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老兵牺牲了,父亲居然靠钱惠丽讨饭歌词来生活什么电视剧

视频:抗战老兵的父亲居然要靠讨饭来生活,将军怒了
&gt花絮片段
视频介绍:
抗战老兵的父亲居然要靠讨饭来生活,将军怒了父亲的足迹
父亲的足迹
我的父亲是一个离休老干部,是个平凡的再也平凡不过的一个老人。
他的足迹踏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他的经历给人们能留下一个很深的回忆。他做事从来不愿显露自己
,总是实实在在,稳稳当当,默默无闻,不爱声张。
虽然他现在耳聋背驼年事已高,不曾再有当年英勇杀敌血战疆场的风采,可他在我心中的位置神圣又十分高大,敬重而又值得自豪。在我的眼里他是一个特别能打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节约,特别能满足,对待工作极端认真,对待生活又充满热爱的这么一个人。
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出生在山东威海一个叫西字城的村子里。村子坐落在当地颇有点名气的天福山脚下。从东往西看,村子环绕在群山叠嶂之中,就像镶嵌在山间夹缝中的一个个城堡,非常好看十分壮观。所以人们根据感观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西字城,意喻这里是西山中的城堡。
在西字城通往山间的许多悬崖峭壁上,涌冒着一簌簌晶莹透亮的山泉,潺潺绵绵从山上流淌下来,又弯弯曲曲形成一条条小溪水,殷勤的依附在西字城的四周,从南溪河流到东溪河,最后又汇聚到北河奔向大海。谁要进村,首先要经过村前河流上的一个石桥,桥头有一个圣水观,观里的温泉清澈甜美且能祛病健身。因为是必经之地,地势险峻,还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不少文人墨客流连此地,在外界看来西字城是一个“溪城圣地”“福山生辉”的世外桃源。
天福山最高峰叫老固顶,海拔最多也不过500米。从山顶往下看三面环海,西字城就矗立在整个山脉当中,与山脉一起沉静在一片汪洋大海里,好像是一个漂浮在大海里的巨大帆船,不停地在向前航行。
天福山的最东头叫成山头。两千多年前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从咸阳东行来到此地站在一堆礁石险滩前,遥望着一望无际蔚蓝色的大海,他感慨万分的说是到了天的尽头处。到了近代第二次鸦片战争,在这个渤海和黄海交汇处的天尽头前,又成了中日甲午海战的主战场。许多战败的中国士兵隐姓埋名解甲为民,流落在天福山的周围,与当地村民一起繁衍生息,逐步从一点点人烟稀少的散户,变成为一个个
熙攘集中的村庄。西字城在当地算的上是一个人口较多的大村庄,前后左右上下交错排列有十几条街道。说来也怪,村子只有刘、邓、吕、于四大姓族,姓刘的在河的南边居住,河的北边居住的都是姓邓的,靠河的东北边半山坡上居住的是姓吕和姓于的,且各占一方互不掺杂。
父亲弟兄三人,他为老小。他的生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那一天,一会说是二月,一会又说好像是十一月。在那个年代,祖父盼望着父亲的降临能给家里带来新的希望,就给他取名叫丙晨。可是这些并没能改变家里贫穷困苦的面貌。当时祖父的家没有土地,只有两间破草房,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是破衣烂衫补丁套补丁,一件像样的衣裳也没有。大于父亲十三岁的大伯父和六岁的二伯父,从小就要跟着祖父一起拉长工和打短工。靠打工换食物来养活自己,来养活和接济这个家。
父亲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过的很寒苦,是在饥寒交迫受欺无奈中度过的。他六岁的时候,我的祖父就因积劳成疾早早过世,祖母也因躲债没了音信。8岁那年父亲跟着有钱的人家小孩一块到学堂报名上学,可他因为没有钱被赶了出来。父亲他从来没有像样的一双鞋,经常是光着脚走路。由于常常要走山路,就只能打个草鞋将就应付脚下。冬季是最难熬的,两只脚被冻的肿烂,
路都无法行走,他只好穿上别人不要的破棉鞋度过这漫长寒冷的冬天。由于家里太
穷,他每天只好跟着大伯父和二伯父去给别人家干活才能有饭吃。他们得上山给人家刨一天地,或者打一天柴。冬天为了能挣到二角钱,父亲要冒着刺骨的寒风,往返20多公里给别人拉车赶集去卖大白菜。实在找不到活做时父亲就只能跟着二伯父外出讨饭。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只知道,困了草垛里就是他的栖身之地,肚子饿了吃糠挖野菜是常有的事,实在没有吃的,为了生存下去无奈唯一的选择就是出去讨饭。&&&&&&&
1942年冬天,日本鬼子在胶东半岛一带进行大扫荡,到处烧杀掠抢无恶不作。有一次,日本鬼子从筑盖在西字城以外的炮楼里出来,采取地毯搜寻方式要抓八路军,鬼子把父亲和乡亲们推赶着集中在西字城村南一个荒野的小山坡上。父亲清楚的记得,这一次鬼子把抓到的两个身着便衣的“八路军”当众砍去了头颅,并将头颅挂起来示众,其中有一个叫小桃的青年人还和父亲家住的是邻居。由于没有找到八路军,鬼子用刺刀一下子捅死了六个村民。有一个老人还被鬼子吊在村头的大树上严刑逼供,最后又被活活打死,当时的场面惨不忍睹。鬼子点燃了四周
的草垛,又焚烧了一些房屋。西字城村先后有二十多人死于鬼子的屠刀之下。日本鬼子大扫荡以后,乡亲们被吓的东躲西藏四处逃离。女人们脸上抹上黑灰,下了地窖不敢出来。男人们躲在山坳里的树丛中不敢回家。在父亲幼小的心灵里,除了对万恶的旧社会无比憎恨外,就是对日本鬼子的满腔怒火。
在地下党人的帮助指引下,13岁的父亲曾经偷偷地离家出走,去参加革命队伍。后来由于父亲的年龄太小,又加上瘦小如柴,又被人送了回来,介绍参加了村里的民兵组织。他经常去给地下党站岗、放哨、送信。随着斗争残酷性的不断加深,父亲参加八路军打鬼子的愿望更加迫切。他认为只有拿起枪杆子打鬼子,自己才能有出头之日。&
1944年深秋的一个早晨,还不满十七周岁的父亲告别了家乡,又一次奔向天福山游击队根据地,义无返顾的去参加革命队伍,终于如愿以偿加入了天福山抗日游击大队,成了一名抗日战士。从此父亲在革命的队伍里,跟着共产党走南闯北闹革命,随着革命队伍越走越远打天下。
父亲第一次参加与日本鬼子作战是1945年的1月,那次攻打日本鬼子的主要任务是把鬼子从威海赶出去。当时父亲刚被分配在文登县六区中队当战士,为了解放威海,八路军集中了优势兵力,把鬼子围起来攻打了足足有一个月。2月3日被围攻的日本鬼子终于弃城逃跑,威海又回到了人民的怀抱。在围攻日本鬼子的战斗中,父亲奋勇杀敌冲锋陷阵,他和他的战友们一起打的日本鬼子屁滚尿流闻风丧胆。战斗结束后,父亲还用缴获的一挺轻机枪押送俘虏,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欢呼从未有过的胜利喜悦,第一次享受着翻身得解放无比快乐的心情。
抗日战争结束后,父亲被调到文登县独立营四连,在以后与国民党队伍作战中,他愈战愈勇,多次荣立战功,被提升为副班长、班长、副排长、排长。日父亲说是他终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他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父亲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的新生,共产党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要跟着共产党走,让天下的穷人都得到解放。”
1947年国民党大肆进攻胶东解放区,一些城镇相继失守,威海也被国民党的军队重新占领。我军在解放胶东地区与国民党部队作战的过程中,父亲说最难打最残酷的战斗要算解放威海、烟台、青岛等几个大城市了。虽然国民党这时已是秋日落叶,但仍做垂死挣扎,我方为此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年秋季的一天,时任东海军分区独立三团二营四连机炮排排长的父亲,担任攻打解放威海主攻任务,在威海槐阴山战斗中父亲的背部被弹片击中负伤,但是他还是发扬不怕牺牲精神,带领两个尖刀班拿下敌人主要据点,取得了战斗的最后胜利,解放了威海。他们排还缴获了大量武器,他本人也荣立了三等功。
1948年8月,人民解放军部队在烟台外的马山休整,准备解放烟台。15日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父亲所在的部队遭遇到了敌人的包围袭击。由于来的突然我方没有思想准备,
当时的战斗互不相让,打的非常激烈。回想这一段父亲很伤感,他说我方伤亡很大,他这次算是死里逃生,父亲带领二排负责掩护部队撤退转移,虽然增援的大部队及时赶到,打跑了来犯之敌,
但是当时这一仗打的
十分艰苦,二排有7个同志英勇的牺牲了。打烟台在进攻一个叫东口子的战斗中,父亲左耳被炮弹震聋至今还留下残疾。在解放整个胶东半岛的战斗过程中,父亲说打威海、烟台和青岛等几个大城市我军消灭了国民党整军整师编制的敌人,但解放军的部队伤亡也很大
,仅仅他们那个连队伤亡的人数就有40余人。
1948年底,父亲所在的三野教导师一路南下,参加了著名的淮海战役,父亲奋勇杀敌,又先后荣立两个三等功。他在淮海战役打的最后一仗是在河南永城,我军炮火像雨点般的落在敌人的阵地上,我人民解放军英勇善战,锐不可挡,打的敌人四处溃逃。国民党部队被打的毫无斗志,纷纷举手投降,父亲的部队勇往直前一口气解放了徐州、淮北、蚌埠等几座城市。
日父亲参加了震惊中外的渡江战役。凌晨时分,中国人民解放军奉命万船齐发,以不可阻挡之势,横渡长江天险。父亲渡江所乘坐的是一艘能容纳50多人的大桨船,部队从长江北岸八鱼港下水,当时他们高喊“打过长江去活捉蒋介石”的口号,排坐在船的两边用力划桨,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炮火轰炸,迅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部队在南岸江阴市登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放了江阴市。过江之后,父亲从步兵连调到到重机枪连,他们在长江边清理一艘出滩起火国民党军舰上的物资时,遭到了国民党飞机的狂轰乱炸,四个战士当场被炸牺牲。父亲说他参加革命后,仅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能想起来参加的大小战斗有20多次,每一次打仗都是生死离别的考验。每打一次仗都有战友牺牲。他能叫上姓名的60多个战友,都是在残酷的战争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新中国成立前夕,人民解放军组建了海军。父亲所在的部队全部编入到海军学校第六大队学习,三个月后父亲被派到武汉军区当军事代表,去接管被缴获的原国民党军舰。在接收湘江号军舰后,父亲就担任湘江舰枪炮军士长。新中国成立后,湘江舰主要担负着长江水域及港口安全保卫任务。1951年11月,父亲又调到上海吴淞口巡防大队,他又担任217艇的艇长。当时国民党残匪在长江口外和崇明岛一带
多次袭扰。父亲所指挥的217艇奉命在长江口一带进行剿匪,狠狠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同时也保卫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有一次217艇沿海巡逻与国民党舰艇相遇,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我方多条快艇联合作战,以猛烈的火力打退了来犯之敌。虽然这次海战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可217艇中弹负伤,副艇长壮烈牺牲。1953年11月父亲又调任华东淞沪基地628艇艇长,肩负着舟山群岛安全守卫任务。由于父亲长年的战火奔波和出海劳累,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和肺病,身体状况很差,已不能适应在舰艇上工作。
从1955年3月以后组织上照顾父亲下艇转入陆地工作。他先后辗转杭州、宁波、青州等地,基本上是以养病学文化为主。他以超人的毅力和精神,发奋读书刻苦钻研。1956年的秋天,父亲从海军学校速成班毕业,从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变成了一名具有初中文化程度,专业技能水平优秀的海军初级指挥员。
父亲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的过程非常简单。50年代后期地方经济建设需要大批军队干部,为了党的事业,父亲就向党组织递交参加大西北建设的转业申请书。组织上批准后,他带着行李火速赶到西安报到,被分配到西北农学院从事教育工作。在以后所从事的教学、图书馆、基建、印刷厂、保卫等多项工作中,
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直保存着部队所养成的谦虚谨慎,不骄不躁,艰苦奋斗,坚定不移的优良作风。
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期,
西北农学院每年都要根据陕西省委的安排,派出大批干部和教学人员下乡,参加由省上组织
的农村社会主义教育活动或农业学大寨活动。由于父亲是军转干部,学校也经常抽调他参加社教活动或蹲点工作组。从1964年到1977年,
他先后在7个乡村蹲点,还参加了4次地方帮教工作组。最长的一次社教是1964年的秋天在长安县杜曲区酒铺乡三联大队,有一年半的时间。最短一次蹲点是1973年在宝鸡县红旗大队,也有三个月。那些年他经常不在家,不是到县乡社教就是在村镇蹲点。每次下乡他都带领工作组要深入农村的田间地头宣传农业科技知识,每次蹲点他都要带领大学生们访贫问苦,进行社会调查。他还和工作组的同志一起,帮助农民平整土地,打井修路,推广农业知识。每一次下乡他都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在文化大革命当中,父亲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当时父亲在西北农学院保卫科工作,运动一开始由于父亲没有跟造反派唱一个调,就被造反派定性为“保皇派”,让他靠边站。1967年元月的一天,一伙戴着“工人纠察队”和“红卫兵”袖标的人闯进我家,说父亲是“职业狗特务”,是专门搞情报的,让交代问题,在一阵拳打脚踢的“专政”后,父亲被押往学院大会堂去接受红卫兵和造反派的批斗。父亲的脖子上挂着写有“职业狗特务”的牌子,头上扣着写有“牛鬼蛇神”的高帽,手上还要拿上一把稻草。批斗会后父亲还要和被打倒的各路“牛鬼蛇神”一起,“全副武装”戴上纸糊的高帽子,在一阵阵“打倒职业狗特务”口号声中游街示众。我的父亲被整的精疲力竭吐了好几次血,最后是被人搀扶了回来。&
粉碎“四人帮”后,强加在父亲身上的一些不实之词终于得到了平反。父亲没有向组织上提出任何要求,包括曾经动手打过他并且还登门认错的人,父亲也大度宽容的心怀再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经常念叨说:这样的恶作剧千万不要重演。
父亲离休前是西北农业大学保卫处的一名干部。他从不为享有特权而奔跑,也从不为谋取私利而徇情。一身正气,坚贞不屈,教育我们要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父亲说他一生清白,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财产。能留下有价值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些所走过的足迹了。他希望每个人都要认真面对生活,走好每一步路,留下一个光辉灿烂的足迹来。
1987年2月,父亲光荣离休,离开了从事30年的教育事业。离休以后他整天闲不下来,不是帮助工会给大伙办福利,就是积极参加退休办组织的各项活动。他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开荒种地,说来也怪,不管是风调雨顺,还是天涝干旱,不管是房前屋后,还是荒弃坡地,经他种植管理过的作物,长的出奇的好,年年都是大丰收。蔬菜郁郁葱葱个大叶肥,瓜果类作物长的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饱满。冬瓜最大的能有40多斤,南瓜最小的也都有10多斤。他种的一种笋瓜一个枝蔓能连续结下三个10斤以上果实,被称为一绝。
父亲是一个做事有条不紊,生活又十分简朴的人。他从不浪费一滴水一粒米,更舍不得扔掉所用过的东西。对能用的东西总是反复使用,始终保持着艰苦奋斗勤俭持家的生活习惯。他把好的衣物送给灾区,50年代的衣服却一直穿到现在。父亲还是一个充满生活乐趣的人,他爱钓鱼。骑个自行车一走就是好几天,钓到鱼来就地在农民家做好一吃,多余的送给住家,全当交了住宿费。若要钓个甲鱼的话,
他一定要带回家里,放在专门存放甲鱼的水缸里。谁家有了病人,甲鱼就是他送人的最好礼物。父亲还是个下象棋的爱好者,他天天都是擂主,门前屋后总有一大堆人围绕着他。有时天色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父亲围在一群人当中,用一个打火机的亮光,你争我夺非要分出个输赢来。杨凌区举办的老年象棋比赛他已参加了两届,分别还取得了一个第二名和一个第三名。
父亲老有所为,老有所养,无忧无虑,与世无争,其乐融融,是一个心情舒畅充满快乐可爱的老人。
父亲离开天福山,离开西字城已经有60年了.他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离开家乡参加革命以后,没有能给家乡人民直接去做点事情。现在人老了,力不从心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乡人民过的更加美好!父亲说他是天福山的儿子,根在西字城,他一定要回天福山看一看,一定要到西字城去圆他心中最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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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人居上海
父亲是一个抗战老兵,他是我们儿女永生的骄傲!
安徽人居上海
16:44 转贴发表在
父亲是一个抗战老兵,他是我们儿女永生的骄傲!敬请版主大哥大姐放在猫眼看人版块!谢谢版主大哥大姐!谢谢版主大哥大姐!5月25日,星期五,我揣着这份信件报告早早来到湘乡市委统战部。早20年前我就来过这个地方,那是要求为父亲落实政策,同时享受生活补助待遇。当时他们的人答复我:陈鹤尧不是起义投诚军官,故无法得到什么待遇。今天,接待我的一个副部长看完报告后问:“你父亲的摘帽证呢?”我说根本就没有发下来过什么摘帽证,只是让人转话,对父亲说你以后不要去开斗争大会了,也不管制你们这些人了。我对副部长说:“当时那些极左干部们的心态是极不平衡的。一夜之间突然不能对这些五类分子捆打批斗了,不能当大人老子了,就是有摘帽证也不会发给他的!”副部长默然,隔一会儿突然说:“现在不是没被管制了吗,摘帽与平反不是一个意思吗!”我说:“摘帽与平反绝对不是一个意思。父亲对此耿耿于怀,正在病床上翘首盼望能有一个准确的答复,我这就去回复他老人家。”这时进来一位女性主任。副部长让她看了报告,女主任一锤定音,说:“上面没有明文规定,这事我们不能办!”父亲17岁参军,军旅生涯12年,大部分时间从抗战中度过。他在东山医院住了8天7夜。有一晚他从昏迷中醒来,突然对日夜守在病床边的我说,抗战开始时,他随部队调到河北,参加了沧州战役。那一仗打得很惨!正当我想详细询问沧州战役的情况时,他又昏迷了。由于病情加重,我只好把他接回老家。6月11日19时45分,父亲与世长辞。关于父亲参加沧州战役的经过,我永无向他问明白之日了。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好多时候,睡到半夜,许多拿着步枪和梭标的民兵就闯进我家住的低矮草棚,翻箱倒柜一阵后就喝令父亲跪下,然后拿一根带来的棕绳将他五花大绑地押走。一天放学回家,我看见父亲在家中唯一的一张方饭桌上扎篾条笼子,圆锥型的,三尺多高。父亲在上面糊上报纸,拿我书包里的毛笔写上“历史反革命陈鹤尧”,还在“陈鹤尧”三字上打个大×。自制的高帽子若不够高,斗争时会受额外的紧索和拶打,游行时还要遭受一些围观者的石击和唾骂。父亲怕人说他不老实,故把高帽子做得高高的。我读小学五年级时,学校把我们这些牛鬼蛇神的子女赶在一旁,给那些成份好的孩子每人发一个“毛泽东思想红小兵”红袖章。我委屈得嚎啕大哭,跑回家伏在土灶台上对着母亲和父亲伤心大哭。父亲无奈地抱住我,无声地抚摸着我的头,只有叹气。又过三年,勒令我回生产队出工,不准读书。父亲年龄大了,每天早上和下午在队里放牛,上午照样出工干活。双抢和晚稻收割时节,就被安排去晒谷。队里还有一个历史反革命分子,叫刘树仁,国军少尉排长,抗战时入伍,抗战胜利时退役。两人每天为队里翻晒几千斤稻谷。晒谷坪离保管室仓库有300米远,清早担出去翻晒,晚上手摇风车吹掉瘪谷,再担着一箩一箩塞进狭小的仓门里,通常要干到晚上9之后才能回家。然而队里给他俩计的工分是成人的5.5折。政治的压迫,经济的剥削,无休止的肉体揪斗,两人养成逆来顺受的畸型人格。父亲60岁生日那天清早,去向政治指导员请假,要求休息一天,不准。父亲可能认为自己60岁生日也不准假,争辩了几句,政治指导员竟伸手去搧他的耳光。我正在不远处的秧田里插秧,冲上前去挡在中间,喝道:“他今天60岁生日,你打他,老子跟你拼了!”父亲为人忠厚老实,见识颇广,好读史书。从父亲口中,我知道了土改和镇反运动中错杀滥杀的许多真相。土改对地主婆女人的摧残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1942年,国军军长彭锷将军出资买下我祖父在潭市下石湾街口的瓦屋场房地。解放时,彭军长去了台湾,他的亲妹妹彭福来被划为地主。冷天里斗争她时,拿一个大桶盛满水,放入几条泥鳅,然后将她脱光身子,扔进桶里,让她去捉泥鳅。在一片“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中,享受着感官刺激的贫下中农们乐得哈哈大笑。父亲由于是中农成份,那时还没被定为历史反革命分子,我的母亲避过了那场侮辱和劫难。发殡父亲那天,礼生在灵堂里读家奠文时,挨着我跪着的妻子小声说膝盖跪得生痛。我说忍忍吧,这么一会儿也说痛,想想父亲在挨批斗时,常常一跪就是一个上午或一个晚上,而且被捆绑着,头上顶着高帽子,胸前挂着黑牌子,可父亲从没叫过一声痛。我说着,看着棺木前父亲的遗像,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对父亲特别憎恨,每次批斗发言后,总要怂恿骨干积极分子们去打父亲或紧一阵绳索。那时我多次问过父母,这个人为什么对父亲这般狠,是不是有过什么仇隙?父母怎么也不说出来,为的是怕我惹下大祸,真说出去了,父亲的命也难保了。早几年,在我不断追问下,父亲才向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1944年底,日寇占领宝庆(邵阳)后,又大规模进犯新化和安化县蓝田镇,国军73军官兵奉令开赴蓝田狙击日寇。日中午,一路日军来到今西田村九组的瓦曹门刘家。家中的猪牛全被鬼子、汉奸杀吃了。刘家的6岁孩童刘才方,戴着一个银项圈。一个鬼子从他项上取下项圈,随手扔给一个汉奸接住。这时刘才方的母亲认出其中一个青年汉奸是熟人,就叫住了他。此人是西全村三组杜家屋场人,叫张祝轩,小名满伢子。他见被人认了出来,就势说:“二婶子,请你告诉我堂客一声,我和×××还要出去好些时日。”21日夜,73军大部队与日伪军爆发潮音阁战斗。之后,汉奸随鬼子撤进县城湘莲镇。此后,张祝轩失踪了,×××却完好无损地活至今日,还当了几十年的生产队和大队干部,文革时成为大队革委会副主任。父亲1946年夏从部队退役回家,家乡当时正在大力抓捕和惩治汉奸。湘乡县国民政府将黄惠臻、龙连斌、陈罗生等汉奸公审枪决。潭台乡乡民代表会主席谢笏卿,乡长易坚衷,副乡长成炳南,见父亲退役回家,要求他协助乡政府抓抓惩治汉奸的工作或当当保长什么的。父亲是抗日军人,自然对汉奸十分憎恶,×××被父亲审问过多次,但他只承认被鬼子掳伕,痛哭流涕地倾诉受尽鬼子折磨,交待出在湘乡像他这样的人有2000多个。他家有一件鬼子的军衣,他巧妙地躲过了父亲对这件军衣的盘诘。父亲见没抓到什么重要证据,就再没追究下去。当初这些汉奸无恶不作,跟着鬼子烧杀掳掠,奸淫抢夺。日下午,日寇第二次进攻潭市时,18名鬼子成群地轮奸一个年青女子,有2个为日寇带队说湘乡土话的“二鬼子”参与了轮奸。国民政府花大力气缉捕这些人时,他们大都闻风潜逃了。可当解放时,这些人又跟着解放军大摇大摆回来跟着斗地主分田地了。一个穷字成了他们的护身符,成了大红大紫的贫下中农。父亲这些抗日军人,此时反而成了被革命的对象,跌入人生的谷底。湘乡还出现过把抗日民族英雄潘才华、蒋水生枪毙的事件。潘、蒋在抗战时杀过鬼子汉奸。这些被杀的汉奸,其子女亲属成了贫下中农,土改时便大肆报复,说潘、蒋杀他们的汉奸父亲是杀害贫下中农!甚至,大汉奸头子刘汉良被押至娄底被国民政府枪毙的事,也被他的大儿子在土改中提上议事日程,几乎被“昭雪”。父亲经常对我说,土改时,有不少汉奸、流氓地痞和无知积极分子充斥其中。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湘乡的抗战历史几乎是被人倒着写的,真正的汉奸们反而大红大紫起来。6月11日父亲去世。第二天,湘乡市黄埔军校同学会86岁的叶启福会长,代表湘乡黄埔军校同学会,专程赴潭市送了花圈。西全村一组的王国英老人前来吊唁,看到花圈上写的字,问我叶会长是否走了。他是一个投诚起义的少尉军官,说现在政府每月只发给他83元的生活费,少了,想问问这方面的政策。我将他请到一个避静处,恳求说:“王老,您对张祝轩满伢子和×××的历史相当熟悉,又都是不太远的左邻右舍,请您告诉我,×××究竟是不是汉奸?”我这一问,把王国英老人吓了一跳,他说这人还在,爷老子千万别惹出什么祸来。我向他保证,我绝不会去惹他,我也没本事惹他,我只请求您告诉我他是?还是不是!王国英老人这才说:“是顺民,他和张家满伢子是真正的顺民!”顺民即为鬼子出力做事,刺探消息,或者煮饭带路,跟着烧杀打劫者。如果穿上一身鬼子发的制服,就是二鬼子。黄泥村的舒栋材老人赶来为父亲丧事当礼生,我不失时机地问了他关于顺民的事。他说,张祝轩满伢子这些人都是顺民,跟着日本人走,只是具体干了些什么就不清楚了。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至死时还耿耿于怀,一定要当今政府为他平反才咽得下这口恶气。我多次劝慰父亲想开点,一纸平反证有什么用?还是少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父亲越发执拗了,在东山医院病床上,非让我凌晨写好报告不可。当我写好大声念给他听时,父亲眼里噙着泪花,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对得住人民和老百姓。”他对我们说:“是我连累了你们的前程几十年,但我不能这么不清不白地死去!”至此我算是彻底领悟了死不瞑目这个词的真正含义。父亲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我知道,他想在生前弄一张平反证,在他死后让我们告诉家乡人,他是无辜的。同时他也想告诉那些整他、欺侮过他的人,陈鹤尧不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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