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三个月后怎么分配可以带书嘛,有什么规律门道

如果新兵在三个月之内申请回家算是逃兵吗,应该不会对以后的工作有影响吧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如果新兵在三个月之内申请回家算是逃兵吗,应该不会对以后的工作有影响吧
我有更好的答案
对以后觉对没影响
因为我也是当兵的
只能说领导选不上我
但是回来的话本地武装部也会知道吗
那肯定是知道的
新兵作息时间表?
整理内务和洗漱
晚上一般几点就寝,早上几点起床
新兵会很累吗
新兵必须累
不累当什么兵
请问你当的是什么啊
你是老兵啦吗,为什么可以随时玩手机
希望你采纳
对啦,请问你在哪当兵
采纳率:33%
为什么会,不会有人知道你去当过兵又回来的吧
武装部知道村里知道
武装部也会知道吗
你没经过武装部怎么当兵
但是你回来还要在告诉武装部吗
部队会和武装部联系
也会批评武装部送什么兵去
部队不是你想去就去想回来就回来
你要是不想早说他们不会强求你
?除非到部队了有再体验要是不合格也会返送回来
怎么算是不合格,
有身高要求吗
还有过烈运动有压力了思想变有问题
我相信这我对象都没有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逃兵的相关知识
等待您来回答脑能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金属罩子套住了上半身,这不是在坐云霄飞车。  谭明左手连铐着一位中年妇女的右手,妇女左边已无座位,她的左手便锁在座椅上,此时她正在低声抽泣着。  谭明的右手连铐着一只纹龙的手臂,手臂的主人很强壮,正言语风趣的与右前方浓妆艳抹女子调笑。这辆囚车车厢有两排座位,每排六个位置,相对而坐。当下只有7个人。谭明与左手边的妇女是从大朗派出所带上车的,另外五个人是囚车途经某个派出所时带上来的。  谭明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儿,这两日就像做梦一样,现在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昨天在常去的太子酒店开了个房间准备午休,刚脱了衣裤躺下,便听见房门外一阵低语声,其中有人便问“是2204吧?”  另外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是的”。  随即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谭明心中一惊,难道是黎武端那家伙立案成功了?希望不是最坏的状况发生,假装生气的问道“谁啊?”  “保安,开下门,查下房间!“低沉声音男镇定的回答道。  谭明爬下床没穿鞋,略微紧张的打开房门,忽然一下子涌进来四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壮汉四处看了看,语气轻松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明,你们这是干什么?”略一沉吟,谭明据实回答道,随即目光落在壮汉身上,发现其脸上笑意一闪而逝。  “哪儿人呀?”壮汉又问,像是在确认一般。  谭明一愣,心中先是憋屈至极,可以确认是黎武端搞得鬼,自己马上要被警察逮捕了。接着深吸一口气,平静下起伏的心绪,沉稳答道“湖南张家界人。”  “我们是大朗派出所的,知道犯什么事了嘛?”壮汉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谭明看。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黎武端报了警,我们之间有点债务纠纷吧,他欠我的,我拿回应得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谭明并不觉得自己犯罪了,即使面对警察,他也毫无愧色,并不会像电影中那样,作一个弱者,so他回答的相当自然。  “你到底有没有问题,以后会调查清楚的,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把衣服穿上吧。”壮汉公事公办道。  谭明知道多说无益,便麻利的穿起衣裤,正准备穿鞋时,一个年轻警官喝了一句“把鞋带解开,扔掉!”  谭明很无奈,这种身份不对等的谈话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目前才刚刚开始。脑里更是奇怪“难道一根鞋带能助犯人逃脱不成……”。  囚车又驶入一个派出所,车轮急刹,车上的人一阵晃动,谭明惊醒过来,收回思绪。车厢后门被打开,顺着目光望去,地上蹲着十来个疑犯。大多数人眼中充满了迷茫,有个别女人已经开始哭泣了。派出所走出一个拿文件夹的警官,车上也下来一个警官,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在文件夹上签字,谭明心中一阵腹诽,自己这帮人就像奴隶一样,曾几何时,如此场景只能在警匪片中看到,讽刺的是现在男主角变成了自己,本分守法二十多年,到如今却被一个无良奸商给坑了。  院子里的警官催促着嫌犯赶紧上囚车,车上还剩5个位置,因此还有不少人得紧挨着蹲坐在过道上,车上原本宽松的空间不再有。谭明扯了下嘴角,囚车也会超载,华夏人口真够多的啊!  车厢人多,空气中开始飘荡着各种异味。有的人估计被派出所关了好几天,不洗澡,不换衣。这里是羊城,虽然才3月份,刚过元宵节,但这天气已有了初夏的味道。大街上超短裙,短袖,羽绒服,羊毛衫,围巾等乱搭风格一应俱全,所以车厢里穿着也是五花八门。穿得多点的,几天不换洗下,就是异味缠身。好在大家伙现在心情沉重,无人关注这股刺鼻异味。  囚车行进了一会,压抑的气氛慢慢平稳下来,一个略显稚嫩的男生颤巍巍的问道“我们这是要被送去哪里了?”  “长安看守所吧,那里是羊城最大的看守所。”谭明右手边的纹龙男说道,“我之前进去过一次,今晚上大家各凭运气吧,点背的人说不准会被打哦,哈哈”。  “谁打我们呀?难道警察不管吗?”一个女声问起,“真要被打了,怎么办呢?我们会被关一起吗?”  “大哥,我第一次被抓,很多规矩不懂,你快给我们说说吧,在看守所要注意些什么呢?”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紧张的看着纹龙男问道。  “在长看里,挨吊是经常的事情,挨打吗?看你运气呢,如果碰见个老乡是管仓,那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如果没人罩着,你自己也不醒目,你就等着挨打吧,嘿嘿”,纹身男冷笑两声,便紧闭牙关,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谭明眉头一蹙,思维转动,“长看”应该是长安看守所的简称,“管仓”估计是一个主管犯人的称呼吧。谭明暗下决心,既来之,则安之,黎武端既然要通过法律来解决两人的争端,那就来吧,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说辞,最终诉诸公堂,谁能笑到最后,还是要看证据说话。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行车慢慢减速下来,透过车窗,囚车驶进一处大院内,挨着高墙是一排连着的房间,里面灯火通明。警车的鸣笛声忽然关闭了,不一会后车厢被打开,一边站着押运的警察,一边站着手拿警棍,上半身黑色体恤,下半身黑裤,腰间皮带紧勒住了衣裤,脚穿黑色皮靴,手臂贴着臂章,标注着“特警”的人。有男有女,好一派英姿飒爽,不过放在谭明等人眼里,则是凶神恶煞吧。  一个警察大声说道“一个接一个下来,排成两队”。  蹲坐车厢过道的先下车,接着是座位上的,大家有条不紊,也许车里的人在各行各业里都是飞扬跋扈之辈,但在此时此刻,众人都老老实实的,谁都不想被这些手持警棍的特警当成鸡,杀给猴子看。
  众人站队完毕,其中一个押车警官简短的与一个貌似领头的特警寒暄了一下,抬手把一沓档案袋交给对方,拍了下特警的肩膀便走回囚车,另外几个警察也跟随上了车,没有再开鸣笛声,缓缓驶离开。谭明想想,这辆车一天能送几趟人过来呢?  领头的特警转身走进了灯火通明的房子,旁边一位特警大吼了一声“都跟着,这一队先走”。  谭明排在靠后的位置,随着队伍走进房间后,发现此处是个大厅,厅中央蹲了两排人,男女各一排。谭明等人在观察整个室内时,他们也在打量新来者。  大厅延伸开去是一处长长的过道,谭明想着刚才在外面看此处是一排房间,真进来后才发觉里面是一个整体,墙壁都被打穿了,大厅连着过道,过道两边都是房间。  大厅门口两边各站着一排手持警棍的特警,过道上每隔几步也站着特警,每个房间门口都等候着一队嫌犯。临近大厅的一处房间开的有扇窗户,透过窗口,里面坐着两个白大褂,其中一个在给每个嫌犯递小塑料杯,另外一个白大褂依次收取并标记好嫌犯递给她盛有黄色液体的塑料杯,并在嫌犯手上单子上签字。  谭明视线转了一圈后,心中了然,这是在给大家体检了。嫌犯出身三教九流,保不准谁有传染病,谁又快挂了,特别是那种得了绝症将要死的,看守所是不会收的,羁押没几天,人死了,家属要是闹的话,这赔偿之事难了,就算没有家属闹,这丧葬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现在我念名字,听到的答到,上前一步”,一个男特警手拿着叠单子说道“张波,王大海……好了,紧跟在我后头,哪个乱串我弄翻他”。  “现在我念,仔细听着”,又一个男特警走过来,对着单子念道“彭博,李兵,谭明……你们跟着我走”。  谭明亦步亦趋跟着走到了拍片室门口,领队特警掀门进去,不一会出来时,手上没有了单子,对着大家说道:“你们在这里排队等候,检查完出来的人会叫下一个人名,喊到谁,谁就进。”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拍片室门口还站着个特警,震慑着大家,谭明等人学别人一样依次高低蹲候着,军训过的人都知道这种蹲法很累人,一小会后,比谭明早来的一队人中就有受不了的,嘟囔着半立起来,捶打着腿脚。其中有胆大者,向门口特警诉苦道“警官大哥,我可以坐下吗?腿脚都麻了,实在是蹲不住了。”  “腿脚蹲麻的,可以盘腿坐着!”特警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伙闻听后,如蒙大赦,有些人立马“盘腿坐”起来,没听懂的人看了下前后,也恍然大悟,不就是和尚打坐嘛。  谭明也如大多数人一样打坐着,思绪回到上午,早晨与办案警察交谈,跟之前自己的预计是一样,黎武端控告他的证据是不充足的,许多都是片面之辞,同时,警官也告诉他,如果能在37天之内与原告达成谅解,此案也会立即销掉,不用进入司法程序。  谭明苦笑,真是棋差一着,如果走劳动仲裁的话,现在被告席上应该是黎武端,但是,真走劳动仲裁的话,民事案件是不会对被告采取强制措施的,取证会变得异常困难,案件审理的时间可能拖到猴年马月。况且,各种报销单据早已被黎武端销毁,销售数据也是被改过的,跟客户核对更是困难重重,因为主要数据都是走的私账,客户也不会同意将账目公开化,更不会出庭作证,这就是此行业在华夏目前的现状。因此,整个TEAM的业绩奖金也会被黎武端推脱的干干净净。  “进去!”一声猛喝传来,打断了谭明的思绪,朝声源望去,只见拍片室门口特警拽起一个人往门里送,这个嫌犯死命抓住门把手,口中嚷嚷道“我不进去,这个对身体有害处。”  “你个烂仔,检不检查不是由你定的,这里所有人都要进去检查”,特警吼道,接着又来了两个特警,抓住嫌犯的双手,用力掰开的他的手指,其中一个一脚将嫌犯踹进房间,三个特警跟着进了房间,随即里面传来一阵哭喊声。  一两分钟后,房门打开,一个特警右手箍紧嫌犯的脖子,左手箍紧着嫌犯的左手,将他押了出来,往前一推,嫌犯一阵趔趄,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那哀怨的表情,犹如被人爆了菊花般。  几乎大多数要体检的嫌犯,都看到了这一幕,即使没看到的,也在其他特警的口头宣传下,了解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估计这只是小儿科,在这里,特警们动警棍来修理嫌疑犯,也应该不难看到。所以,接下来的体检再也没有哪个人敢造次,挑战规矩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谭明等人全部体检完毕,后续又来了几车人,所有先体检完毕的,都或蹲或坐在大厅中间,男的已经有6排了,女的也有一整排了。大厅的一侧地面上露出固定住的钢管,每排第一人左手连铐着钢管,右手铐住第二人的左手,依次成排。当然,人手拿着自己的体检单子,这也是个人的身份证明单子。整个大厅目前容不下多余的人蹲坐了。  忽然隐约能听到警笛声缓缓传来,声音由小变大。谭明暗想,估计又有嫌犯被送来了,一个估计是特警头目的,抬起右手挥舞了一下,立马有两个特警上前来解开每排第一个连铐钢管的人的手铐。  “第一排起立,小王,小李带队”,疑似头目的特警吩咐道。  “第二排你们两个带队”  ……  谭明这一排人侧着身子老实的前行着,侧身前行是因为大家都连铐着,两个特警分别站在队伍的一前一后,中途弯弯绕绕,穿过了七八道铁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两个武警战士持枪警戒,谭明估计定是荷枪实弹。  又过了一道小门,门后是一处约10米长的通道,通道的上,左,右三面被铁栏杆封住,这处通道实际上是在一个大厅里面,犹如一个狭长的铁笼放置在大厅的左边,铁笼的出口坐着一位女警,她看到有人来后,便起身打开门。  谭明等人鱼贯而出,大厅里站着另外一批警察,其中一人大声说道:“都蹲到中间来”。  特警与警察简短交流一下,便从另外一侧的门里走了出去。  谭明蹲在地上,看见左边墙面上挂着电子牌,显示日晚上8点50分,接下来的每一天不知道是过的快呢,还是过的慢!?自己何时才能重获自由,罪恶之人何时才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都站起来,现在给你们解开手铐,待会自己去侧间把衣裤给换掉,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一个警察大声说道。  众人纷纷起身争相凑到警察面前,终于可以解开铐子了,不少人手腕都破皮起印了。  谭明跟着众人走进了侧间,地上到处都是丢弃的囚服,随意选了套还算不脏的衣裤换下,便抱着自己原本的衣裤出来,面朝刚才说话的警察蹲下。  不一会,大家都换好出来,依次蹲坐在大厅中间,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放在身前。警察身后是一个服务台,上面摆放了两台电脑,服务台里面坐着一中年男警察和一个女警。  “你们依次去登记存放东西,从你开始”,众人面前的警察吩咐道,手指向了谭明。  “到”,谭明响亮答道,抱起衣物起身来到服务台。  “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服务台里的中年男警察语气不爽的说道。  “现金人民币2800多,港币一百块,美金50元,眼镜一副,诺基亚手机一部,原装耳机一条,金戒指一个,浪琴手表一只,开光手链一条,银行卡若干。”谭明缓慢报着自己时下的家当,仔细清点着物品给中年警察看。  中年警察瞥着桌上一堆东西,眼睛眯起,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道:“所有现金算2900,杂牌手机一部,耳机扔掉,黄色金属戒指一个,杂牌手表一只,手链扔掉,银行卡若干,另外把你的眼镜拿下来,金属边框眼镜不能带入”说完不理会谭明不满的神情,直接开始录入信息。谭明无奈之下只能卸下眼镜,放在桌上。  “给你,把你自己衣服封装起来”,这时旁边的女警温和的说道,这是谭明这两天听到最好听的声音。“算了,计较下去也只有自己吃亏,还好,终于有人能善意对待自己了。”谭明如是想到,便移步到女警面前,望着对方递过来的塑料袋,面带微笑的脸庞,这个女警长得一般,此刻却是如此吸引眼球。  谭明接过塑料袋,低头将衣物封装完毕后,中年警察也将储物信息输入到电脑里了,并手写好储物单,倒转过来,让谭明签字。谭明嘴角扯扯,还真是中年警察刚才所说的清单内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拿笔签名。中年警察拿起单子,撕下第二页黄单,并抽出一张磁卡,一并递给谭明,说道“去对面窗口”。  谭明转身,模糊看到对面窗口坐着一个男警察,走过去,男警察伸出一只手,说道:“磁卡拿来”。  谭明赶忙递上,这一切自己都不熟悉,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千万不要怠慢了这些大爷。警察噼里啪啦敲打了会键盘,把卡片放到窗口,又对着谭明说道:“把眼睛放在旁边的眼罩里”。  谭明拿回卡片,走向左边,发现有个仪器,与测试近视眼的电子仪器相似,便把左眼对准眼罩,忽然一阵红光扫过眼球,听到一声“好了”。谭明退后下来,窗口里的警察没有下一步指示,心里估摸着这里的手续已经办完,便回到刚才蹲坐的地方等候。  谭明没有了眼镜,视线一片模糊,现在除了自己的思想,不能掌控任何别的事物,这种无力感,让人对未来充满了担忧,还好谭明性格坚韧,努力平复下心绪,古有先贤于大狱中彻悟天地大道,谭明扪心自问,自己或无法感悟大道,但是把这种经验当做一种历练,磨炼自己意志,也是一种“得到”。  “好了,大家拿好卡和黄单跟我走”,大厅之中最早说话的警察说道,谭明回过神来,众人都相继站了起来,跟随着从侧门走出去。打开了一道小门,入眼的又是一条小通道,小通道旁边是大通道,中间是铁栏杆隔开,大通道可以供车子经过。谭明等人和几个警察从小通道穿过,来到一处空旷的坪地,领头的警察继续带着大家朝右边走去,旁边有一排房间,谭明眼神模糊,看不见门牌标记。  大家被领进一间长方形房间,依一字排列展开,领头警察站在中间,面朝大家说道:“把衣服裤子都脱掉”。  众人二话没说,麻溜的脱掉衣裤,一个个赤条站在那里。  “双手抱头,开始做深蹲”警察接着说道。  大伙赶忙做起,很是那个卖力,有的相邻的甚至互相较劲起来。  “原地站直,跳起来”警察又说道。  “啪啪啪”房间里马上响起了跳步声。  “可以了,面朝墙壁,双手撑墙,两腿分开,把屁股翘起来。”  “靠,这不会要爆菊吧”,谭明身边的伙计嘀咕道,自己心中一笑,此刻已经猜到刚才一系列运动,估计都是检查嫌犯是否带有违禁品。  有个警察在众人身后,依次检查股沟处,没有什么发现,就发话让大家穿好衣裤。领头警察见穿着完毕,便领着大家朝外走去,来到进来的通道处,通道对面有一扇大门,大门中间有一道小门,小门上面有门禁,领头警察刷了下自己的卡,拉开了小门,大家跟着他走了进去。高门后面是一处宽广的坪场,众人朝着右前方穿过去,接着又穿过一道大铁门,右手边全是一排房间。领头警察站定,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喊到,“打开B141的仓门”,然后指着排在队伍开头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进去”。如此顺序打开右边的一排仓门,谭明在B147仓口停了下来,这是他将要呆的仓房。  谭明和另外一个人走进了仓门,里面空无一人,进口的左侧还有一道仓门,里面有人说话,传来声音道:“蹲在门口不要动”。身后的仓门自动关闭。  谭明遵命照做,一下子眼前仓门也打开了,谭明和另外一个人赶紧闪身入内,入目的是三四十人。
  “靠墙站立,把衣服裤子都脱掉”,面前这群嫌犯呼喝着,轮番叫嚣,谭明心里腹诽不已,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当众脱光了,虽然不满,也无可奈何,这兴许就是号子里的规矩,玩新人。谭明回忆起在囚车上,身边男子说的话,在这里,要醒目,否则,杀威棒就等着自己了。谭明二人赶紧照做。  “转三圈”又传来一个声音。  二人木然转身,听话的紧。  “跳起来”令人抓狂的要求。  二人老实跳起来。  “再转三圈”憋屈的记忆,谭明一辈子也忘不了。  “蹲在这里”,忽然一声断喝传来,说话的是一个光着上半身,从脖子到腰间纹着龙的高大壮汉,谭明目测对方有近两米身高,比自己还高一个头。此时正目露凶光盯着谭明二人。两米壮汉旁边或蹲或站或坐着一些人,此时也在随声附和着。谭明感觉若是不照做,对方大有冲上来将他两撕成碎片之感。  二人闻言便立马蹲下。  两人正前方的床板上,一个长了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语气不悦的说道:“傻强,教他们怎么蹲”。  立马一个小个子串了出来,示范了下高低蹲,完了之后得意的说道:“看清楚了吧,蹲错有你们好受的”。  谭明二人恍然,自己二人也是被吓住了,不然早就高低蹲了。这里是看守所,所有被羁押的人的规矩都是按照军警体系来教训的。  “蹲好点,昂首,挺胸,腰挺直了。”另外一个坐在络腮胡子男右边的肥胖男子语气严厉的说道:“这是王总,是我们仓的老板,也就是我们的老大”,肥胖男手指向络腮胡子男。  “我姓夏,平时可以叫我夏哥,叫你们蹲下的大个子是龙哥,我左边两位分别是李哥和张哥。我们四个是这个仓的管事”,介绍李哥,张哥的时候,肥胖男手指向了身边两位,谭明看的不甚清楚。  “你们自我介绍下,叫什么,哪儿人,犯了什么事,在哪儿被抓的。”夏胖子语气稍缓和的说道。  “我叫谭明,湖南张家界人,对方控告我的是职务侵占罪,被大朗派出所抓的”,谭明简单快速的回答道。  “我叫吴天宇,四川泸州人,偷电动车进来的,在繁盛派出所抓的。”  “看你两还算老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今晚兄弟们会好好让你们爽爽,嘿嘿。”夏胖子言语间满是遗憾之意,“不过,你们两个小子要认真记住下面我要说的话,我们的管教,姓胡,古月胡,他负责我们监室的开铺睡觉,吃饭,值班,打坐。我不管你们在外面是当老板,做大哥还是做小弟,捡垃圾,来到这里,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这里奉行的是看守所的规矩。管教是太上皇,我们五个人代表管教,你老实醒目,干好了自己的工作,就能舒服的过下去,你要是想跳,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哭,你如果觉得自己能打。”夏胖子语气一顿,眉毛一挑,看着谭明二人。  “不敢打”谭明急忙答道。  “我是个醒目仔,嘿嘿。”吴天宇献媚的附和道。  “哈哈,识相就好,能打的又如何,仓里面的人一起打死他,打了之后,第二天还要上报管教,管教那里会继续修理闹事的家伙。”夏胖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们这里分里仓外仓,平时无论出里仓还是外仓都要举手示意,口喊‘管教好’,看我的手势,右手抬起握紧拳头,放在右太阳穴附近。”夏胖子边讲边自己演示。  “看这个地面,靠仓门的前面五块砖平时你们班长和班兵都不准过来,除非老板或者我们管事叫你们过来。内仓门左侧和内厕边上有警报器,你们不要去按他,但是如果你们身体非常不舒服,可以来给管事说,我们帮你去按,谁若是私自按警报器,至少是罚班。内仓后面的厕所,那里只能小号,你们小号的时候要蹲下来撒尿,不能大号,如果拉肚子实在憋不住,可以向自己班长或者值班班长打报告,即使这样,也要罚你班。外仓的厕所,大号小号都可以,都要蹲下来解决,大号时,问值班班长要手纸,一次两张纸。谭明在四班,吴天宇五班,四班长,五班长过来,待会给新来的讲下你们各自班平时要做什么工作。两个新兵,在仓里面,多看,多问,大家做的,你们就做,大家都没做的,你就不要做,否则你们会过的很惨,其他的人也听清楚了,你们大多数来的时间比较短。”夏胖子说完,刚才那个叫傻强的马上递上个水杯,胖子笑着接起杯子,傻强乐呵呵的候在旁边。谭明心里一阵嘀咕,这人傻嘛?  “你叫谭明是吧,我是你的班长,猴三,我们班平时的工作是刷内仓,刷内仓地面是三天一次,床板是每天开铺前都要擦,至于什么时候洗床板,听老板的安排。晚上值班,我们班值三点到四点半,到点的时候会有人喊你起来,值班的时候,我们要面朝那里。”猴三指向仓门斜上方的铁栏杆处,谭明模糊看到栏杆下方有一个大大的静字。  “晚上会有值班警察也就是管教从那里经过,他们透过铁栏杆可以看到整个仓内的情况,管教经过时,我们要举手示意。”猴三接着说道。  “班长,我眼镜被没收了,值班时看不见管教怎么办呢?”谭明为难的问道。  “没事,晚上安静,管教都穿着皮鞋,脚步声比较大,另外管教每经过一个仓时,那铁栏杆旁边都有一个打卡器,他们要打卡,这个打卡的声音也是一种提示,最后,晚上值班你站在我后面,看到我举手示意的时候,你就举,这样还出错,你就是个傻吊了,哈哈。”猴三笑着说道。  “班长,谢了!”,谭明真心感谢到。  “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现在九点三十五了,马上要开铺睡觉了。”猴三提醒道。  谭明这才微眯着眼睛打量周围,整个内仓宽约四米五,长约9米。大致分为三部分,仓尾是厕所,有两个水龙头,估计一个出冷水,一个出热水,放置了不少红色的水桶。厕所过来就是大通铺和活动区域,两者略微平分其余的空间。大通铺比地面高约半米,这高出的半米并未填实,中间被掏空成小方洞,从仓门口通铺下方数过来,大概有20个洞,洞里面摆放的有衣物,书籍,食物等物品,看来是储物洞了。仓的正前端有两个通风口,可以看见仓外的情况,通风口之上就是原先看到的大“静”字,正对着仓尾的位置,也印着个大“静”字。仓里另外两边墙壁上张贴的有图案和字,不过谭明现在看不清楚。  “内仓卫生”,夏胖子喊了一声,谭明收回了目光,这时猴子走了过来,丢了个毛巾给他,说道:“四班的都跟过来擦床板。”  几人走到仓前端,猴子和另外个人跳上了床板,一前一后蹲着擦靠墙一侧的床板,缓慢擦向通铺的另外一端,余下的三人包括谭明在内,则站在地上,弯着腰擦另外一半床板。也一直擦到厕所护栏边,猴三将毛巾收叠起来,挂在厕所墙上的衣架上。  “一班开铺”,夏胖子背着手,站在床板上发号施令。  一班抬着一堆被子,从大通铺的中间区域往后面铺被子。先铺的是绿色的被子,接着是比较破旧的白灰色被子。还有两个人在通铺的前端铺被子,亮绿色被子,谭明清楚这就是看守所里的阶级,牢头睡最好的位置,享用最好的东西,其次应该就是班长了,最次的东西,当然归于班兵了。  铺开好后,夏胖子安排大家就寝,谭明没想到的是,睡觉的姿势也有规定。牢头占了一半的床铺,五个人开的是单铺,每人之间还空余了不少,垫的被子就有好几床;班长垫的被子是共用的,不过人手有一床铺盖,睡的相对独立;班兵三个人盖一床,而且双脚要交叉,双手放在胸前,相邻的两人调头睡,这样班兵之间就贴的很紧,没有缝隙,而调头的好处就是防止搞基,男人互相搞屁股的事情在牢房里是经常发生的。床板一共就这么长,现在仓里四十来号人,最后剩了十二人站在床边。  谭明本来没资格睡床板的,奈何四班有两个人觉得床板太挤,给夏胖子说要睡地铺,夏胖子才不会介意哪个人睡地铺了,只要能把铺安排完事就行。就这样地上铺了三张地胶,安排了余下的十二人,除了一班值班外,大家都开始睡觉了。  此时才十点出头,谭明是又累又饿,仓里的电视还开着,眼皮越发沉重了起来,伴随着逐渐远去的电视声,谭明进入了梦乡。  谭明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梦里自己的女朋友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谭明一个人大快朵颐,而女朋友正乖乖的躲在被窝里……  一阵地动山摇袭来,好似地震一般,谭明的意识还模糊着,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摇晃着自己的头部和肩膀,正想骂娘的瞬间,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和空荡荡的牢房,这才回忆起自己的处境。强撑着坐了起来,朦胧中看到其他的同班班员也刚刚起来,谭明双手撑着身体挪到床边,然后以屁股为圆点,肢体旋转180度,下了床。昨晚谭明是头朝外面睡的。  这时猴子走了过来,递给谭明一件黄色马甲,谭明看见猴子等人将马甲套在身上,也穿了起来。四班一共五个人,猴子站在第二个位置,谭明在猴子的安排下,站在第三个位置,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值班的人要负责摇醒打呼噜的人,当然是除开老板和管事,再则是要防止嫌犯之间的冲突甚至有人谋杀别的犯人,最后就是看见管教举手示意。一到六班按序轮流值班,每个班值班一个半小时,值完班的人,叫醒下一班,然后睡在下一班空下来的铺位上,这样的安排也可以保证每个监室多住一些犯人。  就这样,谭明在猴子的关照下,值完了看守所的第一个班,然后倒下就呼呼大睡起来,可惜后半夜再也梦不到美食,美女咯。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手掌声惊醒了谭明,对于这种叫醒服务还有些不大适应,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整理铺盖了,谭明不得不上去搭把手,大家把绿色和白灰色的床被分开摆好,剩余的事情就该一班去整了。  十来分钟后,夏胖子走到大通铺的中央,拍了两下手掌,看到和听到的人都迅速跳下床板,当然有四个人例外,老板甚至还没起床呢。大伙在活动区域站起列队,面朝大通铺,分为两排。谭明是新兵乍到,被猴子领到队列第一排的中间位置。  夏胖子高举右手,众人都噤下声来。  “待会跑操,新来的仔细听着学,不然过阵子凋到老兵仓什么都还不会,丢了我们仓的人不说,还要挨老兵揍。”夏胖子面色一凛的说道。  “向左看……齐,左右对齐,向前……看,前后对齐。下面我演练下‘管教好’,‘谢谢管教’动作要领。当喊出‘管教好’时,举起右手示意,迅速放下,双手紧贴大腿,右脚朝右后方后撤半步,顺势呈高低蹲蹲下,掌心放置膝盖处;像我这样,大家熟悉几遍。”夏胖子肚子有点大,做起动作来有些滑稽,不过谭明学了一遍就有模有样了。  “好了,当喊出‘谢谢管教’时,举起右手示意,迅速放下,顺势站起,然后右脚收回,呈立定姿势,大家看我做一遍。”夏胖子做完这些,伸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看着下面的人继续说道:“每天晚上仓里都会有新兵进来,每半个月左右,看守所大调仓,你们这些新兵几乎都会被调入老兵仓,那里的生活作息制度,规矩要比新兵仓严厉的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也是在坐牢,看守所也没给我发工资,我尽好责任,教你们规矩,以后怎么样,我都管不着,所以,在这里我要强调下,咱们仓里的兄弟,尽可能和平相处,谁要是串得狠,跳得欢,尽管试试。你们给我面子,我就给你们面子”夏胖子眉头一蹙,神情一敛,双手互捏着指节,噼啪作响,震慑着下首众人。  “向左……转,原地起步跑,一,一,一二一……早上好。”夏胖子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在床板上来回跑着,注视着下面的人。  “天天锻炼身体”众人接着夏胖子的口号喊道。  “父母好”,夏胖子又喊道。  “感恩父母”,众人接道……  谭明静静的跟随着大家跑着,喊着,这些口号还真有点意思。  跑了近二十分钟,夏胖子叫停了晨操,大伙喘着气,冒着汗,耳朵听着其他监室传来的跑操声。  众人有的坐在床沿,有的蹲坐在地上。过道上还有几人在做俯卧撑,其中有一个做的最多最久,旁边有人帮着数数,做到一百五十个的时候停了下来。此人站起身,目光四处打量了下,便朝谭明走来,挨着谭明坐下,抹了下滴汗不止的下巴说道:“谭明,身体不错呀,没想到你小子脱了衣服,肌肉这么发达。”  谭明有点不习惯被一个男人夸奖肌肉发达,略感无奈的回道:“你也不赖呀,极限是多少个呢?”  “一次最多做300个,咱们仓里卧虎藏龙,看到夏胖子没,他也能做不少了。”猴子意有所指道。  谭明略一沉吟,对猴子说道:“还不知道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呢。”  “故意伤害,那天看到几个男的调戏两个女孩,我以前是当兵的,虽然退伍了,但是血性还在,于是便狠狠的揍了那帮人渣,碰巧赶上巡逻的警察。虽然两个女孩帮我做了证明,但是哥们下手太重了,几个人都是轻伤二级,所以就被关进来了。”猴子满脸郁闷的说道。  这时一阵闷响传来,内仓门打开了,谭明抬头望向墙壁上挂的电子钟,隐约辨识出是八点整,站起身来,拍了下猴子的肩膀,赞赏道:“你这个兄弟对我胃口,来日方长,我们好好聊聊。”  “我去帮你领一下牙刷口杯勺子,班兵是没有牙膏的,我待会多挤点匀给你些。”猴子爽朗的笑笑,走向一个管事。  谭明独自走到外仓,外仓亮堂多了,原因就是外仓没有封住顶层,顶部是由钢筋网罩住了,人可以站在钢筋罩上俯瞰整个监室。外仓跟内仓的地面都是用一平方米大小的地砖堆砌而成,地表打磨过,很平整。仓口略高于仓尾,这样有助于排水和平时卫生打扫。仓尾部分有一个台阶,台阶连着水台,两边有护栏,人从中间跨台阶而入。水台的右边是厕所,左右两边墙壁上一人高的位置镶嵌的有金属挂钩,这估计是用来挂毛巾的,不过此时都是空的。水台中间是蓄水池,水池口被封住了一半,上面摆放的有口杯和牙刷,再往上还有两层隔断,照样可以摆放口杯,碗等物品,最上面处垒得是一包包纸巾,叠的很高。谭明暗想,这么多纸巾干嘛给手纸时那么抠门,人均两张。  忽然背后给人拍了一下,谭明转过身来,猴子递上了口杯,牙刷和勺子,口杯耳朵上贴的有标签,上写着“谭”字。牙刷上面粘了点牙膏,身边不少人在洗漱,不过牙刷上空空如也。谭明在水池里打了水,开始捯饬自己的形象。因为没有毛巾和牙膏,大多数人洗的很快,然后把各自的用品放在水池上方。  “五班清场,其余的人进仓”,一班长扯着嗓子喊道。  “今天是周一,一班班长值班,我周四值班,值班班长当天要管许多事”,猴子在旁边对谭明解释道,两人随着大伙走进内仓。  “一会儿吃过早饭,王老板会找你谈话,填个表,简单的信息调查,胡管教来的时候会交给他,对了,管教有可能也会找你聊聊”,两人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猴子继续说道。  “王老板叫什么,他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了?”谭明随口问道。  “我也不是太了解,听说是涉黑,在咱们仓里,他能够稳稳压住另外四个人,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猴子感叹了一下,又道“就说夏胖子吧,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以为不是屠夫就是伙夫,实则不然,据小道消息,他原先是羊城城管大队长,国家干部,羊城可是华夏一线城市,要在这里坐到这个油水位置,背景惊人不说,还要有过人的手腕才能坐稳当。就拿香烟来说,咱们仓一周有两条,这都得归王老板和夏胖子的面子”,猴子撇了撇嘴,眼神流露渴望之色。  “香烟?号子里还能有这东西?”,谭明心头一惊,诧异道。  “关系够硬,曼丽够多,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呢?”猴子笑着嘲弄道。  “下床板,拿勺子!”突然传来一班长的吆喝声。  谭明洗漱后就一直拿着勺子的,就近蹲了下来。猴子打了声招呼走到内仓门口处与其他班长站在一块,几个人轮番吼叫着“蹲下,不要吵”维持内仓秩序。没有看见老板和管事,谭明估计他们在先享用早餐。  等了一会,一班长探头看了下外面情况,然后喊道“起立”。  众人站起时,又是一阵闹哄哄,一班长见状,便让别的班长先出去吃早餐。他懒洋洋的伫立在门口,看着大家。慢慢的嘈杂声减减消失,一片安静,一班长依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很难看。又过了一两分钟,一班长喝了一句“妈拉个巴子,给脸不要脸,你们闹蛮,待会打坐的时候,有你们受的!”说完吐了口唾沫,叫道“一班。”  一班所有的人快速走上前去,穿过仓门。  “二班”一班长又喊了下。  二班的所有人鱼贯而出……  一刻钟后,用完餐的除了五班要在外仓打扫卫生外,其余的都上了床板开始打坐,班长坐在最后面,然后是班兵,谭明随便找了个中间位置盘腿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平心静气,一下子感觉到呼吸更顺畅,头脑特别清醒。  王老板跟往常一样从自己的一号洞里拿了本书,新兵信息表和一支笔走到外仓,拉了个小板凳靠墙坐下。值班班长看在眼里,喊道:“谭明,吴天宇,老板找。”然后从外仓门口附近的大包上取了个框子,倒置放在王老板面前做书桌用,一脸的献媚样。  吴天宇不明就里,疑惑着下了床板,谭明刚才得到猴子的提示,拍了下吴天宇的肩头,吴天宇愕然望来,谭明小声道:“没事”。  二人很快来到王老板面前,双双蹲下。  “你们两个把个人信息填写下。”王老板说完便自顾翻看着手上的书,默然无语。  谭明看着信息表,无非就是个人身份调查,所涉案件境况,不怎么复杂。吴天宇也放下心来,捡起笔先填写起来。不一会就填写完毕,王老板,眼皮一抬,说道:“你先进去吧。”吴天宇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谭明接着拿起笔,对着表格框框迅速填写起来。  “你在外面是做什么的?”谭明耳边传来王老板的声音。  “自己开了家贸易公司,同时也帮别人做运营管理。”谭明淡淡答道。  “你的案子多少金额?”王老板进一步问道。  “零到几十万吧,你知道的,这案件没有定性。我赢了,那就是一分钱没占,我输了,原告说多少就是多少咯。”谭明满不在乎的回道。  “哈哈,我对你是否有罪一点兴趣也没有”,王老板语气一顿,下巴一抬,瞥着谭明道“看你涉案金额才几十万,又能打理多大的盘子呢?哈哈”。  “呵呵,不多,每个月一千万流水额”,谭明并不气恼的回道。  “哦”王老板诧异的一声,沉默不语。  刚好,谭明填写完表格,放下笔,站起身说道:“老板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打坐了?”  王老板右手一挥,谭明便离开了。  接下来,谭明一直打坐到10点才下课,足足一个小时,大家伙果然被一班长给整了。初次打坐,双腿血管不流畅,整个下肢都麻木了,不过头脑更精神了,看来古代僧侣的苦禅还是有那么些效果的,谭明一边思量一边轻捶着双腿,尽快消除酸麻感。  “谭明,管教叫你!”龙哥探头进内仓叫道。  “到”,谭明飞快跳下床,一个趔趄,腿还麻着了,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经过外仓门时,大声喊道“管教好”,胡管教正坐在仓门右侧,向谭明招了下手。谭明走向前去。  “坐下吧”,管教说道。  谭明顺势坐在管教面前。  “我看过你的档案,是本科毕业,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管教缓缓问道。  “电子信息工程。”谭明赶紧答道。  “咱们长安看守所,是全世界最大的看守所。整个所分为八个区,ABCDEFGH区,其中H区是专门收押未成年人的少管仓,你想不想去给他们上上课呀?”胡管教继续问道。  谭明皱了下眉头,寻思着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坐牢的时候最多的就是时间了,不如用来教教小孩,以前大学时也常做家教,想来在这里教书,也不是太难吧,思虑完毕,点着头,对着管教说道:“管教若不嫌弃我知识浅薄的话,去少管仓这事,我干。”  “好,那你准备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现在先回去吧。”管教站起身来,走向仓门,按住仓门右侧的一个按钮,仓门徐徐打开,谭明喊了声“谢谢管教”,串入仓内。
  谭明闪身进仓,老王等坐在门口的人连忙起身,齐声道“谢谢管教”,并目送管教离开。  “小谭,跟管教聊的怎么样呀?”王老板不以为意的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我愿不愿意去少管仓教书。”谭明本来正往里走,闻言身形一顿,转身答道。  “哦!?坐下来,傻强,去里面打牌去。”傻强有点不乐意的让了位置,谭明顺势坐下。  “那你怎么回答的?”王老板接着问道。  “坐牢就是被限制了自由,能多走动下,找些事情打花下无聊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打坐虽好,不过时间太长,我可不想出所的时候腿脚走路都不利索了。”谭明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小子运气不错呀,我呆了一年多,你是第二个从咱们仓调到H区的。”夏胖子羡慕的说道。  “夏哥,不就是去上个课嘛,下课后我还不得回来吗?”谭明实在弄不明白夏胖子为何羡慕这差事。  “小谭啊,你既然要去少管仓教书,那么你很快就要调离B区咯,少管仓人少,所有供应的物质比其他区的还要优厚些;其次,夏胖子羡慕你是有原因的,H区是由未成年人和女人组成的,许多人也就是在提审或者会见的时候见到女人,偶尔来个肥胖的女工人从咱们头顶上施工路过,仓里面都是鬼哭狼嚎的,哈哈;最主要的,少管仓的老师非富即贵,像你这样凭文凭进去的没几个,你进去溜一圈,跟他们处好关系,来日回归社会,这资源是很多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王老板语重心长的说道。  最后这一点倒是蛮契合谭明的心理,身陷囹圄,不可荒废时间,古有先贤,大难之后必有后福,说的可能就是身在危难中的那一丝机缘。自己定要把握住。  “管教什么时候帮你调仓呀?”龙哥发问道。  “说是明天打完坐后吧。王哥,夏哥,龙哥,虽然才相识,我以己度人,每个人进到这里来必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一直相信盗亦有道这个成语,能够在哪儿都混得开的,必然有自己过人之处。所以,不管未来如何,只要是不违背个人意愿,不伤天害理,不违兄弟情谊,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开口。”谭明言之凿凿的许下承诺。  “好!我从一看到你,就觉得你非池中之物,我就托一下大,叫你老弟了,在这个仓里,知道我底细的不多。老弟你有真性情,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明心见性,不要太早掏心窝子。我这个案子快要了结了,公诉人掌握的证据不足,也就是一个月内,必定免予起诉。如果有缘分,咱们在外面痛饮一番。说句不吹牛的话,在羊城乃至整个岭南省,明珠市,中国赌城,我王明还算是一号人物,手里也掌握着一股不小的资金,但是现在苦于没得好项目,等你出来了,我给你投点钱玩玩,只要你有良性产出,资金管够,哈哈。”王老板豪气干云的说道。  “老大你不厚道呀,这么好的消息一直藏着掖着,今天要不是小谭这事,你还打算瞒我们多久呀?”夏胖子假装生气,接着语气一顿,赔上笑脸“不管别的,先恭喜老大咯,我的案件判决也快下了。老大出去时,别忘记给我弟弟说下我的想法,毕竟很多事情不方便写在纸上,还要经管教一手。”  “放心吧,就你那点事情,即使你弟弟不给你安排,我也会替你处理。去了监狱那边,表现好点,减刑快点,咱们兄弟还能早点相聚。”老王突然话锋一转对着谭明说道“你夏哥的弟弟,现在是在长安分局任缉私大队长,也有些尿道,晚点夏胖子把联系方式写上,以后可能也用得着。”  “小谭,哥的案件比较重,这辈子估计出不去了,能够博个死缓就算赚到了,我的关系网都在中南美洲,估计你也用不上咯。”龙哥落寞的说道。  “龙哥,正如我早上说的,事情还没定性,一切皆有可能,你也不要太悲观咯。”谭明尽量安慰道。  谭明性格直爽,为人处事也不迂腐,闲聊间几人更是觉得相见恨晚,午饭的时候,谭明就跟随老王等人吃了小灶,中午的时候铺位也被调到班长之前。  下午起床后,照样是打一个小时坐,本来夏胖子是让谭明免了,不过谭明拒绝了。一来,打坐之后,谭明神清气爽,当然就是腿有点麻而已;二嘛,自己初来乍到,明天就要调仓了,搞得太特殊不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家都是有案底的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假若有人以此作为挑事的由头就不好了。  下课后,猴子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一下子就和老大们混熟了,以后可要照着我呀,嘿嘿,我看你中午跟他们吃饭没抽烟,你不会不抽吧?”  “你小子就盯着那东西呀,”谭明捶了猴子一拳,继续道“从今以后你的香烟我管咯,不过明天上午下课后,你就得自谋生路咯。”  猴子听到一半话,神情雀跃,听完后一半,眼神一愣,目光灼灼的看着谭明。  两人对视了一会,谭明无奈耸下肩:“我明天调仓,少管仓当老师,咱们交浅言深,还是那句话,我认你这个兄弟,晚点把手机号码,住址都互相留下,出去后,就立马联系对方。香烟方面你放心,本来你就是班长,我明天早上给你整一包过来。过不了多久你也要调老兵仓了,我跟老王他们约好了,以后周三的时候会出去看病,你要是有机会,也可以在那天出来,咱们在医务室碰头。”  猴子面容一怔,随即洒脱一笑:“谭明,兄弟,要不是在这里相遇,也许我们一辈子都没有交集,你是干大事的,我就是一个大头兵出生,动脑子不行,不过力气倒有不少,我今天就撂下一句话,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出去相见。”
  晚饭,老王叫内务多拌了几个菜为谭明饯行。  内务就是专职给老板和管事干活的人,虽然得服侍人,但是不用自己花钱开单买东西,吃的也是小灶,监室里面其他的活都不用干,平时仓里换季到的新衣服,新被子也是优先享用,睡的铺位位置也是在班长之前的。看守所里阶级森然,内务就是那些没钱开单的人梦想。  冰红茶代替了酒水,大碗代替了酒杯,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大口喝着,吃着。暂时忘记了各自的烦恼,手舞足蹈,不同地域,不同腔调的划拳方式和声音闹腾着B147仓。号子里的硬通货--香烟,摆在桌子上,任抽,谭明挨不住夏胖子的劝说,浪费了一根……  第二天上午,谭明没有打坐,仓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谭明马上要调到H区去了,也没人再去拿他作比较了。王老板让内务准备了一大包吃的喝的,谭明也不推辞,全部笑纳:“王哥,再拜托您件事呗。”  “我就喜欢你这直性子,不做作。说吧,除了女人,其他的你哥我都可以给你弄到,哈哈。”老王爽朗的笑着。  “给我一包烟吧,在这里除了你们几个大哥,我还认了个兄弟,就是猴子。这烟就是给他的。等我走后,王哥你帮我照顾下他吧。”谭明说明原委道。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你小子走了还不忘记借花献佛,收买人心”,老王故意打趣道“放心吧,他也是我的四班长,回头我把他安排到中班。不过话又说回来,下周估计他就调走了,你也知道,新兵仓要留人,必须自己去打点关系的。”  “没事,大哥,这样已经很给兄弟面子了。况且以他的能力,去老兵仓也能打出一片天地来,难不成咱两的眼光都出问题了嘛?呵呵”对猴子,谭明很有信心。  “好吧,随你,晚点我替你把烟给他。”王老板爽快的说道。  管教正坐在办公室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随时都可能过来。谭明,老王等便坐在仓门口,闲聊着打花时间。  没过多久,胡管教珊珊来到仓门口,打开仓门,看了谭明一眼,目光又落到其身后鼓鼓的塑料袋上,便道:“准备好了吧,出来吧。”  “老哥们,好好保重,虚头巴脑的话就不多说了,后会有期。”谭明抱了下老王,其他人如夏胖子,龙哥,猴子等纷纷拍打着谭明的肩膀,手臂。然后接过递来的包裹,走了出去。  路上,胡管教嘱咐谭明在H区好好表现,认真教课,别犯什么事被人踢到成年老兵仓去,那可丢的就是他的脸面了。  B区到H区很近,几步路就到了。在H区的铁门口时,谭明看见左手方向不远处站着个高大管教,胡管教脸上笑容一堆,快步走向前去伸出了双手。  “老吴,人我给你带来了,好用你就留着,不行就送走,不用顾忌我的面子。”胡管教微躬着身子,笑着对高大管教说道。  “你们B区认真核实在押人员的文化层次,每过一阵子就给我输送老师过来,谢谢了,这么支持H区的工作。正好及时呀,最近又缺老师了,上周刚释放一个呢。”吴管教也是喜上眉梢的回道,然后侧过头来,看着谭明道:“人倒是蛮精神的,不错。”  谭明听着两人的对话,也看出了点门道。胡管教职位低于吴管教,所以说话客气中带着讨好。吴管教语气则是勉励中带着威严。两人的肩章也有所不同,胡管教是一杠三星,吴管教是两杠两星。  “老吴,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下回看什么时候有空喝一杯,到时你可不能再找借口咯,哈哈”胡管教借机说出了邀请,没有等吴管教回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家伙……”吴管教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摇摇头,哑然失笑道。  谭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似的,看来自己是占了吴管教的光才有此当老师的待遇吧。  “过来吧。”吴管教转身向过道上的座位走去,坐下后,抬起右手指着对面的小塑料板凳道:“坐下吧,叫什么名字呀。”  “谭明”这些信息其实管教们都清楚,只不过走个过场,摆摆谱罢了,毕竟以后都是归他管的人了。  “犯的什么案子呀?”吴管教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吹了下浮在水面的茶叶,抿了一口。  谭明简明扼要的说了下案件。  吴管教听着谭明的口述,眼神中逐渐流露出一丝认可,随即道:“你去104仓。”  吴管教长身而起,谭明也赶紧站起来,抬眼望去二人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略走几步,就是104仓咯,吴管教打开了门,二人走了进去,外仓七八个玩闹的少年立马停下来举手示意,口喊“管教好”,很快又从内仓跑出两个中年人来,口喊“管教好”,举手示意。  “苏老师,陈老师,这是新到的谭明老师,课时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吴管教又转头对着谭明道“苏如老师是104仓的主管老师,陈富军老师和你是协管老师,好了,你们几个好好熟悉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们两个。”  “好的,谢谢管教。”三人目送管教离开道。  接下来,苏如二人便给谭明安排存放私人物品的储物洞,重新备上两套新衣裤以及洗漱用品,那包东西内务也拿去放置起来。  今天是周二,午餐吃的是苦瓜黄豆焖猪肉,还有满满的一大碗骨头肉,苏老师让内务加拌了个白银鱼,就算简单的接风宴了。谭明也是敞开肚量,用实际行动感谢104仓的热情,席间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幽默打趣,迅速与众人打成一片。  饭后,三人坐在床板上喝茶,苏如观察到谭明偶尔眼睛眯起,便道:“谭老师眼睛近视吧?”  “哈,被你看出来了,进所的时候,眼镜被没收了。”谭明对苏老师惊人观察力感到叹服,道。  “也是,金属边框和玻璃镜片的眼镜都会被没收,这近视没了眼镜可是很讨厌的,看你这眼睛度数快有500度了吧。”苏老师继而猜测道。  谭明竖起个大拇指,“牛”!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我是绝对佩服老苏的,不愧是在体制内当过官的,静心搞研究我在行,为人处事打交道,我是拍马不及你们两咯,哈哈。”陈富军老师在旁边感叹道。  “老陈啊,你就别自谦了,你在电子商务领域的才华,我是佩服得紧呀,再经几年发展,可能线上业务就能造就你的商业神话咯。”苏老师由衷的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一唱一和了吧,都是大牛人,小弟敬二位大哥一杯……茶。”谭明不留痕迹的拍了下二人马屁,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差点忘记了,咱们仓里留存着一副眼镜,我帮你找找,稍等下。”老苏说完下了床,蹲在一个洞口处,仔细查找起来。  不一会儿,老苏便找到了,摇晃着手中的眼镜,笑嘻嘻的道:“这眼睛材质不错,做工考究,我刚来这个仓的时候,整理公共洞口发现的,因为度数有点高,一直也没有人带,估摸着是咱们的前任留下来的吧,小谭你试试。”  谭明接过眼镜,一入手就发现比常规眼镜略重些,架起眼镜,视野立刻清晰起来,也没有不适感,看来跟自己的眼睛度数吻合。带在头上,有一丝凉意从镜架处透过太阳穴,晴明穴传入大脑,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小手在按捏穴位似的,很舒服。看来这副眼镜的原主人身份很不简单,不知道现在哪儿呢?  “谢谢了,这眼镜很‘合身’.”谭明眉梢一挑,感谢道。  “能用就成,等待这么久,它也算是再遇良主了。我去看下那帮小子卫生搞的怎么样。”说完转身朝外仓走去。  陈富军开始安排内仓开铺了,谭明猫着腰,从通风口往远处瞧去。几天没带眼镜,需要适应下。  谭明的铺位在第三个位置,开的也是单铺了,下面垫了两床被子,一床作枕头,一床作盖被。现在虽然是三月下旬,不过天气已然初夏的感觉了,刚才拿的两套衣服,谭明要求换成短衣短裤。仓里连同老师一共24个人,据说,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三十个人。不像成年老兵仓,动不动就是五,六十号人。吴管教规定,仓里达到二十八个人才可以开地铺。整个H区一共有十个未成年仓,十七个女兵仓,两个空仓,一个图书室。吴管教是H区的区长,H区是长安看守所的明星区,而长安又是华夏最大的监所。老苏就嘀咕过,长安归警察部直接管辖。这些信息都是谭明与苏,陈二人闲聊中得到的信息。  中午午休,谭明躺在床上,脑子里胡乱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眼镜持续释放着一丝丝凉意舒缓着谭明的大脑,感觉这股凉意比刚才多了些,比任何催眠手段更管用,慢慢的便睡着了……
  在一个大院里,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军警,谭明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五六米远处站着一个人,手捧着一份文件,口中宣读着什么,此人身边站着一个军人,带着头套,只露出双眼,双手紧握着钢枪。不一会那人念完不语,合起手中的文件,转身朝远处走去。那名军人抬起钢枪,瞄准着谭明的胸口。谭明浑身一个激灵,大吼着,可惜,没人听见的他的声音,想要跑开,奈何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仿佛木桩一样钉在地上。谭明绝望了,死死盯着对面的军人,期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迎接他的是一双冷漠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  “砰!”  谭明的视线逐渐模糊,身子向后倒去……  “哇!”  谭明猛然坐了起来,满头大汗,中班值班的几个小孩诧异的看着他。陈富军也醒了,调侃道:“中午做了什么美梦,满头大汗的,还发出那么销魂的呻吟……”  谭明露出尴尬的神色,多少年没做噩梦了,抱歉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陈富军不介意的笑笑,然后接着睡了过去。  谭明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刻不是梦境,是实实在在刚发生的事情。这副眼镜的原主人叫刘湘,前政务院总理的儿子。前总理为民请命,嫉恶如仇,不愿意与其他的权贵同流合污,谋财误国,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这帮人合力将前总理拉下马来,使之没有连任成功。不仅如此,还栽赃陷害前总理的儿子,让他身陷囹圄,祸及死刑。今天就是终审判决下达日,维持原判,执行枪决。梦里的场景就是刚刚发生在刘湘身上的悲剧。这副眼镜是前总理请高人制作而成,刘湘佩戴多年,不知何故眼镜上面逐渐形成了刘湘的一丝分魂。今日主体消亡,分魂也本该灭亡,不知何故,分魂沿着镜架进入了谭明的脑海之中,刚才的噩梦就是魂魄间互相感应而产生的镜像。由于分魂现在是无主之魂,而其能量构成与谭明的灵魂并无差异,所以随后会作为养分被谭明这个主体吸纳掉,分魂所承载的灵魂烙印也会被谭明吸收容纳掉。造成的结果就是,谭明的灵魂会比其他人的强大。正常人类的大脑开发不到10%,拥有比常人更为强大的灵魂,必然开发更多的大脑禁区。那么谭明将会拥有什么异变的能力,一切都是未知的,同样一切都有可能;其次,刘湘精神烙印也就是他这一辈子的经历,都会被谭明慢慢消化掉,如同经历了两个人生,谭明就是刘湘,刘湘就是谭明,活着的谭明会为了死去的刘湘报仇吗?这个只有天知道。  中班班长取了谭明的茶杯,递过来道:“老师,你刚来看守所,呆久了就会习惯了。”  “谢谢,你叫方乐健吧。”谭明依稀记得这个活泼的小伙子名字。  “您记性真好,现在还早,您要不再休息会,我现在当班,不方便跟您聊天。”方乐健小声的回应道。  谭明看看时间,才12点半,还有一个小时了。甩了甩头不去想那奇怪的梦境,躺下后,心里总觉得还有件什么事忘记了,算了,困死爷爷了,等起来时说不定就想到了。  谭明一下就睡着了,如果现在有台能透视的显微镜,可以看见谭明整个大脑被一团白色光芒所笼罩,白光里层还有一团灰色的气息。白光犹如会动的生命般,不断的蚕食着灰色气息,此消彼涨下,白光散发出更加刺目的光芒。大脑在光芒大盛的同时,突然产生了一股白灰色气流,它在大脑内部极小块的区域里左突右撞,这种撞击的频率很密集,慢慢的白灰色气流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大,不过这股气流也在慢慢的变小,看来是不断冲击壁障损耗了它不少的能量。最终这股气流活动区域扩大至整个大脑的20%左右,便慢慢消停下来,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似的。而此时白光里层的灰色气息,已经消耗了一大半了。  “啪啪啪!”  谭明被一阵拍掌声吵醒,伸了个懒腰,噩梦之后的午休很是舒服,头脑异常灵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舒爽到灵魂深处。周围所有人的动作,神情,声音,都像烙印在大脑之中似的,闭上眼睛,周围发生的一切即刻立体成像在脑海中,比摄影机录的还要细致,生动,仿佛一切变化尽在掌控之中。对了,刚才没有带眼镜,周围一切是那么的清晰。眼镜了?谭明心中一惊,在枕头旁边找到已经断裂开来的镜架,镜片上面也有了裂痕。谭明内心狂跳不已,噩梦,与随之而来的变化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还有,那个噩梦中的男子,越发觉得熟悉,脑海深处有些破碎的记忆关于那个人的,他好像叫刘湘,是上一世的自己嘛?想着想着,大脑一阵疼痛伴着眩晕袭来……谭明咬紧牙关,顶住了这种不适感,看来不能再继续用脑了。算了,从目前来看,一切结果尚算是好的,来日方长,总会弄明白这一切的。不过眼镜破裂,得给老苏一个解释哦。  别看刚才谭明想了那么多,其实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谭明分开双腿,身体猛然向前,双手向两腿间一撑,手掌再向下用力一推,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和身体向前的惯性将其身体送到床下。  “帅啊,谭老师这一手下床功夫回头教下我呀!”陈富军大声赞叹道。  谭明先是一愣,这个动作刚才只是在脑海中一想,随即身体本能的就把它做出来了,一气呵成。看来大脑变异后,身体的控制协调能力也大大增强了。随即一喜,道:“好啊,不过到时候你摔跟头可不要怪我哦。”  “别看我年龄比你大,我这身子骨还是蛮硬朗的,我也不白让你教,我家传绝学太极拳可以传给你。”说完,陈富军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哈哈哈……”  老苏和一帮少年顿时大笑,弄的谭明一阵莫名其妙。
  陈富军没有理会众人的哄笑,拉着谭明走到一边,耳语道:“我这一脉是陈氏太极拳的分支,虽然达不到的技击的效果,但对强身健体还是有作用的。你也知道,被我撞伤的人现在还依然躺在病床上,不曾醒来。律师告诉我,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种事故的责任人十有八九判无期。他若醒来,还可证明我的清白,背后推他的那个家伙真是挨千刀的,正巧那处又没有监控,真正肇事者逃逸了,我却被关在这里。如果真是无期的话,我这一脉的太极拳岂不断了师承,所以我才在这里逢人就推销太极拳,想多几个人学会陈氏太极拳。哼,如果是在外面,别人出高价想学都学不到。”  听完这些,谭明才明白其中原委,不禁对陈富军涌出一股敬意,心下一定,便道:“陈哥不嫌弃我资质驽钝的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兄弟,真答应了?你要是肯学,到时候一定比我打的还好,就看你刚才那一手下床板的身手,就是那什么来着……对,武学奇才!”听到谭明肯学,陈富军心花怒放的说道。  谭明心中一阵恶寒,武学奇才都出来了。接着三人商量了下,周一周三上午陈富军上课,讲授《弟子规》;周二周四上午谭明上课,讲授《了凡四训》;周五苏如上课,讲授《朱子家训》。下午是自由活动。  接着,谭明向苏老师坦白了眼镜破损的事,老苏倒没有可惜眼镜,只是担心谭明看东西又不方便了。殊不知谭明现在耳聪目明,比常人强多了。  随后,谭明被陈富军迫不及待地拉到外仓开练。  陈富军站在外仓中央,摆出了一个太极起式,口中缓缓念道:“太极拳,每一个动作圆柔连贯,每一式都是绵绵不断,犹如太极图。现在我从头到尾打一遍,你结合我将要说的口诀,`仔细体会。”  “太极运化者,求无极之气象,润阴阳之母体.静则太和,中正安舒,神气坦然,心如止水,万千映敛;动若惊鸿,发如弹弹,冷快绝伦,巧夺自然.运能空虚转化,劲随轨变,轻扶碧波,情读明月;击若江海之叠浪,又似睛空之旷渊,刚中寓柔,柔中寓刚,刚柔相济,似有似无,似无似有,无过不及,随曲就伸”念完时恰好打完金刚捣碓,收势。  此时谭明闭着眼睛,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陈富军太极拳打到一半的时候,谭明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小人镜像,也在打太极拳。刚开始,一边看着陈富军的动作,一边拿小人的动作两相印证,慢慢的,思维就完全被小人吸引过去,小人的一招一式,比陈富军的更有气势,更有神韵;然后,小人的动作与陈富军所演练的慢慢不同了起来,一个犹如天马行空,不可捉摸,一个却还有迹可循,不够圆润。对,就是这种圆润感,谭明忽然发现自己对太极的理解完全超过了陈富军,就是在刚刚几分钟里,太不可思议了。好在谭明早有了心理准备,倒没有被自己大脑的异能所吓倒。随即沉下心来,仔细感受小人武动之后留下的精神烙印,身体也随着感悟演练起进化版的太极拳来。  陈富军打完收功后,本以为会听到谭明的佩服声,谁曾想谭明闭着眼睛在装逼,差点没气得自己吐血,答应好好的,现在却连看都不看,做人忒不厚道了,正想上前捶这小子,忽然一股气流以谭明为中心向四周冲击而去,谭明的衣服也随风鼓动。这一切,太诡异了,陈富军张大着嘴,脑子转不过来了。更为夸张的是,接下来谭明演练的太极拳太震撼了,陈富军不得不叹服,这比他死去的老爸打的还拉风,也许只有陈氏太极拳的祖师爷才可以做到这种气势吧。  陈富军猜错了,就算是创派祖师也打不出这套进化版的太极拳。一切的根源是谭明的脑域开发度达到了20%,要知道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也才是13%。谭明强大的大脑在接收陈富军的太极拳招式和精义后,迅速分析推演这套功夫的优缺点,并加以改良,最后通过小人镜像在大脑深处展示出来,就这么一会功夫,谭明便已掌握了这套进化版的太极拳,身体任何一处肌肉,骨骼,神经在强化的大脑控制下,以最科学的力量分配,最准确姿势,发挥出强大的太极奥义。  一样的太极收势,谭明打完之后,刚才那股四处冲腾的气流消失的无影无踪,衣服也不再鼓动。这一切好似幻觉一般。  谭明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陈富军那夸张的大嘴,走向前去,拍了拍其脸蛋,打趣道“醒醒,干什么呢?”  “哇……”陈富军大叫了声。  一个小孩从内仓跑出来,笑问道:“陈老师,苏老师问你是不是在叫春?”  “去他大爷的,小心我今晚爆他菊花。”陈富军恼怒的威胁道,随即盯着谭明,围着其身转了一圈,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小子以前就会太极拳吧?”  谭明自家知自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要是透露出去,没准会被华科院的那帮老家伙给活体解剖了。所以笑着回复道:“你猜。”  随后这一周里,出现了一个怪现象,陈富军常候在谭明左右,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有求必应,十足的一个跟班,前提是谭明不时指点下陈富军,然后这老小子急忙跑到外仓去演练,每当有所得时,必定大呼小叫,打的不到位时,或者意境不够通畅时,则愁眉苦脸。  谭明偶尔演练太极拳,一开始只有陈富军在观摩,慢慢的,逐渐有人发现这套功法的不同之处,学习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老苏也加入到其中。一段时间练习下来,众人觉得神清气爽,气力也有所增加了。  这当中数谭明收获最大,经过自己改良的太极拳,每次演练之后,调和身体同宇宙间物质,能量转换的平衡。只要一发功,谭明能够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活的太极阴阳能量体,寻常七八个人都不是对手。除了身体的爆发力增强了以外,气脉也更加悠长。如果按照太极的吐纳方式,调整自身各个器官,组织,乃至细胞的吸收营养和氧气的速度,闭气修炼,这便是传闻中的龟息大法咯。像吉尼斯世界纪录,水下闭气十几分钟,就是小儿科了。然而,最大的好处是谭明对身体掌控直达细胞,在细致探索自身身体后,发现了曾经消失在大脑已开发区域里的白灰色气息。其实它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因为上回消耗了太多能量以至潜藏了下来。随后,谭明还试着控制一丝气息,撞击未开发的大脑区域,虽然未开发,那处脑细胞的结构,自己当然了若指掌,这就好像自己指挥着军队,得到了敌军的驻防图,结果就是最小战损比,换来最大的胜利。谭明可以想象,如果最早那么多白灰色气息是自己控制的话,应该可以开发更多的大脑禁区。谭明很开心,有效开发脑域的方法已经掌握了,总有机会得到更多白灰色气息的。  脑域异能带来的另外个效果就是博闻强识。这段时间谭明将仓里的所有书籍都看完了,过目不忘,而且是把每本书完全吃透,就算是原著作者现在与谭明来场辩论,都大有可能输掉。谭明打算找吴管教借法律方面的书籍,如果能够在逮捕前,说服检察官不受理案件,他就能在37天之内出去。原先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但是现在命运给了自己这么强大的能力,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吗?  第二天早晨,吴管教照常打开仓门好方便每个仓抬早饭,谭明早就候在仓口,笑着道:“管教,我有点事想向你请教。”  “好啊,你拿我的卡把各仓门给锁好,然后在105仓等我。”吴管教点头同意,随即转身走向H区办公室。  谭明很快锁好门,来到105空仓,隔壁106之后的都是是女兵仓,105仓是管教用来跟各个监室老师开会谈事的。管教还没过来,谭明随手拿了个小板凳摆在靠近管教椅子的地方坐下。他已经仔细想过该如何打动吴管教了,进而通过其提前联系检察官前来提审他。  不一会功夫,吴管教手里提了个保温杯到了。管教顺手拉开了下椅子,可能不太习惯与在押人员太近,打开茶杯,吹掉了浮在水面的茶渣,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在仓里面呆着习惯了吧,我听苏老师说,你上课很有一套,《了凡四训》上生涩的课文,经你用白话外加各种典故诠释之后,小孩们都很喜欢听啊。”  “这个不算什么,我还有更拿手的绝活,没有展示出来呢,呵呵。”谭明正愁如何打开话题,吴管教就送来了“枕头”。果然,吴管教听者有心,诧异着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谭明也嘴角略带笑意的看着吴管教,两人的眼神一阵碰撞,换做脱胎换骨之前,谭明肯定败下阵来,现在,则是吴管教受不了谭明那尖锐的眼神,视线移了开去,忍不住问道:“说说看,你还有什么绝活?”  “管教,我要送你一个红包,至于多大的红包,就看你自己胆量咯。”谭明平静而缓慢的说道。  吴管教听完,露出嘲弄的神色,又打开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小谭啊,原先我还觉得你不错,现在看来,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你就回仓里吧。”  谭明知道现在如果不镇住吴管教,那么接下来自己未必会有什么损失,但是一定会被调仓,成年仓的管教是不是有吴管教这么大的能力,还是未知之数。于是眼神一定,铿锵有力的说道:“你能买到什么球赛的彩票,将相应比赛对阵双方的所有球员状况,比赛环境,天气,时间等信息交给我,越详细越好,以小博大,如果我帮你赢了,咱们再接着谈,如果输了,你将我调走,如何?”  吴管教没有说话,注视着谭明的脸庞几秒钟后,拿起水杯走出去了。  谭明跟着站起来,直到回了104仓,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餐后,吴管教拿了一大叠报纸过来,亲手交到谭明手中,并用手指轻轻点着报纸说:“好好看看!”  “管教,有件事拜托下您,弄点刑法方面的书给我呗”,谭明借机请求道。  “我记得你们仓里面不是有一本吗?”吴管教纳闷的反问道。  “早看完了,你也知道我的案子变数很大,所以想多学习下,以后面对检察官的时候就不会打怵咯”,谭明故作含糊打哈哈道。  “你小子……别忘记自己说的,正事要紧!回头拿给你”,吴管教瞪了谭明一眼,略带警告的说道,然后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谭明坐在外仓中央,身前地面上铺满了报纸,其中夹杂着十多张A4打印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一堆信息。谭明拿出最上面一张空白略多的纸张。纸上打印着本周末将举行的一场同城德比:国际米兰对阵AC米兰。就算再不关注足球的谭明也知道,这两只球队是当今世界一流的俱乐部,绝对的豪门。意大利甲级联赛在球迷的眼中就是小世界杯,这就已经说明了意甲整体水平高于其他的职业联赛。谭明看着手上的资料,倒是蛮佩服吴管教的眼光了,这场世纪对战绝对影响空前,国内外众多彩票巨鳄都会开出大盘口来满足全世界球迷的需求。下单的总金额一定是一个天文数字。因为两队的实力相差无几,现在联赛的积分也比较接近,双方冠军杯的赛程都要到下个月才打了……好一场龙争虎斗。  “咦?你这些东西哪儿来的呀,要做什么呀?体坛周报,好久没看了,借我看看”,苏如发现了体坛周报,也不再追问谭明这是要做什么了。  “我先办点事情,你去听老陈上课先,回头这堆报纸全归你”,谭明推着苏如走开道。  随即,谭明快速的翻阅着手上的资料,AC米兰的所有球员:  门将:1菲奥里12迪达77阿比亚蒂  后卫:2卡福3马尔蒂尼4卡拉泽13内斯塔14西米奇16潘卡罗19科斯塔库塔24劳尔森25罗克.儒尼尼奥45阿巴特  中场:5雷东多8加图索10鲁伊科斯塔11里瓦尔多20西多夫21皮尔洛22卡卡23安布罗西尼27塞尔吉尼奥33布罗基  前锋:7舍普琴科9因扎吉15托马森18博列洛43马特里86波齐  伤病球员的情况,队医的建议,主教练的心情,可能用到的战术阵型,对某个球员是否有意见。可能的主力球员名单,主力球员最近的生活状况,情感状况,乃至可能的心理情绪……综合下来得出每个参赛球赛的战力值。同样得出国际米兰的分析数据。再结合比赛当天的天气,湿度,草皮柔软度,主场优势,裁判的主观性……  惊人海量的信息在谭明大脑中飞速的计算着,此时他正紧闭双眼,旁边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谭明的头部每隔几秒,隐隐有白光散发,仿若神灵。  “呼……”  谭明睁开双眼,口吐一口浊气,嘴角含笑。第一次主动尝试脑能推演,可谓是非常顺利,也许还有些信息不准确,还有些信息没有收集到。不过推演的时候,已经将各种异常情况出现的概率计算在内咯。因此现在脑中形成的结果应该有九成把握吧。  谭明随手将打印纸张全部撕碎扔进厕所里,报纸叠好,将苏如唤了出来,交给苏如道:“拿去吧,没想到你还是个足球迷呀?”  “那当然,我以前经常陪薛远……唉,不说以前了,徒增烦恼罢了”,苏如双眼本是透出热烈,忽然不知何故又暗淡了下去,语气一顿的说道。  “薛元……”谭明想着苏如刚刚说出的名字,仔细搜索了下记忆,确实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最近一段时间,睡觉过后,谭明大脑中刘湘的记忆碎片慢慢被融合了,这种感觉就如自己亲身经历一般。对于刘湘的背景,其父亲是如何被拉下马,主动辞掉总理之位,以及敌对权贵是如何一步步将刘湘逼上绝路,斩草除根的,都慢慢记起来了。当然,记忆里还有一些对刘湘好的人,这都是前总理的门生故吏和曾经出手帮助过的人。这些人当然想救刘湘,可是连刘总理都被逼隐退了,可见对手实力通天,爱莫能助罢了。  谭明并不知道自己听的名字不全,而且还是错的,薛远安,现任江海省********,省**************,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49岁,正部级官员,封疆大吏。苏如能够与这种人物相熟,可见其身份的复杂。  到了下午,吴管教手提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的,来到104仓门口,打开门道:“谭老师……”  谭明三人赶紧走到门口齐声道:“管教好!”  “谭老师,这是你要的,你们三个一起出来,待会要开个会”,吴管教把袋子递给谭明,看着三人道。  谭明掂量了下手提袋,看样子应该是法律,刑法方面的书。随手抛到床板上,三人先后走出仓去。  谭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进了105仓,三人拣了处靠边的位置坐下。谭明打量了下人数,估计是五个仓的老师开会,还有五个少管仓是另外一个姓叶的管教负责。  这时,吴管教走了进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跟往常的习惯一样,先打开茶杯,吹掉漂浮的茶渣,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最近咱们看守所要迎接上级领导视察,我们区是长看的明星区,领导必定会首先视察。所长私下打过招呼,这次是警察部的副部长章书敏带队,他是谁?他是我们这条战线上的最高长官,你们有幸啊……”  谭明心里一阵嘀咕,谁有幸?谁想被别人当动物一样参观?章书敏,在刘湘的记忆力,这可是中间派,并不属于敌对权贵阵营的。谭明有了脑能后,就决定替刘湘报仇。一是为了报答前总理那一片为国为民的热诚;二是感谢刘湘的灵魂碎片,要不是它与自己的灵魂结合,就不会产生白灰色气息,更不会开发脑域禁区了。  所以,谭明以后会伺机接触刘湘的支持者,还有那些中立派高官。这次视察可以先观察下章书敏。  ……就这样,你们回去后开始安排仓内卫生,所有的死角都要清洗干净,门口的物品包和内仓的被包要打整齐,每天我都会进仓检查,好,散会!”吴管教终于嘀咕完咯。  谭明让苏,陈二人先走,待众人都离开后,笑着走到吴管教面前,说道:“领导,结果出来了”,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吴管教,“这次盘口有点大,你可以多买点,我估计全世界也就几个人中,而且未必在同一家下注,我先提前预祝管教财源广进!”  吴管教伸手接过纸条,也不打开查看,眉梢一挑,开心道:“要是被你猜中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很快就见分晓了!”谭明自信的说道,虽然这个结果是其推演出来的,但毕竟是第一次做,内心也很期盼结果的到来,不过这种情绪藏在心底,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谭明认真学习着法律方面的书籍,脑域大开之后,对知识的渴求非常厉害,而且越吸收,越发现大脑的奇异之处。大脑现在将谭明和刘湘从小到大的见闻,感悟全部系统的整理了一遍。只要谭明脑海想到某个困惑问题,有关方面的知识储备瞬间调阅出来,然后在大脑中枢智能分析,推演,将问题完美解决。不过这个完美也是相对的,谭明猜测,如果自己的脑域开发进一步提升,像太极拳,应该还能推演出更高的版本,对人体起到更大的作用;像帮助吴管教推演球赛结果,也能够更加接近100%的准确率。  其实谭明的主灵魂还没有完全吸收刘湘分魂的能量,在其大脑白色光芒下面还包裹着一层较薄的灰色光芒,这圈灰色光芒,便是残留的无主灵魂能量,之所以没有完全吸收,是因为灵魂自动感受到当下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撑完全吸收。待到谭明身体更强大的某天会将剩余的能量完全吸收。  终于到了AC米兰对阵国际米兰的时刻了,由于时差的关系,现在是羊城的深夜。吴管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心里有点沉重。这次偷偷的将自己一半的私房钱,也就是2万块钱拿出来买彩票,算是一场豪赌吧。吴管教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相信那个小子,鬼使神差的下了如此重注,要是输了……自己不敢想象要从老婆那里担多大的风险才能再次存这么多钱,……呸,吴管教赶紧暗骂自己乌鸦嘴,接着看着比赛。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比分渐渐转化为投注的数字……
  “哇!哇!哇!”  吴管教大吼几声,还有十秒钟伤停补时就到了,嘴巴不自觉的念道“十,九,八,七……”  “吴三贵!你半夜鬼叫什么啊……自己不睡觉还不让老娘睡,待会睡沙发”,房间里传来老婆恶狠狠的声音。  吴管教平时被老婆教训,早就小跑过去点头哈腰了,不过刚刚自己中了彩票,呆立当场有点难以置信。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过赌运了?没有,最多的一次,也就是搞个刮刮卡,中了10块钱,其他全是输。吴管教心里一颤,赶紧走到书房,打开电脑,进入足彩网站,输入账户名密码,账面显示200多万,冷门比分,一百多倍的赔率,是真的赚到了,吴管教这才放下心来。退出界面,悠闲的点了一根烟,脑子里面思量着,一定要跟谭明处好关系,这就是财神爷呀,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偷放他出去,其他的都能答应。考虑完毕,吴管教哼着小调走回客厅,看看沙发,又看看卧室,一咬牙关,这么好的日子不能浪费。走进卧室,看着老婆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小腿,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火热,扑了上去……  第二天还没到九点钟,吴管教就来开仓门。  “谭老师呢?叫他出来”吴管教对着仓门口小孩吩咐道。  谭明听到传唤声,而不是吴管教进仓将他扫地出门,就知道自己赢了。  走出门来,没有看见人,谭明将仓门关好。迈步走向隔壁105仓,一眼看见吴管教正翘着二郎腿,兴高采烈的哼着小曲。  “领导,满面红光呀,昨晚上不会跟嫂夫人大战三百回合了吧?”谭明捡起凳子,靠着仓门坐下,嘴角含笑的打趣道。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脑子灵光,眼睛也挺毒的,昨晚中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干活都增几分力呀,哈哈”,自从吴管教打定主意跟谭明保持良好关系后,与其说话也随便了许多。任谁碰到这么个财神爷,还故意装逼,摆姿态,那就是脑袋被门板夹了。  “中了就行,这次只是让你见识下我的实力,只要跟我合作,以后还有更多赚大钱的好机会。”谭明就像大灰狼一样,循循善诱的画着大饼。  “放心,从现在开始,只要不让我丢了饭碗,你的要求我都去尽力满足,我虚长你几岁,要不咱们结拜为兄弟吧?”吴管教眼冒金光,想用结拜之义牢固二人之间的关系。  “结不结拜,都是虚礼,不过这提议很好,以后你就是我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谭明正值用人之际,不想驳了吴管教的面子,赶紧表态道。  吴管教顺势一扶谭明双手,阻止他继续下弯的腰,口中大笑道:“哈哈,兄弟,想我父母只生我一个,从小到大特别羡慕别人有兄弟,现如今真有了一个兄弟,我这不是做梦吧”,说完故意捏了下自己脸蛋,直呼“真疼”。  谭明也是佩服吴管教之极,这两杠两星还真不是盖的,级别还在其次,关键是处在全世界最大看守所,最为重要的H区区长之位上。看来以后自己的脸皮还得再厚点,不然还真无法适应社会发展咯。  客套完后,谭明正色道:“大哥,眼下兄弟有一要紧事,需要你马上去办”。  吴管教点了下头,示意谭明继续说下去。  “查下我的案件是哪个检察官负责,最好是弄清楚通过什么关系,可以跟此人混熟。大哥应该深谙此道吧?”  “小事一桩,后面就看大哥的,在他们来提审你时,先疏通到位。兄弟最近看法律书籍,就是想等检察官来提审吧。”吴管教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大恩不言谢,兄弟在此恭候佳音了!”如果真能办成,谭明是真的感激吴管教。虽然自己有理不怕打官司,但是案件如果被拖进了检察院,前前后后重复提审,取证,过检,必然会耽误大半年时间,也就意味自己平白无故要多坐大半年的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管教来的很少,谭明三人轮流上课,跟小孩们处的其乐融融,闲暇的时候三人或下棋或打牌,聊过往,理案件,谈人生。谭明也越发清楚二人的案件也是疑点重重。心下暗道,自己出去后,一定要帮助他们洗刷冤屈。  某天下午,吴管教终于现身,将谭明叫了出去,二人小声细谈了很久才结束。  原来吴管教打听到了谭明案件的检察官叫罗健一,滑稽的是,人却是个女人。罗健一的名字还真是叫对了,性格比男人还火爆。本来谭明的案子很简单,吴管教跟罗健一的领导熟悉,打个招呼,只要把案件的疑点仔细梳理下,这个案件就不够条件提送检察院了。可惜事与愿违,罗健一一下子逆起性子来了,不听领导招呼,也不秉公办理,明明很多漏洞,她却视而不见。这搞得吴管教和检察院的朋友都很恼火。随后,吴管教又发动自己的局里的关系,调查了罗健一,这才清楚原来罗健一老公背着她养小三,所以一下子更年期爆发了,她最近经常去看心理医生。最后吴管教花代价从心理医生那里取得罗健一的病历本,将之交给检察院的朋友,才算停了罗健一的职,换了个人来复核谭明的案子。这下才算柳暗花明,这个重新接手的检察官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将胡乱立案的大朗派出所相关警官直接告到区分局,分局原则上已经同意撤案,还需要检察官来看守所提审谭明一次。  这下谭明才算眉开眼笑,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回到仓里便将好消息说与苏,陈二人听,二人皆拍手为其高兴。晚上拌菜弄了鸡鸭鱼,猪耳朵,猪头肉,烤肠等,一桌丰盛的晚餐算是提前为谭明送行。  第二天正好是警察部副部长率队视察长安看守所。  长看的管理制度本来就很科学,人性,方方面面都达到了世界前列,章书敏一行不断的表扬长看所长,指导员的工作出色。随行的还有电视台记者,所长的心情是既激动又担心。  众人一路行来,走到了H区,章书敏侧身向旁边的所长问道:“这就是明星区吧?”  “报告章部长,您说的对,这就是少管仓和女仓区!”所长大声回道。  “走,去看看,你们的报告我经常看。”……  谭明已经见过了章书敏,最近刚看了本面相的书,观其行,闻其言,望其形,从面相来看,章书敏这人还算是正派,与其联手应该不会被出卖吧。  随后的几天吴管教经常喊谭明出去,二人在105仓谈天说地,午餐和晚餐也是在那里解决,食材嘛,当然是老吴去外面买的,还偷偷带着小酒了。  提审日终于到了,谭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平头男,他自我介绍道:“我是长安区检察院的熊沛龙,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请说”,谭明平静答道。  “请问你和原告什么关系?”  “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  ……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由于派出所办案人员的疏忽,本案件疑点重重,不足以进入司法程序,我谨代表检察院,对你宣布,你的案件将会发回大朗派出所,同时你将被无条件释放。恭喜!”熊沛龙说完露出一丝笑容。  “谢谢,非常谢谢你的秉公执法!”谭明略一沉吟,激动道。  “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你快回去准备下,我还要把你的释放证交给看守所。”熊沛龙说完起身告辞道。  谭明回到104仓,大家都知道他马上要走了,不舍之情流于言表,但这是看守所,谁也不可能说出挽留的话来。  谭明用力抱了下苏如,陈富军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冤枉的,出去后,我会设法跟你们家人取得联系,然后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二人听完,大受感动,苏如更是神情一愣,脸色一红,激动道:“你去找薛远安,他现在是江海省、省、委、书、记,报我的名字,他会见你的”。  谭明听完内心一惊,深深的看了苏如一眼,这时吴管教来了,打开仓门,叫道:“小谭,走,我送你出所。”
  谭明望着身后的高墙,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抬起头,天空中的太阳耀眼刺目,谭明微眯双眼,好舒服,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自由的空气是这么舒心。  老吴开车过来了,一辆悍马,按了下喇叭,喊道:“快点吧,你嫂子已经在家做好饭了。”  谭明收回目光,绕过车头,钻进车里。  “我看你就住我家得了,反正你那狗窝好久也没住了,保不齐房东已经把你的行李没收抵作房租了吧。”老吴略一侧头,说道。  “我住你家不合适。一来,我刚出来,就住到你家,传出去,别人还不怎么说你了;二来,嫂子和侄女都在,我一个大男人,走进走出,总是不方便的。”谭明眉头微蹙,还是拒绝道。  “随你吧,大哥的家门永远朝你开着,对了,这次出来有什么打算了没?”老吴也不勉强,跳开话题道。  “我准备将苏如,陈富军捞出来,你也留意着,他两的事情还需要你从中搭线哦。”谭明略一沉吟,说出了决定。  车头忽然一阵晃动,老吴的身体明显一震。  “哥,亲哥,陈富军的案子倒不复杂,关键如何去找那个逃逸者,一点线索都没有;而苏如的案子,你知道有多复杂吗?就算我也只看到冰山一角,就从目前的局面来看,他受贿一事,有人证,物证,还有现场视频,板上钉钉。我多次跟苏如聊过,感觉他总是欲言又止,我怀疑他受难,应该是牵扯到政治角逐当中,但是你考虑过没有,有什么人能够拿羊城的一个区长当玩偶摆弄,要生就生,要死就死?”老吴语重心长的说着,不时的看着谭明的脸色,期望从中看到一丝打消决定的表情,可惜失败了,谭明压根没听进去,两眼望着窗外的街景,不露声色。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老吴住在山南区一处中档小区里,小区绿化不错,车位挤得满满的,不少豪车停放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  二人走出电梯,这栋楼是两户型,电梯双边开。还没近门,老吴就扯开嗓子喊道:“吴小宝,快给爸爸开门来。”接着“蹦蹦蹦”的敲门。  门朝外面开起,小姑娘不客气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吴,家里门敲坏了,你自己去修,别指望从妈那里拿到一分钱。”  吴小宝打开门后,上下打量了下谭明,身高和老吴差不多,没有大肚腩,眼镜很亮,清澈,皮肤稍微有点黑,单眼皮,是那种初看不咋的,细看有味道的那种类型。然后甜甜的喊道:“哥哥,欢迎来我家做客。”  “乱叫什么呢,叫叔叔,他是你爸的兄弟,没大没小的。”老吴赶紧纠正道。  谭明无所谓的笑笑,小丫头估计十五六岁,正值青春活泼。走进门内,一个********系着围裙,正往桌上端菜,笑着道:“这是谭明吧,老吴最近老是念叨你,说认识了个兄弟,能力强,长得也精神,现在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嫂子,我这人脸皮厚,你再多夸几句,我也不会迷糊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我这刚出来,什么东西都没买就来家里了,给嫂子添麻烦了。”谭明搓着双手说道。  “说什么呢,就当来自己家里一样,还有一个汤在煲着,马上就可以开饭了,你们快去洗手吧。”吴夫人说完急急忙忙回厨房去了,煲汤的火候很重要。  饭桌上,吴夫人客气的紧,劝菜,夹菜,幸亏谭明饭量还可以,不然都要撑着了。  “小谭啊,老吴说上次你给他介绍了个投资项目,赚了几十万,这事嫂子今天要郑重谢谢你,这么些年,老吴总算交了个靠谱的朋友,以后你可要帮嫂子多管管他,原先的那帮酒友,牌友,没一个让我顺眼的。”吴夫人话一出口,谭明就傻眼了,敢情这家伙还私设小金库。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吴,脸带笑容。  老吴闻言,心里一惊,急忙向谭明看去,眼神中满是可怜,千万不可穿帮呀,不然私库充公,还得挨罚跪搓衣板。  “小谭啊,有女朋友了没?我们学校有几个女老师,长得非常}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新兵三个月都训练什么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