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在夜店上班做什么问我明天上不上班还说她明天要请假休息休息

许你个未来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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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硕一夜无眠,闭眼等天亮,大脑还是不听使唤的胡思乱想,她已经不再想如果那个学生今晚一直不回家,明天还没有找到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开始想了,如果教师这个工作不能做了,她还能做什么,会做什么,会做的怎么样?她的潜意识似乎一直在暗示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更窝囊,她终于有机会重新选择了,要选择就应该选个自己热爱的事情去做,把它做到极致。  不到六点,丁硕听到屋外有人在发动车子,便毫不犹豫的起床了。尽管已经是冬天了,心里装着事的丁硕没有留恋温暖被窝的意思,洗漱花不了五分钟,时间还早,但是丁硕急着离开家去上早读,确切地说,她急于要证实昨晚打电话的那个家长说的没有归宿的孩子今天早上会不会来上学。打开门洞的门,丁硕被眼前的景色给震了一下,白雪皑皑,覆盖着小区的路面,车上,树上,枝叶上,连散发着温和灯光的路灯的罩上都带了“白帽”了。丁硕的心情瞬间清爽了很多,似乎那些烦心事都跑到脑后去了。踩在半尺后的雪地上,真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了,丁硕突发奇想的拿出了手机,对着雪地上的脚印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写道:凌晨六点,雪地留痕。走出小区大门,依稀已经有人在路上了,受大雪的影响,路上大都是步行的人。也许是这个冬天第一场雪的原因,路上的行人边走边嬉戏,开心极了。丁硕插在口袋里的手摸着手机,她突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她的纠结、难过和此时此刻的欣喜,打定主意,她拨通了号码。  “喂,小培,还没醒吧。你那里下雪了吗?”  “你发神经吧,几点了,下什么雪?!”“谁呀,这么早就打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和谁...”嘟嘟嘟嘟...丁硕再次拨过去,没有人接。再打,关机!  丁硕眼中有了雾气,一股气流拥堵在心里,她开始跑了起来,脚步蹒跚,带起了雪花。身上暖了,也没有力气了,腿一软,丁硕扑在地上,一点也不疼,一点也不疼,丁硕心里又告诉自己一遍。她脑子里已经装不下更多,她最需要想的是自己班上的那个学生是否安然无恙的回家了,今天早上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来上学!  到学校,时间是6点40分,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冒着热气的丁硕像是刚出炉的馒头,头发上还有雪粒,丁硕唯一在想的是,那个学生——李熙彤,他来了没有?!走进教室,丁硕的眼光先扫到李熙彤的位置,空的。她转了一圈,大部分学生都到了,只有几个走读生还没有来。今天特殊天气,估计会有人迟到或者缺课。但是等到7点,李熙彤还没有到,无论如何她还得给那个学生家长打电话,尽管那个家长昨晚的语气很不客气,其实是埋怨加上生气,现在不是论理的时候,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先把问题解决了,这是头等大事!想到这里,丁硕有点急,但是不到最后时刻,自己不会主动给李熙彤的家长打电话。她走到一个走读生面前问:“昨天晚上放学你和李熙彤一起回家吗?”  “没有,他和程琳在一起,走的比较晚。”程琳也没有来!丁硕立刻给程琳的家长去了电话,很快就通了。  “丁老师,有什么事?”丁硕还没有来得及先开口,对方就问了。  “哦,我想问问程琳现在来了没有。”  “她已经去了,可能会晚会儿,今天下雪了,路上没法骑车,她走路去了。”那个家长解释道。  “没事,特殊情况。昨天晚上放学,程琳回家晚不晚,她没有再说不上学的事吧?”丁硕试探着问。  “哦,她昨天回来就是叫我今天给她办退学手续,我就把你昨天给我说的事告诉她了,我说你看你的班主任对你这么关心,除了...”丁硕已经心不在焉了,她想昨天下午下班前这个家长还盛气凌人的质问她为什么她女儿哭哭啼啼地给她打电话,要让她这个班主任给解释解释,今天就开始夸她了。况且她想知道的内容这个家长根本没有丝毫的提及。丁硕无意识的把电话挂了,因为她看到她惦记了一夜的主角登场了。“李熙彤,你过来。”丁硕的气息突然急了,“你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回家了。”李熙彤似乎有点不以为然。  “你几点回家的?”心里憋着气,丁硕继续问。  “九点多。”孩子没有底气的回答。  “你不知道晚自习放学要按时回家吗?你不知道回家晚了你的家长要担心吗?你没有想到家长担心的后果吗?”丁硕其实想说,家长担心你就会折腾老师,让老师也不能消停。最令人气愤的是孩子回家了,家长不担心了,但是你的家长没有让老师不担心,他们竟然光顾孩子没回家找老师,孩子回家了不给老师报个平安!真是服了这样的家长!丁硕心里想骂人,但是她忍住了,因为万幸的是学生平安,昨夜的失眠虽然多余,好在没有更大的岔子。  值完早读的岗,丁硕径直去办公室了,没有一个人。颓然的坐下来,用最舒服的方式,头靠着椅背,面朝天花板,突然有泪涌出顺着太阳穴流到头发里,凉凉的面颊更加体会到眼泪的滚烫了,越是滚烫似乎就越想流泪了。有了遐想的空间和时间,那个被自己屏蔽掉的问题就钻进了丁硕的脑袋,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男朋友睡觉的地方,他应该是在男生宿舍里。难道,王培栋,你背叛了我?想到这里,丁硕的胸口闷的穿不上气来,她只好调整坐姿让自己能够呼吸顺畅些。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丁硕马上用手擦掉了眼泪,假装在看学生的作业,可是她的眼前还是晃动这两个字——背叛。丁硕实在心神不宁,只好起身离开椅子,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即便控制不住流泪了,也没有人看见。
  一连几天,丁硕都无法专心,上课强打精神,下了课像失了魂。办公室的同事看她不对劲,纷纷关心的送上问候,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实在不能坚持就请假。老大姐李老师还悄悄的给她出主意说:“要是心情不好,也请个假,去转转,玩玩也好。年轻人不要憋着,不要像我们当年那么傻的,把自己憋出病来,还硬扛着。”丁硕谢谢李老师的好意,说自己没事,会看着办的。  当天快下班的时候,丁硕接到闺蜜王珂的电话,说晚上聚聚商量点重要事情。丁硕本来没有心情想拒绝的,可是听到聚餐吃饭,脑神经立刻传给了胃,肚子开始咕咕作响,似乎口水都要出来了。丁硕才觉得这几天的心神不宁好像跟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有关,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没道理作践自己的身体。丁硕爽快答应了并提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弥补自己这几天的亏空,还强调一定要对方请客。  丁硕先到了约定地点,点上了菜就拿起手机开始催王珂。饭桌上,俩人好像都有心事,都没有先说话,一直专注于美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丁硕憋不住了,问道:“你今天挺反常啊,有大事商量,怎么也不开口,来了就光知道吃,还得我先问你。快说,什么事?我还得早点回家。“  王珂讨好似的先笑了笑,说:”我还感觉你不对劲了呢,你咋好像跟饭菜有仇似的,吃的够狠的呀。急着回家干啥,晚上没有晚自习了也不知道出来放松一下。对了,你急着回家是不是要和你的情郎facetime啊,我说的对不对啊英语老师。“  丁硕有一下子像被什么刺到心里了,突然的烦躁了:”你要没事我走了,今天晚上我请你。“  ”哎呀,不是,我说,我说,我刚才不是在想怎么措辞才让你觉得不突然,容易接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嘛。“王珂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我在网上谈了个网友,大半年了,他一直约我见面,我一直拒绝,我犹豫了很久,斗争了很久,我要是再拒绝的话,可能我们就不会再联系了。而且我刚刚知道他在的城市刚好和你家那位是一个地方的。我想我真的去见他,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加上你陪着我,你男朋友陪着你,我就有了双重保险。你说呢,亲爱的?”  “见网友,你真是让人无语了,新闻上说过多少次了,见网友的女的不是被劫财就是被劫色,要不就没命的,你是有多无聊啊,咱们这城市好歹也几百万人,人才济济的,你非得去网上找,还是外地的,你有想过后果吗?再说了,你现在不要跟我提我男朋友!”  看到风向不对的王珂觉察到了丁硕的敏感话题是丁硕的男朋友,她就一再追问“你们俩咋了?他不是研究生最后一年了吗?这不是快修成正果了吗?”丁硕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想不理或者转移话题都瞒不了了,只好把自己前几天打电话听到女人声音的事情告诉了王珂。  王珂却坐不住了,激动的问:“你有没有再打电话过去问啊?他怎么说的?那女的到底是什么鸟?”  丁硕说没再打,打了不知道怎么问,问了也没有结果。她不想再提这个事了,她想等结果。  “等结果?你等什么结果,等他回来告诉你,他有新欢了,要甩你?还是等他给你领回来个大姑娘让你看看呢?你怎么会有鸵鸟的思维呢?你们认识了五年,其中有三年是你在等他啊,这三年里你几乎在供他读研呐,难道你现在有了疑问不该打电话问问他,让他给你个解释,不,不是解释,是交代吧。当初他考研去念书让你等他,我就觉得这事不靠谱。果然,男人没有长情的。我也搞不明白了,你脑袋咋想的,哦,你觉得你们俩共同买个房子共同出了首付款那就是承诺了,那就代表他一定会回来了?!真傻,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你没有在他去读研前草草把婚结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想啊,万一他变了,你会落得多惨的下场。”王珂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也有点远,赶快拉住丁硕说:“我有个主意,趁这次元旦放假,我们去突袭他,看看他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没有,你也不用胡思乱想,如果有问题,他也别耽误你,你也别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你可以早点开始你的新生活,趁着你还有点姿色。”说完,王珂就郑重的看着丁硕,等她定夺。“当然,我还可以顺便去会会我的网友男朋友。”在这种时候这家伙还有心思开玩笑!
  丁硕最终还是被王珂动摇了,觉得这事要是不明确的有个结论拖着也不是办法,即便是最坏的结果还得自己面对。  很快元旦到了,两个各怀心事的走在恋爱路上的女青年如今踏上了去看望各自男朋友的旅途上,名义上是给男朋友惊喜,可是谁知道呢,也许是惊吓也不一定。从这里到C城这不算短的距离让丁硕觉得胆战心惊,预设一百种可能唯独避开自己被甩的那种可能。回顾几年来的相处,丁硕竟然回忆不起来属于他们作为男女朋友恋爱的那种甜蜜,印象最深的竟是这两年来,作为男友的王培栋寥寥的几次婉转拒绝放假回家的电话,那些作为忙的借口在现在看来还真是勉强。如果深究的话,过年去探望王培栋的妈妈时,阿姨的表情淡漠了许多,没有以前的嘘寒问暖,倒是像对待自己人一样的随意,那种随意是不是怠慢?不重视?丁硕不想再想下去了,她真的需要真相,不管是怎样,她都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了。  两人买的软座,车厢里干净整洁,旅客少有大声喧哗,即便说话也是窃窃私语。也许是匆忙,丁硕没有带什么行李,着装也是随意,无聊的王珂大量了丁硕好大一会儿撇撇嘴说:“好歹咱也是出远门,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  “我怎么没注意啊,我今天特意洗了两遍脸,还擦了面霜呢。”  “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的,你说你长这么大的黑不溜秋的眼睛,睫毛这么长,你都不收拾一下,多少化个淡妆也是清水出芙蓉的样儿啊,你这倒好,清汤挂面的头发吧还扎个大马尾,把你这大眼睛小鼻子的小白脸整得像个白米粥似的,没啥看头。”  “你长的美,你这丹凤眼长的那么独一无二啊,厚嘴唇多性感啊,都赶上那啥朱莉了,不过你比她美,她那高颧骨一脸克服相,你这脸一看就旺夫啊,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哼,你听着美吧。”  “你再讽刺我,我也得说你。来看男朋友吧,你还穿什么运动装,你赖好穿件呢子大衣职业装也好,你这摆明了不重视你男朋友啊。”  “胡说八道,我喜欢穿运动装,舒服,穿那职业装不是还得端着呢,难受。这穿衣服跟重视不重视有什么联系,你别胡扯。”  “反正我要是你男朋友啊,好久不见,看见你这打扮会觉得不如不见。”  丁硕不说话了,心里想着,自己果真太随意了吗?或者王培栋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穿着随意而逐渐对自己淡漠了吗?心里的忐忑越来越重,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不以为然。  “哎,丁硕,问你个事。”王珂忽然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里夹着好奇。  “什么事,说吧。”丁硕知道她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拿眼斜睨她。  “那个,你和王培栋有多久没有那个了?”  “那个???????”说出话的丁硕忽然意识到“那个”的所指,就停了嘴。  “哎,你们那个和谐吗?这个和谐绝不是字面的意思啊,你可以描述的更详细一些。”  “无聊啊你。”  “真的,我真的想知道,时间还早着呢,干坐着也是无聊,我就想取取经。”  “取啥经?你是准备???????”  “你知道我爸妈管我那么严,我根本没机会献身啊,我想好了,如果见到这个网友还靠谱的话呢,我做好摘果子的准备了。”  “摘果子?哦,你能不能说点,说点正常话啊。”  “你这摘过果子,也尝过果子的人,要是这话还没明白你就白尝这几年的果子了。果子好吃吗?酸的还是甜的?说嘛,说,说。”  “不好吃。”  “怎么会啊,那书上写的咋都那么,那么的??????”王珂形容不来了,歪着头做深思状。  “反正我觉得果子没啥好吃的,就那样。没意思,没劲,真的。”  王珂心目中的词儿还没想好,听到丁硕这个评价竟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瞧着她,丁硕只是淡淡的面无表情的回看王珂。  关于果子的话题戛然而止了,丁硕建议王珂给她的网友打个电话,提前告知,王珂难掩兴奋的说:“早就联系了,站里有人接,放心吧。”  火车到站了,丁硕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站口,竟然没有招呼闺蜜,害的王珂在后面大呼小叫:“等等,等我,别急,有人接咱们的,仔细着点看人群有人举牌子的没。”  俩人眼巴巴的看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群,根本没见到写有王珂名字的举牌的高大帅气的男子,丁硕本想嘲笑她两句,但是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嘴上再想过瘾也得看个时候,而且王珂的脸上也写着“着急”俩字呢。丁硕提议让王珂再联系一下她的“网友”,不要瞎等,天要黑了,要是不能来接,她们也好提前做好打算。打了三个电话了,对方一直无人接听,王珂说什么也不打了,说什么事不过三,这已经够没面子了。  丁硕转移话题说:“你饿不饿,要不咱在车站外面找个小吃店,填饱肚子,再找个快捷酒店,明天再联系,联系不上你就陪我找王培栋。”王珂默默点头。俩人落落寡欢的走着,这冬天的风吹的人心里冷冰冰的。  随便找了家小饭店,可是俩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丁硕不想让王珂胡思乱想,也很好奇王珂的恋爱经历,就问:“你了解他多少啊,你就敢见他?你们谈了多久了?谈了多深了?你就把他当男朋友了?”  王珂慢慢的吃,像讲别人的故事那样淡淡的说:“也没了解多少,我们的兴趣相同,都爱泡吧,爱红酒,爱尝试新型的酒类,喜欢捣鼓各种调酒方式,有个共同的理想是开个特色酒吧。我们年纪相同,都生在八月,感觉很投缘,也许我们只是有感觉,还算不上恋爱啊,不过我们互换了电话号码,他主动打给我,我一下子就爱上了他的声音。你知道那个有名的配音演员——童自荣,简直和他的声音一模一样,不管他长什么样,我只为他的声音陶醉。那种感觉,你有过吗?就是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就像酥了一样,只想听他说话,那么性感,那么??????”  “得得得,刚才还觉得你挺冷静的,怎么越说越兴奋呢?你说的那个声音就像是那个新闻里说的那种声优吗?就是那些专一打电话去挑逗人的那种,让人把持不住,趁机赚取高额电话费的那种,怎么我越听越恶心呢。”丁硕和王珂好像一遇到事情俩人就不再一个频道上,比如面对恋爱,一个是意识流,一个是写实派。王珂狠狠的用眼睛剜了一下对面的闺蜜,不再说话。  丁硕也苦笑了,但是不忘打趣:“你那让你迷恋的像着魔的男友有名字吗?你不会告诉我,你来找他只有他的网名吧?“正在这时王珂电话响了,扫了一眼屏幕她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颤抖着手接通,声音竟无端的颤抖起来:”你,你好,嗯,我们已经到了。哦,没关系没关系,呃,我们就在火车站东面大概一百米的小吃店,店面名字是,是S县小吃。好的,我等你!“挂断电话,王珂就满脸发光了,激动的完全忽略了对面坐着的不可思议的合不拢嘴的闺蜜。  丁硕还没缓过神来,慢慢的回味,回味着认识了十年的闺蜜,今天好像重新认识一样,她不无惊讶的说:”珂珂,你像吃药了一样,怎么跟你平时大不一样呢,你刚才说话的那个劲,就好像电影里人家在做床上运动时候发出的声音,还有那个表情,哎呀,我都形容不来了。“说到这里俩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四周看了看,的确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俩姑娘,有的还窃窃私语。丁硕先离开座位,不好意思的都不会抬头挺胸走了,王珂假装淡定的紧随其后。站在小吃店门口,还有点不好意思,俩人又远向远处挪了挪,站在了稍远的地方,刚好在路灯的下面,借着灯光,俩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珂又羞又恼,拿起手边的挎包砸向丁硕。
  有辆车悄无声息的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不是虚胖,是有点壮,瘦的显得挺拔伟岸。  “小珂,是小珂吗?“有人喊,也不知道是哪个发出的声音,但是这声音真的挺,性感。  这边闹腾的姑娘停下来了,王珂应了声”我在这“就先缓缓的走过去了,那个胖子紧走几步赶在前面,站到王珂的面前,风度翩翩的做了自我介绍:“你好,王珂,我是赵岩,不好意思,今天不巧被意外的事情耽误了。这是我哥们兰天鹏,我们都叫他元帅。”赵岩把手的方向给到了后面的那个挺拔伟岸的“瘦子”。那个被称为元帅的点头示意,没有明显的表情,或者有表情灯光暗淡也看不出来。王珂也客气略显拘谨的介绍自己和身后的丁硕。丁硕没有点头示意,只是不自在的耸了耸肩就低下头。  坐到车上,丁硕偷偷打量着自称是赵岩的男士,但是因为坐在后面只能看到后脑勺,头挺圆,发型是当下流行的那种头的四周剪的很短几乎能看到头皮,只在头顶留出巴掌大的地方头发稍长,说实话发型理得很精致,但是脖子显得有点粗短,气质上先减了半分。  起先气氛挺尴尬,开车的是兰天鹏,副驾驶是赵岩,俩女孩坐在后面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尤其是丁硕紧张的不得了,怎么刚才就同意坐上车了呢,这万一要是被坏人拉到山里卖了怎么办。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理智,丁硕竟然脱口而出:“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赵岩一时愣了,说:“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你们是不是定好了酒店,我们先送你们过去也行。我主要是觉得抱歉,很想给二位接风。”  王珂赶快接话:“不用接风,我们刚刚吃过了,我就是很想去看看你告诉我的你们这里最拉风的酒吧。”丁硕赶紧拉拉王珂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这样。  坐在前面的赵岩丝毫没有觉察俩人的举动,呵呵一笑说,“可以,没问题,你们只要不累,我肯定奉陪。”  王珂显得有点激动,坐在后座上都等不及的样子,但是初见时的陌生感又让她不知接下来说点什么,车里的氛围有点微妙。丁硕的心里是忐忑又着急,晚上,网友,酒吧,每一个词都让她没有安全感,让她精神紧绷,很想悄悄跟王珂耳语说她们不能跟着去酒吧,放在白天去比较合适。可是迫不及待的王珂已经有种非去不可的气势了,再一转念,酒吧似乎都是白天关门,晚上营业的,好吧,是虎穴也得闯闯了。丁硕还是在心里画了无数个十字架,祈求上帝保佑一切平安。  车经过红绿灯时停下了,丁硕一直悄悄观察司机和副驾驶,偶尔转脸看向窗外。刚刚在后视镜里无意中看到了司机的眼睛,那眉眼真是,说是剑眉星目一点都不过,有一刻丁硕都怀疑这是不是哪个男明星啊。“男明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清清喉咙,弄得丁硕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清喉咙,但是很快又觉得不妥,半道上把清喉咙的声音给压回去了,丁硕下意识的看了前方的后视镜,俩人的眼光竟对视了!丁硕慌忙移开视线,把没清完的喉咙的后半场给续上了。  车里的气氛由尴尬变得滑稽,尤其此时王珂不解的问:“硕,你感冒了?严重吗?”丁硕更是尴尬,连忙摆手。车刚停下,丁硕就急忙推车门要下去,无奈车门锁没打开,推了几下没开,丁硕竟慌的不知所措了。兰天鹏示意她别着急,在方向盘旁边的操作台按了几个按钮,回头看丁硕一眼确定是不是门锁打开了,丁硕的脸腾地就火烧火燎的热起来了。  终于下车了,丁硕长出一口气,抬头看面前的酒吧,灯火通明,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喧嚣,这是丁硕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酒吧,以前都是在电视电影中见到,而且那些画面给人的感觉,酒吧不是正经人去的地儿,尤其是像她这种做正经工作的人更不该来这种地儿。  但是她来了,怀着莫名的心虚,丁硕看了看身边的王珂,接着是赵岩,还有开车的司机,他叫啥丁硕都记不起来了。王珂指着酒吧的门头笑的嘎嘎响:“狠拉风酒吧,真逗,赵岩先生,这就是你经常给我网上提的很拉风的酒吧啊。我无语了。”  赵岩微微一笑,用略显肥嫩的手指挠挠后脑勺说:“就是这地儿了,但是它拉风的地方是它的老板的鲜明的主题‘相识是艳遇要珍惜,艳遇是放屁别在意’,很有意思。”丁硕被这个主题逗笑了,但是内心对这种大胆粗俗的语言极其鄙视。  一行四人进去了,先生在前,女士在后。酒吧里不吵,有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可能时间尚早,人不多,灯光不太暗。赵岩熟练的点了两杯,然后问女士们喝什么口味的。王珂有点兴奋,说:“来杯经典的鸡尾酒吧??????”“我要果汁。”丁硕连忙接上。赵岩肉嘟嘟的脸又笑了,灯光下,这小伙子的笑脸看着还蛮敦厚的。四人找了个稍微偏僻的地方坐下,在这样的地方,两位女士似乎不那么尴尬紧张了。  赵岩和王珂兴致勃勃的聊起来这个酒吧的特色,时不时和二人之前网上的聊天信息进行比对,俩人一下子熟络起来。同行来的那个帅哥显然不热乎参与二人的叙旧,丁硕也默默的看着这个酒吧的格局,眼里满是新鲜感,这时大家点的饮料端上来的,丁硕好奇的看着其他三人红红绿绿的酒,再看看自己的透着橘色的果汁,丁硕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大胆尝试一下这里的酒呢,不过又想如果喝醉了就恐怖了,至少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吧。  四人举杯庆祝这缘分,笑容都爬上了每个人的脸,但是丁硕明显觉得,那俩网友似乎真来电了,只有自己和对面的那个帅哥只是客气的笑了笑。丁硕有机会近距离欣赏,哦,不,观察对面坐的帅哥了: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面料看着很考究的样子,敞着怀,暗红色的毛衣把搭在里面的白色衬衣显得格外的惹眼,没有打领带。再看对方的脸,眼睛深邃明亮,好似多情的湖水,鼻梁挺直,嘴唇淡然的抿着酒,神情也是不动声色的,好像自己置身事外一样地旁观者。丁硕的心里暗自感叹,这人完全可以去当演员啊。  兰天鹏已经习惯了女士在各种场合对自己的打量,研究或者说是欣赏,着迷,今天也不例外,如果所料不错,对面这个女孩不出十分钟就会主动和自己攀谈,打听自己的工作,家庭背景,并且要自己的电话号码。兰天鹏对这样的女孩从骨子里透出反感,所以拒绝主动搭讪的言辞早就烂熟于心。  可是今天有点令人意外,对面的姑娘看完自己后就好奇手中杯子里的饮料,或者别人杯子里的酒,或者周围的人,还有酒吧里的灯光。兰天鹏意料之中的主动攀谈没有发生,出来最初看了自己的那几眼,那姑娘还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的眼神,呵,有意思。  因为感觉手中的饮料不是酒,还刚吃过饭,颠簸一大半天,丁硕大口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这果汁的味道和平时喝的不一样,没有那种浓浓的甜味,倒是有股淡淡的清新,好像还有什么香味。对面的帅哥的杯子是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酒,好像很贵的样子,丁硕没有停杯,一气下去喝了大半杯,不好意思的朝对面笑笑,说:“这果汁很好喝呢,和我平时喝的果汁味道不同,有清冽的香味。”不知是缓解尴尬还是什么,丁硕先说话了,对方不置可否,最后客气的回复:“你要是喜欢可以多喝几杯,这个确实不错。”  那一对似乎也觉得四人这样坐着不妥,赵岩主动请王珂介绍闺蜜丁硕。王珂杯中酒下了一半,已经有点兴奋了:“我们是多年的好友,这家伙是个中学的英语老师,现在还当着班主任,这次陪我一起来,顺便看看他那个在本市上研究生的男朋友。”  丁硕被说的有点不自在,尤其是介绍自己的职业老师的时候,她赶紧用清喉咙示意王珂别说下去了。不料,王珂却来劲了:“这有什么啊,谁规定当老师就不能进酒吧呢,说实话,我的这个闺蜜啊,思想特保守,估计这是她第一次来酒吧,平时就是两点一线的,从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好姑娘中的模范。”  丁硕被这么夸都不知道把眼神放哪里了,只好喝果汁,很快就见底了。对面的帅哥示意服务员,很快又端上一杯果汁,丁硕不好意思了,也不知为什么脸很烧,连带眼睛都热了。赵岩听王珂说完,哈哈笑起来:“这一点很像元帅啊,除了工作,我哥们儿也是不出门,和宅男差不多,要找个女朋友都难。“被和眼前的帅哥扯上关系,丁硕不自在极了,只是不住的喝果汁。  吧台正对面的尽头好像有人在整理乐器,有人在调试音响,王珂大惊小怪的问:“这个酒吧还有乐队驻唱吗?真的是拉风的耶。我完全没想到!那边那个地方不会是可以用来跳舞的吧?”赵岩眼神肯定的点头,王珂就欢呼着要和赵岩击掌。丁硕想,要不是有人在估计都亲上了吧,现在的恋爱速度都这么快吗?根本没有一样实在的东西啊,怎么那么快就看对眼了?!
  对自己的外形极度自信的兰天鹏刚开始对于丁硕对自己的无视稍微有点受挫,可当听到说丁硕是来看男朋友的,竟释然,不觉看着这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灯光下,眼眸显得漆黑有神,眼中似乎有灵光时而乍现,尤其是在看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那眼睛像是会说话搬的展示着主人的喜好。素颜的脸在灯光下看着更加柔和,看不出皮肤的颜色,不过这姑娘应该不白大该是偏淡的小麦色,从手上的皮肤可以看出来。手指很长,和她的身高有点不相称,指甲剪得干净。扎着的马尾和身上的运动衣让她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根本不可能和老师这个印象中呆板严肃的职业联系起来。不过,这女孩看着让人舒服,心情舒畅。  这已经是丁硕的第三杯果汁了,在第二杯喝完的时候,丁硕起身去了趟厕所,竟然有点晕乎乎的,回到座位上第三杯已经放到桌子上了。心想是自己累得晕了,还是这果汁有问题啊。  乐队已经唱上了,有原创的,也有唱别人的成名曲,不过很好听,没有歇斯底里的那些歌,丁硕的注意力一直在乐队那里,毕竟很少身临其境听过专业的乐队唱歌,且不说歌手的长相,光是那种专业的素养所表现出来的精彩就够吸引人,尤其是女孩子。  丁硕偶尔会看赵岩的哥们儿,时而看看那一对,觉得那俩人腻歪的让人尴尬。想和对面的帅哥说句话,苦于一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也不能一直帅哥帅哥的叫,会让人误会自己是花痴的。再回头发现帅哥不见了,王珂和赵岩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一起了。丁硕的这种别扭劲没法表达,心想估计那位帅哥不想当电灯泡了,而自己不当又不行,在这里干坐着真是煎熬。很快第三杯果汁也喝完了。乐队的表演也结束了,开始有人三三两两的从座位移到乐队一侧的空旷的场地,音响开了,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每个音符好像都能震到心里去,让人想跟着节奏摇摆。  赵岩拉着王珂默契十足的就奔到舞池里,丝毫没有想到当了好久电灯泡的丁硕,其实就算他们叫她,她也不会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摇摆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必要的发泄还是表演,丁硕都做不到把自己展现出来。  此时的丁硕确实有点寂寞,她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此时他在干什么,明天自己会面对什么。看到闺蜜那写在脸上的恋爱的幸福,丁硕更是五味杂陈,真想也像他们那样摇摆放纵,好像可以忘了一切烦恼,不用想自己苍白无力的恋爱,更不要想恋爱背后的辛酸。想到辛酸,丁硕忽然就眼睛一热,鼻子一酸,水雾蒙在眼睛里了。丁硕没有管,让眼泪任性的涌出来,滑落到脸颊,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当自己在发泄吧,如果眼泪可以舞蹈,那自己的脸上恐怕早就飞流直下。  “你,不舒服吗?”一个熟悉的男中音问。丁硕毫无防备的赶快用手擦干眼泪,抬头看,是赵岩的哥们儿。丁硕有点囧,赶紧说,没有,没有,只是想家了,说着找自己的包,打开,拿了一张纸巾攥在手里。  “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刚才来的路上太紧张没记住你的名字。”丁硕好像在掩饰什么的问道。  “我叫兰天鹏,因为和天蓬元帅谐音,他们都叫我‘元帅’”兰天鹏苦笑着说,“元帅就元帅,好歹也有个帅字,只要别叫我猪八戒就行。”这是从见面以来兰天鹏说的最多话的一次,可能看到一个流泪的女孩在热闹的酒吧落寞惹人心疼了吧,不过兰天鹏的确有种失落,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该是不被记住名字的角色吧。  丁硕心想要是有这么好看的猪八戒,嫦娥也不会拒绝的。“我想喝点酒!”丁硕鼓足勇气,抿嘴看着兰天鹏。兰天鹏颇感意外但是什么也没有说,示意吧台的服务员过来,和服务员耳语几句后,服务员很快离开又很快端上了一杯通体红色的酒。  伤心的情绪会让人失去基本的判断力,像现在的丁硕就是这样,由最开始对陌生人的警惕,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备甚至连清醒都说不上了。这酒跟饮料似的根本没有常见的白酒红酒那样的口感和感觉,喝了一杯又一杯像喝饮料一样,丁硕心里想着,这酒一点也没有让人感到愁闷离去的轻松。可是丁硕根本没有料到酒吧里的酒根本和平常的酒是不同的,这酒里兑的饮料只是为了稀释高度酒的度数,增加愉快的口感,让人容易接受,可是它依然是高度数的酒,后劲很大。  兰天鹏看着对面的姑娘喝酒就像喝水一样,有意想要提醒,可是本就不爱管闲事的性格或者说自己从没有见到过这样喝酒的姑娘,那表情还是最初的淡然可是眼神里似乎有悲伤,嘴角还有自嘲一样的微笑,没有平时酒吧里常见的醉酒的姑娘那样的大吵大闹似的耍酒疯或者无休无止的诉说,对面这个醉酒的姑娘像是累极了的样子竟然自顾自地歪在了座椅上。  头疼,瞌睡,但是憋着尿,丁硕不得已的起身,迷迷瞪瞪的下床,睁眼找鞋,鞋在脚上!衣服!昨天和衣而睡了?!再看床,纯白的床单,是酒店吧?向外走,没有常见的酒店带的洗手间,回头看房间的摆设,好像是家,但是太干净了吧?或者太高档了?没有人气?不管,先找厕所,肚子好像还有点不舒服。  开门,轻轻的,蹑手蹑脚,左右看看,没人!选择一个方向,直走,看门头标志,没有标志,那肯定不是酒店了,酒店门上有编号的,这是谁的家?天哪!这么大,大走廊,实木门透着的厚重和时尚,颜色中的大气似乎在告诉看客,这家人不缺钱!终于从一扇与众不同的门上看出来那个房间应该是个洗澡间之类的,门是有玻璃的,而且半开。  丁硕悄悄听一下,里边没有人,立刻开门关门,找马桶,坐定。眼睛环视四周,马赛克样式的瓷砖细致的码在墙上,有副沙漠的风景图画框在墙的中央,好似闹中取静的比喻。卫生间好大,抵得上自己的卧室了,往里一瞅还有个大浴缸。丁硕下意识的看了内裤,心又揪起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添乱的——大姨妈!四下看了看也没有找到需要的妇女用品,只好用上卫生纸了,稍后再想办法吧,突然想到检查一下裤子有没有脏,翻过去一看,果然!还能倒霉成什么样子!  赶快收拾好,丁硕要赶快去确认床单有没有弄脏,似乎还记得来时的方向,自己到底是哪个房间,有点不确定,看到开着门有点熟悉里面的布局知道是自己住过的房间,走进去,丁硕的心砰砰直跳,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惹到麻烦。床单要是脏了洗洗是小事,关键是怎么启齿啊,那得多丢人啊。丁硕突然就想到了,小学时候去姨妈家住晚上尿床的事情,那种尴尬让丁硕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奔床边,掀开被子,万幸!  丁硕一屁股坐下要感谢一下万能的上帝,突然又弹起,她忘记了自己的裤子被大姨妈弄脏了。丁硕需要找到包包,但是包包里应该没有卫生巾,出来时大概算过没有这么快。肯定是长途劳累??????不对好像是昨晚喝酒的原因,喝酒??????喝酒,怎么突然就会喝酒呢,喝酒之后发生什么自己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而且现在住的地方到底是哪里还一头雾水呢。给王珂打个电话!丁硕开始认真的找挎包,不大的房间,这整洁有序的程度,有根头发也应该很快被发现的吧,没有包,没有手机,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搞不清,唯一不用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失身。  走出房间,要急需解决卫生巾的问题,丁硕按照与刚才找卫生间的相反方向找,最起码得找见个人吧,不管是服务员还是管事儿的。真的有楼梯,纯玻璃的,很厚的透明玻璃给人冰冷的距离感。走完楼梯,应该是一楼了吧,右手边是个很大的客厅,没有声音,没有人,正对面是个玄关,玄关尽头应该是出去的门了吧。左手边好像是餐厅,丁硕好奇的走进去,故意咳嗽“有人吗?”怯怯的。再问”有人吗?“,加了些音量,依旧没有人回答。  丁硕继续向前走,那应该是厨房了,哇塞,厨房比我家的客厅还大这不是传说中的豪宅吗?我不是做梦的吧,我咋会有这机会进这样的房子里呢?怎么还没有人呢?是不是有钱人都起的晚呢?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丁硕边走边胡思乱想。厨房也没人。丁硕有点傻眼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这么大的房子就像孤岛一样。
  要不就走吧,出去找个人借个电话给王珂打电话来救她,最起码给她买包卫生巾。想到这里,丁硕决定出去,不能在这里干等。刚走到玄关,楼梯上有脚步声,丁硕有点紧张的回头看着楼梯,是昨天一起的帅哥。他身穿睡衣,睡眼惺忪但是五官俊秀棱角分明,头发竟然没有乱。兰天鹏步履缓慢地走下楼梯,说:“你醒了,不好意思,保姆昨天回家了,厨房没有吃的,冰箱有奶和饼干,或者你也可以喝麦片,得先烧开水。“很有礼貌的态度,声音有点冷,但是磁性十足,有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丁硕赶快说我不饿。和一个还称不上认识的男人面对面,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的丁硕尴尬至极,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随便吧,这是我家,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说着他就要扭身上楼。丁硕赶紧接话说:”那个,元帅??????“丁硕实在不记得他的全名了,但是脑子里这个名字是比较深刻的,”我的朋友王珂呢,我的包也不知道丢哪里了,我想打个电话,我待会还要出去办点事,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待会没法出去??????“  “丁小姐,你不要自来熟,请不要叫我‘元帅’,我的本名叫兰天鹏,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他的语气里有些许轻蔑,或许出于礼貌才勉强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你的包在我哥们儿的车上,可能他们忘记拿下来了,你的朋友要是找你会打我的电话,包丢不了,你的朋友也丢不了,他们把你交给我照顾,你接下来要办的事情,我会负责。“说完就要上楼离开。  丁硕愣了一下,平生最受不来有钱人的趾高气扬,目空一切,想来她也是读过《简爱》的,受人屈辱是万万不能的,丁硕也抹去了刚开始的怯意,换了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对不起,蓝先生,我没有高攀的意思,这样的豪宅我住了一晚都觉得是不安,我只是没有记住你的大名而已,而元帅这个称呼恰巧和猪八戒的大名天蓬元帅有联系,下意识的记住了。我希望蓝先生不要误会,有钱就自以为很了不起,看着全世界的女人就幻想她们都是来倒贴呢,我没有要套你近乎的意图。如果你的钱是你个人奋斗而来的倒还能赢得世人的尊敬,可是以你的年纪,我看这豪宅大多也是得了荫庇从父母那里来的,我并不觉得这就是有钱人趾高气扬的资本。  我接下来最要紧的是要一包卫生巾,然后去见我的男朋友,这两件事我觉得你都不便参与,至于你要照顾我的义务就免了,如果你能借我一点钱,我就很感谢了,你不会害怕我还不起不借我吧。”丁硕因为厌恶索性将了他,心想,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姑奶奶不稀罕。  兰天鹏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姑娘平静安详的面孔底下性子这么烈,刚才下意识的说了几句竟招来她长篇大论的讽刺挖苦。心里不悦,习惯于众星捧月了,不管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上兰天鹏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说落,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说过自己。不知怎么气氛尴尬了,兰天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底气突然就弱了,但是心里的确窝着火,这姑娘好像也生气了。兰天鹏心里有缓和气氛的意思,但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说:“卫生巾我这里没有,我可以陪你去买,你去见你的男朋友,我不参与,但是我可以给你送过去,借钱也没问题,你等我一下。”说完上楼了。  丁硕顾不上欣赏那位帅哥的翩翩风度了,如果人的品德有问题,就是长得再美也让人倒胃口,想着寄人篱下而不得立刻解脱,心头一委屈,眼圈红了,心里也是愤愤的,怪王珂的莽撞,怪自己的神经质。再次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丁硕故意扭转头,背对来者。  兰天鹏没有说话,也根本不介意这姑娘耍的小性子,自顾开门,阔步下了台阶,手从口袋拿钥匙似乎要去开车。丁硕看他的背影是伟岸的浅咖西装,整齐而凛然。看大门外的景色果然是电视中常见的别墅区的阔绰景色,只不过早晨的阳光柔和的撒在冬青树上,空气中的冷空气遇到太阳的温度加上早晨的潮湿似有雾气升腾在四周,似雾不是雾,犹如仙境。可是屋外也确实是冷,和温暖如春的室内比着简直是两个天地,丁硕此刻心里想着自己似乎是灰姑娘走进了魔法世界,可是这魔法世界没有水晶鞋和爱她的王子,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宫殿,遗憾又无趣。  恍惚之间,黑色轿车无声停在眼前,“上车吧”兰天鹏招呼她,可是丁硕打开车门时才想起来自己的裤子是脏的,如果坐上车子又弄脏了座位,白白遭人嫌弃。丁硕羞涩但坚定的说:“我的衣服也脏了,没法坐你的车,你还是借我钱我自己去买东西,不劳驾你了。”兰天鹏一开始没有听懂,看着丁硕那一脸的不好意思,似懂非懂,一脸女人真是麻烦的表情示意丁硕在家等着,他一加速就开远了。  丁硕退回到屋内,一直站在玄关,靠着墙,想着自己的悲催,累了就蹲下了,手托着腮,出神。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丁硕听到钥匙在门锁里转动,开门,兰天鹏进来,手里领着一大包东西,丁硕才缓缓起身。兰天鹏怔怔的看了丁硕茫然无助地蹲在地上,慢慢的起身,脸上的是努力坚强的表情,看到兰天鹏回来又略带感激的想要笑着回应,这表情看了让人心疼。兰天鹏的心里动了一下,这表情似曾相识。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每样都拿了一包。这是衣服。”兰天鹏把袋子递给丁硕就去厨房里,估计外面冷的不行。  丁硕拿着袋子上楼找自己刚住过的房间,卫生巾竟然有四包,衣服竟然是红色内裤,绒裤,运动裤,从里到外的全套!丁硕真是有点意外,心想,这人挺细心的,怎么没见有女朋友,估计太有钱了,怕人家图他家的财产,有钱人的烦恼也挺多的。丁硕脑子没停胡思乱想,手也没停,穿好衣服,顺便用手把头发重新扎好,感觉没有很乱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到刚才的卫生间找到镜子洗了脸,没有找到梳子扎起来的头发不够顺滑,丁硕把头发放下来,好在头发柔顺,散着的头发反倒更整齐顺滑了。丁硕把脏衣服放到袋子里,掂着袋子下楼。  蹬蹬的下楼声音传来,兰天鹏想丁硕应该是很着急要离开的吧。看着换好衣服的丁硕下来站定,发型变了,给人感觉更温和了,有了些许的女人味?兰天鹏想着,刚要说话。  “蓝先生,谢谢你,这衣服很合身,多少钱到时候你给我一起算,我会还你的。你把借我的钱给我吧,我现在就走,我的朋友王珂,你也认识的,我一定不会人走了就赖账的。我待会去办的事情不麻烦你了。”丁硕说着,眼睛看着地板,她知道兰天鹏在餐桌那里吃东西,她就是想趁着他不方便的时候提出走,才容易不被拒绝。萍水相逢的交情,又一味地防备身边的女性,怎么可能热心执着的帮她,再说,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去见男朋友总归不合适,不管见男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兰天鹏没有接她的话,站起身对着丁硕说:“虽然不是很好吃,你也吃一点,我已经弄好了,待会我送你过去,你只给我说地点就行,到地方我就返回,我也不觉得麻烦,应该也不会干扰到你办事。”那语气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客套,但是也完全没有理会丁硕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兰天鹏的绅士风度有时候看起来霸道,好朋友托付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草草地应付,那不是朋友该干的事,即便对这个呛自己的姑娘还多少有点窝火,但是一点也不妨碍自己尽朋友之谊,当然这个朋友指的是赵岩。赵岩这家伙为了方便自己追女人,把人家朋友扔给自己,也算是看得起自己的定力了。兰天鹏还记得昨晚喝醉酒的丁硕被自己从酒吧抱到车上,离开时酒吧里有人颇含深意的笑意甚至有人笑出来声,兰天鹏都烦的要命,被人恶意揣测真是够了。放到车上时兰天鹏简直有点故意把昏睡的丁硕故意给扔到后座上的,而丁硕全然不知,静静地好像与世无争的蜷缩在车座上。兰天鹏有一丝愧疚,自己一个大男人竟因为害怕别人误会无端的加在一个完全没有反抗力的女孩身上,似乎这举动有点卑劣。从车上抱下来时兰天鹏格外的小心,但是因为自己身材高大而车内空间狭小根本直不起腰抬不了头用不上劲,醉后的人也丝毫不给任何的支撑,兰天鹏试了一次没有抱起来,反倒被丁硕带倒了。兰天鹏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丁硕的胸,感觉柔软又有弹性,无法形容的手感,脸几乎贴着丁硕的脸了,兰天鹏能闻到丁硕脸上的清香味,而不是常见的女人身上的化妆品的浓烈香味,这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兰天鹏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不由得手指摩挲好像回味昨夜指尖留下的余味。  
  坐在车里,丁硕完全被车内的奢华震慑到了,即使在前排,位置也宽松的几乎可以伸直腿了,座椅的舒适性一度让丁硕忘记了刚开始的拘束感,她都有点想彻底的躺下来体验了,哪怕只是闭上眼睛也好,可是丁硕不敢太放松自己,心想这是什么车啊,刚刚也没有来得及看看是什么牌子,可是看看有什么用,自己对车的标识知道的十分有限,有钱人买的车哪里会有差的。  “你具体要去哪里?”  “哦,是xx大学,具体在那条路上我不太记得”  “那个学校有两个校区,一个新的,一个旧的,你要去的是哪个.”  “哦······硕士研究生上的那个校区,我也不知道是新的还是旧的,我没怎么来过。”  “我知道了,是老校区,在市中心,哪里会有点堵,大概得一个小时。”  “没关系,只要不耽误你就好,我有的是时间。”  “你不需要和对方联系一下吗?我们到达的时间。”  “不用,不用。”丁硕的心里还没底,她还没有想清楚是自己当面质问王培栋,还是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让王培栋告诉她自己想多了,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等自己到了再说吧。  一个小时似乎对于还是陌生的两个男女有点漫长,尤其是不善言辞的俩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谁也不想打破这沉默。丁硕有心事,但是身边坐着的帅哥身上时不时飘来的类似肥皂的清香夹杂着车内皮革的味道,那种感觉闭上眼就像有坚实的臂膀环绕在肩,让丁硕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自己要如何面对即将见面的男友——王培栋。  想到王培栋,丁硕几乎记不起他身上的味道了,面孔似乎也模糊了,只记得他的轮廓,低头看手机的,低头吃饭的,手握遥控器专注于电视屏幕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他的正脸,更没有深情的眼神,专注自己的眼神。唯一留个自己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嗯,嗯,好,可以”没有生机,没有感情,是肯定也是应付。男朋友对于丁硕似乎只是个代名词,是符号,尤其是这两年里,连电话也不打了,直接微信,文字少了,多了符号。有时候丁硕也想撒娇或暗示对方已经很久没有甜言蜜语了,对方要么装傻,要么就是发来一连串的表情符号。有时候丁硕也会怀疑俩人之间缺了什么,但是从不敢细想,为什么不敢?丁硕说不上来。  不知道何时车里响起来音乐,是李健的《陀螺》。丁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本想痛快的吐出来,但是忽然想到旁边坐着的是兰天鹏,不知道为什么,丁硕提起的那口气就被缓缓的无声无息的泄掉了。然后丁硕悄悄转动眼珠看向兰天鹏,侧颜,像雕塑,但是不僵硬,睫毛恰到好处没有很长,疏密有度,鼻子是挺直的,嘴边没有刮过胡须的痕迹,没有发青的胡茬,不像老男人的那种刻意修饰,倒像是男孩,身体发出自信的光芒。丁硕心想:他会有几岁?  “到了。”  “哦。”丁硕坐直身体,眼睛向外张望。  “它有两个大门,我从两个门绕过,你看你哪里下车方便。”兰天鹏彬彬有礼但是也有保持距离的冷淡。  “好的,谢谢。”一边答应,一边回神,眼睛迅速回到车的前方,看看林荫路上。虽然是冬天,但是也挡不住大学生们三三两两遛弯的热情。尤其是情侣,有拐着脖子的,有勾着肩膀的,还有胳膊缠绕在一起的。在这里似乎节日的气氛更浓些,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说说笑笑的面孔,让人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丁硕无法拿出任何一种表情来,因为她心里满是忐忑,随意扫几眼靠近车窗的人群,丁硕几乎要叫出来“停车,停车”,那急切的催促使兰天鹏意外又不悦。丁硕下车,关上车门之前对车里人说:“谢谢你啊,蓝先生,你回去吧。”说完不顾周围人投来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直奔前方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而去。  兰天鹏嘴里“哎,哎”的叫着,一边挥着手里的钱,计划全乱了。本来要在车上把原本承诺借出的钱给她,结果一路上都没有合适的机会,要么丁硕在闭眼冥想,要么沉浸在音乐里,要么是盯着自己看,兰天鹏无从开口,无所适从了一路,酝酿了一路,从来没有人让他觉得把钱借出去也那么难搞。  从车里望去,丁硕追上了一对男女,那男的惊愕的表情慌乱的举止能把警察引来,旁边的女生迷惑的看看丁硕又看看身边的男伴,还愉快的回答了丁硕的问题。丁硕的脸一直对着那个男的,从一起一伏的身体里发出的气流看来,丁硕应该是相当的激动的,只是背对着看不到丁硕的表情。兰天鹏也不想过多干预别人的事情,只想把手里的钱给丁硕送过去,就在靠边停车的几分钟,再一抬头,丁硕不见了!  兰天鹏下车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往前看看,人流涌动,不见丁硕的踪影。兰天鹏只好又回到车里重新发动车子,他决定沿着这条路的人流再找找。那个身无分文的姑娘突然的消失不是什么好兆头,兰天鹏没来由的担心起来,依照男人的直觉加上丁硕所说的男朋友,那男的应该是丁硕的男朋友,似乎可以肯定那男的劈腿了。  足足环绕xx大学外围逡巡了两圈,兰天鹏才偶然在一个学校附近的商店门前的花坛台阶上看到正在发呆的丁硕,虽然不知具体经历了什么,但是丁硕这个状态确定无疑是经历了情变。不过眼前的姑娘没有失恋姑娘才有的那种脆弱不堪和寻死腻活的表象,她只是很冷静的发呆,忘我的发呆。兰天鹏还是不放心的走过去叫了她一声“丁硕”,丁硕立马抬头,怔了怔,机械地起身,迎着兰天鹏前去,俩人不约而同的走在一起,一前一后,上了车。  兰天鹏在车上有点不知所措,说还是不说,说什么,这几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反复回旋,纠结的不耐烦了,只好脸朝窗外,又转回看了丁硕:她闭着眼,很疲惫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兰天鹏放弃了安慰丁硕的念头,索性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把她送回自己的家。  丁硕被空空的胃和咕噜咕噜的肚子叫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在车上,想起身却觉得脖子酸痛,浑身无力,司机不知去向,看看车上的表显示已经下午两点半。打开车门发现车子在早上出发的别墅区,这地方已经不陌生了,但是丝毫不给人亲切感,好像穷人攀了个富亲戚,艳羡归艳羡,但没有情分。丁硕此刻又饿又想家,一时半刻回不了家,只想吃口舒服可口的饭。仔细的关好车门,丁硕来到兰天鹏家的门前,以为要按门铃,谁知门是虚掩着的。  好似熟门熟路,丁硕看了客厅没有人,径直去了厨房,冰箱里找了番茄鸡蛋,还有西蓝花,又翻了橱柜没有看到挂面之类的,竟然有意大利面,那就将就用吧。,西蓝花切成小花瓣,热水焯西蓝花,起锅备用。热锅凉油把葱花炒香,下了切好的番茄,翻炒几下见到汤汁渗出开始放打好的蛋液,再炒至番茄鸡蛋浑然一体,加焯好的西蓝花,起锅备用。水开,加意面,煮三分钟,捞出,盛盘,把刚刚炒好的番茄鸡蛋西蓝花铺上,一盘简单的西式捞面做好了。丁硕洗洗手,准备开动,猛地被眼前的黑影罩住,抬头一看是兰天鹏。丁硕脸上的惊愕,兰天鹏脸上的不同含义的惊愕让两个人都定了几秒钟,俩人同时出口“你?“,”我······“。丁硕先反应过来说:“我刚睡醒,有点饿,就看有没有吃的,就,就做了点。”  兰天鹏有点凌乱的发型和笔挺西装上的褶皱似乎也说明这家伙刚刚也睡着了,不过兰天鹏的矜持让他没有说什么,反而转身就要上楼。丁硕看着这家伙的样子倒有种莫名的感动,自己睡在车上,没有被粗暴叫醒,留着的大门······“蓝先生,你饿不饿?我做的面条有点多,你要是不嫌弃,吃一点吧。“丁硕说的唯唯诺诺,毕竟在别人家邀请别人吃饭,有点滑稽。  许是真的饿了,丁硕绝对不敢奢望是自己做的好吃的原因,兰天鹏一气呵成的把拨给他的面吃完了,一根面都没有剩下,用纸巾擦嘴的当儿,还看了看丁硕盘里的面,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兰天鹏起身,从口袋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这是五百块钱,你要的,下午的时间你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就在楼上,你想自己出去转转的话,这里离市中心有点远,周围没有商场超市,不开车的话出行不方便,只有小区内部有个生活超市。“  “我不想出去,请你帮忙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让她把我的包送过来,我想回家了。”丁硕说到回家,语气里有点哽咽,假装收拾碗筷,忙活起来。
  兰天鹏找到手机开始打电话,打了几个似乎无人接听,只好折返,问丁硕王珂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电话接通了对方一直不说话,再打,接通还是不说话。兰天鹏无奈的说:“你的朋友好像还在休息。”  丁硕想了想,说:“那就给她发个短信,让她看到短信把我的包尽快送过来,我要回家,她要是有事可以先不回,我可以先回去。”语气坚定的肯定是八匹马拉不回来的,兰天鹏看看她,把手机递给丁硕,让丁硕去发。  怀有心事的等待真的是熬人啊,丁硕定定的看着桌上的钱,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脑子里只有花花绿绿的钞票,像要塞满自己,丁硕努力想要跳出某种情绪,眼神挣扎着看向厨房的窗外,外面萧瑟的景让自己几乎控制不住的要流泪,她一直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能在别人家哭泣,不能在陌生人面前哭泣,不能在有钱人面前哭泣,更不可能在一个有钱的帅哥面前哭泣,尤其那人还是陌生人。  丁硕不得已走出门,想在这个小区里转转,让自己的思维不停留在某个点上,让周遭的一切分散自己的情绪。一排排外观相同,大小不一的建筑伫立在规划合理布局大气的别墅区内,不时有汽车经过,除了认识奔驰宝马,大多真的是没有见过的车子标识,丁硕想起来一句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许有钱人的钱多到真的只是个数字了吧。而这些人都与自己的生活无关,自己的烦恼在这些人眼里可能真的算不值一提吧。慢慢的走着,无神的胡思乱想着,竟觉得自己浑身冰冷,脸颊有种刺痛,嘴唇有点麻木,丁硕竟然忘记这已经是三九天最冷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包围夕阳的余光,等不及让给黑夜,丁硕原路返回。  走到门口,一推门,没有开,丁硕刚要诧异,猛地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给自己留后路,顺手关了门,门给锁上了。丁硕心头一紧,轻轻的敲门,没有回应,兰天鹏应该在楼上。丁硕使劲的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回应,丁硕朝二楼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但是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大声喊吧,毕竟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很忌讳别人大呼小叫的喊自己的名字来暴露隐私吧。丁硕又重重的捶了锤门,实木大门发出厚重的声音,不知为何,丁硕的泪涌上了眼睛,某种情绪一触即发,不论怎么掩饰都掩饰不好,两行泪留下来,有两股热气从眼睛滑到嘴角,正在这时,门开了。一双泪眼看着眼前开门的兰天鹏,丁硕赶快转头用手擦干泪痕,换上不自然的笑脸“我有点无聊,出去走了走,不小心把门带上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丁硕刻意的客气解释,似乎要再把两个陌生人的距离拉开一点。  兰天鹏淡淡的回应:“没什么,昨天熬夜太晚,我在楼上又睡了会儿。”看到流泪的丁硕赶快拭去泪水露出客气的笑脸,兰天鹏的内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似的一紧,自己本不是容易怜香惜玉之人,可是这个姑娘一再的让自己担心牵挂,看来赵岩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有点棘手。不过说实话,几年来没有怎么在私下里和异性打过交道,和丁硕相处的这几十个小时让兰天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么倔强的姑娘不多见,这么懂事独立的姑娘自己身边也少有,可是这姑娘还有最大的不同,她隐藏起来的孤独自己一眼就能看穿,这种孤独在多年前也驻扎在自己的心里,至今不肯离开。  “我的朋友有回信息吗?”丁硕急切的问,心想天都黑了,应该醒了。  “嗯,她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或者最迟明天早上把包送过来,让你先回去,她没有办完事。”兰天鹏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丁硕,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丁硕没有跟着去客厅,而是朝餐厅走去,找了餐椅坐下,俩人默默坐着,有几分钟的时间是空白。  丁硕想想一晚上的时间要怎么打发,不能一直这样干坐啊,既然明天就可以走了,这个时间段应该找个热闹的地方去消遣。丁硕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的那个酒吧,绝对热闹,热闹可以遮挡自己的某种情绪。  “蓝先生,不好意思,能麻烦你把我送到昨天的那个酒吧吗?你要是忙,把我送去就行,你要是不忙,今天,我请你喝酒。”丁硕发出了难得的邀请。  “哦,”兰天鹏有点意外,坐直了身体,并睁大眼睛看着丁硕的方向,旋即回答“好的,我陪你去。”  丁硕完全是轻车熟路的样子,但是无论表情还是身影都略显悲壮,她既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目的来的,又不知又有何结局,脑子里有个隐约的声音在告诉她忘掉不愉快,可是忘掉似乎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不借助某种工具很难达到目的,昨晚迷迷糊糊的经历让她意识到,酒是让人迅速忘记过去不愉快的简单工具。  来到吧台,丁硕先把刚借来的五百大洋抽出三百拍到桌子上,说:“今晚我请客,钱先放这里,不够再说。”扭脸对着兰天鹏“你想喝什么,你点,我的就要那种不难喝不怕醉的就行。”前台的服务员似乎很少见到这场面,先看了看兰天鹏,兰天鹏嘴角上扬,轻微点点头,很绅士的对丁硕说先让她就座,自己点完马上过去。兰天鹏是这里的常客也是贵客,别说吧台的服务员,就是老板来了见到他也要客气的前来打个招呼。所以服务员先征得兰天鹏的同意才收下了丁硕预支的三百块钱,可是丁硕哪里知道这三百块钱也许就够两杯的酒水钱。  整个酒吧也不过有四五个顾客,时间可能太早,音乐还没起,有服务员还三三两两的聊天。丁硕找个最僻静的位置,刚一坐下,服务员就把酒端上来了。放到丁硕面前的是一杯精致的鸡尾酒,上下三层,好似大海的颜色,从湛蓝到靛青,层次分明,颜色靓丽,丁硕马上被这种漂亮颜色吸引了,全神贯注的研究眼前的酒,连兰天鹏何时坐下都没有注意到。丁硕举起酒杯,向对方致意,就把酒杯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起初清甜,后味稍烈但不粘喉,很合丁硕的心意。丁硕笑了:“这酒很好喝,有特别的味道,我喜欢。谢谢你。”  兰天鹏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你喜欢就好,这只比你昨天的果汁的酒精度高了一点点,但是他们里面都添了一种共同的酒,龙舌兰。”  “昨天晚上的果汁里也有酒?怪不得呢。”丁硕指的是自己昨晚竟然醉了,因为两种酒精的混合更容易不常喝酒的丁硕酩酊大醉。  “酒吧里所谓的果汁都多少添加酒,为了提升果汁的口感。你现在喝的这种,如果搅动一下,会有另外的味道,和刚刚不一样。”  丁硕好奇,拿了托盘里的勺子搅动几下,又尝了尝,果然不同,更有酒的烈味了,最后稍稍有点甜。  接下来就是沉默,丁硕很不喜欢此时此刻的沉默,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人孤独,又害怕两个人相处,大概说的就是此刻的两人吧。这世界让自己无处躲藏,又无人诉说。丁硕不知道对方是不善言辞还是不喜欢和自己这样的陌生人相处,兰天鹏的眼光从不跟自己接触,不是看四周,就是看眼前的杯子,即使说话也是只把眼神投放在自己的左右肩膀的位置,丁硕很不适应,心里的苦闷又蒙了一层阴影,只好拼命的喝酒。  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感觉压在吧台的钱用的差不多了,丁硕的头开始蒙了,思想开始没有戒备,嘴巴开始凌乱。  “你有多大?比我小几岁?我今年29岁,你呢?”  “小不了几岁。”兰天鹏听她报出29岁时意外的吃了一惊,可是丁硕看上去很小,竟然实际年龄比自己大。  “你们这些有钱人戒备心真的很重啊,你是不是以为凡是跟你们走近的人都想图你们的财要你们的钱呢?!真是可笑!你不就一年龄吗?不说拉倒,别说,说了我也不听。”丁硕不是爱打探别人隐私的人,可是醉前的郁闷让她乱了情绪,对周遭的一切都多少带有不满,尤其是早上兰天鹏对她嫌弃的说“不要让她自来熟”。  “······”
  “我只是需要一个懂我,欣赏我,爱我的人,怎么会这么难呢?”  “······”  “你应该猜到了,我被我的男朋友甩了,他喜欢上了院长的女儿,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给他他想要的未来,而我只会守着我们共同的房子等他,这让他害怕,看不到希望。而且最可恨的是他们在一起两年了,而我等了他三年,也就是说他脚踏两只船已经两年了,要是今天我不来,他可能还要瞒到他结婚,尘埃落定才告诉我,他卑鄙的地方在于,他欺骗两个女人,我们两个女人浑然不知还都自以为是他心目中的挚爱。我就知道,下雪那天早上电话里的女人肯定有鬼,真的有鬼!”丁硕的泪流出来了,但她完全不知道,她看着酒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痛恨的那个旧世界,她一层一层剥丝抽茧要抛弃的世界。也许听众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告诉自己,自己要放弃。  兰天鹏递过来一张纸巾,丁硕看看他的脸,接着,擦了把脸。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吗?我是不是让人讨厌?”丁硕开始了自我否定,也许失恋的女人都要经历这个阶段。  “你没有,我对你了解不多,不好评价,不过恋人之间分手没必要先否定自己,你都已经说了,人家能给他他想要的,你不能。那是他的问题,应该不是你的。”兰天鹏语气放缓,有种试探的安慰,但这种安慰有点理智胜过情感,被安慰的人未必领情。  “男人都这样把物质利益看的这么重吗?是不是有钱人就不用了,不用想什么将来的工作啊,未来的前途啊,哦,不对,有钱人喜欢更有钱的,不是有句话叫‘门当户对”吗?“丁硕把最后一口干了。  “我想,有时候物质能够打败感情只是因为,你们的感情不够深,彼此不够吸引。“兰天鹏有点诚恳的劝慰。  “五年的感情不够深?多少年才算?恋爱两年,之后三年等他,期间我们一起买房,付首付,我把工资省下来交月供,这种付出不算感情深,什么才是?“丁硕忽然来气了,有人否定这段感情让她心如刀割。  “感情的深浅,不在于相处的长短,更不在于一方的掏心掏肺的付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付出的对象为你做了什么,你没有感觉吗?你感觉不到那种付出还以为自己的付出高尚又深刻,别人不骗你骗谁?你很享受心甘情愿的付出,不求回报吗?“兰天鹏嘴角有点坏笑,像是嘲笑,又像是看到朽木不可雕的苦笑。  “我就是知道自己傻。我只求一个安稳,结果连一个安稳也求不到,当初觉得他可靠,没有不良嗜好,有礼貌,会关心人。我只求一个体贴我关心我的人,我没有要别的。“丁硕彻底的崩溃了,也许这就是她最委屈的地方,最简单的要求也被现实狠狠的拒绝了。  “听你说好像你在挑商品,没有觉得你在寻找人生伴侣,你们女人都这样来找男人的吗?”兰天鹏还有更刺耳的话语等她,可是看着丁硕那痛苦的表情,就忍住了。  “我就是自作自受,五年的时间,我不要求有心动,我觉得一个长相可靠的人会带给我踏实的生活,给我安全感,让我不再为婚姻的变故担忧焦虑,我可以牺牲掉恋爱,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吗?我直接跳进这个坟墓就可以了,我可以不尝试有怦然心动的爱情啊,结果我还是要输。“丁硕几乎是哭着说完这些话的。周围的服务员开始向这里有意无意的偷看,兰天鹏有点尴尬,但是还是关切的开导:  “那看来你分手是对的,人生为什么不经历哪怕一次真正的恋爱呢,即使你结了婚,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因为没有感情的婚姻而逃离它的。”兰天鹏说到这里猛然觉得自己不对劲,自己怎么会和一个相处了一天一夜的女人说这么深刻的话题呢,真的是自己不对劲了?  “可是感情总有一天也是会用完的,没有感情了不是还要离婚?难道我们不可以有个志同道合的以婚姻为目标的生活吗?不用担心感情变故,就是两个人有共同的婚姻契约,彼此信任,经营婚姻。”丁硕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越挫越勇了,泪水也没有了,安慰者和被安慰者之间似乎要开始一场辩论赛。  兰天鹏又要了酒,看到丁硕经过“话疗”能够走出悲伤,好像还蛮有成就感。兰天鹏举杯碰了对方的酒杯,眼神第一次被丁硕捕捉到落在自己的眼睛上,丁硕眼神里委屈,愤恨,愧疚的交织突然多了害羞,不由低下了头。兰天鹏一直看着她的羞涩,说到:“我没觉得你有多爱你的前男友,好像他只是你完成结婚的工具,你恰好选中了他,只因他长得老实,结果所谓的老实人变数最大,遇到了能给自己理想未来对象,就摆脱了原来的那种有契约精神的没多少感情营养的未知婚姻。我觉得你俩分手是明智的,对你对他都好。”  丁硕有一会儿陷入沉思,从红娘引荐俩人相识开始,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又好像彼此心照不宣,俩人从牵手接吻都好像是预定好了似的上演,没有激情澎湃的心动,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牵挂,大家都看好俩人,俩人也彼此承认对方是最佳结婚对象:女方保守贤惠,男方踏实上进。这不是社会中大多数人认定的婚姻模式吗?想想俩人从商量买房开始,直到交完首付的那天晚上,因为高兴喝了点酒,就在丁硕租住的房间里完成俩人的第一次,糊里糊涂,谈不上甜蜜兴奋,夜间醒来,丁硕只有“酒后失身”的感慨,除了隐隐的不安,再就是坚定不移的追随身边的这个男人的死心塌地。丁硕想到“失身”事件,泪水又禁不住了,只淡淡伤感的说了句“我什么都没有了”,开始就着泪水喝起来。  兰天鹏丝毫不理解对方的“什么都没有了”的含义,以为是对方的经济纠纷,也不好说什么,此时电话响了,是赵岩。对方说把丁硕的包放在兰天鹏小区的物业办公室了,他和王珂去了外地玩两天,可能元旦假期还不够,会让王珂再请假,丁硕可以自行回去了,对不住等等。  丁硕听到兰天鹏的转述,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说:“可能我真的不够勇敢,缺乏冒险精神,不敢尝试,我天生就这样,我只能羡慕别人的激情四射的生活。”  停了一会儿,丁硕又说:“今天晚上想请你多包涵,我想喝醉,想知道喝醉会有什么感觉,是快乐还是悲伤,我就放纵这一次。”兰天鹏举杯示意好像在告诉她没问题。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周围的灯光更模糊,人影交叠的更厉害,人的声音更遥远。丁硕隐约觉得兰天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温和了,眼神频频和自己碰撞,大概他也是醉了吧?那眼神里没有了冰冷孤傲,有的只是温柔爱怜。丁硕更加忍不住的看过去,两个人都忍不住的向对方举杯,可是都不想说什么来破坏这微妙的气氛,眉目传情的刹那暧昧,酒精让寂寞的心外表紧绷的人不由自主的放弃了自己的盔甲。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更年轻更俊秀的小伙子,兰天鹏趔趄着和小伙子拥抱打招呼,就熟络的开喝。不知多久,那个年轻人拿出了手机像是在给兰天鹏录像,兰天鹏罕见的露出了羞涩,羞涩的抿嘴笑,把眼光投向丁硕。年轻人起哄让兰天鹏坐到丁硕的身边,兰天鹏竟然乖乖听话照做了,脸上的笑意更弄了,丁硕忍不住笑着说“你喝醉了,你比我先喝醉。”说完哧哧的笑。  不料年轻人接过话说:“大嫂,你好像醉的更厉害哦。”年轻人再看看兰天鹏,兰天鹏的脸绯红,直直的盯着丁硕,那眼神好温柔,深情的像柔软的湖水,丁硕的眼睛也无法从湖水里收回。  看热闹的年轻人又问:“大嫂,你喜欢我哥吗?喜欢就亲一个。”  丁硕看看年轻人自嘲又妩媚的笑道:“喜欢他的人多了,我高攀不起,我虽然缺爱情,但是我不缺脑子,我喜欢帅哥,可是我爱的是喜欢我的帅哥。”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封住了。丁硕大叫,睁大眼睛,竟然看到兰天鹏覆过来的脸,眼睛闭着,喘着粗气,顺便把他的味道也围绕过来。丁硕刚要闭眼,兰天鹏坐回了位置,留一脸又懵又醉的丁硕,定在那个坐姿无法动弹。  年轻人吹了口哨,就在原地乱舞,好像捡到了宝贝。
  梦境时断时续,有俩人跌跌撞撞的上楼的画面,只记得兰天鹏把自己搂的好紧,口中还喃喃的说着“别走,别走”。那个年轻人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举着手机嘻嘻哈哈“哥,我不走,你只要酒醒了别后悔就成。”然后俩人被年轻人推进一间房子,推到一张大床上,盖上了被子。  梦在这里就醒了,丁硕意识里一有和男人在床上的画面就警觉起来,立刻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可能比梦境更刺激,眼前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兰天鹏。和兰天鹏在一张床上!肚子里疼痛的感觉开始明显,丁硕想要缓一缓再起床可是身处在这样的境地,哪怕多停留一秒都有被发现的危险,越是紧张肚子的疼痛越是明显,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蹦来蹦去,一阵一阵的,丁硕想到应该不是拉肚子,是痛经!此刻后悔昨晚不该放纵的喝酒是丝毫没有意义,最要紧的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丁硕蹑手蹑脚起来,一手捂住肚子,因为疼痛不小心发出声音,心里更加紧张,有一种被什么给揪住不放猛烈撕扯肚子里的某个地方的感觉让丁硕倒抽一口冷气,从未有过这么痛的经历,是不是因为在经期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冰冷的酒,丁硕骂自己神经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丁硕不得不在刚刚起身走到床边就顺势靠在床边等这股劲缓过去再离开。  兰天鹏还是被惊醒了,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到丁硕的刹那惊奇地瞪大了眼,刚要问丁硕怎么在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丁硕低下头蜷缩着身体。兰天鹏不由坐直身体问到:“你怎么了?生病了?”  丁硕鼻尖冒出了汗,但是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所处的位置赶紧说:“昨天,我们都,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这里了,我马上,就走。我现在,肚子疼,缓一下,就走。“断断续续的说完,丁硕感觉自己的头都懵了,从未有过的绞痛,从未有过的尴尬,说出来的这些话连自己都觉得苍白,如果在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可是在这样的人家里和男主人躺在一张床上,这居心是谁都会怀疑的吧。  “你吃坏东西了?我们昨天吃的东西一样,没有不卫生的啊。“兰天鹏有点纳闷,说着就起床,想要找点治拉肚子的药。  “不是,拉肚子,是痛经。“  兰天鹏绕到丁硕的面前,看到丁硕的鼻子渗出的细微汗珠,才明白这痛经还真是厉害,就问:“那怎么办?吃什么会止痛?“  “谢谢你,你能帮我弄个,热水袋吗?有红糖的话,麻烦你,弄点红糖水,越热越好。我有点,冷,还疼。“丁硕的脸色蜡黄,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  兰天鹏把床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到丁硕的身上,一想不妥,说:“要不,你去床上躺着,我把暖气开大点。“  丁硕挣扎着起身说:“我还是,去原来的房间吧,我······“  虽然很不情愿,兰天鹏还是把丁硕扶到自己的床上,准备推她躺进去,可是丁硕摆摆手说:“我还得上厕所,我····“丁硕实在是又羞又急。  兰天鹏看着丁硕这个样子,没有多说直接把她抱起来就去卫生间,丁硕急忙叫到:“我还有拿那个,那个······卫生巾。“  兰天鹏长出一口气,翻了翻眼,出去找丁硕的挎包,好大一会儿才上来了。丁硕几乎要睡着了,被兰天鹏抱起才让她睁开了眼,自己就僵在兰天鹏的怀里,两只胳膊夹着,手放在肚子上。兰天鹏不说话,把丁硕放到卫生间,把包递给丁硕就从卫生间出来,顺手关上门。  兰天鹏调整呼吸,下楼,鼻子里还有丁硕身体清香的味道,手上是刚刚抱过她留下重量的记忆,个子大概有一米六吧,还挺重,会多重?兰天鹏甩甩头,可是怎么昨天睡一起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是能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太诡异了吧。兰天鹏努力回忆,想起昨天接到Mike的电话,说是赵岩托他把一个姑娘的挎包放到物业,Mike自己无聊就想找兰天鹏聊天,结果知道自己在酒吧陪一姑娘喝酒,就好奇地直接跟过来了。  想到这里,兰天鹏就给Mike打电话:  “老弟,昨天是怎么回事啊。“Mike是兰天鹏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国外上学,寒假早就回来了。  “啊,什么事啊,这么早打电话。“估计Mike还没有醒。  “我问你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怎么和那个姑娘睡在一起了。“兰天鹏说到”睡“字时压低了声音。  “哦,你说你喜欢人家啊,你还亲人家,我只不过给你创造了个条件,知道你饥渴但是又不好意思。“  “你又在胡闹,我刚认识她,我怎么会喜欢······“兰天鹏极力否认,但是被弟弟给打断了。  “你别不承认,我手机录像了,你想看我稍后给你发过你,现在我要睡觉,别打扰我。“Mike说完就挂了电话。  兰天鹏有点懵,是自己真的太饥渴了?二十多年了,没有碰过女人,没有约会,是因为这个吗?不要去想了,兰天鹏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开始准备丁硕刚刚要求的红糖水,一想到丁硕,兰天鹏马上转身上楼,走到卫生间,敲门,没有回答,再敲,还是没有声音,兰天鹏推开门,没人。  兰天鹏返回自己的卧室,床上是空的,心里无端的一紧,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丁硕刚刚说的原来的房间,兰天鹏赶快退出来,走向丁硕原来住的房间,门开着,丁硕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兰天鹏出来关上门,心里感叹:女人好麻烦啊。  可是还是不放心,兰天鹏拿出手机搜索“女人痛经”,网页出现了大量的信息。兰天鹏看看时间,简单洗漱一下,穿上衣服出门。在早餐店买了早餐,又去药店买了缓解痛经的药,兰天鹏就开车返回,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还没有吃东西。兰天鹏拍拍后脑勺,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绝不是平时的自己的作风,自己的稳健哪里去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姑娘吗?绝不可能!  把买给丁硕的早餐和药放到桌子上,顺便倒了一杯红糖水放到丁硕睡觉的床边,兰天鹏再次开车出去,卸去了心里的负担,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慢慢悠悠的在早餐店点餐,开吃。兰天鹏的心起微波,自己二十七岁了,童年的时光已经不记得了,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自己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尤其是最近两年,连保姆都是时断时续的有,大部分是钟点工。  说不清为什么不近女色,反正就是,看到热情的就觉得人家虚伪,看到谄媚的就反感,看到淡漠清高的就好笑,不想靠近,不想浪费那个时间也不想付出不必要的精力,这个世界有自己就好,自己是自己的主宰,自在。  自己的世界,的确只有自己,可是可笑的是自己父母双全,不过,那样的父母早就不是自己的父母双亲了吧,对于自己而言,父母也已经是符号了,是逢年过节的符号,打个电话证明他们还存在,证明自己还存在,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兰天鹏无数次问自己,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过兰天鹏没有恨,十几年都过去了,恨早就不存在了,留下的是冷漠。兰天鹏没有主动和父母提过,他决不会主动去说剖白自己的感情世界,而父母呢,更不可能主动跟自己说,连对不起恐怕他们都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兰天鹏冷峻的脸孔又添了霜寒,起身,迈出店门,阳光刚好撒到自己的头上,肩上,暖暖的,很舒服惬意。冬天里的阳光真是让人喜爱,无法拒绝,像是心头冷漠惯了的人感受到阳光的温柔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脸,此刻的兰天鹏嘴角挂了笑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丁硕虽然全身无力轻飘飘的,但是肚子的痛感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看到床头柜子上的水杯,丁硕端起来看了,是红糖水,已经凉了,丁硕起身下楼又添了热水。喝水的当儿看到餐桌上放的有吃的,一摸也是凉的,还有个盒子,看包装上面竟然是月月舒痛经宝颗粒,丁硕莫名的心头一暖,不能不说这个男人还是很细心的,不是表面上的那么高冷。  丁硕想到自己的挎包已经在昨天晚上被送回来了,自己是可以回家了,而且应该是必须回家,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想到这里,丁硕一刻也不想停留,找到挎包,看看手机已经没电了,看看桌子上的药,要不要带走,要不要给兰天鹏打个电话,可是自己根本没有他的电话,再等下去见到面还是会尴尬,为了礼貌自己还是留个便条吧。  “蓝先生你好:  很抱歉打扰到你,我的假期也结束了,也该回去了,谢谢这两天你的款待和照顾,十分感谢。  另:钱会很快还你的,再次感谢。  丁硕  临近出门的那一刻,丁硕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忐忑地来,失落地走,这结局自己本来是可以清楚地预料,可就是不愿意面对。唯一的意外就是住在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家里,自己却能对他信赖到放心的醉酒,毫无保留地诉衷肠,恋恋不舍的不辞而别。  感觉自己绕了半小时才从那该死的小区绕出来,又在路边等公交至少半小时,反正等丁硕回到自己的小窝,下午已经过半。看着两天没有回来的家,丁硕特别想彻底打扫一下卫生,把所有能洗的都洗洗,能扔的都扔掉,脱掉身上的衣服要洗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放在兰天鹏的车里,自己完全忘记这个事情,想想自己的脏衣服又看看脱下的兰天鹏给自己买的新衣服,感觉事情滑稽可笑,但是好像还很温馨。  经过这两天的事,这个家对丁硕有了特别的意义,让人温暖的窝,又夹着些许的伤痛的窝。丁硕想紧紧的拥抱这个家,这个不会抛弃人的房子应该也是温暖的。丁硕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修补过了一样,原来还想着等回到家要痛快的哭一场,现在看来泪水没有那么丰富,心情除了有点闷,失恋并没有打垮自己,天也没有塌下来,甚至一想到那鸡肋般的恋爱,有一刻竟让丁硕长出了一口气,五年的恋爱还没有梦里被兰天鹏亲一口更来得惊心动魄。但是丁硕清楚的知道,兰天鹏三个字,自己以后是不必再想再提了。  元旦过后没多久,学校领导就号召老师们备考期末考试,期末考试是一年一度的全市统考,各校要评比,有评比就要分个一二三来,每个学校都想拿个年度第一,当然最想拿第一的当然是校长们,那可是杠杠的政绩啊。全校进入备考状态就意味着,班主任的岗位职责任务重了,每天的三到岗那是实打实的,来的稍微晚点,年级领导就会时不时的点点名。  丁硕今年的运气似乎不错,除了有两个调皮的学生,一个闹辍学,一个不爱学,全班的学习气氛还是很浓厚的。上学期的两次月考和一次段考,丁硕的班级都拿了第一名,自己教的学科也是第一,有人就给丁硕道贺说今年的市级优秀教师和市级优秀班主任,丁硕至少得一个。有经验的张老师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像长辈一样的提醒丁硕:“你上次和政教处楚老师闹得不愉快,有机会和楚老师解释解释,他虽然是普通老师,可是他和政教主任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你要想得优秀班主任,你平时政教方面的积分上不去,光靠成绩也不行,到时你就是次次第一,他们也有理由把你拿下。”丁硕很感激张老师的提醒和建议,但是她打心底里拒绝了那些建议,她就不想低头,不想向世俗低头,自己没有错,何必去解释。  王珂在赵岩那里待了足足一周,回来的当天就联系了丁硕,那时丁硕才想起来说好的要还钱给兰天鹏自己竟忘得一干二净了。丁硕只好让王珂给赵岩联系要兰天鹏的电话或者银行卡号,自己一定得把钱还上。结果等来的是一句“不用还了”。丁硕莫名的屈辱感,感觉那人是怕自己粘上他吧,所以就钱也不要了?估计自己忘在兰天鹏车上的脏衣服早就被嫌弃的扔掉了吧。一肚子气的丁硕当然想到了办法,兰天鹏和赵岩不是哥们儿吗?自己把钱给王珂,再让王珂转给赵岩,赵岩再转给兰天鹏,自己省了联系兰天鹏的麻烦,也不欠人家钱,自此两不相欠,永不见面。  为了能让王珂意识到还钱对于丁硕的重要性,丁硕把兰天鹏的高傲,自负,自以为是编排了一通,临了还重重的强调自己永远不会欠这样的人的情,更不会和这样的人有联系。本来借了五百,加上裤子内衣的钱最多也就八百块吧,自己索性大方给了一千,也让某些人瞧瞧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占那些所谓有钱人的便宜!  王珂好几次都急切要和丁硕分享自己的恋爱幸福经历,无奈王珂请假四天,有赶上年关,所有的活都集中到一起了,晚上除了加班还是加班,有一天竟然加到半夜!王珂除了在微信上抱怨几句,连给丁硕打电话诉苦的时间和情绪都没有了。  丁硕也是忙得手脚并用了,天气寒冷干燥,学生们没有良好的饮食习惯,快考试了,感冒的多了,天天都有几个感冒发烧输液的,请假的手续严格,必须班主任签字,有时候大中午的都不能有个清净的时候。看完病回来的学生,家长还要打电话确认是否进校,弄得丁硕几乎不能离开教室了。  期末统考总算来了,考务安排的会议一开完,老师们都觉得苦日子要熬到头了,再坚持两天,学生一离开学校了,老师们才算圆满,心才能完全落地。这两天考试,班主任不用监考,貌似轻松,其实还是全天候的待命,中间没有考试的大小间隙全都要班主任到教室陪学生复习,说是陪学生复习,其实是怕学生在最后关头有恩怨纠纷。  考试期间,丁硕遇到了来本校监考的高中同学,见面就问丁硕要孩子了吗,丁硕尴尬的回应说还没结婚。对方有刨根问底的趋势,丁硕找个借口就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背被十万个为什么的利箭射遍,瞬间对这个高中同学厌恶至极。想到朋友圈里大学同学倡议的明年七月相聚,丁硕坚定的不附和,不参与,不发声。  考试完毕,学生离开学校,欢欢喜喜地期待假期,可是老师们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改卷子。每年统考的卷子都及其地难改,全市的老师根据不同学科聚到一起手工改卷,有心的老师能很容易的认出自己学校的卷子,不排除有的学校求胜心切,在卷子的封面做记号,在改的时候一松一紧之间,差距就出来了。所以,各个学校的老师除了改好卷子,还要盯好人,查验好卷子,对这样的事情,丁硕非常不能理解,有时候私下议论竟正义凛然气愤鄙视那些动手脚的学校,还意外结识了外校的几个教师。  改卷子是个辛苦活,早上七点半集合,讨论改卷子的标准,核准答案。八点开始改,十一点半结束,十二点吃饭,下午一点就又开始了,直到晚上五点半结束,有时候为了赶任务,到晚上七点结束也是常有的事。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外校的老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丁硕的男朋友是研究生,突然就议论起研究生现在工作也不好找,顺便就问丁硕:“你男朋友准备在哪里找工作?你们不会两地分居吧?”  丁硕定了定神,说:“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目前单身。”  那人尴尬的咳嗽一声,像是安慰道:“研究生有啥好,出来还是从零开始,还不如找个事业单位,现成的,不用操心将来的工作,多稳定。”丁硕听到“稳定”俩字,就受不了了,直接站起身走了,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
  在周末的时候,王珂来丁硕的家里蹭饭,吃饭的时候,丁硕还是忍不住问了:“我说,你这次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啊,你和赵岩到底那几天跑哪里去了,把我一人仍在一个陌生人家里,你也真够放心的,也不怕我被拐了去。”  “扔在大街上,我确实会担心,可是扔在兰天鹏家里就不会。”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就不会啊,他是男的啊。”  “我怎么知道啊,赵岩说的啊,说什么,你就是脱光了站兰天鹏面前他都不会看的。“王珂说着就笑了。  “这个赵岩是不是不刷牙啊,嘴怎么这么臭啊。他的意思是我长得太没有吸引力了呗。切。“  “不过好像不是这意思,赵岩的意思啊,是个女的,人家兰天鹏都不感兴趣。你属于那种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呢。“  “去,别忽悠我。你快说,你是不是,那几天,那个,咳咳,献身去了。”丁硕有点不好意思说着几个字,“不过,你喜欢他什么啊,除了声音性感,那胖乎乎的手啊,胖嘟嘟的脸啊,还有??????”  “这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就喜欢长相标准的,我就喜欢这种有特色的,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他的外表,我主要看他的气质,他的能力,他的才华。”  “说吧,把那些气质能力才华挨个说说,让我开开眼。”  “哎呀,说到底感情这东西就是一种感觉,没有特别明确的东西,要是细说的话,我觉得他很绅士,每次我做椅子上的时候,他都特意站在我后面给我拉椅子,倒水啊吃饭总是先紧着我。从不吐痰,就是要吐,非得找个垃圾桶。这点是不是很难得啊。  “即便去商场买东西,也总会给我恰当的建议,而不是很敷衍地让我随便自己挑,我累了渴了不用我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我要什么,并且很快地不露声色地把事情解决了,不刻意地显示自己为我做了多少,只是默默地去做,这种感受真是太暖心了。  “走在一起,不会刻意地占你的便宜,不会有意无意地触碰你,而是完全用眼神观察你,他觉得你喜欢,他就大大方方地拉着你的手,该说的情话说的时候一点也不生硬。”  “哎,打断,打断,什么情话,说来我听听呗。”  “不行,那是我的个人专属,不能分享。”  “继续,继续。”  “哎呀,反正很多啦,以后再讲,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是不是该水到渠成地献身了?说嘛,说嘛。”  “是啊,人家闺房的事你也要听啊。”王珂将了丁硕一句。  “好了,不听,不听,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哎呀,算了,不问了。”丁硕突然就脸红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感觉吗?感觉很好啊,很享受啊,怎么说呢,不只是舒服的吧,应该??????我也不会形容了。”王珂也突然地害羞起来。  “你后来有后悔吗?”丁硕脸色凝重地又问。  “后悔,怎么会后悔?哦,我后悔没有早点去找他,后悔我的假期怎么那么短,后悔我们怎么离得那么远,现在想他竟然也无法见到他,啊-----好烦啊。”  丁硕的心有点疼,无端地想起了自己和王培栋的第一次,自己当时的感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脑子里充满了后悔和担忧,没有喜悦,更加没有增加对王培栋的好感,好像自己最后的定论是,就这样吧。  可是丁硕又有点庆幸的吧,庆幸自己发现了这不是爱情的爱情,最终的结局是自己逃离了,不管这逃离是主动还是被动。自己应该也要尝试着去追求爱情,真正的爱情,不去像挑选商品一样挑选结婚对象,对,就是这样。可是,自己失去了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这种东西一旦失去恐怕再也找不回了,丁硕有种莫名的悲观。  丁硕真有点不想出门了,更不愿意想过年回家的事情,烦恼离去如抽丝啊。寒假开始了,落寞也降临了,为了排遣这种落寞,丁硕索性把阳台的几十盆花草全都翻盆,施肥,连楼顶露台的不怕冷的月季也都一一剪枝,牵拉,有不懂的地方还认认真真的上网搜集资料。听说市区附近一家养殖场卖干牛粪,丁硕还特地买了编织袋蹬上借来的三轮车,整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买牛粪,搬牛粪。给牛粪放到花盆底部竟然是个技术性的力气活,半天的时间也只是把花盆的四周的土给掏出来,放牛粪的事情只好等到第二天。散开袋子口的牛粪一点没有臭味,倒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草香味。  时间依旧充足,落寞依旧,所有的花草都归位了。接下来要忙的是什么?丁硕苦思冥想也没有要做的事情了,只好看无聊的电视剧,调来调去没有喜欢看的,上网搜热剧,不留神看到《离婚律师》,不知怎么就想到自己,幸亏自己没有结婚,不然离婚多麻烦。不对,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有共同财产,就是这套房子。自己怎么这么愚蠢呢,以为分手了就没有关系了,但是没想到这套房子还要把分手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一刹那,丁硕觉得自己连房子也要失去了,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心里沉重的喘不上气了。  丁硕真的不知所措了,如果房子没有了,自己就真的完全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候,孑然一身。等待的感情落空的打击似乎还没有对于自己念头里“家”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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