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到底有什么秘密的真相一直被掩盖,目的是什么呢?

愚人与孤独by 乌合之子 20230402其实电影上映的这两天就已经告诉了我们,人类存在于宇宙当中最重要的意义是两个:4月1日是愚人节,4月2日世界孤独症/自闭症日。说到底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矛盾的价值体,当被追问意义是否存在的时候,终极尽头就是愚蠢和孤独:要么会觉得自己愚蠢,或者看别人很愚蠢;要么会觉得自己孤独,或者看别人很孤独。而电影《宇宙探索编辑部》也用非常黑色幽默的风格回应了来自于这两方面的诉求。观众看着唐志军一行四人不断寻找外星人的痕迹,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在伪纪录片风格的加持下,将这种荒谬放大到了极限,变成了荒诞主义作品。在找到孙一通之前,观众会觉得他们的go west之路非常愚蠢,尤其是第一幕编辑部里逼仄的办公室,第二幕隆隆向前的火车打断了唐志军的“科普”,以及第三幕那些乡村居民将消失的石狮子做成了类似于拜祭菩萨的仪式——这个场景我曾经在清华博士徐腾的一席演讲《他奶奶的庙》中见过。在找到孙一通之后,我又会觉得这些人每一个都非常孤独。是那种鲁迅先生所说的,人和人的悲欢互不相通的孤独——秦彩蓉一直都觉得唐志军吵闹,但她还是跟在身旁义无反顾。晓晓的孤独来自她面对摄像头所说的幼年故事“爸爸被飞碟抓走了”,那日苏的孤独来自他不得不用过饮的方式回避现实,秦彩蓉的孤独来自无法跟随唐志军走到最后的失控哭泣。而唐志军的孤独,本质就是“疑问”,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知乎提的,而是他的女儿提的。孙一通代替唐志军回答了这个问题,用的是2个新的问题:要是外星人也不知道呢?要是外星人来到地球,也是为了问我们这个问题呢?我们总是想要去当一个提问者,并且想探索这个提问背后的意义,而忘了在别人/别的生物眼中,我们也可以是那个回答者。当我们作为提问者的时候,问出宏大叙事的主题时,会显得别人很愚蠢;但是问出日常琐事的问题时,又会显得自己很愚蠢。反过来当我们作为回答者时,回答那个宏大提问的时候,我们会突然觉得别人是孤独的;而当我们回答日常琐事的问题时,又会认为自己是孤独的。尤其是在ChatGPT如今似乎大杀四方的互联网沃土的当下,人工智能给出的回答,无论是宏大的还是渺小的。显得都那么精准与确定——即便是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编造出来的假讯息能够通过看似确凿无疑的索引和注释,捏出一个回答。如果不能回答人类存在于宇宙中的意义,那能不能回答暖气片的费用怎么交呢?《宇宙探索编辑部》当然是科幻片:不是硬科幻、也不是软科幻,而是哲幻,既可以理解为哲学科幻,也可以理解为哲学幻想。哲学幻想大部分人都接触过,最知名的哲学幻想就是电车难题的思想实验,但其实哲学幻想远远不止这些,防虐待机器人、图灵测试、罗蒂噩梦、缸中之脑、黑盒子、诺齐克体验机......那可太多了。如果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难以回答。但是我们可以从不用说话的方式去看到这个人的答案,那就是他对待生活的态度。虽然不能全部囊括,但《宇宙探索编辑部》里通过不同人物的价值取向,大约可以看到人类存在于宇宙当中的几种不同的意义。而且重要的是好多时候坐在书桌面前通过文字游戏讨论出来的意义远远比不上亲身去经历的过程中最后体会到的意义,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些意义对不同的人来说还存在是否认知的状态,有时候是自省的,有时候是自觉的,有时候又是不自知的。一、秦彩蓉:自觉的存在主义者想必是被他骗了,但还是要跟着他一路随行。秦彩蓉的人生哲学在电影中体现的非常明显,那就是“吐槽”。当主角团们以一种自洽的逻辑完成的种种特别荒谬的事情时,秦彩蓉就会出来戳破这种幻想。但是正常的吐槽是浮游于故事之外的,它不会真正推动剧情的发展。而秦彩蓉的吐槽更多是一种行走的嘴替,虽然她认为唐志军追求外星人的行为是一个笑话,但她依然以一种包容的心态去想办法完成唐志军的愿望。秦彩蓉想尽一切办法为唐志军拉取赞助,当唐志军身陷囹圄(宇航服)之时,她是唯一那个没有嘲笑的人,而是在不断担惊受怕中让救援队轻一点。此时电影给出了很多路人围观猎奇的镜头,路人的围观、拍照、录像,像看愚人一样看唐志军。而唐志军呢,他被困在宇航服中,宇航服被吊在半空里,以一种近乎戏谑和解构的构图风格在线了太空中宇航员的画面——还伴随着极度热烈的交响曲。虽然她一直劝阻唐志军不要深入西南去鸟烧窝,但实在是劝阻不能,还是为他筹措了资金,把宇航服卖给了郭凡《流浪的球》剧组。这里是谐音梗,但同时也是异词同构,剧组的缺“巾”少“地”,不正是唐志军被悬在半空的戏仿的言语复现吗?孔大山也就此玩出了一个非常精彩的高级名场景。秦彩蓉很像加缪对待生活的态度,“真正严肃的这些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判断人生是否值得活,这就是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但是加缪后面还有一段解释,如果一个人已经意识到自己可以选择自杀或者活下去,却没有真正的迈向自杀那一步,那么他就是有意识的选择了生,踏出了为自己的存在负所有责任的第一步。他存在是因为他选择了继续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开始了自我创造的终极任务。加缪在讨论西西弗斯的时候说,我们必须要想象西西弗斯是开心的。电影的宣传slogan叫做“开什么宇宙玩笑?”宇宙这个词,在这句宣传语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它只是一个副词,用来表达程度。所以宇宙本身没有意义。人类存在于宇宙之中,约等于不存在——是那种视而不见的不存在。但是宇宙又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大他者,所以当我们面对荒谬的事情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呢?秦彩蓉是这么做的:她尽量将这趟寻找外星痕迹的旅途当做是一次旅游,跟团、吃饭、打卡、拍照、上香,还买了纪念品,虽然这个大熊猫在夜晚的篝火中被烧掉了。这与西西弗斯推石头上路,却一直保持着发自内心的开心是一致的。她的行为就像很多中老年妇女的旅游行为一样:我不能理解自己的母亲和她的姐妹们,每到一处地方都会靠着树或者假山,或者刻的文字旁边,甩着自己的丝巾拍照合影。但是我的母亲在照片上很快乐。存在主义者不是有一句著名的涂鸦吗?生命就是一个笑话,而自杀就是笑点。可是当生命真正好笑的时候,就是直面死亡的时候,那我们就要发自内心的问一下,你的一生真的好笑吗?二、那日苏:不自省的精神主义者这酒劲儿大,喝了之后直接就探索宇宙,想飞去哪里都行。那日苏承担了两个角色功能,分别是观察者与体验者,但是那日苏不自知。观察者就是他扛着摄像头忠实的记录着一切,此时观众和他和摄像头和幕布合而为一。体验者就是喝酒,而喝酒这件事,背后则是致幻效应。但无论是观察者还是体验者,在《赛博空间独立宣言》的约翰巴罗眼中,也都是一体的。在约翰巴罗看来,赛博空间就是一个宇宙,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宇宙,拥有极其强烈的致幻性和异质性:“我们的世界就无所不在,有虚无缥渺,但它绝不是实体所存的世界”。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表达了反对致幻药物的观点,但那是因为他没有真正服用过致幻药物,在感受了LSD之后,写出了《知觉之门》(被称为西方幻觉圣经)和《天堂与地狱》,大赞致幻药物给人带来艺术和精神上的极度开阔:在服用了置换药物之后,他能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那些总是隐藏在日常所见之中的事物,使得他们显露出了固有的,深刻的以及永恒的存在。赫胥黎去世之前,用纸条留下了遗言:LSD,肌肉注射,100微克。不过对于这些艺术家或者是赛博世界的主要的追寻者来说,他们寻求这种宇宙的致幻效果是主动的、自觉的。但是对那日苏来说,却是内生的、不自觉的。他饮酒之后,虽然身体仿佛瘫倒在地上,就像孙一通晕倒一样,但他的视效之中所看到的世界依然充满着强烈的迷幻色彩。是的,踏破铁鞋无觅处,那日苏就可以直接接触到宇宙。不过,这个宇宙究竟是那个有着无限大的沉默的让人崇高的宇宙呢?还是那个让能够具象化为玄妙的空间的宇宙呢?三、唐志军:让大他者显现你能看到雪花吗?你不能看到雪花吗?电影最开始,是唐志军接受采访的镜头,这些镜头是正方形的,画面极不稳定,会时不时看到雪花闪烁,颇有上个世纪90年代的复古风格。唐志军寻找外星人痕迹也都是通过类似于雪花般的画面或声音来进行的。这种他寻找外星痕迹的作风,当然非常接近于上个世纪中后期,全世界寻找外星人/特异功能者的热潮。会将熟悉那个年代的观众,直接拉回到一种怀旧的、似乎稳定不变的情绪之中。那时候的主流话语叙事是支持像唐志军这样的人的。但是随着时代变迁之后,他们从被支持的行为变成了被猎奇的对象。当唐志军的画面一出现,就会让我联想起两个up主,一个是金广发,一个是史里芬。金广发的“钝角”依然缠绕在我的脑海之中。雪花,其实就是媒介作为一种主体性意识的呈现。只有电视屏幕开始闪烁雪花之时,人们才会意识到原来这些画面外面还有一个容器在框住它,原来电视中所播放的那些画面是一个视觉平面。美国批评家大卫乔斯利特用一个词来形容雪花,他称之为病毒美学。病毒美学当然是一个比喻,用来形容电视图像被感染之后出现的异常状态,这些图像会让观众不知所措,并且破坏电视的正常功能。乔斯利特认为,电视的雪花其实就是失控的繁殖和寄生的东西。电视网络所形成的单向交流沟通的渠道,被其他信号所干扰之后,导致电视的图像被混乱化,最后让人意识到电视所产生出来的如同霓虹灯一样悬浮的,又像幽灵一样漂浮的形象——才是现代性的本体,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一个现代主义的幽灵。外星人、幽灵、现代性、媒介相结合,当然还有乡野里的民俗怪谈,它们共同形成了一个可见但是不可质疑的大他者——像一枚硬币,正面是迷失,背面是死亡。杨皓宇饰演的唐志军却偏偏要把这枚硬币立起来。他不断向外追寻外星人痕迹的足迹和努力,其实本质上是向内心寻找一份对自己女儿的愧疚和安宁——我们可以将其认为是他的一场梦,一次幻想,同时他也是一次苦行。他用真实的行动,踏上这部公路电影之旅的方式来赎罪。唐志军代表的是一种可以透过显现的形象看到抽象本质的人类,他的偏执、他的行为是驱使他继续活下去的重大意义,因为他知道他如果一直困于失去女儿的痛苦之中,将终日惶惶不可自拔。他女儿给他发的那条短信,向他问的那个宏大的问题。既是对于向外寻找宇宙无限空间的追寻,也是对内寻求自身存在意义的追寻。杨皓宇的演技、孔大山的剪辑可以说相互成就了这场旅途。四、孙一通:把自己活成宇宙的一部分电影里的诗都是他写的,除了《蜀道难》。孙一通是唯一一个没有面向镜头说话的角色,仿佛大他者从来不问他任何问题,因为他就是大他者的一部分。孙一通与孙悟空的形象几乎是同构的,不只是最后一幕他在洞穴光明处的模样,此时他头顶的锅盖和手持的骨头将它描摹为孙悟空的另一个影子,然后随着飞鸟都消失了。孙一通经常昏倒、经常失踪,他还有无数个法外相。其中最重要的两个,一个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孙悟空表演者形象,另一个是总比唐志军他们先到一步的陨石猎人。其实还有一个别的法外相,那就是真实的外星人寻找爱好者,自言自语讲宇宙大爆炸的崔大姐(这个大姐很眼熟,其实就是史里芬视频里出现的“首届星际文明探索论坛”大会的那个大姐,孔大山老师也去采风过)。我认为这才叫现实主义电影,真实的拍出了每一个日常生活中看似荒诞不精确总是出现的情节。孙一通的形象不仅如此,它还承载了很多拥有极强怀旧气质的形象,比如他顶着锅盖会让人想起上个世纪80年代的气功热,再比如说它的整体形象会让人想到那个最后陨落的顾城。而说起顾城,孙一通(王一通)写的现代诗,就与顾城的诗歌风格有相当强烈的契合之所:看似是个人情感的密室,实则是讲述目之所及的故事,故事背后又是时代的消逝。对于完全不了解孙一通的人来说,他所写的诗歌就和人工智能的诗歌差不多,是用那些词语随机拼凑而成的。更加上在电影院中所放映的是特别标准地道的四川话,这种言语表达的方言地域性更加重了诗歌的理解阻碍。但是孙一通所写的诗歌又都是他所看到的东西。披在长满骨头的山坡/麻雀浮在海面/火药铺满云层/在被晨昏线分割的梦里/清醒的鸟群/雕刻彩虹的化石我感觉那个山洞特别像我的老家宜宾,去查阅了一下拍摄取景地,果然有宜宾。宜宾兴文石林的傍晚,在洞穴深处向外看去,确实能看到这样的场景。而这些词句组建出的诗歌,还具有更为深刻的时代意义。就像顾城在诗里所说“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大地是什么,黑暗又是什么呢?回到他所处的那个时代,这一切都不言而喻。在那个时代里,还有北岛、芒克、海子,如果把眼光放到当下,还有余秀华。孙一通的诗歌中,我们既能读到怀旧与怀念,读到上个世纪90年代气功热所产生的狂热,余晖燃尽之后剩下的废墟;也能够读到过往的三年里人们所经历的那些癫狂的,难以理解的困境。他根本就不会去追问,这个世界人类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因为人类会来问他。孙一通在广播中放送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诗歌,他的声音(个体性)成功消解了广播原本应该具备的公共性。五、你:被裹挟进宇宙的个体我写了一首诗,却念不出来。电影中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物,那就是你。在手持摄像头作为采访跟拍的设定之下,仿佛所有的拍摄镜头都能够被合理化为有一个完全不露面的人,在跟随着唐志军去记录探索面临的一切。在电影中,这些主角团队们都曾各自面对着摄像头接受采访对话。没有问题,只有答案。他们在不顾一切袒露自己心中隐私的秘密。从他们的答案中,大家可以猜测出采访者的提问到底是什么,但这个采访者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个采访者去哪里了呢?答案很简单,就是一直坐在电影院中的观众。这一路走来,你扛着那个摄像头延迟、停顿,定帧、晃动、虚焦,这是你的眼睛,真实所看到的东西——在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防抖处理之前,任何人看到都会眩晕,你就是《万手一体》。是的,最初的电影是怎么来的呢?我来告诉你,人类生活在这个宇宙中存在的意义就是见到更多的人类,就是见到更多的让自己匪夷所思、三观颠覆并荒诞的世界——你甚至可以不用离开家门一步,就看到这些光怪陆离、五迷三道的奇景。那就是电影。从人类的文明诞生之初就有电影。从哲学幻想诞生的那一刻就有电影。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讲了一个非常经典的隐喻:洞穴隐喻。这个人如果离开了洞穴,在强光的刺激下会痛苦不堪,产生错乱的幻觉,相比于过去熟悉的光影,他可能会认为届时所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现实,因此他可能会希望重新返回自己习惯的位置。因为他相信只有在洞壁上才能看到真相,他不会去相信一个善意解救者的说教。这就是这个世界最早的电影。透过火把将形象投射到墙壁上,墙壁上不仅仅有光影的流动,同时还有那些记录着人类思想起源的壁画。当然在故事的最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们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墙上的光影。光影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块银灰色的幕布。电影结束啦,朋友,你得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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