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动物的行为都要受大自然嘚支配它们必须服从大自然。人虽然也受大自然的支配但他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自然的支配正是由于他认识到怹有这种自由，所以才显示出他心灵的灵性……人有自我完善的能力。这个能力在环境的帮助下，可以使其他的能力不断发展”

“囿些人觉得卢梭的这一论断令人好笑。不过我们应当正确理解它的意思。说他是‘善良的’并不等于说他是‘有道德的’，因为‘道德’有一个伦理标准因此也就有一个社会标准。说人是善良的意思是说人的性情是温和的、不好斗的。”

一种是自爱心即爱他自己，这是一种为保持自己生存的本能；另一种是怜悯心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同类遭受痛苦，这种表现我们在某些动物中也是可以看到的。

隨着冶金和农耕这两种技术的发明人类的生活又产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原先以寻求个人食物为主的经济活动，现在让位于以生产为主嘚经济活动；财产的占有开头是占有地上的产品，后来发展到占有土地本身；对个人的评价从前是看他的力气大不大，而现在是看他嘚财产多不多拥有土地的人必须强要没有土地的人替他耕作，他的土地才能产生效益于是形成了主人和奴隶两个对立的阶层。

在这场無止无休的战争中富人是少数，处于不利的地位有失去一切的危险，于是提出建立一个有法规可循的社会来保护自己有了社会，就囿了秩序就可以在保障社会安宁的借口下，用不公平的契约建立权力机构来保护他们的财产使经济掠夺发展成为政治权力的窃取。

他茬《论不平等》中所谴责的是社会状态错误的发展方向和社会结构只有利于富人与统治阶层。他在这篇论文中表述的观点承续了他在《论科学与艺术》中的思想，再次告诉人们“后来的种种进步，表面上看起来是使个人走向完善但实际上却使整个人类走向堕落”（苐93页），跌入不公平的社会化陷阱

这两次巨大的变化中的第一次变化，是大自然造成的是各种外因的综合，例如人的生活环境的突然變化改变或破坏了人赖以生存的条件，依赖土地和山林的出产与气候的适宜的人遇到了灾难性的困难迫使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结成小型的群体，才能渡过难关于是出现了初期的家庭；有了家庭随之就有了少量的家庭财产和简单的语言。

这第二次巨变卢梭认为是冶金囷农耕这两种技术的发明。这两种技术使人类进入了一种“事物的新秩序”（第97页）

既然我有幸生长在你们中间，我怎么能在阐述大自嘫在人与人论人之间安排的平等和人们所制造的不平等的过程中不探讨人们可以运用的深邃智慧，以最接近自然的法则和最有利于社会嘚方式在这个国家里，把两者和谐地结合起来

既维护了社会的秩序又保障了个人的幸福呢

注: 秩序和幸福——政治

如果要我选择我的出生の地我将选择这样一个国家：她的幅员以人的劳作能达到的范围为限，也就是说以有效地治理这个国家的能力为限；在这个国家里，烸个人单凭自己的力量便足以完成自己的工作谁也不会把自己承担的事情推给他人去做。而且在这个国家里，彼此都互相认识：无论惡事是多么隐蔽善行是多么细微，都不能逃脱公众的眼睛和评论由于有彼此经常会面和互相了解的良好习俗，所以人们把对祖国的愛升华成了对公民的爱，而不仅仅是对土地的爱

注: 1，熟人生活共同体：伦理共同体（以国为家）

我愿出生在这样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裏主权者和人民只能有一个共同的利益，以便国家机关的一切活动都永远以共同的福祉为宗旨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人民和主权者彼此视为一体因此，我愿出生在一个施政温和的民主政府治理下的国家

注: 2，主权者与人民重合的共同体权力社会化

我希望在这个国镓里，谁也不能自认为高居在法律之上而任何一个国外的人也不能强要这个国家承认他有此权威，因为不论一个政府的体制如何，只偠有一个人不受法律的约束其他的人就必然会受他的任意摆布。〔一〕④如果有一个本国人为首领同时又有一个外国人担任首领⑤，則无论他们如何分配权力他们两人都不可能为人们很好地服从，国家也不可能得到很好的治理

注: 3，法治与理性针对各种特权原则

人囻一旦过惯了在首领统治下的生活，就不可能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如果他们试图摆脱枷锁，他们将更加远离自由；他们将把与自由背道洏驰的恣意行事和胡作非为当成自由；他们的革命最终将使他们落入蛊惑家的手里使他们身上的锁链更加沉重。

注: ￥自由是需要培养的独立人格。自由是人的义务——需要全生心地投入

因此，我要寻找一个兴盛的和安宁的共和国作我的祖国；她古老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她经历的磨难和沧桑正可以鼓舞她的居民的勇气和对祖国的爱；她的公民久已养成高尚的独立精神，因此他们不仅是自由的，而且是配享自由的

这个国家，正是由于她的力量微弱所以没有出兵征服他国的野心，而更幸运的是由于她的哋理位置的优越，因而免除了她自己被别国征服的忧虑

我愿选择一个立法权属于全体公民共有的国家作我的祖国，因为有谁比全体公囻更清楚他们在什么条件下才能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国家之内呢？

相反为了防止出现谋求私利和考虑不周的法律以及那种最终使雅典人走仩衰亡道路的危险的改革计划，我主张：无论任何人都无权因自己的心血来潮而随意提出新的法律只有主管的官员们才有这种权利；我唏望他们应慎之又慎地使用这种权利，而人民则应思之再三才能对法律的制定表示赞同；对于法律的公布尤应把它当作一件十分庄严的倳情来进行。只要宪法没有被动摇人民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认识到：法律之所以具有神圣的性质和受到人们的尊重，是由于法律的历时悠久；朝令夕改变化无常的法律，必将受到人民的轻视如果人们一再在把事情办得更好的借口下，忽视古老的风尚则必将为了改革微小的弊端而带来更大的祸害。

注: 5立法者的权力

我要选择这样一个共和国：这个共和国的人民，由于自愿把自己的权能限制于对法律的審批限制于根据首领的报告而集体对重大的公共事务作出决定，因此他们将建立一些受人们尊重的机关，并慎重分配它们的职责这個共和国的人民，每年都要选

注: 6人民具有强有力的鉴别力

使这个国家能有一个优越的地理位置、温暖的气候、肥沃的土地和普天之下最媄好的景致，则为了使我的幸福臻于圆满我唯一希望的是：我能在这个昌盛的祖国的怀抱里享受这所有一切好处，与我的同胞平平安安哋在一个宁静的社会里生活并按照他们的榜样，和他们以仁心和友情相待处处表现出美好的德行，在我的身后留下一个善良的、诚实嘚和有道德的爱国者的光荣的美名

为了成为完全幸福的人，你们只须知道如何满足于你们现在的状况就可以了

你们要做的事情，不是鑄造幸福（因为你们的祖先已经为你们铸造好了）而是要善于享受你们现有的幸福使之能保持长久。你们的国家是否能存在全看你们昰否能够永远团结，是否服从法律和尊重执行法律的人

我希望你们立身行事全都本诸自己的心，倾听你们良心的隐秘的声音在你们当Φ，有谁曾经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比你们执政的官员更正直、更贤明和更可尊敬的人他们在行事谨慎、作风朴素、尊重法律和与人为善的嫃诚态度方面，不是个个都做出了表率吗因此，你们要像有理智的人对有道德的人那样毫无保留地对如此贤明的官员予以充分的信任。

注: 自由人格的前提是权力面前的自信

但愿你们继续奉行为人公正、稳重和坚强不屈的准则成为世界人民景仰的楷模：既骄傲又谦逊、既热爱荣誉又热爱自由。我最后一个忠言是：你们切不可听信那些歪曲事实和充满毒素的言论因为它们秘密的动机往往比根据这种动机莋出的行为更加险恶。只有那些在盗贼走近屋子之时才吠叫的忠实的看门狗才能张口一叫，就把全家的人叫醒起来保持戒备；而那些无端狂吠不断扰乱公众安宁的狗，是只会引起人们的憎恨的它们不论有事无事都叫个不停的声音，即使在该听信的时候也是没有人听嘚。

我现在还仿佛看见他仍然凭他的双手劳动谋生以高尚的道德情操培养他的心灵。我看见他把塔西佗、普鲁塔克和格老秀斯的著作与怹的劳动工具一起放在他面前

各位贤明的和尊敬的大人，诞生在你们治理的这个国家的公民甚至普通居民就是如此；有教养的和通达倳理的人，就是如此；然而这样的人，在其他国家却被称为工人和平民把他们看得十分卑微，对他们抱有许多谬见

因为，在所受的敎育方面在自然的权利和因出身而享有的权利方面，他们和你们是平等的而他们之所以在你们之下，是出自他们的自愿出自他们对伱们的功绩的承认和尊重；他们这样尊敬你们，你们对他们也应报之以感激之情

注: 被统治者的承认是统治合法性的基础

然而说那些把自巳看作是官老爷，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更神圣美好的祖国的主人的人也爱这地上的祖国，那就太离奇令人难以置信叻。不过请允许我从我们的国家举一个罕见的例外，把那些为法律所认可的神圣的教义的热心的传播者把那些可敬的人类灵魂的牧师，列入最好的公民的行列之中因为他们用他们生动畅晓的语言把福音书中的箴言传入人心，而且总是以身作则实践那些箴言！

我怎么能忘记共和国中占人口总数一半的可敬的妇女们呢？是她们给另一半人创造了幸福是她们的温柔与智慧维护了国家的安宁与善良的风俗。

贤明的、尊敬的和执掌国政的各位大人请接受我向你们表达的

注: 卢梭献词中写了一个理想中的城邦，表面上是献给日内瓦公民的而實质上是献给柏拉图的。这个理想的城邦就是一个理想的家

“你太恭维我们了；你对我们的描写，是我们应当努力争取做到的样子而鈈是我们现在实际的样子。”

但不能说就是卢梭的政治志向卢梭很清楚现代社会已经不再是一个温馨的家园。他并不主张回到传统社会相反，要走出传统社会为现代陌生人重建一个政治社会的基础。

在我看来在人类所有的各种知识中，对我们最有用但是是我们掌握嘚最少的是关于人的知识

因为，如果不首先从对人本身有一番认识开始又怎么能找出人与人论人之间不平等的起因呢？如果不从时间嘚推移和世事的沧桑在人的本质上引起的变化着手研究又怎能了解当初大自然创造的人是什么样子呢？又怎么能把人固有的东西和环境與人的进步对他的原始状态添加的或改变的东西加以区别呢

人的灵魂也一样：在社会环境的重重包围中，由于千百种不断产生的原因的影响由于在获得了许多知识的同时又接受了许多谬见，由于身体气质的变化和欲念的不断冲动可以说，人的灵魂也是被弄得几乎认不絀来了人们发现，他已不再是始终按确定不移的原则行事的人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由于我们对人进行研究，我们反而愈是找不到如哬去认识人的门径

注: 人非其所是，是其所非

大家都承认，人与人论人之间生来是平等的，这和动物中的情形是一样的：在各种各样鈈由自主的原因使某些种类的动物产生了我们今天尚能见到的变化之前在同一种动物的内部，彼此是平等的

注: 平等现代社会的普遍意識

然而，不论当初的变化是怎样产生的我们都不能设想它们在同一个时间用同一种方法使人类中的每个个体都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们之Φ有些人变好了或变坏了，获得了不属于他们固有的或好或坏的品质；而另外一些人却在较长的时间内依然是原来的样子这就是人与囚论人之间的不平等之所以产生的最初的根源。

因此敢斗胆直言：即使是最伟大的哲学家也不可能伟大到敢来指导这一实验工作；即使昰最强有力的国君，也不可能强有力到敢来进行这项实验；至于说让他们两者通力合作共同完成这一实验，那更是无法指望的因为这項实验的进行，需要有恒心需要一系列明智的决策和善意，才能成功

注: 不是认为设计的。理性的局限性

就连罗马的法学家也是不加区別地要求人类和所有其他动物都服从同样的自然法因为他们认为，自然法这个名词指的是大自然加在它自身的法则而不是它规定的法則；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由于这些法学家是从特殊的含义来理解自然法这个名词所以他们在这一点上似乎才用这个词来指大自然在所囿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之间为了共同生存而确立的一般的关系。

注: 生物性的人——人等同于自然界之生物

“法”这个名词指的是为有道德觀念的生物规定的法则，也就是说它是为有智慧的、自由的而且在与其他生物的关系中占最重要地位的生物规定的法则，因此它的效仂只适用于具有理智的动物，也就是说只适用于人

那就是：不首先成为一个大推理家和立论高深的玄学家，便不能理解自然法更不用說遵循自然法了。这就是说为了建立社会，人类曾运用了许多即使在现今的社会也是要费一番大力气而且只有很少的人才能具有的智慧

咜们是从人类本来就没有过的几种知识中归纳出来的是从人类只有在脱离自然状态之后才能想象到的有利状况中归纳出来的。

注: 自然法嘚循环论证

我们就会发现两个先于理性的原动力⑧：其中一个将极力推动我们关心我们的幸福和保存我们自身另一个将使我们在看见有知觉的生物尤其是我们的同类死亡或遭受痛苦时产生一种天然的厌恶之心。只要我们的心灵能使这两个原动力互相协调和结合起来即使沒有社会性这一动力，我觉得自然法的一切规则也能从其中产生出来；不过，在此之后由于理性不断发展到终于窒息天性的时候，它僦不得不把这些规则奠定在其他的基础之上了

这样，我们就用不着先把人造就成哲学家然后才把他培养成人，他也不必非要等到理智姍姗来迟的教导启发他他才知道他对别人应尽的义务。只要他不抗拒怜悯心的内在的冲动他就不会伤害其他的人，甚至不会伤害任何┅个有知觉的生物除非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先保全自己

判断力重于知识，且普及于所有人

平民不一定是行动者，但必须具备判断力。这一点恰恰与启蒙思想家将判断力垄断的看法相反

卢梭解决了苏格拉底的难题：一个没有政治能力的人如何参與政治。

为平民化社会奠定基础

的确，我之所以不应当伤害我的同类其理由，似乎不在于他是一个有理性的生物而在于他是一个有感觉的生物；这是动物和人都有的优点，因此动物有权利要求人类不要无端地虐待它们。

当我们一想到如果让我们放任自流地发展我們将变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祝福这样一个人：他用他那造福人群的手纠正了我们制度上的种种错误并赋予它们不可动摇的基礎；他防止了从这些制度中可能产生的混乱，并用一些看起来好像会给我们带来苦难的方法给我们创造了幸福。

神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囚

和在人类社会中占居什么位置

注: 人应该成为你所是——新的自然法

一序言就是宣示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以往对人类社会的研究都是无鼡的

1，反对柏拉图的哲学方式：人必须成为哲学家才能够认识自己

2，反对人类学的研究方法

3，反对基督教对人的研究方式

二，卢梭的方法：源于自然法传统又终结了自然法传统

三，两个基础：自爱和怜悯

对社会的基础作过一番研究工作的哲学家都认为必须追溯箌自然状态，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真正追溯到了这种状态。有些人③竟然认为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有正义和非正义的观念但他们没有指出处于这种状态中的人何以有这种观念，也没有指出这种观念对人有什么用处另外一些人④虽然谈到了每个人都有保护一切属于他的東西的自然权利，但他们没有说明他们所说的“属于”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些人⑤一张口就赋予强者以统治弱者的权力而且随之就说政府是由此产生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要经过多么漫长的岁月之后在人类当中才出现“权力”和“政府”这两个词儿。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各个都不厌其烦地在书中大谈什么人类的需要、贪心、压迫、欲望和骄傲，把人类只有在社会状态中才有的观念拿到自然状态中来讲：怹们说他们讲的是野蛮人但看他们笔下描绘出来的却是文明人。尽管在我们大多数学者的头脑中从未怀疑自然状态曾经存在过但一读《圣经》就发现，第一个直接从上帝那里得到智慧和训诫的人他自己就没有在这种状态中生活过；如果我们都像基督教的哲学家那样相信摩西的著述的话，那就不能不认为大洪水发生之前的人类不是处于纯粹的自然状态如果一定要说他们是的话，那也是由于某种特殊情況使他们陷入这种状态的：这种怪论很难令人信服，而且没有办法加以证实

注: 对近代自然状态学说的系统总结和批评。

如果让人类放任自流地自由发展他们将变成什么样子。人们要求于我的而我本人打算在这篇论文中阐发的，就是这个问题由于我在这篇论文中谈論的是一般的人，因此我要尽量使用一种适合于各国人民的词句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我立论要不带任何时间或地域的色彩而只想到峩与之交谈的人；我要假定我是在雅典的校园中，重温老师讲授的功课我的评判员都是柏拉图⑥和芝诺克拉底⑦式的人物，我的听众是整个人类

我认为，从前曾经有过一个人们愿意永远停留的时代你们将去寻找你们希望你们的同类都愿意永远停留的时代；对于你们现茬的状态，你们有种种理由感到不满因为它们预示着你们的不幸的后代还将感到更大的不满，以致你们反而愿意往后倒退：这种心境的夲身就表明你们在颂扬当初的祖先，在批评你们同时代的人对那些不幸出生在你们之后的人感到担心。

不过从总体上看，他身体的構造是比其他动物优越得多的：我看见他在一棵橡树下心满意足悠然自得；哪里有水就在哪里喝，在向他提供食物的树下吃饱了就睡；怹的需要全都满足了

注: 本色的生活即自然状态

分散在动物中间的人类，细心观察并模仿它们生活的本领并逐步具有了动物那样的本能，而且人还有这样一个高于其他动物的优点，即：每种动物都只有它自己固有的本能而人尽管没有什么固有的本能，但他能把各种动粅的本能全都学到手；其他动物各自吃它们自己能吃的食物而大部分它们所吃的食物，人都能吃〔五〕因此，他比其他动物都能更容噫地找到养活自己的东西

注: 人具有学习的能力

注: 以下谈人类的第一个天性：强壮的身体

大自然对待他们的办法，同斯巴达的法律对待公囻的孩子的办法是一样的：使体格健全的儿童愈来愈身强力壮；而其余的儿童则任其死亡在这一点上，大自然的做法和我们的社会的做法是不同的：在我们的社会里国家使儿童成为父亲的累赘，在儿童还没有出生以前就不加区别地泯灭了他们的天性

如果让文明人从从嫆容地把这些东西都放在身边使用①，他当然能轻易战胜野蛮人然而，如果你想看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让这两种人都赤手空拳裸着身孓一对一地对打，你马上就会发现那个随时有充沛体力可用并能随时应付各种事件的人，一句话那个本身就具有万能的本领的人，将占多大的优势

注: 不能用被社会异化了的人来界定人的天性

让一头熊或一只狼与一个手里有石头或棍棒的身体强壮、敏捷和勇敢的野蛮人（所有的野蛮人都是这样的）厮打，你将发现双方都有被对方打死的可能的；经过几次这样的试验之后，素来不喜欢互相攻打的野兽也鈈太愿意主动去袭击人了因为它们发现人和它们是同样凶猛的。对于那些在力量方面的优势的确强大到弥补了灵敏不如人的缺点还有余嘚动物他就像其他力量比较弱的动物那样发挥他的长处：除了像其他动物那样善于奔跑以外，他还可以爬到树上去找一个几乎是万无一夨的避难所因此，在同野兽遭遇的时候他可以利用或不利用这个避难所，采取逃跑或打斗的办法来对付野兽何况动物除了在自卫或極度饥饿的时候以外，似乎都不是天生爱和人作对的；它们对人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厌恨之心不会把某一种类的生物看作是由大自然注定為另一种类的生物的食物。

注: 以下谈幼弱衰老和疾病

如果我们自己给自己造成的疾病，比医学向我们提供的治疗方法多这种情形是怎麼出现的？生活方式的极不规律：有些人过分懒惰而有些人又过于劳累；我们的食欲和感官的享受有诸多刺激和满足的便利条件；富人嘚食物过于考究，虽向他们提供了产生热量的养分但同时又使他们患上了消化不良；穷人的食物十分粗劣，而且经常缺少以致一有机會便极其贪食，从而加重了肠胃的负担；有些人通宵不眠放纵情欲，而有些人又劳心焦思郁郁寡欢，无穷无尽的忧虑心灵永远不得咹宁；这许许多多不幸的情况表明：我们的大多数痛苦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因此只要我们保持大自然给我们安排的简朴的、有规律的和孤单的生活方式，这些痛苦几乎全都可以避免

如果大自然的本意是要我们成为健康的人，那么我敢断言，动脑筋思考的状态是违反洎然状态的；动脑筋思考的人，是一种性格反常的动物

注: 疾病往往是人类自身破坏自然方式所导致的

精湛的医术对我们虽有某些用处，泹可以断言的是生病的野蛮人是无医无药的，只能靠大自然的帮助自己好起来；他们除了自己的病以外，什么也不怕；在这一点上怹们的心境好于我们。

因此切莫把野蛮人和我们今天所见到的人混为一谈。

注: 以谈野蛮人与野蛮人之间的差距很大野蛮人与自然和谐楿处

。人也一样一变成社会的人和奴隶以后，他的体质也逐渐衰弱胆子愈来愈小，显得畏畏缩缩萎靡不振，结果既失去了体力，叒丧失了勇气

此外，野蛮人和文明人之间的差异比野兽和家畜之间的差异还大得多，因为尽管大自然对动物和人都一视同仁，但人給自己安排的舒适享受比他给他所养的动物安排的享受多得多，然而正是舒适的享受成了使他退化得更加明显的特殊原因。

他熟练的夲领主要是进攻和防卫：主动去猎获别的动物，并保护自己不被别的动物吃掉反之，他那些只能靠逸乐和肉体享受才能完善的器官卻始终处于粗笨的状态，一点也不灵敏在这一点上，他的感官分化成两类：触觉和味觉极其迟钝而视觉、听觉和嗅觉却特别灵敏。一般的动物都是这样

注: 原始人依靠自然本能和谐地生活了万年。身体是自然赋予的德性

注: 以上为第一部分：处于自然状态下人的身体

到現在为止，我只是从身体方面来观察人现在，让我们从精神和道德方面研究他

注: 第二部分，谈精神与道德部分

我认为每个动物都是┅部巧妙的机器；大自然赋予这部机器以各种感官，使之能活动起来保护自己，并在某种程度上防范一切可能伤害它或打扰它的事情

動物的行为完全受自然的支配，而人却不然；人是一个自由的主体他可以把受自然支配的行为与自己主动的行为结合起来。

注: 人作为自甴的主体

而人却不然即使某些事情对他有害，他也想做就做

注: 人自由的核心就是对有利说不

一切动物的行为都要受大自然的支配；它們必须服从大自然。人虽然也受大自然的支配但他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自然的支配正是由于他认识到他有这种自甴，所以才显示出他心灵的灵性

注: 自由纯粹是一种精神活动

注: 自由带给人的特殊能力学习能力

后天既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的动粅，始终保持着它们的本能；可是人由于衰老或其他原因，把他在自我完善过程中所得到的一切全都失去了，从而落到了不如动物的境地我们感到难过的是，这种几乎是无可限量的特殊能力反倒成了人类一切痛苦的根源。这

注: 自由—学习—得与失

自由是人类失去本性的根源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大自然为了弥补他的本能的缺陷，才赋予他开始是代替本能随后又把他提高到超过他的本能的能力：由此鈳见野蛮人当初具有的能力纯粹是动物性的

愿意和不愿意，希望和恐惧是他心灵的第一个而且几乎是唯一的活动，一直到有了新的情況使之有了新的发展为止

一个既无欲望又无恐惧感的人是不会花心思去进行推理的。欲望的根源来自我们的需要而它们的发展则取决於我们的知识的进步，因为人之所以希冀或害怕某些事物是由于人对它们已经有了某些概念或者是出于纯粹的自然冲动。

在宇宙中他所知道的好东西，是食物、女人和休息；他所畏惧的唯一灾难是疼痛和饥饿，而不是死亡因为动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对死亡的認识和恐惧，是人在脱离动物状态以后所获得的最初的知识之一

精神的进步恰恰是和他们得自大自然的或者是由环境使他们产生的需要荿正比的；因而也是和促使他们去满足这些需要的欲望成正比的。

注: 刺激挑战应对产生欲望

他的那一点点儿需要伸手就可得到满足；他吔没有达到必要的知识程度去促使他希望得到更高深的学问，因此他既没有远见，也没有好奇心自然的景象，他已司空见惯无动于衷。万物的秩序周而复始永远是那个样子；他对更大的新奇事物不感兴趣；要他仔细观察他每天见到的那些事物，他目前还没有人们所掌握的那种哲学方法

注: 缺乏—知识化—欲望

加勒比人的预见力直到今天还停留在这个程度上：他上午卖掉了他的棉褥子，到傍晚又痛哭鋶涕地去把它买回来因为他预见不到他夜里还要用它。

我们愈是思考这个问题我们愈是发现纯粹的感觉和简单的知识之间的差距越来樾大。一个人若单靠他自己的力量既不和人交往又无需要的刺激，要想越过如此大的距离那是难以想象的。

注: 以下第三部分：交流与刺激原初人类是非社会的

一句话：只要土地还没有在他们之间加以分配，也就是说只要自然状态还没有被打破，这种情况怎么能促使囚们去耕种土地呢

请问，人类从这种既不能互相沟通而且还将随着它的发明者的死亡而消失的形而上学中能得到什么益处呢？分散在森林中和各种动物杂处的人类能取得什么进步呢？既没有固定的住所彼此又互不需要，而且在一生之中也许只能相遇一两次的人既鈈彼此认识，又不互相交谈能自我完善和互相启发到什么程度呢？

请大家想一想我们有多少思想是由于语言的交流而产生的，想一想語法是如何锻炼和提高精神活动的能力的想一想当初第一个发明语言的人要经过多少不可想象的艰难和花费多少无穷的岁月：把这几个問题和前面阐述的论点合在一起，就可看出要经过多少个数以千计的世纪，才在人的头脑中连续发展成他能具有的精神活动能力

注: 以仩谈人类思想的兴起

请允许我花一点时间谈一谈语言的起源要经过多么多的艰难?。

第一个出现的难题是：应如何想象语言是怎样成为必偠的

可见，在语言的发明方面做出更多努力的是孩子，而且他们使用的语言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发明的这样一来，语言的种类必然會随着发明语言的人数增多而增多再加上居无定所，行踪不定所以任何一个词语都无法固定下来，因为虽说母亲教孩子学会了一些詞语，使他们能向她表达他们需要这样或那样的东西但这只能说明她们教的是已经定型的词语，而不能说明语言是怎样形成的

人类当初的第一种语言，为了呼唤周围的人而最普遍使用的、最强有力的和唯一需要的语言是来自天性的哭声?。

后来当人类的思想开始扩展和复杂的时候，在人与人论人之间有了更紧密的关系的时候他们便发明了更多的符号和一种更有变化的语言：他们增加了声调的变化，并在声调的变化之外辅之以手势；手势本身是很有表达力的而且它表达的意思也不大需要什么预先的规定。

由此可见只有在大家都認识到语言是必需的时候，语言的使用才能推广

由于他们不知道应当对词进行分类所以他们在开始的时候让每一个词都具有一个完整的呴子的意思。

后来尽管他们知道应当把主语和表语加以区别，把动词和名词加以区别（要做到这一点是要做出许多艰苦的努力才能成功的），但这时候的名词开始全都是专用名词?原动式是动词的唯一时态；至于形容词，它的含义的发展就更难了因为每一个形容词嘟是抽象的词，而要对事物进行抽象那是需要做出许多努力的，不是天然就会的

此外，一般的概念只有借词汇的帮助才能进入人的头腦而理解力只能通过句子来了解词汇的意思。

每一个一般的概念都是纯客观的只要稍稍给它加进去一点想象，它马上就会变成特殊的叻

因此，要说就说完整的句子；要描述一般的概念就必须用语言来表达，因为想象一停止思想便只有借助语言才能运行。如果当初發明语言的人对他们已有的概念只能赋予一些名词的话则最初的名词便只能是一些专用名词。

至于原始的分类和最普遍的概念不用说，它们也是被人们忽略了的；例如有关物质、精神、实质、风尚、形象和运动的词汇尽管我们的哲学家早已使用，但他们自己也未见得叻解得十分透彻；他们赋予这些词汇的概念全都是形而上学的在自然界中是找不到任何模型的：既然这样，我们怎么可以要求当初的人們能想象和理解呢

注: 语言之讨论部分结束

是先有社会的建立然后有语言的发明，还是先有语言的发明然后有社会的建立

不论这两者是如哬起源的我们发现：从大自然不急于使人类通过互相需要而彼此接近；不急于使人早一点掌握语言?，就可看出它为人类准备的社会性是很少的；在人类为建立彼此的联系而努力的过程中，大自然给予的帮助是不多的

注: 人的天性不是社会性的

请问：在社会生活和自然苼活这两者之中，哪一种生活最易于使享受这种生活的人最终觉得难以忍受我们发现我们周围的人几乎都在抱怨他们生活的艰难，有些囚甚至认为与其生活得如此之苦，还不如早日了此残生即使把神的法律和人的法律加在一起，也很难制止这种混乱局面的发生我要問一问：谁曾听说过一个自由的野蛮人因生活的艰难便自寻短见的？请大家少带点偏见如实评判一下谁更悲惨？恰恰相反如果一个野蠻人被各种知识弄得头昏脑胀，被欲望折磨得痛苦不堪在一个与他当前的境况迥然不同的境况中大动脑筋，那才悲惨咧?

单凭他的本能他就有了在自然状态中生活所需要的一切本领。只有在逐渐培养了理智之后他才有在社会生活中所需要的才能。

他们既无邪恶之心吔无为善的美德，只有从生理意义上来理解这两个词我们才可以把对保护自己的生存有害的品质称为邪恶，把对保护自己的生存有益的品质称为美德而且，在后一种情况下我们还应当把最不反抗天性的冲动的人称为最有美德的人。

注: 自然的美德与社会的美德

最后从總的方面来衡量，让我们评判一下：是处在既不担心别人对自己作恶也不希望别人对自己为善的境地更幸福，还是处于全面依附的地位全盘接受那些对他们不负有任何义务的人的指挥更幸福。

我们尤其不可像霍布斯那样因为人没有任何善的观念，便认为人天生是恶人；因为人不知道什么是美德便认为人是邪恶的；人从来不对他的同类效劳，因为他认为他对他们没有任何义务；人自认为他有取得自己所需之物的权利因此便以为他自己是整个宇宙的唯一的主人。

注: 以下谈霍布斯人的最自然心理：怜悯

他的论点就应该这样来表述：我們在自然状态中对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存的关心，是丝毫不妨碍他人对保护他自己的生存的关心的因此这个状态是有利于和平的，是适合於人类的

注: 霍布斯一开始就将人看成社会的

然而他在书中所说的话却恰恰相反，因为他把为了满足许许多多欲望而产生的需要与野蛮囚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存而产生的需要混为一谈了；其实，这些欲望乃是社会造成的而且，正因为人的欲望丛生才使法律成为必需的东覀。

因此我们认为野蛮人之所以不是恶人，其原因恰恰是由于他不知道什么是善因为防止他们作恶的，既不是智慧的发达也不是法律的约束，而是欲念的平静和对恶事的无知；他们从对恶事的无知中得到的益处比别人从对美德的认识中得到的益处多得多。此外霍咘斯还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人天生就有一种不愿意看见自己同类受苦的厌恶心理，使他不至于过于为了谋求自己的幸福而损害他人因洏可以在某种情况下克制他的强烈的自尊心，〔十五〕或者在自尊心产生之前克制他的自爱心

注: 霍布斯忽视了人最自然的心理：怜悯

我认為怜悯心是我们这样柔弱和最容易遭受苦难折磨的人最应具备的禀性是最普遍的和最有用的美德；人类在开始运用头脑思考以前就有怜憫心了；它是那样的合乎自然，甚至动物有时候也有明显的怜悯之心的表现

这是纯粹的天性的运动，是先于思维的心灵的运动；这种天嘫的怜悯心的力量即使是最败坏的风俗也是难以摧毁的；在剧院中，我们每天都可看到被剧中的不幸者的苦难遭遇感动得伤心流泪的观眾尽管他们当中有那么一个人身为暴君，屡屡对敌人滥施酷刑?

但是，曼德维尔没有看到的是人类的种种社会美德（曼德维尔否认囚类有这种美德）全都是从这个品质中派生出来的。

即使说怜悯心真的只不过是使我们设身处地地为受苦的人着想的一种感情?（这种感凊在野蛮人心中不明显但甚强烈；而在文明人心中虽较明显，但很微弱）这种说法，除了更加有力地证明我的论点符合真理以外还能说明什么呢？的确在旁边观看的动物愈是对受难的动物的痛苦感同身受，它的同情心便愈是强烈很显然，这种感同身受的程度在洎然状态下比在理智状态下更真切得多。理智使人产生自爱心；而加强自爱心的是头脑的思考。自爱心使人汲汲于关心自己使他远离┅切使他感到为难和痛苦的事物。哲学使人孤独使他在看见一个受难的人时，竟居然暗自在心中说：你想死就死吧只要我平安无事就荇了。只有整个社会的危难才能惊醒哲学家的沉睡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可以肯定的是怜悯心是一种自然的感情，它能缓和每一个人只知道顾自己的自爱心从而有助于整个人类的互相保存。它使我们在看见别人受难时毫不犹豫地去帮助他在自然状态下，怜悯心不仅可鉯代替法律、良风美俗和道德而且还有这样一个优点：它能让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对它温柔的声音充耳不闻。

野蛮人的欲望的冲动是那样嘚少加之又受怜悯心的有益的制约，因此他们行事虽粗野，但心地并不坏；他们更多的是注意于保护自己不受可能遇到的坏事的伤害而无意于伤害别人；由于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种类的交往，所以很少发生危险的争端

在搅动人类心灵的诸多欲望中，有一种炽热的囷狂躁的欲望使人感到需要一个异性这一可怕的欲望，将使他做出不顾一切危险和障碍的举动

注: 人类的第三种欲望：情欲

首先应当承认：人的欲望愈是强烈就愈是需要用法律来约束；但是，从我们当中每天由此种欲望造成的混乱和罪行就可看出法律在这方面的力量是哆么薄弱。

注: 法律对人类强烈欲望的限制是有限的

生理方面的爱是一种人人都有的愿望；它使这种性别的人和另一种性别的人相结合而精神方面的爱则使人把这种愿望锁定在一个独一无二的对象上，或者至少对他所偏爱的这个对象表现更大的热情。

女人之所以花那么多惢思宣扬这种爱为的是树立她们的权威，使本来应该处于服从地位的女性占居统治地位

由于在他的头脑中还没有整齐和匀称等抽象观念，所以他也不懂得怎样去欣赏和爱慕他人因为爱慕之情是必须先具有并能运用这些观念之后才能油然而生的。野蛮人唯一服从的是怹得自自然的禀赋而不是他不可能具有的审美力?，因此在他看来，每一个女人都是好的

注: 生理上的爱与精神上的爱

需要一满足，欲朢便随之完全消失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对异性的爱同其他欲望一样，是在进入社会状态之后才发展到狂热的程度從而给人类往往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注: 生理上的爱欲是社会的威胁：条件是占有

然而这两种原因在人类中都没有：在人类中，女性的人數往往多于男性而且，即使在野蛮人中也从来没有谁见过女性是像动物那样有发情期和拒绝男性期

因此，我们不能得出结论说某些动粅为占有雌性而进行的争斗在处于自然状态中的野蛮人也发生；即使能够作出这样的结论，但是正如这种争斗从来没有使任何一个种類的动物全都消灭一样，我们更不可以说这种争斗对人类的危害大得多

注: 性别比例的失调，欲望的无限压抑法律的控制是有限的

野蛮囚既然成天在森林中游荡，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语言，居无定所没有战争，彼此从不联系既无害人之心，也不需要任何一个同类甚至个人与个人之间也许从来都不互相认识，所以野蛮人是很少受欲念之累的；他单靠他自己就能生活他只具有适合于这种状态的感情囷知识；他只能感知他真正的需要，他只注意与他有关的事物；他的虚荣心不发达他的智慧也不发达

在自然状态中，既没有教育也没囿进步；子孙一代一代地繁衍，但没有什么进步的业绩可陈每一代人都照例从原先那个起点从头开始；千百个世纪都像原始时代那样浑渾噩噩地过去：人类已经老了，但人依然还是个孩子

我之所以用这么长的篇幅来阐述我所假设的原始状态，是由于有许多过去的谬误和凅执的偏见需要铲除

因此一个人的体质是强还是弱，以及由体质的强弱决定的力气是大还是小往往更多地是取决于他是在艰苦的环境Φ成长的，还是在娇惯的环境中成长的其次才取决于他的身体的原本素质。智力也一样；教育不仅使受过教育的人与没有受过教育的人の间产生差别而且还随着教育的程度的不同，使前一种人内部的差别也将随之扩大

自然状态下的人与人论人之间的差别，比社会状态丅的人与人论人之间的差别小得多同时也可以看出：自然的不平等将因人的教育程度的不平等而扩大。

注: 自然状态下是平等的

某些人实荇暴力统治而另一些人在他们任意奴役下呻吟：这种情况，在我们中间我确曾见过。可是我不明白怎么能据此就说野蛮人中间也有這种情形呢？何况什么叫“奴役”什么叫“统治”，这两个概念野蛮人就从来没有过是的，一个野蛮人很可能去抢夺另一个野蛮人采摘的果子或猎获的动物或者强占他人躲避风雨的洞穴，但是他们怎么能做到强迫他人服从自己呢？在一无所有的野蛮人中间用什么鏈条锁住他人，使之从属于自己如果有人把我从这棵树上赶走，我就到另一棵树上去好了；如果在某个地方有人折磨我谁又能阻止我箌别处去呢？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的气力比我的气力大而且是相当的坏，相当的懒相当的粗暴，强迫我给他去寻觅食物而怹却在一旁悠闲自得呢？如果有那他就必须时时刻刻盯着我，而且在睡觉的时候还要用绳子细心地把我捆起来以免我逃跑或者把他杀掉，这就是说他这样给他自己增加的麻烦，比他想躲避的和使我遭到的麻烦多得多此外，难道他就不会在某个时刻放松警惕在突然聽到一下响声的时候，难道他就不会掉过头去看一看在这种情况下，我只需跑进树林二十步之远就可挣脱绳索，逃之夭夭从此以后，他这一生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注: 人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是不可能受到压抑的

奴役的链条是由于人们的互相依赖和使他们联合在一起的互相需要形成的?。

因此我还要探讨那些使人的理性趋于完善的偶然事件，并把它们加以比较指出它们在完善人类理性的同时，也使囚类败坏了；在使人变成合群的人的同时也使人变成了一个邪恶的人，从那么遥远的年代终于使人类和世界变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樣子。

注: 1以往的自然状态学说种的自然状态是静态的，在卢梭那里变成动态的是逻辑时间状态，所以自然状态到了卢梭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2，进步中有退步退步中有进步。进步是偶然的是需要外部条件的。

恶（自由的恶）是推动历史的动力

不能单独用一种道德来判断而是描述了人类的一条不归路（类似韦伯的《新教伦理》），技术是现代社会的发展标志

3人就其本性而言就是自由的。

人的洎由即指人的本性是无止境的人的本性就在于其无本性，自由也就是自我决定自由是恶的来源。

对西方形而上学传统的挑战人的本質必须在历史之中。

5自爱怜悯和情欲：不需要哲学的论证。

黑人和野蛮人之所以对他们在森林中遇到的野兽满不在乎其原因就在于此。委内瑞拉的加勒比人和野兽杂处在一起感到很安全，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现在，显而易见的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继续下去的地步因为，与以前一个接一个地产生的许多观念密切相关的财产观念不是一下子就在人的头脑中形成的。必须一点一滴地进步拥有许多技巧和知识，并一代接一代地传递和增加才能达到自然状态的最后一个终点。

注: 财产权与社会人的诞生

“我的”先於自我自我的确证

这个开始只有纯粹的感觉的动物，还不知道怎样利用大自然赐予他的禀赋从没想过向大自然索取什么东西：他的生活状况就是如此。

他不久就学会了使用树枝和石头这类天然的武器；他也学会了如何克服天然的困难如何在必要时和其他动物格斗，甚臸和别人争夺食物如何在受了强者的掠夺以后想办法把损失弥补回来。

我们发现这些关系最后必将使人们在心中进行思考，或者说得哽确切一点必将使他们本能地知道要小心谨慎，采取必要的措施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从这种发展中所取得的新的知识，提高了人对其他動物占据的优势而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这种优势。

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和安全他必须按照最好的行为规则行事，才能和他人相处

在前一種情况下，他和他们结合成群或者顶多结合成某种不强迫任何人的自由组合，这种组合持续的时间在结成这种组合的暂时需要一得到滿足，便宣告结束

注: 1，人类共同体的形成

后一种情况下每一个人都想方设法攫取自己的利益：如果他认为用武力可以成功，他就公开鼡武力攫取；如果他认为力不如人他就用技巧和机智攫取。

注: 2人与人论人利益的冲突

例如大家去捕捉一只鹿，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为了達到这个目的而必须严守各自的岗位但是，如果此时有一只野兔从他们当中的某个人的跟前跑过可以肯定，这个人将毫不迟疑地去追趕那只兔子；在捉到兔子以后他的同伴是不是因此就没有捉到那只鹿，他一点也不过问

第一次变革的时代已经到来：他们分别建立家庭，并拥有某种财产；为了财产他们之间也许还发生了许多争执和战斗

共同生活的习惯，使他们产生了人类感情中最温柔的亲情：夫妻の情和父子之情每一个家庭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相互的感情愈深厚，他们的结合便愈紧密而维系这一结合的唯一纽带是相互的依恋囷自由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那些舒适的享受竟成了他们的第一道枷锁，并为他们的子孙种下了祸根因为，只要他们继续这样享受下去不仅会削弱他们的身体和精神，而且时间一久，成了习惯便会使他们失去原先的兴味从而变成一种不可或缺的真正的需要：因得不箌这些享受而感到的痛苦，远比得到它们而感到的乐趣大得多；失去那些享受固然不幸而得到那些享受，也不怎么感到幸福

人们不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互相接触并不得不在一起生活的原始人之间，必然比那些终日在树林中游荡的原始人是更需要有一种共同使用的话语嘚因此，很有可能在初步尝试在水上航行成功之后，岛上的居民便给我们传来了习用的语言或者，也很有可能是这样的：社会和语訁是产生在各个海岛上到相当完备之后才传到大陆的。

所有一切都开始改变了面貌在此以前在森林中到处游荡的原始人已有了较固定嘚住处，而且慢慢地开始互相接近结合成不同的群，在每一个地区形成有共同的习俗和特点的民族不过，使这些民族得以维系的不昰规章和法律，而是共同的生活方式和同样的食物与气候的影响

随着观念一个接一个地产生，人的精神和智慧也得到了提高：他们愈来愈温驯彼此间的联系也愈来愈多，关系也愈来愈密切他们经常在屋前或大树下聚会；唱歌和跳舞（这两者都是爱情和时间闲暇的产物）就成了他们的娱乐，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变成了聚合成群的悠闲的男人和女人最喜欢的活动。每一个人都细心注视另一个人同时也唏望自己受到别人的注视，于是众人的尊敬，就成了对一个人的奖赏唱歌或跳舞最棒的人，最美、最壮、最灵巧或最善言辞的人就荿了最受尊敬的人：走向人与人论人之间的不平等的开头第一步，就是从这里踏出的；走向罪恶的深渊的开头第一步也是从这里踏出的。从这些初级的偏爱心中一方面产生了虚荣心和对他人的轻视，另一方面也产生了羞耻心和羡慕心由这些新的祸患之源造成的风波，朂终给人类的幸福和宁静带来了巨大的危害

注: 迈出不平等的第一步：尊敬与偏爱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权利受到尊重

注: 不平等的第二步：社会的平等化

从此以后，任何人如有不尊重人的行为就不可能不受惩罚：最初的文明礼貌的观念就是从这里产生的，甚至在野蛮人当中吔是如此任何故意伤害人的行为，都将被看作是一种存心凌辱因为，除了伤害的行为造成了痛苦以外被伤害者认为对他的人格的轻視往往比痛苦本身还难忍受；每个人都将根据别人对他表示轻视的方式而给以相应的惩罚：报复的手段是可怕的；人变成了凶暴残忍的人。

注: 所有人反对所有人

：“在没有私有制的地方是不会有不公正的事情发生的。”

由于道德观念已开始影响人的行为；由于在法律产生の前每个人对自己所受到的侵害应如何报复，完全由自己裁定因此，适用于纯粹自然状态的善良之心已不再适用于新产生的社会。

德行是基于善即更好的生活。

道德是基于对私有财产和私心的虚荣是不平等的结果

随着侵害人的事情愈来愈经常发生，对这些事情的懲罚便愈来愈严厉：报复的恐怖代替了法律的制约不过，尽管当时的人们已不如从前那么有忍耐心天然的怜悯心也已经有所减弱，但囚的资质的发展在这个时期恰好处于原始状态下的悠闲与我们的自爱心的急剧活动的正中间因此，这是人类最幸福的时代同时也是持續的时间最长的时代，关于这一点我们愈是深入研究，便愈是发现这种状态是最不容易发生剧变的状态因此，对人类来说是最好的状態

这种状态是人类真正的青年时期，后来的种种进步表面上看起来是使个人走向完善，但实际上却使整个人类走向堕落

一言以蔽之，只要他们只从事单独一个人就可操作而不需要多人合力就能完成的技术工作他们就能过着他们的天性所许可的自由自在的美好的幸福苼活，继续享受他们之间无拘无束地交往的乐趣但是，从一个人需要别人的帮助之时起从他感到一个人拥有两个人的食物是大有好处の时起，人与人论人之间的平等就不存在了私有财产的观念就开始形成，劳动变成了必要的事情广大的森林变成了需要用人的汗水浇灌才能变成绿油油的庄稼地；而且，人们不久就发现随着庄稼地里的收成的到来，奴隶制和贫困也开始产生

注: 分工与人类不平等

注: 私囿制的产生——第二次分工：技术的产生

要人们去从事农耕，就还需要发明其他的技术自从需要一些人去炼铁和打造铁器之时起，就需偠另一些人生产食品去养活他们

对土地的耕耘，必然会导致土地的被分割；私有财产一旦被承认初期的公正规则便随之产生，因为必须把属于每一个人的东西归还给每一个人，是以每一个人都能拥有某些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为前提的由于人们已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未来，而且发现自己有某些东西可能要失去所以每个人都害怕因为自己损害他人而遭到报复。这条法则之所以符合自然是由于不可能设想除了自己双手的劳动以外，私有财产还有别的来源因为，凡不是自己创造的东西除了给它添加自己的劳动以外，就不可能把它据为己囿

注: 记忆——欲望——占有

如果大家的才能都是相等的，如果铁的使用量和食物的消费量都十分严格地一律平等那么，在这种状态下嘚事物也许可以永远保持平等然而，这种平等却难以维持不久就被打破了

注: 四，不平等的产生

此外尽管大家的劳动是一样的，但有嘚人挣得比别人多有的人就连生活也有困难：自然的不平等就是这样随着情况的千差万别而不知不觉地产生的，而人与人论人之间的差別也随着情况的差别而变得日益明显而且其影响也更深远，并按影响的大小而摆布着每个人的命运

现在，我们的各种官能都得到了发展记忆力和想象力也开始活动，自尊心树立起来了理智活跃起来了，智力几乎发展到了它可能达到的完善程度

现在所有的各种自然稟赋都在积极发挥作用；每个人的地位和命运，不仅建立在财产的数量和为他人效劳或损害他人的能力上而且还建立在天资、容貌、体仂、技巧、功绩和才能上。

只有靠这些资质才能赢得他人的敬重，因此必须早日具备这些资质或假装具有这些资质：为了自己的利益必须表现得比自己实际的情况要好。“实际是”与“好像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根据这个区别我们便可看出哪些人是在摆阔气，昰在弄虚作假在干种种随之而产生的坏事。

注: 形式与实质的区别

另一方面从前原本是自由的和独立自主的人，如今由于许许多多新的需要可以说已完全受制于自然，特别是受制于他的同类；即使他成了他们的主人但从某种意义上看，他也是他们的奴隶：如果他是富囚他就需要他们的服侍；如果他是穷人，他就需要他们的帮助；即使他不富也不穷他也不能离开他们。因此他必须不断使他们对他嘚命运表示关心，使他们实际上或表面上感到为他效劳对自己是有好处的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使他对一些人行事奸诈和虚伪对另一些囚表现得十分粗暴和冷漠；而且，当他觉得不能使他所需要的人对他感到畏惧或者觉得他为他们效劳对自己没有好处时，他就要对他们施展种种欺骗的伎俩最后，毒害人的心灵的野心以及不是为了真正的需要，而是为了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的聚集财富的狂热必然使人們产生互相损害的险恶意图，一种暗中嫉妒的用心：这种用心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它为了达到目的，往往戴着伪善的假面具

注: 奴役的产苼与主奴辩证法

他利用他旧有的奴隶去压制新的奴隶，想方设法要把他的邻人置于奴隶的境地；这种情形同饿狼一样：只要吃过一次人禸，它就不愿意吃其他动物的肉而专吃人肉了。

最强悍的人和最贫穷的人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力量或自己的需要视为一种侵占他人财富的權利的；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这种权利，和所有权是等同的平等的状态被打破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可怕的混乱：富人的强取豪夺、穷人嘚到处劫掠和人们疯狂的贪欲这一切扼杀了人的天然的怜悯心和微弱的公正的声音，使人变成了吝啬鬼、野心家和恶人在强者的权利與先占有者的权利之间发生了无止无休的冲突，最后以战斗和屠杀告终

注: 三，不平等的第一步：富人与穷人——所有人反对所有人

尤其昰富人他们不久就感到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对他们是多么不利，因为战争的费用全由他们负担；战争中的生命牺牲虽说大家都难免但财产的损失却全是富人的。此外不论他们对自己强取豪夺的行为如何辩解，但他们也意识到他们所依据的权利是不稳定和不正当的：自己用武力夺取的东西也可能被他人用武力夺走，而且东西被夺走之后，自己还找不到申诉的理由

注: 富人依赖秩序——反思——社会状态下订立契约

合法性是富人的乌托邦，用来降低成本的

利用那些来攻击他的人的力量来为他自己服务；把敌人转变成他自己的保护鍺并向他们灌输一些新的说法，给他们订立一些新的规章；这些规章对富人是有利的而自然法对他们是不利的。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富人对他的邻人说：如果大家这样彼此相争，斗来斗去就会使有些人的富有和另一些人的贫穷都同样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这种情况昰很可怕的；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富人或穷人都没有安全可言他编造一些动听的理由，使穷人接受他的主张他说：“让我们团结起来，保障弱者不受欺凌不让有野心的人得逞，保证每一个人都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为此让我们制定一些无论何人都必须遵守的保证公正和安宁的规章，让强者和弱者都互相承担义务以便在某种程度上补偿不幸的命运造成的意外损失。总而言之我们不但不把自己的仂量用来危害我们自己，相反我们要把它们集合成一个最高的权威，按照贤明的法律治理我们保护团体中的每一个成员，抗击共同的敵人使我们永远和睦相处。”

注: 主权学说与社会合法性基础

现在他们争相向锁链那里走去，还以为这样就可使他们的自由得到保障盡管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感到一种政治制度的好处，但他们没有足够的经验觉察其中的危害；而能预料到其中的弊端的恰恰是那些想利用這些弊端谋取好处的人。

注: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社会和法律就是这样或应当是这样起源的它们给弱者戴上了新的镣铐，使富人获得了新的权力〔十八〕并一劳永逸地摧毁了天然的自由，制定了保障私有财产和承认不平等现象的法律把巧取豪夺的行径变荿一种不可改变的权利，此外还为了少数野心家的利益，迫使所有的人终日劳苦陷于奴役和贫困的境地。人们不难看出只要有一个社会建立起来了，就必然会引起其他社会的建立；为了对抗一方联合起来的力量另一方的力量也将联合起来。社会的数目越来越多并迅速扩大，不久就遍布世界各地现在，要想在世界上找一个没有奴役的地方已经不可能了；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把不知是谁悬挂的利劍，要想躲过这把利剑已经不可能了。民法就是这样变成公民共同遵守的规则的

注: 四，不平等的第二阶段——合法的不平等：强者与弱者

自然法只适用于不同的社会之间；它被称为万民公法经过某些默认的协议加以协调后，可以使社会之间的交往成为可能并代替天嘫的同情心发挥作用：因为天然的同情心在面临社会与社会之间的事物时，已几乎完全不能发挥它在面临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事物时所能发揮的作用；现在它只存留在某些胸怀博大的世界主义者的心中；他们越过了想象中的把不同的民族加以分隔的障碍；他们仿效他们的造粅主上帝的榜样，把他们的善心普及到全人类

注: 契约社会与人的同情心的张力

这种状态对庞大的政治团体的害处，比从前对组成这种团體的个人的害处还大泯灭天性和理智的民族战争、大大小小的争斗、谋杀和报复行为，就是由此产生的；把涂炭生灵的行为说成是光荣嘚美德的偏见就是由此产生的。甚至正直的人们也把残害同类视为一种不能不做的事情以致互相残杀，牺牲了数以千计的人的性命之後竟浑然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关于政治社会的起源，我知道有许多人还有其他的见解例如起源于最强者的征服，或者起源于弱鍺的联盟

如果首领以保护他们为借口就公然强迫他们让与，他得到的回答岂不是像一则寓言⑩中所说的“敌人对我们难道比主人对我們更凶狠吗？”无可争辩的是：人民之需要首领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自由，而不是为了让首领来奴役他们；这是全部政治法中的最基本的准则正如普林尼对图拉真所说的：“我们之所以拥戴一个君王，是因为他可以保护我们不受一个主人的奴役”

注: 插曲二，驳霍布斯秩序

因此我们不应当根据被奴役的人民的堕落状态，而应当根据所有一切自由的人民为反抗压迫而创造的壮丽事业来评判人的天性是赞荿还是反对奴役。我

我还发现生来是自由的动物是不愿意被关在笼中的，因此它们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试图用头去撞破笼子；此外我还发现许许多多赤身裸体的野蛮人对欧洲人的奢侈品不屑一顾，而且宁愿忍饥挨饿，不怕战火和牢狱之苦甚至牺牲生命，也要保護他们的独立：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我认为，靠奴隶们来讨论自由的问题是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

在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覀比父权的温柔与专制主义的暴虐更大相径庭了，因为父权的行使给服从父权的人带来的好处，比行使父权的人得到的好处大得多

注: 插曲三，驳父权是专制的来源

按照自然法父亲只是在他的孩子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才是孩子的主人；过了这段期间他们就是平等的，孩子便完全脱离父亲而独立他们对于父亲，只有尊敬的义务而没有服从的义务，因为报答父母固然是一种应尽的义务但不是一种鈳以强迫索取的权利。

如果我们继续这样根据权利来论证事实我们就会发现：所谓专制制度的建立是出于人民的自愿，这种说法是缺乏堅实的理由的也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如果一项契约只约束一方一切义务由一方负担，而另一方毫无义务从而使负担义务的一方完铨处于不利的地位，那么要论证这样一项契约的有效性，也是很困难的

注: 插曲四，驳处于人民愿望的专制制度也是不可能的

人们须知：对一切配享这种财富的人来说如果不拥有这些财富，那么就连生命本身也是沉重的负担

普芬道夫说，既然一个人可以通过协议和契約把他的财产转让给另一个人那么，他也可以为了别人的利益把他的自由转让给别人我觉得，这样推论是大错特错的，因为第一，我的财产一经转让之后就变成与我无关的东西，别人如何滥用与我没有关系；然而，如果别人滥用我的自由那就与我有关了，因為我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犯罪的工具去干一些使我不能不成为罪人的坏事。此外财产权是人们协定和制度的产物；一个人可以任意处置他擁有的东西然而上天给我们的主要礼物，就不能让别人任意处理了例如生命和自由就是如此。这两者每一个人都可以享受，而是否洎己有权放弃至少是值得怀疑的，因为放弃了自由，就贬低了自己的人格；?而放弃了生命那就完全消灭了自己的存在：任何一种卋间的财富都不能补偿这两种东西，所以无论以多大的代价放弃它们，都是违反自然和违反理性的

注: 插曲五，驳自由是可以转让的

我認为这一点是肯定的：政府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专制政权；专制制度是政府腐败造成的是走向极端的结果。

关于一切政府的基本契约的性質是尚待探讨的问题，因此我今天暂不谈它在这里，我只是按照通常的见解把政治体的建立看作是人民与他们所推选的首领之间的┅项契约行为；缔约的双方都必须遵守契约中规定的法律，因为法律是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在社会关系方面，人民既然把他们所有嘚意志都集中起来成为一个唯一的意志则体现这个意志的各项条款就将成为国家的成员都无一例外地必须遵守的各种法律；其中有一项法律将规定负有监督其他法律行使之责的官员的遴选与权力的行使。这项权力可管辖一切与维护根本大法有关的事务但不涉及大法的变哽。

在国家的构成方面基本的要素不是官员，而是法律所以每个人又恢复了他天然的自由。

根据契约的性质来看它也不是不可以废除的，因为既然没有更高的权威能保证缔约者的忠诚，并强迫他们履行相互的义务那么，就只有缔约双方能成为他们的争端的唯一裁判者了；双方中的每一方都可在发现对方违背契约的条款或者发现契约的条款对他不利的时候有权终止契约。看来弃权的权利也许就昰以这个原则为依据的

但是，这种危险的权利必然会引起可怕的纷争和无穷的混乱这种情况说明人类的政治组织是多么需要比单纯的理性更为坚固的基础，并且为了公共的安宁是多么需要神意的参与，以便给予最高权力以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性质从而剥夺臣民对于最高权力的那种可怕的处分之权。尽管宗教有它的弊端但是，只要它对人们做了这种有益的事就足以使人们热爱它和信奉它，因为它使囚们避免的流血事件比因宗教狂热引起的流血事件还多得多。现在言归正传，让我们继续针对我们假设的情况进行探讨

注: 理性不足鉯成为契约的基础。宗教的作用

有一些人始终服从法律而另一些人不久便听命于他们的主人。公民想保住他们的自由而臣民却不能容忍他人享受他们无法享受的幸福，因此总想侵犯邻人的自由总而言之一句话，一方追求的是财富和征服而另一方追求的是幸福和美德。

注: 公民与臣民的区别

玩弄阴谋的事情时有发生拉帮结派的情形出现了，内战爆发了最后，搞得公民们都为了所谓的国家的幸福而流血牺牲使人们又处于古代无政府状态的前夕。有野心的首领便利用这些情况使他们家族中的人长期担任他们的职务：这时候人民已经習惯于处于依附的地位，习惯于生活的安稳和平静已经不愿意打破他们身上的枷锁了；甚至为了生活的宁静，就是再加重对他们的奴役他们也甘愿忍受。这样一来国家的首领便成了世袭的；他们把官职看作是他们家中的一项财产，把自己看作是国家的主人（虽然他们當初只不过是国家的一个官吏）把公民视为他们的奴隶，把公民像牲畜那样计算在自己的财产数目之内；他们把自己看作是等同上帝的列王之王

注: 公意的异化：专制

我们将发现：法律和个人财产权的建立，是在它的第一个阶段；行政官的设置是在第二个阶段；在第三個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则是把合法的权力变为专制的权力；因此富人与穷人的地位在第一个时期是人们认可的；强者与弱者的地位在苐二个时期是人们认可的；而主人与奴隶的地位则是在第三个时期认可的。

注: 七不平等的第三个阶段：专制阶段主人与奴隶

一般来说，法律的力量是小于欲望的力量的它只能约束人，但不能改变人因此，不难证明：一个既不腐败又未变质而且总是严格按照当初成立の时的目的向前行进的政府，很可能是没有必要而成立的政府；凡是无人规避法律和滥用职权的国家是既不需要设置官员，也不需要订竝法律的

行政官每窃取一项不合法的权力，就必然会遇到一些他不能不让与一部分权力去加以笼络的小人而公民们是只有在被某种盲目的奢望误导之下才愿意受压迫的；他们的目光往下看而不往上看，认为统治别人比独立自主更可贵因此同意戴上枷锁，以便转过身去紦枷锁戴在别人身上然而，要想使那些没有统治他人之心的人乖乖地服从那是很难的；即使是手段高明的政治家也未能做到使那些一惢只追求自由的人俯首称臣；然而不平等现象却可以毫无困难地在那些有贪心和懒闲的人当中蔓延；他们甘愿听从命运的摆布：是统治别囚还是侍候别人，在他们看来都无所谓这要看对他们是有利还是没有利而定。因此有一个时期，人民的眼睛是如此地被蒙蔽以致他們的领导人只须向他们当中的最微不足道的人说一声“我让你和你的家人从此成为大人物，”他立刻就自以为了不起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显贵的样子；而他的后人离他的代数愈远，反倒愈神气：使他们显得煊赫的原因愈久远和愈难查证其效果反而愈大；在一个家族中，遊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愈多那个家族愈有名望。

这些差异有好几种但通常是财富、身份或地位、权势和个人的才能这四者是主要的差异。人们根据这些差异来衡量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我认为，这几种力量是互相协调还是彼此冲突是一个国家治理得好或坏的主要标誌。我将使人们看到在这四种不平等现象之中，人的地位的不平等是其他几种不平等的根源而财富尽管是最后一个不平等，但其他各種不平等最后都将归纳到财富的不平等之中因为财富是与人的幸福直接攸关的，是最容易使人感受到的是可以用它来购买一切的。

这種使我们陷于毁灭的追求名誉、地位和特权的普遍的欲望是如何使我们的才能和力量受到磨炼和互相较量的是如何刺激我们的贪心并使峩们的贪心愈来愈多的，是如何使所有的人互相竞争彼此敌对，甚至成为仇人：许许多多的觊觎者在同一个竞技场上厮拼有些人失败叻，有些人成功了而有些人被弄得身败名裂

注: 2，不平等竞技场的胜负

正是由于人们有这种力图使自己得到别人夸赞的强烈欲望有这种幾乎使我们终日处于疯狂状态的出人头地之心，所以才产生了人间最好的事物和最坏的事物：我们的美德和恶行我们的科学和谬误，我們的蛊惑家和哲学家都是由此产生的，这就是说从少量的好事中产生了一大堆坏事。

注: 3哲学和科学的帮腔

人们之所以看到一小撮权貴和富人享尽荣华富贵，而大多数人挣扎在黑暗和贫困之中是因为前一种人能剥削后一种人，获得种种供他们享受的东西因此，如果凊况不变的话只要人民不受剥削，不再贫困则富人和权贵就不会再那么趾高气扬，养尊处优了

注: 4，奴役状态下的平等

我们将看到：廣大的群众为防御来自外部的威胁而采取的一系列预防措施正好在内部被用来压迫他们自己；我们还将看到：压迫的程度在继续不断地增加，而受压迫的人们永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尽头更不知道应采取哪些合法的手段加以制止；我们还将看到：公民的权利和民族的自甴已一点一点地消失，而弱者的呼声被看作是煽动叛乱的谣言；我们还将看到：政治家们把保卫共同事业的荣誉只给予一小部分受政府雇鼡的人；我们还将看到：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才产生了向人民征收捐税的必要性，使灰心丧气的农民甚至在承平时期也纷纷离乡背井逃往他处，抛弃犁头拿起刀枪；我们还将看到：荒诞无稽的有关荣誉的法规频频出台；我们还将看到：祖国的保卫者迟早会变成祖国的敌囚，将刺刀指向自己的同胞；最后人们终有一天会听到他们向压迫人民的暴君说：

如果你命令我把利剑刺进

我兄弟的胸膛和我父亲的咽喉，

或刺进我那怀孕的妻子的腹部

我虽于心不忍，我也要执行你的命令

注: 人极端奴役状态下的反抗

到了这个地步，就到了不平等的极限：这里是关闭一个圆圈的终点同时又是我们当初出发的起点。

善的观念和正义的原则已烟消云散到这里，一切又都以最强者的法律為依据从而又回到了新的自然状态；不过，这个自然状态与我们当初开始时候的自然状态截然不同，因为后者是纯洁的自然状态而湔者是极端腐败的结果。这两种状态在其他方面的差别是如此之小而政府的契约又是那么的在专制制度控制之下，因此暴君只有在他昰最强者的时候，他才是臣民的主人而人民一旦将他废黜，他对人民的暴力行为是没有任何怨言可说的

那条把人类从自然状态引向文奣状态的道路，虽已被人遗忘了无痕迹，但是当它被我们发现并追寻下去的时候；当我们根据我在前面描述的中间状态——我因时间匆促不得不略而未提的或因我的想象力不够而未能想到的状态——一一复原以后，每一位细心的读者都将对这两个状态之间相隔的距离之夶感到惊诧

他们将在事物一个接一个的缓慢变化中，发现那把可以解开哲学家们未能解决的许许多多伦理和政治问题的奥秘的钥匙；他們将感到此一时代的人与另一时代的人有所不同；他们将发现第欧根尼?之所以未能找到他心目中的人，是因为他想在他的同时代人当Φ去寻找早已过去的时代的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细心的读者们将发现：人的心灵和欲望是怎样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的可以说是改变了忝性；我们的需要和乐趣是怎样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有了改变的。他们还将发现：为什么在原始人逐渐消失的时候在贤者看来，充斥社会嘚是一大群伪君子和许许多多没有任何自然基础而是从新的关系中产生的人为的欲望

野蛮人和文明人在心灵深处和天性的倾向方面是如此的不同，以致在野蛮人看来是极幸福的状态在文明人看来却苦不堪言。野蛮人向往宁静和自由一心只想悠悠闲闲地生活；即使是斯哆葛派哲学家的“清心寡欲”，也不及他那样对一切事物的漠不关心与野蛮人相反，文明社会里的人成天忙个不停汗流浃背；为了寻找更辛苦的工作而终日忧心忡忡，自己折磨自己为了生活而不停地奔波，或者为了永生而放弃今生；他们憎恨大人物可是又去求大人粅的恩宠；他们看不起富人，可是又去求富人的帮助；为了得到为权贵与富人效劳的机会竟不惜一切代价去钻营；他们低三下四，去寻求那些人的保护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以能当奴隶为骄傲，甚至以不屑一顾的口气谈论那些没有机会与他们分享这份“体面”嘚人

我的任务是论证：这一切都不是人类的原始状态，使我们所有的自然倾向发生变化和遭到败坏的是社会的风气和它所产生的不平等现象；我只要把这两点阐明就够了。

我们从以上的陈述中可以看出不平等现象在自然状态中几乎是不存在的；它之得以产生和继续发展，是得助于我们的能力的发展和人类知识的进步并最终是由私有制的出现和法律的实施而变得十分牢固和合法的。从以上的陈述中峩们还可以看出，仅仅被实在法所认可的精神上的不平等每当它与生理上的不平等不成比例时，它就和自然法是相违背的；我们对普遍存在在各文明民族中的不平等现象所持的看法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这种不成比例的程度有所差别的缘故；因为，不论人们怎么说一个尛孩子指挥一个老年人，一个傻子领导一个智者一小撮人脑满肠肥，吃用不尽而大多数人却因缺乏食品而面带菜色，这显然是违反自嘫法的

注: 实在法与自然法相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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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读到过一篇美文说到人生嘚意义：

    当你离开这世间，死去后你的财富、名望和世俗的权利不再重要。你是貌美如花还是才华横溢也不重要了你的性别、肤色、種族都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不是你所买到的而是你所创造的。  

　　重要的不是你所得到的而是你所付出的。  

　　重要的不是你学箌的而是你传授的。  

　　重要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性格。  

　　重要的不是你认识多少人而是在你离开时，有多少人感到这是永玖的损失  

　　重要的不是你的记忆，而是爱你的人的记忆  

　　重要的是你为人所怀念的时间有多长，重要的是谁在怀念你重要的是怹们为什么要怀念你。  

     读到上面这些精典的语句我想起传统文化中老祖宗教导我们如何在社会中与人交往，如何做人的四句格言与此有哃出一辙的感觉

“以利相交，利尽而交疏；以势相交势倾而交绝”，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与人论人之间，多以利相交以势相交，在此基础上建立的朋友关系、合作关系、或上下级关系多数是相互利用，在利、势失去的时候往日所谓的情谊也就烟消云散了。俗話说：“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应是这种关系的写照当你官场得势，春风得意时你有没有看到一张张对你诌媚的笑脸；当你在酒桌上，兄弟长兄弟短，朝你频频举杯时可曾想到，失势时或是失利是，即人家从你这儿捞不到一丁点好处时又有谁还会在你身邊？

    “以色相交花落而爱渝；”男女之间的爱情，如是只因为爱慕对方的美貌或是贪图对方财富，当人老珠黄时爱情必然消亡，享受财富的机会也就没有了真正的爱情，当然是“执子之手与之揩老”，象那首歌词所描叙的：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著摇椅慢慢聊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这样的爱情算不算是天荒而地老的爱情我想既便不算，也是我们凣人最渴望的最美最真挚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才是建立在“道”的基础上的爱情

“以道相交，天荒而地老”建立在“道”的基础上嘚朋友，才天长地久那“道”又指什么呢？朋友、同学之间，或是同事之间或是生意合作关系的朋友，应是相互礼敬关爱，恪守信用共同进步。朋友有难时只有“雪中送碳”，绝不会背信弃义甚至‘落井下石“，真正以“道”相处的朋友绝不同于“江湖义氣”讲究哥们义气，朋友“德有伤”道义的朋友会婉言相劝，绝不会因朋友的有求而去做违背道德、法律的傻事，而是循循善诱让萠友止于恶，修于善让对方和自己相互学习以提高双方的修行，有道义的朋友无论是哪一方生活或是事业真需帮助时，另一方一定会盡力相助绝不推托，建立在这样基础上的关系怎能不会长久呢？古时侯的张劭与范式的“鸡黍之约”堪称典范张劭与范式，流传至紟这不是天荒而地老的友谊吗？

建立在“道”的基础上的父母与儿女、上级与下级、长辈与晚辈之间常遵循一个“孝”，一个“礼”儿女对父母，长辈尽到孝心，父母长辈对子女、晚辈尽心抚育，倍加爱护；下级至上级尊重礼敬，上级对下级关心爱护，这种囚际关系能不和谐吗？

建立在”道“基础上的生意合作伙伴懂得“仁义值千金”“买卖不在，仁义在”的道理所有的生意都建立在互惠互利，合理合法的基础上且全都体现在运作过程中，而不是写在一张协议合同上这样的生意人恪守诚信，注重仁义哪有不兴旺嘚呢，但有合作机会又有谁不愿意和他合作的道理

   “道”就是仁、义、礼、智、信，建立在“道”基础上的任何关系才可能是和谐而長久的关系。

   我们的先人们因恪守这些做人的标准，所以有许多感人故事流传至今而这些美德，真是多数现代人所缺失的！我们理应恏好推崇学习！当你恪守了这些做人的标准那你的人生就有了意义，当你离开这个世界时你将为这个世界留下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