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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点:幼时,总觉得自己是这世界播放的人生电影里最重要的角色。长大后,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完美,也发现了自己不过是过眼云烟。按照电影界的术语,我只是性格演员,而不是明星。
  这个故事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我愿与你分享。我心中有爱,但却无法在这个世界表达,让这个溢满血腥、暴力的爱情故事来发泄一下我自己的爱,自己梦里的另一种爱!
  按斑斑的故事大纲,这本书分为六部曲:
  第一部:《罪恶之城》
  这个故事主要是叙述这座城市的黑暗,并让大部分人物出场来个自我介绍。
  第二部:《暗黑十戒》
  这个故事是围绕一个黑帮大哥自己设立的“十戒”,结果所有人都未曾真正遵守都只顾自己的一个讽刺性的隐喻。
  第三部:《光明之威》
  这个故事是从高山办案为始,与黑暗力量殊死搏斗为剧情的贯穿,最后将一批罪犯送上法庭为光明不过夜的结尾。
  第四部:《暴力街区》
  这个故事是为巨人洛夫量身定做的,主要根据米勒的漫画《罪恶之城》的情节来叙述,(超喜欢这个故事)
  第五部:《黑白江湖》
  这个故事是讲述程龙如何发迹,并如何在黑暗之城由警察变成一个大坏蛋黑白掺杂的肮脏故事
  第六部:《赎罪日》
  这是一个悲壮的结局,一部分人上了真正的天堂,以精神永存的意义流芳百世,另一部分则下了再也回不来的地狱,以肉体湮灭的教训遗臭万年。
  …………………………………………………………
  重要声明:本书的内容只是在文学上的一种尝试,请腐败分子和肮脏的家伙不要自己找麻烦对号入座。
  斑斑:本书正在对第一部《罪恶之城》进行修改,欢迎大家来访,留言必回。下面是两篇转载,请仔细阅读!!!
  ………………………………………………………………………………………………………………………………
  『房产观澜』原创:南京VS中国,你不知道的楼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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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thanks6love提交日期::35:00
  日,北京获得08年奥运会主办权,随后北京楼价一路飚升,一位国外投资商信心十足地表示:看好2008年前的中国房地产市场。几乎同时,日,国务院发文明确2005年第十届全国运动会由江苏省(南京市)承办。然而,与北京不同的是,直到2003年初,这座以“生活慢节奏”著称的古城才表现出“涨价”的巨大潜力。是年,南京拆迁约400万平方米,爆发“邓府巷*事件”,推动了中国拆偿补偿制度的完善,并引发了中央对房地产市场的警觉。
  时间顺序上的紧密联系使很多人坚信:奥运会、全运会、世博会这些有影响力的赛会所引发的城市大规模拆迁是中国房价上涨的始作俑者和罪魁祸首,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纵观全国,从名不见经传的县级市,到迅速崛起的一线都市,从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到发达的沿海地区,出现了全局性普遍的住房价格上涨,这就不是一个“重大赛会”所能解释的了,甚至于房地产价格上涨过快成为一个全球性的问题。那么,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中国楼市将往何处去?
  在中国,谈论任何问题都离不开“有中国特色的国情”,那么,就让我们结合国情探讨一下中国楼市泡沫的成因和趋势。
  第一,二十年“婴儿潮”和大学扩招造就了中国楼市的“忠实客户群”,也决定了中国楼市的“短命”特征。
  “市场需求”是分析任何经济问题最关键的出发点之一,那么,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强大需求究竟源于哪里呢?有人认为,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必然带动数以亿计的农民进城,从而使中国房地产的市场需求持续旺盛,这正是很多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经过大量数据调查后得出的貌似强有力的结论。然而,理论上的强大并不等于现实的可行,中国的城市化并不像专家头脑中想的那样“顺理成章”和成为房价飙升的发动机。
  首先,中国城市化任重道远,不可能复制欧美日模式。中国是一个城乡“二元结构”社会,政府通过严格的户籍制度把中国人区分为“城里人”和“乡下人”,这与西方国家根本不同。长期以来形成的“既得利益”和“社会保障”的困扰使得积重难返的中国户籍改革推行了8年仍无实质进展,为农业人口的城市化制造了巨大障碍,数以亿计的进城农民并没有顺利地成为城里人,相反却成为“新城市流民”,导致社会治安状况急剧恶化。政治制度的“滞后”造就了中国的“城市化假象”。中国有14亿人口,要实现70%人口的城市化,远远超出了中国乃至全世界资源的承受能力。有专家做过有趣地统计:如果中国人全部达到美国人民的生活水平,那么,中国的GDP至少要达到美国的50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资源瓶颈”成为中国城市化“不可承受之重”。大家不要只看到欧美日的高消费生活,实际上他们是建立在对全球第三世界国家自然资源、廉价劳动力“掠夺”的基础之上的。日本拥有67%的森林覆盖率,却严格控制林业采伐,而是从东南亚大量砍伐热带雨林,从中国廉价进口一次性木筷;美国近几年把大量工厂搬迁到中国,却通过对技术和品牌的垄断攫取了利润中的绝大部分。据报道:一台中国制造的美国品牌的ipod机,美国公司的利润是62美元,中国加工厂仅得到了4美元的加工费。一位叫“谢国忠”的中国人说“中国在国际交换中仅获得了一点面包屑而已”,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模式的悲哀;美国《华而街日报》发表了一篇《我们思考,他们流汗》的文章,显示了美国人的优越感;中国媒体频发的《中国价格被贴全球,中国人为美国养老》类的文章,引发了全民对“中国模式”的反思;也许正因为这样,中国政府才痛定思痛地提出了“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战略构想。
  总之,处于经济全球化“食物链底层”的中国亿万廉价劳动力,想要与经济大鳄们“分享全球经济盛宴”,仅仅是“画饼充饼”而已。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有生之年”,中国人不可能达到欧美日的发展水平,单凭热情、勤奋和“经济大跃进”的勇气是无法完成市场经济制度再造和全民素质提高的“城市化”任务的。
  其次,中国建国50年来落后的基础教育使中国城市化不得不付出“时间推后”的惨重代价。日本之所以能从一个资源贫乏的弹丸小国一跃成为经济强国,与其从明治维新开始的“重教国策”分不开的。而社会主义的中国,虽然到处都能看到“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之类的标语口号,但基础教育的投资却始终处于世界的“后进行列”。我们无法想象数以亿计的家庭贫困、知识贫乏的农民,仅仅因为进了城,就能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挤身白领行列,并拥有购房实力。现实是,绝大多数进城的农民,甚至包括包工头一类的“上层民工”,都难以承受城市中高昂的房价。虽然他们的确希望能在城市中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虽然这个阶层人口众多,但由于其现实收入和预期收入的双重低下,把他们归结为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巨大有效需求,显然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那么,一定程度上导致本轮房价上涨的真实需求又来自哪里呢?
  统计显示:1962年至1982年是中国出生人口最为庞大的二十年婴儿潮,累计出生人口超过4亿5千万人,而这批人现在全部进入就业期,购房需求旺盛。但真正的有效需求还在于1998年*政府推出的“高校扩招”政策。当时面对巨大的就业压力,*出于“减轻全社会失业压力,让年青人回归高校”的战略考虑,强力推行“高校扩招”。显然,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暂时缓解的就业压力必然在四年之后更大规模的爆发。2002年,第一批扩招大学生毕业,这群大多离乡背井的年青知识分子们,拥有了较高的收入,不愿意回到落后的农村。僵硬的户籍制度使他们在城市中始终缺乏“归宿感”,由于没有“户口”,他们无法在本地登记结婚,无法公平地让孩子享受当地教育资源,甚至于买辆自行车都上不了牌照。这群无依无靠的大学生,只能通过购房实现人生最基本的梦想,他们才是中国房地产市场最刚性的需求。
  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注意到,随着“婴儿潮”期间最晚出生的人都已进入就业、结婚、购房期,那么,这股由“婴儿潮”和“扩招潮”部分引发的“购房潮”也已经到了“退潮”的时候了。根据中国人口普查数据,1964年至1982年,中国每年净增人口约1700万;1982年至1990年,中国每年净增人口约1500万;1990年至2000年,中国每年净增人口约1200万;2000年至2005年,中国每年净增人口约800万。随着新生儿的减少和婴儿潮人口的陆续老龄化,中国社会的老龄化已不可逆转,2020年后50岁以上的人口将会高达约六亿人,届时老年人口将占人口总数的40%以上。这对于中国房地产市场绝对算不上一个好消息,随着青壮年人口的不断减少,建立在几亿超廉价劳动力基础上的中国经济真的能长久维持房产不败的神话吗?那些越来越多的老年人,是没有多少购房的强烈动机的,越来越少的年青人面对“两个年青人养活四个老人”的沉重压力,其购房需求到底还有多少“刚性”?值得人们深深地怀疑。那些买房养老的朋友们,可能在自己进入老年后面临着房产长期稳步贬值,租赁市场也因无数中小城市对流动人口的分流而迎头向下的窘境。古人云:世事难料,三思后行。
  谚语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龄潮”刚刚涌起,“失业潮”又紧随而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继“知青返乡”和“国企职工下岗”的“两次失业潮”之后,由于产能过剩和产业升级导致的“第三次失业浪潮”也即将来临,大家可以关注一下近期的各大媒体。本轮失业浪潮的主体将不再是国企职工和返乡知青,而将是拥有良好教育背景的年青白领们。成几何级数增长的大学毕业生,面对的却是效益下滑的企业,这导致了毕业生起薪连年下降,这在中国物价“全面快速上涨”的大背景下是“十分不正常的”。以“缩水的薪水”如何买得起“大大注水的商品房”?中国经济如果不能让外来白领这样一群“最刚性的购房者”富裕起来,中国房价就必然掉头向下。
  第二,中国失败的住房市场化改革为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混乱提供了制度保障,这种失败的制度是不可能支撑中国楼市的长期繁荣的。
  我们说计划经济条件下的福利分房制度是不好的,因为它无法达到资源的最优化配置,造成了全社会性的住房紧张和分配不公,所以,中国政府大力推动住房市场化改革,从长远来说是中国经济市场化战略的重要一步,从当时情况看,也是政府急于借助房地产市场来启动国内疲软的“内需”,拉动经济增长。虽然想法是好的,但由于中国政府在政治改革上的“不思进取”导致了中国房地产“能猜中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的宿命式的悲惨命运。应该说,直到令天,中国仍然没有建立起一个真正规范的、市场化的房地产市场,而且,就政府对待自身利益的暧mei态度而言,我们也不能指望在短期内,中国房地产市场能够真正建立起来。为什么这么说呢?
  所谓市场经济有两个关键的“必要条件”,一是所有权的独立,二是交易双方地位的平等;因为只有“所有权独立”,市场中的双方才能够展开交换。改革开放前,中国一切财产都是公家的,也就无所谓交换。另外,如果没有交易双方地位的平等,一方就可以强迫另一方接受不全理价格,也就不能起到市场优化配置资源的作用,所以,没有交易双方地位的平等,就没有市场经济。我们看一看中国房地产市场,这两个条件一个也没有实现。
  虽然中国政府自1998年就宣布取消福利分房制度,但作为房地产行业最关键的要素土地,一直被各级政府牢牢控制,哪块土地可以开发,哪块不可以开发,每年开发量是多少,都由政府说了算。没有土地所有权的独立,虽然购房人买了房子,但房子下面的土地仍然是政府的,也就是说,你买的房子,你自己没有所有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给购房人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风险”。比如说,中国住宅用地使用年限为70年,但你以为你能在70年间拥有它的可能性有多大?你可以到大街上看看,还有多少70年前的住宅(除了文物)没被拆除?现实是,随着地方政府“经营城市”的政绩冲动,上世纪80年代的住宅(仅使用20多年)很多都已经面临被拆迁的命运,真正能挺过70年的确属凤毛麟角。有人可能会问:房子是我花了一生的钱买的,有合法的三证,怎么可能说拆就拆呢?的确,房子是你的,但房子不是建筑在空气中的,它所依存的土地是你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中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国家(由各级地方政府代为行使所有权)。既然土地是国家的,那么当政府要征用你家所占用的土地的时候,自然是说一不二、合理合法的。2004年和2005年发生在南京仁和嘉园的居民小区公共绿地被暴力强行征用的事实就是很好的证明,虽然你对房产拥有合法的所有权,但政府强拆你的房子也是合法的,这是不是象一个悖论?1991年,北京北辰集团在北京中轴线上开发了一座名为“观天下”的别墅社区,2400多美金/平方的售价在当时实在可以称得上“天价”,当几百户具有相当社会影响力的富豪们陆续搬入他们的家园之后仅仅十年之后,就因为奥运会主体育场选址在此而被“毫无商议”地给拆掉了。2005年,在六朝古都南京,也发生了一件引起市民巨大争议的事件,即盛世华庭将被拆除的消息:1996年,6000元左右/平方米的盛世华庭形成了南京比较早的富人区。可是这些拥有财富、地位、社会影响力,以及房屋合法产权的社会名流,依然面临自己的私人财产得不到保障的尴尬境地,而且原因居然滑稽到“政府要将盛世华庭建成一个商业性休闲娱乐区”,还大言不惭地声称是为了“保护玄武湖”。近几年,全国各地由于拆迁而引发的暴力事件,绝大多数都与房屋产权与土地所有权分离的荒谬制度有关。
  其实,从以上列举的案例就可以看出,在中国所谓的“房地产市场”上,交易的双方是严重不平等的。卖方是拥有亿万财富的开发商,开发商的资本和政府的权力在利益的共识下结成联盟,其强势地位不言自明。而作为交易另一方的普通民众,不但没有土地所有权,没有拆迁的发言权,没有商品房定价的参与权,甚至连真实的售房信息都得不到。明明是欺骗顾客,却自称“销控”;明明是纵容房价,却自称“市场经济,政府不能干涉定价”;明明是托市,却自称为了保障绝大多数拥有住房的百姓的资产不缩水;明明自己大肆建设自建房,却以“政策真空”为由,千方百计地阻挠老百姓的自建房努力。没有“公平”的所谓市场经济,不但起不到优化资源配置的作用,甚至还不如计划经济。其实,这种投机资本和权力结合垄断的“经济怪物”不仅仅只会损害普通百姓的利益,甚至连富裕阶层也无法幸免。前不久传出的哈尔滨“天价医药费事件”、南京“盛世华庭即将拆除事件”都是针对富人开刀的案例。
  那么,这种失败的制度又是如何导致中国楼市的短期繁荣的呢?而它又能撑多久?
  1998年,中国取消福利分房后,除了政府机关和“体制内单位”(利研、高校等)还暗地里建设自建房福利分配外,绝大多数老百姓都被迫只能以“市场的方式”解决住房问题。老南京都能体验到,计划经济时代分的房子大多存在户型单调、不合理,没有像相的社区景观,规划落后等一系列问题,这就使人们改善居住条的愿望空前强烈。另一方面,长期的福利分房积累了大批因资历不够而居住空间狭小的有效需求。这些因制度原因造成的“补偿性住房需求”在2002年后集中爆发,是中国房价飞涨的又一重要原因。但是,这一需求来的快,去的快,不可能长时间持续。应该说,近两三年的购房潮已经消化了这些“补偿性需求”中绝大多数的有效成份(主要针对沿海发达地区,中西部地区稍稍延后),指望这一块需求支撑中国房地产大厦二十年高歌猛进,显然是痴人说梦。
  第三,中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和金融市场的混乱,为中国房地产市场提供了充足的资金。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没有充足的资金,中国房地产市场不可能如此“过度繁荣”,那么钱从哪里来呢?这么多的钱又为何愿意进入房地产市场呢?
  首先,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导致货币发行量的巨增,造就绝对数量庞大的“先富阶层”(相对比例不高)。中国的“先富阶层”是很有中国特色的,绝大多数都是权力阶层和资本阶层,真正靠所谓“诚实劳动”合法致富的人并不占多数。中国的官民比例是1:28,占中国人口1/28的公务员阶层可以说是中国最大的富裕阶层。前几年,公务员工资偏低的报怨还屡有耳闻,公务员辞职下海的新闻不绝于耳。可几乎一夜之间,公务员成了“最抢手”的职业,去年,100万人争考公务员的壮观场面恐怕大家还记忆犹新吧!为什么人们这么喜欢当公务员呢?最近在网上看了一个上海24岁女公务员的工资条,这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孩,虽然月薪只有1200余元(未达到个人所得税起征点),但奇怪的是一年七七八八下来,到手的收入竟高达9万余元,平均每月8000多元,加上完善的福利和保障利益,相当于月薪9000余元。刚毕业即有这样的收入,即便在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也足够令人惊叹的了。第二个“先富阶层”是垄断和国有企业的中高层干部。网上比较有名的一个帖子:年薪十三万不敢交女友,说的是一个供职于南京供电局的研究生,年薪十三万,却深感生存压力的故事。由此,我们可以看看这些垄断部门的利润有多么丰厚。这种脱离了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薪酬是市场优胜劣汰的结果,还是权力保护伞的保佑,想必不用我说吧!再说国有企业,中国五十余年的发展积累了数以万亿计的国有资产,但随着国企的MBO改革,大批国企一卖了之,如此众多的资产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从“全民所有”就成为某些人“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怎能不民怨沸腾,怎能不导致贫富分化,这也就是为什么老百姓支持“朗咸平”的根本原因。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中央意识到国有资产拍卖存在问题的时候,却发现国有资产已经基本卖光了。2005年,这种刮分国有资产的不良之风又漫延到了国有大中型企业。以山东中部某大型国企为例,车间主任、厂长等一线中层领导,最高合法年薪甚至高达20万,即便技校毕业的班组长,只要在要害车间,每月仅奖金收入即可达5000余元,而普通工人月薪只有1000多元。这种分配的巨大不公是具有普遍性的,以至于中央在06年初发文要求扼制国有企业管理层收入增长过快的问题,但显然“政策出不了中南海”的中央政府已经无力控制这种系统化、合法化地刮分国有资产的行为了。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富裕阶层就是“资本买办阶层”,比如南京华侨路茶坊里很有名气的司裤特曼先生,就是这一阶层的典型代表。洋人在大赚中国消费者的钱,让大量的劳工以低廉的价格出卖劳动力,但同时,他们也造就了一大批有钱的洋买办,通过借助跨国集团的超额利润获得自己的“成功”。
  既然社会上有这么多有钱人,在深具“买房置地”传统的中国,不买房又买什么呢?更何况房价叫着欢地上涨。
  其次,中国城乡割裂的“二元制社会”结构,从根本上造成了地区发展极端不平衡,促使购房资金过度集中。东部上海很多人的收入已经和国际同步,而中西部大量农村还为了每月500元的收入而在田间劳作,这就形成了一个“马拉松式的社会结构”。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自然导致贫困地区的“先富阶层”向发达地区集中,农村“先富阶层”向城市集中,这一群体的数量不容小视。山西暴富的煤老板们北京、上海炒房的行为,即是这一趋势的极端反应。
  再次,是中国长期温和通货膨胀导致的不明朗前景和烂掉的股市导致资金涌向楼市。笔者接触过一位在南京从事药材生意的中年人,月入三万,他最担心的就是资产的贬值和养老问题。钱存银行,一年期固定利率2.25,但大家都感觉得到,每年物价上涨的幅远不止这个数,所以,钱存银行实际就是在缓慢地烧钱,直到有一天,你一生的积蓄一文不值,这在苏联解体时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有养老问题,中国养老金账户亏空25000多亿,与中国年财政收入差不多,而且随着劳动人口减少和老龄化进程的加速,这一数字还将扩大到10万亿以上。指望这样的资金养老,你放心吗?那么怎么办?只好买房。这位药材商的计划是买三套高档住宅,再买一两间商铺,老年时指望租金生活,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从宏观环境看,股市的低迷、银行理财产品回报率的低下,国债的低息,似乎只有投资房产一条捷径。
  虽然,有钱人很多,但中国房地产市场还是需要绝大多数平民百姓来支撑。换句话说,基于中国贫富极端分化的国情,中国房价必然只能大起大落。当房价处于上行周期的时候,绝对数量庞大的先富阶层大规模炒房,在银行资金的帮助下,这种投机资本可以扩大三到五倍。而当房价滞胀下跌的时候,大规模资金斧底抽薪,处于价格高位的房地产市场将形成“富人不敢买,穷人买不起”的尴尬境地,于是,降价也就不可避免。中国目前的房地产市场就处于这样的一个阶段。但有人会疑问,为什么房价似乎依然坚挺?易宪容从理论上告诉了我们一个关键的原因:一只有形的大手托住了房市。那么,谁在托市?答案是地方政府和银行,从南京今年大规模的拆迁规划就知道了,这实际上是用一种损害老百姓利益的方式来延缓一个不健康肌体的死亡。正是因为有了权力的介入,中国房地产这个“百足之虫”才能够“死而不僵”。
  第四,地方政府和银行对房地产市场的爱护有加,一个提供权力保护,一个提供资金保护,在把中国房地产市场变成“老百姓养老金的屠宰场”的过程中倾尽全力。
  大家可能注意到,南京政府近期通过媒体放出风来,声称今年南京将加大拆迁力度,总计1.5万户300万平方米,随后又自我否定,说是很可能达到5.1万户,总计约800万平方米。一个堂堂的市政府,竟然在拆迁规划上如此“儿戏”,连“1.5万户”和“5.1万户”这两个相差万里的数字都搞不清楚。这只能说明一点,政府在故意制造信息假象,故意制造“恐慌”,力托楼市。所谓“1.5万户”是为了迷惑中央,所谓“5.1万户”是为了恐吓老百姓。据担任公务员的朋友介绍,今年拆迁量可能会达到3万户,合计400-500万平方米。大家应当明白,这样的一个南京有史以来最大的拆迁规模是在一个什么样的背景下出台的。中央三令五申要调控房价,并鉴于拆迁中的暴力违法,严令各地控制拆迁规模,甚至于把稳定房价上升到“构建和谐社会”的战略高度。在调控政策的影响下,南京房价停涨,供需比例发生大逆转,据估计2006年,南京待售面积可达万平方米,而去年销售量只有900余万平方米,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房价下跌已不可避免。恰恰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恰恰在老百姓都看着政府指望它能做一点顺应民意的事的时候,南京政府却逆天而行,放出了这么一个“大拆迁”通告,怪不得开发商都欢天喜地——因为保护费没有白交,老大又发话了。
  为什么政府敢于公然托市?这是由它的根本利益决定的。政府的各级官员想要升迁,就必须要有政绩,而城市建设恰是政绩的源泉,此外,各级官员想要捞取个人好处,也必须创造这样大量资金经手的大工程,才能捞个盆满钵满,毕竟,南京房价这么高,以前捞个几百万就可以了,现在也至少要千万了。
  南京政府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需要如此众多的城建资金,河西新城还没建成,面积巨大的板桥新城又要匆匆上马了,以南京的财力,同时建设两座新城,老百姓是要勒紧裤腰带了;长江二桥、三桥建设欠的一屁股债还没还清,长江四桥的建设又提上了日程;数条过江隧道的建设即将启动;地铁建设也如火如荼,一号线刚刚建成,花掉的和被贪掉的钱不计其数,亏空尚未填平,一号线南延、二号线又纷纷上马。这一系列令人眼花瞭乱的“民心工程”和“政绩工程”都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周期内开工和建设的,资金压力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拆房子,倒地皮”就成了政府缓解资金压力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此外,中央鉴于地方政府对土地管理的混乱,决定将土地管理权限上调,这也始得地方政府有一种“权力即将到期”的“危机感”,因此拼命地拆迁卖地,赶这“最后一班车”。
  拆迁成本是相对低廉的,城市拆迁户的补偿金由官方机构出具市场价值评估,人们很难指望能得到真正的“市场价”。由于政府住房保障的失职造成的大量的“城市违章建筑”的拆迁,更是“无本万利”。当然,这些都远不能和剥夺农民土地那样“一夜暴富”,城郊一望无际的肥沃农田,被政府以“公益性”的理由低价剥夺,然后以几十万、上百万每亩的价格卖给开发商,甚至只要来一个什么“新城”的炒作,就可以卖出上千万每亩的天价。从土地征用中,政府得到了面包,农民和市民朋友仅得到了一点点面包屑。而在这一过程中,银行“安全”地贷出了积压的存款,并获得了利息;开发商除了正常利润外,赚取了其它行业做梦也不敢奢望的“超额利润”,很多人几乎一夜之间从名不见经传的“万元户”成功升级为“亿万富豪”。
  银行、开发商、政府都赚取了“超过正常范围的超额利润”。大家知道,在社会财富没有增加的情况下,一部分人得利,必然是以另一部分人利益的受损为代价的。那么,谁的利益受到了损失呢?被拆迁的人,他们的房屋被低价拆除,却要支付高价到市场上购房;广大购房的老百姓,他们支付了远远超出其价值的金钱,获得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将被拆除的安身立命之所,因此,被套牢一生;中小工商业者,由于住房消费的挤出作用,导致居民消费萎缩,生意越来越难做。当然,在这一过程中,也有一些掌握小额资本的平民通过投机房产发了财,只不过比起“三巨头”(银行、开发商、政府)而言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然而,由于这些小喽啰数量众多,所以其投机行为又大大加剧了普通百姓的购房负担。老百姓的日子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逆行又遇打头风”,谁叫咱是社会食物链的最低层呢!谁叫中国打碎了一个“计划经济”之后,却没有建立起一个“市场经济”,事实上成了资本和权力狼狈为奸的“强权经济”和“垄断经济”呢,最宿命的一点——谁叫你偏偏生在今日之中国。
  但是,政府的意志能够阻挡社会前进的脚步吗?特别是在中央政府还相对清醒的情况下。即便今年南京政府利用“大拆迁”托市,不也只能拆个四五百万吗?加上900多万的需求,比起最少1800万的供应量仍然是供过于求。况且,有病不治拖着,其结果只有一个:加重病情。换句话说,今天的大拆大建,必然大大加剧明后年的住宅供应量,届时,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降价的问题了。每一个善良的老百姓都应该深深地为政府的“短视政策”报以深深的忧虑。
  第五,房地产是中国经济的“私生子”和中国“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农意识的最佳体现,已经把中国“深度套牢”。
  前文已经说过,中国房地产市场里,开发商、银行、政府实现了“共赢”,只有老百姓要承受三巨头“赚取超额利润”的“合理要求”带来的巨大经济负担。房价下跌,对于资本和权力阶层而言,对谁都没有好处。然而,房价不下跌,***政权将面临着巨大的政治风险,而这正是统治阶级最不愿意看到的。所谓政治风险,是一种平时似乎风平浪静,而一旦因某种诱因爆发,就会具有极大的政治危险性的风险。大家可以看看东欧剧变,都是在一夜之间爆发的政权更迭。
  中国的房地产市场由于与权力的“无限接近性”,使得它具有很强的“排它性”。从房地产业的上游产业——如钢铁、水泥、建材,到建筑承包商、开发商、代理公司,基本上都是中国人和中国人做生意,所以的利润都进了中国人的口袋,很少听说跨国集团等国际资本在中国开发房地产。因此,房地产也具有了某种“民族产业”的道德优势,似乎老百姓勒紧裤腰带成了一种爱国行为,很多专家甚至声称:房地产业是中国经济的支柱,房价绝对不能下跌。但越是这样,危机就是越大。其实,外国人赚我们的钱,我们忧虑忡忡,反而减小了危险性,而中国人赚中国人的钱,我们却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宰的,其危害性更大。1937年日本军队制造的“南京大屠杀”使30万中国人含冤而死,让亿万国人至今仍义愤填膺,很多年青人甚至抵制日货。但是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蒋介石屠杀70万民众的事实,却只有在考试之前的中学生还会想起,难道这些人的命都不值钱吗?1959年至1961年三年天灾人祸,仅安徽一省就饿死200万人(《中国农民调查》),全国估计数千万人丧命,难道这些都不值得人们气愤吗?难道中国人只有在被外国人杀害后才显得更有价值吗?从中国人对内对外区别对待的历史传统,我们可以感知,中国房地产对中国经济和民众的伤害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很多人拿日本和香港的房价下跌对比中国大陆,另外一些人予以反击,理由是香港、日本由于经济下滑才连带房价下跌,而中国经济增长势头强劲。这一理由似乎无屑可击,从每一个中国人的感情上讲,虽然对唯GDP增长颇烦感,但谁也不希望中国经济走下坡路。但中国经济真的会持续地一直向上吗?在过去的一年中,中国经济为世界创造了约4%的GDP,却消耗了近40%的能源;中国GDP连创新高,国内消费率却一再走低;中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自己生产的东西自己不能消化,外贸依存度高达80%,一再遭到西方国家的贸易保护主义的制裁,外贸增长举步维艰,从战略上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中国贫富分化的现实,在造就一个中产阶层的同时,造就了更加庞大的贫困阶级,受外国品牌思想的影响,中国实力消费阶层,基本成了洋品牌和洋奢侈品的忠实客户(从上海、南京举办的奢侈品展可知),而买国内产品的大多是平民百姓,这就使中国民族产业注定面对先天不足,后天“贫血”的尴尬境地;在中国,为什么外资享受众多优惠,而民营企业倒像是“后娘养的”?据一项调查得知,中国80%的出口都是外资企业创造了,而中国的外贸依存度又是出奇的高,这就是说:外资已经把中国政府“套牢”。
  如此众多的经济问题纠集在一起,可以说,摸着石头过河的“中国模式”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必须“登船上岸”了。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广播里就时常听到中国经济要从“粗犷型”到“集约型”转变,可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中国依然是“能源消耗型经济增长”,依然“粗犷”到令世界不安。按现有模式,即便中国把全世界的能源都搜归己有,经济也不过能比现在增长两倍,中国人的人均月收入也不过3000多元,中国已经威胁到世界的能源安全,这是一个我们不愿意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突然把“创新”提到了战略高度,再不创新,靠出卖廉价劳动力发展的“中国模式”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注意到,2006年,中国FDI已经出现了负增长,说明中国劳动力的价格优势正在被“高昂的权力成本”抵消,相对民主的印度正在接替中国,成为外资的新宠。内需连年下降,外贸严重依赖外资的情况下,又接连遭遇贸易保护主义壁垒,外商投资出现“负增长”,中国经济的三台发动机全部面临“停滞”,单纯依靠效益极其低下的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究竟还能拉动中国经济这架破车走多远。经济的萧条,对房地产来说只能是一个“负面消息”,妄想中国房价大涨二十年的预期,显然是出于对国情的无知。
  据媒体报道:截止2005年10月末,中国共有1.12亿平方米的空置商品房,空置率高达26%,远远超过国际公认10%的警戒线。如果一种过剩的商品,却依然能够价格飞涨,那么,单纯的经济问题就会演变为政治问题,这是中央政权所无法承受的,统治阶级不能承受之重正是房价终结最为有力的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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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qhndqh
  标题:马文都:走访北京“贫民窟”(zz)
  时间:MonFeb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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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杜甫在《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诗中描写
  社会贫富差距的千古绝句。令人感慨的是,千年尘封的社会写照,今天却仍能再现。
  就在北京这个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心脏”,就在那个耗资数十亿被国际建筑
  界称为“大粪蛋”的国家歌剧院的背后;就在北京最昂贵的“会员制”俱乐部正闪烁着点
  点华灯的后面,前门大街西面就是一大片典型的“贫民窟”。这里有7万多居民,60岁
  以上的达9914人,残疾963人,失业登记4427人,社会低保929户,外地女
  嫁北京人的277人(大部分北京男人是残疾、无职业、无收入、吃低保)。他们大部分
  日均生活费不足8元,其中一个3口之家的住房仅为4•8平方米,女儿出生后父亲只能
  睡在躺椅上过夜。
  这里街巷狭窄,最窄的钱市胡同,只有82厘米宽。古老的胡同里几乎看不到空调
  的影子,每度0•48元的电费会让人心疼。电扇和火炉是大栅栏居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
  部分。
  北京的另一处“贫民窟”,就是从中关村往北的海淀区城乡交界处的八家村。这里
  是从事低端行业的外来人口集中居住区。在七八年以前,这片外来人口的聚居区是一片农
  田,据当地人士估计,现在至少有一两万外来人口住在这里,远远超过本地人。他们的居
  住方式基本上分两种:“大院”和“小院”。“小院”指分散居住在当地村民家里。出租
  房屋给外来人,显然这是当地居民的重要收入来源,在村里随处可见“出租房屋”的招贴
  。“大院”则是成片的,用围墙围起来,专供外来贫民集中居住的简易房子。大院的条件
  不如小院,房子低矮,没有取暖设备。
  饶荣祥是我走访的贫民中的一个。他的家是一间仅七八平方米的房间,一张床占了
  大半面积,墙和天花板糊着报纸,剩下的一半放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是一个正燃着的煤炉
  ,兼有做饭和取暖的功能。在这个院子里共有28间,每间的摆设都差不多一样:拣来的
  一张或者两张床,拣来的桌子,拣来的电视机和收录机,每间都住着一家老少,夫妻俩带
  两个小孩的最多。也就是说,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住着将近一百个人。
  在北京类似这样的贫民社区还有丰台岳各庄的大井、小井,朝阳区的酒仙桥、太阳
  宫、龙王堂,海淀的清河、小营等。
  看看北京的富人区。在这里,也正如杜甫描绘的那样,到处都是“瑶池气郁律,羽
  林相摩戛”,“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的另一番景象。
  这里,阳光一览无余地洒落在清澈的人工湖中,伴着隐约传来的优雅钢琴声,几只
  野鸭和黑天鹅在湖中追逐起舞。这里是湖水、绿地、珍禽和轻轻流过脚面的溪水。别以为
  我这是描写的某个风景区或者公园,这就是位于北京亚运村附近的“紫玉山庄”,富人区
  一禺。这里的房价,300多平方米的一栋别墅标价为648万元,最便宜的别墅180
  多平方米也要301万元。
  在北京还有号称神秘中国“第一豪宅”的贡院6号,每平方米的售价达4万元。这
  里的房间,满目辉煌:特制的双色大门、仿古立柱、大型壁柜、豪华餐桌,据称都是地道
  的木材制品,经过多达17遍的独特烤漆工艺,做到天然大理石的装饰效果;大厅中的灯
  具是来自威尼斯的水晶灯,还有手工贴制的金银箔墙、整块施华洛奇天然水晶水嘴开关、
  百年榆木树瘤装饰柱、整张牛皮墙面、整张马驹皮手工缝制茶几等顶级豪华装饰;更有可
  擦洗的真丝壁布……。
  香山脚下,离我租房处不远的周边,“别墅热”已发展到了巅峰,其中“香山艺墅
  ”一马当先引来哄动。这些别墅的售价也都在每平方米1万港币以上。
  我有幸在一个富人区里走了一遭,的确,看到的都是奔驰、宝马、蓝鸟以及卡迪拉
  克、林肯、兰博基尼等高档名车,有的住户一家就有好几辆车。
  在中国的其它大都市呢?上海有两座豪宅被提名,然后依次是武汉、广州及深圳。
  位居榜首的是上海的紫园,一间住宅售价高达1•3亿元人民币。上海一个房地产商以一
  千六百八十万元购买了一艘进口游艇,出手如此阔绰。
  “保利超豪华汽车”这种售价高达近一千万元人民币一辆的汽车已在国内售出25
  0多辆。国内一个最大的民营旅游投资公司“宋城集团”的总裁黄巧灵,在杭州市郊的数
  千公顷的水稻田间,耗千万巨资将自己的豪宅建的像美国总统办公楼“白宫”一样,旁边
  还有四伟人石雕像及华盛顿纪念碑。越来越多的富豪正用他们所构筑的“豪宅梦”向世人
  展示那种“享受”奢华的“生活”。这些富豪们,喜欢穿着配上各种奢华配件的名牌服装
  ,穿金戴银,开着吉利车牌号码的奔驰或劳斯莱斯,在卡拉OK包厢或者是桑拿会所里度
  过夜生活。更有一深圳富豪在外面“爽”的还不过瘾,就在自己的别墅里花50万建卡拉
  OK房。
  而我们的百姓呢,却过着与他们天壤之别的生活。
  一个在新疆打工的妇女仅仅因为无力给孩子买一块蛋糕,这个两个孩子的母亲就选
  择了跳车自杀。湖北农民胡兴英向工头任某讨要4000元工钱未果的情况下,愤而将油
  漆泼向自己与工头后点燃。南宁市某厂的下岗工人为了能让3多个月没吃过肉的儿子吃一
  顿肉,情急之下,在肉摊上拿起一块肉就跑。后其父经不起羞辱,愧对孩子,丢下妻儿,
  走上了绝路。一顿肉而已啊,几两猪肉,就让一个家庭解体。当城市的富豪们坐在饭店的
  包房里吃着几万元一桌的佳肴时,他们似乎不会想到几两猪肉对一个贫民的意义。在人口
  密度最大的四川省,有的地区一个月人均收入也就是100多块钱。我的一个朋友给我讲
  了这样的一件事: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丈夫去世了,劳动能力也不行了,儿女在外面
  打工也挣不到多少钱,她就去出卖自己的肉体。在四川省,她们可以为了一碗5块钱、1
  0块钱面钱去出卖自己啊!她们的贫穷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通过上面的对比可以看到,当今中国社会的贫富悬殊已形成鲜明的对照。贫困山区
  农民住的是茅草屋,偏远山区的学生在不能够挡风遮雨的校舍里读书。而城市暴发户则住
  在1•3亿元的豪宅里,有钱人还可以吃30多万元一桌的超豪华宴席。如此巨大的差别
  ,是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社会现象,以此展望中国社会能否保持稳定,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在调查中了解到,中国已经有一个相当规模的富有阶层:百万富翁约有三百万人
  ,千万富翁有约30万人,而亿万富豪已超过1万人。另外,中国还拥有一个由1000
  万高级经理组成的高收入阶层。而中国目前城市中的贫困人口呢?有3000万左右。这
  一数字碰巧与农村未脱贫人口的数量大体相当。这些富人的财富占社会全部财富的62•
  4%,而贫民只占全社会财富的1•4%.可见,中国的穷人付出上是最多的,但其得到的却
  是极其的不公平。
  中国的贫富差距的产生并不是一种健康的私有化产物,是过去所行的政治经济路线
  种下了“因”,现在才有这样贫富悬殊的“果”。特别是上一届执政中的十三年,由于政
  策失控,官商勾结的圈地运动席卷全国,物资财产资源通过各式各样巧妙而“合法”的程
  序掌控到权贵们手里,国有资产在官权的操作下变戏法儿似地到了少数利益者个人的手里
  。与此同时,日益膨胀的官僚队伍通过操作政策资源大肆敛财,从市长、县长、乡长、村
  长到大学教授、医生、小学教师;从法官、检察官、税官到公章管理员、仓库保管员、火
  葬场焚烧员,每一个职位就是一个敛财的操作平台,蝗虫般凶猛的官僚队伍将国家的财富
  啃噬的只剩一具空壳。到现在,山已毁了、矿井挖蹋了、江河污染殆尽了,生态环境遭到
  毁灭性破坏。不仅如此,官商勾结的利益团体依靠这种资源*、坐享其成,将作为
  弱势群体的工人、农民的血液、骨髓榨干吸尽。富豪越富、多数穷人越穷,两个极端的“
  二元结构”就是这样产生的。这种“二元结构”最大的问题是一个社会中的成员在经济文
  化各方面不能整体均衡发展,这是一个断层,少部分“富豪”迅速走向了现代化,多数穷
  人却与现代化无缘。这是中国经济畸形发展注定摆脱不了的命运。一个国家是否富裕光看
  人民币在银行的储蓄总额是没有用的,富人掌控大部分使用不尽的资产放在银行里,而百
  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买不起住房,看不起病,孩子升不起学。种地的人吃不饱,做工的人买
  不起住房住。挣扎在维持基本生存的社会的最底层。
  当年*在深圳“划了一个圆”而使中国走上经济改革道路,他也曾看到这一点
  ,他说:“那么多的财富,如果被少数人得到了,大多数人没有,分配不公,导致两极分
  化”。“如果这样长期下去,将来要发生大问题。”
  他的惊叹未免太迟了,中国经济改革二十五年来,为了搞经济建设,全国的储蓄,
  包括农民储蓄都拿到城市里修高楼大厦、飞机场、高速公路去了,自然就没法发展。去年
  我国未解决温饱(依人均年收入六百三十七元人民币以下为准)的贫困人口不但没有减少
  ,反而增加了八十万人。中国每年因腐败造成的经济损失逾一兆元人民币,按上面所说的
  贫困标准,这笔钱足可以让三千万贫困人口脱贫五十二年。
  现今的中国是一个“百病缠身”、“瘤疾难愈”的中国,社会矛盾在日积月累,就
  像人体里的各个机能失调,造成了无法治愈的病疾顽症。现在,要在“十一五”期间去清
  场、去补救、去翻新、去追查、去清洗、去还债、去纠正、去擦屁股,谈何容易!
  2005年11月5日于北京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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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斑:看过这样的好文章斑斑真的有点想哭……
  斑斑现在一个月有2000元左右的收入,随时都会失业,还没有结婚,也不打算结了,更不想要孩子,虽然斑斑很喜欢小女孩,想有个小女儿。
  斑斑总在想:要是哪天自己病倒了,患个癌症什么的斑斑可能也就玩完了,虽然有什么狗屁社会保险,但肯定也会让自己的家也跟着玩完了。依靠自己那点微薄的薪水?依靠老爸老妈的棺材本?
  这世界是怎么了?
  这自己的祖国怎么了?
  这身边的每一个人又都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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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外国好诗:
  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如果海浪冲刷掉一个土块,世界就少了一点;如果一个海角,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家园被冲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都使你我受到损失,因为你我包孕在人类之中。所以别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正在为你敲响。
  打击中国腐败,公民皆有责任!
第一节:噩梦之夜、游戏规则、血乌鸦
  “知道吗?方律师,这一段时间我有些抑郁……总是做噩梦,”黑色的阴影下,一张模糊的脸望着远方碧蓝的大海喃喃着……
  “这个肮脏的世界也一直都蕴藏在暴力的野性之中……仿如无法苏醒的噩梦。”站在一艘豪华游艇的船舷上,他转过头看了看脚下甲板上被装在麻袋里的一个男人慢慢蹲了下来,伸出双手隔着麻袋粗糙的布轻轻抚mo着他……“当我还在孩提年代的时候,我曾只因为一点芝麻小事痛殴过许多无偿帮助过我的伙伴……”
  “当我第一次恋爱的时候,不懂爱的我也曾信誓旦旦地对天发誓爱她永远,结果在我玩遍了她的身体,玩腻了她之后却冷漠的转身而去……而没有回头去怜惜那冬日里她绝望的眼泪。”微微颤抖的右手从左胸枪套里冷冷掏出已经上膛并开了保险的枪,顶在了自己的头上痛苦地闭上了眼。“在已经成为模糊记忆的现实中,我曾经伤害过别人,一些无辜的人,一些善良的人,一些伙伴、一些同学、一些好女孩……但到最后,我终于发现,其实我伤害最重的原来是我自己……”
  “那一幕幕过错、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永远停留在你的记忆里。不——,是永远刻在了你的灵魂深处,总在夜深人静,孤独寂寞的时候悄悄出来噬咬你的心灵……”仿佛只是在这个黑夜里寻找一种留恋尘世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感觉,他手上的枪渐渐离开了自己的太阳穴,又缓缓落在眼前这个还在甲板上无助扭动装着一个男人的麻袋上,“可恶的他们在梦幻中报复你,让你在睡梦中流泪、让你在睡梦中悔恨、让你在睡梦中害怕,让你的心在睡梦中滴血,让你在梦幻里一点点地用你的痛苦去还回那时你在现实中攫取的一滴滴快感……”冰冷的枪口也隔着麻袋在瑟瑟移动中准确地停在了那个被他称为方律师的男人的头上。
  “我天天都做噩梦,痛苦的在现实中无法入睡。知道吗?方律师,到现在我才发现,有时,现实比梦境更夸张,更让人害怕!你知道的太多了,包括刚才我告诉你的这些……真的太多了,多得简直让我无法踏踏实实地哪怕只是打一个盹,”
  “砰……”右手食指抽搐了一下,冷冷地扣响了扳机,他缓缓睁开了眼露出了微笑……
  “很抱歉!以前我经常打骂你,恐吓你,给你的薪水也真的是少了点,你在我手下也一直干的不错,你忠心耿耿……”
  “砰……”紧跟着开了第二枪,他的笑容在海风里依旧模糊着,犹如无边噩梦中挥着暗黑之翼的魔鬼。
  “但也很遗憾!我真的已经无法再忍受了。为了我能睡个好觉,为了我的黑暗帝国,我需要你的死亡来让我感觉好点……能更好、更安全的活在这个世界。”
  “砰……”
  “去吧……不必再留恋这个黑暗的世界,它将属于我们,而你只是铺在这黑暗帝国下的一颗不知名的小石子。安息吧……我的孩子,黑色的尘土,我会给你的家人一笔足够的安家费,让他们在你走后也能露出灿烂的笑容……”
  “砰……”
  “砰砰……”
  “扑通……”
  这是光明世界的一个黑暗角落——黑暗之城的一个恐怖黑夜。在纵横交错的肮脏街道上,各种匪夷所思的血腥杀戮和各式令人作呕的肮脏交易正在进行中……
  “当当当……”午夜的钟声从远方的钟楼上敲响,仿佛在向所有邪恶的灵魂宣告黑暗时间的到来。
  不知名的码头上,几个黑道帮派正在按自己老大幕后指挥的邪恶步骤进行着肮脏的交易。一袋袋K粉、摇头丸、海洛因,在黑暗中传递着……就好像一枚枚魔鬼的金币在yu望的噩梦中传递着邪恶的微笑。
  不知名的街道上,一个个吐着烟圈,打扮得花枝招展袒胸露乳的应召女郎,也已如暗夜的幽灵,飘荡在了属于自己的地盘上。
  放眼望去,无数应召的红唇与挥霍的生命在昏暗的街灯下互相试探着,更多贪婪的灵魂和麻木的躯壳却已开始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彼此摧残……就仿佛被巫师施了魔咒的一对对僵尸,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里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肮脏勾当。
  夜——,像地狱一样燃烧着……
  在这座滨海城市光明的背后,有一个我们称之为食物链的魔鬼游戏。在这座城市的黑色地带里,所有的发廊(暗娼)、KTV夜总会(妓院)、桑拿中心(炮房)、茶馆(赌场),在每个月的25日以前,必须向所在地盘上的统治者供奉一份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礼物。一般情况下,由某个街区的统治者与各场子的安全接头人交易。之前只要或明或暗的警告或暗示一下,基本上统治者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装入肮脏的口袋,并达到了一种以后彼此再次交易的默契——这亦是这世界唯一的一个“生意人”心甘情愿从口袋往外烧钱的默契。
  但街区统治者亦不是最大的贪吃鱼,这个邪恶的食物链就好像古埃及的金字塔——总有更大的鱼!
  如果你从事的行业是偏门,如果你的保护费没有按时送到该送的地方,如果你没有一个又大又狠的老大做靠山,如果你没有一个肩上扛花的“条子”给你背后撑腰,那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灾祸就会自动找上门来。一般先是一些非正常状态下寄生的小鱼小虾折腾折腾,再接着就是一群吃着皇粮,拿着俸禄的“魔鬼鱼”的出现,以一种很正常的方式让你关门歇业。
  弱肉强食、黑吃黑、不择手段……这就是这座黑暗之城黑色地带的游戏规则!
  “说吧,哥们。谁指使你干的?”一个房间的地下室里,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穿着黑色皮衣的大块头正在用手上的剔骨刀给一只悬在空中的野狗上着大刑,也仿佛是在给旁边五花大绑跪着的一个家伙示范着一堂生动的生理解剖课。
  狭窄的地下室里,一只瓦数不高的灯泡在血腥的空气中诡异地摇曳着……
  “勇……勇哥,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领着干的……是……是程龙,他……他逼着兄弟们……”跪在地上的这个家伙惊恐地看着面前刚刚还活蹦乱跳现在已经变成动物尸体的死狗和站在旁边浑身是血正在给“它”扒皮的拎刀屠夫。他知道,在这个血腥的黑夜,到了这种只能任人宰割的份上,如果他再不老实点的话,他会比那只死狗死得还惨。
  “嘶……”血淋淋的狗皮给扒了下来,像一块破布一样仍到了他的面前。“那程龙还说什么?”大块头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活,冷冷地走过来蹲在了他真正的猎物面前,手上的刀子也仿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在他的两条大腿间狠狠地比划着。他要让这个落网的恶魔喽罗知道,他绝不是在跟谁闹着玩。
  他叫王勇,但道上的人都称他为“乌鸦”。
  “他……他说你们的‘水世界’把这座城市的‘水’都抽干了……他要让你和强哥从这个地球消失……他他……”其实,一脸诚惶诚恐的他正在暗地里埋怨着眼前的乌鸦——“搞什么飞机?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场面。”
  其实,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守住。况且,他也只是一个在黑暗之城靠向喜欢K粉的道友卖卖摇头丸、给好色客人拉拉皮条苟且偷生在黑色地带的小马仔。除了自己,他不会给任何人卖命,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吸毒仔,只对钱、女人、毒品感兴趣。
  他叫吴雪,道上的人根据他这个肮脏的特点也送给他一个非常贴切的肮脏绰号——套子。意思是:办事的时候肯定需要,但用完了就可以仍掉的东西。
  其实,在这点上,王勇比他吴雪自己更清楚。要不,也不会把那毒辣手段全施在一只野狗身上。他王勇今天很来火,他只想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是谁指使几十号人到他看的场子“水世界”来找麻烦。
  “妈的,原来是那个混蛋啊!”听着套子口中结结巴巴说出的话,王勇狠狠啐了一口——在黑暗之城这个弹丸之地,真还想不出来除了程龙这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大哥妄想吞掉这‘水世界’。
  程龙何许人?——黑暗之城第五街区警局的警长;一个张嘴闭嘴扫黑扫黄,背地里开了无数家KTV夜总会(妓院)、桑拿中心(炮房)、茶房(地下赌场)的黑帮老大;一个整天衣冠楚楚的打扮,满脑袋冠冕堂皇的说道,一心只干坏事的坏家伙。
  “听着小子,以后有什么‘坏’点的消息,你他妈的给我提前来个电话……我出双倍。”右手的剔骨刀在他面前冷冷的玩了个刀花最后用刀尖挑起他瘦小的下巴,左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万宝路”香烟,看着跪在地下还在瑟瑟发抖的套子,他从烟盒里变戏法似的取出了两小袋白粉狠狠摔在吴雪的面前。“赶快给我消失,别让那个混蛋的手下看到你在我这出现过……那谁也救不了你!”
  “乌鸦”王勇其实心里很清楚——在道上混,收买一个敌人比制造一个敌人要经济实惠的多得多。跟一个马仔争勇斗狠其实并不能让自己很爽,找到他背后的老大,去给他一刀,或者轰他几枪,那比这可要来劲的多得多。
  “谢……谢谢勇哥!”王勇的手下已经给吴雪松了绑,小套子跪在地上胡乱道着谢磕着头,准确无比地用右手将地板上的两小袋白粉塞入口袋,颤抖着站了起来。“乌……乌鸦哥,以……以后有事,您说话。”
  “快滚……再罗嗦一句,我连你一块剔了。”没有再看他一眼,将视线转向旁边那只已经被扒了皮还未开膛破肚的死狗,王勇扬了扬手中的刀子走了过去,接上了那还没干完的活。
  半小时后……
  在满地碎玻璃,残废桌椅,四处溅着鲜血的“水世界”夜总会外场大厅里,支起了一张桌子,架起了一个火锅——一个狗肉火锅。
  火锅边上的王勇正在开一瓶白酒——一瓶俄罗斯产的烈性伏特加。
  “强哥死哪去了?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占线。五角大楼也没这么忙啊?和谁在他妈私聊啊?这一段时间他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笨头笨脑的,该不会……是失恋了吧?”他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狠狠灌了一口,咬了咬自己的牙齿,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提电话……
  “通知所有弟兄,准备好家伙,即日起电话24小时开机——等着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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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斑:好难修改啊,真麻烦……
第二节:左手天使、寻找的游戏、卡通世界
  闻叶落方知岁之将暮,睹情殇方觉天下之寒。
  这是一个热带海岛的冬天,骄阳似火但却没有叶落。在这座城市里,一年四季,在你眼中停留的,不是街上擦肩而过危险的曲线——玲珑剔透的大美女;就是街道两旁随风而动完美的尺寸——坚挺粗壮的棕榈树。这亦是一个2004圣诞平安夜的美丽黄昏。
  开车行驶在这座城市的滨海大道上,他又看了一眼挡风玻璃上“城市猎人”的后视镜。小小的反光镜告诉他,后面的一辆黑色“马自达929”已经跟了他两条街。不用猜他都知道,后面的几个家伙可能想要对他干点什么,但他并不介意,他只是不想让眼前的这些烦心事和心里那个浪漫的噩梦再去干扰自己分毫——去教堂礼拜前,必须要有一颗纯的灵魂。
  伴着撕裂空气咆哮的引擎声,墨绿色的“城市猎人”仿如美式战斧巡航导弹呼啸着转过了一个街角……未烬的硝烟中,他把车泊到了一座教堂门前的棕榈树下。
  “欢迎你,我的孩子。”就像梦幻中的先知一样,神父好象知道他的到来,正在教堂门口等着他。
  “你好!凡克辛。”他微笑着走了过去——他认识这个神秘的老家伙。
  没有寒暄,更没有繁琐的祷告程序,一老一少像两个多年未见面的伙伴走进教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了一起。
  “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凡克辛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真的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三年?一个世纪?……还是永远?”他想。
  “我想知道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我更想问问为什么我爱她,她却不爱我?这人生,这爱情,到底都是什么?”他有些激动。只有在真正的“神”父面前,他才会这么激动。
  “你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神父的眼中闪出了一丝光芒,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看着眼前的“他”。
  “我觉得它就像一部混乱的电脑游戏——这根本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渐渐平息了心中爱的潮汐,他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很聪明!先不谈这个,”眼前浮现出一片红色的世界,但随即被凡克辛驱散。“我们先谈谈……你什么时候死。”他看着“他”,“过来,我的孩子——让我再仔细看看你。”神父微笑着。
  “什么什么?……我什么时候……死?”下意识地向后闪了一下,他有些害怕,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把脑袋伸了过去。“这个老家伙,圣诞节还开这种玩笑。”他想。
  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渐渐在这座城市的钢筋混凝土中消失,教堂昏暗的烛光在随之到来的黑暗里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指引邪恶的灵魂步入光明;一滴滴烛泪亦无声地流淌着,仿佛要流向那个另外的世界。
  他抚mo着“他”……
  一双剑眉
  英挺的鼻梁
  一身结实的肌肉
  棱角分明的轮廓
  强悍的骨架。
  缓缓闭上眼睛,他开始抚mo“他”的灵魂……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只蛾子正徒劳地在玻璃窗上扑腾着小翅膀,仿佛想穿过这个透明的屏障,试图进入这个世界。
  教堂的烛光渐渐熄灭,没有光明。
  湿漉漉的
  它就像从血里捞起来的一样
  他摸到了“它”,就像摸到了一颗牙齿,一颗蓝色的牙齿。
  一阵蚀骨的寒冷从指尖涌了上来。
  他颤抖着……忍受着那种刺骨的冰冷。
  渐渐虚脱……就仿佛从魔鬼的血口下刚刚逃生一般。
  深深吸了一口教堂神圣的空气,凡克辛缓缓睁开了双眼——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你可以活到76岁。在那一天有一个死劫,我们也称之为‘转世之纽’,意为一枚你必须要解开的扣子,”神父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慈祥的微笑。“当你的灵魂脱掉这个‘伪装’,你又会变回你自己。”他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向他点了点自己的头。
  “死劫?……怎么个死法?”听着面前神甫口中这个对他来说好象太遥远的数字,他不再害怕,76死掉也值了。但他还是有些好奇,且不论眼前这个神秘老头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他也确实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到了死的那一天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癌症?心脏病?还是……”
  “都不是……你浴血而死。”神父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嘿嘿……”他笑了。“我靠!——玩命的老头?”想了想自己在这座城市的真实身份,他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偷偷乐了一句。
  “76?……太老了点吧?我可不想在这个世界成为别人都讨厌的老家伙。”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他看着面前的神甫一本正经地撇了撇嘴。
  “你必须要还完上辈子你所亏欠的,你才能真正解脱。”而此刻还在端详他的凡克辛神甫已经不再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峻。
  “纽扣?怎么不是拉链?——那多方便啊!”他吐了吐舌头,拌个鬼脸,继续调侃着眼前这个故弄玄虚的老家伙。
  “如果你愿意这么比较,也可以把它比作你喜欢的拉链。但这一次,不用掏出什么东西,你就会被融化。”眼前的神甫很明显属于比较开通的那类“神”,凡克辛也开始开起了玩笑。
  “伪装?……变回我自己?——我自己是谁?”问到这里,他开始更加好奇。“那你说说——我除了自己,我还能是谁?”
  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穿了这个世界——凡克辛仿佛在他黑色的瞳孔里看见了所有的魔兽呲着獠牙,狂舞着刀剑却不敢冲上来;好像感觉到了那把“浩劫之难”魔鬼之剑暴舞中血色的泪痕;好像又看到了虚幻中那枚魔鬼的蓝牙,在冰冷的星际一划而过,又重新跌入深渊……他没有回答他。
  “我们再谈谈你的父母。”看着眼前的孩子,神父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人生就是一座布满荆棘的悲凉山谷。其实,按我们的理解,你这一世的父母是你前世曾拯救过的生灵。‘它们’亏欠了你,所以要在这一世还上——这也是我们称之为解脱的一世。如果‘他们’能还完,他们就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下一世就会很幸福。否则,这又将是一个痛苦的开始!”
  “怎么会是这样?……真的假的?”一脸无所谓的他,渐渐被神甫的话所吸引,他的脑海浮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混乱地想。
  “再谈谈你的爱情。”神父又开始了微笑,“你这一世遇见的所有人,是你前世修来的一种缘,能让你喜欢并让你深深爱上的人,是你修了几世才得来的因果。”停顿了一下,凡克辛缓缓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但光有缘还远远不够,因为你只是这个溢满百之九九暗物质虚无中的一粒尘埃。所有的生灵都有一个缘,而所有的缘都在这一片混沌中互相识别、互相确认着前世模糊的记忆。这就好像我们称之为的——‘寻找的游戏’。”
  “寻找的游戏?……”就像被催眠一样,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凡克辛。“没错,我喜欢她……我正在追她——我的安娜。”傻乎乎的脱口而出,记忆中美丽的她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闪过,此刻对神甫已经开始深信不疑的他说出了心里让他魂牵梦绕无法忘怀的他的最爱。
  “她如果不喜欢你,那是你们前世修的缘不够,或许还要轮回几世。永远记住——世世因果,这一世你欠别人的,你迟早要还回来。”神父微笑着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孩子——他真的只是个孩子。
  “你正在承受痛苦,忍受煎熬对吗?”他引导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仿佛要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是啊,我都难受死了!我……”他惴惴不安的回答着。真没想到,眼前的这老头还是个情圣。他心里的从未和任何人谈起过的浪漫伤痕眼前的这个神甫好象比他还要了解。
  “色即是空,空亦即是色……这就是业报,你正在还。”神父打断了他的话,“或许,你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其实,是因为你上辈子亏欠了她。‘色’是指宇宙中的形形色色,就是你眼中看到一切:日、月、星、白云、蓝天……还有她。如你能看破,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并不存在——这就是‘空’;你看不破,这亦就是‘色’。其实,这‘空’、这‘色’,都是你前世累加的罪孽。所以,这一世你要经受更多的磨难,才能寻找到你的爱。”轻轻抚mo着“他”孩子气的脸教导着他。“你有你的缘,小鹰小鸡也会有,每一颗树每一颗草亦是同样。看看你脚下的石头,你坐的椅子……它们亦自有它们的世界。”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神父已经看出眼前的孩子根本听不懂这些,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还用问,我又不是白痴——妈妈生出来的呗。”他狠狠踩踩脚下的地板——它们就是一些石头。
  “错——,是你哭着自己找到的!这也是你前世修来的一种缘。相信我!孩子。每个人都有一个坐标,这一世你可能找不到,但在无休的轮回中,你终会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一切。”他知道现在的“他”不会懂,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懂,但他还是告诉了“他”这一切——他想唤醒“他”。
  “但那也是最痛苦的!当你找到的时候,那也意味着这个游戏已经通关,你要重新启动它——这永远都是一个寻找的游戏。”神父站了起来,走向了那扇小窗,看着那只小小的飞蛾。
  “去吧,我的孩子。这个世界有很多邪恶的灵魂正在等待你的救赎——祝你好运!”凡克辛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教堂静的可怕!
  一只游动在墙上小小的壁虎已经捉住了那只试图冲破玻璃窗的蛾子……
  大脑一片空白,他也站了起来,仿佛神甫刚刚说出的话是一个无法更改的命令,一个他必须要在这个世界完成的使命,他无意识地缓缓向教堂门外走去。
  “还记得你的名字吗?”在灵魂里注视着他的背影,神父微笑着又睁开了眼。
  “记得啊,我叫……”他莫名其妙地回答着。
  “忘记吧!——那不是真正的你……”空旷的教堂传来了一个虚幻中的声音。
  小小的蛾子在另一个世界挣扎着……
  20分钟后从教堂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几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准确的说,那是接到暗杀指令的三个“火枪手”,在他去自己“城市猎人”吉普车的必经之路上抽着烟,在紧张着。
  “或许这几个家伙正在盘算如何置我于死地?”他想。
  “到底是该用插在后腰7.62毫米口径的黑星直接把我干掉——回去交差?还是凭着三脚猫的功夫仗着人多上来练练——冒个大险?”他眨了眨眼睛。
  “那我又该如何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呢?”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已经变黑的蓝天,又扫了一眼地上一群扛着一只蚱蜢得胜回朝的小蚂蚁,他露出了一个坏坏的微笑,就像天使一样。
  其实,这个世界的每个大男人都很怀念那个乳臭未干但却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自己;那个在模糊记忆中用拳头说话的孩童游戏——那个永远成王败寇的孩提年代。
  他掏出了手提电话,他微笑着……
  其实,移动电话对于他来说几乎等同于“伤心”+“痛苦”的代名词。伤心:响的时候,总在你不开心的时候火上浇油——不是她亲口拒绝你,就是那该死的短消息告诉你彻底OVER;痛苦:不响的时候,总在你想找到某个人的关键时刻,却怎么也找不到——不是她故意关机,就是她故意不接。
  当然,作为一种现代人类必不可少的通讯工具,移动电话还有另外的一个移动功能: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例如,当你被几个坏家伙突然盯上;或者,你被几个想要你小命的坏哥们围攻,在你实在忍无可忍,需要狠狠发泄一下的时候,它还可以代替板砖的功能——在你的左手勾拳狠狠击中一个坏家伙的下巴前,右手的移动电话可以开着“加力”提前问候另外一个哥们的脸蛋。“移动板砖”最大的好处就是:在你招呼完其他几个朋友之前,让接听的他——自己读完“KO”的八秒。
  他喜欢打群架,他更喜欢被围攻——这种群殴,你永远都不用担心会伤到自己人;你永远都不用顾忌自己的刀子会溅上伙伴的鲜血。
  他叫李强,但道上的人都称他为“左手天使”。
  对于善良的人来说:天使始终代表着守护人世的美丽精灵;但是对于恶毒的坏蛋来讲:左手天使绝对是一个笼罩魔界永远的噩梦。
  黑色的老式诺基亚——沉重的就像一块板砖。
  天使的微笑——此刻邪恶得却如撒旦一样。
  “今天天气真好!”他对着没有接通的手提电话玩着接通后的虚情假意,若无其事的走向了那几个跟踪他的家伙。
  “圣诞礼物?”他微笑着……
  “没问题!——马上给你送到。”口中的话还在空气里回响,教堂门前的空气中已经划过了一道黑色闪电。随着右手的手提电话准确地砸向前方那个正准备掏枪的家伙脸上的刹那,紧跟着到来的几个惊雷亦在李强冷酷的微笑下瞬间炸响,他的左右钩拳也同时招呼到了旁边已迎上来刚想对他出手的两个坏小子脸上。在向圣诞老人这个孤寡老头提前问好的同时,他也顺道向平安夜冒出的三个小鬼们道了几句血腥的再见。
  作为接到暗杀指令的杀手,旁边的这两个坏小子在还没有被李强的拳头击中之前,脑袋里还在犹豫该如何对付眼前这个刚从教堂里走出来的猎杀目标,在突然遭到重击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感觉腾云驾雾一样横着就飞了出去——平安夜还未到来的黑暗里就开始做起了鲜血淋漓的噩梦。另一个被黑色诺基亚手提电话摔到脸上的家伙更是满脑袋金星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直接躺到了地上开始给血肉模糊的自己读起怎么也数不到头的八秒……
  闪电雷鸣过后,停顿在教堂门口的黄昏已经步入了平安夜。他把三个躺在地上的坏家伙搜了一遍:三支黑星手枪、两把弹簧跳刀、一串马自达的车钥匙……另外一个哥们竟然还在腰上别了一副手铐?——妈的,整得跟特警似的。
  “上帝让我替他问候一下你们的老大——没事别总站着祷告,闲了可以进去坐坐。”李强左手拎起两个还在做恶梦的家伙,右手也顺便捎带上了那个满脸鲜血已经昏迷的哥们。
  “马自达”的后备箱已经打开——两只死狗仍了进去。
  手铐已经“还”给了那个哥们——“刚考的驾照,929的方向盘一定要死死抓住。”他微笑着把司机的一双小手拷在了“马自达”的方向盘上。
  打开自己的车门,手枪、跳刀,随手仍进了“城市猎人”吉普车的驾驶室,“929”的车钥匙却胡乱丢在了“马自达”的引擎盖上——“相信整点花样,你的左脚一定能‘抓’到。”他微笑着拍了拍司机已经清醒的脑瓜,替他关上了车门。
  轰……墨绿色的“城市猎人”咆哮着又冲上了华灯初上的滨海大道。
  开着车,李强却在想着刚才被他修理的那几个坏家伙。在他们的手背上都纹了一只小青龙——这是程龙的手下。
  其实,真正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程龙这种已经无可救药的混蛋,为什么还能在象征正义的警察堆里存在?难道……这真的是一个一片混沌的宇宙?
  突然,他看到了对面的一条街上有一个卡通小木屋——一个专卖卡通玩偶的小木屋。
  车窗玻璃外的世界就像一个刚启动的电脑游戏,圣诞节来临的脚步也仿佛踩在了李强的心上,他缓缓停下了车……
  平安夜的街上,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走着,马路中间的车辆亦在你来我往的追逐着,而橱窗里的布丁玩偶们却在安静的聊着天,仿佛在等待这圣诞节前即将到来的陌生拥抱。
  “嘿——,看那个家伙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是失恋了!”一只花布小狗崽尖叫一声,竖起了两个小耳朵,伸出了一只小狗爪指着橱窗外那个没走斑马线像螃蟹一样横穿马路的年轻男人。
  “唉,那不是你的世界,真是多管闲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挨着狗崽的一只小斑尼熊顺着好伙伴的小狗爪看到了那个车流中的年轻男人,心不在焉的接了一句,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小公主——芭比布娃娃。
  “亲爱的,今天晚上或许我们几个好伙伴就会分开,并永远不会再见面……”它开始有些结巴,“我……我必须要在圣诞来临前告诉你,我喜欢你……芭比——我爱你!”它结结巴巴的说着,慌乱的眨着小眼睛,有些害怕但却非常认真地看着它——它的芭比。
  “你……你你你说什么?”在圣诞节的平安夜突然听到自己的好伙伴小斑尼熊向她示爱,芭比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又想到这肯定又是一出节日前开心的恶作剧。不禁把小脸一板,伸出了一只小手揪住了小斑尼熊的大耳朵。
  “小坏熊,我们几个好伙伴就快分开了,你还在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坏坏坏——坏蛋!”它的小手装腔作势的使着劲,小脸蛋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更加迷人。
  “嘻嘻……”小斑尼熊傻乎乎的笑着,不再说话——它真的喜欢“它”。
  “能让你知道,我就很开心了……”它幸福地想着,甜甜地享受着心爱芭比的打闹,眼瞳里却泛起了一片晶莹的小泪花。
  “不要吵——安静!……看谁来了?……天呐,我不要和他们走。”坐在最显眼位置的小狗崽尖叫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随着一只人类大手的胡乱翻腾,它躲到了橱窗的另一角。
  “就要它了——今天圣诞节。”橱窗前已经围上了很多人,一个中年男人想着自己宝贝儿子乖巧的模样,已掏出了口袋里冰冷的钞票。
  “我们会再见面的……相信我!这是一个寻找的游戏。伙伴们……再见。”旁边的圣诞老人慈祥的笑着,已经被一只大手从橱窗里拎了出去。
  “嘿——蠢货,放开我……”小斑尼熊挣扎着被另一只手拽了出去。
  “芭比——我爱你!……我会回来找你的!”它的声音伴着洒落的泪花在橱窗外的空气里回响着。
  芭比感觉自己的小手一轻,眼前已经没了小斑尼熊傻乎乎的笑脸。它愣了一下。伙伴们正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橱窗外好像正在飘落冬天里本应该飘落的雪花,但橱窗里却空荡荡的,只有那句话还在空气里回响……
  “欢迎光临!我们这里的玩偶都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个‘城市’你不会找到第二个!”一身圣诞打扮的售货员迎了上来。
  横穿马路的螃蟹已经安全到达了对岸——橱窗里的玩偶们乖乖地坐在那里,眨着坏坏的大眼睛看着“它”,李强已经走进了这间专卖小玩偶的卡通小木屋。
  给了圣诞妹妹一个雄性天使的微笑,举步走了过去,走向了那个在灯光下熠熠闪亮已经快被挑光的小橱窗。视线里……一个微卷披肩的金发芭比娃娃穿着百褶裙正在角落里发呆,旁边的一只狗崽玩偶则淘气地躲在另一角耍着赖。他微笑了一下,把角落里那只可爱的花布狗崽抱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它布满灰尘的小脑瓜。
  “汪汪……呜……”
  安在小花布狗狗肚子里的小喇叭已经开始发出真正小狗的叫声,仿佛是在向眼前所有不打算购买的主夸张的证明:我是多么的可爱。也好像是在代表卡通小木屋里所有的玩偶孩子气地抗议这冰冷的圣诞节强加给它们的悲欢离合。
  情不自禁地又看了一眼橱窗另一个角落里正发呆的金发芭比布娃娃,他不禁呆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中的花布狗崽又轻轻放了回去——放在了孤单的它的身边。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她……那个坏坏微笑的她、那个微卷披肩的她——那个他的芭比。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是一个寻找的游戏?……那我又该如何找到你?”他有些迷惘,眼角渐渐泛起了一片晶莹的泪花,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自信的微笑。
  “或许……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圣诞快乐!”迎着冬天里本应该飘落的雪花,他走出了那个卡通的世界。
  橱窗外的雪花渐渐消散,渐渐陷入黑暗的滨海大道上车来车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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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斑:这几天斑斑在玩游戏一直没更新,明天就大年三十啦,猪年要有个猪样子。在次,斑斑祝大家猪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家和业旺,财源广进!
第三节:零点行动、危险的安全、吸血蝙蝠
  夜幕下的黑暗之城,月色撩人,霓虹闪烁,一场全面的反黑风暴正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惊心动魄地展开。
  警徽——挂在胸前。
  手铐——别在腰间。
  防弹背心——穿在身上。
  92式警用手枪——插入枪套。
  三菱警用吉普车——在门外如警犬一样等候着主人。
  这些是他的行头——黑暗之城第五街区警局警长的行头。
  他叫程龙,现年53岁,警衔为三级警督。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为程警官,或程警长。
  今天晚上他有个“会”。确切的讲,是第五街警局有一个由他主导的扫黑行动。
  0:00点,这个数字对大多数人来说只代表一个时间,但对于黑暗之城警方来说,这就是一个行动代号,一个2004圣诞节扫黑行动的代号——零点风暴。
  在黑暗之城展开扫黑除恶专项整治的严打活动中,他向警察总署申请的搜查令已经到手。其实,程龙心里很明白,在黑暗之城警方这次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有势力、有背景的场子都已经接到通知,今夜根本不会有太大的风浪。大场子里的坐台小姐们都已经回家打麻将了,闻到气味的黑道帮派们也乐得清闲,算是放了个大假。只有那些下三滥的混混和站街的风尘女还蒙在鼓里,拔刀的照样拔刀,砍人的照砍不误;卖笑的依旧卖笑,皮肉生意该做照做。其实,他程龙更明白的是,在这次代表正义的零点风暴中,可以借着机会除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手。比如……他早想吃掉的那颗镶在黑夜最绚丽的蓝宝石——水世界。
  当然,作为代表国家正义的警察队伍里的一条蛀虫,老谋深算的程龙自有他的生存之道:利用职权,欺上瞒下,买官卖官,买上敲下。工作中,报喜不报忧,大搞任人唯亲的家族制作风,到处抓钱、四处送礼。他有一句口头语“大警察,小法院,可有可无检察院:案子——我说你有罪就有罪,说你没罪就没罪;场子——我说你能开就能开,说封你就封了你。”
  其实,今天零点的这个行动他根本不会亲自出马,整装待发也只是做做样子,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办。
  半小时后,程龙已经开着警车到达了第五街的警局,会议室里20多名警员已经等候多时。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挂在墙上的战术黑板上已经没有一处空白,满眼都是专业的术语和符号,警局指导员高山正在布置这次行动的任务……
  “接到群众举报,滨海大道127号‘水世界’夜总会近来发生不明械斗,现怀疑为黑道帮派争夺地盘所为……”
  高山,现年38岁,警衔为三级警司。在职期间办理、查处各类刑事、治安案件上千起,逮捕人犯数百名,调解处置各种治安、民事纠纷一万余起。在黑暗之城的黑道上,黑社会犯罪分子及充当黑社会犯罪分子保护伞的高官,对高山恨之入骨。他是一名好警察。
  已经进入会议室的程龙和警员们简单打了一个招呼,示意继续开会。
  “据查,此夜场有黑道洗钱、*嫖娼、兜售毒品等违法犯罪行为。根据线报,今夜将有黑帮在场内进行毒品交易,为配合此次扫黑除暴专项整治活动,现已向警察总署申请了搜查令,于今夜零时对‘水世界’进行突击临检……”高山微微向他的上司点了一下头,接着说了下去……
  “什么线报?那不过是我的手段罢了。高山啊高山,在这座黑暗之城,你真的还嫩了点……”看着高山认真的讲解,程龙暗暗冷笑着。
  听着听着,程龙开始有些不耐烦,毕竟他才是第五街警局的警长。冷冷地看了看左手腕上梅花机械表,23:00时整,他缓缓站了起来。
  “高山停一下,时间已经不多,我来说两句。”打断了高山的话,程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战术黑板的前面。
  “同志们,黑暗之城作为A国一颗璀璨的明珠,已经被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给玷污成一座腐败、肮脏、绝望的城市。前一段时间的媒介报道相信大家都看过了吧?‘今夜’夜总会、‘圣徒’的士高、‘梦幻城堡’慢摇吧……这些都已经被媒介暴光的色情场所,让全国都看见了黑暗之城的肮脏,也让所有老百姓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黑暗之城的警方和那些欺压在百姓头上的恶棍都同流合污了吗?”说到这里,程龙义愤填膺地把嗓门提高了八度,“在我们这支代表正义的警察队伍里确实有一些腐化堕落的败类存在,这是我们黑暗之城警方的耻辱,这更是任何一个头戴国徽人民警察的悲哀——为百姓父母官却失信于民……”
  坐在下面的高山冷静的看着在战术黑板前做戏的程龙。高山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并不像他自己在台上说的那么好听——他程警长其实就是他自己说的那种警察中的败类。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样,在无边的黑暗真正被光明驱散之前,鬼魅般的跳梁小丑总喜欢在正义之光面前卖弄自己丑恶的伎俩,总愚蠢地认为略施手段就可以将黑白颠倒,玩弄与股掌之间。殊不知玩火者终*,邪恶的谜底终将会大白与天下!
  其实,高山已经向上级领导递交了举报信,信中,他列举了一些程龙违法乱纪的事实,并阐述了一些并不明了的疑问。毕竟这只邪恶的蛀虫能够在警察队伍里存在至今,一定另有原因。或许,在更高的山巅隐藏着更危险的真正魔王。
  “不管怎样,这个经历了数十年风雨的共和国,永远不会覆灭在这些腐败贪官的魔掌之中。我想,全A国的人民亦会同样相信!”想到这里,高山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坚信这一点。
  “现在,是向这些邪恶宣战的时刻,同志们,今晚零时将是证明你们自己的时候,去告诉那些邪恶的灵魂,我们是维护正义的警察,我们是捍卫共和国光明的勇士!……”程龙有些激动的挥着拳头,仿佛他真的是一名铲除邪恶的悍将。他又看了看表,23:15分,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他还有另外一件他自己的“重要事”。他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上。
  “警察总署防暴大队将派出一支特警协助支持本次‘水世界’扫黑行动。现在,我布置一下本次‘零点风暴’的具体任务。”程龙将身后的战术黑板清理了一下,遂又在上面贴了一张“水世界”的俯瞰图。
  “这次行动所有参战干警分为三组——A组:由警察总署防暴大队的特警在‘水世界’六方体建筑外建立外围防线;B组:由特种警察部队增调的一架黑鹰警用直升机负责空中预警,并监控本次行动,必要时可在‘水世界’天台悬停垂降,拘捕犯罪嫌疑人;C组:也就是我们第五街警局所有干警,加上临时从其他警局抽调过来的一组便衣,将对‘水世界’内部进行清查。”他转过身来,看着群情激昂的警员们,又强调了一下每次行动必须交代的注意事项。
  “行动时间为零点。首先,由便衣入场,确定疑犯后发出行动信号,封锁所有出口,由高山指挥对水世界内部包厢逐一清查。需要注意的是,零点是娱乐场所的营业高峰,所有警员务必做好群众隔离,防止犯罪分子狗急跳墙,非万不得以严禁使用枪支,确实情况危急方可开火。清场后对‘水世界’进行全面搜查。当然,总署领导要求本次行动兵不血刃,我相信同志们一定能做到。”说到这里,程龙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线报有误,未有黑帮进行毒品交易,就当作是一次扫黄行动好了,总之,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好,现在开始对表:23:20分。”他看着自己左手腕的梅花机械表,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交出手机、传呼——检查装备。”
  在下面摩拳擦掌的警员们早已经按捺不住参加大行动出警的兴奋,开始摆弄那早已经检查无数遍的警械:
  5.88毫米口径92式警用手枪
  备用弹匣2个
  警用手铐一副
  拦截者防弹衣一件
  警用对讲机一部
  警用强光手电一支……
  下完命令后,程龙给高山打了个手势,将其叫到身边耳语了一番。“你坐黑鹰直升机在空中监控并全面指挥本次行动,今天我另外还有任务,要多小心——祝好运!”
  “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高山回敬了一个标准军礼。曾经指挥过无数次警方搜捕行动的他,已经预感到了今天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但这念头在脑海只是一闪而过,他随即恢复了临战前的冷静。
  “各单位调试耳麦——开始行动。”没有时间多想,他下达了行动的命令,大步走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星空下的黑暗之城依旧灯光璀璨。远方天的角落,鬼魅般冒出的乌云却已开始悄悄吞噬暗夜里最后的光明。挂在风中的残月,亦随着圣诞来临的脚步,泛出一轮诡异幽暗的光圈,仿佛在预兆一场震惊世界的灾难,也好像是为今夜提前上演的另一场血腥风暴布着杀戳的道场。
  月光在黑暗中挣扎着……第五街警局门口的榕树上,一大一小两只灰色的猫头鹰正在窥视着最后走出警局的异类。
  “咕咕咕……”仿佛受到了惊吓,就好象突然看见了另一度空间的魔鬼,它哭啼着,舞动在空气中的翅膀在黑夜里发出仿佛要诅咒这个世界的凄惨声音,带着自己的孩子飞离了茂密的榕树,在暗夜里渐渐远去。
  在程龙走出第五街警局的大门时,他看见两只猫头鹰呼啸着从头顶飞过,那残留在空气中糁人的怪笑,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该死的报丧鸟,还是它们聪明,有些人是该离开这个世界了……”慢慢掏出口袋中的烟卷,他点了一支,随手招了一部的士坐了进去。“金银大道118号——豪门别墅区。我赶着办案,你最好快点。”弥漫的烟雾中,他冷冷的笑着……
  他没有回家,20分钟后他出现在了黑暗之城金银山庄园别墅区的一幢高级别墅里。其实,在这座黑暗之城他还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家——那才是他真正的巢穴。其实,他的这个巢穴也不应该用别墅来称呼,它大的简直就像一个庄园,你所能想象得到的家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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