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这是关于一个人一生的故事,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讲之前我要先虔诚的祈祷,为了生命祈祷。今天听到消息,村里50多岁的村长去世了,心脏病,从发病到人没,只有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如果你觉得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世,很正常,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嘛,人都有一死。但听了下面的故事,也许你对人生有所触动。故事的主人公不讲村长,讲的是村长的夫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人长的稍胖,圆圆的脸上布满了风吹日晒留下的道道皱纹,说话做事都慢条斯理,家里家外、农活重活都能一个人撑的起来。她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没什么坏心眼,也没什么志向理想,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按常理来说这样的人没什么故事的。但她却有故事,她的故事不是她做了坏事因果报应,也不是社会剥削遭遇不公,而仅仅是命!她出生时在70年代,出生后一岁多就没了母亲,在当时集体公社制,大家只求温饱的生活里,虽然没有母亲呵护,她还是顽强的长大了,而且一度很幸福。20多岁出嫁,嫁给了村里当过兵的一个小伙子(也就是去世的村长),小伙子在部队历练过,又聪明能干,日子可以说是过的充满希望。她30岁前有了两个儿子,在当时计划生育如此严格的情况下,生了两个儿子,是让很多人羡慕的。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命运出现了转折,两个儿子被水淹死了!那时大人都不敢让小孩子到她面前,因为只要见到小孩子,她就哭的撕心裂肺。也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最少从表面看起来是。她在一年后领养了一个女儿,有了新的希望,生活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与忙碌,第二年,她又生了一个女儿,一切都好起来了。时常能看到她与人一起赶集,偶尔打打牌,有说有笑。这时候她老公也当上了村长。对于三十来岁的她来说,日子又红火了起来。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生活也越来越幸福。就这样过了十七八年,大女儿出嫁了,过一年她就当上了外婆。命运的伤痛,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只有两个女儿,没有经济负担,她生活的也轻松。但农民勤朴的本性一直都在,虽然生活没有压力,但农活重活她都还做,而且想尽办法去挣钱。政府征收回了田地,给外地商人投资建了化工厂,她便报名去工厂上班。工厂本是不想要年龄偏大的她的,但工厂劳动强度大,年轻人去的越来越少。后来工厂发现像她这样50多岁的妇女吃苦耐劳,也没什么想法,很好管理,工资又不需太高。所以就放宽了标准,让一批50来岁的妇女进了厂。厂子的工作是很不轻松的,刨除化工厂本就对人身体危害较大,无良的工厂还使用两班导,一做就是12个小时,遇到定单量大时,甚至会要24小时连轴转。50多岁的妇女,厂子里的事忙完,还要抽空把地里的庄稼收拾了。但每当她们拿到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心里身体的疲劳就一扫而光了。超常透支的劳动,如你所想,在工厂上班三年后,突然病倒了。脑梗半身不遂,几年在工厂挣来的钱转手交给了医院。不过还好的是,病治的差不多了,重活做不了,但基本的家务和农活都可以做。如果就这样活下去,慢慢养老也倒好了。但年过半百,他的老公村长,也许是看到别家有了孙子,或许是想起了早年间死去的儿子,或许是真的看开了,两个女儿,没什么负担,又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了。所以常常是有酒就喝,逢喝就醉。为此,她没少跟村长拌嘴操心。后来村里,提倡种果树致富,作为村长家必是要带头的,所以也种了几亩地的果树。但村长在村里村外事情多,种果村的事只能落在村长夫人身上,水果虽甜,种果树的活却是颇为繁重。可能又是劳累过度,村长夫人,脑梗的毛病犯了。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虽然治的能走路了,但基本上不能自理了。大女儿出嫁了,小女儿在外地上学,家里的担子一下子全落在了村长身长。以前没做过家务活的村长,现在是家里家外,村里村外忙的团团转。 有时跟人提起,村长总是一脸愁容的说:“真不想进那个家门,一进门就愁的慌”。近两年村里搞新农村建设,路是修了拆,拆了修,又种花,又改造,这位老村长,只能响应政策号召,不停的折腾,也确实为村里要来了不少好处,办了不少好事。但村长夫人瘫痪不到半年,在村容村貌改造的岗位上,这位村长倒下了,而且不再起来了!!村长夫人,这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人,路虽然还没走到尽头,但还能怎样呢!“命!”,也许只能用“命”来感叹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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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爸爸告诉说,伴随着一声炸雷,我来到这个世上。当时我爸爸高兴坏了,他说我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 我爸爸曾经当过兵,立过一等功。因为战争,他的右腿有个弹孔,走路有点跛。但在他刚毅的脸上,从来都看不出一丝丝累赘。 每逢过年,村主任都会来到我们家,带着上面发的过年慰问品和还有政府补贴来。 “老陆啊,过年好啊,我们的一等功臣。” 老陆赶忙从里屋走出。 “主任来了。吆,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干嘛?” “老陆,这可是国家给你的,你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国家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主任笑呵呵的拍了拍老陆的肩膀。 老陆赶忙走向厨房,把他的战利品一一拿出;有野鸡、野鸭、兔子、野猪等。 看着这些战利品,主任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 “枪神的称号,你当之无愧啊!” 老陆随后也说出了他的想法。 “咱们村还有那么多困难群众,过年了,你就把这些都送去,让他们也吃点好的,一起过个好年吧。” “你啊,都回来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老陆傻笑着。 “主任,这些战利品,你随便挑一个吧。” 主任笑笑,“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在我出生那天,村里所有人都来了。由于家里屋子小,很多人都只能站在外面,有拿鸡蛋的,有拿红糖的。 老陆看着大家提的这些东西,有些激动。 “感谢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你们带回去吧,你们自已家也有孩子,也需要营养。” 村主任赶忙走过来,亲切拉着老陆的手。 “老陆啊,平时呢,你也没少关照大家。今天,不一样,是个大喜的日子,就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意了。” 说着,从旁边二婶手中把我抱过去。 “老陆啊,看这胖小子,多精神。” 老陆呵呵傻笑着。 “我说昨晚怎么突然又打雷又下雨呢,这小子长大了肯定也不简单。说不定啊,和你一样,做个‘枪神’。” 群众们乐呵呵地笑着。 “老陆,孩子的名字起了吗?” “主任,我文化浅,起不出个好名字,你就帮我起个吧。” “行,那我来。” 主任一个手指着我的下巴。 “小陆同志,你爸爸呀,平时一身正气,也没少给我们村百姓帮忙,就叫你——陆秉正吧。” 我当时被主任给逗乐了。 “看,陆秉正他笑了。”二婶高兴的。 老陆也满意的笑了。 后来,我听妈说,老陆那天喝了点酒,醉了,当天全村人的面,展示了他的精绝枪法。
慢慢的,我也长大了,老陆就带着我一起去打猎。 在山林里,他一边寻找着隐蔽场所,一边给解释着一些基本的战术动作。 随后,一只兔子窜出来。 老陆举起猎枪,准星、瞄准镜、奔跑中的猎物,三个基本点跟随猎物的移动而移动。在风停的那一瞬间,凝神、聚力、扣动扳机,随后,猎物应声倒地。 看着老陆熟悉的动作,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晚上,老陆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给我们娘俩讲述着他以前在部队的故事。而我,也总是听的如痴如醉。 后来,老陆还总是不厌其烦的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可我从来都没有厌烦的感觉,反而更加的祟拜起了老陆。 我十岁生日那天,老陆仔细瞧了瞧我的个头,又捏了捏我的肩膀。 “好小子,都长大了,瞧你这小身板长的还不错。” 老陆有些欣赏地看着我。 随后,老陆去墙上取下他那把猎枪,交给了我。 “阿正,想学打枪吗?” 我高兴地蹦了起来。 “噢,噢,爸爸教我打枪唠,妈妈,爸爸教我打枪唠。” 我欢呼着向妈妈身边跑去。 “小子,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想练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你可得要坐好准备,接下来的训练将会很艰苦的。”老陆喊到。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老陆。 可从老陆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那坚毅并且刚强的性格。我知道,他跟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我抚摸着枪身,金属的质感,磨的发亮的枪托,透过瞄准镜的世界,这一切,都深深吸引着我。好像,我一生下来,我和这些就有着干丝万缕的感情。 那天,老陆像往常一样带着我去山里打猎,不一样的是,这次猎枪在我手中,任由我发挥。 虽然每次我都跟着老陆一起去打猎,战术动作,开枪的时机都很熟悉。可那天,我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接下来,我的枪法训练开始了。 天刚刚亮,老陆把我叫醒,我们一起围着大山转圈。 老陆的腿上有个弹孔,为了把我的枪法训练出来,老陆还是强忍着疼痛,陪着我跑完全程。 一圈,二圈,三圈……。直到他认为合适为止。 在端枪训练中,老陆特意在枪管上吊个石头,让我双手端着枪,平举一次就至少两小时。 在瞄准训练中,老陆让我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靶心。 这一切,似乎跟打枪毫不相关的训练,我不知道老陆为什么要坚持。有几次,我去问过老陆,老陆却故作神秘。 “想练出跟老爸一样的枪法吗?想的话,就别问那么多,认认真真的练。” 而我就只是半信半疑的训练着。 一年后。 我和老陆再一次去山里打猎,可这一次,我感觉猎枪比以前轻了好多。 突然,一只兔子在我眼前闪过。我无意识中,举枪、凝神、聚力,一连串的动作过后,兔子应声倒地。 我高兴地跑过去捡起兔子,身后的老陆也欣慰的笑了。在他深遂的眼神里,老陆似乎找回了自已的影子。 而接下来的训练,我也变得更加刻苦。
转眼间,我也十八岁了,个头甚至也超过了老陆。 “吆,老陆,这是您儿子吗?” 村主任和老陆坐在一起喝酒。 “主任,你这不费话吗,你酒没喝多吧。” “噢,呵呵,个都长这么高了,我还真没看出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看来我们都老唠。” “是啊,老唠。” 说着,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嘿,老陆,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村主任想问,但又怕让老陆伤心。 “咱俩又不是外人,你就问吧。” “你儿子,你会让他当兵吗?” 村主任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老陆的右腿。 老陆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村主任,又看向自己的右腿。右手触摸伤疤的一瞬间,又有些不舍。 “这事看孩子自已吧,他怎么想就怎么办吧,毕竟这是他一辈子要走的路。” 村主任拍了拍老陆的肩膀。 “老陆啊,不提这事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来,咱哥俩喝酒。” 那天,老陆和村主任喝了整整两瓶白酒,这是他们两人有史以来,在一起喝酒喝的最多的一次。后来,我听妈说,那一晚,老陆好像哭过。 我和老陆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山里打猎,可自那以后,老陆的话变少了。 每次我打猎时,他都只是在旁边远远的看着,不说话。而当我的战术动作漏出破绽时,他就会很严厉的过来说我几句。 突然有一天,老陆问我:“阿正,你想当兵吗?” “想啊,当然想了。听说部队里的狙击步枪射程好远,我好想摸一摸。”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老陆。 而这个答案,似乎是老陆早就预料过的结果。可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说出来了。 “阿正啊,部队的训练可比老爸教你的要更加严格,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同时,在你踏入军营的那一刻,要知道,你身上就有了一个使命。” 而我却没有在意老陆说的话,更在意的,是部队里的狙击步枪。 “还有,去了部队,就不给我丢脸,干出个样来。” 那天晚上,老陆拿出了他的一等军功章,看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一早,老陆就去找了村主任。 “这么早就来敲门,谁啊?” 村主任还在睡梦中。 “老陆,怎么回事?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我儿子要报名参军。” 老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村主任有点蒙。 “老陆,你确定就这事?” “恩,我想好了。”老陆很认真的样子。 “我的老陆同志呀,就这点事,你看把我给急的。” “对不起,主任。不过,这事就得现在说,后面,我怕我会反悔。” “哈哈哈,你想通了?好吧,到征兵的时侯,我通知你。” 村主任摸摸老陆发黄的军装。 “放心吧,老陆,你儿子去了部队,一定不比你差。” 村委会大门口,鞭炮声噼噼啪啪的响着,烟雾四处弥漫,让村委会到处充满火药味。 街坊邻居们都聚集在村委会门口,我还有几个伙伴穿着新军装,戴着大红花,等待着接兵人的到来。 “老陆,怎么闷闷不乐,你儿子当兵可是件光荣的事情啊。” 村主任看老陆没说话,过去安慰了一下。 “主任,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接兵人突然出现村主任身旁。 “嗷,解放军同志,您来了,先进去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谢谢主任,看,我们还要赶火车,时间快来不急了。” 接兵人一边说一边指着手表。 随后,我们几个穿军装的上了车,在车发动着的那一刻,我妈,还有其他人的父母都流不了眼泪,而老陆还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爸,我走了,你保重。” 我突然有点舍不得。 老陆瞬间也流下了眼泪,在车子缓缓前行的时侯,老陆终于开囗冲我喊了一句:“阿正,当兵就要为国效力,你记住了。” 锣鼓声响起,乡亲们一边招手一边跟着车子。看着远处的山林,我突然间,有些怀念它。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位训练有素的铁面军官喊着慷锵有力的囗令。 “一、二、三……三百八十六。” “报告首长,三百八十六名新兵集合完毕,请指示。” 军官转身面向身后的首长。 “请稍息。”首长指示。 “稍息、坐下。” 军官转身下完命令后,立即跑下主席台,随之首长走上主席台。 一身笔挺的军装,威严的大檐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这么大的官,虽然不知道什么职务,但我看到他的肩膀上扛了三颗星。 “同志们,今天,是你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因为你们光荣的入伍了。在接下来新兵集训的三个月里,我会陪你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除了这三件事,你们什么都不要想;因为,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训练成合格的解放军战士。” “起立、鼓掌。”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铁面军官就已下了命令。 伴随着掌声,首长缓缓走出了我们的视线,之后的三个月,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位首长。可眼前下命令的这位铁面军官,就成了我后来的排长。 我们被分成三个连队,我分在一连,一连的人全都住在一个大礼堂里。 “紧急集合,快,起床,动作快点,别给老子磨磨蹭蹭的。” 一声急促的哨声把我们从睡梦中叫醒,此刻是半夜两点三十分。突然的情况让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四分五十八秒,好,第一个已经出门了。你们其他人呢?动作快点,十分钟内出不去的,今晚别指望睡觉了,拉练到合格为止。” 下午那位铁面军官在大堂前来回训斥着。 幸好老陆曾经教过我这些,我有点心里准备。在门口军官的指挥下,我第一个到达操场。 不一会儿,所有的新兵都站在操场上,但现场是不堪入目,有如难民营。操场到宿舍这一段路,地上满是掉落的鞋子、枕头、帽子等,操场上一个个是东倒西歪,还有在找上衣的。 “集合。”可恶的铁面军官又吹起了囗哨。 “刚才第一个站到操场的是谁?” “报告,是我。”我有些自豪。 “报上姓名,大声点。” “陆秉正。” “好,我记住你了。但你的成绩离合格很远,继续努力。” 铁面军官又走到队伍后面。 “你们呢?”铁面军官面色严厉。 “看看你们的熊样,你的鞋子呢?就这样你能跑的过后面追兵吗?还有你,帽子呢?你想把你的头暴露给敌军吗?” 军官狠狠的大声训斥着,之后,又走上讲台。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兵样,从明天起,我会好好的招待你们。明天早上五点,准时跑步,散会。” 那一夜,我们睡的好香,鼾声连连。 “集合。” 该死的哨声又他妈响起,天还没亮。 “谁吹的哨,现在才四点半。” 突然有人发现时间不是五点。 “我吹的,有意见吗?有意见我们单练。” 大堂前那位铁面军官铁青着脸,我们都不敢作声,迅速穿衣起床。 “不要怪我压缩你们的休息时间,因为你们一个个都太差了,你们离合格太远了。给我动作快点,准备五公里越野。” 足球场的圆形跑道,每个拐角都有军官看守,跑步中,我们丝毫不敢懈怠。五公里下场,没有一个人还能站在球场上。而我,毫无意外,第一个跑到终点。和他们一样,我也瘫软在球场上。 我正躺在球场上仰望天空。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正是那位铁面军官,我立马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不要以为我会表扬你,知道你的成绩吗?19分08秒,在我眼里,你只是五公里没超过20分钟的新兵。” 铁面军官没有一丝笑脸,说完,即转身走向球场中央,并吹了口哨。 “所有人员,十分钟后集合。” 吃过早餐后,我们都站在操场上,听说今天开始分班。 “陆秉正。” 昨天训话的那位铁面军官大声练着我的名字。 “到。”我有些紧张。 “这个兵归我了。一排一班,迅速站到一班长身后去。” 此刻,我很自豪,甚至有些骄傲和自满。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铁面军官就是我们新兵一连一排的排长。 私下里,我听老班长说,这位铁面排长来自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无论是军事,还是体能,各方面都很优秀,全团没人敢跟他叫板。 强将手下无弱兵,接下来的训练也是可以想象的。 由于我在老陆培养下,当兵之前就有一定的军事基础。所以,我被冠以全团新兵军事、体能第一的称号。但内务和队列却十分不理想,为此,铁面排长也多次找过我。 “陆秉正,到会议室去一下,一排长找你。” 我刚刚吃完晚饭,走出食堂,一班长急忙跑过来,并不怀好意的拍拍我的肩膀,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怯怯懦懦的走进会议室。 “陆秉正。” “到。” “进门不知道喊报告吗?重来。” 我又重新回到会议室门口,看来这次我得做好被骂的准备。 “报告。” “进来。” 我立在铁面排长前10米处不敢上前。 “到我身边来。” 铁面排长把内务检查报告往我面前桌上一拍。 “自已看,看完了,跟我说原因。” 内务排名全连倒数第一。 “我,我。”想说,但我又不敢说。 “你是军人吗?说话干脆点,不要拖泥带水。” 我一下子鼓起勇气。 “报告排长,我认为军人是来玩枪的,不是来叠被子的。” 说完之后,我有些后悔,因为大家都知道,排长是有些偏爱我的。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那好,从现在开始,以后吃完晚饭别休息了,被子每天叠十遍,叠到我满意为止。” 排长一手指着我。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可以看出,排长很生气,我不敢再辨解下去,立刻跑回寝室,叠起被子来。 刚开始,新兵们没人说我什么。可慢慢的,一些闭言细语不断索绕在耳边。而我的内务成绩因为反感叠被子,还是没多大起色。为此,内心十分窝火;同样的,排长那边也很窝火。 后来一次队列训练,我们在足球场练习正步。 “正步走,一。”班长下了口令。 “左脚抬高,脚面持平,离地二十公分,坚持十分钟。”班长解释着分解正步的动作要领。 我有些支撑不住,左摇又晃。 “陆秉正,站直了,把脚抬高。” 可恨的铁面排长还是发现了我。 “站不直吗?陆秉正,给我出列。” 排长这是找机会拿我出气,我没有理会。 “陆秉正。” 这次排长声音十分宏亮。全连官兵都看向我。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我没想到排长的气场如此强大,只好跟着他走向球场中央。 “立正,正步走,一。” 排长下完口令,把一班长叫了过来。 “一班长。” “到。” “给我看好陆秉正,让他保持这个动作,直到晚上开饭。” “是。” 随即,排长走回连队。 在全连新兵的目光下,我这个体能第一、军事第一的尖刀兵竟受如此待遇,越想心中越来气。终于,在其他排新兵的嘲笑下,我爆发了。 我当场脱了上衣,向连队冲过去。 一班长一把拉住我。 “陆秉正,你可别冲动。” 我没有理会,因为,我要把几天来心中累积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 全连官兵也都跟了过来,想看这场好戏。 “排长,我要和你比试。” 可排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缓缓地脱去上衣,舒松了几下筋骨,走到我面前。也许,他就是在故意激怒我。 “好久没有接到过挑战了,我就喜欢你这样有性格的人,说吧,怎么比?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五公里越野。” 五公里算是我的一个强项,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我基本上已超过了班长。我也想在这一项杀杀他的威风。 我和排长,还有全连官兵来到足球场。 前几圈,我和他保持同步,我感觉胜利似乎倾向于我,而其他官兵也都紧张起来。 第五圈开始,排长突然发力,任凭我怎么使劲,还是追不上。最后,排长把我落下了整整一圈。 一班长跑过来说:“陆秉正,不错啊,这次成绩又长劲了,是17分28秒。” 但看看排长,我还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自从和排长比试过后,我再也不敢小看我们排长了。除此之外,我和排长之间的隔亥也消除了。排长似乎越来越喜欢我了,而我,也比以前更放得开了,经常主动找排长跑步,谈心。 “陆秉正,最近内务有长劲啊,继续保持。” “是。”我立即向排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我们俩会心的笑了。 当兵,玩枪是少不了的。新兵三个月的集训也快接近尾声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带你们进行射击训练,见过八一式自动步枪吗?” 铁面排长话还没说完,全场一片轰动,有的人甚至欢呼起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摸摸这把真枪。 铁面排长用手势示意全场克制轰动。 “在战争时期,枪就是我们的第二生命,丢了枪,你的性命也会不保。所以枪在手上,一定要握紧。” 随即向大家演示了几个漂亮的的翻滚、持枪动作,新兵们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并频频鼓以热烈的掌声。 “陆秉正,过来。” 现在,我和排长的关系就差拜把子了。 “你来抢我的枪?” 我连忙摆手,并后退。 “什么?排长,您是想趁机出我洋相吧。” “就你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快点过来。” “嗖!” 我打算趁其不备,夺掉他手中的枪。 “哎吆妈呀!” 排长一个左转身,顺势提起右脚正踹在我屁股上,直接让我趴地,来他个狗啃泥。 “看到没有,当你们学会这些基本的战术动作后,不但可以防身,还可以打倒敌人,所以,今天我会带大家练习持枪的战术基本动作。” 时间在训练中过得很快,摸枪还不到半个月,我们就要开始打耙了。其实打耙,新兵们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把十发子弹全打完了,除了我。 “陆秉正,过来,跟你说个事。” 我们班的一个新兵向我招手,还鬼鬼祟祟的。 “你知道你的打靶成绩吗?” “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些奇怪,想问个究竟。 “听说你全中了十环。”新兵凑到我耳边。 “那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常啊。” 新兵一脸祟拜的看着我。 “天呐,我们想都不敢想,你竟然无所谓。” 新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之后,又是捶背又捏肩的。 “哥,以后我就跟你了,你走哪?我跟哪。” “那我现在要上厕所,你去不?” “切,真没趣。” 其实,我也暗装镇定,看新兵走远,我急忙右手握拳,摆了个胜利姿势。 自那以后,“枪神”的名声也传开了。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还传到了新兵二连和三连。 “嘿,大家快来看,这就是一连的那个枪神。”有一次,我经过三连门口。 “至于吗?不就是打个枪吗,把我当外星人似的。” 我想说,但又说不出口。不过,内心还是蛮自豪的。
很快,我打耙的成绩引起了上面领导的重视。除此之外,排长对我的枪法也很好奇,因为,新兵连的训练时间太短,不可能练出这么好的成绩。 “陆秉正,你的枪法不错啊,我们聊聊吧。” 那天跑完步,排长主动过来找我。 “你的枪法是怎么练的?能跟我说说吗?” 我把我父亲教我枪法这事告诉了排长。 “吆,看来你这是枪神世家呀,我还以为你是蒙的呢?”排长恍然大悟。 “你知道我们团侦察连吗?”排长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认真跟我说。 我疑惑地摇一摇头。 “那里可都是我们团的精兵强将,如果能去那里锻炼,绝对会让你过足兵瘾。”排长说话间还带着向往。 “跟我有关系吗?”我不解。 “我真是被你的无知打败了。”排长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 “跟你绕弯子真费劲,这么跟你说吧。你难道就不想去吗?” “哦,就这些吗?去就去呗。”我故意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可还是憋不住扑哧一笑。 “好小子,敢玩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排长轻轻地往我胸口捶了一拳,还要再打我,我连忙求饶。 说真的,其实我也是很向往排长说的地方,但是,以我目前的条件,我不知道如何进入侦察连,也不确定人家会不会要我。 过了几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训练,但有总觉得有人背后看着我,好像还是一名军官,神神秘秘的。可当我寻找时,却什么也没有。 “陆秉正,过来一下。”排长叫我。 我向排长跑过去,并凑到他身边,准备把我所见情况告诉排长,但被排长打断了。 “去枪库取把枪出来,快去快回,门口还有车在等我们。”排长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取完枪,我和排长匆忙上了军车,开车的人是军官,肩上扛的星比排长还多。排长说,他是突然接到新兵营长的命令,具体什么情况,营长没说,他也不敢问。而眼前的军官,我们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个耙场,这个耙场跟我们第一次打耙的耙场不一样,显然这个耙场要高级好多。 在开车军官的带领下,我取了子弹,并走向打耙处。 先是一百米耙,很轻松,我全中十环。没想到,开车的军官又让我打两百米耙,三百米、四百米,幸运的是,我又是全中十环。 这次,开车的军官给了我更难的考验——移动耙射击。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轻松过关。 随后,只见两名高级军官走过来,一个是我新兵入伍那天给我们训话的军官,另一位就是我在操场上隐约见到的神秘军官。 “小伙子,枪法不错啊!你叫陆秉正是吧,一身正气,好名字,我喜欢。”神秘军官一边鼓掌一边走过来。 神秘军官走到我跟前,一手搭着我的肩膀,神秘的冲我微笑着。 “想不想去我们侦察连吗?想摸狙击步枪吗?” 我立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回答:“想。” “吆,小伙子,还挺精神。”神秘军官指着我对另一位军官说。 “不过,要想进入我的连队,后面还有更多艰难的考验,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我的连队不是普通士兵能进去的。” “我不怕。” 两位军官相互笑笑,随后,转身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两位军官的职务,但我知道,两位一定都是重量级的大人物。
我和排长默默相视着,估计,都已经知道了神秘军官的来历了。 开车的军官把我们送回军营。刚到连队,战友们一窝蜂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想从我们口中打探情况;但,我和排长都闭口不提一字。于是,大家都无趣的散开了。 新兵集训快接近尾声了,各个班级都在抓紧队列训练,准备迎接首长检查。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班长在操场上指挥我们进行队列训练。 远处,突然看见连队通讯员兴冲冲地向我们班跑过来,并向我招手。 “陆秉正,你小子马上升官发财、远走高飞了,还不快请客。”通讯员一把拉着我的手。 “走?往哪走?”我一脸蒙圈。 “调令都下来了,你现在是侦察连的人了。走,现在跟我回连队办手续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深感意外,而我们班的战友们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陆秉正,隐藏够深啊!” 战友们一窝蜂涌过来,一会将我打倒在地,一会又将我高高抛起。 “好了,好了,兄弟们别闹了。今天晚上军营小店,大放血,陆秉正买单,现在还有正事,陆秉正跟我走。” “我可没答应啊?”我故意卖关子。 “什么,不答应,哼哼哼,看我们不扒了你的皮。”兄弟们一个个龇牙咧嘴,双手握拳,指关节捏的吱吱响。 我立马双手合十,苦着脸道:“各位大侠饶命,今晚军营小店,不见不散。”说完,立马飞奔回连队。 “报告,连长。”看到连长坐在会议室。 “哦,陆秉正来了,快进来。”我走到连长身边。“别客气,坐。” “小伙子,干得不错,能进入团直属侦察连,也给咱们新兵一连争了光了。” 我呵呵傻笑着。 “你可知道,你排长可是想等新兵解散后把你带走的,但没想到你枪法这么好。为了你有更好的发展,他积极向上面反映情况,这才引起上面重视的,你应该好好谢谢你排长啊。”连长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虽然我和排长之间有过隔阂和战争,但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是一种家长对孩子成长的关爱。 “明天是星期天,我会让司务长准备些瓜果,让你们排在会议室搞个欢送会。” “谢谢连长。”我有些激动。 “去了侦察连,给我好好干,别给我丢脸。”连长站起来微笑着拍拍我肩膀。 “是,连长。”我立即给连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第二天晚上,排长带着我们全排弟兄来到会议室。会议室早已布置好了欢庆的气氛,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瓜果、饮料,电视机的屏幕上播放着《军中绿花》的歌曲。看着画面中的战士们酣畅淋漓的训练场面,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平时的种种训练场景。苦过、累过、笑过、也哭过,但所有流出的汗水,所有付出的辛苦,对我们来说都是值得的。 “兄弟们,三个月的时间是短暂的,一转眼,新兵集训也接近尾声了。这三个月来,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训练,大家都吃了不少苦,也流了不少的汗水,也许,这会是你们一生中最艰苦的岁月,也是最难忘的岁月。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相聚是一种缘份。过几天,你们都要下到各自的连队了,还有陆秉正,我的好兄弟,明天也要去侦察连了。”排长说话间,眼里闪着泪花。 “现在,让我们一起祝陆秉正明天一路顺风、前程似锦。来,大家端起茶杯,以饮料代酒,干了。” 排长和兄弟们都站了起来,并端起绿色的茶杯。 “干了!”我和大家异口同声的喊着。 “好,兄弟们,今晚就让我们尽情地狂欢吧!”随后,排长发号了狂欢的命令。 排长首先上场,给我们表演了霹雳舞,接着,班长也放开噪子,一展歌喉,还有其他兄弟们一个个都各显神通,卖弄起才艺来。平时所有紧张的训练,所受的苦累都在这一刻尽情的释放、尽情的狂欢。 最后,全排战友为我合唱了一曲《祝你一路顺风》。明天,我就要和战友们分开了,回想三个月一起走过的路,心中有些依依不舍。
“一二一,一二一……” 窗外依然是紧张而又熟悉的训练声,阳光透着窗户懒洋洋照在我身上,时间都已过了九点了,可我还是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三个月的新兵集训,虽然紧张的让我们透不过气来,但却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看着熟悉的营房,却还真有些舍不得。 “陆秉正,快起床了,侦察连有人来了。”连队通讯员急忙跑过来叫我。 我立马起床,跑向连部。 “报告,连长。” “请进。” “陆秉正,这位是侦察连的‘老铁’班长,快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是。”我迅速向二位军官敬了个军礼,转身去收拾行囊。 通讯员也过来帮忙一起收拾行李,被子、洗漱用品、脸盆、水壶等都只能装在一个背囊里,背囊足有四五十斤。 我背上背囊,通讯员帮我提着行李包,排长、连长、还有老铁我们五人向着大门口走去。 路两旁的树木早已光秃秃的,一片树叶也不没有了。深冬季节也该结束了,春天的气息正在悄然入场。 在这个冬天里,我和我的战友们在这里一起训练、一起睡觉、一起吃饭,青春的汗水都挥洒在这一片火热的营地里,挥洒在这深冬的季节里。旁边的草地有我们爬过的身影,四百里障碍也曾有过我们摔倒的身影,还有操场有过我们扒在冰冷的水泥地练射击的身影。可今天,我要和它们说:“再见了,新兵营;再见了,我的战友们。” 大门口停着一辆越野车,门口站岗的老兵们肃然给我们敬了个军礼。 “陆秉正,去了侦察连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不要让我失望。”排长一把搂过我的肩膀,说话中带着哽咽。 “排长,谢谢你。”我紧紧抱着排长,心中有好多话,但却说不出来,只感觉鼻子一阵酸楚、眼框红润。 “陆秉正,我们该走了,时间不早了。”老铁有些着急了。 我和连长、通讯员一一道别后,跟着老铁坐上了越野车,开始前往我下一个军营旅程。 很快,车子来到了一个山脚下,并停了下来,可是没有看到任何的营房。奇怪的事,山脚下还有一辆救护车和一辆山地越野摩托车,一名老兵戴着墨镜正坐在摩托车上,旁边还有十几个和我一样的新兵,背着背囊坐在地上。 “所有新兵,集合。”老铁一声嘶吼。 “很好,你们都是各个连队挑出来的精英。但,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侦察连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想进来,那就要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证明你们自己。”老铁低头看了下手表。 “现在,我宣布一下游戏规则,你们的营房离这有六十公里,怎么去?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明白了,还有背囊是你们自己背过去的。现在是上午十点钟,我希望在六点钟之前,你们都能赶到,到不了,就算淘汰出局。中途如果有人想休息的,我会跟在你们后面捡‘尸体’,救护车里床,随时可以上来休息,但最终救护车会将你们送回连队。” “野人,前面带路。”老铁对着摩托车上的老兵发号施令。 野人迅速启动了车子,并轰了几下油门,随后,“噌”一下窜出去,留下满天的灰尘。 “奔跑吧,菜鸟们,时间都过了五分钟了。” 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老铁已经上了越野车,从越野车的天窗伸出头来,用喇叭冲我们喊着。 六十公里负重越野,八个小时,这可是要突破我们身体和意志力的极限呀!看来老铁是铁了心要让一部分人进不了侦察连的大门。也许,新兵连的训练对这来说,只能算是热热身,在这里,我们将会看到每个人的体能极限。 “野人,你带的路太好走了,尽量往山路走。”老铁看我们的意志力很坚强,有些不高兴。 “菜鸟们,撑不住就上车吧,救护车就在你们后面。” “菜鸟们,侦察连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干吗在这里忍受地狱般的折磨,回了连队,你们还是精英。” “菜鸟们,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留下,趁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知道别人为什么叫我老铁吗?因为我的铁石心肠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别有用心的老铁一遍又一遍的摧残着我们的意志力。
“看来有人撑不住了,救护车快速就位,担架伺候。”老铁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还有一个山头就能接近终点了,可是这位兄弟由于体力不支,只能选择退出。从他失落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有些悔恨。但自然界的竞争法则原本就很残酷,有些事,尽力就好。 “我告诉你们,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倒下的,但这个结果,我很不满意。野人,转弯,围着营区转圈,我不叫停,就继续给我跑。” 可恨的老铁又要给我们增加难度,真想上去把他暴揍一顿,然后扔到臭水沟,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解恨。 “好吧,菜鸟们,看来你们很顽强,出乎我的意料,看到终点线了吗?冲过去,你们就算过关。” 终于见到终点线了,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兵还是没能坚持住,倒下了,口里不停地泛着白沫。我们都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退出,于是,所有人又跑回去将他搀扶起来,准备带他一起冲向终点。 “难道你们还没跑够吗?需要再跑一次吗?”老铁表情严厉的喊着。 “不要以后你们是在帮他,如果你们现在帮他过了终点,明天,他就会面临更加残酷的游戏规则。因为我的游戏规则就是要练到有人退出为止,你们是帮不了他的,他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留下只会面临更残酷的淘汰,不如现在就让他放弃吧。” 说这话时,老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但瞬间又消失了。 “救护车迅速就位。” 那名士兵心有不甘的被抬上了担架,紧握的拳头不停地捶打着腿部,泪水顺着脸颊纵情的流淌。可恶的淘汰制游戏规则,残忍的老铁,去他妈的侦察连,给了我们荣誉,却在瞬间又毁灭了我们的梦想。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兵在游戏规则中离开,谁也帮不了他。看着离去的士兵,老铁和我们默然敬了个军礼。也许,老铁是对的,战争原本就很残酷,真正的战场从来就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 带着心中的愤怒,我们发狂的向终点冲去。 终于来到心中期盼已久的侦察连,却并没有看到高大气派的营房,只是一排排高墙加铁丝网。 后来得知,这里其实真的就是个废弃已久监狱,因为它处在群山围绕中,便于侦察连野外训练,就被部队就地取材当作了驻点。 神秘军官又一欢出现在我们眼前,同时还带来了四名体格健壮的老兵,看我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他竟然说起风凉话来。 “各位精英们,感觉怎么样?来侦察连过瘾吧,哈哈哈!”神秘军官故意问道。 “欢迎你们来到人间炼狱,你们每个人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既然你们能跨进这个大门,说明我没看走眼。”军官有些洋洋自得。 “但现在有个问题摆在眼前,目前你们还有十六个,如果都留下,侦察连的伙食费是不够吃的,所以呢,接下来三个月就必须得有更多的人要离开这里。真叫人为难啊,哎……”军官摇摇头,并故意唉声叹气的样子。 “老铁,还有你们几个,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军官手指着几名老兵说道。 “是,阎王。”老兵们立即面向军官,随后又诡笑着看向我们。 “我,就是这里的boss,以后你们可以和他们一样,直接称呼我阎王。你们旁边的两位就不用介绍了,我旁边的这四位分别是:猫头鹰、老狐狸、猎狗、眼镜蛇。后面,他们将负责你们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任务。” “都听明白了吗?”军官看我们都是没精打采的,也没一个人理他,突然对我们吼叫了一声。 我们立马站起身来。 随后,军官把几个老兵叫到身旁。 “三个月后,如果还是这么多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六个人,老铁,听到没有?现在开始,给我好好招呼这十六个新兵蛋子。”阎王说完,便扬长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菜鸟们,听到了吧,阎王生气了,看来后面有好戏看唠!”老狐狸油腔滑调的刺激着我们,眼神里透着杀气。 “菜鸟们,休息够了吧,现在集合。”老铁总是板着那付脸孔。 “野人,带他们去宿舍,十分钟时间,迅速整理床铺,之后在宿舍门口集合,去食堂吃饭,明天早上五点准时训练。”
“阿正,当兵就要为国效力,你记住了。” 微凉的寒风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也将我的梦打断。离开家有三个月了,突然好想老陆。 皎洁的月光透着窗户洒在床铺上,士兵们的酣声、呼噜声此起彼伏,有如一曲交响乐。我翻身看向窗外的月亮,竟然发现枕头有些湿湿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嘟嘟嘟……” 一阵短促而尖锐的哨声打破夜的宁静,把士兵们从酣睡中惊醒,猫头鹰正阴森森地站在门口。 “紧急集合。”猫头鹰撕开噪子喊着。 “不是说明天早上五点训练吗,现在才三点啊,老班长。”有位士兵还是忍不住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没错,但忘了告诉你们,白天训练老铁说了算,晚上的训练就归管。三分钟,宿舍门口集合。” “不是吧,三分钟?我们训练时,成绩最快也要五分钟吧?” “那是你们以前连队的训练标准,这里是侦察连,三分钟出不来的,五百个俯卧撑。”猫头鹰有些不耐烦,立即提高了分噪音。 宿舍迅速没了声音,一个个开始紧张的打起背包来,有的人竟然把被子扔到地上,直接从上铺跳下来,在地上打起背包来。 猫头鹰站在门口读着秒表:“十、九……三、二、一,停。” “没出门的,全部到宿舍外面去,站成一排。” “俯卧撑,准备。” 没合格的士兵一字排开趴在地上。 “你们几个看着他们做,数到五百,如果被我发现作弊,再加五百。” 我和几个早已出来的兵站到他们身边,无聊的数了起来。看着他们趴在地上坐俯卧撑,心里却一点没有幸运的感觉,因为我们都知道,说不定哪天,我们也会是同样的下场。这才第一天,真不知道这样的折磨何时才有有出头之日。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五公里越野,但现在是负重越野,背二十公斤的重量跑步。 熟悉而又讨厌的起床号总是准点的响声,无论雨雪风寒天气,从不间断。 听到起床号,新兵们一个个睁开惺忪的睡眼,很不情愿的发着牢骚。 “啪——” 宿舍门被一脚踹开,老铁怒火冲天的站在门口。 “干什么呢?这么磨叽。一分钟不出来的,一上午都给我跑步。” 听到此话,一个个像炸锅的蚂蚁,穿上裤子,拿起上衣就往外跑。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看到墙角那一堆木箱了吗?一人搬一个,五公里越野,你们只有25分钟时间,时间自己掌握,开始。” 从新兵连到侦察连,从徒步五公里到负重五公里,每天总是有跑不完的五公里。 忽然,跑在我前面一位士兵的木箱掉了,洒出来一堆砖头,木箱也摔坏了。士兵把砖头放进箱子继续跑,砖头却总是掉。我和另一位战友看见了,急忙上前,一人帮忙携带了两块砖。在快到终点时,又将砖还给那名士兵,本以后老兵们都不知道,可是…… “集合。”老铁也不给我们休息时间。 “刚才好心的两位同志,出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装作不知道。 “非要我提醒吗?帮忙搬砖的两位。” 我和另一士兵站出来,以后老铁会表扬我们。 “很好,乐于助人,体能不错啊!”老铁话中带着讽刺。 我们相视一笑。 “俯卧撑准备,五百,自己大声喊着做。” 我们看着老铁,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听清吗?那就六百,快点。” 为了不再增加数字,只得照做。 “箱子掉地上的同志,回去收拾行李,吃完饭,走吧。” 老铁虽然说的声音很低,但我们还是能听清他的意思。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立马站了起来,向老铁责问道:“凭什么,给个理由。” “我的任务,他没有完成,这就是理由。” “这个理由你不觉得过分吗?” “列兵同志,服从命令。做完你的俯卧撑。”老铁怒目圆睁,低沉着向我下命令。 “我不服,我相信战友们也不服。”其他的战友们没人敢吭声,低着头不敢看我。 “再说一遍,服从命令。”老铁的杀气已向我漫延。 “我找连长说理去。” “谁找我?”身后传出一个声音,阎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站我们身后。 “你叫陆秉正,我记得,枪法不错。人如其名,挺仗义。那我问你,军人的天职是什么?”阎王一边说一边向我走来。 “服从命令。”我大声回答。 “那你现在的做法是在服从命令吗?” “可是,阎王,他又没犯错误,只是一次失误,为什么离开?” “战场上一次失误,就可能失去整个战场;执行任何的一次失误,就可能害了你的别人。所以,平时训练也一样,没有重来的机会。”说这话时,阎王很激动,似乎有一段伤心难忘的往事。 阎王又面向其他人。 “在这里,你们要给我记住,把平时的训练要当作实战来练,我绝不允许你们有任何的失误。” “可是……”我虽心有不甘,但已是黔驴技穷了。 “陆秉正,谢谢你,不要再为我辩解了。也许,原来的连队更适合我。能跨进这个大门,我已很满足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有些迷茫。接下来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人离开,不知道哪天也会轮到我,突然感觉压力好大。难道真如阎王所说,我们来到了人间炼狱?
看着一个又一个兵离开侦察连,突然觉得这样的连队有点太残酷了,而且一点没有人情味。 曾经他们和我一样,带着荣誉和光环来到侦察连这个人人向往的集体。可现在,这个集体在寻找着各种借口将我们打回原型,这对涉世不深的我们是多么大的打击。不自觉中,我已对这个地方形成了抵触情绪。 一次跑步结束后,老铁感觉到我最近有些异样。 “陆秉正,最近跑步成绩有些下降了,怎么回事?” “哦,最近早上老是拉肚子。” “不能老是这样,下次注意了。” “是。” “去吧。” 我迅速跑出老铁的视线,一直表现优秀的我还是有些怕他看出我的心思。 “最近那些新兵蛋子的训练进展怎么样?”阎王看到老铁进了办公室,突然想问问情况。 “阎王,你当初是不是跟我说过,叫我关注一下陆秉正?” “是的,怎么了?我看他平时表现不错啊。”阎王知道老铁话中有话。 老铁呡了一下嘴并摇摇头。 “最近,我看他思想有些长毛了。” “嘿嘿,这小子有意思,哪天我来找他聊聊。”阎王两手插腰,嘿嘿一声。 “阎王,我看你每次都护着他,难道对他有什么打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去训练吧。” “切,神神秘秘的。”老铁临走时丢下一句。 “你过来。”阎王手指着老铁,他们俩经常一起开玩笑。 老铁没理他,把门带上,走了。阎王看老铁这架势,气不打一处来。 “我踢死你,我。”阎王气氛地凭空踢起右脚。 全侦察连也只有老铁敢这样跟阎王说话,在侦察连,老铁的资格和兵龄都是最老的。据说,阎王和老铁多次一起执行危险任务,相互之间都积累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彼此之间也形成了默契;可这一次,老铁还真不知道阎王对我是什么打算。 “老陆,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圆,我又想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我。其他的士兵都睡了,但我睡不着。……” 我睡的铺刚好在窗户旁边,都已经十二点了,可心中总是有些烦燥。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自然又想起老陆来,所以,我想借着月光给老陆写封信。 突然一道很强的光束照在我脸上,好刺眼,我赶忙把信纸和笔收拾好,并躺进被窝里。今晚不知道是谁来查房,先躺下再说。 “陆秉正,你出来。” 一个人影站在我身旁,并悄声厉色的对我说。 我一看是阎王,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 阎王总是给人一副神秘且又威严的样子,让人感觉瘆得慌。我迅速穿好衣服,颤颤巍巍地跟着阎王出去了。走着,走着,就来到操场上。 “听说你最近思想长毛了,怎么回事?”阎王用手按住我的肩膀,质问起我。 “我……,我……” “是不是男子汉?怕我吃了你?”阎王在缓和气氛。 “我每次看到有人被淘汰出侦察连,心里有些难受。” “可你也不能消极代工啊,再说,这是侦察连多年来的规矩。”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侦察连,只是因为一次失误,就离开。您不觉得怨吗?” “那如果因为你的一次失误导致人质死亡,人质怨不怨?”阎王显然很激动。“你跟说,是人质怨,还是他们怨?” 被突如其来一连串的发问,还有阎王的失态,我有点蒙,立刻呆立在原地。 阎王感觉出有些不对劲,立马改变话题。 “好,不说这个了,我们换个话题吧,你为什么来当兵?” “像我爸一样,当个神枪手。” “就这些?” “恩。” 当初当兵时,老陆叫我为国效力,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为国效力?后来,我就是想成为老陆那样的神枪手,那样,好多人都会祟拜我。 “看来你还没有融入部队生活,真正的军人是有军魂的,而军魂就是,当人民群众需要帮助,你能挺身而出,当国家利益被侵犯时,你会誓死捍卫。”阎王说这句话时,表情严肃。 “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激动吗?” 阎王边走边回忆起往事。 “那一年,我带着我的狙击步枪和老铁一起去执行解救人质任务,公安局长给我安排了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让我潜伏在那。局长一声令下后,平时从未失手的我却在那一次打偏了,也许是太过自信才导致的失误。随后,疯狂的歹徒残忍地杀害了十三岁女孩,女孩倒在血泪中,眼神里透着绝望,再也没有站起来。” 阎王看起来很自责,虽然他也尽力了,但活生生的一个生命没了,祖国的花朵没了。 “后来,我再也不敢摸枪了,拿了枪,这手就发抖。直到看到你打枪,我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阎王,对不起。” 听了阎王的故事,我也有一些自责和歉意,其实,阎王表面上冷峻,内心也是多愁善感之人。 “看过你打枪后,我能感觉到,你会是一名好的狙击手。但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次失误而重蹈我的覆辙。”阎王意味深长的跟我说。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跟我消极代工了,不要感觉平时的训练枯燥、乏味,只有把每一次训练都当作实战,关键时刻,你才能不出差错,人民群众的生命也不是儿戏。你是军人,从你当兵那天起,你就拥有了军魂,你要把军人的这份职责担当起来,知道吗?” “是,连长。”我突然对阎王有些肃然起敬。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好好训练。” 寒夜,微风,圆月,此刻的景色是多么的美妙。听了阎王的故事,心情好多了。
“真正的军人是有军魂的,而军魂就是,当人民群众需要帮助,你能挺身而出,当国家利益被侵犯时,你会誓死捍卫。” 耳边又回荡起阎王所说的话。 清晨五点钟,起床号一如既往地响起,激昂的曲调像是在召唤我们向敌人冲锋。 “啪——” 老铁踢开宿舍门,严肃的扫视着所有人。 “动作给我快点,有受不了的,可以退出。”老铁一边敲打着床铺,一边告诉所有人。 “只要现在退出,你们就能解放了,不用再忍受我非人的折磨。” “再问一遍,有没有?如果没有,一分钟外面集合。” 我们所有人都憋着不服输的劲,拖着疲惫的身躯向门外跑去。也许哪一天,我也会被淘汰,但现在,我得去拼搏,得去努力奋斗。 “看到那座山了吗?” 顺着老铁手指的方向,是一座最高的山,山顶离我们有十公里远,山上面乱石林立,而且根本找不到路。 “野人就站在山顶上,所有人给我冲上去,找野人报道,最后一名——淘汰。” 老铁宣布完游戏规则,淘汰二字依然是那么清晰地回荡着。 所有人迅速冲到山脚下,但眼前的一片沼泽挡住了去路,沼泽的死水不时散发着阵阵恶臭。正在所有人犯难时,我毫不犹豫冲了下去。 三月天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刺骨,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 “啊——” 我呐喊着向沼泽对面冲去,任凭寒冷的臭水溅在脸上。其他人也许被我的行为感动了,也冲了过来。 很显然,我第一冲上了山顶,野人淡淡的扫视了我一眼,又看向其他人。看着山下绵延的山脉,我有一股呐喊的冲动。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忍不住向山下呐喊着。 其他的战友们也都跟着呐喊着,发泄着所有内心的委屈。 最后一名还是坚持一瘸一拐的爬上了山顶,因为上山时,踩滑了石头,胳膊和膝盖碰到乱石上,受伤不轻,到现在还流着鲜血,野人迅速上对他进行了止血、包扎。看此情景,我们都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我们准备扶受伤的战友下山,他拒绝了我们。 “等一下,让我再好好看一眼这里的风景。”受伤的战友向我们解释着。 明天,就再也见不到这里的风景了,所以他要记下生命中曾经来过的地方,虽然是吃尽了苦头,但也无怨无悔。 中午吃过饭,我们在宿舍里休息,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嘟嘟嘟……”哨声想起。 “集合。”老铁穿着作训服站在雨中喊着口令。 本来还想着下午要不要训练的,看此情形,我们丝毫不敢懈怠。 “看到旁边的池塘了吗?” 老铁手指着池塘,里面全是污泥,水深大约二十公分。 “所有人跳下去。” 我首当其冲跳了下去,其他人也都噗通噗通地跳了下来。 “俯卧撑,准备。” “开始。” 六名老兵全部下到池塘里,丝毫不顾及裤子上污泥,监视着我们。 “所有人屁股放下去时,头要埋到水里,如果被我发现有偷奸耍滑的人,立马打背包滚蛋。”老铁宣布着他苛刻的规则。 “屁股放下去。”老铁看一个兵屁股翘的有点高,用脚踩在他的屁股上。 “我不叫停,就一直给我做下去。” 半小时…… 一小时…… 终于,一个兵趴在水里起不来了。两名老兵迅速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送回宿舍。 “好,又一个退出,其他人再做五百,起来休息。” 老铁终于满意了,随后一挥手,都离开了池塘,并走远了。虽然老兵们走了,我也丝毫没有懈怠,继续做着俯卧撑。 “嗨,陆秉正,他们都走了。” 旁边一个兵双膝立在池塘里,正在偷懒着,见我没理他,又怂恿其他人去了。 我认真做完五百个俯卧撑后,爬起来回到宿舍,还没坐下。 “集合。”老铁又吹起了口哨。 “刚才没做到五百的士兵,出列。” 大家都没人作声,也不想出卖别人。 “秦楠,说的不是你吗?” “我没有。”秦楠想狡辩。 老铁手举着望远镜说道: “我告诉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所以,以后的训练别想着给我偷懒。” 老铁走到秦楠身旁,摸摸他的衣领,微微一笑的说:“你解放了。” “出列。”老铁厉声大喊着。 “其他人都有,向铁丝网场地前进。” 每天的训练就这样继续着,强度是一天比一天大。因为剩下来的都精英,想从精英中淘汰一个人,只有加大训练强度。所有人除了要忍受身体上的压力,还要忍受着被淘汰的巨大压力。 而现在的我,因为阎王的厚爱,早已浴血重生,早已脱胎换骨了。我要像阎王所说的那样,做一名真正的军人,做一名有军魂的军人。 晚上吃过晚饭,阎王让通讯员去叫来老铁。 老铁走到办公室门口,并敲门。 “报告。” “进来。” “阎王,你找我有事?” “啊,是的,你来了。”阎王正在看文件,看老铁来了,停下手中工作,向老铁走过来。 “最近,陆秉正那小子表现怎么样?” “你还说,我正准备问你呢,这小子突然就变了,现在训练特别积极,你是怎么做到的?”老铁早有发觉,一直没时间问。 “那就好,看来是个好苗子,给我好好培养。”阎王拍拍老铁的肩膀。 “唉,苗子是好苗子,就怕以后驯不住这头倔驴。” “我自有分寸。”阎王信心十足。 “没其他事,我先走了。”老铁看样子有急事。
在紧张而又残酷的训练下,三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我也在这三个月疯狂的训练下,体能素质大大加强,基本保持在第一的位置。 我和萝卜头的床铺连在一起,之所以喊他萝卜头,是因为他的头长得像萝卜。但可不要瞧不起他,人家功夫了得,当兵之前就上过武术学校。 “超人强,三个月都快结束了,我们也只剩八个人了,你说连队还会再淘汰人吗?”晚上熄灯后,萝卜头问我。 因为我各项成绩均名列前茅,他们给我起个外号“超人强”。睡在上铺的大块头和飞刀李听到这话来动了,立马探出头来。大块头和飞刀李都是他们的外号,号如其人,显然,大块头一身肌肉,力大无比,而飞刀李绝技就是飞刀精准。 “是啊,超人强,平时老铁也挺看中你的。要不,你去探探消息?”飞刀李接上话茬。 因为我们四个睡的比较近,关系也不错,经常在一起聊天。 “去去去,要打探,自己去。不好好训练,尽想歪点子。”我不想理他们。 “就是,平时不好好练,关键时刻着急有毛用。”大块头插上一句。 “明天可都是三个月集训最后一天了,现在想好好训练都来不及唠。”飞刀李感叹着。 “平时星期天喊你们跑步,一个个都睡懒觉,现在知道急了。”我一个个的数落他们。 “还是早点睡觉吧,说不定明天就考核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考核。 早上,老铁没让我们跑五公里,只是简单的跑几圈就回来吃饭了,并叫我们做好准备。 上午八点半,阎王召集我们剩下的精英们。 “各位精英们,能坚持到集训结束,说明你们都很优秀,首先祝贺你们八位。” 阎王带头为我们鼓掌,老兵跟着也鼓起掌。 “但,有一个不幸的消息,上面给我的名额只有四个,没办法,只能在今天又淘汰你们中的四个。我手上有四副肩章,等胜利的那四个人回来,我亲自授衔。”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瞬间崩溃,脸色煞白。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消息,还是在我们集训结束时宣布。阎王其实也不想这么残忍,他也到上级去尽力争取了,可没办法,军令不可违抗,只能如此。 “老铁,宣布游戏规则吧,祝你们好运!”阎王向老铁下了命令,随后坐车离开了。 “今天的比赛,将考验你们的团体协作能力,四人一组,输的一组淘汰,现在分组,队友你们自己选。” 我和萝卜头、大块头、飞刀李四个人站到了一组,因为我们四个人平时关系不错,剩下他们四人一组。 “给你们自己的组起个名字吧。” “精英组。”另一个组有人迅速说道。 飞刀李本来也想起这个名,可慢了一点点,举在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只能眼巴巴看人家用这个名。 “你们呢?”老铁看向我们。 我想了一下说道:“兄弟组吧。” 他们三人撇了我一眼,并同时说:“切,这么土。” “组名起好了吧,野人,给他们每一组发一个背包。” “是。” “拿出包里的地图,你们看到地图标的位置了吗?那个位置离这里一百公里,哪个组先到达就算蠃。这一路上,有悬崖,有河流,有森林,还有沼泽,可不要掉以轻心。包里有信号枪,遇到紧急情况,就立即打响,观察员野人会及时报告情况,我们迅速组织救援。这次考核,不但考你们的体力,同时也考核你们对紧急情况的反应能力,野外救援能力,团队协作能力等。” “先休息一下,准备出发。” “包里的绳子、指南针、地图都是干什么用的啊?”没头没脑的士兵问起来。 老铁本不想回答,最后还是解释了一下。 “绳子是攀爬悬崖用的,指南针、地图我就不解释了。” 老铁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九点,还有问题吗?” 老铁扫视了我们八个。 “那就没有了,开始出发吧。” 精英组迅速跑了起来,萝卜头也准备跑,我一把拉住。 “你看,人家都跑一大截了,你还不急。”萝卜头急得手舞足蹈。 “没事,好戏在后头,我们先研究一下地图怎么走。” 以前经常和老陆上山打猎,有时候都要走很远的路,而老陆身上总是装着生着铜锈的指南针,从来都没有迷路过,所经过的地方,他都自己绘出地图,并做上记号。 经过研究和针求他们意见,我们确定了最终行进路线。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出发前,我们四人拳头相对,不忘喊一句口号。 很快,来到了悬崖下面,但这并难不到我们。飞刀李迅速展示了他的绝技,用登山钩绑在绳子上,精准的扔出,并很快爬上悬崖。之后,我们三个用飞刀李放下来的绳子也迅速爬了上去。 当我们来到了河流旁,看着眼前的河流,我们立马停了下来。 “完了,我们输了。”我失望的待在原地。 “怎么了?”他们三人同时问过来。 “我不会游泳。”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四个都失望的蹲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返回走另一条路,那肯定会被淘汰。 萝卜头突然站了起来。 “我想到了,我们身上的训练服。”萝卜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我们三个都很诧异的仰望着他。 “平时洗衣服时,你们有没有发现,作训服可以充气。” “那又怎样?”我问。 “这就意味着它可以充当救生圈啊。” 我们似懂非懂。 “超人强,快脱下你的作训服。” 我疑惑的脱下作训服,并交给萝卜头。萝卜头迅速跑到河里,将作训服用水浸湿,再将裤脚用绳子系起来,然后放在水上面。果然,作训服像两个气球一样,裤腿充满了气。 “这根绳子,我们四个都绑在上面,我水性好,在最前面,超人强你第二,大块头第三,飞刀李最后,你们两个时刻关注超人强,一有情况,立马喊我。” 就这样,我们竟然奇迹般的过了河,同时也为我们到达终点争取了大量的时间。 终点站上,阎王还有五名老兵早已等候在那里,除了野人在观察情况。看我们最先到达,老兵们纷纷过来给了我们一个拥抱。 老铁也不再那么的严肃了,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以后,咱可就是一家人了。” 此刻,我激动的想哭。在经过艰苦的磨练下,我进入了侦察连——军人中的精英连队,所有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 “兄弟组的战友们,祝贺你们。”阎王也走过来向我们祝贺,而此时,他是以战友相称呼的。 我们四人立马站成一排,向阎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由于精英组走了不少弯路,大约过了一小时,他们才到达终点。等人齐了以后,我们都坐上车,回了连队。
今天晚上,没有训练,没有老铁的吼叫,也没有人过来巡查,宿舍里宁静而又沉闷。我们八个人虽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为着共同的目标,汇聚在侦察连,同甘苦、共患难。明天,他们会被分到其他的连队,而我也将开始我的侦察兵之旅。 车子早早就停在侦察连的门口,我们四人分别帮他们四人提着行李。纵使有好多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无声祝福也算是对他们的祝福吧。 阎王和六名老兵早已等侯在外面,四名士兵立刻走上前,向阎王和六名老兵敬了个礼,阎王和六名老兵也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随后,阎王和老兵们给了他们热情的拥抱,而他们也感动的哭了。他们知道,训练中的打骂只是为了磨练他们的意志,为了让他们在艰苦的训练中成长为更加强大的军人。 “无论在哪里,不要忘了,你们都是一个兵,是一个有着军魂的兵。”这也许是阎王给他们最后的忠告。 看着他们上车后,阎王给我们下了口令。 “敬礼。” 我们所有人都举起了手,直到看着他们走远了,才放下了手。真心希望他们不要放弃原来的梦想,做一名优秀的军人,做一名有军魂的军人。 “你们四个跟我走。”阎王随后向我们招手。 我们跟着阎王来到了新的营房,虽然都是侦察连的营房,但这里我们从来都没踏入过,这里是侦察连老兵们的营房,平时我们没时间过来,也不敢过来。 “打。” 经过操场时,看到老兵们用拳头狠狠击打着沙袋,眼里充满着杀气。 “一排长,二排长。”阎王冲着训练场地喊道。 “到。” 一排长,二排长立刻跑过来。 “这四个是侦察连的新兵,你们一人挑两个吧。” “谁叫陆秉正,到我这来。”一排长先发言,想抢占先机。 虽然平时不见面,但两位排长对我们的情况都是了如指掌。 “不行,凭什么你先挑?陆秉正,来我们二排吧。”二排长也想把我抢过去。 我立在原地,左右为难。 “你们二排有什么好,我们一排在军区比武可拿过第一名,你们有吗?” “那还不是我们二排让你去的,要不然,还不是我们二排去军区比武。” “好了好了,两位排长就不要再揭自家老底了。这样吧,你们两个比一场,谁蠃了给谁,三局两胜,点到为止啊。”阎王看他们两位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平常,两个排的人经常相互挑战,包括排长在内,而阎王也希望这样,因为这样更能激发他们训练的积极性,更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一听说有比试,还是两位排长,所有的老兵都跑过来观看。一排的人就给一排长加油助威,而二排的人也不甘示弱,全排都在呐喊着,好似这是一场一排对阵二排的比试。 比赛场上,一排长和二排长都已摆好架势。 “开始。”阎王下了开始命令。 一排长想先下手为强,上来就是一个回旋踢,谁料,二排长早已防备,顺势一挡并抱住一排长的右腿,立刻来了个扫荡腿,将一排长扫翻在地。 “第一局,二排长胜。” 打了败仗的一排长变得谨慎起来,不敢随便出手了。而此时,二排长想乘胜追击,左勾拳,右勾拳,可惜都扑空了。一排长迅速一个转身,一脚踹在二排长屁股上,直接将二排长踹成个狗啃泥。 “第二局,一排长胜。” 其实,两个排长各有特色,一排长擅长腿功,二排长出拳速度极快。现在,两位打了个平手,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两位排长身上。 第三局,两位排长都很谨慎,迟迟不敢动手。 “打。”不知哪个老兵突然喊了一声。 可此时,也没人想要去查找到底是谁喊的,都想尽快看到这局到底谁赢。就在这时,二排长一个冲拳,一排长一个侧踹,两人同时倒地。 “停,比赛结束。”阎王看他们也比不出个什么结果,干脆喊停。 “陆秉正,看来还是你选吧。”阎王笑呵呵地看向我。 这下可真是难住我了,选了哪个排都得得罪另一个排长,这狡猾的阎王,竟把难题抛给我。 “呵呵呵,要不,我看,还是抛硬币决定吧,正面去一排,反面去二排,连长,您看行不行?”我试探性地问向连长,还有两位排长。 “哈哈哈,行啊,那就这么定了。”阎王看难不到我,便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通过一枚硬币决定下,我进入了一排,好像很滑稽,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都分好了吧,你们四人去通讯员那把常服领了,然后穿上,十分钟后到会议室来。” 穿上崭新的常服,戴上大檐帽,人都感觉精神了好多,甚至还有点威严。 我们四人来到会议室,阎王和两位排长都在里面,一面红旗摆放在会议室正中央,会议桌摆放着四副肩章、领花、胸牌还有臂章,臂章上面狼头,并绣着“侦察连”三个字。 “一排长,二排长。” “到。” “给你们排的同志戴上肩章。” “是。” 两位排长以整齐的步伐向我们走来,脸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一切看起来都好威严。 当我们把肩章、领花等整理完毕,阎王又下了一道口令:“一排长,带他们四个在军旗下宣誓。” “是。”一排长领命。 我们四人站成一排,面对着军旗,并跟着一排长将右手握拳,半举在空中。 “我自愿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侦察连,忠于共产党,忠于人民群众,当人民需要我们时,我们会挺身而出,当国家需要我们时,我们会誓死效忠。” 宣誓完毕后,阎王带头为我们鼓起了掌,并说道:“欢迎四位加入侦察连。” 此时的我们很是激动,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达,一个个都只是愣在原地傻笑。 终于加入了侦察连这个大家庭,而从此,我就是一名真正的侦察兵,一名有血性的军人,一名有军魂的军人。
我们侦察连是去年才组建,因为阎王有多次执行危险任务的经验,并且在重大行动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侦察连连长,这一重要岗位也只有他能胜任。而指导员的岗位一直没找到合适人选,处于空缺当中。 听说今天要来一个指导员,阎王非常高兴,还要亲自去迎接。据说这个指导员可不简单,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专业是心理学,年轻有为,才23岁,刚好部队在心理学这一课题紧缺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就把这个高材生特招入伍了。 “老铁,看我军装穿的怎么样?帽子歪了没有?”阎王刚出门时,看见了老铁。 “行了,你就别屎壳郎戴眼镜——装斯文了。” “怎么说话呢?你简直就一个大老粗。” 阎王和老铁又斗起嘴来。 “嗨?搞的你有文化似的,还不是跟我一样,小学都没毕业。” 阎王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经过部队的培养,各方面素质都很强,更重要的是,他的军功章多到抽屉都快放不下了。 “不跟你扯蛋了,通讯员,我们走。” “是,连长。” 通讯员夹着阎王的公文包,迅速从里面跑出来,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阎王和通讯员站在营区大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新指导员的到来。 忽然,营区大门口停了一辆军车,从车里下来一名女军官,中蔚军衔,水灵灵的大眼睛,秀气的脸庞,轻扬的眉梢,还有精致的五官,根本挑不出一点瑕疵。如果不是肩上扛着军衔,还真以为她是个文艺兵。 “您好,请问侦察连怎么走?”女军官提着行李问向阎王。 “哦,从这条路一直往前,在第二个路口左拐,走到底,右手边就是。” 阎王看到一位女军官说要来侦察连,一点都不奇怪,经常有一些女记者来侦察连采访自己,采访的次数太多,以至于他都不想去理会了,再说,今天还有一位重要的搭档要过来,还是先会会这个指导员要紧。 女军官独自一人拎着包,向侦察连走去。 阎王在大门口来回踱着步子,一直不见有军车的踪影,除了刚才女军官坐的军车。实在憋不住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并小声低咕道:“这新来的指导员怎么回事?老子都等他一个多小时,到现在还不来,一点军人的时间观念都没有,看我回头不整治他。” 正说着,侦察连突然跑过来一个兵。 “报告,连长,指导员已到侦察连了,现在连部会议室。” 阎王很是诧异地看着这个兵。 “什么?连部?” “这指导员有意思,哈,上任第一天跟我玩捉迷藏。” “走,咱回去看看这神通广大的指导员去。” 阎王向周围两个兵一挥手,即匆匆向连部走去。 “那个兵,指导员在哪呢?”阎王瞪起了双眼,看向那个兵。 连部会议室只有一名女军官正坐在会议桌旁看报纸,其他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兵有些胆怯地用手指着女军官。 “就是她。” “我赐死你,我,敢跟我开玩笑。” 阎王还以为那个兵在和自己开玩笑笑呢。 “想干吗?指导员就是我,怎么了?你这连长怎么跟土匪头子似的。”女军官抬起头,英姿飒爽地望向阎王。 “调令呢?”阎王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 只见女军官缓缓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顺着会议桌滑到阎王面前。 “什么?女指导员?简直胡闹。”阎王一拳砸向会议桌。 “通讯员,立马给我拔通上级的电话。”阎王边走边指挥通讯员。 阎王从来就是个直性子,不会拐弯磨脚,丢下女军官就走了。 “老连长,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侦察连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一群有血性的军人待的地方,我从来就没见过女人干侦察兵的。” 阎王气的连珠炮似的向老连长发问。 “您到好,还派个女的干指导员,就她那小身板,十分之一的训练她都承受不了。她怎么去管下面的兵?” “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电话那头的老领导想以命令压制阎王。 “老连长,我当初就不同意当这个侦察连连长。您要是让我去执行任务还行,我敢保证决不让您失望,但让我管人,我就一个大老粗,现在还给我来一个女指导员,这连长我是没法干了。” 阎王见老领导态度坚决,只好不断向老领导诉苦。 阎王是老领导手下的兵,老领导也很了解这个兵,当初安排阎王干连长,就是因为看中他骨子里有一股军人所特有的灵魂。有了这股灵魂,任何危险的任务,任何艰难的任务,他都会勇往直前,坚决执行,从不退缩。而老领导正是想让他把这股子军魂在所有侦察兵中传播出去。 “小王同志,要不这样,你让她先干着,说不定她干不了几个月,就会知难而退了。” 老领导知道他的牛脾气,想先稳住阎王。 阎王的真名叫王大牛,他的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没文化,小时候家里养了许多牛,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老连长,凭您现在的地位,一个小小的指导员,您都拿她没办法了吗?”阎王还是不依不饶。 “小王同志,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是我们军的文天来少将。”看来老领导只有放大招了。 一听到文天来三个字,阎王不作声了,他在骨子里佩服这位英雄。文天来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并在反恐行动中多次出色完成任务,硬是从一个兵干到现在的少将。 “其实,文少将根本不想让他女儿参军的,给他女儿起名叫文静,就是希望他女儿做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可偏偏事与愿违,他女儿在上大学期间,还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和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军队的。” “你也知道,我是文少将一手带出来的兵,很敬重他。现在他女儿跟我说,真心想去体验一下你们侦察兵的生活,你说,我能怎么办?” “另外,我们部队不是刚好有个课题吗?就是把心理学融合到部队的训练中,而侦察连众所周知是训练最艰苦的连队,说不定这位心理学的高材生能把你们的训练与心理学结合,研究出高效的训练方法,到时候,你也算是为咱部队做了一件大事啊。” 阎王看老连长都对自己诉苦了,也只能先把这个指导员留下来,后面,在想办法让她知难而退吧。
与老连长通过电话后,阎王气愤的回了宿舍,并叫来通讯员。 “通讯员,你去把指导员的房间安排一下。” “是。” 随后,阎王便蒙着头呼呼大睡起来。 指导员跟着通讯员来到了一间靠近会议室旁边的房间,因为侦察连就她一个女人,会议室离男兵宿舍较远,这样对她也方便些。 “这是人住的房间吗?” 文静平常都是住在别墅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破的房间。窗户的钢筋护栏锈迹斑斑,窗玻璃也烂了好几块,墙面碰一下就会掉下大块大块的白石灰,突然脚下还跑出来一只蜈蚣,吓的文静又跺脚又喊叫的。 “指导员,您就将就一下吧,整个侦察连的房间都是这样的,没办法,条件有限。就您这间阳光还是最好的,其他男兵们的房间都见不到阳光。” “好吧,那就这间吧。” “指导员,要不要我叫几个男兵过来一起把你这房间打扫一下。” “不用了,谢谢。”文静连忙摆手,自己的房间让男兵们打扫,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你们连长呢?”文静突然想起他来,却一直没见着。 “呃,连长出去有事去了。”通讯员不敢把连长与上级打电话的事告诉指导员。 其实文静心理也清楚,连长是讨厌自己的到来,但那又如何。 “你怎么称呼?” “叫我小张吧。” “那好,小张同志,你先忙吧,回头有事我叫你。” 看着眼前的环境,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来性格倔强的她,在艰苦的条件,她也会坚持下去。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侦察连的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边走边唱着军歌,向着食堂走去。 文静被战士们的歌声吵醒,睁开沉睡的双眼,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闹钟,竟是十一点多了。 不会吧,都吃午饭了,也许,昨天收拾房间太晚、太累了。这个死连长,也不派人来叫我,第一天就给战士们留下这样的印象,让我以后还怎么在连队混下去,等我看见连长,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文静快速起床,洗漱,整理一下军装,一人去了食堂。 “王大牛,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空气吗?”文静来到食堂,看到阎王正在吃饭,刚好发泄一下心中的火。 王大牛这个名字,自从阎王当领导到现在,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在连队,更是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去喊他,这是对自己的嘲笑,对自己的藐视,可今天,指导员向他发出了挑衅,当着全连战士的面来出他的丑。 阎王重重的提起饭碗,并砸向饭桌,碎片洒了一地,阎王的手掌心也被划破。要不是指导员是个女的,今天绝对会狠狠的揍她一顿。 通讯员急忙跑过来用手帕把阎王的伤口包扎起来,并用扫把迅速清理着地上的碎片。 “老铁,我们走。”每次有烦心事时,他都会跟老铁单独聊聊。 阎王走到文静身旁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文静也不甘示弱,趾高气昂地看着阎王离开。 食堂里的战士们见此情形,屁的不敢放一个,也不敢去看指导员,还是赶紧吃完饭,早点离开食堂吧。 通讯员迅速拿来一副碗筷,并把饭盛好。 “指导员,坐下吃饭吧。” 阎王和老铁来到练拳场地,看来心中的火气只能发泄在沙袋上了。 “老铁,这指导员看来是成心要和我作对啊,你帮我想个办法,治治她。”阎王气喘吁吁的,一边打拳一边问老铁。 “我啊,这对付一个兵,倒是有办法,可对付女人,我可没折。不过,这指导员还真是挺有个性的,哈,脾气也不小。”老铁一边笑一边说。 “跟你说也是白说。” “这指导员什么来头。” “文天来的女儿。” “怪不得脾气这么大,将门生虎女呀。” “快帮我想办法怎么治他,你看今天这场面,灭我威风就不说,还当着全连官兵的面,出我的丑,气死我了。”阎王对着沙袋又是一个重拳。 “要不这样,下午训练时,你让一个兵和指导员比一比,挫挫她的锐气。” “可不要小看了指导员,我看她应该有两下子。” “就找陆秉正那小子和她比,陆秉正的体能素质,有些老兵都比不过他。” “不过倒也是个办法。” 下午在训练场上,文静正在观看士兵们的训练。 阎王走到文静身旁。 “指导员,你看,我们侦察连有个规定,不管是连主官,还是士兵,这体能素质是必修课。你现在身为主官,得给士兵做好表率,是不是给咱连的战士们漏两手。”阎王故意激她。 将门生虎女,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从小在父亲的耳熏目染下,也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还经常偷偷跑出去练习跆拳道,并取得了黑带,也算是跆拳道中的高手了。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阎王已把全连的兵都召集过来,准备看指导员表演。 文静摘下迷彩帽,简单的做了一下热身动作。 “哈哈——哈。” 一记连贯的连环腿,最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无论是高度,还是力度,从一个女子身上做出来,无不让人惊叹不已。全连官兵投以阵阵掌声,并大声喝彩着。 “指导员啊,光动作漂亮可不行啊,体能是军人的基础,要不,我找个兵跟你比试一下跑步,怎么样?” “陆秉正。”阎王不给文静说话的机会。 “到。” “他是我们连刚来的新兵,我不要求你太高,只要跑过他就行。” 虽然跑步不是文静的强项,但因为不服输的性格,她就是要来比一场。 文静脱下迷彩服,上身只穿了件短袖T桖,做好跑步前准备。 一圈,二圈……十圈。 前十圈,文静死死的跟着陆秉正。可后面,陆秉正突然发力,而此时的文静早已精疲力尽了,哪还有力气再去追他,直接被陆秉正甩开一圈。可是文静还是想尽力去追上陆秉正。 “不好了,指导员晕倒了。”观战的老兵喊起来。 陆秉正迅速跑过去,将指导员抱起来,冲向医务室。其实和指导员比跑步,他只用了三分之一实力。 陆秉正一边奔跑一边看着指导员,忽然发现指导员娇小的身段有一些柔美,飘逸的柔发随风舞动,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虽然在饭堂,指导员给他印象是很强势,但当她躺在自己怀里时,是那么的小鸟依人。 医生给文静挂了点葡萄糖,好让她快速恢复体力,阎王、老铁、陆秉正都在医务室等待着指导员苏醒过来。 “医生,把我针头拔掉,我五公里还没跑完呢。” 文静竟然自己下了床,站在地上。 阎王立马跑到文静跟前。 “好了,连队官兵们早都散了,已经在训练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看文静弄成这样,阎王道也心疼起来。 “陆秉正,你看住指导员,等她彻底恢复了,在带她回连队。知道吗?” “是,连长。” “还有你,指导员同志,你就安心在这休息,等身体恢复好了,在下床,知道吗?”作为长辈,阎王还是很关心文静的。 文静撅着嘴,没理他。 “老铁,我们走吧。” 在回连队路上。 “阎王,你说指导员经过你这么一整治,她会不会向上面告状去啊?” “哼哼,那样最好,侦察连就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阎王和老铁都走了,就剩下我和指导员两个人独处在一个房间里。 走过了21个年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单独相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指导员也许太累了,已经睡着了。还好,她是睡着的,让我稍微不那么紧张,最起码可以正面看着她。 眼前的她,睡的好安逸,安逸的像个小孩子。高耸的鼻梁凸显着高贵的气质,白里透红的脸蛋,圆润而又饱满,湿润的嘴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这样想入非非地看着指导员,她可是你的指导员,是你的上级,你在瞎想什么呢?——陆秉正。 指导员向我这边翻过身来,但眼没睁开,我一紧张,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尽管手接住了凳子,还是把指导员给吵醒了。 “现在几点了?” “呃,快六点了。” “那我们回去吧。” “连长说让您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去。”我傻呼呼的说着指导员不爱听的话。 “连长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指导员有些不高兴。 话还没说完,指导员就已下了床。 “指导员,要不要我扶您回去?” 指导员撇了我一眼。 “不用。” 幸好她不要我扶,真让我扶的话,我还不敢去碰她。 回到宿舍,文静简单整理了一下就睡了,此刻,她有些身心憔悴。可是下午已经睡了好长时间,现在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坐了起来。脑海里回想起从昨天到今天的“战斗”。 她知道,连长就是故意整她,好让她知难而退,可是生来性格倔强的她,是不会就么简单被连长打倒的。 连长,还有那些老兵,不就是看不起我吗,我就不信了,你们都能做到的事,我文静也照样能做到。明天早上四点钟,起床,跑步训练,我文静就是要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就这么决定了。 文静把闹钟定在了四点钟,躺下,盖上被子,熄灯,准备明天早上早起训练。 “站住,口令。”夜间站岗的士兵向文静询问口令。 “我是指导员。”连长还没有把文静当做连队的一员,所以文静不知道口令,只能向站岗的士兵解释着。 站岗的士兵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指导员的脸,有些刺眼,指导员用手稍稍把强光挡了一下。 “哦,原来是指导员,对不起,这是部队的程序,我必须这样做。” “我知道,这不怪你,告诉我,陆秉正睡哪个铺。” “那我带你过去吧。” “好吧。” “陆秉正……陆秉正……陆秉正。” 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并且眼睛好像还有一道光在晃悠。 “陆秉正。”文静凑到耳边喊我。 我睁开眼看了一下。 “呀。” 手电筒的光映射着指导员的脸,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嘘……” “你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指导员,什么事?” “叫你起床就起床,别那么啰嗦,我在门口等你。” 虽然特别不想起床,可她是指导员,我只有服从。我迅速穿好衣服,来到指导员身旁。 “走,跟我跑步去。” 还没等我开口,指导员就指挥我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得早起两小时,陪我一起训练,直到我满意为止,你知道了吗?” 就这样,我每天都被指导员剥夺了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指导员,为什么选我呀?”我苦诉道。 “谁叫你昨天害我晕倒。” “可是,那是连长命令我的呀。” “连长可以命令你,我就不可以命令你吗?” “当然可以。” “那就不要啰嗦,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天哪,我怎么倒霉啊,指导员和连长的“战争”,干吗把我也扯进来啊。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指导员早上跑步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阎王耳朵里。可阎王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她是指导员,也算是连主官,论级别,他们还是平级。 “阎王,咱这指导员还真不是来闹着玩的,你还不得不佩服她。”老铁想看看阎王下一步什么打算。 “别急,也许,她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还不一定能坚持下来呢。” “我看啊,指导员像是来真的。” “你怎么还站向她那边去了呢?”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吗。” “去去去,该干吗干吗去。” 看着指导员的努力,老兵们也开始有些佩服她了,可阎王始终就是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有这样的毅力。 一个月后,阎王把闹钟也定在四点,想看个究竟。 早上四点十几分,我和文静同时出了宿舍,并一起去了操场。早已躲在自己宿舍门后的阎王也跟了出来。 做为一名老侦察兵,阎王的行动,我和文静是一点没发觉。 阎王蹲在一颗树上,用秒表记着我和指导员跑步的时间。 停,阎王按下了计时器。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阎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20分钟以内。这说明指导员这一个月都在努力训练,一点也没有偷懒。 看来,我是不是得改变对指导员的看法了。
这一个月以来,阎王一直把指导员当空气一样存在,从来不让她插手连队事务。也难怪,侦察连的每一个兵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进来的,如果连主官不拿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