王对佛陀完全信服了,放下一国之尊的身段,顶礼佛陀,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听闻佛陀的教导。佛陀说法告一段落后,阿阇世王于佛前自说,即日起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终生遵守五戒,成为一位在家佛弟子。※※※ 有一次,佛陀在憍萨罗国境内游化。这一天,佛陀一行人来到一个叫伊奢能伽罗的婆罗门村落,当晚就在村外的树园中过夜。隔天,村里许多人知道了佛陀的住处,纷纷慕名前来。他们各自准备了许多食物,来到佛陀所住的树园外,争先恐后地抢着第一个供养佛陀和随行的僧团。因为互不相让而大声争执,使得树园附近一片吵杂。听到了这样的吵杂声,佛陀问侍者那提迦尊者:「为什幺外面有那幺多人高声喧嚷?好象渔夫争相捕鱼时的吆喝。」「世尊!外面来了许多村里的王族与婆罗门长者,他们正吵着由谁先供养世尊。」尊者那提迦回答。「我不求名闻利养,不必给我名闻利养。那提迦!我已随时充满着出离、远离、寂静、正觉之乐,不必求就毫无困难地自然流露,我怎幺还会需要名闻利养之乐呢?你们还没办法做到这样,天界众神也没办法做到,才会好于名闻利养之乐的追求!」「世尊!且接受他们的供养吧,世尊!现在正是时候。世尊!您所到之处,不论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偏远的乡下地方,都有人们为您而来。世尊!这就像天空的乌云,随着密集而下雨,雨水随即流向低处一样。为什幺呢?因为世尊有清净戒德、无上智能的缘故。」佛陀再次表示了不需要名闻利养,不需要这幺多人供养饮食,并且对那提迦尊者说:「那提迦!我看到此处有两位比丘,因为有太多美食供养了,吃得腹满气喘,连走路都困难。那提迦!我还看到许多比丘有了美食供养后,四处游荡,着于聚会之乐。像这类的长老比丘,是不能自然涌现出离、远离、寂静、正觉之乐的。那提迦!污秽不净的大小便,是从美好饮食来的;忧、悲、恼、苦、愁,是从对于饮食等种种的贪爱而来的;勤于大小便等不净观的修习,就会对饮食等所认为美妙的种种,生起厌离想;善于观察爱染五蕴的生灭、六根认识境界的集灭,就可以生起厌离想;乐于修习远离独处,就可以厌离群聚之乐。因此,那提迦!应当学习于爱染五蕴,观察其生灭无常;于六根认识境界时,观察其因缘的聚散变化;应当乐于远离,远离人群勤于精进修学,应当这样学!」按语: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长阿含第二七沙门果经》、《长部第二沙门果经》、《增壹阿含第四三品第七经》,后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五○经》、《增支部第五集第三○经》、《增支部第六集第四二经》、《增支部第八集第八六经》。二、乐于寂静,是佛法修学的一大特色,虽然这与禅定的修习关系密切,但也不只限于禅定修习的,平常对自己心念觉察与反省的锻炼,安静的环境也较吵杂的环境有利。尤其在进行一些深入的思惟与理解,或细微处的觉察时,甚至连一般人觉得柔顺平和的音乐,都还嫌吵杂多余呢!三、时下一般庆典场合,总要营造一个热闹的环境,提供许多感官上的刺激才算,就连有些教内的活动,也不能免俗于排场与声势的热闹。本则故事告诉我们,佛陀与圣者们不是这样的,反而是安于寂静无声的恬静,由「出离、远离、寂静、正觉」而自然涌现没有染着之乐。四、故事之末,佛陀教导尊者那提迦,当勤于在自己五蕴、六触──六根认识境界时,观察生灭、集散的无常,以生起厌离来对治贪爱染着,再次感受到在佛法的修学中,依于五蕴、六处而修的特点了。五、远离,是鼓励远离人群的喧闹、群聚取乐,以勤于道业的精进修学,这与离群索居,独学而无善友不同,否则,也不用有二千五百人共住于庵婆罗园的僧团了。至于二千五百人,会不会只是个象征性数目,不容易考证,不过,表示人数众多,则应当是可以确定的。8 .佛陀如何面对谩骂有一次,佛陀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这天,来了一位年轻的婆罗门,因为不满他的哥哥随佛陀出家,所以就当着佛陀的面,以激烈的言辞,十分气愤地谩骂佛陀。佛陀静静地听完这位年轻婆罗门的谩骂发泄,然后才反问这位年轻的婆罗门说:「婆罗门!你有没有亲朋好友来你家拜访的经验?」「有啊,瞿昙!那又怎样?」「婆罗门!你曾经准备餐饮,来招待那些到访的亲朋好友了吗?」「有啊,瞿昙!」「婆罗门!如果他们没吃你准备的餐饮,那你所准备的餐饮,最后会归谁?」「瞿昙!如果他们没吃,那些饮食当然还是归我啦。」「这就对了,婆罗门!你来我面前,对我粗言恶语,侮辱谩骂,我都没接受,那你刚才那些粗恶谩骂,最后又归谁了呢?」「瞿昙!虽然你不接受,但我已经给你了。」「婆罗门!没有我的接受,何来你的给予?」「瞿昙!那你说说看,什幺是接受?什幺是给予?什幺不是接受?什幺不是给予?」「婆罗门!如果你骂我,我反过头来回骂;你对我动怒,我也回过头来对你动怒;你打我,我也回打你;你斗我,我反斗回去,这就是有了接受,也完成了给予。反之,如果不以谩骂响应谩骂;动怒响应动怒;拳头响应拳头;争斗响应争斗;这就没有接受,也成立不了给予。」「瞿昙!我听以前我们有德行的婆罗门长老说,如来、阿罗汉、等正觉在面对别人的怒骂侮辱时,是不会生气,也不会动怒的。而今,你生气动怒了吗?」这时,佛陀回答说:「瞋恚永断的人,还有什幺事会让他起瞋心的呢? 你应当了解: 善于自我调伏而正当生活者,是不会有瞋心的, 更何况是全然依于正智、正慧而生活的解脱者! 以瞋怒来响应瞋怒,这是恶劣的人、恶劣的事; 不以瞋怒响应瞋怒的人, 才能赢得最难赢的战争。 因为他不但明白对方为何愤怒, 也能够让自己沉静而提起正念, 不但战胜他人,也战胜了自己, 让自他都获益,是双方的良医。 如果有人认为这样的人是傻瓜, 那不过是个不懂正法的无知者。 不瞋胜过瞋恚;善行胜过不善; 布施胜过悭贪;诚实胜过妄语。 圣贤者不会动瞋心,也不会有害人的念头, 但恶人执着于瞋恨,却像山那样难以松动。 瞋恚的心,像匹狂奔的马; 狂奔的马,要靠缰绳控制, 但那控制狂奔马儿的缰绳, 远比不上能控制内心的调伏力! 所以我说世界上最好的调御师, 不是那手持缰绳控制马儿的人。」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一五二经》、《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别译杂阿含第七五经》。二、故事的发生地,《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作「王舍城竹林栗鼠养饵所」。但考量憍萨罗国为雅利安人为主的城邦,婆罗门势力较大,对佛陀尊重度也许较差,发生婆罗门骂佛陀可能性较高,所以采用《杂阿含第一一五二经》与《别译杂阿含第七五经》所记载的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主角年轻婆罗门的名字,《杂阿含第一一五二经》作年少宾耆迦;《别译杂阿含第七五经》作摩纳卑嶷(依《佛光大辞典》第六○七四页,「摩纳」有特别指青年婆罗门的意思),《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作婆罗堕婆阇婆罗门。虽然人物、地点记载有些分歧,但故事主要内容,三部经的记载是一致的。三、《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经文一开始,出现两位名叫婆罗堕婆阇的婆罗门,让人读来不知所以。依其英译本的批注说明,骂佛陀的是弟弟婆罗堕婆阇,跟随佛陀出家的是哥哥婆罗堕婆阇,弟弟与哥哥都叫婆罗堕婆阇之故。四、关于婆罗堕婆阇婆罗门,《杂阿含第一一五四经》还记录了另一个版本:经中说他不但对佛陀口出恶言,还动手抓起一把土,往佛陀身上撒去。但可能是他已经怒火攻心,头脑不清楚了,也没发觉自己是站在下风处,结果不但土没撒到佛陀,逆风一吹,还撒了自己一身,成了动怒者现世报的最佳写照,也与本则故事说的「反归自己」一样。五、人一旦动怒,就难以冷静,往往因此而失去理智,把学来的佛法道理忘光光,结果常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同时,一发起怒来,第一个身心受怒火煎迫的,必然是动怒者自己,真所谓「未得伤人先伤己」了。所以,动怒真的是一件划不来的傻事。六、怎样才能不动怒呢?对我执、我见未断的人,要不动怒是非常难的。故事中佛陀举了「调伏」这个大原则。调伏的落实,就是对治错误心态与行为的实践,亦即将「过」与「不及」处,调整回来。当然,在调伏与对治之前,应当先建立「动怒是不对的」、「动怒不是我的佛法修学目标」之类的坚定信念──正见,否则,调伏与对治是无从激活的。9 .久离恐怖的佛陀 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国游化,住在摩鸠罗山。那时,佛陀身边的侍者还不是尊者阿难,而是尊者那伽波罗。这天傍晚,天色才暗,天空飘着细雨,又有间歇的闪电,佛陀在室外的空地上经行。这时,三十三天的统领释提桓因,知道佛陀在屋外经行,于是变化出一座毘琉璃宝塔,带着去拜见佛陀,以表示对佛陀的崇敬。当他见过佛陀,向佛陀顶礼后,就跟随在佛陀后面经行。佛陀为了提供天帝释多一些经行的机会,所以经行的时间,比平常要久。尊者那伽波罗看不到佛陀后面的天帝释,更不知道佛陀比平常经行的时间久,是为了天帝释。而依据当时的惯例,侍者要等到所侍奉的老师结束禅修后,才能去睡觉,所以尊者那伽波罗一直没办法就寝。或许是因为感到太疲惫了,尊者那伽波罗开始想办法要让佛陀停止经行,以便自己可以赶快去睡觉。当时,摩揭陀国人有一个习俗:当小孩子夜间哭闹不停时,大人们便说,住在摩鸠罗山的摩鸠罗鬼来了,小孩就会害怕而停止哭闹。尊者那伽波罗竟然异想天开,想装成摩鸠罗鬼来吓佛陀,以为佛陀会害怕而停止经行。于是,尊者那伽波罗就将一件毛织物翻转过来,披在身上,让自己身上看起来像是长满了长毛的摩鸠罗鬼,然后躲到佛陀经行小路的尽头处,准备吓佛陀。当佛陀走过来时,尊者那伽波罗就跳出来,对着佛陀大喊:「摩鸠罗鬼来了!摩鸠罗鬼来了!」来吓佛陀。佛陀当然不会被吓着,于是对尊者那伽波罗说:「那伽波罗,你这个愚痴人!想以摩鸠罗鬼的样子来吓如来吗?那是连一根毛发也撼动不了我的,我离恐怖已经很久了。」这时,跟随在佛陀后面经行的天帝释对佛陀说:「世尊!僧团里也有这种人吗?」佛陀回答说:「憍尸迦!僧团中广纳各类不同根性的人,他们在未来,都会成就清净之法的。」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三二○经》、《别译杂阿含第三一九经》。二、出现在《阿含经》的佛陀侍者,计有尊者优波摩、尊者罗陀、尊者弥醯、尊者那伽波罗,以及尊者阿难等五位,其中,以尊者阿难侍佛时间最久,依《中阿含第三三侍者经》说共有二十五年,亦即在佛陀五十五岁到八十岁的这段期间。三、如果再依《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大正大藏经第二三册第六二八页上栏),佛陀成佛后的最初十二年间,没有制定戒律,其原因是,在这段期间来跟随佛陀修学的比丘,程度很好,没有人曾犯有过失,所以尊者那伽波罗加为佛陀侍者的时间,也不太可能是在最初的十二年内。因此推断本则故事发生的时间,以佛陀成佛后十二到二十年的八年间最有可能。四、尊者那伽波罗是怎样的一位比丘呢?在《阿含经》中有关他的经文并不多,仅在《增壹阿含第四品第一○经》中说他是「我声闻中第一比丘晓了星宿,预知吉凶」。这样的描述,就佛法的律制标准来说,并不太光彩,因为那不是佛陀鼓励比丘们应当学的。而在《增壹阿含第四一品第二经》中,则可以看出那时的尊者那伽波罗,已经是证入解脱的圣者了。该段经文描述了一段相当稀有的事件:有一位尊者那伽波罗小时候的好友来见他,向尊者述说他近来七天里,死了七个有才华的儿子,近六日来死了十二个能干的佣人,近五日来死了四个各有专长的兄弟,近四日来死了百岁年迈的双亲,近三日来死了两位贤慧的太太,昨天,家中的财宝也被偷了,真是遭逢了人生最大的打击,痛苦极了,然后羡慕尊者那伽波罗,赞叹是「快乐中最快乐的人」。尊者那伽波罗就为他的朋友说了解脱之法,引导他也证入解脱,成为阿罗汉。五、经行,是在一段距离适中的空地或小径上,缓慢地往返步行,也有在室内进行的。通常是在饭后,或在禅坐中感到昏沉疲倦时来做,其目的,除了有调剂作用外,还是不离「摄心」与「觉察」。六、天帝释,又译为释提桓因、因陀罗、释迦因陀罗,依《杂阿含第一三二○经》、《杂阿含第五○四经》、《杂阿含第五五二经》、《杂阿含第一一○六经》等经的叙述,知道「憍尸迦」(《中阿含第一三四释问经》等译为「拘翼」)是他过去世为人时的姓,因为其乐善好施,死后生天,为三十三天──忉利天的领袖,这相当于台湾民间信仰中的「玉皇大帝」。天帝释在佛世时经常来人间亲近佛陀与佛弟子,听闻佛法,只是三十三天环境太好,娱乐太多,依《杂阿含第五○五经》帝释天自己告诉尊者大目揵连说,他们「多着放逸乐」,所听闻的佛法也时忆时忘。三十三天,依印顺法师《佛法概论》中说:「帝释天与四方各八辅臣共治」(第一二四页),即东西南北四方中,每方各有八天,加上中央帝释天直接管辖部分,合计共三十三天。七、在《阿含经》中,经常记载着天帝释以及他所领导的三十三天天子,常来人间听闻佛法,向佛陀及佛弟子学习,这与后来佛弟子们逐渐倾向依靠天神庇护的情形不同。八、远离恐怖,这是解脱圣着的模样。其实不只解脱的圣者,即使是刚入圣者之流的「初果」者,就能自说「于正法中得无所畏」,所以佛陀会说他已「久离恐怖」了。10 .不闻雷声的赞叹佛陀在七十九岁那一年的夏天雨季,在王舍城避雨安居。三个月安居期结束后,又出发往北方游化,一路上经过那难陀村、罗阅祇城,进入离车族人居住的毘舍离城。当出毘舍离城,来到了竹林村时,已经是隔年夏天的雨季安居期了。这一年,竹林村地区正逢饥馑,粮食匮乏,不容易乞食,所以佛陀要求大家分散到各地去安居:有的回毘舍离,有的到跋耆国,以减轻竹林村信众的负担,只有阿难与佛陀留在竹林村安居,这是佛陀一生中最后的夏雨安居处。雨季过后,佛陀往西北方游化,来到了末罗国的首都波婆城,接受了铁匠儿子纯陀的最后菇茸供养,引起严重的腹泻,勉强地走向拘尸城。途中,因为背痛的宿疾又发作,要求尊者阿难在路边的树下,为他铺座休息。这时,从反方向来了一位外道阿罗罗迦摩罗的弟子,名叫福贵。远远走来,福贵就看见佛陀安详、平静地坐在路边的树下,不由得被这殊胜的景象吸引了,于是就停下来礼敬佛陀,对佛陀说:「出家修行人能像您这样安详、平静地安住,实在是不可思议。您的样子,让我想起从前我的老师,他也曾经在这条路边的树下,白天静默而坐。当时,有一五百辆车的商队经过,之后来了一个人,问我的老师有没有看见,或者听到五百辆车的大商队经过,我的老师都说没有。那人怀疑我的老师是不是在睡觉,还是没知觉,我的老师告诉那人,他既没在睡觉,意识也很清楚。检查身上的衣服,还沾有一层车队经过时所扬起的飞尘呢!那人觉得很稀奇,真不可思议,于是就对我的老师生起了甚深的信仰。」佛陀听了,响应福贵说:「你觉得是意识清醒而不闻五百辆车队经过的声音难呢?还是意识清醒而不闻大雨天雷电霹雳的声音难?我曾经到过阿越村,住在那里的一间草屋谷仓里,那天下着大雨,雷电交加,谷仓旁有两位农夫兄弟,以及四头牛,都遭雷击死了,大家都跑来关心。这时,我从谷仓出来,才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他们,我一直在草屋谷仓里,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雷声,我没有在睡觉,意识也很清醒。大家听了,觉得实在不可思议。」福贵听了,大感赞叹,对佛陀说:「啊!世尊,您实在是最殊胜的,我先前对阿罗罗迦摩罗仙人的信仰,就像被大风吹散,被急流冲刷般的消失了。」于是,福贵从座位起来,拿出两件昂贵的金色绢布衣供养佛陀。佛陀要他将其中一件供养尊者阿难。于是福贵就拿其中一件为世尊披上,另一件则为尊者阿难披上。之后,佛陀还为福贵说法。说法的内容,是先让他生起欢喜心,接着说布施、持戒等人天善行,进而再说欲贪是大祸患,是不清净的,应当舍离。待福贵接受了这些道理,有了修学佛法的基础后,佛陀接着教导他属于佛法核心部分的四圣谛。福贵在佛陀教导他四圣谛后,即刻在座位上远尘离垢,开了法眼,因而见法、得法,决定趣向解脱而不退转,不堕恶道,成就无所畏而证得初果。于是,尊者福贵对佛陀说:「从今以后,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伽,终身奉行不杀、不盗、不邪淫、不饮酒戒,但愿世尊接纳我为在家佛弟子。」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阿含第二游行经》、《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二、依《杂阿含第四七四经》、《相应部第三六相应第一一经》,进入初禅时会暂停说话的能力,到进入第四禅定时,连呼吸都停止了。呼吸停止,并不是死亡,而是因禅定的专注,使得人体的新陈代谢减缓到不必由鼻孔呼吸。只要一出定,呼吸与说话的功能就又恢复正常。三、说话能力虽然停止了,但微细的识还在作用。依《中阿含第二一○嗏帝经》说:「初禅有五支:觉、观、喜、乐、一心」,亦即在初禅的定境中,还有觉、观以及因专注而生起的喜、乐心理活动,所以意识还是清楚的。故事中说听不到车声隆隆,雷电霹雳,但不是在睡觉,意识也清楚,更不是耳聋,那应当是进入了至少初禅的定境。四、阿罗罗迦摩罗,佛光本在批注中依巴利文作「阿罗逻迦摩罗」。另依《中阿含第二○四罗摩经》、《中部第二六圣求经》说,佛陀在刚出家时,曾依「阿罗罗伽(迦)摩罗」学得「无所有处」的深禅定,但仍不觉解脱,应与本则故事中的「阿罗罗迦摩罗」同一人。禅定的能力,是共外道的,不是佛教特有的,也不是佛法的核心,但佛陀依着福贵对禅定力的赞叹,引导他趣向解脱的修学。五、尊者福贵以昂贵的金色绢布供养佛陀,佛陀接受了,可见心不染着的解脱者,对价值昂贵的东西,也不会回避。六、佛陀为尊者福贵说法的次第,是先引起他的景仰与欢喜,再说布施善行、欲贪祸患,最后才说四圣谛,这与《中阿含第二八教化病经》、《中阿含第三八郁伽长者经》的先说「端正法」,再说「正法要」相同,是佛陀对许多在家人说法的模式,《中阿含经》形容这是「如诸佛法」,可以解读为是佛法的古老传统。这种传统,往后还可以在龙树菩萨的四悉檀(世间、为人、对治、第一义悉檀),觉音论师的《四部》注释(吉祥悦意、满足希求、破斥犹豫、显扬真义),《摩诃止观》的「四随」(随乐、随宜、随治、随义)中看见。其中,引发欢喜心的学习兴趣,可以看做是「世界悉檀」(或「吉祥悦意」),「端正法」中的布施、持戒,可以看做是「为人悉檀」(或「满足希求」),斥欲贪为不清净的祸患,可以看做是「对治悉檀」(或「破斥犹疑」),说四圣谛的「正法要」,可以看做是「第一义悉檀」(或「显扬真义」)。我们看到佛陀的教导,是「四悉檀」的完整运用,亦即一定会导入佛法的真实义才停止,这与今天一些只好于让人生起欢喜心,或只停留在生起善心的教导不同。七、「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伽」,就是「归依三宝」。依早期经典的用辞,作「归依」而非「皈依」。归依是自发性的,表示自己对佛法修学的坚定向心力与人生目标,这不必由谁来同意。但成为佛弟子就不一样了,一如要得到老师的同意一样,需要请求佛陀的允诺。11 .对佛陀最诚敬的供养佛陀八十岁那年,抱病来到末罗国的拘尸那城。那时,佛陀患了严重的腹泻,到城中的沙罗林就无法再走了,遂选择在林中的双树间入灭。佛陀要求尊者阿难在双树间为他铺床,头朝北,面向西,双足交迭,保持正知正念侧卧。这时,沙罗树虽然不在开花的季节,却开起花来,花朵从树上掉落下来,纷纷落在佛陀身上。除了沙罗树花外,还有更多的曼陀罗花与栴檀香末,从空中飘下,落在佛陀身上,也飘满了附近的地面,空中还响起了乐声与歌声。对这些奇异的景象,佛陀为尊者阿难解释道:「阿难!这是一些栖居在沙罗树林,笃信如来的夜叉天神,以奇异的花来供养我,但这不是真正的供养如来。」「那怎样才算是真正的供养如来呢?」尊者阿难问。「只有能受持正法,实践正法,随戒、随法而行的,才算是真正的供养如来!」佛陀说。于是,就有这样的偈颂,将这个情形记录流传下来:「佛在双树间,偃卧心不乱。 树神心清净,以花散佛上。 阿难白佛言:云何名供养? 受法而能行,觉华而为供。 紫金华如轮,散佛未为供; 阴界入无我,乃名第一供。」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阿含第二游行经》、《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二、佛陀枕右臂,左臂在上,两腿相迭的侧卧姿势,经中以「狮子卧」称之,后来也称为「吉祥卧」。三、以花供佛,这是现今我们的作法,但佛陀说,这不能算是供养佛,对佛陀真正的供养,是佛法的实践。四、怎样才是佛法的实践?偈颂中的最后一句,明白地指出是「阴、界、入无我」,这是佛法修学最核心的部分了。「阴、界、入」即五阴(蕴)、六界与六入处,这是佛陀对人的分析。五蕴即是色、受、想、行、识,这是重于心理层面的剖析,六界即是地、水、火、风、空、识,是重于物理性质的剖析,六入处是眼、耳、鼻、舌、身、意,是重于生理层面的剖析,总括来说,阴、界、入即是我们身心活动的全部,佛法的修学,是以此为范围的,而修学的内容,就是从中体证「无我」。「无我」即是「我」的否定,这里说的「我」,是「自性」的意思,印顺法师依据龙树菩萨《中论》〈观有无品〉的前两颂,归纳出「自性」的定义是「自有、常有、独有」(《中观论颂讲记》第二五三页),而我们所执的自我,「即在此意义上,附入意志的自由性」(《佛法概论》第一五八页)。「无我」即是说:生命中没有任何「自有、常有、独有」的部分,所有的存在,都是因缘条件下的存在,当然也没有什幺绝对自由意志。人们「意志的自由性」中,最粗显的就是「主宰欲」,而在主宰欲的展现中,伤害最大的莫过于愤怒、发脾气了。脾气一来,理智就不见了,伤害性的言词、行动纷纷出笼,而可怕的是伤害越大越觉得痛快。最后,不仅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所以,学佛者对自己发脾气一事,切莫以为理由充分,理所当然而等闲视之了。五、我们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说法: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修学方法),有无限的善巧。又说,一切善法皆是佛法。佛法的修学方法,固然为了适应不同个性倾向必须广开法门。然而,烦恼的止息,生命的解脱,却是学佛者的共同目标,即使释迦牟尼佛也是止息烦恼的解脱者。而止息烦恼与解脱的关键,就在于无我的实践。所以,严格来说,不管您选择了哪一种修学方法,修出离心也好,修慈悲行也好,乃至于日常生活的观照觉察、打坐、参禅、念佛……一定要能将修学的内容,与无我对焦,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佛法的修学,也才算是对佛陀的礼敬与供养。12 .佛灭后的「大师」佛陀八十岁那年,在竹林村最后的雨季安居期中生病了,患了严重的腹泻。那时,因为当地饥荒,只有尊者阿难随侍在侧。眼看着佛陀病了,又没有其它人在,尊者阿难既担忧又惶恐,但想到佛陀尚未对比丘们有任何的遗命,应当不会入灭,就宽心了不少。待佛陀病好转,可以出房走动时,尊者阿难才放了心,并将他的想法告诉了佛陀。佛陀听了,回答尊者阿难说:「阿难!我对大家的教导,一向是毫无保留的,大家还期待我指示什幺呢?如来从不以自己为领导者的,只有自认为是领导者,才会留下遗命。我已经老了,八十岁的身体,就像一部中古车一样,只有靠不断地维修,才能勉强维持。所以,大家是不能一直想依靠我的,应当依靠自己;依靠法,因为除此以外,就没什幺好依靠的了。怎样才是依靠自己,依靠法呢?那就是应当努力在自己的身体、感受、心念、想法上专注觉察,来止息一切忧愁烦恼。我入灭后,能够这样修行的人,一定能够达到最高的成就,那就是我真正的弟子了。」之后,佛陀又继续往西北方游化。最后,在末罗国首都波婆城接受铁匠纯陀的菇茸供养,引发更严重的腹泻,勉强走到拘尸城,为一位名叫「须跋」的婆罗门说了八正道,引导他证入阿罗汉后,就在城中沙罗林中的双树间入灭了。临入灭前,告诉尊者阿难说:「阿难!你们之中,如果有人以为『大师的教导没有了,我们再也没有大师可以依靠了』,阿难,可别这幺想啊!我成佛以来所说的经法与戒律,就是你们的大师;你们的依靠。」※※※ 佛陀入灭后不久,尊者阿难在摩竭陀国首都王舍城游化,住在城北迦兰陀竹园的竹林精舍。这天早上,尊者阿难打算入城乞食。由于时候尚早,尊者阿难就顺道去探访一位名叫「瞿默目揵连」的婆罗门。见面寒暄后,瞿默目揵连就问:「你们当中,有哪一位比丘的能力,与尊者瞿昙(佛陀)一样的吗?」尊者阿难回答说:「没有!因为世尊是法的先觉者、教导者,所有比丘,都是依从佛陀的教导而成就的,就从这一点来说,是没有任何比丘能与世尊等同的。」此时,奉摩揭陀国阿阇世王之命,在王舍城督导建设,以防御跋耆国来犯的大臣禹舍,也正好来访,就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大臣禹舍对佛陀入灭后,僧团的运作方式也感到好奇,就接过话题,问尊者阿难说:「你们当中,既然没有一位比丘能和世尊一样,那幺,有没有哪位比丘,是沙门瞿昙生前所指定的接班领导人,来成为你们的依靠呢?」「没有!」尊者阿难回答。「那幺,有没有哪位比丘,是僧团大众推举出来的领导人呢?」「也没有!」「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如何保持僧团的清净与和合呢?」于是,尊者阿难就告诉大臣禹舍说:「我们是『依法不依人』。我们沿着村落游化,在每月十五日集会布萨,大家依法、律,以彼此发问的方式反省检讨。如果有过失犯戒的,就依法、律的规定来处置,所以我们僧团得以维持和合。」大臣禹舍再问:「你们当中,有值得恭敬、尊重,让比丘们愿意跟着他学习的吗?」阿难回答说:「有的!如果有具足持戒圆满、多闻深入、作善知识、身心远离、乐于禅观、衣食知足、正念成就、精进修行、圣慧明达、漏尽解脱等十种成就的比丘,就是大家恭敬、尊重,乐于跟他学习的对象。」大臣禹舍当下深表赞叹,并且叙说过去一次自己拜见佛陀的经验,认为佛陀赞叹一切禅修。尊者阿难不同意大臣禹舍的想法,因而纠正他说,佛陀对没有离贪、瞋、昏沉、掉悔、疑等的禅修,并不赞叹,佛陀经常赞叹的是初禅、第二、第三、第四禅的禅修。最后,尊者阿难又为瞿默目揵连婆罗门澄清:佛陀、慧解脱与俱解脱阿罗汉三者的解脱,并没有差别,也没有哪一种比哪一种殊胜,然后就在瞿默目揵连婆罗门家中,接受了午斋供养。按语: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长阿含第二游行经》、《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相应部第四七相应第九经》,后段取材自《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二、印顺法师在其《妙云集华雨香云》中,有一篇文章,题为〈佛灭无大师〉,即说明佛灭后,僧团依法、律而行,并没有所谓领导者的继承制度。本则故事之篇名,是依《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之经文「依我为汝等所说之法与律,于我灭后,当为汝等之大师」而定,名称看似与该篇相反,实则意涵相同。三、僧团虽然不设领导权,不过僧团中确有依止某位有成就大德修学的一群群聚集,这种状况,在《杂阿含第四四七经》、《相应部第一四相应第一五经》、《增壹阿含第四九品第三经》均有明白的叙述。而值得比丘依止修学者的十种标准,《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与《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所说并不一致,大体来说,《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是重于禅定与神通成就的,《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则否,这或许是不同部派的所重不同。本则故事的叙述,是依《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的说法。四、佛陀、慧解脱、俱解脱阿罗汉的解脱并无差别一段,《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无,但在《杂阿含第一二二七经》、《杂阿含第七五经》、《杂阿含第六八四经》、《相应部第二二相应第五八经》中,都有相同内涵的叙述,故依《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编入。五、佛法的修学,生死的解脱,除了依靠自己对法的实践外,再没有其它依靠了。这样的遗教,明白显示了佛法自力解脱的精神,与后来传出的一些他力法门不同。所依靠的法,佛陀简要地说,是「四念处」。有些鼓励修四念处的经、论,会特别强调四念处的重要性,但佛法的修学,有其整体性,如果参考其它《阿含经》,佛陀一生的教说,最能表示这整体性的,其实是「八正道」。例如,佛陀初转法轮时,说了「四圣谛」与「八正道」,入灭前,度化最后一位弟子须跋时,也说「八正道」。再依《杂阿含第二八一经》来看,在「四念处」修学之前,要有「正见」、「六触律仪」、「三妙行」的成就为基础,而「四念处」成就之后,还要「依远离、依离欲、依灭、向于舍」修「七觉支」,才契入解脱(参看故事第九二〈萦发目揵连的参访〉)。《杂阿含第六二四经》、《相应部第四七相应第一六经》也表示了要先「净其戒、直其见,具足三业,然后修四念处」的意思,都值得参考。六、佛法有关禅定的修学内容有很多,例如「四禅、四定、八解脱、三三昧」等。如果参考其它《杂阿含经》的叙述,佛陀所偏重的,确实像本则故事中尊者阿难所说的,是从初禅到第四禅的「四禅」。七、依《阿含经》经文,佛弟子间所称呼的「大师」,都是指佛陀。这与现代常以「大师」为某些法师的敬称,广用「大师」称号的情形不同。13 .佛陀普渡众生了吗?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国那烂陀地方游化,住在那罗村一位卖衣人家的芒果园中。当地有一位村长,因为他家世袭以锻造刀子为生,家族就以「刀师」为姓。这天,这位刀师村长去见他的老师尼干子,尼干子对他说:「你会不会以一种两难的诡辩术,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老师!有什幺两难的诡辩术,可以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你先问沙门瞿昙,看他是不是要普渡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人。如果他回答『不』,那就嘲笑他跟平凡的愚夫没什幺不同。如果他回答『是』,那就质疑他,为何只对一些人说法,不对一切众生说法。这样的两难诡辩术,就可以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刀师村长受了尼干子的怂恿,就到芒果园见佛陀,想用尼干子所教的那一套来问难佛陀。刀师村长说:「瞿昙!你不是要普渡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吗?」「村长!长久以来,如来一向是慈悲利益一切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常常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人。」「瞿昙!如果这样,那为何如来不对众生一视同仁地说法,只对某些人详尽地说法,而对其它人却不详尽地说法呢?」「村长!让我来问你,请你照实回答。譬如,有人拥有三块田,第一块很肥沃,第二块中等,第三块很贫瘠又带有盐分,村长!你说田主人会先选哪块田播种?」「那当然是选最肥沃的那块先播种耕作啰,瞿昙!」「然后呢?村长!」「然后再选中等的那块,瞿昙!」「最后呢?村长!」「最后剩下来的种子,才考虑去播种最贫瘠的那块,或者根本就放弃那块最贫瘠的不播种,将剩下来的种子拿去喂牛。」「为何要这样做呢?」「这样才不会浪费种子,将来的收成也会比较好啊!」「村长!我也是这样。那些倾生命的全部投入,跟随我出家修学的比丘、比丘尼们,就像是那最肥沃的田地,所以,我乐意常常为他们说全然纯正的善法,同时也以我一生清净修行的身教,展现出来教化他们。为什幺我会这样全心全力地教导他们呢?因为他们听了我的教说后,会以我的教说为安住处,为依靠的岛屿,为保护,为庇荫,为归依,他们能常常这样地自我反省,自我勉励:『世尊教导我的,我都要忆持实践,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乐。』村长!而我的在家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们,就像那块中等的田地,我也乐意常常为他们说纯正的善法,展现我清净修行的身教,而他们也会依循我的教导,努力修学,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乐。村长!那些像尼干子之辈的外道异学,就像那块含盐分的贫瘠田地,我也乐意为他们说纯正的善法,展现我清净修行的身教,他们能听进去多少,就算多少,即使只听进去一句法,也能享有一句法的利益安乐。」「好奇特喔,世尊!用这幺善巧的三种田作譬喻解说。」「村长!让我再打个比方:譬如有三个水瓶,第一个水瓶完好无缺,也没有漏水裂缝,第二个水瓶外观完好,但有漏水裂缝,第三个水瓶不仅有漏水裂缝,还有缺损,村长!你想人们会先使用哪个水瓶来装水?」「瞿昙!当然是先用那个完好无缺,也不会漏水的水瓶了。」「然后呢?」「瞿昙!然后再用那个外观无缺陷,但有裂缝的水瓶。」「如果两个瓶子都已经装满了,还有剩余的水,怎幺办?」「那只好拿那个有缺损的破瓶子来装了,或许还能短暂储存,作小小的用途,也或许根本不使用它,将剩余的水拿来洗碗盘。」「村长!那完好无缺,也没有裂缝的水瓶,就像我比丘、比丘尼出家弟子们,那稍有裂缝的水瓶,就像我优婆塞、优婆夷在家弟子们,而那破损的瓶子,就像尼干子之辈的外道异学。」佛陀轻易地就连举两个贴切的例子,论破了尼干子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两难论,听得刀师村长大为恐怖,毛骨悚然,赶快顶礼佛足,忏悔说:「世尊!我是那幺地愚痴,不辨是非,竟然在世尊面前胡言妄语。」按语: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九一五经》、《别译杂阿含第一三○经》、《相应部第四二相应第七经》。二、佛陀普渡众生了吗?那也要看众生是否有被渡的条件,这是相对的。佛陀当然会先在良田播种上用心,先选用完好不漏水的瓶子。三、印顺法师在《成佛之道》〈闻法趣入〉章中说:「如器受于水,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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