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我前妻好几天去动力节点找不到工作人,今天去她家把人家门锁给弄坏了,她向派出

【苗疆蛊事】连载3: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从此走上了另类的人生道路 (第五卷~第六卷) - 虞娅囡的日志,人人网,虞娅囡的公共主页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有点饱”,“半饱”,“七分饱”,我只知道“老子还没撑死,继续吃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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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连载3: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从此走上了另类的人生道路 (第五卷~第六卷)
灵异,悬疑小说《苗疆蛊事》正式版。& 第五卷& 连载/TXT制作:暖风(nuanfeng6747)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一章 春节双雄会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08:00 字数:3324 浏览:6334人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
  招魂一事,在中国起源很早,上溯一直可以到周朝时期。中国古代没有前身、后世的观念,也没有天堂、地狱的观念,只有灵魂不死和神鬼观念。中国古代所说的幽都,与地狱的性质本不相同,幽都指地下空间的世界,而地狱则是灵魂接受审判、处罚并转世重新发配的地方。
  只是后来佛教传入中土,地狱天宫这种具有现实投影具象的说法,才逐渐流传开来。
  在中国古代的哲学和世界观中,认为人出生而具有灵魂,死后灵魂不灭,而是脱离肉体而独立存在,至于归处,众所纷纭。此外,不仅人有灵魂,其他自然物也有,比如山有山神、水有水神,世界各物,莫不如是。多神教是原始宗教的一个特点,但是并没有很好的凝聚力,所以后来流行于世的宗教,大多都是单一的主宰,认为世界上有神,但有且只有一位。
  上面的这些宗教之事,暂且不提,说说给朵朵召回地魂一事。
  朵朵死去已有一两年的光景,天魂消散殆尽,人魂在我胸前的槐木牌中温养,唯有地魂,游离于世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地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是一段记忆,是一种学识,是一种标志朵朵存于世间的重要所在,有了它,朵朵就能够避开每个月初一十五的阴风洗涤,不需用借助外力,就能够自我修行,获取平静,修炼日久,甚至可以口吐真言,行走于阳光之下,而无畏惧,恍如陆地神仙。
当然,这些都需要机缘。
  地魂的召回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在她生祭或者七月十五的夜里,将地魂和现在的灵体糅杂在一起,即可;然而说复杂,其实也复杂之际,光准备的材料都要四十多种,包括十年还魂草、茯苓、洋金花、延胡索、黄连、常山、鸦胆子、益母草、乌头、川芎、当归等十余味中药草,鱼胆、海马、蜈蚣脚、琥珀、斑蝥、芫青、地胆、蝼蛄、籼米等杂物,朱砂明矾汞等矿物,以及朵朵生前的乳牙一颗&&
这些东西都需要精挑细选,我需要按比例、按时辰、按火候将其熬煮,直到最后,炼制成一丸九转还魂丹。
  炼制成功之后,大年初四那天夜里,我便需在她以前的家附近,开坛做法,招魂。
  我万分没有想到,我这个读书时化学都不及格的家伙,有一天居然要混进炼丹的行当。好在有了法门,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铁锅不稳定,容易和里面的药物发生变化,我特意去买了一个大的不锈钢锅子,吃住都在我三叔家里,先烧了几大锅开水放凉,然后按着法门中的次序,依次把这些药物放进去,用凉开水煎熬,先用武火煮沸,一大锅,我加水,漫上药材不过一指,熬沸之后,文火三天不间断,逐次添加各类材料,第四天,我把转移几次、刚挖出来的十年还魂草切碎剁烂,又把朵朵生前的乳牙给磨成了粉,与诸般矿物一起放入锅中煎熬。
  如此又是三天。
  这些天的日子里,朵朵一直陪着我,许是厨房里太热了,她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不过她倒也乖,没事经常帮我擦汗、捶背。我闲着没事,一是看书,二是陪她玩,时间飞逝。我三叔家邻居养了一条土狗,自从我搬进来起就汪汪乱叫,烦人得很。有一天晚上朵朵跑出去吓唬了它一回,从此那条狗再也没有叫过,我白天出门时,远远的不敢过来,但是冲着我摇尾巴。
  如此总共煮了八天,锅里面好多残渣药力被熬透,给我捞了出来,又添加其他,到了第八天的夜里,我把所有的残渣清尽之后,得到了一大块像发酵面粉的黑糊糊,很粘,半固体,足足有两斤多。我取出来,把锅子洗尽,然后放芝麻把锅子煸香,再把这黑糊糊放到锅子里面翻炒。这也奇怪了,刚开始的一大坨,翻炒了半个小时,居然只有拳头那么大,熏香扑鼻。我停住了往灶里面加柴火,等它稍微凉一点,就拿到手上来,手沾香油一直搓,一直搓,揉圆,最后得到一个拳头大的黑团,冷却之后,变得硬邦邦。
  这就是所谓的九转还魂丹。
  丹成之日,并没有电闪雷鸣,天现异象,在我握着这拳头大的还魂丹发愣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是我邻居家的小孩,问叔叔家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香?他拖着鼻涕,一脸的渴求。我说是炒芝麻,他要,我当然不敢把含汞的芝麻拿给他吃,好在屋子里有些巧克力,把他糊弄走开。我关上门,仔细地看着这颗看着像网球一样大小的东西,黑糊糊的,心里面一点儿底都没有,就像参加完高考,总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
  这种情绪让我十分不安,要知道我高考可是落榜了,现在又有,莫非有蹊跷?
  或者,也许是我第一次做,太患得患失了吧?
  我忍不住这么安慰自己,正月初四,已经没有几天了,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发。
  我在三叔家里面待了近十天,每天靠吃方便面度日,嘴巴都淡出了个鸟儿来,既然丹成,我就不用再待下去了,收拾一番,跟朵朵说回家吧?她很高兴,拍着手儿在房间里面飞。她是灵体,属性阴,本来就不喜欢呆在炽热的环境中,这些天我天天泡在厨房里,肥虫子又在冬眠,没有这小东西在,我又忙着炼丹,其实她还是蛮寂寞的。
  我把门锁好,步行十几里,返回大敦子镇的家中。
  年关近,父母其实很忙,我一回家,就要帮着照看生意,卖年画对联鞭炮以及一些年货。他们并不问我每天都在干什么,我母亲知道我已经传承了外婆的衣钵,自有一些事情需要忙,只是偶尔唠叨,让我积德行善,不要妄起斗争之心。
我一一答应。
  腊月二十八赶年集(又叫赶年场),四面八方村子的人都挤到了镇子上来,颇为热闹。中午的时候,生屯的兰晓东(之前提过得那个老乡)过来我家拜访,说他在江城的快餐店也盘出去了,准备翻年了去南方的洪山,盘个大一点的店子做生意,知道我在家,来问我的意见。我说好啊,那里的经济格局很好,人多兴旺,搞一个饭店,总归是赔不了的。他也忙,吃过中饭就走了。下午时,我父亲的一个远房亲戚过来买对联,父母把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这个亲戚叫做陆原山,他有个儿子叫做陆言,算得上我堂弟。
  这个堂弟在南方省江城打工,我上次去江城还准备找他玩来着,后来没有电话只有作罢。陆原山我喊他叫做三伯,他还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三岁,很聪明厉害的一个人,去年还是前年的时候,参加劳务派遣到了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后来就失踪了,现在都还没有音讯,实在可惜。
  他们家条件不太好,吃晚饭的时候,母亲炒了点莴笋腊肉、半只鸡和一锅猪蹄,然后拌了个凉菜折耳根,从柜台上拿了两瓶青酒,我那三伯居然一口气吃下了半锅猪蹄,酒也喝多了,抱着我父亲直哭。晚上是回不去了,就让他在客房睡下,陆言跟我睡。
  有陌生人在,我也不敢放朵朵出来,于是跟陆言聊天。
他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但是一言一行,都很有分寸。讲起在江城打工的经历,他说他去那里主要是为了找寻他哥陆默(他哥就是在江城出去的)。可惜,在国外了,太难找,生死不知。我们聊了一阵子,我觉得他这人不错,见识、性格都很好,要是能介绍他去东官帮帮阿根,其实也蛮好。
  可是我刚一提起,他摇头说不用了,他现在还是想怎么找他哥,免得他父母惦记。
  第二天他就走了,我又有很久都没有再见到他,本来也不曾记起来。之所以特意提起来,是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个家里穷困、远在江城打工的堂弟,日后居然成长为睥睨一方的风云人物,牵动了多少人的心思&&人生之奇妙,便在于&想不到&三字。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近年关,过年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我经常被朋友叫去喝酒,一块五的农家自酿米酒,经常把一桌子人都灌翻,别人都叫我酒桶。我没事就陪在父母身边,帮忙做事。生意很忙,一直到过年才清闲了几天。我虽然回家,在东官的阿根和几个兄弟都打电话过来拜年,顾老板也打了,最奇怪的是我还接到一个来自美国的电话,是那个叫做雪瑞的少女,她说在美国治疗眼睛,没说几句,就挂了。
  马海波、杨宇和黄菲等人都打电话给我拜年,让我翻了年下县城来喝酒&&大敦子镇在山上,海拔高,所以叫做下县城&&黄菲最近没事就给我发信息,笑话、段子、家长里短。我能够隐约猜测出她对我有一丝好感,心中莫名有些期待和激动。
当然,我也蛮喜欢跟美女聊天的感觉。
  初四的早上我乘中巴车到了县城,去包括我小叔在内的几个亲戚家拜年,中午饭本来是在我小叔家吃的,但我那个刚刚成为大学新生的堂弟小华十分不懂事,看我有些不顺眼,小婶子也有些冷淡,我坐了一会就走了,后来到我一个在县一中厨房当炒菜师傅的远房姑姑家吃的饭。
  事态炎凉,人情冷暖,我倒不是很在意,要不是为了小叔,我才懒得理我小婶子她们那几个内心狭隘的姨婆子。
  下午和马海波、杨宇和黄菲一起吃过饭后,我早早告辞。
  他们极力挽留,但是我仍然坚持,因为,我有期待已久的事情,需要做了。
  那就是,召回朵朵地魂。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马上就要召回地魂了,我以朵朵的名义,向大家号召一下推荐票,谢谢。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二章 变异地魂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21:00 字数:3062 浏览:6274人
  日,初四,宜会亲友、结网、理发、捕捉,忌动土、安葬、破土。
  夜,天空低暗,无月也无星子,已是正月,但是过年的气氛仍然很浓,时不时响起一阵鞭炮爆竹之声,刺耳,随即硝烟弥漫。我乘着黑暗来到县城西的雷公河边,这里有一栋大宅,四层楼,围墙高。我默默地在大宅侧边的空地上摆起了蘸台,上面摆一个黄柚子、一碗米饭、肥肉鲤鱼猪耳朵各一,点檀香三支,蜡烛一对。
  我不是很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然而法门有讲,不敢马虎,只得照做。
  蘸台四只腿,全部用红色细线缠绕住,编织成网。
  蘸台前后,我各放置一个火盆,里面燃起三张一折的黄纸钱,我手拿一杆带根的毛竹,顶梢上挂着临时描绘的符布,作招魂幡,一边念简单的招魂咒语,一边不停地摇晃着毛竹上的幡子。朵朵漂浮在我的旁边,我没念完一段咒,就轻声低喊&&黄朵朵,快回来啊!黄朵朵,快回来啊&&这声音非常凄凉。
  朵朵飘在蘸台前面,然后蹲着,我每喊一声,她就张开口型,说哎,答应我。
  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见这边古怪,想过来瞧上一眼,我瞪着他,他愣了一下神,醒悟过来,赶紧跑开。冬天风大,不时刮来一阵狂风,要把香烛熄灭,我让朵朵护着风。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心中突然有一些抖。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黄家大宅,感觉有一种很莫名、玄妙的亲切感涌出来,我定了一下神,急念清心寡欲咒,然后祭出九转还魂丹在桌子上,对着这丹再次轻声喊到:黄朵朵,快回来啊!黄朵朵,快回来啊&&突然我看到到蘸台上的一对香烛,内焰由黄色,变成了洁白的颜色,不时有亮光闪动,噼哩啪啦;与此同时,一股粘稠的东西穿透了我的身体,朝我手上抖动的招魂幡中聚集而去。
  刚才还在玩闹的朵朵,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管那香烛的明亮熄灭,定定地看着我手中那用毛竹竿子挑起来的招魂幡。我看到那幡上,有一丝明显区别于周围空气的流动气体在萦绕,卷起了白布,抚弄上面黑色墨迹和用朱砂临摹出来的鬼画符&&天可怜见,这招魂幡的图画,都是我照着网上收集的图片画的,没想到真能成事。
  朵朵开始变得高兴了,跳到了毛竹的顶端,去追那一团流动的气。
但是那气似乎并不乐意身为阴魂的朵朵,逃开一边去,我这时兴奋得全身都一阵颤抖&&这就是朵朵的地魂啦,绝对没错的,真的是运气啊!我也不多言,唱诵招魂咒: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我念叨着,用足精神去感应那道气流,它被禁锢在这蘸台的方寸之间,很焦虑,不住的反抗着,我一指还魂丹,唱说万般准备,只为今朝,还不速速归来?
  我的意念传导给了这地魂,它停住了挣扎,开始围着蘸台桌上的这个黑乎乎的丹团子旋转,附着在上面。我知道,这里面混有朵朵生前的一颗乳牙,这是本源的气息,它疑惑,又天然的亲近着。我突然发现,这黑色丹团子上面,怎么有一丝艳丽的红色,我眨了眨眼睛,感觉这红色似火,形容纹路如同一条简朴的龙。
  我惊异,这丹丸我揣在身上有好几天了,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情况?
  天空中的云层在飘动着,罕见的,在北方的方向露出一颗星辰来,我没有天文学的知识,也分辨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亮,瞟一眼,感觉有些刺眼。良辰吉日在今朝,再过半个时辰,地魂自然消散,不知去处了,我也顾不得许多,把九转还魂丹托起,放在不断燃烧的香烛上稍微烘烤一下,然后念着罗二妹交予我的口诀,曰: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
  土伯九约,其角觺々些。
  敦悔血拇,逐人駓々些。
  魂归来&&
  唱罢,我深吸了一口晨露气,把九转还魂丹高高托起,集尽所有的念力,大喊,说朵朵来吃这还魂丹哟,早日三位一体啦。朵朵看着我,有些发愣。她平日里,靠吸食残余的天魂和香烛之气生活,真正实质上的物品,她一个灵体,哪里吃得下?然而我不理这些,瞪她,让她张口把这稍显硕大的丹药吞下去。
  她看着这一大颗黑乎乎、红色游走的丹药,有些害怕,抗拒着不敢过来吃。
  关键时刻,她怎么能掉链子?我连哄带骗,她终于点头答应,我轻轻一抛,她接住了这还魂丹,好烫,她左手抛右手,右手抛左手,很委屈地看了我一眼,闭上清澈明亮的眼睛,张大嘴巴,一口就把这还魂丹放入了嘴里。这网球大的还魂丹,刚开始还是黑乎乎的一团,但是一入朵朵灵体之口,就开始发亮起来,黑色变红色,红色变白色,璀璨夺目,在黑夜里,我能够看到它顺着朵朵的食道往下走,然后到了心下绛宫金阙,中丹田的位置停住。
  这还魂丹变成了一团能量化的物质,突然一下,变得像100瓦的灯泡那么亮,把朵朵照耀得像透明人一样。她脸上出现了极度痛苦的表情,哇哇的哭,然而却不能动,坐在蘸台上颤抖着。檀香青烟袅袅,一对香烛的火焰,忽闪忽闪的&&
  她精致可爱、婴儿肥的小脸上开始扭曲起来,青筋浮现,眼睛变幻着。
  看着她这痛苦的表情,我心中难受极了,恨不得自己把这苦痛承担。大概两分多钟之后,那炽亮的光团一下子扩散开去,遍达到了朵朵的身体各处,轰的一下,整个蘸台都燃烧起来,火焰熊熊,我还没反应过来,桌子就跨了,上面拜访的碟子盘子全部散落一地,到处都是火焰,那个削了一层皮的柚子,滴溜溜地滚到河边去。
  而朵朵,整个人则投入到了火焰之中。
  我心中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按道理来说,招回地魂只是很简单的灵体结合,悄无声息的,哪里会有这般古怪异象?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正纠结着,听到了小孩子清脆的哭喊声,从浮空的火焰里面传来,这声音莫不就是朵朵的声音?
  我担心极了,顾不得这烈焰逼人的火,伸手想去火中把朵朵给捞出来。
  手一触及这烈焰,就感觉并没有多热,凉凉的,一瞬间所有的寒毛都染上了白霜,我惊异,正想收回手,却被大力拽住,我一看,居然是朵朵的小手,她刚才一直在哭喊,烈焰里我看不到她的眼睛,这一下对上,吓了我一大跳:这个眼睛里燃烧这红色诡异火焰的小女孩子,还是我家朵朵么?只见她下巴变尖了,眼睛也变媚了,像个缩水板的大美女,然而,这眼神冰冷得让我不敢认识,寒光透彻,比我手上开始结冰的温度还低。
  她张开嘴,里面有森森的牙齿,雪亮,而且尖锐,低头就咬住我手臂。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也咬我,当时有金蚕蛊在,我一点事儿都没有;现在,她又咬我,然而此刻金蚕蛊没在了,那尖锐的牙齿一触及我的手臂,我立刻赶到巨大的咬合力,一瞬间我的血就流了出来,被她吸进嘴里。我这下才开始惊慌起来,这不是朵朵,她怎么可能会咬我呢?到底怎么了?我高声大喊了一遍九字真言,完了之后,我大喊道:&朵朵,朵朵,我是陆左啊&&朵朵,你醒过来!&
  手臂上的力道似乎轻了一点儿,显然我的喊叫让朵朵犹豫了一下,我赶紧把手甩开,拉着朵朵,问她怎么了。这时候,朵朵身上的火焰开始熄灭了,然后周围的温度,几乎低了近十度,她浮在离地一米的地方,昂起头来看我,眼睛里仍然是红色,里面没有一丝感情波动。我慌了神,知道这一次鲁莽的行为,可能把事情搞砸了。
  突然,朵朵伸出了一对玉藕似的小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一下子就把我扑倒在地上。
  这力道简直比一个壮汉的力气还要大,我几乎一下子就不能够呼吸了,气喘不上来,立刻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我伸手去拉她,死沉死沉的,我又舍不得打她,憋尽了气力,勉强地说朵朵,朵朵&&
  我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我的意识都有了一些飘忽。
  我在想,饱受佛法熏陶祈祷的古曼童自然是好的,但是用接尸油炼制的小鬼,养起来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吉利?或许吧&&这是一个错误么?我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那株十年还魂草被种在了江城植物园的妖树附近,是不是这个原因,让它产生了变异,出现了锯齿形的红色叶子,继而&&
  朵朵的地魂也受到了感染,有了妖气,所以,朵朵也跟着变异了?
  变成妖了么?
  我的意识渐渐地往下沉去,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陆&&陆左?!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朵朵变异了,现在是谁在喊呢?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三章 辗转湘西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08:00 字数:3310 浏览:6316人
  意识渐渐浮出水面,夜里有寒冷的风吹来,勒住我脖子的力道消失了,我贪婪的呼吸着清新冰冷的空气,肺叶舒张之后,有一种重生的感觉。有人叫我,&陆左陆左&&&这声音童稚娇嫩,清脆得像徐福记的酥糖,我勉励抬起了头,只看见苹果脸、西瓜头的朵朵,又重新出现在我怀中。
  她用一双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睛,看着我,里面有泪水涌动,溢得像月光之下的井。
  天啊,我的朵朵,终于回来了。
  看到这个乖宝宝的那一刻,我心中涌出了无尽的庆幸,也顾不得刚刚即将死去的紧张,使劲儿抱着她,搂在怀里。我躺在地上,朵朵则扑在我的怀中,抱着她,情绪缓和之后,我能够感觉到与之前有着明显的不同来:她重了,以前轻飘飘像个氢气球,现在居然有小孩子软软的触感了,压在我身上,也有十几斤的重量,而且,她变得有温度了,虽然不高,但也不再是虚无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叫我陆左,她能说话了!
  她能说话了。
  突然之间,我心中暖流涌起,有一种想要和人分享这美好的冲动&&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人父母、小宝宝第一次开口说话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兴奋了。我站起来,拉着朵朵的小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然而地上那仍然在徐徐燃烧的蘸台桌子,都显示了这一切是真非假。朵朵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刚才的表现。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想跟她交流一下,然而这一看,我心中大骇&&朵朵闭上了眼睛,趴卧在了我的怀里。
  她是一个鬼魂,闭上眼睛,为什么?
  昏迷了?
  我用神识念头与她沟通,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连一点儿反馈都没有。这突如其来的难题,让我一下子就六神无主起来,这什么个情况?十二法门里面没有答案,罗二妹的口述中也没有答案,我平生二十来年的经历中,也找不到相应的方法来,我就这样地抱着她,拍她、捏她、揉她,念净心咒,结内缚印&&以及念佛家的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都没用。
  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抱着朵朵柔软的躯体,像一个失去生命的玩偶布娃娃,眯着眼睛,睫毛长长的,翘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蔓延上了我的心头。我混乱的心里面浮出了一个念头,朵朵不会是&&不会是已经&&不,我不敢想这个可能&&她已经融入到了我的生活中、生命里,失去她,我相信我下半辈子都会不开心、不快乐,会一辈子都活在记忆中,在自责的负面情绪中度过。
  这时候黄家大宅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然后有人的说话声,还有狗的吠叫声,更远处,有人的喊声&&是刚才被我瞪走的人喊来了治安联防队。我顾不得收拾这里的东西,用招魂幡上的布裹着昏迷的朵朵,转身就跑,她是一个灵体,然而却也有了质量,也有了温度&&但是,却没有了意识。这也意味了,小丫头不能够主动返回我胸前的槐木牌中去了!
  这还真的是一件极不方便的事情。
  回到我常住的林业招待所,是夜,我一宿没睡,脑子里好像打了结,乱糟糟的一团麻,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全身酥软,提不上劲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一直到凌晨六点多,我才昏昏沉沉睡去,可是没一会儿,就听到有细碎的婴儿哭泣声&&哇哇哇&&这声音仿佛从我的心里面冒出来,带着寒气,丝丝地渗入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
  我睁眼醒来,看到朵朵悬在我的床尾,浮空,那张画满符文的招魂幡被她扔在了一边,然后看着我。她小脸呈现出一种天然呆,胖乎乎的可爱,但是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两只眼睛,一只是妖艳的纯粹的红色,让人看一眼就能够想象到无边的血海,另外一只眼睛,黑亮,里面包含着真挚的感情。
  她的小手,平伸出来,很艰难、一点点地朝我伸来。
  这姿势,似乎是要掐我。
  我看着她,心中一点儿惊恐都没有,从那只黑色的眼睛之中,我能够看到真实的朵朵,她对我有着浓郁的依恋和信赖,此刻,在她的躯体里,或者灵体里,应该有着两种念头在斗争着,一个是我所认识的小鬼朵朵,一个是被妖树的妖气感染到的地魂。在几个时辰之前,是朵朵占了上风,让自己昏死过去,那么此刻,又是谁呢?
  我平静地看着朵朵,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再次伤害我。
  朵朵怎么会伤害陆左呢?
  终于,我看到朵朵陶瓷一样洁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扭曲的表情,不断幻化着,终于,她朝我喊道:&陆左哥哥,封印了我吧&&&&&什么,她叫我哥哥?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然后我赶紧问,朵朵你怎么了?她咬着牙,说她体内有一个坏家伙,要吸血,要吃肉,要吸食活人的精元、灵魂,这个坏家伙太凶了,她快打不过了,让我把她封印在槐木牌中,免得做错事请。
  所谓封印,这手法在《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就有,杂毛小道在给我槐木牌时也附送了一套,但是我法力不够、念力不强,一个人强硬念咒,也完不成事。此刻见到她这副痛苦的样子,我二话不说,立刻结手印,用起引导决,朵朵摇着小身子挣扎了好久,最后倏地钻了进去。
  我胸前的槐木牌突然一沉。
变异之后,朵朵变得重了一些,连寄托的槐木牌都有些沉重。
  心思沉了进去,发现这小家伙也进入了沉眠&&即思无反馈的&无&的境界。
  那一刻,想必我的脸,苦得跟黄连一样。肥虫子沉眠了,是因为这小东西贪嘴,自己把那妖果给啃了个干净,而朵朵,小丫头乖巧可爱得很,事先也几次表现出了极为讨厌那株变异十年还魂草的举动,然而我却一再忽视,直以为自己是对她好,结果&&最终我还是害了她。
  她会和金蚕蛊那样子,一直沉眠,没有醒来的时候么?
  还是偶尔会苏醒,然后被体内的两股意识纠缠而痛苦?
  罗二妹说过,人有三魂,天魂身死即消,虚无缥缈向天问,余下两魂,因为本出一源,融核只需借助九转还魂丹(尤其是其中主味十年还魂草)的药力,即可轻易达成。然而,此刻的情况,却是地魂被妖气感染,反过来跟主体人魂争夺灵体的控制权&&唉,早知如此,我把那株变异的十年还魂草卖给那小日本子,不但没有今日之事,而且还凭空得到两百万,有了寻找真正十年还魂草的资金&&至不济,我自己找个一两年的,然后培养,七八年后再给小丫头召回地魂&&
  所以说,这世上就没有个&要是&二字,一旦念及,心中就是无数个后悔。
  我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个多钟,接到了远在江城的杂毛小道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朵朵遭了灾,被一个红色的火树给放火烧了,哀嚎不已。他醒来时,心惊肉跳,越发觉得不安,于是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这边有没有事,不然他是不会做这种梦的。他说得笃定,而我沮丧极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大怒,在电话那头大骂,说你这个傻X,当时发现丹药不正常了干嘛不停止,为什么拿朵朵的性命来当赌注?
  我任他骂,感觉被人这样狠狠地骂,心里似乎要好受一点儿。
  骂完之后,杂毛小道问了一下朵朵现在的情况,沉吟了很久,说他学艺不精,专攻的不是这一方向,而后又被赶出了师门,连个请教的人也没有。不过,之前他提过,在湘西他认识一个同行,也养鬼的,对这方面也有些造诣,要不,他跟那个朋友联系一下,看看他怎么说。
  我心中升起了希望,连说好。
  过了二十分钟杂毛小道又打了电话过来,说跟那个同行说了,人家勉强答应看看,但是要我赶过去。那人在湘西凤凰的阿拉营镇,说最好快一点,他过几天还有一单生意要去做,可能就不在了。我连道说好,到时候怎么联系他?杂毛小道给了我一个号码,是座机,说到了凤凰县城,就打电话给那人,即可。
  我挂了电话,立刻收拾了一下,因为只是暂住,所以也没带什么行李。我打电话给了我父母,说有急事需要去凤凰古城跑一趟,要暂时离家几天。我母亲埋怨,说大正月天,天寒地冻,怎么起了心思,跑那里去呢?我好言说,笑笑,也不敢道明实情。然后我又通知了马海波等人,等到给黄菲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县城前往怀化的第一班汽车。
  她埋怨我怎么偷偷跑掉了,说还准备这几天约我去市里面玩一趟呢。我只是安慰她,说以后,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又告诉我,说昨天夜里她大伯家房子外面起火,有人在烧桌子,地上有鱼有肉等祭品,是怎么回事?&&昨天正好是她堂妹子黄朵朵的忌日,这有什么讲究么?是有人要下蛊害他们家么?
  我苦笑,总不能自己承认吧,只是敷衍,说不存在,没事的。
  她不依,说就认识我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让我务必看看。
我好说歹说,她也不答应,我无奈,于是承诺她,我回来的时候可以帮他大伯家看一看,并且请她去市里面的西餐厅吃牛排。这一顿电话,几乎把我手机打没电了。汽车一直在山路盘旋,这一路足足行了5个小时,然后又是转车,一直辗转到了下午六点,我才到了著名的凤凰古城。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四章 吊脚楼里鬼压床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21:00 字数:3315 浏览:6299人
  凤凰古城,这个沈从文先生的故里、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时至如今,已是著名的旅游文化胜地。很多来自城市的游客,来到这里寻找大自然的纯真和少数民族风情,看到那青石板街、沿河吊脚楼以及名人故里,觉得新奇、觉得自然、远离尘世、觉得美。
  当然,我并不觉得。
  身处同一地域,我早已见惯了如此风情景物(除名人故里之外),也没有觉得有多迷人。就我而言,我个人认为如果没有了沈从文先生,不夸张地说,这座古城便少了一半的魅力。在本文的最前面,我就提过了沈先生,我对先生的崇敬,最早起源于我一个姓石的高中语文老师。他说先生的《边城》,其实是可以拿诺贝尔奖的,但可惜诺贝尔奖只授予活着的人,先生又故去得早,于是就失之交臂。这说法我至今都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每当我读起《边城》,总感觉在读自己的家乡,翠翠就生活在我身边,亲切。
  可惜,我那在地图上近在咫尺的家乡,就旅游业而言,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我其实对凤凰能拥有沈先生,有着无比的妒嫉。
  我大概是下午五点五十到的凤凰,大过年的,少有人旅游到此,地面上看着倒也冷清。总有当地人来拉客,我也不理,径自地走开。所谓万寿宫、万名塔、夺翠楼之类闻名的景观也懒得一观。我走到城门口,有个人过来问我要不要住宿,他是个老人,头发发白了,在寒风中发抖。我不由想起了我父亲,问在哪里?
  他说在河边吊脚楼,不过远些,在下河那边去,是民俗屋,居民家庭客栈,当然,价钱也便宜。
  我说好啊,那就去吧。他很高兴,要来帮我拿行李,我来得匆忙,就背了一个小包,里面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和一些常备物品,也没让他拿。其实,除了旅游黄金周、节假日的时候,凤凰的消费并不高,城中最好的天下凤凰大酒店,标准间也不过360元。这大冷天去吊脚楼住着,并不方便,不过我这人,性子一向都随意,也没所谓。
  天色已晚,我也饿了一天,到了那民俗屋中把行李放好,我就一边打电话给杂毛小道的那个朋友,一边往热闹的地方溜达,去找吃食。电话过了很久才通,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接的,当得知我的来意,并不热情,不过也没有推诿,只是让我明天早上去找他,他在家等我。他的冷淡,让我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总感觉阴气十足。虹桥边的夜市,虽是正月,到了晚上也热闹得很,姜糖、米豆腐、臭豆腐、血粑粑、米粉、酸菜鱼&&这些东西让我这个吃货兴奋不已,大快朵颐,吃的肚子都撑了,才姗姗返回。
  回到家庭客栈已是深夜,我上床歇息,看着四周的木板墙壁,默然不语。
  因为是淡季,楼里除了房东,只有我这么一个顾客在,我睡不着,在床上挪动身子,引得木质地板一阵乱响。苗寨侗乡土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吊脚楼并不少见,这种建筑大部分都是以木材为主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本来也常见,木屋子制造简单便宜,但其实稳定性和居住性并不好,隔音很差,我躺在床上,能够听到楼下房东的咳嗽声。
  我合上双眼,把双手放到胸前的槐木牌上,闻着木头和桐油的香气。
  朵朵并没有沉眠,小丫头一直在和妖气作斗争,双方实力均衡,有胜有败,每当朵朵胜利了,就会把意识蔓延开来,连接到我脑海中,给我安慰。这也使得我的旅途少了许多担忧。朵朵的乖巧,使得我越加的内疚,我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访遍奇人,完成我对她的承诺,让她快乐地在这世间生活。
  窗外有风在吹,呼呼。
  这声调是田野的呼唤,是大地的心语,是天然的催眠曲。旅途总是劳累的,我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
  &&&&&&
  迷迷蒙蒙之间,我突然醒来,眼不开眼睛,意识中是一片的黑暗。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清醒了,然而身体却僵直得动不了,此时的我还沉浸在刚才的一个梦境里:梦里面,我跌进了水里,四面八方的水蔓延过我的头顶,让我无法呼吸,水草一样的东西(或许是头发)遮住了我的视线,我伸手摸,是丝一样的物质,细滑,黑暗在侵蚀世界,我奋力挣扎,然而越是挣扎,就越往下沉去,我变成了怪物,眼睛有乒乓球一样大,满面都是血,一回头,突然又出现在岸上,看见水面上有一座桥,好多长头发的白衣女人,正往桥上走去&&偶尔有一个女人回头来看我,没有脸孔,眼睛、鼻子、耳朵等五官一应皆无,仿佛蒙上了一层白布&&
  没有脸的白衣女人们,纷纷跳下了只有一半的断桥。
  水是黑色的冥水,上面有白骨森森在漂浮,跳下去,便沉了,没有一丝的涟漪。
  我醒来了,心神剧动,想喊人,想翻身,想跳起来疯狂的展现出自己的恐惧,然而却是浑身的肌肉酥软,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有千斤重。我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但是,我连推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接着,一股滑腻腻的东西从我脖子处钻了进来。
  这东西是一个很长的东西,像是蛇,又像是鱼,表面的黏液将我身上所有的汗毛都惊起来,惊悸就像一股电流,把我全身都电得酥麻,接着,阴森的寒意蔓延进了我所有的毛孔里。
  我几乎停止了思考。
  之后,我反应过来了,我被鬼压身了。
  什么是鬼压身?它也叫做梦魇,是一种潜意识觉醒、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未完全醒来,所以会有很恐怖的不舒服感。当然,这是医学上面的解释,十二法门中有载,人沉睡时是意识防范最薄弱的时候,若周身有邪物,最容易近身。这东西可以是一种生物,也可以不是具象的物质,它或许只是一段虚无缥缈的记忆、电磁波,或者是一个怨气未消的鬼魂&&它很弱小,只能够侵入身体虚弱、疲劳久病、阳气不足的人,但是,长此以往,被压者一定精神疲惫、疾病缠身。
  我还在奇怪着,那东西已经滑到了我心脏搏动的胸口,然后我感觉到胸口处有麻麻痒痒的被吮吸感。
  不对,这不是幻觉,这真的是一个具体的东西。
  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压身,而是一个有预谋的袭击。虽然头脑极度疲惫,但是我不敢再将自己的意识沉浸下去,而是在心中默念着九字真言,每念一遍,就觉得脑子清醒一番,我默念,越念越快,当念到第九遍的时候,心中一动,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控制!我感到胸口处不对劲,使劲掀开棉被,结&不动明王印&,朝胸口抓去,口中还在怒吼:&临&&&
  声音在小木屋里回荡,我掀开棉被,伸手去抓,感觉到有一股滑腻的东西沿着睡衣往下面蹿,游走到了大腿的位置。我也隔应这种冰凉的东西,使劲一抖,看到一股黑线往地板下电射而去,我跳下床来,拿拖鞋去砸,没砸中,它从窗户的间隙拱了出去,我打开灯,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身上湿淋淋的,有很浓重的泥土水腥味。
  这时楼下的房东也醒了过来,打开走廊的灯,喊我:陆先生、陆先生,你怎么了?
  我没作声,呆呆地看着胸口处,有一个恐怖的咬痕,上面有十七八颗尖锐的牙印,出血了,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疼,好像中了麻醉一样。而我的双手,虎口处不时一阵灼热,烫得厉害。这时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房东老头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疑惑地问怎么了?我指着敞开的胸膛,问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胸口的牙印,上面的滑腻湿痕腥臭难当,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极度的恐惧。我抓着他,问这什么个情况?
  他结巴的说,这个,是水鬼吧&&
  我问他们这里经常闹?&&不应该啊,作为一个人气这么旺的旅游城市,鬼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呢?房东老头哭丧着脸,说前半年他们这里刚刚也死了一个游客,胸口也是这样被咬,结果死了,不是中毒、不是流血,而是死于恐惧之后的心肌梗塞,奇怪得很。后来,附近有一个擅长此道的高人来看过,说是河边溺死的人,没有及时打捞上来,积怨而成,变成了水鬼。河里冷,它就经常上岸来找人纠缠,索命,下去陪它。
  他看着我,默默地望了一会儿,说我是第二个。
  这句话让我十分郁闷,看来我人品真的有问题,居然住个店,都碰见了这种倒霉事。说实话,那个东西,看着好像是灵体,但是,又好像是一条蛇&&至于到底是什么呢,我心中一点儿底都没有。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我自然也不敢睡了,又洗了一个澡,坐在房东客厅的烤火盆旁边,一直守到了天明。我找来镜子看,觉得自己一脸黑气,又困又乏,眼睛里面全是白色的眼屎。
  我心中隐隐感觉,似乎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有了后遗症了。
  天亮了,房东也没敢收我钱,一阵好言相劝,请求我不要去报案。我知道,他开门做生意,就指望着这点住宿费养活一家老小,我也是个性子疏懒的家伙,昨夜的事情,也不想声张,点头承诺后,去找车子前往阿拉营镇。
  无论如何,都要先把朵朵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在我心中,朵朵的事情第一大。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马上就要到高人家去了&&可是。。。看看这一卷的题目,你们有什么想法?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五章 王氏大屋,炼尸家族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08:00 字数:3355 浏览:6403人
  乘车赶往阿拉营,一路风光秀美,如在画中。
  虽然我嘴硬,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凤凰之所以成为旅游文化名城,确实有独到之处。和凤凰古名凤凰营一样,阿拉营也是由清朝时期镇压苗民的军营,繁衍而成。它是湘西的西大门,云贵高原的必经之地,苗汉两民族聚居地的结合部,算是湘西比较有特色的地带。
  我要找的人并不知晓大号,杂毛小道说诨号叫做地翻天,他让我叫他天叔。地翻天住在天龙峡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有些偏远。事出突然,人家未必欢迎我这一个不速之客,也没有到镇子里来接我,我按着天叔给我发的地址,一路寻摸过去,在村头,一个七八岁的小毛孩子拦住了我,问我是不是陆左。
  他穿得整齐,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大人,长得像后来网络传闻的那位&五道杠&。
  我说是,又问这孩子是谁?他没理我,让我跟他走就是。我提着些烟酒礼物,跟着他朝村子的深处走去。见他不搭理我,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递给他,说来得匆忙,没准备,这一百块就当是给他的压岁钱了。他接过来,揣在兜里,表情缓和了些,也肯说话了。他说叫王永发,王三天是他爹,他是王三天的小儿子。他们家有十五口人,他太爷爷100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一口牙齿又白又整齐,一步蹿出好几米。
我跟着他走,一边套着话。
  他家并没有住在村子里,穿过村子中间的土路,又翻了几个小坡,转过一大片树林子、竹林子,就看到山坳子那里有一大场房子,三层楼房,砖木混合结构,一楼外覆洁白的瓷砖,马头墙装饰的鳌头,镂花的门窗,小巧别致,古色古香,有很浓重的民族特色,也气派&&这房子修得有十几年了,看着却比村口那几家钢筋混凝土的建筑,还要好看。
  是个有钱人家呢,我心想着。
  难怪这小毛孩子接过我这一百块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显然也是个见惯了富贵的孩子。
  来到房子前的小院,小毛孩冲里面喊,说嗲嗲,你要接的人我给带过来了。房门被推开,走出一个瘦小、一脸精明的汉子来。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像个乡干部,留着两撮小胡须,脸色白皙,脸颊上有几颗细碎的麻子,眼睛很灵活,走出来时,那对眼珠子一骨碌,我就感觉自己被他看了个通透。
  他走上前来,看了一下我,问你就是陆左啊?
  我跟他打招呼,说天叔,我就是萧克明提过的陆左,初次拜访,不知您喜欢什么,随意买了点儿,聊表敬意。我把礼物给他,这礼物足足花了我好几千块钱,他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表情冷淡,挥挥手,让小儿子接了,把东西提到堂屋去。
  我靠近了他,闻到一股土腥子的味道,很涩很膻,闻得嘴巴里发苦。
  楼上的窗子在动,我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窥探我,很好奇的眼神在朝我扫量着。
  地翻天(本名王三天)带着我来到一间小厅里,把窗帘拉上,开门见山地对我说,既然是小萧介绍过来的,那么也都是行内人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弯弯绕绕地转,也不要藏着掖着了,直接讲吧。我能够听出不耐烦来,转念一想,江湖人,都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具体住处,以免得罪人,祸及家人。我就跟他说起我养了一个小鬼,在召回地魂的时候出了一些岔子,结果这小鬼人格分裂了,一个是我熟悉的灵体,一个是有诡异红色光芒的妖体&&
  当我讲道朵朵有了十几斤的重量、以及一丝温度时,他突然出言打断了我,说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是鬼?它其实就是人身故之后,不肯去该去的地方,残留在世间的魂魄。它是一种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的思维、或者意识体,是另一种生命的延续,它捉摸不定,但是有法可依,也有具体的、统一的定论。纵观正典记载的三十七种鬼里面,没有一种是我说的这种鬼。
  或者说,我养的这个已经不是鬼了。
  地翻天让我把朵朵召唤出来给他看看,我说她被我暂时封印了,出不来,也不受控制。解开封印行不行?不行,如此反复,受伤害的最终还是朵朵。地翻天摇摇头,说他知道的召回地魂一事,虽不得法门,但是也跟我描述的完全不同。这个东西,讲究的是一个水到渠成、悄无声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哪里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火焰,还燃烧?
  这可真的古怪了。
  他这一脉,祖上是赶尸的匠人出身,习的是楚巫祝由一派,擅长玩弄僵尸死人,后来火葬盛行,这个行当就开始逐渐衰退下来,糊不了口,机缘巧合之下又偷习了炼鬼的法门子,几代精研,终于有了如今的气候,算得上有些造诣,但是传承并不完整&&这是他的说法,我来之前听杂毛小道跟我谈及地翻天,说这位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高手在民间,他的名号并不响,但是认识他的同行都知道,地翻天可是一个尸丹高手。
  何谓尸丹?炼丹术在中国自古有之,分内丹外丹之说。内丹是以天人合一的思想为指导,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行方式。而外丹,则是指自道教创立后,道士从先秦方士手里继承来的炼丹遗产,为制取&长生不死&药的需要,遂发展为秘传的实验技术。相较于虚无缥缈、无悟性体质就难以把握的内丹而言,外丹的普及性更加的广泛,甚至还成为了现代化学的前身。
炼丹的方法和材料有很多种,草药矿石、奇珍异物&&然而也有一些比较出格的材料,比如用下宫血,比如用极秽之物,比如用或者的童男童女&&比如以人类的尸体为材料,结合内丹、外丹的长处,用特殊手法焚烧练就,而成尸丹。
  杂毛小道说得隐晦,也不肯说明详尽之处,但是我也知道面前这个瘦小的中年男子,在对研究死者、灵魂方面的这个领域,是个大拿级的人物。
  地翻天摸着我胸口的槐木牌半晌,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头皱成了川字。
  在他所擅长的领域,他惯于有着权威的态度,如今瞧不出蹊跷,心中却也有些不爽,觉得面子挂不下,白摆了一番高人姿态。他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皱着眉头问我这几天是不是有祸事?我没隐瞒,说是,昨天晚上碰到了一个像蛇一样的东西,房东说是水鬼。他点头,问是不是城西那一块?我说是,他说他去那里见过,真是个水鬼,溺水身亡的小孩子,后来附上了一条无目蛇,到处来害人。本来准备捉了它的,可惜蹲守了几次,都没见着。他定着眼睛看我,说知道为什么水鬼会找我么?
  我摇头,他让我伸出双手来,我张开手,虎口上是蓝色的印记,这是一个靛蓝的痕迹,像蜡染,扭曲的图案,像蛇又像龙,居然跟我那天在九转还魂丹上看到的红色图案,有着70%的相似。
  他深吸了一口凉气,摇着头对我叹息,说:&你怎么惹到了这么厉害凶狠的诅咒?&   我说就这玩意?
  他点头,表情凝重。于是我把年前剿灭矮骡子的事情说与他听,他听了直摇头,说我太年轻&&矮骡子是什么?是最记仇的山林野物,活着尚想着报复人,死了,灵魂厉魄也不会回归苍冥幽府,不肯走,自然会把仇怨附着在这血液凝成的诅咒中。你说的什么真神,这些我也没听过,但是有一点,估计你现在,就是个吸铁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会往你身上靠!
  难怪了,难怪了,一见你就觉得黑气浓郁、大凶之相,开始还以为是养小鬼所致,现在看来,对了。
  被诅咒了,这怨力,足足可以抵得上几十上百人的仇怨呢!
  果真是据说能够沟通灵界的生物。
  我的脸垮了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初的最初,我不就是想弄顶帽子么?至于么?这么没完没了!
  我问他,那我怎么办?朵朵这事怎么办?
  地翻天说先别急,到饭点了,先吃饭再说。吃完饭,找老太爷给瞧上一瞧。他口中的老太爷,自然指的是那个历经风雨、已经100来岁的老人啦。我不知道地翻天的态度为何变化了,刚刚还爱理不理,这会儿居然留饭了&&也许他是出于礼貌。
  王家大屋人口多,吃饭也比较热闹。除了小儿子王永发之外,地翻天还有三个闺女,以及他两个弟弟的儿女。地翻天的大闺女嫁人了,二闺女芳龄十七,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长得也漂亮,一谈及,居然中南大学的大一学生,果然是了不起,与时俱进。我坐在地翻天旁边,许是过年,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肉,大片的腊肉油光孜孜,我却没有胃口,吃了点酸鱼,感觉味道并不正。
  主要是地翻天和他两个老弟身上,都有一股难闻的土腥子味。而那须发全白的老爷子身上虽然有用沉香来掩盖,却有着一股子挥散不去的死人味。
  我不用猜,这家人肯定是团伙型的土夫子。
  这一点,从房间里摆的那些瓷瓶铜器都能够看到,全明器。难怪他们会住得这么偏,人不多眼不杂,也只有如此,才没有太多的忌讳。
  地翻天老爹去世了(想必是折在了墓中&&湘西的古墓不多,但个顶个的凶险,而且粽子也多),他爷爷是个貌似得道真人一般的老人,鹤发童颜,但是吃肉却比谁都凶,半指长的粉蒸肉,他老人家一口气吃四条,不带喘气的。饭后,地翻天带着我来到了他爷爷的房间里,给我引见。
  &你是农历七月十五出生的?&老太爷一见到我,什么话都没讲,就问。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你是投票了的没有?&老太爷一见诸位就问道。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六章 尸洞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21:00 字数:3311 浏览:6337人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把我的生日告诉地翻天、以及他爷爷。
  但是我不敢肯定杂毛小道会不会透露。
  不过我想不会,按道理说,业内很少有人会把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告诉给别人,以防被下降头、诅咒,杂毛小道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他即使看过我的身份证,也不会没轻没重地胡乱说出,犯了忌讳。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个眉毛胡须一把白的老太爷自己掐算出来的。
  如是,那么他就一定有所道行了。
  不过,&语出惊人&这门学问,是算命者的必备功课,镇普通人还可以,镇我这种半只脚入行的人,自然效果微末。我平淡地笑,说正是,老爷子倒是好神通。
  他摇了摇头,说我是多疑之人,不必奉承。我这回中的诅咒,天下间能解之人,不出一对手掌,个顶个的都是经年日久的老家伙,或供奉大内,或隐居世外,或掌一大派,请不动,也请不起。但若只是单单镇压之,却并不需要费这么多般手段,请一精通佛法、道法的高人,请神开光,授予一符箓、一磨砺戾气之物而已。不过呢,这诅咒有害也有利,可招惹厉鬼恶煞,但也可以威震宵小,福兮祸兮,全凭各人看法。
  我长鞠到地,说老爷子请赐教则个。
  他摇头,说他也不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们一族,习的都是些死人骨头的法子,这法门实用、简单、迅捷,但是肮脏、不好听也不好看。常年与污秽为伍,也算不得什么正派人士。我说我并非为了我自己这劳什子诅咒,而是为了我怀中这小鬼,我视她如同骨肉,如己出,只望老爷子成全。
  他摇头,说这种情况,他也无能为力,为何?
  养鬼一道的精义,最早出于道教的指导思想,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修的都是些微末粗浅的东西,很难明白其意,想要归根溯源,还得求大宗。何为大宗,即那些有名的教派,比如正一教、上清派、武当、茅山、崂山、青城子&&等等,遍访名山大川而得之,是谓正途。
  我不说话,知道他们是在拒绝我,敷衍我走掉。
  见我沉默了,地翻天抽了抽鼻子,想送客。他爷爷伸手拦住了,好言说:&说起来,小萧有位师长,曾和我有过并肩子的情谊&&那已经是解放前、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了&&如今故人已入地下,归幽府了。但是,逝者去,活人还在,老汉我并没有忘记那段情份,也不敢让故人之后笑话。你来我凤凰王家,我也不让你空手而回,世界之大,总有一些你没见过、不敢相信的东西,三天我孙,你来,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友看一看咱家的本事。&
  地翻天有点愣神,看了一下老爷子,见他说得肯定,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一串黄黑色的光洁珠子,这珠子像玛瑙、像琥珀,屋子里窗帘拉上,很暗,但是这珠子却不知道从哪里借到了光,灰蒙蒙的一圈亮,有雾霭,这黑雾远远地透着一股子冷气。
  他对着珠子,念叨着经文,含含糊糊,非汉非苗,这语言怪异。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多了一团黑影,畏畏缩缩地蹲在墙根上,然而当我注视过去时,与它的关注力对上,一种莫名的凶煞便浮上了心头,遍体生凉。地翻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用怕,这个鬼是五鬼搬运术中的木鬼,已经驯服了的,虽恶,但是也能听话,受制于符箓,不乱伤人的。
  他说完话,我感觉到房间里又多出四股气旋,在我衣抉边游绕着,空气中呜呜的哭咽声。
  地翻天对我说,明白人不讲糊涂话,既然都是养鬼,也不提防什么,魑魅魍魉此物古已有之,他今天的成就,皆在这五鬼身上,今日给我知晓,便是认了我这朋友,以后有难事,尽管说,但是这一次,他们是帮不了的。
  我伸手去捉从我腰侧滑过去的黑影,那黑影陡然转过头来,雾气里有一张惨白的脸孔,眼珠子是纯净的白色,脸上扭曲抽动着,愤怒地看着我,咧嘴一口獠牙。地翻天连忙拉住了我,说我的双手,既遭阴物忌恨,又是能够伤害到阴物的东西,可不能乱摸,他这鬼物,能缠人,不拘百里,都能够害人致死&&当然他养这鬼,也只为求财。
&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爷子,一直没动,看着我。
  我听出来了,展现实力,这算是一种威胁&&除了杂毛小道这个引荐人之外,他们并不了解我,既然我知晓了他们的底细,那么不妨把爪子给亮出来,让我行事时心中也有些忌惮,怕他们几分。
  正如他们所说,他们所作所为并非正道,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自然忌惮。
  我点点头,说见识了,果然不凡。
  地翻天一扬胳膊,收手,然后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我远道而来,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耍弄个小戏法,胡乱玩闹一下而已。黔地的蛊师、湘西的赶尸匠,都是旁门左道中人,天生的渊源,大家离得也近,相互之间也应多多交流、交流才是。我说这话在理,闭门造车,终究是穷途末路,走不通的,还是要沟通的好。
  老爷子端起茶,我站起来,便要告辞了。
  这时门被小心推开,然后地翻天的二女儿探进身子来,焦急地说,她小弟掉进地窖子里面去了。我还在愣神这地窖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南方不似北方,要挖地窖储存大白菜、蔬菜水果,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放楼上的储藏室里),地翻天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招呼我离开,推开门便走,连这百岁的老爷子也焦急得很,站起来,朝跑出去的地翻天喊道:&带上&地灵镇尸符&!&
  老爷子这一声嘱咐,我清楚了,感情这地窖是用来藏尸的。湘西有三奇,赶尸、放蛊、落花洞女&&这些家伙,不会在鼓捣僵尸吧?
  什么是僵尸?僵尸泛指一切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不腐烂的尸体,一种死后经过很长时间却仍然没有腐烂的尸体。种类也多,有上古传说的旱魃、飞天铜尸这种大拿,也有在养尸地养精蓄锐百年千年的大粽子,当然也有人制的尸体。湘西这一块,擅长赶尸,人死之后,将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
  此举是为了封住死者的三魂七魄。
  古代时,炼制僵尸是因为湘西多山,交通不便,传统的观念都是要落叶归根的,所以赶尸匠们便炼制起来,送客死异乡的人返乡安葬。但是如今这王家炼尸,是为何?
  我突然想起之前杂毛小道提过的,地翻天是炼尸丹高手。
  这王家老爷子百来岁了,精气神犹如五六十岁,是不是就是服用了尸丹的缘故?
  只是,这尸体从哪里来的?
  电光火石之间,我心中闪过了无数想法,正想着凑上去围观,打一回酱油,结果这王家老爷子轻拍了我一下,要送客。我虽然心中痒痒,但是也不能硬闯,这一家子都是有些本事的人,我也不敢造次,走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听地翻天喊我。
  我回转过头去,只见地翻天紧紧拉住我,让我跟他走。
  他力气很大,人还没到一米六,但是拉起我来,几乎像一头牛。我大声问怎么啦,怎么回事?他说帮个小忙。我说帮忙可以,但是讲清楚先。他一边拖着我走,一边说他儿子调进了地窖里,很危险。我说进去救出来不就完了?他摇头,跟我讲老实话,里面是他们家炼制尸体的储藏室,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今天时辰不对&&正月初六,毛上臭,大害。
  我听不懂,问你们这些专家都不上,说找我干嘛去?
  他不答,只说他有门法子,可以让我家小鬼自我修行,战胜邪物,只要我能救出他家屁孩子,就给我。我大怒,说骂了隔壁的,原来这老小子有,却藏私&&我就说杂毛小道为何让我来找他呢,果真是有缘由的。不过骂虽骂,我心里面却激动死了,满脑子只想着,朵朵有救了,朵朵有救了&&
  三步两脚,越过这丛屋子,来到后面的院场,他这房子依山而建,院子周围栽了一排的老槐树,树枝长得古怪离奇,白天看都阴气森森,让人不舒服。周围有很多石头,东一堆西一撮,显然是经过布置。那个地窖在场院的西边,离它六米远有一口井,井口的青石板长满了青苔,显然是没用来取水的。
  窖井口围了一堆人,有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在打孩子,那熊孩子六七岁,哇哇地叫,声音悲切得很,藏有了不知多少的委屈。
  地翻天低声喝止了这男人,让所有人闪开,退回屋子里去。
  地翻天把一捆绳子给我,说把永发拉上来后,立即往田埂上跑,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头。我问为什么?里面莫非有僵尸不成?他没说话,看了下天,阴沉阴沉的,声音也越发低沉,说去吧,办好了,那法子就给我。我心中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但是也没有办法,拿着绳子来到了窖井边缘。
  盖住井口的木板被扔在一边,里面黑黝黝,也没有听到哭声,甚至静得连呼吸声都没听见,地翻天在远处指挥我救援。我攥紧绳子,把头凑到井边,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混合着硫磺、香料的尸臭味道,就扑面而来,熏得我把刚刚吃的肥腊肉都一口吐了出来。
  这一口呕吐物淋下了井底里,立刻有一声哇哇叫。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刚刚接到通知,本文出现了第一个皇冠,多谢honey800,你太讲究了。编辑告诉我,按照惯例,需要加更一章。我加紧写,大概会在11点左右出来,困的同学先睡吧,明天看。嗯,某个家伙会出来了&&嗯,猜猜它是谁吧。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七章 十二尸追,金蚕蛊现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23:00 字数:3301 浏览:6440人
  这一声哇哇叫我立刻听出来了,是之前带我进来的小孩子王永发。
  被我的呕吐物淋了一头,他也忍不住了,又哭又吐,陡然间,我就觉得洞子里面的气氛,阴森了好几分。这井是竖井,我打量了一下,足足有三四米高,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摔倒哪里。地翻天听到洞子里的哭声,顿时就炸了,在远处大喊&&快点、快点放绳&&他焦躁的情绪立刻感染到了我,我不假思索,几乎是把绳子给扔了进去,王永发这小孩儿也挺灵活,一下就攥紧了绳子。
  我忍着这股恶臭味,伸手一提,这熊孩子壮,有五六十斤重,但是我久经金蚕蛊滋养,臂力强,而且爆发力也足,几乎只用了十秒钟,三下两下就拉了上来。他一上来我乐了,这小孩子,头上披着汤汤水水,挂得五颜六色,居然还有半块肥腊肉&&好吧,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因为实在是太臭了。我伸手拽住他的手,把他拉上了地面来,就听到地翻天在远处猛喊:&永发我儿,快跑,往屋子里跑&&&
  那小孩子机灵,根本就顾不得头上的肮脏,把我手猛甩开,然后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我惊讶,看见地翻天、他婆娘、他两个弟弟都扯着绑了很多符纸的红绳子,有人还拿了一盆黑血,那个络腮胡的老弟居然都拿出了一杆电视里才见到的散弹枪,虎视眈眈地看向我这边,就连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手上也攥了一沓符箓。我立刻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想起了地翻天刚才交待的话语,转身朝向了房子后边的田埂。
  我刚一转身,就听到后边有一物跳出了井口。
  一阵腥臭难当的风朝我这边吹来,我来不及闪,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避了开去。在地上滚着,我抽空一看,哎呀我的妈呀,只见井口蹦出了好几个高矮不一、脸色青黑的人,身体僵直、眼神无光直勾勾,有穿着青黑色的中山装的,也有衣衫褴褛的,裸露出来的肌肤像风干的腊肉,全部都长了一层蒙蒙的白毛(有的是黑毛),嘴一张,居然全部都是利齿,恶臭扑鼻。
  我全身一阵鸡皮疙瘩,惊悚的寒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尾椎骨上。
  我突然想明白了地翻天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救他儿子,甚至愿意付出他之前不愿提及的某种法门来做代价:《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提及僵尸一节,说到僵尸有一定的生前记忆、靠气息识人,平时安息,若被惊厥时,心中自然会有凶煞戾气,就必须找人索命,索一人命,四下无声息,它便心安,重归沉眠之中。
  我是个受到诅咒、招惹邪物的家伙,就目标的强弱而言,肯定比他儿子大。
  我心中充满怒火,地翻天来这一手,使要让我和他儿子换命。
  虽然我愿意为了朵朵抛头颅洒热血,但是却不愿意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白白送死,我心中那个气啊,简直能够把肺给撑炸了。可是我却被有半分激动的时间,甚至连骂娘的心思都不敢有,因为就在我滚停爬起的时候,井口已经整整出现了十二个僵尸,跳着脚,朝我扑来,离我最近的一个,两寸长的青黑色指甲已经快触及我的背上了。
  有一个长相最清秀的小个子僵尸,张着一口黑牙的嘴,朝屁股咬来。
  它似乎比较钟爱这个部位。
  我望着阴霾的天空,迸发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跳起来,我并没有往大屋旁边的田埂上跑,而是朝地翻天他们那伙严阵以待的人群中跑去&&骂勒个巴子,我不能白给人坑,要死一起死。这个念头刚一冒起,立即熄灭,我九十度大转弯,身手灵活地折向了侧边的田埂,身后是一群追逐着我的活死人。
以及&&一脸严肃的络腮胡子,和他手中对准了我的枪口&&玛的!!!我心中的脏话已经骂了无数遍,这次真的被人坑了。
  无尽的后悔涌上了我的心头,太年轻啊太年轻,地翻天的承诺轻飘飘一句话,而我却懵了,直以为朵朵恢复无恙,哪知道自己确实小命不保了。我跑,三步两脚就冲到了田里,大冷天,水田里全部都是干的泥巴,还有些庄稼茬,我脚步不停,眼睛望着坡度渐陡的斜坡子和远处的小路,脑子里乱,不知道怎么跑。
&&& 这时听到头顶&呼&的一声,又有一物飞过我的头顶,重重砸在我面前。我心中一凉&&哇艹,这玩意是跳尸么?
  清朝中叶著名文学家袁枚著有一部笔记《子不语》,曾把僵尸的种类分为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而我的那本十二法门中,则把僵尸分为六等,分别为白僵、黑僵、跳尸、飞尸、尸魔(又名&魃&),最后一种&&这个太扯淡了,反人类,不提也罢。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玩意,不懂,但是知道身手敏捷如此的,必定是凶猛到跳尸这一级别了!
  什么是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几十年,黑毛脱去,跳着走路,虽怕阳光,但并不怕人和任何家畜。
  这种玩意,太恐怖。
  那家伙一脸老态,长得有点像我的偶像爱因斯坦先生,但是脸部的肌肉已经开始僵化,腮部居然腐化了,里面还有几条大头黑蛆在蠕动着,眼球翻成了白色,衣服是褴褛的苗家蓝土布。它爬起来,黑爪子一甩来,我几乎猝不及防,伸手一挡,就像被东风重卡一般猛地一撞,手肘几乎碎裂,人像炮弹一样朝后飞去。
  后面是哪里?那是一群浑身腐臭的活死人,在朝我奔来。
  我在空中飞行一阵,耳边风飕飕地刮着,没反应,就感到重重地撞到一具僵硬的身体上,连带着一起跌倒。我精神高度集中,自然也未曾昏迷&&此刻要是敢闭眼,我永远就没有睁开眼睛的可能。我手撑着下面的身体,触手滑滑的,很黏,是积年的尸膏,白色油状,非常臭,巨恶心,我跳起来,发现四周已经围上了一圈的活死人,伸出手朝我抓来。
  我想着地翻天他爷爷提及我的双手,说虽中诅咒,但是也有了些道行,能够镇压宵小。
  咬着牙,我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双手前拍,使出山寨版的&排山倒海&,一下子猛击到一头浑身长白毛的尸体身上,一瞬间我的手掌灼热,居然把它拍退一米多,没等我信心大震,准备大杀四方,周围拢过来的僵尸七手八脚,全部遮盖了我的视线。双拳自然难敌四脚,我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不是吕洞宾、不是济公和尚,更不是XX真仙,哪里抗得住这个,一下子胳膊和身上就被尖锐的指甲划伤,流出许多血来。
我咬着牙想突围,哪知脚却被我刚才撞到的那个僵尸,给紧紧拉住。
  我轰然倒地,除了感到与地心引力接触的疼痛外,感觉一股酥麻的黑暗从伤口处蔓延到整个意识之中。
  我中尸毒了。
  心里面有无数的邪恶等待着释放,欲望在瞬间倍数增加。
  我看见了不远处,地翻天和其他人摇头叹着气,一副怜悯的神情。更远处,阴霾的云层层叠叠,堆积在青山之上。这里是天龙峡,浮脉阴森之地,山峦汇聚,九水临渊,无数人死于战乱和反叛、镇压之中,怨气凝聚不散,天然的养尸地。
  十来双手朝我抓来,我右边的大腿已经被咬到了。
  我要死了么?死于一次平常的求医问药之旅,死于一次意外的惊尸之变,死于一伙没有良心的炼尸养鬼之人的嫁祸&&我艹,杂毛小道你介绍的好地方,狗屁地翻天,这都什么人啊?
  接着,铺天盖地的手、脚、嘴全部都攻击向了我。
  我要死了&&
  我死之后,僵尸全部溜回尸洞,安息,地翻天就可以收敛气息,然后在每头僵尸额头上贴上&地灵镇尸符&,继续炼制他的尸丹,以求长命百岁、富贵荣华。可怜我七尺男儿,被这一番撕咬,尸首无存,无家可归,说不定还被炼制成鬼物,无意识地被人驱使,做些翻坟倒墓的屁事儿。
  一想到这悲催的诸事,我的求生欲望就强烈到了极点。
  此刻我已经没有别的依靠了,小宇宙也爆发不出来,唯有把所有的希望都付诸于这一句神奇的话语:&有请金蚕蛊现身!有请金蚕蛊现身&&我艹&你丫的,你这肥虫子再不起床,咱哥俩就一起下黄泉吧!&
  本命本命,本来就是一个相依相存的同命关系。
  这威胁基本上已经到了生死安危的程度。
  然后我突然感到身下一阵挪动。
  菊门一松。
  我擦嘞!
  说好的不走呢?怎么还来&&不过我已经顾不得这些小破事情了,泪流满面地看着我身子周围金光一现,身上的酥麻感消失,蔓延上来的昏沉黑暗潮水一般的退去。然后,一道无形的威严压制了所有想要扑上来的僵尸,它仿佛是闯进了狼窝的猛虎,用颇有王者风范的骄傲,看着眼前这肮脏的一切。
  僵尸会退却么?显然不是,它那被尸蹩和岁月蛀坏的大脑,显然装不下太多敬畏的情感,仅仅只是稍微的楞了一下,停顿,接着又朝我抓来。我至少被6只爪子抓住,高高举起,稍一用力,我就会被大卸八块。
  我被平托而起。
  然后我见到了久违的金蚕蛊,它飞到了我眼前,这肥虫子越发的肥硕了,一双黑豆眼滴溜溜地转,似乎在嘲笑我,又或者在表达思念之情&&以及被吵醒的不快&&这肥虫子经常有起床气。我见到它金黄色的头顶,多了一道小小的肉茧,是鲜艳的红色,像一个王冠。
  头顶是越发昏暗的天空,我眨了眨眼睛,这小东西刺溜一下,不见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好了,它终于出来了,你们别催了&&嗯嗯,就是这样。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八章 破尸阵,得丝帛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08:00 字数:3670 浏览:6458人
  我望着天,阴沉沉,飕飕的凉风在冬天的青山窝子里刮过。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耳朵边上听到&刷&的一声,就像西部电影里,拔刀砍人的呼啸,直接印入我心里。
  接着,所有的景象往上面蹿,我重重地跌落下地来,屁股着地,而刚才举托着我的那七八双手的主人,被最凶猛的那个跳尸&邦邦&几下,给大力掼飞去。我就地一滚,仍然有许多尸浆溅起,洒落在我身上,还有许多尸虫子掉落下来。这些我都没在意,朝人影少的地方突围而去。刚跑出两步,就被一个一身黑毛的腐面僵尸给拉住了脚,有金蚕蛊在,我的胆气也增加了不少,俯蹲下身子,结&大金刚轮印&,口吐&镖&字,狠狠地印在它脑门上。
这一印拍出即中,我立刻感觉到空气中,都有震荡感,无形的波纹在虚无的空间回荡开去。
  太意外了,这震荡感居然是我一手弄出来的。
  这就是&炁&,道家的组成根本,念力具象化的表现形式。
  &镖&一字,由神海念起,经上中下三丹田,过腹脏,肺部扩张,喉结、鼻腔共鸣,与空气万物呼应,一举而成。口中吐字,印法呼应之,攻击力全部集中于手部。然后我手掌立刻一阵灼热,暖洋洋,自己没感到烫,反而是被我拍中的活死人,&嗷嗷&地叫唤着,悲鸣着到地而去,动弹不得。
  它没有再次爬起来,我能够感觉到它残余的魄,被我拍散。
  《子不语》有云:&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魂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
活死人,无魂有魄,若将魄再拍散,则就变成了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了。这是一种高级的除尸方式,也简单粗暴,适用于有气感、有道行的有道之士,比如&&我,嘿嘿。此外还有符咒来镇压、禁锢、布阵、枣核七枚&&等缓和的方式,以及终极的火烧&&放火烧之,啧啧之声,血涌骨鸣。
  能感受到&炁&,说明我已经有了气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这进步让我欣喜若狂,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和周遭的恶臭,与追击我而来的白毛、黑毛等种类的僵尸,厮打起来。这打斗姿势并不好看,像街边的泼皮打架,掐脖子扯脸的。然而我心中却无所畏惧,唯一的恶感,也只是嫌弃这对手太脏太臭,邋遢得很,污秽了我的手掌。然而见惯如此,我也只有咬着牙,强忍着。
  与此同时,那头叛变的厉害僵尸,手起爪落,居然拍飞了好几头同类,有一头,居然被一掌拍裂,碎成了六七块腐臭的肉块&&好厉害的掌劲,这位仁兄生前莫不是学过传说中的&降龙十八章&?我痛,大腿上被咬了一大口,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是否中毒,身上至少有七八道血淋淋的伤口,但是我却也不跑了,咬着牙,与冲上来的僵尸周旋、躲闪,抽冷子就大喝一声&镖&,印脑门上将其残魄拍散&&亏得这些僵尸个儿都不高,我拍得也顺手。
僵尸到底是故去的活死人,动作略缓慢,让我受到的攻击范围减小,也活动得开。
  地翻天等人见到局势如此逆转,均乍舌不已,又见最厉害的那头僵尸另投了门庭,站不住脚了,纷纷围上来,有持桃木剑的、有持红符绳的,有拿黄纸符贴脑门的&&一时之间,八仙过海,一拥而上。那个拿散弹枪的络腮胡子,求饶似的朝我呼喊:&哎!陆小弟、陆小弟,手下留情,莫不都拍散了哟&&我们留着还有大用的呢!&
  人多自然力量大,没多时,僵尸们定的定、死的死&&这死,指的是烟消云散的死&&唯剩下了那一头长得像科学巨人的跳尸,正在奋力地撕扯着已经失去魂魄的尸体,大卸八块,血肉飞扬,搞得场面十分血腥。王家人全部围上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头他们原本引以为傲的跳尸,地翻天嘴唇轻抖,默念着安息灵魂的咒语,然而却一直无用,沟通不上,最后无奈地看着我。
  显然,他是明眼人,看得出来是我在捣鬼了。
  然而金蚕蛊这肥虫子,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听我使唤,任性得很,我心里也没底。
  不过在此时此刻,我唯有装逼,不看那头作乱的僵尸,盯着地翻天,说那法门呢?他沉默了一会儿,其间还瞅了一眼他爷爷,最后长叹道:&我给你、我给你,只盼你别毁了这小黑天,这可是我们家传承多年的尸宝,还指望着一直传下去呢!&我点头,他转身往屋子里走去,一分钟后,他拿出一卷黄色的丝帛,走到我面前,递给我。
  我接过来,摊开,这丝帛有两张A4纸大小,里面有密密麻麻、几千字的蝇头小楷。从右到左、从上到下,右边起头,用魏碑体书写了四个大字&&《鬼道真解》。
地翻天说指着这丝帛,有些不舍:&这册卷子,是我爷爷与几个同行在解放前,从明代一个白莲教楚南舵主的葬墓里面,翻出来的。那墓十分凶险,过程自不必说,弟兄都死了大半,足以见其珍贵之处。我炼制五鬼搬运术的法子,也来自于此。这里面,就有三魂还剩两魂的鬼魂修炼的法门&&也有拓本,但是你今天也吃了些亏,这真本,就当是给补偿你吧&&&
  我盯着他,问这是真的么?莫哄我啊!
  他苦笑,说你也是个高人,他这次眼拙,得罪一次哪敢再得罪二次?江湖人,闯荡四方,讲究的就是个招子敞亮,此事过后,再也不敢了。一笔勾销吧?
&&& 我点头,说可以。
  视线移到了黄帛上,我在黑色的蝇头小楷中找到了&灵体修炼&的寥寥几字,然后把它卷成一团,收到裤兜里。交易完毕,我朝那浑身都是腐臭血肉的跳尸喊一声收工了,它还真给我面子,这一句话莫名的灵验,它停住了,僵直地站了起来,眼睛往下斜,一动也不动。然后,从它后面飞出一条肥虫子,金色的身体上沾染了些黑色血浆,脏乎乎,难看得很。
  这小东西飞到我面前,一双黑豆眼盯着我,摇头晃尾,颇为得意。
  我不愿让地翻天他们多见金蚕蛊,伸手把这卖弄风骚的家伙揪着,闻了一下,嗯&&臭死了!我让它自己去洗澡,然后回过头来,指着一地的尸体,问怎么收拾啊?地翻天眼睛还瞅着跑到他家厨房去洗澡的金蚕蛊,担心得很,见我问起,苦着脸说他养的十二尸巫,如今坏了六成,损失大了。我气愤地笑,说你们家炼制的僵尸,自己都制不住,还把我连累了一番,亏得我还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讪笑,说怎么会呢,一看就知道我是福大命大之人。
见我瞪眼,他无奈了,说今天的天气、日子、时辰都不对,他们刚才也是没有了法子,想着先让我冲一下那受惊僵尸的戾气,等缓些再将其一一镇压&&我懒得听他鬼扯,问这么多尸体是哪里来的啊?他坦言,说不要多想,都不是他杀的&&有的是从墓里面翻出来的,有的从火葬场里买通工作人员,狸猫换太子弄来的(反正骨灰只是一坨灰渣,家属也看不出来)&&
  我叹气,说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炼制僵尸,能派什么用场?
  他笑,说都是老手艺了,闲着也是闲着,留着看家护院嘛。
  我沉默,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是也不想深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晓的秘密。大家都是旁门左道中人,我本就没有立场,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责他们,他并不是我的犯人,仅仅只是跟我做了一个交易,自然不能管得太宽。
  况且,这里面我并不处于优势,那个络腮胡子手上可是拿着一把枪呢。
  这散弹枪的威力电视里面倒见识过,二十米的范围内,中一枪,身首立刻分离,一地碎肉沫子,全身马蜂窝,里面的铅弹要拿镊子挑,足够一个壮劳力忙活一上午。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闻着身上这尸臭,没法赶路,问有没有地方可以去洗洗。地翻天很热情,他要留下来收拾现场,赶尸回洞,叫来他那二女儿,引我去洗澡间洗澡。别看这里偏僻,但是设备还齐全,热水器还是太阳能的,虽然这几天阴,但是热水也有。我把衣服脱光,站在花洒下面淋,把皮肤搓红,几乎快掉了一层皮。
再一闻,还是臭,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成年人身上都有味儿了。
  正洗着,金蚕蛊鬼鬼祟祟地从气窗溜了进来,想爬进我嘴巴里。
  我捂住嘴,一巴掌扇丫的&&这家伙没心没肺的,确实惹人喜欢,但就是有一个缺点,太不爱卫生了,老是喜欢和脏东西打交道,还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不是蛊的天性。我可以容忍它寄居在我体内,也容忍了某一段时间里它的出入方式,但是某一天我猛然醒悟,这小东西是半灵体了,何必老走谷道?
  这个臭毛病,必须得改改!
  妥妥的!
  一番沉重的思想教育,肥虫子妥协了,委屈地看了一下我,黑豆子眼睛里好像还溢出泪水来,可怜巴拉的,像个孩子。过了一会儿,嗡嗡飞,围着我转圈,后来又附在我胸口的槐木牌上,把红绳子绞来绞去。我知道,这小家伙,也想朵朵了。
  其实,我也是。
  洗完澡,地翻天的二女儿抱来一套衣服,普通的样式,老款,是她小叔的(内衣裤、袜子我自己包里有)。我隔着门拿进来,发现小丫头居然还想偷看我一眼&&够胆大的!我几乎没有一点儿的心思停留,穿好衣服出了门,地翻天过来找我,问走了啊?我说是,他吭吭嗤嗤犹豫半天,我说有话就直说吧。
他点头,问我没有给这家里面下蛊吧?
  显然他是担心刚才火爆亮相的金蚕蛊从中作梗&&毕竟在湘西,蛊毒之名如雷贯耳,没人敢在这方面掉以轻心。我说放心,你不仁但是我不能不义,我跟萧克明有生死的情谊,他的朋友,我怎么都是要高看一眼的。不过,如果给我的那卷帛有问题,那么就另说了。
  他断然说不会的,这方面绝对可以放心。
  他说找人送我,我拒绝了,告辞,往来路走去,走了好远,我都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转过头来,只看到二楼的窗户,有一张漂亮的脸。那是地翻天的二女儿,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大一学生,旁门养尸世家的子弟。
  我无暇猜测她那明亮的眼睛后面,代表着什么情绪,只是走,归心似箭。
  怀中有一团几千字的丝帛,有了它,朵朵后面的道路,就有了希望。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好大一章呵!你们觉得我厉害不?早餐慢慢吃&&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九章 鬼道真解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12:00 字数:3353 浏览:8330人
  我是一个有着稍微偏执症的人,总是喜欢熟悉的东西&&相熟的风景,惯去的快餐店,常常点的宫爆鸡丁,相熟的玩伴,回家的路线以及&&常去公厕的某一个坑位。
  回到凤凰县城已经是下午四点,我先是去找了一家服装店,把自己这一身不合适的衣服给换了,然后走啊走,居然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住宿的木楼前。那个老头子在看店,看见我,一副吃惊的表情,走出来,讪讪地笑,问怎么了?他以为我是返回来找他麻烦的,脸比黄连苦,别的不说,开头就唠叨了一通生意不景气的话语。
  我说我只是懒得再找地方了,昨天的房间,给我整理一下,我要住。
  他像见鬼了一半,用看神经病儿童的眼神看我。
  办理好了入住手续,我把随身的小包扔在床上,靠着厚厚的棉被,然后掏出这卷黄色丝帛来看。《鬼道真解》洋洋洒洒四千余字,除前言外还分三章,第一章&控鬼&,第二章&炼尸&,第三章&空灵&。值得一提的是,第三章居然占了一半以上的篇幅,字体也不一样,轻灵娟秀,轻飘飘,我看一眼,有一种不似人为的感觉。
因为见过了地翻天的五鬼搬运术,我并不疑有假,匆匆浏览一遍,感觉寓意深刻,深入浅出,并不像普通的&秘籍&一般各种装逼,很具有操作性。
  我心情激动,逐字逐句地轻轻朗诵,感知其中之意。
  金蚕蛊睡太久了,静极思动,在房间里到处游窜,不时抱着一个美洲大蠊蟑螂跑到我面前炫耀,被我一弹指锤飞,伤心不已,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来,像婴儿哭。
  一直忙活到夜里,我才囫囵吞枣地通晓了个大概。外面华灯初上,我那草包肚子咕嘟咕嘟地叫,揉了揉眼睛看手表,已经是晚上9点。我下地来,收拾了一下,然后跑出去吃饭。除了初一十五要吃斋外,我基本上都是个肉食动物,所以自然都是找些油大爽口的东西吃。虽说是淡季,但是反季节、反潮流旅游的背包客,其实还是蛮多的,倒也不显清静,许多男女也是初次相识,拼桌,然后去酒吧,接着滚床单,最后依依惜别&&这是一套标准程序&&陌生的地方、美丽的风景和新奇的民俗风情,最容易给自己找一个放松的借口。
  等饭的当口,我想起来应该给杂毛小道打个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了好久才拨通,我开头就是好一阵埋怨。
  他在电话那头听完了我今天的生死危机,一阵沉默。许是在自责,许是在等我舒缓心情,过了好久,他才说地翻天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一个势利之人,眼中只有利益,而没有太多原则。他也是听说朵朵出事,着急了,才找了个最近的朋友给我介绍的,没成想险些害了我的性命,真抱歉。他又说,他离家好久了,一直没回,想想这事,求到谁门上都为难,还是跟他一起去他家里,求教一下长辈吧。
  我曾经听杂毛小道谈及自己家的事情,也不详细,大概就是没有听从长辈意见,闹翻了,离家已有四五载了&&他这人也没个准头,爱胡乱扯淡,一会儿师门一会儿老家,我也不怎么信。但是应该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阵感激:他平时看着像癞皮狗一样玩世不恭,但是自有着小心守护的尊严,然而为了朵朵,他却低下了内心中高高撅起的头颅,这一点,难能可贵。
  我问他在江城段叔手下干得怎么样?他说不好,最近不怎么见到段叔,倒是老和一个叫做奥涅金的俄国老毛子在一起,这家伙据说曾经供职于苏联克勃格,是个厉害角色,也是段叔手下的安全主管,说话老喜欢套人话,绕圈子,让他烦不胜烦。
  不过呢,待遇不差,夜总会泡妞,个个腿长波大,美得很。
  我大笑,没正经一会儿,这小子不开黄腔就难受,叮嘱他可得注意身体,悠着点,不要被乌克兰大洋马给榨干了身子,听听这说话声音,都哑了。
  说话间一盆香喷喷的血粑鸭子就端上来了,旁边有蕨菜炒腊肉、炸酸鱼和一盆酸汤豆腐,我肚子里面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舌头下津液直冒,顾不上说话,说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去江城,跟他一起去拜访他那道行高深的长辈,先把朵朵的这妖气镇压下去,恢复主控权再说。
  挂了电话,我拿起筷子,一阵胡吃海嚼。
  斜对面桌子处有三个妹子,不时对我指点,看她们穿着打扮,像是城市里的OL女郎,背着我的一个,侧脸看上去很有味道,像周迅的精灵古怪。在一个陌生地方,有一个或者几个女孩对你指指点点,有两种情况:一,可笑;二,可爱。我吃相虽不好看,但也不至于可笑,想来这里面定有人对我感兴趣。
可是心系朵朵,我也没有心思勾搭妹子,来场艳遇,让凤凰在今夜将我遗忘,于是也不理会。然而我没行动,对方却行动了&&付完帐后,一个体态丰满的年轻女人走到我面前,跟我搭讪。
  她的理由很简单,说几个姐妹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想让我介绍一番。
天可怜见,我也就到凤凰下站时拿了一本旅游小册子:南长城、东城门、沈从文故居以及沱江风景区&&这些仅仅只是见过图片和文字介绍而已。不过我并不是一个性子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也没架子,便搭着掌柜台子,随意地跟她闲聊起来。没几分钟,她便邀我去附近的流浪者酒吧喝酒。
  我婉言拒绝,其他两个妹子也过来了,劝我同去:独在异乡为异客,相逢即是有缘人。  说实话,要是那个小周迅邀我,我倒还有些男人的兴趣,但是事情很明显,是最初的这个妹子对我兴趣盎然,我就有些敬谢不敏了。三人作了自我介绍,我知道最开始的这个妹子叫做苗苗,小周迅叫做小穆,还有一个长得最高的女孩子,叫冬冬。我说我忙了一天,需要回去休息了,苗苗就问我住哪儿,我说我住城西的民俗吊脚楼里,她们大叫我好会选地方,是不是很好玩?我无语,说一般吧,还闹鬼。
  听我这么说,她们更加兴奋了,苗苗甚至还想着今天就搬过去,看一看鬼屋什么样子。  又聊了一阵,我们互留了联络方式,然后告别。
  说实话,我有些吃不消这飞来的艳福,似乎油水太多,有些腻。回程的时候,杨宇打来电话,寒暄一番之后,问我是不是再跟黄菲谈恋爱?我愣了,也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问怎么了?杨宇的情况我清楚,他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女朋友,父母也是市里面的高干,不过不是所谓的政治联姻,小两口感情不错。杨宇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有一个表弟在追黄菲。我说我知道,张海洋嘛,怎么啦?
  他说他也特别烦这个油里油气的表弟,不懂事,花花公子一个,整天也没有个正经事情干,到处沾花惹草,根本就配不上黄菲。只是&&他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有得罪我的地方,请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千万不要下死手。我笑,说没得事,我心胸哪有那么狭隘,一上来就要死要活的,不至于。
  杨宇欲言又止,犹豫半天说谢谢我,改天请我吃饭。
  我点头答应,挂完电话还觉得好笑,杨宇这人往日里也是个骄傲的角色,没想到自从被我种了一次蛊,就变得这般小心翼翼了,真不爽利&&还是说,我这人在他们心里,很可怕?
  路上我特意买了纸笔,然后回到住处,将这黄丝帛上的字全部撰写到纸上来,做了备份。其间那个房东老头还特意给我端进来一个火盆架,加好木碳,房间里顿时暖和许多,他嘱咐我不要关气窗,免得闷气,说完后继续返回楼下睡觉。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不要宣扬水鬼之事,但是这细节,倒是让我心中有些感动。
  誉抄完毕,我把丝帛收藏起来,然后细细地再读诵&空灵&这一部分。
  空灵一章,共两千三百二十余字,行文古意盎然,落笔处行云流水,十分酣畅,讲及修炼一法,大部分依靠月亮星辰之力,简单易懂,也很有操作性。月亮在现代科学之中,是地球唯一的卫星,能够反射太阳的光线,影响潮汐走向,全篇都在论述各种方法概论。我看得眼晕,并不知真假&&倘若在一年之前,我定然是扔在一边不加理会的,然而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也见多了古怪之事,心中也大概信了。
  很多持唯物主义观念的人总会以各种理由来反驳灵异之事,其实我只想说几个问题:1.现代科学的巨人、开创了经典力学的艾萨克-牛顿爵士,天才人物,为什么晚年会如此沉溺于神秘学和神学的研究,以至于他大部分的学术研究都只是中年以前,而在逝世之后留下了50多万字的炼金术手稿和100多万字的神学手稿&&这是个引申问题;2.世界上有几十亿人笃信宗教,为什么?3.从古至今,每一个民族、每一段历史都有着太多鬼志古怪、灵魂以及太多难解之谜的记载,这些果真都是瞎编?
未必这些人都是傻子?
  虽然我研究得精细,然而这些,都需要在朵朵能够勉强压制妖气的意识之后,才能够派上用场。
  而如何压制妖气,这也许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杂毛小道的长辈啦。
  也不知道几点钟,我昏昏沉沉地抱纸而眠。
  &&&&&&
  迷迷糊糊,又是一阵冰凉游到我的背上。
  我霎时间就清醒了,灯没关,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心里面充满了愤怒&&这个水鬼,真当爷是好欺负的,没完没了地来骚扰,这是要闹哪样?
真的是给脸不要脸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肥虫子回来了,你们说吧,要怎么治这货?
第五卷 湘西炼尸人
第十章 横空飞来的杀机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 21:00 字数:3475 浏览:6564人
  身周有异动,最先有反应的不是我,而是金蚕蛊。
  这小东西自有着它的骄傲,哪里能够容忍随随便便一鬼物溜进来猖狂,我还没动弹,它就已经从我的胸腹中钻出身子来,倏地射向了床边。我并不喜欢这滑腻之物,滚到床上靠墙的一侧,半蹲而起,神情戒备,仔细凝视这水鬼&&上次太紧张,光线也看,瞧不清楚,这回一看,果真是一条滑腻的水蛇。
  只见它有四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全身湿淋淋,呈灰白肉色,皮肤又滑又腻,有密集的鳞片和黏液,跟普通水蛇不同的是,它的头跟那乌龟的头一般模样,一双红亮的眼睛,表情丰富,死死地盯着我。
  我并不害怕,因为此刻,金蚕蛊已经飞临到了它头上的五公分处,这肥虫子摇着身子,头上的肉冠越发的红艳逼人。这条长蛇一动不动,嘴巴半张而起,我能够看见它口器里面细密的牙齿。
  它被金蚕蛊镇压了。
  这下我放松心情下来,得到《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我大概也读透了其中的章节,躯疫一节中有与此类鬼魂沟通的记载,我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装满籼米的小杯子,然后又拿出三柱香插上,点燃后唱引神歌,放松心神,全力融入这檀香袅袅的宁静之中。
  歌罢,我开始尝试着与之沟通,因为受困,这水鬼正处于惶恐无措的时期,所以很快,我们就连通上。
  这是我第一次和朵朵之外的鬼魂在意识上,打交道。
  它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去年盛夏的时候,与同村小伙伴一起去河里游泳,结果在玩闹捉迷藏的时候,性子野,一下子潜到深水处,结果被暗流陷住,又有水草缠身,于是就丢了小命。同去的都是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孩子,人又多,自然考虑也不周全,玩了恣意,也忘了少这么一个人。起身回村的时候,不见了,只以为是半道回家了,并不在意,一直到天煞黑,这孩子父母挨家挨户上门问,才知道自己家小孩有可能是落水里淹死了。
天黑黑也见不着,那河里的水平日里流淌轻缓,哪知那夜也湍急,一天时间就把这尸体冲到了下游百十里水路去了。这本也无妨,哪知到了这附近,河中央有一个水眼漩涡,偏偏把它给吸住了,不走了,也浮不起来。
  这水眼附近的乡人都唤作鬼打荡,有下河游水的,都远远避开,怕吸进去,也拉死过几个人。这小孩子的尸体在鬼打荡里面泡了两个多月才浮上来,捞上来时,肚子被掏空了,里面全部都是鱼苗,还有一条滑蛇游出,窜入了水里。正如房东老头所言,这滑蛇,便是被小孩子残魄俯身的水鬼。
它怨恨,为什么没人救它起来,为什么父母没有找到它安葬,为什么要被无数的鱼产卵、孵化出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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