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儿子今年参军被分配邯郸驻军66220部队后勤部队,孩子不喜欢那里,我能托关系调动吗?

警营立新功 八一特辑,邯郸|退伍不褪色-河北公安
警营立新功 八一特辑,邯郸|退伍不褪色作者:河北公安 / 公众号:hebeigonganwang发表时间 :来源:平安邯郸退伍不褪色 警营立新功岁月流转,变了色彩,老了容颜;往事如歌,远了号声,淡了呐喊。他们,曾豪情激荡为军旗增光添彩。脱下“橄榄绿”,换上“藏青色”,他们带着军人的优良作风走上了保一方平安、服务群众的第一线。在“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让我们走近这些警界“老转”,听听他们从警的那些事儿。王永军
1993年12月应征入伍,年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某基地服役,1998年考入武汉军事经济学院。2002年调入石家庄白求恩军医学院。在部队曾历任班长、排长、副连长、连长、教导员等职务。因表现突出,四次荣立三等功,多次被评为优秀士兵和优秀干部。2004年从部队转业到邯郸市公安局复兴区分局。从警13年来,先后在刑警大队、经侦大队、警务保障室工作,曾历任过民警、副中队长、中队长,警务保障室主任等职务,2017年6月任分局纪委书记。始终牢记党和人民的重托,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强烈的事业心,认真履行肩负的职责和使命,因工作成绩突出,曾多次获嘉奖、荣立三等功两次,多次被评为优秀党员,优秀人民警察。 11年的军旅生涯磨砺铸就了他正直、刚强、坚毅、果敢的个性,让他的人生有了质的改变。军队就像一个大熔炉,身心和精神意志得到锤炼,始终保持一种严明的组织纪律性,严谨、务实的工作作风,严肃的工作态度和不怕吃苦、勇于拼搏和创新的精神。从警誓言不忘初心 从警无悔王瑞生1959年4月出生,汉族,1977年1月入伍,1982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95年转业到邯郸市公安局站前分局刑警队工作,2003年撤销站前分局成立公交分局后由刑警队转到站前派出所工作,现为邯郸市公安局公交分局站前派出所一级警员。始终以部队养成的光荣传统严格要求自己,以严肃的工作态度对待各项工作,以顽强的意志完成了各项任务,在刑警队工作期间,每年都能抓获数十名犯罪分子,大大的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维护了辖区的和平稳定,到派出所后,继续秉承了这种工作态度和积极性,不断学习进步,坚定不移的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稳定。从警誓言风雨人生路,兼奉一生乐付晓超日出生,汉族,2008年入党,2013年参加公安工作,现临漳县公安局城区刑警中队民警。2008年,我响应祖国号召投身到了火热的军营,开始从一个社会青年向优秀武警军人的转变。时间飞驰,转眼我的2年义务兵服役期满,在这2年中,先后由普通的士兵成为一名副班长、班长,于第三年转为一名士官。先后参加过多项师级演练、紧急处突等任务,并获得“优秀士兵”“个人三等功” 等荣誉。2015年我考上了临漳县公安局民警职位,正式踏入我的工作岗位,分配到了刑警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使我的心潮澎湃,激情热血,我知道我的警察梦将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将在这里展现我的人生理想和人生价值。从警誓言成为一名勇敢的人民警察、优秀的人民公仆!强延静1978年10月出生,中共党员,现任邱县公安局巡特警大队大队长。
自参加公安工作以来,强延静数十年如一日,奋战在巡警这个全时为民守候的辛苦岗位上,他始终遵循一条准则:牢记警察的职责和使命,严格、公正、文明执法,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他先后多次荣获个人嘉奖和被评为先进工作者,用良好的政治本色和优秀的警察品格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作为巡特警大队的大队长,强延静用忠诚、敬业诠释了他对警察这份职业的热爱,用对党和人民的忠诚,对警察职业的无比热爱和满腔的热情,书写自己无悔的人生!从警誓言爱岗敬业 忠诚奉献郝彦飞
1963年9月出生,大学文化程度,1982年10月参加工作,一级警督,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系涉县公安局政治处副主任。1982年10月参军入青海省西宁市某部队服役;1984年9月考入军校;1986年7月分配到黑龙江省黑河市某部队工作;1998年9月以正营职干部身份转业到涉县公安局,先后在刑警、经侦、政治处工作。在部队期间,1988年因工作成绩突出,所带领的排荣立集体三等功;1989年被总后勤部政治部评为优秀团干部;曾多次受到部队嘉奖和表扬。回到地方后曾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获得过优秀共产党员、廉洁标兵、先进个人等荣誉,受到领导和大家的一致好评。从警誓言以史为镜以铭其身,以人为镜以正其身,以事为镜以警其身。李富广1973年5月出生,大专文化,中共党员,现为涉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1993年12月,年高中毕业后参军,在陆军第38集团军113师服役,历任战士、副班长、班长职务。获取连嘉奖2次,营嘉奖1次和优秀带兵骨干模范一次。1996年9月至1998年7月,在石家庄陆军学院学习,获中队嘉奖2次,于1998年5月在中共西柏坡革命圣地火线入党。1998年7月至2007年12月,在北京卫戍区警卫三师十三团工作,历任排长、副连长、连长职务。获三等功3次。2007年12月至今,在涉县公安局工作,获嘉奖一次。2007年12月,我怀着依依惜别的深情脱下了军装,怀真对党和人民无限敬畏的心情穿上了警服,成为一名公安民警,从此,法律、公正、担当在心中悠然升起,爱岗敬业、不忘初心成为从警路上的誓言。成长必历风雨,奉献方见彩虹;成名未必成功,俯首才知本色。在党的培养下、在各级领导和同志们的关心帮组下,在部队,我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一名干部,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在训练场上、农场劳动、警卫哨卡、演兵台前、野营驻训等等都留下了自己拼搏和奋斗的足迹,耳边也时刻响起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铮铮誓言;到地方,我成为人民公安大家庭中的一员,不忘初心,勤奋工作,在岗一份钟干好六十秒成了自己的口头禅。在每一次执行勤务中、每一次处警路上、每一起办案当中,我都要求自己做到认真,再认真。从警誓言小事做好成大事,细微之处见真情。王海芳日生,系河北省涉县伸头乡江家庄村,现工作于涉县公安局。王海芳于1983年入伍,在部队期间荣立三等功三次,多次被评为优秀营连长。于1999年9月转业于涉县公安局工作,历任法制科科长,合漳派出所所长,更乐刑警队队长,办案指导队队长,现任户政科科长,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并荣立三等功两次。王海芳,曾经帅气十足的小伙儿,现已双有空微霜,每天早点名,王海芳科长英气勃发的一声“到”,依然铿锵有力,散发着军人的味道,一如他在警营中披荆斩棘、百折不挠的一贯作风……从警誓言想当年,金戈铁马,一腔热血守边疆。抚忆今朝,剑胆琴心,扬鞭奋蹄保平安。艾鹏
艾鹏,汉族,39岁,中共党员,河北省邯郸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作训科民警。他刻苦钻研,勇争一流,在全国公安机关第二届警务实战教官技能比武活动中,分别取得单项个人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的优异成绩,参与研发的邯郸特警支队“三维指挥系统”,参评全国公安机关改革创新大赛金奖。获公安部“推荐教官”、河北省公安厅“优秀教官”等荣誉称号,荣立个人一等功1次、三等功6次。从警誓言工作就是人生的价值李瑞斌1981年10月入伍,1984年至1986年,在石家庄陆军学院学习; 1993年至1995年,任连长;1995年至1999年,任战勤参谋。在部队服役期间,刻苦钻研专业知识,倾心带好队伍,因表现突出,荣立“三等功”一次,“嘉奖”两次。 1999年从部队转业到邯郸市公安局复兴区分局,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战场”虽然转换,但始终保持军人的优秀品质。为尽快适应岗位,胜任本职工作,他积极学习专业知识,充实和拓展公安业务知识面,克服公安业务和纪检监察业务短板,奋勇直追,孜孜不倦永不懈怠,圆满完成了分局党委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特别是在纪委工作岗位上,能够当好党委参谋助手,当好“护林员”。无论在执法办案、执纪办案、为民服务、组织纪律等方面都能严格要求自己,严格执法,严于利己,做又红又专的公安民警,在公安工作中自己所办理的案件、所执纪的案件未发生一起人民群众不满意的案件,连续七年被评为市局优秀“纪检监察先进个人”。从警誓言立警为公 执法为民刘蕴恒2008年参军,服役于第三十八军112师侦察营,2010年退伍。2012年9月,通过全省特警招录考试被录入邯郸市公安局特警支队。现为特警支队二大队一中队中队长,省公安厅高级教官。
自参加特警工作以来,刘蕴恒始终坚持以“五特”精神严格要求自己,放平心态,刻苦专研,努力学习新本领、新技能,强化自身过硬本领。2012年全省公安特警大比武中,综合体技能项目获得全省第三名;在2016年4月,省厅巡特警支队进行“冬训春考”中,取得“综合体技能”科目全省第三名的成绩,2016年7月,经过选拔进入公安部特警比武集训队伍,并被省厅通报表彰为“备战全国特警比武优秀队员”,2016年8月,作为邯郸市公安局代表参加全省公安系统“春训秋考”,最后取得狙击枪全省第二名,实战理论团体第一名,手枪多目标射击团体第三名,综合第一名的好成绩。绽放在警营中的铿锵玫瑰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的女兵,如今的女警,他们用靓丽的青春书写着一个军人,一名警察朴实而壮丽的篇章。闫文英 1989年3月应征入伍在武警部队服役。1991考入武警石家庄指挥学院,通信指挥专业,1993年7月毕业分配到武警总部通信总站任分队长。在任职期间,刻苦钻研专业知识,倾心带好队伍,以无私奉献为己任,兢兢业业,因工作表现突出多次受到各级表彰奖励。 1996年转业到公安系统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战场”虽然转换,但在部队铸就的赤诚始终没变。为尽快适应胜任本职工作,积极学习拓展公安业务知识面,在较短时间内能独立胜任领导交办的各项工作。在平凡的岗位上自觉地践行着,出色地完成了各项任务,多次获得分局、市局嘉奖及优秀民警、优秀党员荣誉称号。2011年当选复兴区第八届党代表。2012年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公务员。 虽然离开了部队,但心依然情系军营,八一建军节即将到来前夕,祝部队战友们龙腾虎跃,祝警营的战友们军歌依然嘹亮。从警誓言廉洁自律 敬业奉献赵欢
成安县公安局北乡义派出所副所长,2007年—200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通信总站服役。
高挑的身材、娇美的面容,温柔美丽的外表下散发着一种潇洒历练的气质。她就是赵欢—一位坚韧而又充满柔情的年轻女警。十年前,她是一名军人。十年后,她脱下橄榄绿,换上了藏蓝,虽然身份发生了改变,但她的痴心未改。三年前,她主动从局机关要求到了成安县一个最偏僻的派出所工作。副所长还兼任户籍民警,工作繁琐而纷杂。但是部队生涯教会了她怎样担当和奉献,也告诉了她什么是信仰和使命。寒来暑往,四季更替,她每天都不厌其烦地在户籍岗位默默地奉献着,将自己的一颗心融化于为群众服务的点点滴滴,用一身热血注入对公安事业的无限眷恋,成为绽放在成安公安的一朵绚丽警花。从警誓言不忘初心 方得始终赵安娜
清晨那嘹亮的军号,饭前那一支军歌,重大活动时的拉歌,一直回荡在我的心中。脱下军装穿上警服,我时刻谨记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保持军人本色,在公安战线上服务群众。
2009年12月至2011年11月服役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通讯站。2013年3月至2014年12月定向委培于河北公安警察职业学院,2015年5月参加公安工作。在工作中,我始终牢记部队首长的谆谆教诲和战友们的殷切希望,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任劳任怨,不辱使命。
昨天,火红的军旗,戍边卫国的军旅生涯,已成为永生的记忆,今天,金色的盾牌,神圣的使命,激励着我策马扬鞭,不忘初心!从警誓言敬业爱岗 热情服务郭靖 带着五彩梦,从军走天涯
女儿十七八,集合在阳光下
走进风和雨,走过冬和夏
心有千千结,爱在军营洒
十年前,建军80周年,我在绿色军营,完成自己橄榄绿的梦想。
十年后,建军90周年,警服蓝代替橄榄绿,依旧初心不变,砥砺前行。
我在军营历练,在警营成长,不论是军人还是警察,角色变换 ,不变的是依旧头顶国徽。从警誓言肩担道义,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守护万家平安。刘颖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两年的时光,让一个女孩实现了保家卫国的梦,如今又一个两年过去了,我已脱下橄榄绿,穿上藏青蓝,变得是颜色,不变的是初衷。
踏入公安队伍,走进指挥大厅,叮铃铃的电话是群众的呼唤,对讲里是同事的回应,这就是一个指挥民警日常工作的缩影。除此,我们还兼具了情报、科信、视频、总机等业务,是整个公安工作的枢纽。没有惊天动地的成绩,没有可歌可泣的事迹,是责任,是担当,更是无私奉献,在这美好的青春里,我选择了自己所爱的这份职业,我将去辛勤耕耘青春这片热土,让青春之花在警徽下绽放。从警誓言两年橄榄绿 一生藏青蓝石微微
矿区分局新市区派出所民警。因为部队培养了我,让我从一个大学生成长为一名军人。我享受从警路,因为公安事业激励着我,基层民警,没有豪情满志的话语,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每天面对的只有群众隐盼的面孔,虽说工作辛苦而忙碌,但我的内心总感动每天的生活过的无比充实。让我足不停息地从为人民服务中得到了快乐,更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从警誓言无悔从军路王蓉邱县公安局政治处民警,2007年12月—2009年12月北京武警总队十七支队服役。
服役期间,在部队多次受到嘉奖,退伍之后,通过层层考核进入公安局工作,先后在派出所、信访科、政治处工作,无论在一个岗位,她都严格要求自己,脚踏实地争前进。用实际行动践行当初的入警誓言。从警誓言不忘初心 顽强拼搏斗转星移,沧海桑田。选择了军营,他们保家卫国,磨砺百千炼成钢,处处闪耀军人风格;选择了警营,他们除暴安良,光荣的使命锻炼了坚强,彰显人民警察之威武。正是这些一批又一批优秀复转军人加入到人民警察行列,这支队伍才更富有生机和活力,才能变得如此波澜壮阔,多姿多彩,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相关文章猜你喜欢 泉州晚报FM93交通之声永善警方昭通治安康巴什区食品药品监管#统计代码翻开这一年的“民生账单”,养老金上调、下调关税、多地试点“租售同权”等一大波民生“小目标”实现,百姓的生活也发生深刻改变。[][转载]文革保定武斗一瞥
文革保定武斗
建立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
日,经中央批准保定地区建立革命委员会,主任由38军副军长刘海青担任,副主任陈哲(红楼派)、杜森尧(工总派)、杨连甲(工总派司令)、刘学兰(红楼派司令)、常委若干名,委员若干名,我当时也被选为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委员。
在成立的这一天,在体育场的北侧,搭起了一个很大的主席台,主席台上坐着华北局党委书记李雪峰、北京军区司令员郑维山、河北省军区司令员马辉、38军军长李光军,政委王猛、副军长兼革委会主任刘海青,保定军分区司令员刘长希,以及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的全体成员。我当时也坐在主席台上,坐在第二排,我的前面第一排坐的就是李雪峰和郑维山。李雪峰50多岁,是个瘦高老头,大眼睛,戴一副眼镜;郑维山圆脸小眼睛,但很精神。大约9点钟,检阅队伍从主席台前经过,分成八路纵队,打着红旗,敲锣打鼓,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主席台前接受检阅。八路纵队其中红楼、工总各四路纵队,双方昂首挺胸走的分外带劲,一致想显示自己的实力。整整走了四个多小时,游行方才结束。
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成立的第一次会议,就开了15天,传达中央精神,学习中央文件,讨论制定两派大联合的文件,参观各工厂和大型企业,热电厂、变压器厂、重型机械厂等。我和涞水支左部队的首长铁道兵14师李辉副师长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李副师长40多岁,人很好,态度和蔼可亲,没有官架子。他的警卫员住在另一间屋子里,我们学习讨论时,经常派他的警卫员买些水果让我和大家吃。
在小组讨论时,地革委委员原高阳县委书记史全录发言,直接攻击刘海青,说:“党章明明规定:‘18周岁的公民才能入党,可是刘海青的履历表上却写着15岁入党,这是不是欺骗组织?’”红楼派的成员们都乱起哄,说:“这件事应该让他解释清楚。”我便悄悄的找到刘海青的办公室,向他报告了这一情况,刘海青哈哈大笑,在大会上讲道:“有人说我在15岁时就入了党,是欺骗组织,这是不正确的。我们的肖华上将13岁参加革命,14岁入党,15岁就当师长,这又怎麽解释呢!那个时候党章还没有规定‘只有18岁才可以入党呢,’战争年代是非常时期,每一个战役结束之后,立下战功的人马上就可以入党,为了表扬和鼓励战士奋勇杀敌,还有的在火线上入党呢!只要是连长和指导员一碰头,就可以宣布其为共产党员。不是有人想让我解释吗,就这麽简单。”
一场闹剧很快就被平息下去了。实际上地区革委会开会的时候仍旧是斗争,只不过是不流血的战争而已。会上说得很好听,回去以后两派搞大联合,可是回去以后照样打仗,照样攻城夺地。真是台上握手,台下踢脚。
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虽然成立了,由于红楼派的后台陈伯达仍旧支持着他们,他们根本无心联合,仍旧想把工总派压下去,达到一派掌权的目的,实现他们的狼子野心。
高杰他们目空一切,仍旧我行我素,继续进行他们的既定方针,打,砸,抢,抄,抓,杀。四代会的群众仍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日,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在中央的具体组织下,保定两大派组织“工总”和“红楼”,在保定市招待处举办学习班,商谈两大派具体联合事宜。容城四代会参加的人员有:张彬、高丙德、李志申,军代表王玉玺;三代会参加的有:高杰、毕老二、李青海,武装部副政委马小河。经过了13天的艰难谈判,气氛较好,联合协议已经达成。保定市和保定地区其他各县,也都不同程度的达成各种联合协议。
陈伯达表态
早在日河北省革命委员会成立的时候,刘海清被选为省革委会副主任,当天下午,陈伯达的一个主要随从就曾经找到过刘海清,直截了当地说:“你刘海清是红小鬼出身,有战功。你现在对38军、对古城情况要看得清楚一点,你应该和王猛、李光军划清界限,不要错上加错。”为了38军的团结,为了保定地区的文化革命顺利进行,对于两派群众组织都是一碗水端平,刘海清作了大量的工作。
令人不解的是,8月22日,身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文革小组组长的陈伯达,带领原华北局书记李雪峰、北京军区司令员郑维山来到保定进行视察。在两军两派代表大会上讲了话,讲到两派都是革命组织要实行革命的大联合。当时对两派的联合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作为中央高级领导的陈伯达,却阳奉阴违,搞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保定说得很好,说两派都是革命的,都是认真的执行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然而到了石家庄、邯郸、邢台等地区视察时却另搞一套,尤其是到了邯郸,陈伯达信口开河,一而再、再而三的讲了对保定工总派极为不利的言辞,说:“保定有个农大造反团,有个头头叫崔士林,他爸爸是个黑帮叫崔天民,他爸爸是个坏人,他儿子也就是个坏人,他所在的组织也就是个坏组织,要乘胜追击,彻底砸烂。”这让正在谈判的双方代表非常震动,无疑给双方的联合起了极为严重的破坏作用,使双方的谈判陷入僵局。当谈判代表张斌听到陈伯达在邯郸的表态后,责成谈判代表李志深立即到四代会驻保定联络站找代表刁富昌递送消息,让他传达给大家,要做好思想上的准备,准备应付更大的打击,然而,刁富昌已经先行一步得知消息,立即把联络站的门一锁,抓住机遇赶回容城,在三代会未得知消息之前,投靠三爷,改换门庭,另寻出路。
由于陈伯达一而在,再而三的对保定地区的群众组织和驻军进行表态,分化、瓦解,压一派支一派,使局势越来越乱。这样一来,极大的鼓舞了红楼派的志气,大灭了工总派的威风,使本来就要联合的两大派组织,突然之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红楼派自以为由中央领导撑腰,他们已经是正确路线的代表,把本来打算联合的意图,一改面目,企图独霸保定,于是立即组织武装力量,对”工总派实行武力镇压。一时之间,保定地区乌云密布,枪声四起,流血事件一个接一个的发生,首先把农大造反团全体学生镇压下去,逮捕、关押了数百学生,其余的和“农大造反团”关系比较密切的也一律遭到了镇压。白色恐怖笼罩了保定整个地区。红楼派的群众扬眉吐气,文武齐上,一方面进行镇压,另一方面搞:“站队站错了站过来就是了。”陈伯达的表态,不仅对保定地区的群众组织起到镇压作用,而且对38军也产生了极大的压抑,他企图分化瓦解38军,先找身为38军副军长兼河北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保定地区革委会主任的刘海清谈话:“你是红小鬼出身,有战功,你现在对古城情况要看得清楚一些,你应该和王猛、李光军划清界限,不要错上加错。”由于刘海清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没有受到陈伯达的蛊惑。仍旧坚定不移的保持着38军的团结,坚定不移的支持和维护保定地区的革命群众。
自此以后,迫害、打击、杀害人民解放军的事件层出不穷。38军所支持的群众组织和已经建立起来的革命委员会,一个个被先后镇压。河北省军区在陈伯达的支持下,更加肆无忌惮,赤膊上阵,直接指挥武斗,企图趁陈伯达的表态依据歼灭工总派,达到一派掌权的目的。易县、青苑、定州等地建立的革命委员会先后被摧垮。面临巨大压力,38军召开团以上会议,分析当前形势,检查自己所支持的组织,认为没有犯错误,对于陈伯达的表态极为不满,军长李光军、政委王猛先后在大会上讲话:“我们完全执行的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怎麽就说我们错了呢?我们只要认为是对的,我们就要坚持到底,我们不怕打击,不怕压力,誓死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哪里黄土不埋人那,决定和保定人民同生死共命运。”全军团以上干部一起举手宣誓:“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与保定人民共存亡。”在这次会议的激励下,驻清苑、易县、定县的军队,先后发表宣言:誓死保卫红色政权保卫革命委员会。记得一份宣言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888部队关于誓死保卫清苑县革命委员会的宣言”,措辞非常激烈,大有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的危险,整个保定地区都处于高度戒备和恐怖之中。
由于副政委王玉玺的“软弱”,采取的不抵抗政策,造成容城四代会的巨大损失,王有一定的责任,被调离部队,转到宁夏吴忠县任县武装部政委兼县革命委员会主任。部队这样做是两全其美。王玉玺本人是知识分子,旧军人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绝不敢冒险,不敢越雷池一步。在这种上有中央,下无政府的形势下,他毫无应对能力,只有死死的坚持党的方针政策,毫无回旋和灵活的余地,当时即使是四代会全部被消灭,王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副参谋长王福玉和李学平营长则不然,行武出身,出身贫寒,历史清白,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都参加过,并且屡立战功,没有文化,简单鲁莽,疾恶如仇,同情弱者。面对三代会如此的残暴,整天气得他们肚子鼓鼓的,但面对中央军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政策,也无计可施。
就在这个时候,全区武斗不断升级,两派之间攻城掠地,争夺地盘的事件不断发生,双方都越来越背离党中央和毛主席“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指示,造成了许许多多的惨案。
唯独容城四代会毫无反抗能力,客观上执行了党和毛主席的指示。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的事,可以说是正确地执行了党的方针政策。然而,四代会的人屡遭打击,几乎被彻底消灭,却无人问津。好人照样受气,坏人倒扬眉吐气。这使执行党的方针政策的人不得不产生一个疑问;难道世道真的变了吗?怎麽好人不香,坏人不臭,打人杀人的随意横行?挨打被害的也无人过问?救世主在哪里?四代会究竟往何处去?到底走什麽样的路?是奋起抵抗,还是继续退却和被动挨打?这是摆在四代会主要领导人面前的一大课题。
容城3、29;5、25;6、22;7、1;(67)11、29;(68)11、29等等大大小小的武斗事件数十起,共计死亡46人,伤残者不计其数,全县上下,民怨沸腾,四代会的民众纷纷逃到4730部队营房,不下数千人,坚决要求武装抵抗,以斗争求生存,深深认识到妥协让步死路一条。
仅西牛村被赶出在外的人数多达上百人,在招待所里,30余人拥挤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不用说躺下,就连坐着都很困难。被赶出在外的,不仅是男人,还有许多女人都被赶了出来,西牛村的牛晓华、肖大偶、牛爱先、王玉芳,甲光李玉亭,八于槐东然等人,在部队营房里和逃亡出来的男人们挤在一起,炎热的夏天,热得喘不过气来。汗水淋淋,臭气熏天,蚊虫叮咬,虱子长满全身,跳蚤、臭虫到处都是。男人们白天可以在自来水龙头下冲洗,女人们则无任何办法,只好在夜深人静时到自来水龙头下冲洗。一天晚上,几个女孩炎热难耐,到了午夜12时,趁无人时,便一起到部队招待所院子里自来水龙头下冲凉。牛小花第一个坐在自来水龙头下,迫不及待的打开自来水便朝自己头上浇了下来。当时感到无比凉爽,但是,没过5分钟,就感到自己浑身发冷,头发涨,脑发蒙,接着,便忽的倒在地上,两眼发直,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吓的几个女伙伴连忙关掉自来水龙头,将牛晓华扶起,搀扶着送到部队卫生所。经过医生抢救,发现浑身毛孔全部闭合,周身血液已经停止流动,浑身僵硬,已经死亡。牛晓华时年18岁,正是豆蔻年华,就早早的离去,同伴和难友们都感到非常惋惜。
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4730部队战士刘永福在安新农场执行生产任务时,被安新红楼派武斗队无辜拦住,并活活打死,全团官兵得知情况,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为其报仇,予以报复,但是部队有铁的纪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好在部队营房广场召开全团干部战士追悼大会,声讨混进红楼派的阶级敌人,无辜杀害我解放军战士的罪行。
紧接着便又传来平王公社赵村农民王立刚、苏玉海、王老五、王立恒等人被三代会抓到县粮食局,进行非人的折磨,三代会武斗队独出心裁把被抓的人装进大油桶,然后在桶里放鞭炮,直震得他们很久耳朵都听不清。
1968年10月份,四代会总部又进行了改组,增加了新的成分,张市小学的教师张爱民,被三代会的武斗队打伤,无奈只好逃了出来,由于他的坚韧果敢,被选入到四代会总部,被派回到县城和三代会的人进行谈判,委曲求全的搞大联合。
三代会的头头们非但不肯谈判联合,还派出打手将其打伤,领头的是驱妖雾的学生马军。毒打张爱民一顿之后,又顺手抄起一把装有开水的暖水瓶,朝张爱民的头上砸去,暖水瓶碎裂,开水洒遍张爱民的全身,将其烫成重伤,同时被打伤和烫伤的有杨保明、胡坤等人。
我和李志申、刘存柱、彭老羊等堵住前门,从后窗跳出逃走。深更半夜一路摸黑来到固城车站,一起乘火车来到4730部队营房。
在火车上,我们几个人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李志深说:“通过这件事,我们更加感到没有武装是不行的,共产党之所以开始时被动挨打,就是没有武装,后来只好采纳毛泽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主张,走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才逐步走向胜利。我们如果再不拿起武器,再不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刘存柱说:“对,只有采取武装斗争的方法,我们才能生存,否则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会被他们一个个的吃掉。”
彭老羊说:“三代会在河北省军区、容城武装部的支持下先行了一步,争取了主动权,控制了全县的局面。而我们没人支持,只好处处被动挨打。你们这些四代会的头头要好好商量一下,我们到底应该怎麽办?这样下去肯定要完。”
我说:“我们四代会不是没有看清这个问题,也不是不明确这个道理,而是认为:都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没有必要动武,动武就要死人,毛主席一再强调:‘要文斗,不要武斗。’我们四代会的几个头目也几次商量过,也基本认识到这个问题,也向4730部队领导要求过,想打,但是部队领导意见也不一致,有的主张打,还有一些领导坚决反对。说:‘打出事来谁负责任?’由于四代会的领导也不够坚决,始终形不成一个统一思想,主要原因就是四代会的一把手王福记是个老干部,军人出身,又是纪检委的干部,政策性极强,谁也不敢做违背政策的事。认为忍一忍,运动过去,死不了就有主动权了,到那时候就可以跟他们秋后算账了,‘别看小子造得欢,就怕秋后拉清单。’我们始终等着这一天呢,可是这一天很难等到。”
李志深说:“等着吧,等到老死也不会出现这一天了。”
刘存柱说:“我们是这麽认为,可是对方三代会的头目就不是这麽认为了。他们非常欣赏他们的做法,认为他们已经争取了主动权了,还在继续扩大他们的战果,欲致四代会死地而后快。志深说得对,等着吧,等到老死也不会出现这一天了。我认为:必须打!打则生,不打则亡。”
我们到了4730部队营房,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都是各村被赶出来的四代会的骨干人员。忽然,从人群中爆出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三代会的武斗干将王长顺被炸死了!”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在容城支左的4730部队火炮营的排长包福品刚从容城回来,也没回连队,就跑来告诉大家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李志深急忙上前问道:“是怎麽炸死的?是谁炸得他?快说给我们大家听听,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包福品说:“前天晚上12点左右,三代会的武斗队听到一个消息说:‘四代会北河照村的‘换新天’红卫兵,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手榴弹,准备自卫。’三代会的武斗总头目高杰却暴跳如雷,说:‘这还了得,他们今天弄来手榴弹,明天就可能弄来枪支弹药,他们有了枪,我们怎麽办?我们必须将他们消灭在萌芽时期!决不能让他们反抗的阴谋得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整天在招待所里肥吃肥喝,现在有了任务,有了敌情,你们谁去掰掉他们这个芽?’武斗队第一队长沟西王长顺挺身而出说:‘我去!抓他几个坏头头,缴获他所有的手榴弹,不打他个皮开肉绽,他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高杰说:‘好!立刻带上你的本部人马,带上你的冲锋枪,做好战斗准备,告诉伙房,犒赏你的这些弟兄们,定于夜间12点准时出发,千万小心,务必完成任务!’王长顺说:‘保证完成任务,请总司令放心!’于是,王长顺带着他那三十余人于夜间一点钟到达北河照,他们根据内线提供的消息说:‘就在村大队部’集中。当王长顺带着他的人趁着天黑摸进村里,来到大队部门前,却被四代会‘换新天’总部在暗处站岗的冯国军发现,冯国军见有人端着冲锋枪往里摸,后边的人员原地不动,冯国军趁机悄悄的把手中的手榴弹后盖打开,手指抠住拉环,慢慢得绕到王长顺后面,举起手榴弹猛地朝王长顺头上砸去,当时将王长顺打昏在地,冯国军搬开他的身体抢夺王长顺手中的冲锋枪,不小心把手中的手榴弹却压在了王长顺的身体下边,冯国军一抽手,却忘记手指扣着手榴弹环拉环。王长顺后边的人员一看有人在抢王长顺的枪,便急忙前来解救,由于王长顺被打昏,当时没起来,这时手榴弹忽然爆炸,将王长顺的肚子炸开了花,后边的人刚冲到王长顺跟前,忽然轰的一声爆炸,当时他们也没弄清是怎麽回事,掉头就跑。这一群匪徒,一直跑回容城,把个王长顺的尸体扔在北河照,冲锋枪也给丢了。当众匪徒向高杰汇报后,高杰恼羞成怒,大骂了众匪徒一顿,又派出大批人员,开着汽车,架着机枪,冲进北河照,才把王长顺的尸体抢回。高杰痛失爱将,非常震怒,责令众匪徒披麻戴孝发送王长顺,还是高杰亲自拉的灵呢。”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死的活该,老天长眼,冯国军是好样的!”
出 师 不 利
4730部队的首长们急的没办法,看着省军区支持的三代会手握武器横冲直撞,耀武扬威,打得四代会的群众东躲西藏,狼狈不堪,既心疼又气愤,既想支持四代会像三代会那样进行武力抗击,又不愿从他们嘴里讲出来,更不愿付诸行动,不愿拿出武器,唯恐犯了政治错误,恨铁不成钢,但也无可奈何。原因是四代会群众手中没有枪杆子,他们也很理解部队首长的心情,团党委也很难以党委名义作出这样一个决定,即“拿出一部分武器来支持四代会”的。那是要担风险的,谁知道中央主要领导人想的是什麽。但是,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精神鼓舞下,许多群众强烈要求四代会的头头要展开武装斗争,四代会的主要领导不是不能打,而是因为多数都是领导干部出身,政策性比较强,顾虑重重,考虑一旦打起来是要死人的,两派都是人民内部,将来如何收场,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四代会的主要头头。
然而由于形势所迫,为了保命,犹豫再三,也顾不了许多。四代会的头头们在四代会群众的强大压力下,在北河照冯国军精神的鼓舞下,只好装着胆子走武装抵抗这条路。
顾元章和黄宝贵主动到邻县定兴借来一些枪支弹药,从各村逃亡出来的农民当中,挑选了30名青年,每人发给一支枪,10发子弹,由大南头村复员军人薛占元担任队长,并亲自带队。
四代会一号头王福记和4730部队刘长恕团长作了战前动员。王福记讲:“这次行动不是让你们真正的去打仗,也不是想让你们去夺取哪块地盘,我们四代会的战友们长期的被三代会高杰等人的欺压,我们四代会总部根据同志们的要求,研究决定也和他们一样拿起武器,和他们三代会作坚决的斗争,表面上是扰乱三代会,显示四代会仍旧存在,还没有被打垮,真正的目的就是锻炼这支小分队。你们这支小分队,是我们四代会建立起来的第一支武装力量,这次行动主要是考验这支小分队,锻炼这支小分队,我们要随时壮大我们的队伍,等待时机成熟,再准备和他们决战’,我们相信:正义在我们这一方,胜利会属于我们的,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要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同志们,加油吧!”
刘昌恕团长也讲了话:“你们不是总要求和三代会打拼吗?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一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看一看你们究竟怎麽样。这一次行动不是要你们打什麽大仗,也不是要你们抢占地盘,只是考验你们的意志,锻炼你们的胆略,来个实战演习。12点出发,早晨8点钟返回,你们有没有决心?”大家一齐喊:“有!保证坚决完成任务。”队长薛占元下令:“出发!”
于是,一支没有任何经验,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相互之间互不认识的乌合之众,便仓促上阵。
傍晚从北河店出发,经固城、太平庄,步行去南张袭击和骚扰三代会所盘踞的县城小据点。这群乌合之众离开营房步行过了固城,刚到太平庄,还没进容城地界,就遇见了定兴红楼派太平庄的武斗队,其中有两个人正在站岗,岗哨发现人影晃动,高声喝道:“口令!什麽人,举起手来。”见没人应声,随即朝天开了一枪,四代会的这支武装,根本就没有进行过训练,本来早就被三代会的人打怕了,也没弄清情况,枪也没敢还一下,掉头撒腿就跑。前边一跑,后边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前边到底有多少人,也跟着落荒而逃。队长薛占元喝止不住,只剩一个光杆司令,无奈也跟着跑了回来。这支队伍从出发到回来还不到六个小时,天不亮,散兵陆陆续续的又回到营房,个个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仅如此,散兵回来时还丢了一个人,那人是个小孩子,才16岁。当他跑了几步之后,便两腿发软,被别人落下,索性爬在地上不动了。
当红楼派的大队人马闻讯集合赶到之后,进行大规模的搜查,先是拣到一只鞋,而后在麦地里竟找到一个背枪的小孩子,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红楼派的武斗队,缴获了小孩的枪,把他绑了起来,经审问,原来是容城四代会的人。定兴太平庄武斗队喜出望外,把缴获的枪支和拣到的鞋子以及这个小孩一并送到容城。容城高杰等人非常高兴,大力赞扬定兴红楼派的战绩,为了表示感谢,高杰等人奖励定兴红楼派人民币10000元。由容城武斗队将抓获的小孩拉到容城大街上游街示众。还散发传单,说:“四代会已经垮台了,把小孩子也武装起来送到战场上当炮灰。”弄的四代会非常被动,也使4730部队很没面子。
由于四代会首战失利,使4730部队政治上相当被动,4730部队首长对容城四代会更加丧失信心,以为是扶不起来的君子;小米饭、部队自种的大白菜吃了不少,这还不算,更令人头疼的是丢了他们的面子。那个小俘虏又被迫交待:“在我们这支小分队出发前,是在4730
部队发的枪,由四代会总司令王福记亲自做的动员报告,要求我们:‘革命的战友们!我们四代会的同志们深受三代会之害,他们逼得我们有家不能归,有田不能种,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只好走武装斗争之路,我们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高杰等人也尝尝子弹的味道。今天是我们四代会的第一支武装成立,今晚就要行动一次,任务就是到容城边界南张骚扰一下三代会,让他们也知道四代会也有了枪,警告他们再也不要欺负我们了。’刘昌恕团长也讲了话:‘你们不是总要求和三代会打拼吗?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一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看一看你们究竟怎麽样。这一次行动不是要你们打什麽大仗,也不是要你们抢占地盘,只是考验你们的意志,锻炼你们的胆略,来个实战演习。’”
三代会据此大做文章,并展开了强有力的政治攻势,宣传:“‘圈兵’支持武斗,四代会已是黔驴技穷,西山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三代会的武斗人员更加肆无忌惮的对解放军进行迫害,把在午方村支左的崔成志排长公开的拉到大街上进行侮辱,把衣服全部撕烂,鞋子扔掉。最后崔排长只好赤着脚光着身回到支左办公室。把团长刘昌恕和政委陆洪巨也气的直骂娘,既恨三代会的残暴又怨四代会的无能,又不敢再发枪给四代会。这件事对容城震动很大,都觉得四代会不会打仗,也没有实力,垮台了完蛋了。原四代会的成员纷纷倒戈,投靠三代会,三代会的士气更加旺盛,政治攻势也更加猛烈,三代会派出大批人员到各村进行宣传瓦解工作,宣传他们的大好形势,瓦解四代会的成员。孤立打击迫害四代会的骨干份子,把那些坚定的四代会成员抓起来严刑拷打,逼迫他们写投降书,写“我站队站错了,坚决和四代会划清界限,站在三代会这边。”被抓打的有赵村王立刚,甲光孙杏儿、胡坤、杨宝明,午方刘大乱,北张赵老旦,城子刘春生、刘章兰、刘海泉、刘大雨,西牛的肖臭旦、牛老成、王海振,西牛营的田同兴等。三代会的武斗队把他们从家里掏出,押到容城分别关在县粮食局和招待所,进行百般折磨,饭不给吃,水不给喝。有的装在大油桶里,在外边猛烈敲击,震得他们头发昏闹发胀。他们把甲光胡坤抓住搞得更邪乎,用木板打屁股,直打得肿起一寸厚,第二天接着又打,一连折磨了七天,最后屁股溃烂用手一摸,烂肉一块一块得往下掉,直到露出白骨,方才放其回家,他只好爬着回到家里。平王武斗队得到消息说“孟广乐回到家里,正在家里睡觉。”武斗头目高章起喜出望外,迅速带领他的武斗队,包围了羊定,十几个人直奔我家。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回家,却把在我家串门的张建平、刘立水、马晓良给抓住,不由分说一顿猛打,把张建平的胳膊打断,把马晓良的腿打折,把刘立水的头打破四处,血流如注,肋骨打断三根,高章起的木柄冲锋枪木把打折,然后扬长而去。群众连夜把他们三人送往4730部队营房卫生所。自此容城的白色恐怖形势更加严峻。
为了锻炼和考验四代会的成员,于是破釜沉舟,下令让四代会所有难民全部离开营房,自谋出路。四代会的人们简直成了4730部队的一块膏药,擦不净甩不掉。部队首长借助于卫戍区部队抓捕了宋贺乔、李青海和毕老二的东风,要求四代会的头头们回容城搞政治斗争和争取大联合进行谈判,反正四代会也没犯错误,也没主动搞过武斗,即使回去,三代会也怎麽不了你们,就是低着头硬和他们搞联合,打也任打,骂也任骂,低头委屈着求和,看他们怎麽办。
为了保护县级领导干部,4730部队党委研究:让原县委领导成员李波、于宝芝、马让、刘玉楼、赵树林、赵景波、张勇等到保定饭店居住暂避;
根据38军刘海清的指示,为了保护地区革命委会委员的安全,让孟广乐暂时在坦克团营房居住逼难;
保 容 68 号
由于四代会处处被动,所有头目都无计可施,除了几个主要头目谈判之外,别的头目也就是聚在一起混天思想,有的投亲靠友,没有亲戚的只好缩在部队营房里,靠部队自己种植的粮食吃饭,勉强度日。容中学生李志深,趁这时没事可干,和我打了声招呼,就和同学高峰云、朱兵权到北京亲戚家避难,恰好赶上北京正在搞清理阶级队伍,外地人员一律清除。无奈,只好分道扬镳各奔他乡。高峰云和朱兵权由于不是主要头目,本村矛盾并不太深,硬着头皮勉强回家躲避。李志深则不然,是容城中学的二号头目,是被追杀得对象,不敢回家,只好又去投奔天津一个老同学家避难。到了天津,原来和北京一样,早就各派联合,建立了革委会,并进入斗批改阶段了,容不得外地人,派出所查户口查得很紧,李志深又从老同学家被清理出来,带到派出所,进行讯问:“你是哪里人,到那里去?”李答:“我是保定地区容城县容城中学的学生,到天津看望老同学。”派出所的人马上给容城支左办公室打电话,接电话的正是38军4730部队营部书记员孙芳。天津派出所人员问:“你认识李志深吗?他是干什麽的?有什麽问题没有?参加过打砸抢没有?”孙芳说:“确有其人,他是容城中学的学生,历史清白,没有其他任何问题,没有参加过打砸抢。”派出所的人又给容城中学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三代会的骨干分子副校长任化林。问:“你是容城中学吗?”任化林答:“我是容城中学,什麽事?”“我是天津清理阶级队伍办公室,这里有一个盲流,自称是你们容城中学的学生,叫李志深,你们学校是否有这样一个人,搞没搞过打砸抢,有没有人命案?”林答:“确有其人,他是一个516份子,他到处逃亡,我们正要抓他,你们千万不要将他放走,我们这就派人把他接回来。”天津清查办的人问李志深:“你认识孙芳吗?”李答:“认识,他是4730部队支左办公室主任。”又问:“你认识任化林吗?”李答:“认识,他是我们容城中学的副校长。”天津清理办的人说:“好,马上把他转交河北省革命委员会清查办,由他们进行处理,他是一个重点人物,是个负案在逃的重要人犯。”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个无家可归的李志深当作重要案犯抓了起来。容城中学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接,而是把他转到石家庄,一路上由许多民警看押,被押往石家庄的有30多人,其中还有一个高阳县委常委,在出发前,李志深曾和那个高阳人密谋:“如果他们把咱们押往石家庄,路过保定市时,咱们就设法逃跑。”但是在押运时,他们并没有路过保定,而是走的京沪线,致使计划落空。到了石家庄,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一起,由石家庄的民兵和专案组人员负责进行审查,每天都要他们交待问题。李志深被编为保容68号。每天不是叫人名,而是叫号,像是传呼犯人一样,“保容68号,出来!”石家庄的人更会整人,曾经在清理阶级队伍当中,在河北日报上公开发表“刮一场无产阶级专政的12级台风”。把石家庄的狂派刮了个不亦乐乎,被无辜整死的不计其数。只因任化林一句恶语,李志深就陷入了无底深渊,一直被批斗了三个多月,才被38军派人将其接了回来。三个月的时间没有洗过一次脸,没有洗过一次脚,更谈不上洗澡了,头发长了半尺长,身体瘦了30多斤,虱子却带回一个师。
四代会的主要领导王福记,亲自带领县直机关干部、工人和学生在保定饭店居住了一阵子,机关干部工资发不了,经费没有,吃住成了大问题,光靠到处求借也不是个办法,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决定返回容城;
迫于无奈容城四代会的机关干部、工人和学生们战战兢兢的于日硬着头皮回到了容城;
张彬、黄宝贵、张爱民、高丙德四人分成两班到群众基础好的县东,平王、八于、晾马台、贾光等村庄避难并开展群众工作。王福记带领大批机关人员狐假虎威的坐镇支左办公室大院观察动静。其余大批农民各回本村。
三代会借意外取胜的东风,派出大批人员分兵数路,到全县各地进行宣传,宣传他们的大好形势,借以瓦解四代会的群众组织,并采取文攻武打双管齐下的策略,向四代会各基层群众组织发动进攻。
日,三代会宋贺桥、李青海、毕老二带领一支所谓“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到南张公社李茂村进行“宣传”。因为当时只有李茂村的四代会人员没有一个屈服于三代会的,仍旧坚持和三代会进行斗争。他们把李茂比作最顽固堡垒。三代会的所谓“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为了打压李茂群众,作分化瓦解四代会群众的工作,声言要“解放台湾。”先后抓打拘禁了许多四代会群众,打伤了许多解放军,致使李茂群众奋起反抗,纷纷拿起锄头、铁锨、大镐等作为武器,和三代会的宣传队进行斗争,造成了李茂血案。震动了保定地区,38军和保定地区革委会调动卫戍区部队,由卫戍区司令钱巨胜率领部队包围了李茂,抓捕了首要分子宋贺桥、李青海和毕老二,为其举办学习班,进行教育。
由于拘捕宋贺乔、李青海、毕老二等人半个月期限已到,人员就要放回。三代会人员在大街上到处张贴大字报、书写大标语,大造声势。“打倒王福记!”“打倒张斌!”“为我三代会英雄宋贺乔、李青海、毕老二报仇!”“血债要用血来还!”大街上不断有三代会的大批人员上街游行喊口号,并且不断到4730部队支左办公室门前示威,形势越来越紧张。
日,留守支左办公室的坦克团副参谋长王福玉对张斌、王福记说:“明天可能把宋贺乔、李青海和毕老二放回来,他们三代会可能借口采取大的行动,大街上现在满都是大字报,大标语,写的都是‘打倒王福记、打倒张斌!’这恐怕是不祥之兆,为了避免三代会的报复,你王福记和张斌应立即回避,最好暂时躲一躲。”王福记说:“我上哪躲?谁不认识我!除非你们军队给我发一身军装,并把我用车送往军营,否则,我哪也躲不了,我哪也藏不了,我是定州人,本县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你让我上哪躲呀。”副参谋长王福玉也很生气,认为王福记不理解他的意图,意识不到目前的危险,副参谋长王福玉说:“你们看着办吧,我只是一种分析,估计可能他们要采取行动,要报复,报复的主要对象就是你王福记和张斌,因为他们最恨你们两个,知道你们两个是关键人物。听与不听你们早拿主意。”于是拂袖而走。张斌对王福记说:“听王七号的口气,形势是比较严重,我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这几天是有点紧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安全起见,不然的话咱们就走吧!”王福记说:“要走你走吧,我不能走,我是主要负责人,危险的时候,咱们都走了,群众怎麽办?咱们这个队伍还怎麽带?我要和革命群众共存亡。”于是当天晚上张斌悄悄的沿大街往西,经过交通局走到一户人家借到一辆自行车,出城直奔保定而去。
日,宋贺桥、李青海和毕老二经过教育后被释放回家,这时三代会的头头却大做文章,以容城县革命委员会的名义,召开群众大会“热烈欢迎我三代会战士凯旋归来”,县革委会副主任陈昆峥和高杰等人,在大会上做了煽动性极强的讲话,肆无忌惮得攻击4730部队和38军,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38军、4730部队、王福记、张斌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打击迫害我三代会的战友,打击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亲密战友宋贺桥、李青海、毕老二。我们一定要为我们的战友报仇!血债要用血来还!”高杰在主席台上带头高呼口号:“为我战友报仇!”肖保申也在台下带头高呼口号:“打倒圈兵!打倒王福记!打倒张斌!为我三代会战友报仇!血债要用血来还!”县直武斗队头目杨喜臣以打办室主任的名义,率领其打办室打手南关于虎、北关孙友田等全体武斗队和与会人员,身穿黑色棉大衣,口戴白色大口罩,在大会还没开完,率先撤出会场。驱妖雾学生打头阵,在高九班肖宝申和孙同年以及毕老二、李业明、曹林、马驹、孟文廷、宋延年、杨梦申、杜艳珍、袁凤兰等人的带领下,离开会场,冲上街头,在大街上游行转了一圈,呐喊了一阵口号,便蜂拥包围了4730部队支左办公室大院。各武斗队带头冲进院子,并到各个屋子里去随便抓人。尤其是肖宝申和孙同年更是嚣张之极,手持木棒,沿各屋敲打,将所有玻璃门窗敲打成碎片,专门寻找四代会的人员。
打办室的打手,穿着黑色棉大衣,戴着墨光眼镜,狐假虎威的穿梭于各屋之间进行接应。东方红高13班学生李进德、曹泉水等人正在支左办公室大院南屋聊天,突然见许多人涌了进来,不知发生了什麽事情,便出来观看。4730部队支左人员张云连忙往屋里推李进德,说:“三代会的打手们来了,赶快躲起来!”李进德还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他们还敢打人不成?”说着,驱妖雾的学生,初中40班孟文廷和东方红的叛徒杨梦申见到是东方红公社的学生,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住李进德的衣领便打。李进德分辨道:“你们为什麽打人?”孟文廷说:“什麽也不为,就为你是516分子!”曹泉水见事不好,立即跑回屋子里躲藏,但为时已晚,一群打手冲上前去便拽,连拉带扯,把李进德、曹泉水,还有水电局的老干部周彦章也一起拉了出来,拉到县武装部大院进行审问。周彦章高声呐喊:“我是水电局的老干部周彦章!你们拉我干什麽?”县人武部副部长的儿子曹林说:“拉的就是你!还得打你呢!”一边拉一边打。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三代会武斗队,见人就抓,逢人便打,抓打之声震天动地。
这时候,从西边屋子里冲出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把铁锨,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谁敢前来,我跟你们拼了!”驱妖雾的学生和打办室的打手,面对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大汉,竟然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谁也不敢上前,一步一步的直往后退。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容城电信局工人石玉光,石玉光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碰他。
在三代会疯狂抓打四代会成员的同时,容城中学初中二年级东方红公社的学生许老铁却混入三代会武斗队里来回奔跑,边阻拦打手们打人,竟然没有人认出他是哪一派的。
正在这时,四代会工代会主任李吉利由于爱人临产,在家伺候,没有出门。李吉利在家里听到大街上呐喊之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慌忙出来看个究竟,当看到三代会大批人员举行大规模游行,正在气势汹汹的呐喊口号,仔细听来却是:“打倒王福记!”“打倒张斌!”“为我三代会英雄宋贺乔、李青海、毕老二报仇!”“血债要用血来换!”心里一惊,知道三代会要采取行动。担心自己家里不安全,于是慌忙跑到4730部队支左办公室躲避,认为这里比较安全,打算在这里躲一躲,让解放军来进行保护。李吉利刚一进大门,尚未进入屋里,三代会大队人马已冲进4730部队支左办公室大院,发现李吉利正在院子里奔跑,正好逮个正招。肖保申带头冲上前去,一顿乱棍,打翻在地,又揪住头发拉到院外,另外几个歹徒,抓着李吉利拳打脚踢,后用木棍猛砸李的腰部腿部,几乎把他打的面目全非,最后把李吉利的腿骨全部打断,更有甚者,一个歹徒手持一把大刀,竟惨无人道的把他的脚后跟大筋砍断,李吉利的身体立时缩短了近一尺,致使肠碎、筋断、肾裂不治而亡;
李吉利时年28岁,共产党员,出身贫寒,生前曾担任电力局会计,平时工作积极认真负责,群众威信很高,文化大革命中被群众推选为工代会主任。李吉利为了工人的利益,为了实现两派工人的联合,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一伙歹徒堵住王福记的办公室,呐喊着:“王福记滚出来!”王福记整整衣服走了出来,义正词严的说:“我就是王福记,你们打算干什麽?”四代会的战友们拦住他,不让他出来,王却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就在这里,看他们怎麽着我吧!”说着,便大踏步地走了出来。一群歹徒便蜂拥而上,并高声呐喊着:“抓住他,打死他,为我们的战友报仇!”这时4730部队20余名战士迅速冲过来,手挽手围住王福记,不让歹徒靠近抓走,这时歹徒已经丧心病狂,疯狂的用手掰战士的手,连打代砸,终于把战士们和王福记分开。将王福记抓走。一路上连打代踢,竟然抓到县武装部大院,在县人武部领导面前疯狂的毒打王福记,县武装部的部长、政委、参谋干事躲在屋子里,隔玻璃窗而观望,竟无动于衷。歹徒拳打脚踢一阵之后,仍不罢手,竟然惨无人道的用木板夹起王福记的身体,用大铁锤猛砸,直震的王福记心、肝、胆、肺、肾具裂而亡。
王福记时年38岁,共产党员,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上海空军大尉营长职务,1964年转业来到容城县任县纪检委委员,政治水平很高,政策性很强,战功卓著,在对日、对国民党的战斗中,都未曾受过伤,却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这一群丧心病狂的匪徒活活打死。王福记在文化大革命中曾被群众推选为干代会主任;然而,在这个特殊形势下,却不知如何应付,以至败给了高杰、张信等人,他为了全县两派广大群众的联合,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和王福记同在一间屋子里的还有学生崔东旺、建筑工程师关增录,几个歹徒又冲到屋子里进行搜查,发现崔东旺躲在门后,说:“这里还有一个,于是不由分说,便拉了出去,一顿拳打脚踢,把崔东旺的拇指和无名指打断,头打破三处,打断崔的右腿闳骨。把关增录的小腿腿骨打断,头打破四处。
李志深所在的房间里有赵峥鹏、刘汉明、高峰云、杨彦明等人,发现三代会的武斗人员冲进大院,肖宝申、孙同年、马驹等正在极力寻找四代会的人员,李志深说:“不好,赶紧行动,拆掉床板,保护窗户和门”。因为李志深等人已经有了经验,在1967年的11、29事件当中,就是这个肖宝申曾经率领武斗队人员砸抢了学校。曾经也是用门板挡住了窗户和门口,躲过了这伙歹徒的砸抢。时隔一年,又遇到了这种情况,有了防范经验。于是在李志深的指挥下,轻车熟路,迅速拆掉了床板,挡住了窗户和门。只听到外边有人喊叫:“怎麽见不到516的人呢?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这间屋子门窗被床板当着。”于是十几名歹徒找来一根大檩,十几个人抱着猛力的撞击门窗,不几下,床板便被撞碎,正在大家束手无策,万分危急之时,忽然间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一声:“‘维勤’部队来了!”歹徒们扔下棍棒撒腿就跑。
三代会工代会主任范国英当时手持五四式手枪,正在耀武扬威指挥打手抓打四代会人员,听说“维勤”部队来了,心里一慌,也急急忙忙往大门外逃跑。恰遇4730部队支左干部,参谋修成喜站在他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飞起一脚,踢掉了范国英的手枪,顺手夺了过来。范国英也顾不了找枪,慌慌张张的逃跑了。
大院里的三代会武斗人员全部跑掉。被困在屋里的人只听得外边有三轮军用摩托车的声音,又听到有人喊:“‘维勤’部队来了!”被困屋里人也认为真是“卫勤”部队到了。李志深高兴的呐喊一声:“抓歹徒!抓打人凶手!卫勤部队到了!”于是李志深首当其冲的冲到前边,大家也跟着蜂拥而出迅速追缉逃跑的打手。
这时4730部队副参谋长王福玉迅速赶到,连忙制止,“赶紧回去,不是‘卫勤’部队来了,是师部和团部通讯员前来送文件。如果他们三代会的弄明白了不是‘维勤’,还会卷土重来的。回去赶紧做好防范工作。”同时命令部队干部和战士:“你们大家迅速出动,趁三代会打手逃跑,马上到各个地方去寻找被抓走的四代会人员,无论是死是伤全部一律找回和抬回!”全体干部战士立即出动,到处寻找被抓走的人员。
李吉利正躺在容城小学操场上,浑身是血,满身是伤,奄奄一息,蜷缩在地上;
王福记正仰面朝天躺在县武装部的院子里,面目全非,张口结舌,上气不接下气;
4730部队战士赵洪仁和徐宝义被打成重伤,正躺在人武部大院墙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一群被抓走的学生和工人、干部,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有的被关在屋子里,有的被捆绑起来正在审问,听说38军的“维勤”部队到了,吓得撒腿就跑,什麽都顾不上了。
薛文和、郭丙贤、段东华、曹泉水、孙大乱、刘志勇、杨永贺等人被抓到县委和人武部大院,全部被打得头破血流。见三代会的人员忽然跑掉,正在茫然不知所措。所有院落都鸦雀无声,于是便悄悄的离开被关押的地方,走了回来。一路上碰见正在寻找他们的部队干部和战士,亲人相见,泪流满面。一打听,原来是三代会搞了一场虚惊,是两个送文件的部队战士挽救了大家,避免了一场更大的损失。
伤员和部队干部战士们叙谈后相视苦笑,于是便一同回到支左办公室大院。
4730部队干部战士把李吉利和王福记,战士、赵洪仁、徐宝义抬回支左办公室。
王福记只是张嘴喘气,不能说话,用手比划着告诉大家:“原来是被三代会打手,用木板夹住身体用铁锤反复砸伤的。”
这时李吉利已经口不能言,只是默默的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奄奄一息。
战士赵洪仁、王宝义虽然伤势很重,大部分是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脏。
正在这时,王福记的爱人宋秋茹也闻讯赶到,见此情此景,立时趴在王福记身上号啕大哭,大骂:“三代会天杀的一群土匪!”大骂:“张信、高杰、陈昆峥,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不得好死!早晚会得到报应!”大骂:“所有三代会的武斗人员,没有人性,缺八辈德!天打雷劈,早晚挨枪子!”央求部队首长王福玉:“解放军同志们哪!我的亲人哪,赶紧把王福记送医院抢救吧!”副参谋长王福玉说:“我已经作了安排,救护车马上就到。”
不一会,4730部队的救护车和一辆军用嘎斯车开来,大家气帮动手,将伤员王福记、李吉利、赵洪仁、徐宝义抬到救护车里,直送高碑店112师师部医院。救护车尚未赶到师部医院,王福记、李吉利便已气绝身亡。
崔东旺、关增录、薛文和、郭丙贤、段东华、曹泉水、孙大乱、刘志勇、杨永贺、张顺英等伤员和其余人员,一齐上了嘎斯车去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信访局上告三代会的暴行,大部分群众住在了地区革委会的信访局接待室大厅。
11月30日一大早,支左干部4730部队火炮营营长李学平骑摩托车来到营房,把我从睡梦中叫起。
这个时候,容城的难民在营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单独住在部队招待所里,恰好昨日杨志英从北京上访回来,和我住在一起。
由于前些日子博野县发生过一次大的武斗,博野工总派总部被包围,据点被攻破,工总派人员全部被俘,就想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时一样,让被抓的人员排成几队,然后追问谁是共产党?把追查出来的骨干分子全部枪毙,先后打死16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地革委委员李彦果,也被抓住。红楼派一个歹徒从她背后开了一枪,子弹从背后打入从左肩膀上钻出,李彦果登时倒在地上,匪徒们还残忍的用刺刀连扎了两刺刀,血流遍地,误以为将她杀死,然后扬长而去。后经全力抢救,方才保住一条性命,但是左胳膊神经线被打断,造成终生残废,再也不能行动。因此,38军党委根据这种情况,做出决定,由军长刘海清发出命令:“各师团党委务必保护好地区革命委员会委员的生命安全,不准参与武斗,最好让他们住在营房里保护起来。”因此,4730部队党委让所有干部群众一律到前方参加政治斗争,原县委的领导干部到后方保定饭店居住。唯独不让我去前方和后方,只限在师部和团部营房居住。
这次李学平营长来,一是通知我去保定参加地区革委会召开的第二次全会;二是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王福记和李吉利被高杰、张信等杀害;让我立即去保定参加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召开的第二次全会,并向地区反应11、29事件的经过,组织有关人员告状。
我立即穿好衣服,马上乘坐李营长的摩托车直奔保定。一路上冷风嗖嗖,直冻得我两脚麻木,也顾不得这些。当我来到军部招待所以后,地区革委会的委员们已经到齐,正在准备吃午饭。这时,王福记的爱人宋秋茹也来到军部告状。见我来了以后,便问:“哪个人是刘长希?”我说:“前边走路的三个军人,中间那个矮胖子就是刘长希。”宋秋茹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拦住刘的去路问:“你就是保定军分区司令刘长希吗?”刘答:“什麽事?”宋怒问:“好哇,我们家的人都被打死两天了,你还假装不知道?你这个司令员是怎麽当的?”说着,便伸双手,紧紧地抓住刘长希的脖领,大哭大闹,边哭边诉说王福记和李吉利惨死的经过。
刘长希身边的两个部队干部,急忙阻拦,狠劲拉扯,宋的邪劲很大,疯了一样,哪里拦挡得住。满院子的人不知何故,都围了上来,打听究竟;知道是容城发生了11-29事件,不少地革委员都一起前来问我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便一一讲给他们听。大家听了十分气愤,一致谴责红楼派高杰等人的暴行。
这时,38军军部检察长袁文纲,急急忙忙找到我,要我去做宋秋茹的工作,答应等吃过饭再详细反应情况,然后设法慢慢解决。我这才找到宋秋茹,把她拉到一边,讲了袁文纲检察长的意见,宋秋茹这才罢休,围观群众也逐渐散去,纷纷到军部食堂吃饭。我也把宋秋茹拉到军部食堂一起吃饭。
宋秋茹哪里吃的下饭,仍旧喋喋不休的和与会人员,解放军官兵哭诉王福记的被打惨状:“高杰和张信,还有那个陈昆峥,毫无一点人性,他们把王福记抓住,打个稀烂,这还不算,更加惨无人道的用木板夹住王福记的身体,用油锤猛砸,砸得五脏六腑全部碎裂,比法西斯还坏,比日本鬼子还残暴,我们王福记在抗日战争中和解放战争中都没有负过伤,却死在了文化大革命高杰等人的手中。”
容城许多学生和机关干部11月29日晚上乘坐部队嘎斯车也都来到保定,先找到张斌,汇报了容城发生的情况。张斌连连拍打着大腿痛苦的说:“早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果然发生了,王福记就是不听王福玉的警告,以致酿成如此大祸,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这可怎麽办,这可怎麽办!”于是张斌带领大家连夜到地区革委会告状,向地革委的主要领导控诉容城三代会的罪行,要求严惩凶手;一部分学生到大街上张贴大字报,书写大标语,散发传单;由崔东旺起草,并印成带有死者照片和事件经过的“告全国人民书”,到大街、车站和火车上进行散发,揭露容城三代会陈昆峥、高杰、张信等一小撮坏人策划并制造的11、29反革命事件的罪恶行径。最后,保定地区革命委员会播出3万斤粮票,3万元人民币救助和安顿容城被害群众。大部分群众住在了保定饭店,还有一部分群众住在了保定红二师。
日,当我开完地革委第二次全会会议以后,向四代会总部负责人传达的会议室,选在红二师的一间教室里,有我来向四代会总部的领导传达贯彻会议精神:“地革委二次全会,主要是讨论了保定地区的形势,会议认为:保定地区两派,中央认为都是革命的群众组织,必须实行革命的大联合!前一阶段所发生的武斗事件,已经影响了全国文化大革命的进程,全国各地已经进入斗批改阶段,而我们还在热衷于武斗,还在争夺势力范围,还在无休止的争论谁是谁非!中央首长非常关心保定地区的文化大革命,周总理在百忙中也召集中央有关领导议论保定问题的解决办法。究竟如何搞好大联合,是这次会议讨论的焦点,经过几天的争论,勉强达成协议:要求各县在38军和地方人武部的领导下具体谈判联合事宜。”四代会总部负责人听了会议精神的传达之后,大家经过认真的讨论,结合当前形势的发展,一致认为:“地区革委会的决议案只不过是纸上谈兵,根本没有解决实质问题,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他们三代会是根本不会执行这个决议案的,他们不会轻易交出权力搞联合,和平谈判不能解决问题,委曲求全更是无济于事,只能换来伤亡的代价和血的教训。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没有武装抵抗,不打出一个局面来,三代会是不会低头认输的,他们决不会轻易交出权力搞联合。如果现在实现联合,三代会就等于灭亡,等于自杀。因为在军事力量上,三代会是主动的,而在政治上他们是相当被动的。他们到处抓人打人,无恶不作,已经激起民愤,一旦平息下来,坐在谈判桌上,他们会理屈词穷。因此,他们一定要逼着我们武力反抗,让我们也犯同样的错误,我们明知这是一个陷阱,但是,也必须得跳,不如此,则无生路,再等下去,我们四代会的头头全部被消灭不算,还要牵连许多无辜的人遭殃。三代会的阴谋就会得逞,三代会的坏头头就会掌控容城大权,容城人民就会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于是决心吸取11、29事件血的教训,“重整旗鼓,武装民众,奋力反抗,宣誓进行武装斗争。”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张彬、张爱民、顾元章、杨志英、黄宝贵、高丙德、孟广乐、薛占元;这次会议突破以往的一贯软弱,做出重大决策:
一、建立四代会联合总指挥部,统一指挥全县工、农、干、学、商,统一行动;
二、会议一致推举张彬为四代会总司令,主持全面工作;
三、建立四代会武装根据地,走以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最后夺取县城;
四、以师庄和沙窝两个基础好的村庄为据点,开展游击战争;
五、委任李海川为师庄根据地游击队长,张爱民为指导员,兼第一战区前敌总指挥;
六、委任王国良为沙窝据点游击队长,任友起为指导员,黄宝贵为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
七、顾元章担任总联络员,督察员,常驻白沟,协调两个战区进行游击战争;
八、杨志英为总后勤部长;李殿彬、钱建章为军事顾问,协助张斌抓好武装斗争;
九、高丙德为总司令助理兼外事参谋;
十、孟广乐为政治部主任兼全县三处中学学生总司令;
这次会议以后,四代会总部八个人一起来到了4730部队营房,向刘长恕团长做了汇报,亮明观点,表示了决心: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成则生,败则亡。要求部队给予支持。团党委经过认真研究,同意四代会的意见,并设法给予尽可能的支持。
创 建 根 据 地
于是在12月中旬,在部队党委的支持下,经过一番准备工作,张爱民、黄宝贵、顾元章首先深入农村,开辟、建立根据地,并悄悄运进根据地一部分武器。沙窝和师庄两个村同时建起了根据地;沙窝游击队长王国良,指导员任友起;师庄游击队长李海川,指导员张爱民;
这两支游击队建立起来之后,首先是从各村当中挑选出一批优秀的基干民兵,有些是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参过战的民兵,有些是在平时训练中的基干民兵,总之都是好样的。但是,他们的装备很差,并不比抗日战争时期的武器好多少,尤其是手榴弹,完全是自造,手枪是独撅,打一枪再撅开,然后装入子弹,保险性能很差。
一天刚吃完午饭,准备进行一次简单训练。这时武警出身的王士龙,左脚踏在炕沿上,双手提鞋,独撅枪别在腰带上,突然滑落地上,然而枪口却朝上,枪机朝下,抢一落地,“嘭”得一声,枪发生走火。就在这时,本村民兵连长王金斗准备下炕,正在猫腰拿鞋,子弹“嗖”的一声,正射在自己的左胸部,只听王金斗“唉”的一声,便倒地身亡。王金斗时年26岁,正值青春年华大有作为之时,却早早断送了自己的姓名。队伍刚刚组建,就发生如此不幸之事,真让四代会领导大伤脑筋,整个战斗队情绪都有些低落。
尽管这样,四代会已经组建了新的武装,这就足以使三代会大为恐慌。三代会打算趁四代会立足未稳,进行围剿。在高杰的精心策划下,调集容城、安新、雄县800余名武装人员于日凌晨,突然包围了沙窝,不仅动用轻重机枪,而且还动用自制土坦克和大炮来轰击沙窝村。十余间房屋刹那之间被炸毁,一头黑牛被炸死,还炸伤了两头驴。四代会游击队经过一天激烈的奋战,终因寡不敌众,武器又差,只好趁天色昏暗,突围北去,绕道白沟,和师庄游击队会合。留通村的农民,著名农民诗人李辉,在突围中不幸被大先王村武斗人员刘老个开枪击中胸部,当场死亡,时年27岁。
李辉,又名李小明,业余文学爱好者,著名的农民诗人,生前曾在保定日报等各种报刊杂志发表了许多诗词。《一车粪肥一车歌》这首诗还被收进中学教科书里;诗的内容是“东方白,月儿落,车轮滚动地哆嗦。长鞭甩碎空中雾,一车粪肥一车歌。”多麽优秀的一位诗人哪,就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襟。”
那个杀人凶手刘老个在南阳中学读书时,还读过他的这首诗呢。然而,那个杀人凶手在文化大革命后期,清理阶级队伍当中,并未被处决,原因是由于在两派的武斗中打死的,不予追究刑事责任,刘老个逃过了一条活命。
在三代会袭击沙窝据点之前,据点伙食管理员石宝光提前一天已经得到消息,原平王公社党委书记肖福义告诉他:“明天三代会要攻打沙窝,你千万要小心,尽早离开,不要告诉他人。”石宝光得到消息后,没有报告游击队负责人,却谎报要去师庄总部报销伙食费,独自一人离开沙窝村。
沙窝据点被高杰等彻底摧毁,四代会损失严重。总结经验,四代会初战经验不足,兵力分散,一旦发生战事,则孤立无援,首尾不能相顾。决定撤销沙窝据点,合并到师庄根据地,分别建立了一连和二连两个连队,统一归属总部指挥。
在张爱民和黄宝贵的努力下,迅速打开了师庄根据地的局面,武装占领了萍河以西的所有村庄。为大批流亡的干部、工人、学生和农民创造了一片栖息之地。因为此时逃往师庄村的农民、工人、学生、机关干部足有2000余人。小小师庄难以容纳,只好扩大地盘。学生李志深、郑贺然、刘汉明、许老铁四人首批到达师庄根据地,配合工人、农民前线作战。李志深留在张斌身边作为助手,协助工作;郑贺然、许老铁分在当时火力最强的一连,郑贺然为一连一分队分队长;许老铁为一连二分队分队长,刘汉明分在炮兵连组建炮兵。后来由北城村当过炮兵的杨国栋担任炮兵连连长。
我和总联络员顾元章在部队营房里和其他基础好的县为四代会筹集武器弹药。一天,一个部队干部告诉顾元章:“你们干部不是需要手枪吗,手枪都藏在3号车库的坦克里,把坦克盖子掀开,便可以往外拿了。”于是趁天黑无人,我和顾元章便悄悄的溜进营房,进入装坦克的车库,顾元章爬上坦克,把坦克盖子掀开,果然,坦克里装满了新式手枪,迅速一把一把的取出30余把五四式手枪递给我。我首先接过两把五四式手枪插入腰间,其余用布袋装好,然后越墙而出。我用肩膀扛着,穿过一片空白地,回到了营房招待所,把枪藏在院外一个树坑里,用草盖好,便回到招待所房间里。这时,只见一大队军人跑了过来,指挥连连长王金山带领,整整一个指挥连,为首的是副团长曲建德。我见有军人来,肯定是为枪支而来。于是我迅速掏出手枪,用布包好,递给县委书记李波的家属,李波家属急忙把枪藏到盛面的瓦罐里。曲副团长召集住在招待所的人员问:“刚才有人报告:发现有两个盗枪人,携带枪支跑进招待所,你们看见跑到哪里去了?”招待所里住的只有我和顾元章和几个县委领导干部李波、刘玉楼、赵树林、张勇的家属,我们都说没看见。于是曲三号下令:“搜查!”战士们前后、里外搜查了一遍,未发现踪迹,于是纷纷前来汇报:“没有发现盗枪人!也没有发现被盗枪支。”曲三号下令:“部队撤回!”然后回头喊:“王连长!”王金山说:“到!”“你马上安排战士加强警戒!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事件。”
等部队战士走后,我又从瓦罐里取出两把手枪,回到我的屋子里,把门插好,悄悄的拿了出来,在灯下仔细的观看,由于灯光暗淡,看不太清楚,发现手枪枪体呈淡蓝色,黑乎乎的,以为是“旧的”,疾呼“上当!”怎麽这枪生锈了?难道部队里还有生锈的枪支?急忙找来一块砂纸,在枪体上猛擦,一直把枪体擦亮为止。另一把枪打算送给别人,就不再擦了。
第二天,我腰插两把手枪,带着100发子弹,四颗军用手榴弹,兴冲冲的坐火车来到徐水,下车准备回师庄根据地。恰在这时,遇到工筹派的一队武装人员,正在火车站旁边设卡,为首的一个30岁左右青年,腰插两把驳壳枪,凶神恶煞般的拦住所有的下车人员,挨个进行搜查。他的身后跟着十余人,其中一个人肩抗捷克式机枪,另一个人端着一把花口冲锋,其余的人都抗着三八大盖步枪。我一见此情景,心里不免有些发慌,心想:“怎麽这麽倒霉,第一次拿到枪支,还没顾得上训练,就碰上武斗队,这可如何是好。”尽管来的时候心理早有所准备,遇见情况该如何处理,已经列出应急方案,准备遇到敌情,便选好退避位置,先打几枪,然后扔出一颗手榴弹,便趁机逃走。但是心里仍旧怦怦直跳。于是,尽快稳定情绪冷静下来,把手枪子弹全部上膛,准备战斗,把军用书包斜背在肩上,外边穿着军用大衣,把手枪放在口袋里,手抠扳机,硬着头皮往前走。边走边东瞧西望,察看地形,准备打起来如何撤退。
然而,命运之神把握着不该出事,冥冥之中似有神助。当我走到那个青年面前时,他刚要伸手拦我,忽然他身边一个人喊了他一声:“王队长!”他猛然一回头,于是,我便趁机迅速的走了过去,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通过。我刚跨过警界限,那个青年又回过头来继续搜查行人,居然竟然没有发现我已经过去。我身后的四代会人员容城县农机修造厂工人刘振江和尚士信紧接着又被搜查起来,可是他们身上并未携带武器,他们也不知道我身上携带武器弹药,所以他们心里也都显得很坦然。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滑了过去,我们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回到了师庄根据地。
到了师庄以后,我和黄宝贵讲了以上的故事后,黄保贵也替我捏了一把汗。于是我便掏出那把擦过的手枪送给了他,说:“我们拿的这些枪都生锈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擦出来,先把他送给你吧!我要这把生锈的,没事再找块砂纸慢慢的擦。”黄宝贵说:“你真笨,这哪里是锈,这是专门烤得法兰,这是法兰!你懂不懂!是为了避免生锈的,你把它擦了去,反而真的该生锈了。”我听了之后,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不会吧,我明明看的是长得锈,怎麽会是法兰?”于是又问了一下当过兵的钱建章,钱建章也是那麽说,我这才相信。只好把那个我原以为生锈的枪送给了黄宝贵,自己使用那把擦的锃亮的手枪,真是自作自受,好端端的一把手枪,竟然被我弄得面目全非。果然时间不长就生了锈,我又用砂纸擦,擦了又长,最后我把它送给了随军医生姬树兴。至今想起来还感到十分好笑。
1969年1月上旬,四代会大批人员进入师庄,河北庄和苏里庄。四代会总部对武装人员进行了整编,并组建了一连、二连、三连、四连(即县直干部连队)和五连(即直属炮兵连);一连连长杨胳膊(二等残废军人,左臂在朝鲜战场上被美军的飞机炸断),指导员:张爱民;二连连长:王国良,指导员:任友启;三连连长“独眼龙”薛占山;指导员:夏喜山;四连(即县直连队)连长李瑞山;指导员:赵平汉;五连(直属炮兵连)连长:大肚子杨国栋;炮兵战士完全由学生组成,刘汉明、李保英、曹敏新、曹泉水等人。
我在河北庄刘志民家居住,同几个同学主要是搞些宣传活动,没有被子,没有火炉,更没有暖气,冬天十分寒冷,几个人、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睡觉,把自己的棉袄卷起来当枕头,把部队送给自己的军大衣当被子,盖在身上。头从来不洗,头油很多,长期当枕头,把棉袄油得黑亮。我的几十本书和一部分日记本带在身边。
腊月20日,设在保定的总部派人捎来一封信,一看是崔东旺写的:“家中来人,请速回保定。”我当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麽事,只好请示师庄总部赴保。临行前我把我所有的家当,用一个包袱皮包着,存放到师庄同学李素娟家,把包袱寄托在她家。李素娟一家对我非常热情,热情招待,呆了足有半个小时,临行我说:“保定总部要我立即回保定,不知何事。如果没什麽事我该走了,就把这些东西放在你家吧,主要是一些书籍和日记本。”李说:“去吧,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代我打听在保定的同学们好。”
我到了保定,原来是母亲和乐然前来看望我,给我送来几件换洗的衣裳,第二天,母亲回家,乐然去了石家庄。我在保定饭店逗留了几天,和一些同学谈论了一些前方的情况,要他们随时作好准备,当需要他们的时候,再通知他们,不要犯急躁情绪,不要急于上战场。同学们都很通情达理,非常遵守纪律,答应随时听候召唤。
我到了保定,原来是母亲和乐然前来看望我,给我送来几件换洗的衣裳,呆了一天,第二天,乐然便去了石家庄。我在保定饭店逗留了几天,和一些同学讲了一些前方的故事,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纷纷要求赶到前线参战。我要他们随时作好准备,当需要他们的时候,再另行通知,随叫随到,不要犯急躁情绪,不要急于上战场,总部考虑要有经验的老民兵先上战场,尽可能的不要学生参加战斗。同学们都很通情达理,非常遵守纪律,仍旧暂时居住在保定饭店,答应随时听候召唤。
一天,我和在保定避难的人员一起聊天,原平王公社的社长郑连深看到我,见我从前线来,头不疏脸不洗,皮肤黝黑,头发蓬乱,突发奇想。便将我一把拉住,面对大伙说:“你们大家看一看,都说我黑,称呼我黑连深,让我们俩比一比,到底谁黑,如果我比他黑,我就算名副其实的黑连深,如果他比我还黑,你们下次就别叫我黑连深了!瞧一瞧,看一看,还有一个比我更黑的!”大家抬头一看,看看我,又看看郑连深,一齐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我扭头一看郑连深,满脸黑气,好像是从煤窑刚钻出来。我说:“你这麽个黑家伙还跟我比,难道我比你还黑?”郑连深说:“当然罗,不信你自己找个镜子照一照就知道谁黑了。”自从我们被赶出在外,确实没照过镜子,也没有洗过脸,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样。于是,我便找来一个镜子自己一照,果然黑得很,黑中透亮,真比郑连深还黑。
由于长年在外奔波,条件很差,很少洗脸,从未洗过澡,穿着的衣服既不洗也不换,虱子成群。再看其他战友和同伙,一个个也都是衣衫褴楼。闲来无事,坐在一边脱下衣服,捉拿虱子。相互之间看了,都是彼此彼此,谁也不笑话谁,也顾不得许多,随它去吧。
一天晚上,我和同学们在一个大厅里睡觉,大厅中央有一个煤火炉,火烧得很旺,高13班魏振江同学新买的一双棉鞋,被水弄湿,放在火炉边烘烤,睡至半夜,其中一只被烧着,当大家被烟熏醒,鞋帮已全部烧完,魏振江懊恼不已。
过了几天办完事情,我仍回到了河北庄。
初 战 得 胜
四代会武装组建后,便进行了整编训练。吸取上次教训,并没有急于进行战斗,四代会的人员不断地涌向师庄村,队伍在逐渐扩大,把那些有经验的人员,曾经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打过仗的退伍军人和民兵编进战斗队。
这时三代会已经得知四代会据点越来越牢固,战斗队越来越精干,非常恐慌,便指示西牛村武斗据点不断骚扰师庄村,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派出人员绕道萍河边朝西边打枪,歪把子机枪经常不断发出嘎嘎嘎,咕咕咕的声响,掷弹筒也不断的打出手榴弹进行轰炸。
四代会总部决定先拔掉这个据点。于是于日,农历正月18日,派出两个连队,东出萍河,进攻西牛。一连首先从西牛西南角进攻,西牛村的武斗头目牛春贵带领武斗队进行顽强的抵抗,边打边退,最后退到一个磨房,牛春贵等以磨房为依托,进行顽抗。四代会一连二分队长阴良臣高声呐喊:“赶快出来!缴枪不杀,再不出来我就用手榴弹炸你们啦!”过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不知是谁随手投出一颗手榴弹,正好击中一袋面粉,粉尘飞起,三代会武斗人员浑身都是面,活像一个个雪人,仍拒不投降,并从磨房里射出一连串的子弹,歪把子机枪猛烈的朝四代会人员射击。四代会一连战斗队员机枪、步枪、冲锋枪一起射击,一时之间枪声大作,烟尘滚滚,火光冲天,结果三代会北张中学学生凌大战被打死。
阴良臣接着又投出一颗手榴弹,这一次手榴弹刚一出手就发生了爆炸,炸的阴良臣满脸汆花。原来四代会人员带来的手榴弹全部是土造,大部分不合格,有的手榴弹导火索长,有的短,导火索长的爆炸时间长,导火索短的爆炸时间短,还有的手榴弹没有导火索,这下可就惨了,手榴弹变成了张手雷,出手就响。阴良臣最后扔出的手榴弹没有导火索,出手就炸,把个阴良臣炸得面目全非,左眼炸成重伤,只好退出战斗,转往医院。
四代会战斗队见到战友负伤,便吹起冲锋号,发起总攻,一鼓作气将磨房据点拿下,三代会5名队员举手投降,其余冲出重围逃往县城。四代会占领西牛,缴获了一批枪支弹药和各种生活用品,紧接着又顺便夺取了西牛营和李茂两个村庄,并把缴获的枪支弹药组建了李茂独立连;连长:李小顿;指导员:李桂良;据点设在李茂村,维护李茂和西牛一带的安全。
四代会占领李茂后,又迅速出兵一鼓作气夺取了南张粮站。
南张粮站在容城的战略地位很重要,它座落在津保公路南侧,是四代会半壁江山的门户。它东可以虎视容城,南可以连接李茂,北可以震慑北张。粮站内部有大批粮食,可供四代会的人员食用不尽,而且,粮站四周一片旷野,易守难攻。只用轻型武器是不好进攻的,因为四周墙体厚而高,除非用重炮轰击。
三代会驻守南张的武斗人员,被四代会轻而易举的袭击了,武器被缴获,人员被遣散。其骨干分子王明亮等人连夜逃往县城,向三代会头子汇报。使高杰、张信等大为恐慌,觉得形势不妙,立即组织全县武斗人员进行反击,命令三代会武斗人员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夺回南张粮站。由于三代会武斗队主力平时只会欺压赤手空拳的四代会人员,无恶不作,士气尚盛,没有遇到过反抗,总是认为四代会软弱可欺。虽然四代会已经打败西牛武斗队,认为西牛武斗队赖包,不堪一击。这次行动是三代会的主力部队第一次和四代会正面交锋,根本不把四代会的武装放在眼里,由于以往的经验觉得四代会不堪一击,认为这次也是一样手到擒来,于是嚣张的很。
就在日,农历正月十七,三代会武斗人员,大白天吃饱喝足,九点钟,从南张出发,武斗队员昂首挺胸,吹着冲锋号,敲着铜鼓,打着红旗,端着机枪,一字长蛇阵,横向朝粮站一层层包围过来。100米、50米、30米,总指挥张斌一声令下:“打!”只见粮站四周无数个枪眼火舌直冒,三代会前队武斗人员呼啦啦倒下一片,死伤无数,后面的队员一见,大吃一惊掉头便跑。旗子、枪支、铜鼓、洋号扔下不管,狼狈逃窜。四代会战士一见觉得甚为可怜,虽然一想起三代会平时的暴行,便怒不可遏,但念及同胞之情,又不忍心下狠手,如果四代会一鼓作气,将所有枪支平射的话,三代会所有的武斗人员恐怕很难活着回去。因为四周一片阔野,毫无遮拦,一个存身之处都没有,距离村庄很远,想跑跑不掉,想藏没处藏,只有死挨打。于是在抗美援朝的老战士,四代会总司令张彬的指挥下,各把枪口稍稍得扬了起来,致使战场上只闻刮风似的枪声,却再也不见三代会死人。
三代会武斗队狼狈逃窜之后,战场上留下一片死尸和伤员,也不敢前往救治。他们知道四代会慈悲,不伤及无故,便派出妇女和小孩把丢在战场上的死尸和伤员,用绳子拴好,一个个象拉死狗一样的,一个一个的拉了回去。四代会也没进行阻拦,更没有朝无辜人员开枪射击,随他去吧。其中一名北张中学的学生牛二发被打死。三代会在撤退时,路遇西牛四代会成员牛老成之父路过,武斗头子李宝弟知道其子牛老成正在四代会武斗队中,便恼羞成怒,竟无辜开枪将其打死。
南张一仗给了三代会武斗队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了。
接着,5月21日,四代会又出兵夺取了小里。在小里战斗中,一连连长杨海泉身先士卒,在发起总攻时,杨海泉第一个冲过小里西大桥,攻进三代会小里总部,三代会人员遭到突然袭击,仓皇出逃,直奔东大桥而去,杨海泉却穷追猛打,不幸被三代会躲在厕所里的一名武斗人员开枪击中腹部,肠子溢出。他不顾肠子外流,挣扎着还手将那名武斗人员击毙。
由于交通不便,四代会人员迅速将杨海泉抢救下来,用大马车拉着送往部队医院。因为路途遥远,路上颠簸,加之路上没有很好的保护和急救措施,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不幸身亡,时年39岁。
杨海泉退伍军人,二等残废,早在朝鲜战场上就是个战斗英雄,作战非常勇敢,以至被敌人的炮弹炸掉一条胳膊,曾被誉为“独臂英雄杨胳膊。”在朝鲜战场上没有被美国佬打死,却死在自己的同胞手上。
小里四面环水,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只有东西两座桥可通外界。
三代会小里据点失守,更引起了高杰、张信的极度恐慌,因为小里据点是三代会西部一个坚固的堡垒,重要的屏障,小里的失守是三代会一个重大损失。高杰和张信等人认为四代会的武装力量发展迅猛,必须加以遏制,否则的话,养虎为患,后果不堪设想。
高杰等人恐怕自己的兵力不足,认为自己的武斗队虽然平时穷凶极恶,但是对付的都是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百姓。然而,这次不同了,对手是已经武装起来的苦大仇深的四代会骨干力量。是经过挑选的能征惯战的精兵,有备而来,不可轻敌。便一方面联系安新红楼派的武斗队,请求他们支援,另一方面继续扩大自己的实力,扩充武斗队成员骨干力量,更新自己的武器装备。
红楼派下属各县有着密切的合作,兔死狐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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