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与少数民族的矛盾以外的其他民族以及其他文明有哪些造字神话

57被浏览9751分享邀请回答248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宗教神话的出现、感生神话及其变异)
神话是民众“口传的历史”──远离文字的劳苦百姓于潜意识中把神话传说当作自己的“历史教科书”来口耳传授。人类从远古走来,在尚无文字的时候,只能靠记忆来传承历史。
时光不断磨蚀着人们的记忆,人们也不断地依据自己的理想用丰富的想象和联想力来增添、补缀、移植口传历史中被时光长河所淹没的细节。一代又一代,日积月累,当这种“增添、补缀、移植”累积到一定域值时就产生嬗变,其产生及其嬗变的历史背景(合理性)逐渐潜隐后,“口传历史”主人公的超能力被夸饰到极至,“口传的历史”就被人们目之为“神话”。
从意识的角度来说,把神话的出现视为人类文明的开端也并无不妥。
当文字成为人类历史文化记录的重要工具以后,虽然它“固化”了不少的神话传说的个案,但大量的神话传说还是以民间口耳相传的形式在历史长河中流动。
神话在流传的过程中受到民族融合和政治力量变异、消长的影响而发生碰撞、融合,由群神林立、争辉逐渐向“竞争上岗”、依据“实力”排定“座次”的方向发展。
这一发展趋势很可能导致神话传说类似于古希腊、罗马神话系统的出现。但由于中国史官文化过早地登上历史舞台和理性文化的早熟,以及群神“竞争上岗”所经历的时间太短,中国神话传说向系统化发展的过程过早地停止了。
在中国神话传说里,充溢着许多自然崇拜、图腾崇拜、英雄崇拜的因子和原始宗教的成份。它们为原始宗教和人为宗教以及宗教神话的出现奠下了良好的基石。
一宗教神话的出现宗教是人类对自然界有所认识、征服自然的能力有所增进、人类文明有所发展,但又未能取得突破──对自然力量的控制无法取得“绝对自由”时,因“无计可施”转而借助人类自身想象力、幻想通过神灵来实现自己的愿望的必然产物。
文明社会的宗教,虽与原始宗教的产生原因已有不同,但在源于人们面对现实(自然力量和社会力量)而感到困窘无奈和无法“突破”这一点上,则与原始宗教的成因一致。所以,文明社会的宗教神话一出现就带有这种“陷入困窘”而力图“突破”的时代烙印──因为直至如今,人类还远远没有达到取得“绝对自由”的境地──甚至可以说还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未来数。
还有一点必须指出的是,在长江流域的上游地区,道教、佛教的出现,对这一地区少数民族的原始宗教神话向人为宗教神话转化发展的抑制作用大于促进作用。所以,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长江上游少数民族地区的宗教神话大多数仍属于原始宗教神话,就连相对发育较好的楚国神话也只是介于原始宗教神话与人为宗教神话之间的神话。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将之与道教、佛教神话放在一起介绍。(一)上游──少数民族地区白石,是羌族天神的象征物。在四川羌族民间关于白石的几则神话传说中,就显现出图腾崇拜与民族历史、生活紧密相关的特点。
远古时期,羌人的先民在从河湟一带迁向泯江上游时,受到土著戈基人的攻击。羌人在天神木比塔的指点下,用白石击败了用雪团作武器的戈基人。在另一次争斗中,失利的羌人躲进了一个白石洞,一团白雾挡住了戈基人的视线,羌人才安然脱险。羌人还将白石当作指路石使用,在经过的每一个山头或岔路口放上一块白石,以免迷路。为什么白石具有如此的灵性?下面的神话或许能提供一点线索:一位羌族青年上山放羊,一只乌鸦告诉他,天上将出现九个太阳,山上将成一片火海,让他赶快逃命,并警告他,不得告诉别人。小伙子谢过了乌鸦,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了族人,全寨人都安全转移了,小伙子却变成了一块洁白雪亮的白石。后人为了纪念他,便开始供奉白石。久而久之,白石便成了羌族信仰的神灵。
白族神话向我们透露出一个这样的信息:只有诚心诚意帮助人民群众,并为人民群众奉献终身的神和人,人民群众才会将他奉为本主──氏族、部落、村寨的卫护神。
受命将瘟病撒向人间的大黑天神,因不忍心伤害善良的百姓,自己吞下了瘟药,中毒而亡。
人们感激他的救命之情而奉之为本主,并在每年的二月十三至十五日举行本主节。
凤凰女神被人们尊为本主的原因,是她解除了人间的旱情,教村民们植树栽花,修沟筑渠;教姑娘们挑花绣朵,收拾打扮……并与仙女们为村民们弹琴起舞。
湖南省桑植县马合口乡的白族信奉刘猛为本主,是因为他在当地爆发蝗虫灾害时,拚命吞吃蝗虫,最后中毒身亡。说来也怪,自刘猛死后的第二年起,当地就风调雨顺、虫害绝迹,年成丰稔。他以自己的一死,换来了当地农家的大好年景。
云南省宾川县江股村的白族民众供奉石宝大王为本主。传说石宝大王曾幻化为一位老人托梦给人,在听取了人们的要求后又变成一只乌鸦带着人们上山找水,让人们种上水稻,所以也被人们尊为本主。
相比较于白族而言,纳西族的神系发育得较为充分。可以说,其与古希腊神话相去不远,几乎能与东方的佛、道神仙系统相媲美。纳西族神话已有了自己的神山──居那什罗山;神山由神兽和神人、神物守卫──神马、神石、虎豹、白狮子、黄金象、大力神等;各类神与人分别有自己的地盘──神山的东面是吾神和亨神、南面是人类、西面是毒鬼和仄鬼、北面是龙王,神山的右边是盘神和禾神、左边是都鬼和秽鬼、山上是董神和塞神、丁巴什罗大神;纳西族的第二代始祖崇仁丽恩和神女翠红葆白从天上下到凡间时就经过了居那什罗神山。
纳西族神话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她的“卵生说”:天地形成之初,善神依古窝格变出了一只白蛋,白蛋变出了一只白鸡──这只白鸡就是纳西族东巴教的神鸡于恩曼,白鸡生下九对白蛋,九对白蛋分别变为各路神祗(包括善神和恶神),后来还繁衍出各种妖魔鬼怪。
丁巴什罗,是东巴教和藏族苯教共同信奉的至圣始祖。丁巴的藏语含义为“智慧”,什罗则意为“圣人”。他的圣迹主要是与恶魔作斗争和普渡众生。他出生三天,念了一声母亲传授的咒语就让恶魔们浑身发抖。
东巴教的第二代教主阿明(意为“有仙气、智慧”)什罗,他的特异之处在于:他用手一掐算,双手合掌念经就能为人解除病痛。或许是受藏传佛教的影响,东巴教中不仅有护法神,而且数量不少──共有360位。他们是从天神所生的一个巨大的白蛋里孵化出来的。他们形象各异,坐骑也各不相同,兼有佛教八佰罗汉与道教六丁六甲的特征。
出现在东巴教和东巴神话中的神祗共有2300多位,善神为数众多,恶神的数量也不少。
他们各有各的神话传说故事,其中有两个(一男一女)恶神弃善为恶的动因颇耐人寻味。
美汝柯西柯洛被民间称为“天舅”,是人类和天神的舅父,主管风、雨、雷、电、冰雹。天神的女儿翠红葆白原先是许配给美汝柯西柯洛的,后来却嫁给了崇仁丽恩。所以,美汝柯西柯洛从此就与翠红葆白、崇仁丽恩以及他们的后代──人类为敌,成为人们所敬畏的恶神。
另一位女恶神目米吉增咪也是因为婚姻的失意而与人为敌。摩梭人的始祖曹德鲁依若追求的是天女目米吉增咪,娶亲时却错认、错娶了目米吉增咪的三妹目米年照咪。目米吉增咪从此就结恨于人类,常降灾害与痛苦给人类。
从上面的介绍中我们可以看到,纳西族的神话在藏族苯教的影响下已完成了从原始信仰向原始宗教的发展、转化,并形成了庞大的善、恶神系。富有哲学思辨意味的是,善神、恶神的始祖具有同一性──同是神鸡恩余因曼。恶神之所以恶,除了其为本性所决定外,另一个重要因素便是在婚配上的失意。难能可贵的是,纳西族神话在其形成原始宗教后仍保留了古老、独特的“卵生神话”。
从水族的神话来看,水族的原始宗教似乎远远没有纳西族的发育程度高,除了牙巫(创世女仙、主神)和拱恩(男仙)外,其他神(仙)虽多,却尚未形成以牙巫和拱恩为中心的完整的神系。所传原始宗教神话更贴近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其例证之一是,创世纪的女神牙巫虽有开辟之功,其丰功伟绩也不算少,但在原始宗教祭祀活动中却未见其身影。例证之二是水族关于具有神判功能的“脚盯”的“神话”,与其说是“神话”,不如说它是“传说”更为妥当。水族语的“脚盯”指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石菩萨,它的职司是主持正义、惩罚邪恶。传说在远古的时候,有七个人追赶一只野猪到一个深坑里,其中的六个人顺着一条蔓藤下到坑底后就抢着瓜分野猪肉,一点也不分给守在坑口的那一个人。那人气坏了,用刀划破藤条就走了,那六个人摔死在坑里变成了鬼。后来,人们把他们留在石崖上的手印称之为“脚盯”。但难得的是,水族神话里还保留了一些母系氏族社会的神话,如牙巫的神话。
土家族宗教神话具有典型的巫教色彩,正处于原始宗教向人为宗教过渡时期。主要可分为三类。
其一是猎神。土家族猎神有两个,其中较为古老的是梅山神。梅山神是一位女神,生前是一位能擒百兽的姑娘。在一次猎虎时,她与老虎滚过了好多道山岭。当人们找到她时,老虎已被打死,她身上的衣服也被老虎抓烂,她也死在老虎身边。于是人们尊奉她为猎神。梅山神话中留有较多母系氏族社会狩猎生活的遗影。另一位猎神张五郎的神话,则可视为父系氏族社会狩猎生活的浓缩。他是在搏虎时跌下悬崖而成神的。这两位猎神在土家族狩猎生活中享有极高的威望,进山打猎前,非向他们问卦不可。在狩猎过程中也有许多与他们有关的禁忌。
其二是女神。在土家族原始宗教神话里,女神占有较重要的位置,且职司各不相同。毛娘神是土家族供奉的虫神,其神话传说类似廪君蛮盐水女神神话。说是古时候,土家族老祖公因部族人口膨胀,便带着族人迁徒,寻找果木多、野兽多的地方。路途上遇见了毛虫娘,带着遍地的毛虫缠住了老祖公。老祖公只好与毛虫娘同居,乘毛虫娘不防,用暗箭射死了她。因为她生前是毛虫们的首领,所以老祖公奉她为虫神。这则神话内容与盐水女神同出一辙,只是人名被更换了,可视为盐水女神神话的“异文”。
火畲婆婆是土家族的烧畲女祖神,她是烧畲种小米的能手。在一次放火烧畲的过程中,因突刮旋风,大火封山,她被烧死在山中,衣服也被烧烂了,赤身露体的。
土家族原始宗教神话中还有阿密麻妈(儿童保护神)、地仙神和麻阳神(邪恶女神)。
其三是祖神。居于首位的当数傩神。这是一对配偶神,也是一对始祖神。正因为他们兄妹成婚才有了人类。居于第二位的是社巴神。社巴神原是一只狮子狗,因为替土王找回了失落的王印,娶了土王的女儿为妻,生下了八个儿子。八个儿子很不满意自己的父亲是一条狗,便把狮子狗引到深山里打死了。土王的女儿伤心之余把这事告诉了土王,土王便封狮子狗为社巴狗。
这则神话与汉代应劭《风俗通》和《后汉书》里记载的“盘瓠”神话极其相似,似是该神话的土家族“版本”,或者说,它极有可能是瑶族“盘砖文选”的“改编本”。位居第三的则是“白虎神”。“白虎神话”有两个版本。原居今湖南省的五溪蛮,说天上的白虎星下凡与琶莓成亲生下了土家族田、杨、覃、向、彭、王、冉七姓人;原居今湖北省的廪君蛮则说廪君是天上的白虎星下凡。
从上面简略的介绍中,我们可以看到土家族原始宗教神话的几个特点:一是土家族原始宗教及其神话虽然有所发育,但仍可归入发育不甚充分、完全之类,它表现为神系尚未理顺。
二是保留着较多的母系氏族社会文化的遗痕,女神在其中占有重要地位便是例证。不像长江流域汉族神话那样,父系氏族社会神话“淹没”了母系氏族社会神话。
三是有相当数量的“死后封神”例证,透露出“英雄回首即神仙”的造神原则。
四是始祖神已进入了原始宗教神系,可与其他神并肩。
五是具有浓郁的原始民间巫文化色彩。
六是保存着“有序”的“淫祀”。祭傩公傩母越淫越好;而敬梅山神时则需禁“淫”。
民间传说中傻子(傻女婿、傻女儿)的故事可谓洋洋大观,但神话里这类形象却不甚多见。
然而,布依族的原始宗教神话中却偏就有这么一位“女性愚神乜德者”。她一连五次败坏了儿子德者的好事,害得儿子不但未能为王统治天下,而且连性命都丢了。布依族人给她建庙,不是为了表彰她的“丰功伟绩”,而是为了给做错事的妇女提供一个扬弃愚昧,不至于误了后代大事的“赎罪”机会。在这里,乜德者又成了妇女们“忏悔”时倾诉、祈祷的对象。这在长江流域是独一无二的。巨灵胡和夸娥氏二子是黄河流域神话传说中的三个大力神,长江流域也有一位足以与之媲美的巨神──瑶族的高坡大王。他能一只脚踏在高坡上,另一只脚伸到河里洗脚,就凭这“雕虫小技”就吓退了前来追剿的官兵。至于他的力气大不大,就全留给人们去想象了。
(二)荆楚古神话在长江中游(包括下游部分地区),以楚人的神话见诸文献典籍为最多。下面试分别介绍:&1、“天庭”(天宫)屈原《天问》中写道,天有九重(也有说是三重的),是由八座像柱子一样的高山撑着的──所以共工才能在与颛顼争帝位时,“怒触不周山”,造成日月星辰移位、大地倾斜的后果。天的四周,还有六根巨绳把天穹维系着。与东南西北四方对应的是,天上也开有四个门,用来通气、通风(到了汉代,又衍变为八个门,东南、西南、西北、东北角各增一个门)。这样的“天”颇似一顶巨大无比的帐篷。
天,不但有九重,而且天上还有九道关口,分别由虎、豹等神兽把守,专门啄啮凡间想上天的人。除此之外,还有神人把门。在里面居住的当然是天神了──东方是句芒、西方是蓐收、南方是炎神、北方是玄武、中央是太仪(又写作太一、泰乙)。天帝所居的宫阙叫清都,宫门叫阊阖、天门,天宫里的门阁都雕有花纹。
天上不但有银河,银河上还有渡口──天津,就在箕星与斗星之间。
2、山水谈到神的住所,就不能不涉及昆仑山。
昆仑在楚国的西北方,是天帝在地上的居所,也是上天的梯道。方圆八百里,高有11,000千里(一说高万仞)。里面的神是人面、虎身、虎爪、九尾,名叫陆吾。
楚人的神话显然应归入到昆仑山系统,因为楚人有不少神话与昆仑山关系甚密,而且对昆仑山里的多座山名也很熟悉。如县圃,它是昆仑群山中的一座山。这座山的南面出产“丹栗”,山的北面出产金银。此外,还有凉风、樊桐等。
在昆仑山里有一座层迭的山城叫增城,它有11,000里高,四周开有448座门,每门有13.5丈长。流进山上天池里的是黄泉水,它,流行三周以后又回到源头,人们饮用了它,可以长生不老。
楚人把日落的地方叫崦嵫。山的西面有蒙水(又称蒙汜),蒙水中有一个深渊叫虞渊,太阳每天就从这里穿行回到东方。
不知何故,楚人对大禹的父亲鲧被杀的地方──羽山为何记忆犹新、念念不忘。虽然有些地名所附载的神话传说已难以窥见其全貌,但其残留的信息却告诉我们,楚人所记忆的一些神话地名并非毫无缘由,如穷石是后羿曾迁居的地方,丹丘是昼夜长明、神仙聚集的地方。
楚神话不仅为神仙安排了居所,而且也为楚人的图腾神鸟──凤凰也设置了暮宿之处──风穴(其本义是来风之穴)。
幽都则是楚人神话传说中土神居住的地方。可见,楚人已经有了地府的概念。
楚人出乎于大山,得益于流水,所以,对水情有独钟。表现在神话里,就是诸多“神水”的存留,如赤水、西海、汤谷、流沙。赤水,出自于昆仑山的东南,黄帝就曾到过这里。昆仑山流出的另一条河流白水,具有使饮用者“不死”的奇功。
屈原《离骚》里有这样的诗句:“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西海也是楚神话里的地名。在西海之滨有小昆仑山,高万仞,方圆800里。
楚人崇日尚东,对太阳神话的传播是津津乐道,传说太阳每天早上从汤谷出来,在咸池沐浴以后才开始一天的行程。
3、神灵在楚人的神话中,还保留着造化之神的位置,楚人称之为黔赢,汉代人写为黔雷。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楚人尊奉的神系庞杂,但在此时,已出现了至尊天神──上帝,或称之为天帝、后帝,有时也简称为帝。
和中原一样,楚人也信奉五帝。五帝是东方太怠⒛戏窖椎邸⑽鞣缴訇弧⒈狈津х铮醒牖频邸T谖逍泄勰畹挠跋煜拢嗣墙焐穹执ξ宸街螅指桥渖献羯瘢耗菊涿⒒鹫H凇⒔鹫晔铡⑺ぁ⑼琳笸痢
楚人所奉祀的时、寒暑、日、月、星、水旱等六神似乎也与中原无二致。
楚人所供奉的四季神,称得上是地道的楚特产。据长沙楚帛书记载,伏羲、女娲生了四个儿子,(李零先生认为,或许就是重、黎、羲、和。参见李零《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研究》,中华书局1985年7月第1版)分别职司春、夏、秋、冬四季。
令人称奇的是,在楚人、楚地的文献典籍《天问》、《山海经》中,还记录了一位看来似非楚地的神:烛龙。它人面蛇身,一身赤红,长有千里,口里衔着烛火照着大西北没有太阳的地方。
它吸气为寒,呼气为暑,睁眼是白天,闭眼是黑夜。但有学者指出,他或许就是楚人的祖神祝融。祝融、烛龙的发音是非常相近的。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楚人对水神不仅偏爱,而且虔诚。所敬的水神,上有天汉之神大水;远有北方的水神玄冥(禺强)。古籍记载,玄冥人面鸟身,以两条青蛇为珥,脚下踏的也是两青蛇(一说为赤蛇);再近一点的有河伯(又称冯夷、冰夷)是黄河之神,他听说后羿与他的妻子雒宾(又名宓妃,伏羲氏的女儿)有染,便变作一条白龙出来探听虚实,却被后羿射瞎了左眼。
也有一种说法是:因为河伯发起洪水,淹死了不少的百姓,所以后羿为了教训他才射瞎了他的左眼。黄河除了一位河神河伯外,还有一位波涛之神阳俟。传说他是封在陵阳国的侯王,因为国家靠近水边,溺水而死成为黄河的波涛之神。武王伐纣时,阳侯就曾纵起大浪加以阻止;再往东有海神海若。
本土的水神有二天子和湘灵等。据说在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南巡至湘山祠,突然遇见大风而不能渡江。秦始皇问“湘君是什么神?”随行的博士回答说:“听说是尧帝的两个女儿、大舜的妻子死后埋藏在这里。”土伯是见诸文献最早的掌管地下“幽都”的土地神。传说他身有九曲,“其角~~”(屈原《招魂》),能够害人。
楚地与土伯相似而能够害人的神还有两位。
屈原《招魂》里说,东方有一个长人国,那里的人身高千仞,专门吃人的魂。
南方气候潮湿,多瘴疠,故尔人们便创造了一位瘟神伯强。
楚人并非只祭水而不祀山。九嶷之神便是楚人所祀的山神之一。
从出土文物中可以看到,楚人还有一位司骨神,其职司不明,有为认为,他可能就是屈赋《九歌》里的少司命,相当于《周礼》之“司中”。
楚人所尊奉的灵物,显然是由图腾演化而来。其中最突出的例子便是龙、凤。
楚神话里龙出现的次数甚多&,名称也各异,如飞龙、虬龙(无角之龙)、青虬、蛟龙。楚人爱龙似乎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龙为车辕便是楚人的得意之作,屈原《九歌•东君》里就有“驾龙b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的记录。不仅如此,楚人还“爱屋及乌”,对龙的“亲戚”──蛇和外形与龙相似的神兽也一样视为灵兽,如灵蛇、螭(似龙而色黄的神兽)。与后世龙传说不同的是,此时的龙,主要活动场所是在天上──叶公好龙里的龙也是从天而降。显然,这种情况的出现与楚地多越族土著有关。我们知道,龙是越人所崇拜的图腾,而越人又以支系繁多而著称,故尔,越又称百越。或许,楚神话里多龙与楚地多越人不无关系。也就是说,楚神话里融入了为数不少的越人神话。就长江中、下游而言,其神话间的相互交流、融合由此可见一斑。
与出土文物和龙的神话相比,楚人的图腾──凤凰在楚神话里出现的次数虽然要少一些,但却个性十分鲜明。在屈原的《离骚》中就曾出现过多次:如,“凤凰”、“凤鸟”、“鸾皇”。此时的凤凰已有了“饮食自然,自歌自舞”的特点,其祥瑞象征物的身份已初见端倪。在楚文物中,这种表象更为彰明,如“虎座立凤”、“虎座鸟架鼓”、湖北江陵马山一号墓出土的绣罗禅衣上的“一凤胜二龙一虎”图案等。
楚地神话中与太阳神话紧密相关的是东西相对应的两株神树:东有扶桑,西有若木。
扶桑又称扶木,生长在东方的汤谷上。太阳在咸池沐浴后,登上了扶桑木才开始一天在天上的巡行。
若木生长在日落之处。《淮南子•地形训》说,若木的枝端有十个太阳,光华把大地照得通明。
(三)道教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也是一种人为宗教。它脱胎于先秦时期的道家,诞生、繁荣在长江流域──道教名山青城山(青城山附近的鹤鸣山是道教的诞生地)、龙虎山、合皂山、茅山、武当山等均在长江流域。道教神话一部分由原始宗教神话发展演变而来;一部分由其它神话改装、衍变而来;更有相当一部分是由道士或道教信徒“杜撰”而来。从严格的神话意义来说,绝大多数的道教神话应归入宗教传说之类,但为了叙述和比较研究的方便,我们从中挑选了一些在民间影响较大的主神的传说,把它放在此处介绍。
为了抬高道教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道士和信徒们千方百计地夸大、渲染道教始祖、真人的神通。方法之一便是将民间创世神话中的主角予以偷梁换柱,然后重新包装,再反输出到民间,成为民间神话传说的一部分,以使人们对道教“先有老祖后有天”的说法深信不疑。
长江下游的一则神话说,早先,世上是一片水海,洪兴祖(火赤练蛇)与陆鸭道人(鸭子)在水上斗法。在通天教祖、原始天尊、太乙真人的劝说下,洪兴祖把被他炸碎的陆鸭道人又拼凑了拢来。他们让陆鸭道人到水底衔了一口又一口泥土上来,放在鳌鱼头上团成一颗圆珠。过了十万八千年,圆珠终于长成了地球。
《洪钧老祖造人》的神话便剥夺了女娲娘娘造人的功劳。说是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就累死了,身子化成了山丘,山丘上长出一根红藤,过了25,000年,受了天地的灵气成了精,它就是洪钧老祖。洪钧老祖采来人参和首乌,在炼丹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出了四对男女,让他们长大后配成夫妻,从此天下就有了人烟。
在道教神话里,“贪占”别人功劳最多、神通被渲染得最大的要数太上李老君。从下面两则太上李老君补天的神话传说中就可看出道教神话是如何逐渐蚕食、鲸吞他人功劳的。
其一,《冰天的来历》:太上李老君在他妈肚子里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在后半年里,他总在他妈肚子里问他妈:“妈,天长满没得?”先头,他妈总是实话实说,“天还没长满。”后来,他妈实在是奈不何,就骗他说,天长满了。太上李老君咬破他妈的胁窝钻了出来,一看,天还没满,就忙去找女娲娘娘,请她炼石补天。女娲娘娘便在北方没长拢的地方补了一块冰,所以,老天一刮北风就冷。
(摘自《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北卷•鄂西民间故事集》)在这里,太上李老君只是一个“送信的”,真正的补天者还是女娲娘娘。而在下面,补天则成了太上李老君。
其二,《李老君补天》:盘古开天辟地时,盘古的斧头把天砍了好多大洞。太上李老君出世以后,看到北方的天还没有长满,就捡起一块凌冰补了上去。所以,北方的天气就比南方冷。
在这里,男性神取代女性神,人为宗教神取代了原始宗教神,其含意决非仅仅是太上李老君替代了始祖女神女娲那么简单。
(摘自《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北卷•咸宁地区民间故事集》)太上李老君在道教诸神仙中,以用八卦炉炼丹而著称于世,于是,他便成了许多用火行当的祖师爷。他以左膝为砧,右手握拳为锤,口吐烈火在家里打铁,所以,铁匠行业奉他为祖师。除此之外,补锅匠、窑匠等都尊他为祖师。就连鄂西北烧木炭的也沾着火的光,敬太上李老君为祖师爷呢。
长江流域的道教名山胜地,皆因道教各教派著名道士曾在此活动过而扬名。当地亦留下了为数不少的神话传说和道教文化遗址。四川省灌县青城山因东汉末年道教创始人张陵在此山修炼并结茅传五斗米道而享誉天下。张陵的儿子张衡、孙子张鲁亦在此山嗣法。晋代的范长生、隋代的赵昱、唐代的杜光庭亦先后在此修道。和武当山一样,山中留有天师“降魔”的掷笔槽遗迹。
江西省贵溪县的龙虎山,因张陵在此山炼龙虎大丹,有青龙、白虎绕其上而得名,为张陵子孙世世代代所居之地。是道教正一派最重要的胜地,对长江中游(主要是长江南岸)的民间道教神话传说很有影响。
江西省樟树市的合皂山,则因三国时方士葛玄在此炼转金丹、晋代道士丁令威在此炼丹修道而扬名。
江苏省的茅山,因西汉景帝时茅盈、茅固、茅衷在此山修道成仙而得名,是道教茅山派的发源地。后来又有东晋的杨羲、许谧、许、葛洪,梁代的陶弘景,唐代的吴筠,宋代的刘混康等都曾在此修道。亦留下了不少的遗迹和神话传说。
由此可见,道教名山胜地的神话传说多与道教名人有关。从严格的神话意义上来说,似都可归入宗教传说一类。但就道教自身而言则有道教的“创教”、“创世”意义──与“创世神话”相类似。
下面以武当道教神话传说为例来以窥一豹:当年,真武大帝在武当山修行,从虎口救出一妙龄女子。那姑娘愿意为他梳头──实则是以身相许,被真武大帝一番斥责,姑娘负屈下悬崖,真武大帝见自己好心没办好事,便也跟着跳了下去,不料被五条青龙把他捧住,送上了天柱峰金顶,得道成仙了。原来,这都是他的师傅玉清圣主紫元君的安排。这样,武当山上就留下了“梳妆台”、“舍身崖”的景观。
道教名山胜地名师名道的神话传说往往呈现出同心圆,逐渐向外扩散的分布态势。在距武当山金顶近300公里的竹溪县偏头山,郧西县的上津镇就流传着祖师爷(民间对真武大帝的俗称)为民造福的传说。
在偏头山有一座祖师庙,每当天旱,祖师爷的塑像浑身淌汗时,人们就说,这是祖师爷告诉人们就要下雨了,让人们作好蓄水的准备。刚开始人们不大相信,络绎不绝地到偏头山祖师庙里求雨,刚上山,一场瓢泼大雨把人们淋成了落汤鸡。从此以后,人们只要见到祖师爷的塑像上淌汗,就说,那是祖师爷为百姓求雨,与玉皇大帝争得脸红脖子粗,急得冒汗呢。
武当山南崖宫悬崖外有一条头顶香炉的石龙,凌空伸出去好几尺。民间传说它是孽龙变的。
所以,人们只要踏着它的背去烧香,它都要把头一翘,尾巴一摇,把人们摔下崖去。它本来是武当脚下,汉江里的一条孽龙,被真武祖师爷捉住后罚变成石龙在那儿赎罪呢。
道教不但神化自己的祖师爷和修仙得道者,而且还用神话传说把他们与民间神话传说中的创世神、始祖神“铆接”在一起,以达到“神化”的目的。《道士穿八卦衣》就是一例:当年伏羲想和女娲妹子成亲,请乌龟作媒人,女娲一脚把乌龟踩死,起身就走了。伏羲把踩成一块块的乌龟壳拼粘起来──拼起来就像八卦一样,真武祖师爷怕乌龟粘得不牢,就用一条蛇缠在乌龟身上。乌龟要报真武祖师爷的恩,就到武当山给真武祖师爷看守大门。祖师爷认为乌龟心肠好,所以,老天爷叫它死而复生。于是,真武大帝就让武当山的道士在给死人念经做斋时穿上八卦衣。
谈到道教神话,就不能不提及玉皇大帝。说来有趣,在民间神话传说中,玉皇大帝是入仙籍较晚,因进步很快而“行政级别”最高的古今第一仙──虽然在他的上面还有道教至高无上的尊神“三清”。
张玉皇成仙前有一外号叫“张百忍”,因为行善积德且脾性甚好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都是民间妇孺皆知的事儿。虽然张百忍在道教里取得了至高无上的行政职位,但老百姓却并不怎么敬畏他,时常和他来一点别出心裁的讥讽和调侃的“戏说”。这与长江流域的百姓(主要是楚人)敬神不畏神的传统禀性有关。
湖北省咸宁市有一则传说说:张玉皇本来就是人间的皇帝,皇后娘娘姓王。他们的三公主执意出家修行,屡经磨难,最后修成了正果,王娘娘去看望三公主,也动了修行的念头,带动了大公主、二公主也去修行,最后连张皇帝也动了心。一家人都修成了仙体。那时,天上没有皇帝,众仙见来了一位皇帝,就推举他作了天上的皇帝,喊他作“玉皇”,王娘娘也就成了王母娘娘。
大公主封为“文殊菩萨”;二公主封为“普贤菩萨”;三公主封为“观音菩萨”,俗称“观音老母”。这则传说,从源头来看,显然是云南省所流传的“妙庄三公主”传说在全真教教义影响下的重新组装。
毕竟玉皇大帝是众神仙请上天去的,而不是自己修仙得道而白日飞升的,所以,道心不甚坚牢,也免不了受七情六欲的左右。这不,武当山一户人家院子里长了一棵花有奇香的宝树,玉皇大帝就动了凡心,从三魂七魄中分出一魂二魄投胎到武当山的穷人家作了儿子,为的是能够与花树日夜相伴,那管他天宫里的朝政荒废。
道心不固者又岂只是玉皇大帝,他的七个女儿有六个私自下凡,自择夫婿,嫁给了凡夫俗子,只剩下幺姑娘七仙女没跑──不是不跑,是要等玉皇大帝下了“仙女不得嫁凡夫”的圣旨再跑;她不偷偷跑下凡,人间哪有《百日缘》、《天仙配》的一段佳话!更何况,她手里还执有王母娘娘送给她的传家宝扇呢。
(四)佛教佛教是外来的人为宗教,它通过四条途径传到长江流域:一是从古丝绸之路传入中原后再传至长江流域&(中、下游);二是经川滇路线和古身毒道及青衣道传入(上游);三是从印度传至西藏后再东传(上游);四是从广州──扬州──江苏──山东一带的沿海地区传入,就长江下游地区而言,江苏连云港就很可能是一个登陆的口岸。从第二、三条路线传入的藏传佛教和小乘佛教主要影响长江上游的大西南地区。
与土生土长在长江流域的道教不同,佛教在长江流域面临着中国化和地方化两个问题。相对于道教神话传说,佛教的神话传说则显得少而又少,而且主要集中表现为三种:一是佛与观音菩萨;二是佛教在中国化、普及化过程中的有关人物传说;三是市俗化的得道高僧的传说。这里只介绍第一种,第二、三种放在后文再说。
在四川省阿坝州,藏族民间这样传说,是佛祖如来佛让罗汉弟子阿龙底甲到凡间开天辟地。
阿龙底甲在凡间施展佛法,让地上的汪洋一退千里,在巨龙的协助下,终于将天地分开。最后,阿龙底甲成了创世神。
从宗教神话传说的整体来看,佛教在长江上游地区的民间威望最高,而在中、下游地区真乃是“江河日下”,尤其是如来佛,时常受到嘲弄和讥讽。但在整个长江流域,观音菩萨都是一个颇受欢迎的好菩萨。
民间认为,玉皇大帝在升天以前,是一个颇有涵养的好人,上天以后就变成了一个“辛辛苦苦的官僚主义者”。对佛教至尊如来佛的评价有时就不那么客气了。请看下面的几个例子:如来佛本来住在西天小灵山的灵山洞,他看中了东天东方山的东方洞,就与东方洞的洞主魔王约定,两人换着住,为期一年。一年期满,如来佛把字据上的“一”字改成了“十”字;到了十年,又把“十”字改成了“千”字;过了一千年,如来佛又在“千”字后面加了个“万”字,变成了“千万年”。魔王的洞窟算是讨不回来了。如来佛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与市井无赖何异。
按玉皇大帝本来的想法,是让弥勒佛主管人间百事的,可是如来佛不干。玉皇大帝就在他和弥勒佛面前摆了两盆铁树,说谁的铁树先开花,凡间的百事就由谁管。如来佛知道玉皇大帝心里偏向着弥勒佛,就乘弥勒佛闭眼念经时,偷偷把两盆铁树换了个位置。第二天,果然是偷换过来的那一盆铁树先开了花。弥勒佛是个直心肠,他管的这一天是正月初一,人们过得最快活。因为如来佛偷换铁树做了个坏样子,所以在他分管的300多天里,世上就出现了五花八门的坏事儿。
如来佛成了“万恶之源”,民间对他的评价已不用多说了。
如来佛受玉皇大帝的委托,掌管人间的事。如来佛像守财奴一样把百宝箱封得死死的,轻易不向人间散发财物。弥勒佛就变成一只大老鼠,咬开了箱子角,财宝流了一些出来。如来佛见宝库里有了老鼠,就忙去找玉皇大帝讨一只猫。玉皇大帝用布袋装了一只给他,嘱咐他回家再打开。他信不过玉皇大帝,怕玉皇大帝给他一只假猫,走到一片树林里就把布袋打开了。布袋里的猫一下子窜进了深山密林,后来变成了老虎。如来佛又去讨第二只,玉皇大帝虽然说了他几句,但还是又给了一只。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打开布袋“验明正身”,但猫却在布袋撒了一泡尿,拉了一砣屎,偏偏如来佛又有“洁癖”,赶紧找开布袋想把猫拿出来洗洗。谁知道,猫窜进了水里,变成了水獭。如来佛只好厚着脸皮到玉皇大帝那里,把剩下的那只爱打呼噜的病猫抱了回来。猫虽讨了回来,如来佛那自作聪明、因个人“洁癖”误事的形象却再也抹煞不掉了。
除了如来佛之外,韦陀在百姓的心目中也是一个形象不算太好的人。但民间文学却给他一个“聪明误”的教训:韦陀与如来佛争佛殿上的正座,以挑担子来定输赢。韦陀抢先挑走了稻草担,把铁担子留给了如来佛,果然把如来佛丢得老远。不料,半路上刮起了大风,稻草担子虽轻,堆头却大,顶头风一吹,韦陀反而落到了如来佛的后面。所以,如来佛总是坐着,而韦陀就只好老是站着。
这一类“谤佛”的神话传说,或许正是历史上佛、道相争的“遗痕”吧。
在长江流域,口碑最好,最受老百姓喜爱的还数观音菩萨。其原因除了她慈眉善目外,重要的是她大慈大悲,普济众生,为穷苦百姓作了不少的好事。
本来,观音菩萨是兴林国妙庄王的三公主,叫何妙音。但中国的百姓偏要说她是东土人,成仙后上了西天。有一天,她与几位菩萨打赌,若她度化不好东土的人就永世不回西天极乐世界,死在南海不回头。可是她在东土,只度化了“八仙”,不好意思再回西天去,就只好用佛珠在南海点化了一座小岛,在上面落了籍。所以,人们又称她为救苦救难的“南海观世音”。
云南省白族神话说,观音菩萨曾化身为一个老和尚,牵一匹狗,把吃人眼睛、人肉的罗刹人诱入到石洞里,消除了这个食人国。
在佛教神话传说里,以观音菩萨的神话传说最具亲和力,从下面的两个例子就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一点。
在白族神话里,观音菩萨还参与了人们的狩猎生活。说是古时候,树木也长有眼睛、嘴巴和手,会主动帮助打猎的人。这样一来,野兽被打死了不少,三位女猎神心痛了,在观音菩萨的帮助下,让人们的腿上长出两个脚肚,就再也跑不快了。人们打不到猎物,饿得东倒西歪,观音见了于心不忍,便叫猎神把野兽的脚上涂上蒜泥,好让猎狗寻着蒜泥味找到野兽。
猎神是白族的传统女神,观音形象的出现,显然是佛教传入白族以后的事。
无独有偶,观音在长江中游汉族神话里也一再升格,一直升到人类始祖的位置,其地位堪与女娲并肩。
远古洪荒,地上还没有人。一天,从昆仑山上冒出两团火球,一直往东滚到长江边,两个火球同时炸开,一团火里坐着女观音,另一团火里坐着男罗汉。他们脱掉衣服,跳进长江,想洗去身上的泥土。等他们洗完澡上岸,才发现衣服不见了。抬头一望,太上李老君拿着他们的衣服在半空中对他们说,“你们就在凡间造人吧”。让他们在凡间穿树叶,吃松籽。从此,长江边上才有了人烟。
在这里,伏羲、女娲已经被罗汉、观音所置换。究其深层次的心理原因,当与观音偶尔兼任“送子娘娘”的社会角色有关。人们实质上是将她生殖女神的神性与人类始祖母(兼有生殖女神功能)搅和在一起了。
在长江流域,受欢迎程度稍逊于观音的还有弥勒佛和阿弥陀佛。弥勒佛受人们欢迎的原因,已在介绍百姓为何讨厌如来佛的原因中有所涉及,故不赘述。当然,他一脸笑模样也是人们喜爱他的直接诱因。而阿弥陀佛广受人们欢迎的原因则是他修成正果前,为人老实,心地善良,富于同情心,常主动为人揽过。
古天竺国有个员外,自己无荤不食,却给长工们饭里掺沙、加糠皮。长工们就摔碗碟出气,常常一摔就是好几个。员外当然就要追查,查出来就打,查不出来就把每一个长工吊起来打。有人就常把过错推到一个叫阿弥的长工身上,他也从不争辩,所以经常被员个打得鲜血淋漓。直至有一天,佛祖托梦给员外才洗清阿弥的冤屈。
二感生神话及其变异感生神话是先民们对于人从何而来的一种解释:一位女子看到、踩到、吞食了什么(多为图腾物或其化身),心灵有所感应而怀孕、产子。它是典型的母系氏族社会原始群婚制时期,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折光反映。人类社会所经历的这一阶段,留在各民族神话里的痕迹有多有少、有深有浅。它在长江流域神话里数量虽不是很多,但痕迹却较重,特别是在上游地区。
在长江中游地区,仅见楚文献里记录了一则感生神话,但非产自楚地,而是录自中原。屈原《离骚》、《天问》、《九章•思美人》中,就记载了有皇现虻彝绦衤鸦吃卸酰ㄒ笊滔茸妫┑母猩窕啊
除去中国历史上汉族典籍记载的三皇五帝“感孕而生”“真龙天子”神话有拍马杜撰之嫌外,长江流域民间神话中感孕而生龙子的神话也不算少。
如在长江下游的民间神话里就还有感生神话的流传。其一是说,一位姑娘在河边拣到一个红蛋,放在了怀里,结果,红蛋不见了,过了不久,姑娘就生下了一条小龙;其二则更为具体,说是在江苏省镇江市的句容县的蒋家村庄有一个叫蒋鲜的姑娘,在塘边拣到一个大似鹅蛋的花花绿绿的蛋,她把它揣在了怀里,想拿回家给父母看。可是,回家以后,蛋却不见了。过了不久,她生下了一条小龙。她的父母把小龙扔进了水塘,姑娘每天到水塘边给小龙喂奶,她的父亲见了,过去就是一刀,把小龙的尾巴砍断了。小龙飞走了。
湖南五溪地区土家族所供奉的白帝天王三兄弟,便是感龙而生。
一位土家族女子到井边浣衣,不慎将戒指掉到了天井里。当她解衣宽带跳入井中找寻时,井里跃出一条白龙,向她射出三道白光。于是,她感孕而生下了白帝天王三兄弟。
在中国传统典籍中,较少记载少数民族的神话传说,有幸被录入正史的实属凤毛麟角。《后汉书•西南夷列传》所记录的白族《九隆神话》便是其中之一。
白族女始祖沙壹年青时在水里捕鱼,触到一根“枕木”,生下了十个儿子。后来,“枕木”化成龙,沙壹的九个儿子都吓跑了,只有小儿子不动。龙舐了舐他的背,从此,他就比九个哥哥聪明得多,最后被推举为王。在白族民间口头流传中,沙壹被称之为沙壶。这个神话也在彝族中流传。
在彝族《九龙》神话里,人母并未吞食什么果物,只是在水里打鱼时,触到一段沉木而有感成孕,生下了十个儿子(龙子)。
云南省白族有这样一则感生神话,说是一位砍柴姑娘在山上摘了一颗又绿又大的桃子,刚放进口里,就滑下了肚子,这一下就怀孕,生了一个儿子。她怕人笑话她未婚先孕,就把儿子丢进了深山。谁知山上的大蛇每天都来给孩子喂食,姑娘只好把他抱回了家。一次,孩子用仙草给龙王治好了病。出于好奇,他穿上了龙王的衣服,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黄龙。
上面所介绍的是几则较典型的感生神话。但在长江上游地区,还有一种关于人类来源的神话,可视为感生神话的变异形态。在这类神话里,人母不必吞食什么东西,只需打开(破)什么东西就能得到子女。
彝族《竹的儿子》就是这样一则神话。在一场大洪水里,只有一位姑娘抱着一根大竹子而生存了下来,但世上许久都不见人烟。姑娘于无奈中敲开了竹子,竹子里跳出了五个儿子。后来,这五个儿子娶妻生子,繁衍成彝族的五个支系。
彝族的另一则神话则走得更远,它直截了当地说,“人是雪变的”:天神格兹从天上撒下三把雪,变成了彝族的三代人。
第四章 长江流域神话类说(中):自然神话(一)
& 来源:《中华长江文化大系》
第一节 日月星辰
(日月的由来、日月天性、日月扰民、喊救日月、星辰出世)
一日月的由来太阳和月亮是人们肉眼所能见到的天空中最大的星球,它们与古人的狩猎、游牧、农业生产和生活具有息息相关的联系,所以,在古代神话传说中,关于太阳、月亮的种种解说就十分丰富。
其中,人们最关切的一个问题就是,它们是从哪里来的?&1、自然生成据白族创世史诗《劳谷和劳泰》说,在万古洪荒的时候,天地之间夹着一个大海。一天,海水喷涌,把天冲开一个大洞,从洞里冒出一大一小两个太阳。它们在天上相互碰撞,小太阳的外壳被碰掉,变成了月亮。月亮落进大海,激起万丈巨浪,把地往下压,把天往上托,把天和地从此分开。
瞧,“开天辟地”又成了“日月出世”的附产品了。
这一场景又颇有点像小行星撞击地球时的“实录”。
2、神人所造侗族的始祖母神莎乡,是天皇大帝的女儿。她曾在天地未分、日月未明的时候,把一块黑铁一样的大石头,拿到海里,洗得像白银一样明亮。莎乡把它抛向半空中,从此,天上才有了照耀大地的太阳。
神人们创造日月本来是为了造福于人类,但好心未必就能作好事,水族的创世神牙巫多造日月之事就属于此类:由于她太性急,一下子造了十个太阳,其后果可想而知。
3、神人所变我们在介绍神人(兽)“开天辟地”时,曾介绍他(它)们用自己的双眼变成了日月的事迹。在这里,我们对此不再赘言,只介绍一些神或人以自己的身躯变化为日月的神话传说。
长江上游汉族的民间神话说:盘古开天辟地以后,见世上没有光明,便叫自己的女儿(日)和儿子(月)去拜女娲娘娘为师,学习发光的本领。学成以后,他俩一块出现在天上,烤得人们受不了,他们只好分开,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轮流出来。
又说,太阳和月亮本来是玉皇大帝的儿女。刚开始,他们同出同进,一个管东西,一个管南北。后来,因为太阳对月亮日久生情,玉皇大帝便把他们分开,让他们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轮流出来。
长江中游的汉族民间神话传说说,在世上没有太阳和月亮的时候,人们都是摸着黑过日子。
有一对娈生兄妹,靠打柴为生。每次打柴都是点一堆火来照亮。有一次起风,火堆把树林子烧着了,兄妹没能跑出来,被烧死了。兄妹死后,商量着要变成太阳和月亮,好给人间照亮。妹妹胆子小,就变太阳,赤身露体的怕人看见,哥哥就给了她九根绣花针,谁看她就扎谁。哥哥胆子大,就变成月亮,只是变成月亮后还是忘不了打柴。月宫里有棵树,老在树边打柴的就是哥哥。
在长江上游的彝族神话里,是神仙奶奶让自己的孙子、孙女(也有的说是两个孙女)变成太阳和月亮,好给世人带来光明。哥哥胆子大,变成月亮,晚上出来;妹妹胆小又害羞,就随身携带一包针,在白天出来,谁看她就扎谁。
而在长江上游的藏族神话里,太阳和月亮则是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两个姑娘(共工和日玛依)变的。她们被一只母猴养大,后来被魔鬼吹上了天,她俩既看不到母猴,互相也见不着面。她们睁大眼睛,一下子发出了光芒,就变成了太阳(共工)和月亮(日玛依)。魔鬼用来打她们的石沙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4、人间遣派云南苗族神话说,天地造好以后,地上一位老人总怕天塌下来砸坏人,就派太阳姑娘到天地交界的地方去查看。姑娘回来说,“天不会塌,地不会陷”。老人不放心,又派月亮郎去查看。月亮郎回来和太阳姑娘说的一模一样。老人还是不放心,又派太阳姑娘月亮郎轮番去看守。所以,每天太阳和月亮都是轮番出来。
同是在长江上游,汉族民间神话则说,古时候,天上有十二对太阳和月亮,总是同时出来。
人们受不了,便派了一对兄妹上天找玉皇大帝,玉皇大帝便把它们全都关了起来。人间没有了太阳和月亮,人们同样受不了。于是,兄妹俩又去找玉皇大帝。这一次,太阳和月亮们可找着报复的机会,都推托活路忙,不愿出来。兄妹俩自告奋勇,要去当太阳和月亮,玉皇大帝同意了。妹妹当了太阳,带着一包针,谁看她就扎谁的眼睛。哥哥带着一把小刀,谁指他就割谁的耳朵。
二日月天性1、太阳据《山海经》、《淮南子》等典籍记载,帝俊的妻子羲和曾生下十个太阳,它们都住在东方海外汤谷边上的一棵高三百里的扶桑树上。一个太阳住在上面的枝条上,另外九个太阳则住在下面的枝条上。它们轮流出去照耀天下。每个太阳里面都有一只三足乌。每天早上,太阳从东方的汤谷出来,在天池咸池里洗个澡,登上羲和妈妈驾着六条龙的龙车,开始了一天的旅程。
2、月亮《山海经•大荒西经》说,帝俊的妻子常羲生下了十二个月亮。常羲就是常说的嫦娥。又有文献记载说,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当后羿从西王母那里要来“不死之药”,嫦娥偷食后飞入月宫,化作蟾蜍在月宫中捣药,后来,又从蟾蜍化变出一只玉兔来。人们还给月神配备了一位“车夫望舒”。
不知是何居心,人们在月宫里又给安排了一位男性仙人吴刚。他是因为在学仙时“犯了错误”,被罚到月宫砍桂花树。弄得后来的道学先生们很觉得有些“暧昧”。还是民间传说来得爽快,直截了当地说嫦娥确实有些“不守妇道”。
民间传说说,嫦娥本是一只蟾蜍精变的,大约是有点变态,常常戏弄天上的神仙。天蓬元帅就害在她手里,被贬下凡来,成了猪八戒。有一天,张果老和李老君下棋。李老君口渴,找酒喝。
张果老便替他去月宫找吴刚取酒,半道上遇见了嫦娥,被嫦娥一把扯住,向他撒起娇来。张果老摆脱不开,急得骂了起来。一直等到李老君赶过来,嫦娥才松手。嫦娥到玉帝那里告了张果老一刁状。虽然有李老君作证,但昏君玉帝还是罚张果老到月宫里去砍桂树。张果老便成了第二个“吴刚”。
人们只知道“十日并出”危害人类,却不知道月亮也曾害过人。其危害程度并不亚于“十日并出”。
据老辈子人说,古时候,天上有一千个月亮,一日出来一个,蛮守规矩的。有一夜,一千个月亮一齐跑了出来,挤得天上密密麻麻的,弄得日不像日,夜不像夜,草木由绿变灰,瓜果由甜变苦,五谷三年熟一回。得怪病、饿死的人不在少数。后来,亏了一位后生,冒着化为石人的危险,到昆仑山上摘掉了九百九十九个月亮,天下百姓才转危为安。
3、太阳和月亮人们常常用人间的人际关系和人的个性来比拟太阳、月亮的关系和个性。如侗族神话就说,太阳妹妹因为胆子小,所以在白天行走在太空。月亮哥哥胆子大,所以在夜晚出来。只是他有点懒,常常睡到半夜才出门。他又有点调皮,经常遮着半边脸偷看人间的男女幽会。但他从不将看到的事儿乱说,所以,人们还是很喜欢他。
贵州东南部的苗族神话说,金戈(太阳)和银戈(月亮)是一对兄妹,因为在一起比谁漂亮,打起架来。银戈被打败了。金戈放出大水想淹死银戈,银戈躲进葫芦里才得以逃生。银戈用泥巴搓了许多泥人,变成了汉族、苗族、水族、侗族人。银戈要这些人去打太阳,人们解劝说,“算了算了,你们都很漂亮,本事都很大。你们住到天上去,一个白天出来,一个晚上出来……”所以,直到现在,太阳、月亮俩兄妹还是轮番出来,互不照面。
关于太阳为什么会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汉族民间有两种解说,但都与害羞有关。
一种说法是:太阳姐姐和月亮妹妹长得都十分漂亮,但又十分害羞。她们一出门,人们就围着她俩看。姐姐羞得没法,回家就上吊死了。过了不久,妹妹也上吊死了。她们的魂魄飞上了天,人们忍不住还是要抬头看她们。太阳姐姐气极了,就拿起绣花针扎人们的眼睛。
另一种说法是:月亮姐姐性情温和,斯文少语。太阳妹妹却举止轻浮,脾气很躁。女娲娘娘补好天以后,姐妹俩上天去。妹妹疯疯癫癫地总是跑在前面,全不把姐姐放在眼里。姐姐想教训一下她,便骗她到天河里洗澡,乘她不备,抱走了妹妹的衣服。姐姐不敢回家,便总在天上转来转去,后来成了月亮。妹妹因为光着身子,怕人看她,所以就用头上的绣花针扎人的眼睛。
还有的地方反着说,太阳之所以用绣花针扎人的眼睛,不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而是因为他生得太丑,太对不起“观众”,所以,它不愿意人们抬头看他。其实,这又能怨谁呢,至多,只能怪爹妈生他时的“自然灾害”。
有的地方把太阳、月亮比作俩姑嫂。说是小姑子太阳为人勤快,只是不喜欢人们偷眼看她。
而月亮嫂子白天好在家里睡懒觉,晚上打扮得水灵灵的,东游西逛。你若望着她,她就变着法儿来媚你。本来,姑嫂是同出同归的,后来为一件事闹翻了,就轮换着出来了。
下面的一则神话传说最符合后来的“道学精神”:太阳和月亮本是相依为命的同胞兄妹。月亮哥哥又懒又丑,太阳妹妹又漂亮又勤快。有一天,月亮哥哥死皮赖脸地要和太阳妹妹成亲。太阳妹妹到天帝面前告了一状,天帝一怒之下要杀掉月亮哥哥。太阳妹妹又有点于心不忍,苦苦哀求天帝免除月亮哥哥的死罪。天帝答应了,但下令在月亮哥哥的脸上刺上“丑鬼”两个字,命令他晚上出来,天亮才能回家。
三日月扰民(一)为何扰民1、神的失误太阳、月亮为害百姓的第一个原因,是创世之神的工作失误。
水族的创世神牙巫因为太性急,一下子造了十个太阳。当牙巫一个一个往天上安置太阳时,灾祸就开始出现了。“放七个,树木枯黄;放九个,烫脱皮肉;放十个,实在难当……烫乎乎,岩石化浆。”彝族神话里也说是因为神的失误才造成日月扰民,是阿吕举兹神在土尔山腰用白阉鸡祭天,喊了九天九夜,喊出了六个太阳和七个月亮,把天下的庄稼树木、飞禽走兽几乎都晒死了。
侗族神话的解释则颇有趣味:雷公发下滔天洪水,想淹死世人。天王见所泼之水无法收回,便放出十二个太阳,想让他们晒干洪水。洪水晒干了,世界也被他们晒得冒了烟。
黔东南苗族的《射日射月》神话,则描写了一个做事毛手毛脚的神仙。冷王榜养鹏容匆匆忙忙地把十二个太阳和十二个月亮扛到天上,忘了嘱咐他们一个个的轮换出来。转回来以后,他又跑上天去嘱咐一番。但是,太阳、月亮经常忘了他的话,常常一块出来,把“泥土烧成了灰,岩石熔成了浆。”&2、天心不正旱魃的猖狂,使得人们不得不怀疑,老天爷是否想要灭绝人类。所以,土家族神话说,天神墨特巴放下十二个太阳是想晒死人类。
3、怪物作祟苗族神话则说,本来,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是因为飞来了一只九头怪鸟,在太阳树和月亮树上各生下了八个金蛋和八个银蛋,这八个金蛋和八个银蛋又变成了八个太阳和八个月亮。这九个太阳和九个月亮一块出来,他们的威力是可想而知的。
4、贪图热闹在汉族神话里,太阳是个贪玩的小姑娘。说是古时候,玉皇大帝有十一个女儿,这十一个女儿就是十一个太阳。本来,她们是轮流出来照耀人间,可是有一天,她们忽然来了兴趣,要一起到人间游玩一番。这一下可苦了天下的百姓:十一个太阳一起出来,直晒得树林起火,河水断流。
布依族有一则神话的内容与此十分相似:力嘎(布依族祖先)造了十二个太阳,并把它们一个个送上了天。本来,他嘱咐它们要轮流出来。可是,它们贪图热闹,偏不听力嘎的安排,同起同落一块出来,晒得大地裂开了大口。
5、不明缘由还有一些神话传说,只说数个太阳并出的危害,并不言及数日并出的原因。如汉族文献中记载的“十日并出”,布依族《赎买经》里的“古时,天空十日并行,晒得大地干裂,万物枯萎”等。(二)神仙出马天空里,数个日月并出(或数日并出)烤晒得大地一片焦糊,人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自会要想法予以化解。限于当时的认识、思维水平,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神仙,这样的大事理所当然地先由神仙出马。
《山海经•海外北经》曾记载有“夸父追日”的神话传说,开头就莫名其妙地说“夸父与日逐走”(夸父与太阳竞走),给人一种夸父神经质的感觉。后来的民间神话传说则给夸父追日找到一条理由,天上十日并出,夸父为人类打抱不平,去找太阳神评理。太阳神讲不过夸父就开溜,所以,夸父就穷追不舍。
苗族射日神话里的“英雄”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神仙张果老。说是张果老制造了铁弓铁箭,爬上哑士树,射下了十一对假日月,只留下一对真日月。
(三)英雄挽弓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神仙才能干,比如说,“射日”这“差使”就是如此。对于世人中的皎皎者而言,这并非不能作到的事。
汉族文献《天问》、《淮南子》、《山海经》都记载有“羿射十日”的神话传说。说是尧帝、帝俊命令神射手后羿去射天上的十日,后羿射中了九个,留下了一个。
虽然汉族典籍早已记载了“后羿射日”的英雄事迹,但他在民间神话里的形象并未因此而定型,其情节也在发生着变异。如在四川省德阳市绵竹县的民间神话里就变成了下面的模样:从盘古开天辟地时起,天上就有十个太阳,没日没夜地照射大地。嫦娥建议后羿射几个下来。后羿射下了八个太阳,落在地上变成了八个温泉。嫦娥又让后羿把她的白纱巾射上天去,蒙住一个太阳,使它变成了月亮。
到了成都平原,这类神话里的主角后羿却变成了大舜,嫦娥也变成了大舜的妻子。
这里再介绍四个“普通人”“射日”的神话传说:武爷是个猎人,他在一个白胡子老人的指点下,用蟒骨作箭杆,用虎骨作箭头,把天上的九个太阳射下了八个。
这则神话重点在射日的箭杆上作了修改。下面的一则神话则在人物性别上作了改变,将射日者更改为射箭能手教出来的姐妹俩。令人感动的是,姐妹俩射下了九个太阳中的八个以后,便相伴着离开了人世。
天上有十个太阳一起出来了,直晒得地上的万物生灵个个叫饶。尧帝悬榜招募能人为民除害。一个打猎的后生,拿着一把一丈八尺长的大刀揭了皇榜。他爬上昆仑山去拦太阳的路,太阳绕开了。月亮出来了,让后生爬上月亮上面的梭罗枝。后生搭着梭罗树的枝条,一刀一个,一口气砍下了九个太阳。
奇怪的是,猎人竟然不用箭,却用大刀去砍日头。
另一则神话中的主人公斗太阳的气势直追“夸父”:从前,天上有两个太阳,把人晒得够戗。有一天,把杨三的妈活活晒死了。杨三一气之下拔起一棵千年古松,挑起两座大山朝太阳奔去,要把它们压住。两个太阳见势不妙,扭头就逃。追到一座高山上,一个太阳跑不动了,杨三追上去就用一座山压下去。那一个太阳的脸吓白了,连滚带爬躲到山背后去了,从此变成了月亮。
世上这才有了日夜之分。
(四)神兽张口神话传说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在这里,人们可以凭借想象的翅膀,塑造出一个完美的理想世界;在这里,人们是无所不能的;在这里,动物一但有了神性,便也变得无所不能。
土家族神话传说说,古时候,天上曾同时出现了十二个太阳,把所有的草木全都晒死了,只有长得和天一样高的马桑树还活着。是一只青蛙爬上马桑树,一口一个,接连吞吃了十个太阳。是罗衣秀才砍断了马桑树,才保住了那两个太阳。后来,其中的一个太阳在晚上出来──变成了月亮。
在长江中游的汉族地区也流传着一则《龟母吞日》的神话:龟母的儿子──龟子为了治住天下的洪水,叫天帝给处死了。这以后,天帝的九个儿子──也就是九个太阳一起跑出了天廷,晒得江河断流、土地冒烟。龟母劝他们转回天庭去玩,九个太阳不但不听,反而破口大骂。骂得龟母性起,张开大口,猛地一吸,把九个太阳全都吞了下去。最后是天帝亲自来求情,龟母才吐出了一个太阳。
比较起来,在神话传说里,要数侗族斗太阳的动物个头最小。
为了晒干雷王发的洪水,玉皇大帝派出了七个太阳,晒得姜良眼睛珠子都突了出来。姜良便在葫芦里派螟蛉挎上大刀去砍太阳。螟蛉飞上天去,一气猛砍,砍掉了五个太阳,还有一个砍去了半边。剩下的半个便成了月亮。
四喊救日月1、喊日月人们在大洪水中损失惨重,在与暴虐的日月残酷斗争的过程中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最终还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横行天空的太阳、月亮多了不行,没有太阳、月亮也不行,人们总不能在一团漆黑里生活。所以,人们在没有太阳、月亮的日子里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唤太阳和月亮。
湖南苗族神话传说,神农命令张果老射掉了六对太阳和月亮,剩下的一对躲进了岩洞。神农拜托一位和太阳、月亮结拜过的白胡子老头去请,终于把太阳和月亮请出来了。
黔东南苗族则说,太阳和月亮是公鸡喊出来的。说是桑扎射掉十一对太阳和月亮以后,剩下的一对太阳和月亮躲到了天涯海角。人们先是让蜜蜂去喊太阳和月亮。它声音太小,太阳、月亮没听见;后来,换黄牛去喊。黄牛声音太大,太阳、月亮听了害怕,还是不敢出来。最后让公鸡去喊。因为太阳、月亮是公鸡的舅舅,外甥一喊,舅舅当然高兴,这才出来。所以早上公鸡叫,太阳就出来;晚上公鸡一叫,月亮就出来。
人类与其它动物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人们会思考,具有预见性。在射日(吞日、砍日)的时候就有明眼人出来保护最后的一个(一对)太阳和月亮。土家族神话传说中的“罗衣秀才”便是这样的“明眼人”。当青蛙吞掉十个太阳的时候,是他砍断了马桑树,使得青蛙再也够不着太阳,为人类保留了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
2、救日月在神话传说里,世界上失去太阳、月亮的原因,除了日月运行失常,数日(月)并出、人们有意识除掉一些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妖魔鬼怪的作祟。
彝族神话传说就说,远古的时候,天上有七个太阳,给人们带来了幸福、温暖的生活。因为夜猫精喜欢黑暗,它一连射掉了六个太阳,剩下的一个太阳因为害怕便躲了起来。是三个姑娘挺身而出,带领大家用火烧死了夜猫精,然后历经千辛万苦和磨难,终于找到了躲藏起来的太阳。三位姑娘也因为劳累过度而献身。
商朱是侗族神话中的凶神,他十分惧怕阳光,所以用一根长铁棍把太阳从金钩上打掉,然后乘着黑暗残害生灵。一对名叫“广”和“闷”的兄妹造好长梯,搓好长绳,在黑暗中找到了悬挂太阳的金钩和躲藏起来的太阳。商朱吞吃了“闷”,“广”和众人挂起了太阳并打死了商朱。
在侗族神话里,不仅有斗妖魔救太阳的内容,而且还有斗鬼怪保护月亮的题材。
魔王变成一棵大榕树遮住了月光,其它的妖怪乘机荼毒百姓。一位名叫“叟”的英雄纵身飞上月亮,用箭杀死了魔王。魔王变的大榕树再也无法遮挡月光,天下的百姓从此也过上了安宁的日子。
在长江下游,人们传说,古时候,天上本来有九个太阳(没说是否为害人类)。后来,出了一个怪物,最喜欢吃太阳。它一连吃了八个,剩下的一个躲到了马齿苋的底下不敢出来。直到雷公雷母把怪物打成了肉浆,太阳才活出命来。太阳认马齿苋作舅舅,所以马齿苋总也晒不死。
3、天狗食月日食、月食是一种亘古就有的自然天象,人们不明白其生成机理,全凭自己的想象来加以解释。
人们说,一个神仙的一对儿女,偷了老爹的钢针和小刀,跑到天上作了太阳和月亮。老爹气坏了,派自己的大将天犬去追,不一会儿,天犬就追上了太阳和月亮。地上的人们看见了,就说,“天狗吃月亮喽”,“太阳被天狗吃喽”,还在地上敲锣打鼓为太阳和月亮助威。
还有的地方说,吞吃月亮的狗是后羿放上去的。因为嫦娥偷吃了后羿的仙药,飞上了月亮,所以后羿就派他的猎狗去咬月亮。
四川省宜宾地区的苗族说,天狗是天老爷养的,它很顽皮,常把月亮当玩艺,衔在口里吞进吐出的,害苦了老百姓。女娲娘娘托梦给百姓,让人们在她教训天狗时鸣锣助威。后来,人们养成了习惯,只要看见天狗吃月就又喊又叫敲锣击盆救月亮。
不知大家注意没有,上面出现的三条天狗都是很有来头和背景的家伙,属于狗仗人势、为非作歹之流。
4、阴睛圆缺宋代大文豪苏轼这样写道:“月有阴睛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为什么月有阴睛圆缺呢?四川省的汉族民间神话这样解释:天老爷给了月亮一粒银石。月亮嫌少,又去偷了几粒。天老爷发现了,提刀把月亮的身子砍掉了一半。众神向天老爷求情,天老爷才把月亮的那半个身子复原。但吃了早饭后,天老爷又慢慢地收回半块。于是,月亮的身子就这样周而复始地有了圆缺。
重庆市的这类神话则显得“情意绵绵”:月亮看上了天上的一位仙女,玉皇大帝派他到天上值夜班,他舍不得那位仙女,老是转过头去看那位仙女。只有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人们才能看到他的正面。就这样,他偏过头去的时候月亮是半边,回过头来的时候才是圆的。
五星辰出世日月虽明,怎敌群星繁多。人们在按照理想的模式,用想象“开天辟地”、“安置日月”之后,自然要把星辰的“来历”弄个明白。
1、星星的来历关于满天星辰,长江中游的汉族神话传说说得最为简洁明了:夸父追日的时候,因为太渴,喝干了天河里的水,天河里的石子露了出来,就成了满天的星斗。
长江上游的重庆市民间神话则说,星星是后羿射下的八个太阳的碎片变的。
2、星星眨眼人们又说,月亮偷了天老爷的银石,刚走出南天门就被发现了。天老爷挥刀砍月亮的时候,月亮手里的银石也被震碎了,撒到天上变成了满天的星星。所以,当月亮只剩下半边脸出来,亮度不够时,星星们就一起使劲地闪闪发光,于是,就有了“月明星稀、月暗星繁”的天象。
说来有趣,月亮看上的那位天宫仙女,也正好被八个太阳(被后羿射成碎片变成星星的那八个)同时看上。所以,星星们一见月亮出来,就一闪一闪地想和他比个高低。人们就说,这是星星在眨眼睛。
3、牛郎织女星在长江流域,《牛郎织女》是一则起源甚早、流传甚广的神话传说。
牛郎幼年丧父,与长兄分家后,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在老牛的指点下,他与下凡洗澡的织女结为夫妻,生下了一男一女。后来,织女被迫返回天庭,牛郎披上牛皮、挑上一双儿女就去追赶。王母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身后一划,一道天河挡住了牛郎的去路。从此,天河两岸就有了牛郎星(牵牛星)、织女星。不信你看,在牵牛星的两边,一边有一颗小星星。王母本来让他们每七天相会一次,但信使传错了话,让他们每年七月七相会一次,从此民间留下了“七月七,牛郎织女会夫妻”的佳话。
4、参星每天晚上,只要天气晴好,人们都可以看到有三颗星星排成一排从地平线上升起,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参”星。民间传说是一对夫妻和他俩的兄弟变的。
从前,有两兄弟出门学艺。哥哥走到一个山沟里,遇见了一个逃婚的姑娘,俩人成了亲。没过多久,姑娘还是被逼婚的大官找到、抢走了。哥哥只好边找妻子边给人打工,学会了木匠手艺。
三年后,弟弟找到了哥哥,他让哥哥作了一只木凤凰,然后一作法,木凤凰活了,驮着兄弟俩飞到了大官的门前。兄弟俩忙躲了起来。大官一见凤凰高兴了,认为这是吉兆,赶忙亲自来喂它。凤凰吃了三天三夜还没吃饱。大官只好换老大的妻子出来给凤凰喂吃的。凤凰驮着老大俩口子和弟弟飞上了天,变成了三颗明亮的星星,这就是参星。
5、北斗星和七姊妹星四川藏族地区星辰神话的题旨没有这一则传说那样凝重。如《北斗星和七姊妹星》说:北斗七星是七个男孩,七姊妹星是七个女孩。有一天,他们打赌,比赛,看谁能在一个夜晚的时间从东边走到西边。七个女孩知道自己体质比男孩们弱,所以,天一黑就出门上路。因为她们胆子小,走的时候都紧紧的挨在一起。天还没亮,她们就从天的东边走到了西边。七个男孩自以为身强力壮,怎么都能超过女孩,所以出门也晚,又在天上东张西望,走得慢慢吞吞、稀稀拉拉的,直到天亮才走了一半的路程。直到现在,天刚亮的时候,人们看不到七姊妹星的影子,北斗七星却还高挂在天空。
6、北斗七星彝族关于北斗七星的神话则显得十分神奇、浪漫。
天上有六个仙女,其中的小仙女,爱上了一位善良的年青猎人,便私自下凡和猎人结成夫妻,生下了一个孩子叫拉普星。后来,天神把仙女拘回了天庭。拉普长大读书时被同学叫作“无娘儿”,他去问老师。老师把天书一翻,告诉他,他是仙女的儿子,叫他某月某日到天池去等候前来天池沐浴的六个仙女。果然,他在天池边找到了他的母亲。母亲给了他三个葫芦。他按照仙女妈妈的吩咐,在下山的路上打开了第一个葫芦,花花草草立刻掩盖了去天池的路;他把第二个葫芦交给了老师,老师一打开,喷出的火把教师的天书给烧了,从此人们就再也不能知道天上的事了;他打开第三个葫芦,长出一颗金瓜藤,一直伸到天上。他顺着瓜藤爬上了天,和天上的六颗仙女星一起组成了“北斗七星”。
7、南极星和北极星民间俗话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口丁”,意思是说,天上的星和地上的人是相对应的。
反过来说,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或者说,人死是天上的星宿归了位。天上的南极星和北极星就是这样来的。南极星和北极星在人间是一对好朋友,俩人打伙作生意。一年六月,南极星收了几船毡帽,北极星收了几船草帽去卖。谁知道,六月天下大雪,南极星的毡帽卖完了,北极星的草帽一顶都没卖;冬天,俩人把货物品种倒了过来,又去作买卖,哪知道,十冬腊月大天干,太阳能晒死人。南极星的草帽卖完了,北极星的毡帽一顶没动;第二年春天,他俩又去作生意,北极星卖绸子,南极星卖石头。到了卖场一看,当地发了洪水,把河堤都冲垮了,南极星的一船石头一抢而空,北极星的一船绸子则一疋没动。北极星气死了,南极星却笑死了。你看,南极星一闪一闪的象在笑个不停;北极星一眨一眨的,活似在哭。
8、灯草星与石头星江苏省镇江市民间,把天上的银河叫淮河。在淮河的东边有三颗排成弧形的星,叫灯草星,像一个人十分吃力地挑着一付担子;淮河的西边也有三颗星,叫石头星。这三颗星排成了一条直线,也像一个人挑着一付担子。
人们传说,有一个晚娘,在两个儿子把一担灯草和一担石头从河东挑到河西的时候偏心,她让自己的儿子挑灯草,让前娘的儿子挑石头。谁知道,淮河上风大。挑石头的前娘的儿子稳稳当当地过去了,她自己的儿子挑一担灯草被风刮得在原地直打转。这就在“淮河”边上留下了灯草星与石头星。
彝族还说,天上的“萨业七星”(即北斗星)、“萨苦六星”(即六姊妹星)、“三排星”和“四仙星”是阿吕举兹神在“喊”出日月之后“喊”出来的。
9、慧星最叫人忍俊不禁的是民间关于慧星来历的神话传说。人们说,女娲补天时,大洞用的大石头,小洞用的是小石头。这些石头就是人们所看到的满天的星斗,时间一长,那些小石头就朽了,松了,就往下落了下来,这就是人们看到的慧星。老人们形象地说,那是天上的星星在“拉屎”。
& 来源:《中华长江文化大系》
第二节 风云雷电
(风、云、虹、雨、雷)
在自然界里,风雨雷电(雾)是一组人们经常见到的自然现象。所以,人们在赋予一些解释性神话传说时,也把它们合在一起来形象地演义一番。
布依族神话古歌《造万物》就把“雷、闪电、风、雨”放在一块解说。在其第4─5章写的是:从远方飞来一群“浪哨”(恋爱)者,过后,太阳生下一个脾气暴躁的孩子,月亮生下一个大眼睛的女儿,星星们生下一群到处乱跑的孩子,银河生下一个爱哭的女儿,布灵分别为他们取名“雷”、“闪电”、“风”、“雨”。
而在长江的第一支流──汉水流域,关于“风雨雷电雾”的来历则更富于生活化和人情味:天父、地母生了七十二个孩子。天父带了三十六个孩子上天住,地母带了三十六个孩子下地住。日子长了,天升地降,天父、地母互相看不见了。天上的三十六个孩子变成了日月星辰,地上的三十六个孩子变成了山川河谷。地母想天父的时候,鼻子里直出粗气,这便是风;地母想累了,打哈欠溅出的唾沫便是雾;天父想地母的时候,心里焦得直哼哼,这便是雷;天父想得直流眼泪,这便是雨。天上、地下的儿女们怕他俩想出了病,便放出云彩将天地遮住,这便是云。
1、风&(返回顶部)先秦时期,黄河流域把风神称为“风师”;长江流域称之为“风伯”、“飞廉”。屈原就曾在诗歌里描写说,自己远游时有风神开路(《远游》:“风伯为余先驱兮”)。后来,民间统称为“风婆子”、风神。
侗族神话中的“风公”是一位很称职的神灵。侗族神话古歌这样唱道,“风公力量大无比,脑壳尖尖像牛角,春天吹气天下暖,夏天吹气大雨落”、“秋天吹气霜打地,冬天吹气大雪落”。
所以,他深受侗族民众的敬畏。
仡佬族神话里,“风神”是个“怪物”,成了人们的手下败将。风怪兴风,飞沙走石,弄得天昏地暗。本领高强的阿利带领众人去捉风,经过一番追逐,终于把风怪九兄弟都捉住,关在岩洞里。据仡佬族古歌《叙根由》记载,阿利给他们定规矩:不许乱吹天和地,不许乱吹山和水;不许到处去为害,不许与人来作对。只有二三月间春草发才能转来;只有三伏热天,人们打哨逗才能吹。
汉族民间曾把寒风与女娲联系起来,说是女娲补天时,未完全补好,西北边的天上还有一些缝隙,所以,一刮西北风,人们就觉得冷。
2、云&(返回顶部)大约“云”太普遍,人们举目可见。它离人们始终有一定的距离,又给人以虚无缥渺的质感,似乎对人们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威胁,人们也用不着去惧怕它。所以,人们也懒得为它花冤枉心思去构思神话、传说。不论是在文献典籍中,还是在民间文学里,关于云神的神话传说都不能说是很多。现在我们所能见到的先秦文献中所记载的云神的名字,是《楚辞•离骚》中的“丰隆”。也有学者说,屈原《楚辞•九歌•云中君》便是一首礼赞“云神”的颂歌。
3、虹&(返回顶部)在二千多年前的长江中游地区,楚人对“虹”似乎也很关注,这一点具体表现在对“虹”的称呼上。从《楚辞》中可以看到,楚人把彩虹里的明盛部分称为“雄虹”,暗微部分(副虹)称之为“雌虹”、“白霓”、“素虹”。楚地传说,仙人王子乔曾化为白霓。
后世民间把虹称之为“天蚂蟥”,说它的作用就是把从天河里放到地上的水再吸回到天河里去。起因是这样的: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地上是没有水的,水都在天河里。天帝就命令天河里的天龙,每隔一段时间就从天河里放一些水给人间。过了一些年,天河的水快放完了,人间又到处是洪水,天帝又叫天河里的“天蚂蟥”把地上的水吸回到天上去。所以,它经常在下雨以后出来,一头搭在地上,一头架在天上,往天上吸水。它出现在东边的时候,那是它在吸东洋大海里的水;它出现在西边的时候,那是它在吸洞庭湖里的水。
在长江下游,关于虹的来历的神话传说仍保留着浓厚的巫文化色彩。人们说,天上的虹是一个蚂蟥精变的。
有一次,天旱三年没下雨,人们求天,天不管用,便去求黄蟮精。黄蟮精上天作法,下了一场透雨,解了天下的大旱。玉皇大帝却说黄蟮精犯了天条,叫天上的都天罗汉斩了黄蟮精。
后来,玉皇大帝一想,黄蟮精作的是好事,不该斩,便把它封作天上的虹。每当雨后,天上现出彩虹时,人们就说,那是黄蟮精出来察看民间疾苦,关心地上的收成呢。
4、雨&(返回顶部)不论是在黄河流域,还是在长江流域,因为都属于亚热带大陆季风气候,又同属农耕文化圈,所以,雨水的含意都具有同等的重要意义。而且,两地都有雨神,两地的雨神都叫“雨师”,只不过长江流域的“雨师”在古代还有一个别名叫“屏翳”。据《山海经》记载,他曾经应长江流域的部族首领蚩尤的邀请,在蚩尤与黄帝的战争中,和风伯一起兴风播雨,帮助蚩尤对付黄帝。据说只要他一声呼号,马上云起雨落。
5、雷&(返回顶部)古代神话中,司雷之神叫“雷师”、“雷神”,民间俗称“雷公”。据说他是“龙身而人头,鼓其腹”。汉代曾有人画过“雷公”像,把他画得象个大力士,“左手引连鼓,右手推椎”,使人联想到,天上那隆隆的雷声正是雷公奋击雷鼓所发出的巨响。屈原在《楚辞•招魂》中说,雷公住的地方叫“雷渊”。
在绝大部分民族民间神话里,雷公的权力和地位显然要大于、高于“风伯”和“雨伯”。大多数时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雷声隆隆,暴雨大作,发起滔天的洪水。
苗族的雷神名叫“果本”(他兼有“电闪神”的职能),不知为什么,他最恨的是生长在鸡屎上的菜,最怕的是盐。所以,捉弄他的果索要用盐来腌他。但他还有一种神通:那怕是只要有一点火星,就能够作法,甩出一个炸雷。
在侗族神话里,雷王(雷公)是一个脾气暴躁、性情犟硬、经常闹得天下不得安宁的人。或许是在自然界打雷之后往往要下雨的缘故,所以,侗族人给他增添了一项特异功能:除了火种以外,哪怕是只有一滴水,他也能作法施威。虽然他法力无边,但他也怕弓箭射、马蜂刺。所以,姜良用箭一射、马蜂用刺一蜇,他马上叫饶了。
在水族《人龙雷虎争天下》神话中,雷公和老虎、龙一样,也怕火──虽然他擅长于用火(雷火)。
在后来的民间传说中,雷公成了正义的化身、天理和道德的裁判者和执法者。
据《荆州记》记载,在一个名叫皋亭屯的地方,有一块大青石,约有三丈见方。青石上有磨刀斧留下的痕迹。春夏季时,青石上除了磨刀斧的痕迹外,没有别的痕迹;到了秋冬季节,青石上就有了苔藓。当地的老百姓说这是雷公磨霹雳用的青石。
在自然界里,光线传播速度快,声音传播速度慢。所以,人们总是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声。于是,有关的解释性神话传说就出现了。
人们说,原先打雷之前是不兴闪电的,后来,因为雷公错打了一个小叫花子(雷公以为小叫花子糟蹋粮食,其实,财主给小叫花子的是一个长了白霉的馍馍),他才在打雷之前先甩出一个闪电,看清楚了再打。所以,人们才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声。
长江流域的少数民族神话传说中,人们的勇敢表现为捉雷公、敢于同雷公作面对面的斗争;而长江流域汉民族的神话传说中,人们的勇敢则表现为用神话传说故事来调侃、戏弄雷神,表现为一种诙谐、机智的情趣。
据说,原来雷公的脸并不黑,是因为和灶王爷打了一场冤枉架才变黑的。说是灶王爷看见一个小孩把半碗白米饭倒进了猪槽里,就去告状。玉皇大帝派雷公去把小孩抓到天上问罪。雷公跑到猪槽一看,并没有白米饭,就怪灶王爷谎报案情,劈头就给了灶王爷几嘴巴,把灶王爷给打聋了。灶王爷也火了,拿起灶里烧了一半的柴棒,反手也给了雷公几下,把雷公的脸打得黢黑,再也洗不掉了。他们哪里知道,就在灶王爷上天告状的时候,一只狗子把猪槽里的白米饭给吃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6、电在长江中上游,列缺本来是指天空中的闪电,而且,似乎还有关于“列缺”的神话。但不知为什么,该神话失传了,列缺的含义也变成了“天空的裂隙”。到了后来,人们把雷公闪电的本事“剥离”开来,又创造了一位“电母”神。不过,关于电母的神话、传说实在是不多见
第三节 春夏秋冬
在先秦汉民族神话传说中,一年有十二个月,就有十二位与之相配的月神,如取、女、秉、余、仓、臧、玄、易、姑、荼等。用神的名字代替月份名称的作法,在秦统一中国前,仅见在长江流域的楚人用过(参见李零《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研究》,中华书局1985年7月第1版)。可惜的是,只见神名,而未见相关的神话传说流传下来。
白族民间传说,伏羲分出了一年与四季,让金、木、水、火四兄弟分管。他们的老幺土弟(一说是天公地母的幼子)知道后又哭又闹,也要参与分管四季。众人没法,只好从四季里各抽出十八天给他分管。据说他自幼好哭,所以,在他当值的时候,天就要下雨。人们把这个时候下的雨叫土皇雨。侗族神话认为,是风神造成了节令的变化。是坤岁按照一年四季的需要,上天去把风神请来,由此造成了一年四季的变化。在这里,坤岁实际上充当了四季神的角色。
侗族神话古歌《造万物》第八章说,是布灵按照自己手指节的顺序排定了四季、十二个月和二十四节气,又定下了十二个月为一年。在中原神话里,人们让五帝(东方太、南方炎帝、西方少昊、北方颛顼、中央黄帝)佐神中的四位来掌管四季,他们是:木正句芒、火正祝融、金正蓐收、水正玄冥。
但楚人则供奉自己的四季神,他们是伏羲、女娲所生的四个儿子(有人说他们的名字是羲仲、羲叔、和仲、和叔)。由他们分管春、夏、秋、冬四季。值得注意的是,和仲、和叔的“和”字在上古与女娲的“娲”字同音。和仲、和叔实际上就是“娲仲”、“娲叔”。四个儿子,两个跟父姓,两个随母姓。父系、母系不分伯仲。
四川省成都市汉族《四季的来历》神话起源较晚,有着较多的农耕文化痕迹。说是盘古开天辟地以后,世上四季不分,五谷不结。有一个西山老人让四个女儿出门学艺。她们分别学会了绣花、磨镜、做车子和推磨。大女儿穿上绿衣,绣出了春色满园;二女儿换上红衣服,磨出了一面镜子,抛上天空,一轮火球高挂,五谷生长旺盛。她再把镜子一磨荡,发出隆隆的响声,把害虫都震死了;三女儿着黄装,架起风车,给人们送来凉风,又送来水车、纺车、鸡公车,让人们收获、纺织;四女儿一身素装,在宝山顶上推磨子,磨出满天白粉,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老人给四个女儿分了工,从大到小,一人管三个月,这就是人间的春、夏、秋、冬
第一节 文化英雄神话
侗族神话传说中的始祖姜良、姜妹也是一对文化英雄。在松桑、松恩所生育的十二个孩子中,只有她俩是人(另外的十个兄弟是龙、虎、蛇、雷、熊、猫、狗、猪、鸭、鹅)。姜良、姜妹不愿和禽兽们生活在一起,便定下一个计策,假说比武,放了一把火,烧着了树林,烧着了山岗,烧得雷婆窜上了天、老虎躲进了老林、老龙跳进了水里、蛇钻进了洞里。猫、狗、鸡、鸭慌慌张张跟在姜良、姜妹身后跑──后来成了家禽家畜。是姜良、姜妹把人和兽分开。
这实际上是上古社会人兽杂处、人类靠采摘、狩猎为生的生活方式的写照。
姜良、姜妹的一把火烧开了人和兽的距离,烧出了文化意义上的“人”。
土家族的老祖太婆火畲神婆是农耕文化刀耕火种时期的农神。是她发明和传播了砍火畲烧畲(用烧荒的余烬将小米壳烧爆裂,以利于小米发芽、生长)的山地农耕方法。
在长江中游的大别山南麓,民间流传着《伏羲画八卦》的神话传说。
伏羲在不周山的四面八方挖了八个洞,他轮流到各个洞里看天上的星星,按照天上四方的星星打点点。这样画出来的图尽是点点,不成形状。他来到一个叫孟河的地方,从河里抓到了一匹八尺五寸长的龙马。这龙马头尾像马,身子像龙,还长有麟状的斑壳。到了晚上,龙马身上发亮,出现了像天图一样的五十五个亮点,伏羲就照这个样子画出了八卦图。虽然他自己很满意,但别人都说,上面尽是麻点点,看不懂。伏羲又花了三个九十九天的时间,细心观察了天上飞的雀鸟,地上跑的野兽,水里游的鱼儿。有一天,他在洛水遇到一只活了几千年的老乌龟。老乌龟对他说:“你把我杀了,把龟壳留给你,你一定可以画出八卦来的。”伏羲仔细看了看乌龟壳,它的头部是天,尾是地,四面八方正好有八条花纹。他心里一动,照着乌龟壳画出了八卦的图案。
与此相比,苍颉的文化功劳一点也不亚于伏羲。神话传说说,苍颉是黄帝的臣子(也有人说他是黄帝之前的另一个古帝王),姓侯冈。他那张宽大的龙脸上,生着四只能放射出灵光的眼睛。
小时候,他就喜欢东涂西抹。长大以后,上观天文星相,下察山川走势、鸟兽行迹,每看到一点,心有所动,便在手掌上指指画画,这样,日积月累便发明了文字。据说,苍颉一发明文字,惊动了老天爷,雨点似的降下粟米来,阴间的鬼魂也惊吓得在夜晚啼哭起来。后世的民间歌谣唱道:“仓颉造字一担粟,传给孔子仅八斗。还有两斗不外传,借给道士画符咒。鬼画桃符人不识,才高八斗有来由。”六句四十二个字,把仓颉造字、孔子传字、道士借字、以及“才高八斗”典故的来由说得一清二楚。虽然文献资料中关于苍颉造字的记载甚少,但民间与之有关的神话传说却不少,今人周濯街就据之敷衍成洋洋二十余万言的长篇神话小说《造字之神──苍颉》。
大约是造字的工程太大,把这功劳归于仓颉一人,恐怕后人不信、不服,于是,长江下游的民间神话传说又给仓颉“配备”了一位助手──仓伦。说是“仓颉聪明伶俐,他会画画,画什么像什么;仓伦哩,伶俐聪明,会动脑筋,说什么就像什么。”在仓伦的帮助下,仓颉才完成了造字的千秋伟业。
纳西族说,汉族和藏族的文字是天神教的。天神在教汉族认字的时候,汉族不停地点头。天神认为汉族记性好,就给汉族创造了许多汉字,一字一音,一字一意,还按照汉族识字时不停地抬头、低头的习惯,把汉字竖着写;藏族在认字时,不停地摇头,说“学不会了,学不会了”。天神就只给藏族创造了几十个字(&34个字母),还按照藏族识字时不停地摇头的习惯,把藏族的经书从左到右横着写。只有纳西族去晚了,天神睡觉了,这一睡就是三年。纳西族的东巴山兰只好回去自己创造了一套既不同于汉字,也不同于藏文的象形文字。
彝族说,他们的文字是跟垄奴戈补鸟学的。
土家族关于“流落”(巫师)祖师的神话传说颇具特色。
说是有一位土家族姑娘在上山采蕨菜的路上,误踩了白虎的脚印,当即身怀有孕,在路边岩洞里生下了一个小男孩。白虎为她送来了水和兽肉、锦鸡蛋,晚上就守候在洞口保护她。
小孩稍稍长大了一点,白虎就背上他到坡上玩,晚上讲天上的星宿的故事给他听。白虎要出门或有事时,总是拿出一本“无字天书”来看,“无字天书”一翻开就有字了。一天,挖孔雀鸟的屎落到了白虎的背胛上,白虎的皮肉都慢慢地烂了。白虎死后,小男孩拿着那本“无字天书”回到了村寨,用“无字天书”帮人占卜凶吉,非常灵验。每当人们问起他的姓名和家世时,他不好说自己是白虎的儿子,便说自己是四处流落之人。因此,土家族便把土家族巫师称为“流落”。
彝族神话传说中,文化英雄神话传说内容较为丰富,富有民族特色。如《三兄弟》、《天上人和地上人》、《尔尔火马》、《施都巴都》、《格别洛别》等。
《三兄弟》说,三兄弟出门学艺,老大夺艾找到神鸟,学会了鸟语;老二夺哩找到植物神学会了采药,得到了一包不死药;老三夺勒找到山神,学会了缩地术。后来,太阳和月亮偷走了不死药,三兄弟便架上长梯,把虎和狗放到太阳和月亮上,准备找太阳和月亮要回不死药。这时,蚂蚁啃断了梯子脚,虎和狗就留在了天上,天天咬太阳和月亮,所以就经常出现日食和月食。太阳和月亮吃了不死药,总也不死,老是挂在天上。但是,地上的不死药却因此断了根。
《尔尔火马》(教育动物)说,天神支格阿龙叫所有的动物都参加劳动。人最听话,所以,人变得最聪明,天神支格阿龙便让人们有饭吃。动物们不劳动,支格阿龙便不许它们吃饭,只许吃草。虎豹既不劳动,又不肯吃草,猪马牛羊把这事告诉了天神支格阿龙,天神支格阿龙便让老虎和豹子成为人们狞猎的对象。虎豹从此和猪马牛羊结了仇,老是追着咬吃它们。支格阿龙便叫它们和人一起住,后来成为了家禽家畜。
《施都巴都》(打蛇打蛙)说,远古的时候,毒蛇、蛤蟆、蚊蝇、蚂蚁、蚱蜢都比现在大好多倍,就连身个最小的蚂蚁都象兔子一样大。这些动物到处为害人类。是天神支格阿龙把它们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使他们不能再危害人类。
达摩天子是侗族崇拜的女神(又称“圣母”、“祖婆”)传说是她把种棉、纺织、织布的技术传给了侗族妇女。
中国的少数民族大多能歌善舞,关于歌舞技艺的由来也有很多神话传说。
其一,偷歌种。听说天上有会唱歌的歌树,纳汉四也和班固妈便偷偷爬上歌树偷歌种。蝉姑娘情不自禁地跟着歌树学唱起来,吵醒了看守歌树的龙鳞精。四也被捉,班固妈从鹰背上摔下来,死在仙界山脚。被押回人间的四也把歌种种在班固妈坟前,长出一棵高大的歌树,树叶上印着侗歌的字纹。丢归雀天天飞到歌树上按照歌树叶唱歌,侗族便跟着学唱。歌声惊动了歌神萨祥,她下凡来吹倒了歌树,把丢归雀和歌叶丢到河里。丢归雀到了河里还是不停地唱歌。被贬下凡后变成一条大恶鱼的若洛一口把丢归雀吞了下去。人们用麻绳作线,牛崽作饵,把若洛钓了上来,从它肚里把丢归雀救了出来。丢归雀对着歌叶教大家唱歌作为报答。后来,人们又把侗歌用汉字记下来传唱。偷歌种的四也把用汉字记音的侗歌装在箱子里,挑着歌本到处传唱。
其二,买歌。金壁到天上讨歌,天上的歌舞很多。金壁学了七天,地上的人们就等了七个月。他们又派了两个侗家后生和一个苗家后生去催他回来。他们又一起去找歌师用三百两银子买了许多歌。刚走到天门边,就被一阵狂风把歌吹跑了。他们从天上找到地上,最后在大河深潭里才找到。是水獭帮他们从水底把歌要了回来。
其三,买歌舞(侗家称之为“确”)。金壁和三个后生到天上买了“确”回来,刚走到天界岭,苗家后生古赛就摔死了,“确”也丢了,芦笙也摔坏了。大家分头去找,在水獭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些“确”。后来,他们又仿造出了大大小小的芦笙。从此,侗家才有了歌舞和芦笙。
四川省藏族跳锅庄舞的来由是这样说的:大洪水冲走了粮食和种子,皇帝悬皇榜招贤。一只大黑狗用尾巴揭了皇榜,找回了粮种,皇帝把三公主嫁给了它。黑狗和三公主生下了九个儿子。九兄弟长大后,晓得他们的父亲是一条狗,就在打猎的时候把黑狗打死,然后抬回家。过了几天,大黑狗生了蛆,遍地都是蛆在爬。九兄弟就牵起手来跳,跳着把蛆踩死。后来藏族的锅庄舞就是从踩蛆开始的。
据汉族典籍和民间神话传说记载,瑶琴是伏羲时代一位工匠制作的。最初是五弦,周文王为了纪念他那死去的儿子,就加了一根弦,到了周武王又加了一根,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七弦琴。
《淮南子》、《列子》也曾记载,楚国有一个善于“鼓瑟”的人叫瓠巴。他弹瑟的时候,长江里有一种名叫“淫鱼”的大鱼(有一丈多长)就把它那大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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