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去年5五月份通过亲戚介绍对象加了微信。认识一工地项目部经理,想在工地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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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年做了一工地&。合同上有发包人和承包人签名,有项目部盖章和工地xx小区名3标段
安徽-马鞍山&06-28 18:30&&悬赏 0&&发布者:ask201…… & 回答:(2) 剩余时间:
13天21小时
我去年做了一工地&。合同上有发包人和承包人签名,有项目部盖章和工地xx小区名3标段。工地以验收。钱要不到,法院起诉能要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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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海淀区  献给中水电的同仁以及奋斗在施工一线的所有人!  今夜开帖,写在前面的话。  工地!!!当我在word上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胸口怦怦怦地乱跳。  这是两个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字眼啊!对它的感情又爱又恨!  爱它,是因为在工地上经历了许多许多,有过开心也有过难过,有过迷惘也有过痛苦。它给予我的感情是那么的丰富而复杂。  恨它,是因为从内心深处真的受不了刺耳的钻机声,粗俗露骨的语言,没有任何隐私而言的集体宿舍!  失去隐私的人生,无疑是毫无尊严的。  而我们,为了生存,不去挣扎,默默地忍受着没有尊严没有任何娱乐的生活!  一早爬起床,就在上班的路上。集体洗漱,集体到食堂打饭,集体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集体去上班。  上班的闲暇,我们聊闲篇,高谈阔论,天南地北。聊得最多的,就是以往工地遇到的人和事。我第一次上工地时,听到他们谈起自己上一个工地的逸事,颇为羡慕。没我什么事,只需带耳朵听就行了。后来,去的工地多了,我也有了谈资。能起劲地谈上一个或上上一个乃至上上上一个工地的人和事。我俨然也是老工地了。哪桩闲事都知。哪个人都认得,一起工作接触过。  下班时,如果不是夏天,天早就黑了。中午饭是在工地上吃的。众人端着碗,边吃边聊。晚饭回去吃。一个横班的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有好喝一口的,端着菜回自己的宿舍。  晚饭后,轮流洗澡。女职工少,能尽情地洗,不用等太久。洗完的时候,大概八九点钟了。在宿舍里一起聊聊天,说说闲话,转眼间睡意袭来。起得早,又累了一天,我几乎都在九点半钟就睡着了。  这就是周而复始的一天,我曾经这么过了许多年。  十二小时,风霜雪雨,我们就在露天紧张地工作。  记得好多次,我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努力听清同事风雨中隐隐约约传过来的话,费劲地在一张被雨水打得半湿的纸上纪录着工作内容。我的脚就踩在深深的淤泥之中,每次抬脚迈步都是相当的费力。是,我很脆弱!有几次,都因为举步维艰,累得实在走不动,泪水而止不住地落。趁没人注意擦掉。又落,又擦。直到竭力把情绪调整好。  上夜班的时候,我往身上套过无数层衣服。保暖内衣,厚毛衣,羽绒背心,羽绒大衣,绿色军用棉大衣。即使穿成这样,在后半夜呼啸的西北风里,仍然冻得发抖。挥着铁家伙的男同事冲着我呲牙乐:“过来,干点活就不冷了。”他们穿得远远没有我多,可身上在冒汗。实际上,他们更难受。一旦停下手里的活,热汗被冷风一吹,冷得彻骨。  许多人对我说,你不属于这里。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的。但既然站在这里,就有理由存在,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事。存在即合理。  多年之后,当我离开了工地,再也接触不到工地上的那群人,远离了灌浆泵,钻机,粗鲁的语言,肮脏的环境,以为自己解脱了。是的,最初的我是满怀欢喜的。我的理想就是能每日端坐在电脑前写字,不用操心柴米油盐。这种生活正在进行时。时间多的是,想写字到几点都可以,想写多少都可以,没有人管我。  可是,我经常在梦里见到工地。还在网络上见到过去一起工作的那些人,他们仍然奔波在工地上,过着我曾经十分熟悉的生活。在他们发的照片里,见到SNAN型泵,SY—2型钻机,见到看压力表戴安全帽穿工作服的人,他们戴的手套上有水泥残迹,地面上混乱地躺着被水泥浸得坚硬的橡胶管……他们拍的照片,有时是在黎明。天刚破晓,地平线的那一头,微微露出光亮。工地上仍在忙碌。这一幕,我是多么的熟悉啊!看到照片,仿佛回到了从前。我的心里有种又痛又酸的感觉。我并不再想回去了。当然,永远也回不去了。路在往前走。我的生活绝不可能再回到守着灌浆泵纪录仪的那些夜晚。而它们永远存在我的记忆里,存在我的梦中……  在我翻看旧帖子的时候,忽然看到几年前太监了的一个帖子的回复。帖子非常旧了,回复也不新。可那个人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我。  他说:“非常好,继续呀。透过你这只笔,把外赴施工人员的辛苦以及感人的故事好好写写。哪怕是编的,也会感动一些人的。因为,有一群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上。”  有一群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上。  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那一刻,决定把太监了的帖子重新写一遍。认认真真地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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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清冷寂寥的郊外,秋风瑟瑟。  一大早,江北第一监狱的大门缓慢地打开,走出来一位面容清瘦的男子。他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肤色苍白,双颊凹陷,眼角及额头有些细密的皱纹,身穿一套银灰色的西服,手里拎了只黑色的手提包。  轻轻跨出监狱的大门,走了几米远,男子停住脚步,凝神不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随后,目光急迫地向四周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宋岭!”  听到一声百灵般清脆的呼唤,男子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灿烂的阳光下,在监狱旁不远处的白杨树荫里,站着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  女子的手里拎着一只白色挎包,长发用一根黑皮筋绑在脑后,穿条淡绿色羊毛连衣裙,外面是白色的超短兔毛背心,亭亭玉立如同一株纯洁的白玉兰。  她见瘦如青松的宋岭在监狱大门前凝步不动,向这边注视,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直到距离一步之远,才停下了脚步。  宋岭的眼前一亮,迎上数步,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将女子拥入怀中。  女子通红着脸,温存地倒在宋岭的怀里,不发一言。  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好久了。
  “喏,这张床就是你的。”倪书平指着宿舍靠近门前的一张空床说道。  “哦。”跟随倪书平走进宿舍的是一位身材纤瘦的女子。她戴了一副紫边眼镜,皮肤白皙,留一头赫本式的短发。  “这里原来放着写字台,前天知道你要来,才挪开的。”倪书平笑着解释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很喜欢这位看上去颇为文静的姐姐。  “我一来,你们要挤了。”赫本短发的女子抱歉地说。
  “挤什么,人多热闹。”倪书平将肩上的包丢在床板上,并帮赫本短发的女子把沉重的旅行箱搬到床板上。  赫本短发的女子坐在光秃秃的硬床板上喘粗气。  “姐姐,先别休息。”倪书平善意地拉起赫本短发的女子,“走,我先带你去物资领被褥。”  “麻烦你了。”赫本短发的女子抱歉地说。  “好了好了,姐姐你重复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以后住一宿舍,就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
  倪书平是去年大学毕业分到局里的,东川项目部是她来的第三个工地。经过两个工地的锻炼,已十分熟悉工地生活了。她在工程部负责整理资料,纪录工程进度,做报表,整理现场纪录等等。  工作干得得心应手,就是感到有些孤独。  没人说话,工地上大多是男人。男人喜欢的是打游戏,搓麻将,喝酒,最多的是聊女人,再没别的内容。有限的几位女性,倪书平和她们一点共同的话题都没有。  负责办公室的杨雪琴,整天对倪书平黑着脸。倪书平是工程部的人,由总工管辖的,和办公室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因为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办公,杨雪琴便对她指手画脚,地该她扫,垃圾该她倒,时不时还要使唤她跑腿。这不是,带新来的米夏去物资领被褥,安排宿舍,这事明明是后勤办公室做的事,偏偏指使她这个工程部的人来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倪书平心里忿忿不平,可不敢说什么。在这间办公室里,杨雪琴资格最老,年龄最大。她又总和项目经理接触,万一得罪了她,在经理面前轻描淡写地随便说一句,就够倪书平受的。  她曾隐晦地在总工面前提过,说总是做杨雪琴派的工作,手里的活儿经常干不完。  总工多精啊!(不精他能在小小年纪当上数千万工程的总工?听说才上班不到五年,一直跟着宋经理,这个工地是第一次当总工。)他怎么能听不出来倪书平的暗示,怎么会轻易接招。  想了想,总工说:干不完就晚上干,咱们不是十二小时工作制嘛。  听了总工这话,倪书平气得胸口发疼。谁不是吃完晚饭就休息了,有谁晚上还在办公室工作?有好几次,倪书平拿着报表找总工,看到他赶紧把页面最小化。可倪书平还是瞄到了是个很火的游戏页面。你都在上班时间打游戏,让我加班?凭什么?  倪书平是这么想的,可哪敢说出口。只张了张嘴巴,没有吭声。
  睡觉前看一眼。  明天多写点。
  一早,心情不好,努力调整中!  
  后来想想,既然总工这么说了,她要是放下没完的工作,吃完饭就回宿舍待着,明摆着找骂呢。  索性晚饭就在办公室里吃,吃完和远在魔都的男友打电话。电话完毕,回到办公室把报表的表格打开,有人来了就做做样子,没人时看看电视剧,听听歌,QQ上和同学聊聊。  项目部的另一位女性同胞叫王敏芝,听这名字就知道人有多俗气。她在食堂上班。择择菜,揉揉面,给大师傅打下手,兼卖饭。  王敏芝和杨雪琴的年纪差不多,四十岁上下。她可不像杨雪琴那么坏,心地很好,说话大嗓门,每次见到倪书平都说闺女啊,你多吃些饭,看这瘦的,完工回去你妈该心疼了。说话的时候,一脸慈祥的表情,令倪书平不禁想起逝去两年有余的妈妈。
  倪书平对王敏芝不反感,但受不了她的唠叨。又明显有代沟,几乎和她无法交流,兴趣也不同。王敏芝是一下班就钻到男宿舍里,和一帮麻友搓麻,直到深夜。没一天例外的。  这个工地上,除了杨雪琴王敏芝和她自己,再没女性。倪书平有话只能在QQ上和同学聊聊,发发牢骚。  正是为此,当见到米夏的第一眼,倪书平就很喜欢她。  精神利落的短发,恬静优雅的举止,说话细声细气的,动不动就说打扰了,倪书平有点受不了米夏的客气。  米夏没来前,办公室就有人在议论她。据杨雪琴说,她刚离的婚,丈夫有外遇,还经常打她,身上有伤。她还专门去过妇联,给那儿的人看过身上的伤。妇联的人找到单位,大家才知道这件事。听说还自杀过,丈夫不肯离婚,最后不知因为什么离了。孩子归她,房子归前夫。
  “你们说她有多傻,自己带着孩子,房子给他。要是我,不给我房子,烧了也不便宜你!”杨雪琴一脸轻蔑的表情说。  她刚从外面回来,沏好一杯菊花茶,正在往手上抹护手霜。  “姐夫那么爱你,哪敢和你离婚,杨姐都不用去设想。”  和倪书平坐对桌的李放,性格乖巧,能言善变,今年才分配来的大学生,土木专业的,在工程部做现场技术员。  杨雪琴很吃这话,捂着嘴巴嘻嘻地笑了。  “笑点真低。”倪书平暗想。  虽然没说出来,鄙夷的表情还是被李放捕捉到了。  李放向倪书平做了个鬼脸。
  倪书平没理他。  米夏还未到来,项目部的闲话已经传得满天飞。倪书平对这位命运不幸的姐姐充满了同情。  米夏到的时候,给了大家一个意外。  倪书平正在赶一份资料。  十分钟前,宋经理打电话告诉总工说业主需要最近一周的施工资料,要在明天一早放到他的办公桌上。倪书平一听总工的吩咐,头都大了。这项工作量太大了,夜里不加班根本弄不完。她忙丢下别的工作,一门心思整理。  倪书平正在全神贯注地整理施工资料,突然听到平静的办公室里,有个细细的女声怯生生地问:“请问宋经理在吗?”  倪书平抬了下眼皮,见门前站着一位身材纤小的短发女子。她的短发很别致,衬得脸蛋清秀可人。穿一件洗得半旧的黑色及膝连衣裙,脚下趴着只拉杆箱。  倪书平的思绪一时间没从资料中跳出来,疑惑了两三秒,这位美女是谁?而赶紧搞施工资料才能保证夜里不加班的急切心情,不容倪书平多想,忙把目光收回到电脑屏幕上。
  大概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短发女子又说:“我叫米夏,是来报道的。”  米夏!传说中的米夏?  倪书平惊得丢掉了手里的鼠标,把夜里加班的事情丢到了脑后,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站在门口的短发女子。  对面的李放眼睛更直,脖子歪到了后脑勺。看美女,是男人的一大爱好,尤其在这偏远的山里头。  李放刚要张嘴,只听杨雪琴漫不经心地说:“哟,前天刚听宋经理说你要来,这就到了,还真快。”  她的话外有话,不知米夏听出来没有。  “马局长说这边活挺赶的,所以我接到通知,就马上来了。”米夏拘谨地把腿换了个姿势。  为了能上班,米夏找到了马副局长的办公室,对着马局长哭鼻子。这件事,估计全项目部的人都知道。  离婚后分无分文,流离失所的米夏,连饭都吃不起。  娘家母亲是局里有名的泼辣人,退休前在财务科任科长。若是在位,还有人给她一些面子。谁让她太泼辣了,处处不容人,现在想给女儿安排一项工作很难。  还整天在家里骂米夏,怪她给自己丢了脸,怪她当初不听自己的话,执意非要嫁给负心汉。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你不听,不听,就是不长眼!”  这句话在米夏母亲的嘴里颠倒着说,邻居听得都腻了。  很快,整座家属院的人都熟悉了这句话。
  @叶紫莹
22:03:00  献给中水电的同仁以及奋斗在施工一线的所有人!   今夜开帖,写在前面的话。   工地!!!当我在word上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胸口怦怦怦地乱跳。   这是两个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字眼啊!对它的感情又爱又恨!   爱它,是因为在工地上经历了许多许多,有过开心也有过难过,有过迷惘也有过痛苦。它给予我的感情是那么的丰富而复杂。   恨它,是因为从内心深处真的受不了刺耳的钻机声,粗俗露骨的语言,没有任何隐私而言的集体宿舍!   失去隐私的人生,无疑是毫无尊严的。   而我们,为了生存,不去挣扎,默默地忍受着没有尊严没有任何娱乐的生活!   一早爬起床,就在上班的路上。集体洗漱,集体到食堂打饭,集体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集体去上班。   上班的闲暇,我们聊闲篇,高谈阔论,天南地北。聊得最多的,就是以往工地遇到的人和事。我第一次上工地时,听到他们谈起自己上一个工地的逸事,颇为羡慕。没我什么事,只需带耳朵听就行了。后来,去的工地多了,我也有了谈资。能起劲地谈上一个或上上一个乃至上上上一个工地的人和事。我俨然也是老工地了。哪桩闲事都知。哪个人都认得,一起工作接触过。   下班时,如果不是夏天,天早就黑了。中午饭是在工地上吃的。众人端着碗,边吃边聊。晚饭回去吃。一个横班的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有好喝一口的,端着菜回自己的宿舍。   晚饭后,轮流洗澡。女职工少,能尽情地洗,不用等太久。洗完的时候,大概八九点钟了。在宿舍里一起聊聊天,说说闲话,转眼间睡意袭来。起得早,又累了一天,我几乎都在九点半钟就睡着了。   这就是周而复始的一天,我曾经这么过了许多年。   十二小时,风霜雪雨,我们就在露天紧张地工作。   记得好多次,我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努力听清同事风雨中隐隐约约传过来的话,费劲地在一张被雨水打得半湿的纸上纪录着工作内容。我的脚就踩在深深的淤泥之中,每次抬脚迈步都是相当的费力。是,我很脆弱!有几次,都因为举步维艰,累得实在走不动,泪水而止不住地落。趁没人注意擦掉。又落,又擦。直到竭力把情绪调整好。   上夜班的时候,我往身上套过无数层衣服。保暖内衣,厚毛衣,羽绒背心,羽绒大衣,绿色军用棉大衣。即使穿成这样,在后半夜呼啸的西北风里,仍然冻得发抖。挥着铁家伙的男同事冲着我呲牙乐:“过来,干点活就不冷了。”他们穿得远远没有我多,可身上在冒汗。实际上,他们更难受。一旦停下手里的活,热汗被冷风一吹,冷得彻骨。   许多人对我说,你不属于这里。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的。但既然站在这里,就有理由存在,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事。存在即合理。   多年之后,当我离开了工地,再也接触不到工地上的那群人,远离了灌浆泵,钻机,粗鲁的语言,肮脏的环境,以为自己解脱了。是的,最初的我是满怀欢喜的。我的理想就是能每日端坐在电脑前写字,不用操心柴米油盐。这种生活正在进行时。时间多的是,想写字到几点都可以,想写多少都可以,没有人管我。   可是,我经常在梦里见到工地。还在网络上见到过去一起工作的那些人,他们仍然奔波在工地上,过着我曾经十分熟悉的生活。在他们发的照片里,见到SNAN型泵,SY—2型钻机,见到看压力表戴安全帽穿工作服的人,他们戴的手套上有水泥残迹,地面上混乱地躺着被水泥浸得坚硬的橡胶管……他们拍的照片,有时是在黎明。天刚破晓,地平线的那一头,微微露出光亮。工地上仍在忙碌。这一幕,我是多么的熟悉啊!看到照片,仿佛回到了从前。我的心里有种又痛又酸的感觉。我并不再想回去了。当然,永远也回不去了。路在往前走。我的生活绝不可能再回到守着灌浆泵纪录仪的那些夜晚。而它们永远存在我的记忆里,存在我的梦中……   在我翻看旧帖子的时候,忽然看到几年前太监了的一个帖子的回复。帖子非常旧了,回复也不新。可那个人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我。   他说:“非常好,继续呀。透过你这只笔,把外赴施工人员的辛苦以及感人的故事好好写写。哪怕是编的,也会感动一些人的。因为,有一群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上。”   有一群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上。   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那一刻,决定把太监了的帖子重新写一遍。认认真真地写完。  —————————————————  你在中水几局啊?感觉你写的就是就是以前自己工地经历、、、  
  @看丝袜知你品味 15楼
21:46:33  -----------------------------  呵呵,你也是中水的吗?我们局很小。  写的就是我最熟悉的工地,一直有个愿望,想要写出来,已经酝酿多年了。当然,这里面肯定有我了啊。
  逼到绝路的米夏,跑到从前当过自己上级的马局长办公室哭诉。说没有工作她就要活不下去了,还有女儿要养,没钱付房租,没有地方住,只能住在娘家。  马局长同情米夏的遭遇,有心安排工作,可没有项目部肯接收。大家都听说过米夏母亲的泼辣,前夫的无赖,谁愿意淌这混水,万一惹点什么事,何苦呢这是。  最后,是宋经理揽了下来,接收了米夏。  “咱们宋经理,就是心眼好。”针对这件事,项目部里的人都这么议论。  杨雪琴别提有多瞧不起米夏了,简直不想多看米夏一眼,可米夏的住处等事项需要她来解决。  杨雪琴对倪书平说:“你带她去宿舍。”  倪书平一听,气得小脸通红。  “我……我这有一堆活儿呢。”  “没事,一会儿我和韩总说,你放心去吧。”  倪书平憋红了脸,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楞了五六秒钟,才丢下鼠标,慢吞吞地站起来,和米夏打招呼,介绍了自己,带她去了女宿舍。
  倪书平的表情,被杨雪琴看得一清二楚的。  她一辈子混办公室,这小姑娘的一点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刚打发走米夏,从门口窜进一位戴着黑边眼镜的胖小子。  “杨姐,刚才来的美女是哪儿的?给介绍介绍呗。”他胖胖的脸上堆满笑容,肥厚的肉把眼睛都快挤没了。  “这等货色你也问,大你十几岁呢,省省吧。”杨雪琴白了他一眼。  “不会吧?!”胖小子惊讶地问。   “你小子是见到母猪也两眼放光啊,真没品味。”李放手里旋转着透明的签字笔,坏笑着说。  “去你的!”胖小子一拳打到李放肩膀,“快点说,刚才来的美女是哪儿?”  “她就是米夏。”李放停下旋转的签字笔,低头在最后一页资料尾端签上名字,他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噢。”听到刚才来的美女是米夏,胖小子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上面也不弄点小姑娘来。”他低声叨咕。
  累了。
  早上好  
  晴朗的一天。  我和米夏在一起。
  我和米夏坐在一起,享受阳光。。。:)
  继续。
  “瞅你这没出息劲儿!至于吗?不就是女的吗?才刚进山几天,就眼馋成这样。你是上个工地山沟里待久了吧。”  “还说呢,从陕西完工,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来这儿了。”胖小子认真地诉苦。  “哦,那哥哥你还真辛苦。”李放安慰似的拍拍胖小子的肩膀。  “本来家里谈好了一女孩子,等我回去见面,这下又完了。”这句话,他几乎每天都拿出来说上一遍。颠颠倒倒地说,比祥林嫂还要唠叨。  胖小子是在隔壁办公的会计,叫吴金。  吴金比李放大三岁,做财务不用下工地,账目很快就理清了,再没别的事,他成天钻在宿舍兼办公室里看看书,看看视频什么的,很是无聊。  吴金的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很喜欢工地上的氛围。大伙一起说说笑笑,耍耍臭贫嘴,一晃就是一天。  唯一的烦恼就是缺媳妇。
  他这马上就要年满二十八岁,老家的同学大多结婚,有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唯独他,连女友的影子都没有。  大学里谈的女友,在工作的半年后分了手。  女友说了:要不换工作,要不分手。  这年头,换工作哪那么容易?除了总是钻山沟之外,吴金对这份工作非常的满意。与同事相处融洽,收入也不错。犹豫了许久,也没有辞职。  女友履行诺言,与他分了手。  现在的吴金算是想明白了。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与大学里的初恋当年不也是海誓山盟的,但终究抵不过赤裸裸的现实。只要她肯支持自己的工作,不嫌弃自己总不在家就行。什么共同语言什么爱情,都是假的!经过了几次失败的相亲,他的心态渐趋现实。平静的港湾,这就是他对婚姻的全部定义。
  “等完工了,杨姐给你介绍一个。”喝完一杯茶,读完一份工程日报的杨雪琴插嘴道。  “那太谢谢杨姐了!我的好杨姐,我的亲大姐哟!”  一听给自己介绍对象,吴金乐开了花。  只要谁说给介绍对象,不管真假,他都会在一秒种之内跳起来,若是男人,大概会给对方一个热辣的亲吻。  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说给他介绍对象的。  “我就不明白了,找对象有那么着急吗?”李放纳闷地问。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吴金对媳妇的狂热。  “嘿,你是没到时候。”吴金淡淡地说。  “我?不会有那时候。”李放得意地甩甩短短的头发。
  他和女友交往了三年多,感情基础非常的好。毕业前,分别见了家长。在旁的恋人纷纷劳燕分飞时,他们依然如故。即使如今天各一方,也没能将他们分开。  李放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坚如磐石,两个人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短暂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你呀,时候久了,自然就明白了。”吴金非常清楚李放的心思,自己就是打那个时候走过来的。  他想说而未曾吐口的话是:再炙热的爱情,也抵不过时间的考验。一年年的钻山沟,仅仅依靠一根网线无线电波的联系,相互之间能够了解多少?当她在城市的人流中穿越,在别人男友的宝马车前哭泣,你正弯腰在导流洞的灌浆泵前吃力地握着钢尺测量。彼此之间,能读懂对方的心迹吗?  却不忍点透。就让他多保留一些对爱情的幻想,也算是在孤寂的山沟里工作的一点慰籍。
  米夏默默跟在倪书平的身后。  她看出这位年轻的女孩子十分的善良。想来,在她没来之前,工地上早传遍了她的小道消息。当她站在办公室的门前说“我叫米夏,是来报道的”那一瞬间,她从所有人的脸上读到了各种反应。唯独倪书平,除了惊讶和好奇之外,别无他念。仅凭这一点,米夏就深深地感激。  果然,米夏没有看错人。倪书平虽然是一脸的不情愿。后来得知她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要赶着交给宋经理施工资料,而安排米夏住宿这事,真的不归工程部管,更轮不到工程部的一名资料员管。而她忍受着做了,这一点又验证了倪书平的善良,还有惯于忍受的性格。  按照倪书平的指点,米夏领来了被褥,铺垫整齐。随后去山下村庄的小卖部里买了日常用的脸盆镜子小毛巾之类的。  回来时,天已擦黑。
  远远地就闻到扑鼻的菜香,有呛人的辣椒味,还有蒸馒头甜甜的发面粉味……米夏使劲地吸吸鼻子,感到肚子空空的,在向她提抗议。  她忙加快脚步,回宿舍取饭盒。  谁想,一条黄毛小狗拦住了去路。昂着小脑袋,自以为凶恶地狂叫。  米夏才不怕它。  项目部的食堂历来有养狗的习俗。什么品种,就看食堂管理员或者班长的喜好了。这些靠食堂剩菜养大的狗,每日吃得饱,闲着无事专欺负陌生人,很有点狗仗人势的模样。  果然,当米夏轻轻弯下腰,小黄狗“嗖”地就溜了,转瞬间没了踪影。  战胜了小黄狗,米夏有点得意。还好,十几年前的工地经验,还是有点用处的。
  有点事出门,回来更新。
  夜降临。。。
  她小跑着回到了宿舍,取了饭盒,返身去食堂打饭。  食堂前稀稀拉拉站了数人,都是上夜班的,等待着开饭。  米夏规矩矩地排在一人的后面,看了下时间,差十分六点。倪书平说六点开饭,这么说需要站上十分钟。  无聊之下,米夏把目光投向屋檐上点着一盏小灯的窗口。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她看到窗口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就在米夏惊讶的同时,趴在卖饭窗口的人更加眼尖,她大声地咋呼道:“这不是米夏吗?你怎么这么的瘦?”  相隔十五年,这是王敏芝与米夏相见时讲的第一句话。
  十五年前,米夏刚刚参加工作,去的第一座工地与王敏芝住一间宿舍。  那会儿,王敏芝刚刚新婚,是个美艳的少妇,在项目部里甚是扎眼。不少男同事爱和她开玩笑,没事斗斗嘴玩。  工地上,王敏芝这样的性格特别吃得开。说话大方,和谁都能开玩笑,又爱打扮,虽然打扮得颇俗气,可不少男人就喜欢这种艳俗,称为性感。  在米夏的眼里,王敏芝原本是美丽的,前提是在化妆之前。  清早起床,洗漱完毕,王敏芝的脸没有完全擦干,额头带着几滴晶莹的水珠,脸蛋就像刚成熟的红苹果,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腰肢之间,柔软的腰肢盈手可握,如同画中人般的美丽。
  可是,当她坐在床前,对着镜子精心地将脸蛋描绘完之后,一切全都变了。  她将长长的秀发在脑后挽成整齐的发髻,用一只翠绿的发卡别住。嘴唇搽着鲜艳的口红,眉毛与眼线都描得又黑又粗。  王敏芝自以为很美的。  当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走出宿舍,总有男同事色迷迷地盯着她的身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追在她的身后喊“小媳妇!”叫得亲热极了,好像真的是他的小媳妇。  王敏芝很喜欢被男人追逐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仿佛是工地上的皇后,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裙下。
  米夏始终无法理解她的行为。她无法明白,多美的一张脸,为什么画得和妖精似的呢?而那么恐怖的妆,竟还有不少男人着迷得很,视王敏芝为“工地女皇”?  今天,重遇王敏芝,她的身上再无一丝“工地女皇”的痕迹。  食堂卖饭窄窄的小窗口,将王敏芝大如满月的脸满满的镶在当中,再无一分多余的量。如果不是倪书平提前告诉米夏说王敏芝在食堂上班。还有,那对双眼皮依旧的秀丽迷人,顶多有些松弛下垂。不然,米夏怎么都不会将眼前的这位中年胖妇女与风骚性感的王敏芝联系到一起。  岁月无情。  十五年了。   时间是把杀猪刀,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刻上了深深的印痕。
  早上好!
  在别人的眼里,在王敏芝的眼里,米夏的变化大概也非常的巨大。要不然,王敏芝见到她的一瞬间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米夏在心中默默地哀叹,岁月的残酷,命运的无常,任是谁也躲不过上天的安排。  她在心里哀叹,可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叫了声:“王姐”就再不多言。  王敏芝的性格比起年轻时多了几分的泼辣,大大咧咧的,有着一副热心肠。和所有的中年妇女犯同一毛病:喜欢八卦。
  她这几十年,没享过什么福,也没吃什么大苦头。丈夫老实巴交的,不会找小姐,更没兴趣玩婚外情,抽烟喝酒不讲究牌子,什么便宜使什么。偶尔赌钱,从来不赌大的。工资全数上交,从不留小金库。  这样的男人,王敏芝非常的知足,经常向同事吹嘘丈夫被调教得堪称模范。在她的心目中,女人还图个啥?不求大富大贵的,本来是平常老百姓,自己几斤几两重,自己知道。真弄一有权有势的丈夫,她还降不住呢。
  他们两口子常年在工地上跑,极少赶上机会能落一工地,饱尝两地分居之苦。开始是有些难忍,时间久了,周围的同事全是这种情况,慢慢地他们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从不抱怨。  王敏芝说的最多的就是想儿子。儿子上初中二年级了,打小交给婆婆带。去年回家,儿子刚到王敏芝的肩膀,脸上起了些红红的小疙瘩。这眨巴眼就出来八九个月了,听婆婆说儿子使劲窜个儿,已经有一米六五,比王敏芝还高两公分。王敏芝一听说,心都飞到儿子的身边了,真想立马就看到比自己还高两公分的儿子,而今长成了什么样儿。
  除了这点小小的遗憾之外,王敏芝没啥操心事。公婆的身体都还好,一家子美满和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怎么样,手续全办好了?他没再缠着你吧?”  此时的王敏芝趴在食堂卖饭的小窗口,扯着大嗓门问米夏。  米夏听了,顿时涨红了脸。  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周围好几双眼睛都向米夏射来,好奇中带着审视,有两人还在米夏的身后窃窃私语。
  “嗯。”  过了好一会儿,米夏才含混不清地回答,双手不停地摆弄着饭盒,里面装的勺子与饭盒相碰,清脆地发出“当当”的响声。  “那就好。”王敏芝自顾自地说:“当年我就不看好他,你是鬼迷了心窍,非要嫁他。”  米夏的眼圈都红了,差点当众落泪。  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这事,偏偏王敏芝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谈论,根本不把她的情绪放在心上。要是米夏和她急,又不合适,毕竟王敏芝不是故意让米夏难堪。  米夏下意识地往站在她的前方的胖男人身后躲,想尽量避开王敏芝的视线。
  2013年的最后一晚..
  新年就要来了。晚上小酌,微醉的感觉还好:)
  胖男人的身材真够魁梧的,米夏看不到王敏芝又胖又白的脸了,心里踏实了许多。  说话间,排队卖饭的队伍渐长。  大多是准备上夜班的,早早打了饭赶回去吃。食堂前的一小片空地,顿时拥挤了满满的人。  “王姐,快卖饭吧!求你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不知哪个坏小子。故意把嗓音逼得尖尖的,发出奇特的哀嚎。可怎么都压不下去粗重的男中音,听上去难听极了。  他的奇怪发音,立刻引来轰然大笑,还有人叫着他的名字,说你就是缺打,看王姐怎么收拾你的。
  今晚想写几个字,怎奈心思无法平静下来,端坐在电脑前半天,写了几个字,都给擦掉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写出来都干巴巴的。算了吧,放弃。
  发了几天,没人回应,有点累了。。。  
  自己和自己说说话吧?空间和微信里大家都在告别2013迎接2014,我却提不起兴趣。  
  许多年前混论坛,在签名档写: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这是一句歌词,始终很喜欢。  
  把这里当作树洞了:)  
  继续。
  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屋檐下那盏灯显得更加的亮。  每天食堂的卖饭时间,这块小小的空地历来是项目部最热闹的场所。  趁这乱乎劲儿,米夏深深地呼了口气。  这下王敏芝总算能放了自己。  果然。  王敏芝板着脸冲尖叫的坏小子吼:“闹什么闹你!有道菜还没炒好,怎么卖?再催就不卖给你饭!”  说完,她将脑袋缩回,“砰”地关上了卖饭的小窗子。  米夏很感谢喊饿的坏小子无意间为她解了围。  她向后望去,只见队伍最后面站着的身穿灰色工作服的年青男子。头发理得短短的,看上去很精神,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此时,他正和一位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一来一去地打逗,大概早将刚才的洋相忘掉了。
  端着打好的饭菜,半份豆角炒肉,半份素炒白菜,二两米饭,米夏往宿舍走。  折腾了一天,米夏肚子早“咕咕”地叫了。好多年没吃食堂炒的大锅菜,闻着很有诱惑力。  可倪书平一再叮嘱,说打好饭一定要先去洗澡,不然有男的进去洗了,根本轮不上米夏。  米夏使劲闻了闻饭盒,很舍不得地放下。  她还是很相信倪书平的话。
  从床头找出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毛巾,脸盆等物,准备去洗澡。  浴室很小,顶多能容纳三五人,分隔成里外间。  入门处,有一张长椅,可以坐在上面换衣服。长椅对面的墙上有一排挂钩,换下的衣服挂在那就行。  里间,并排有三个喷头。   米夏走到最里面的喷头前,打开喷头,很快流出的水变得滚烫。  米夏洗了个非常痛快的澡,洗去了两日来旅行的疲惫。
  当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有数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在附近转悠。  见一清秀的女人从浴室里走出来,纷纷丢掉烟头走近。见出来的是一位清秀的陌生女子,表情非常的惊讶。与米夏擦肩而过时,不免多瞟了几眼。  米夏走远了,还有人不住地回头张望。  同伴嘲笑地推推他,“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新来的?”   “看样子是。”  “做什么的?”  “我哪知道。”
  米夏没听到这段对话,但他们饥饿般的眼神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根据往年工地上的经验,她能理解这些男人的寂寞。可仍然接受不了火辣辣的目光,好像是赤裸裸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她低着头,飞快地往宿舍走。  湿湿的头发,被仲秋的山风一吹,虽有些的凉,感觉却是很舒爽的。  望着陌生的环境,远处水电站大坝闪烁的灯光,还有夜空上的星星,一时间,米夏只觉百感交集,万般情感涌上心头。
  拐两道弯,穿过三排房子,就到了女宿舍。  透过窗子,米夏看见女宿舍里一片漆黑。  看来,其他三位都没有回来。  米夏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啪”地一声按下灯的开关。  屋内冷清寂静。  米夏床头的简易桌上,摆着适才打回来的饭菜。  摸着饭盒,还很温热。  不知道为什么,洗完澡回来,米夏的食欲全无。  她草草地扒拉了几口,剩下的全都倒掉。
  在公用的水池前,米夏埋头专心地刷洗饭盒。  水池前人流不断,人声水声,喧哗不已。  这些声音,米夏视而不见。她躲在自我的世界里,想的出了神。  “你是今天到的?”  几乎每位前来打水的人都注意到了米夏。有胆大些的勇敢地搭讪。  米夏根本没有听到。  他仗着年轻,又够自信,略略靠近米夏,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美女,我在问你呢。”  米夏被吓了一跳,慌着说:“哦,不好意思。”  “你是今天来的?”他打完了水,还不肯走,后面等的人也不催,似乎对米夏的回答也很感兴趣。
  “是。”  米夏飞快地瞄了一眼问话人,见他满面的稚气,显然年纪很轻。  他见米夏羞涩的样子,笑了笑,不再问下去,提着桶离去。  他的笑容,带给米夏很奇异的感觉。  暖暖的,涩涩的,凉凉的,随后有几丝的甜。  对,有种宝路薄荷糖的味道。  米夏感到脸有些的发烫。  洗完饭盒,回到宿舍,米夏继续收拾床铺。  衣物依然放在拉杆箱里,日用品取出来,放到床头的简易桌上。几只脸盆摞起,丢到床下。又在床头的墙上,钉了根小钉子,用来挂镜子的。  忙完这些,米夏又困又累的,钻到被窝里,倒头就睡。
  待米夏醒来,混沌之间忘记了身在何处。  眼前一片漆黑,远处隐隐有音乐声传来。  只觉脖颈下的枕头好硬,远远没有家中常用的舒适。  因枕头的缘故,米夏顿时醒悟:她来到了工地,这是在工地集体宿舍住的第一晚。  意识到这一点,米夏的心涌上来一股悲沧的伤感。  在黑暗中呆默了数秒钟,转头间,只见屋内一片空寂,月光射在几张铺得整齐的床上,冷冷的白光,显得更加的寂寥。
  我写的很不好啊?都没人来。。。。
  泪。  无论如何,我都坚持写下去吧。  至少有我自己这个读者哦!:)
  米夏摸索到手机,看到时间显示的是二十二点五十九分。  这间宿舍里的人,都习惯晚睡,这个点竟然还未归来。  米夏躺在不舒服的枕头上,瞪着大眼睛,再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乱糟糟的往事。  越躺越清醒,越躺脑子越乱。  索性出去走走。米夏翻身下床,找出厚外套。  山里寒,这半夜出门,一定要注意保暖。  出门在外,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就着月光,穿好外套,双手揣在大衣的兜里,轻轻地带上宿舍的门。
  山里的夜晚,阴冷潮湿,不知名的鸟在树枝间“啾啾”地唱。  出了宿舍的门,才走数步,寒意袭来,米夏不觉打了个冷战。  她忙将外套的拉锁拉到头,直抵住下巴。缩着脖子,寒风不再往里钻。  去哪里转转呢?  米夏在宿舍区茫然地徘徊。  这个工地上的人都习惯晚睡。  抬眼敲去,一排排房间里灯光闪烁,有洗麻将牌的声音,有各种音调的谈天声,还有人高声唱歌,两排房子之间的路旁,有人举着手机在打电话。  前一排房子里的综合办也亮着灯,偶尔传来几声细碎的嬉笑声。
  很好,  
  谢谢楼上给予了回应!  我继续啊,哈哈
  在天涯发帖真不容易。我说的是骚扰广告太多了!每天都能收到数条。刚才关闭了陌生人发送消息的设置。终于能清静了。
  米夏暗想:这笑声里大概有倪书平的声音。  她对倪书平的印象很好,可毕竟初次见面,不好贸然打扰。  想了想,米夏的步子向宿舍区外走去。  越走越远。  前方的道路长满了茂密的树木与野草。树木的枝干坚硬粗壮,野草有一人多高,不知名的鸟儿就在头顶的树间,啼叫得更加婉转动人。  一不小心,米夏差点被一丛野草绊倒。幸好及时拉住跟前的一根树枝,只跌了个趔趄。  难行的路,并未阻止住米夏的脚步,反而激起她的好奇心。
  越是难行的路,说明来的人稀少,或许前方是未被人发觉的处女地。那这里就是米夏一个人的天下了,有时间过来坐坐,呆呆地想想心事。  走了也就不到五分钟,纠缠不断的野草便全都消失,眼前豁然开朗。  借着月光,米夏惊喜地发现这里竟有一片平整的空地,几块被风雨侵蚀的山石散落在前面不远。再往前,就是悬崖峭壁。  米夏顿时爱上了这里。
  这里距离项目部不算远,又清雅安谧,曲径通幽,特别适合独自一人想心事。  这座大山地形复杂,当初选宿舍区时颇费了功夫。  要离大坝近,上下班方便,又要地形平整,便于搭建板房,还要安全,雨季时不会有山石滑落,并且要能容纳一百人左右的住宿面积以及办公区域。  据倪书平讲:选址时宋经理带着物资部的两位工作人员踏遍了整座大山的每个角落,最后才选定了这个位置。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全部建造完成。  现在的项目部生活区就是一座大山里的迷你版城市。生活设置一应俱全,食堂宽敞明亮,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的浴室,宽屏液晶显示器的电视机及多座位的电视房。食堂前的一片用剩余的水泥做了个简单的篮球场,甚至还有个小小的乒乓球室。员工下了班,有多种的休闲娱乐方式。  宋经理还在联系准备安装卫星天线。到那时,生活区的每处位置都能够实现上网了。
  身在大山,几乎是与世隔绝,可项目部考虑得如此体贴周到,员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会不安心努力地工作呢。  米夏来之前,就听说了宋经理带的项目部搞得非常出色,上交的利润多,员工的奖金也高,待遇好,每个员工都抢着想办法托人调进来。  宋经理带的项目部,员工几乎很少有变化。他不像别的经理,任由上级安排手下的人。从工程部到物资部再到现场的机组人员,甚至是食堂的大师傅,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若是碰上大工程,需要的人手多,调派来的人员,也是曾经跟着宋经理干过的。  这并不是代表他排斥新人。每年分来的大学生,都会有数人分到宋经理那里,是最终留下的不多。像是现在的工程部韩总,打上班就跟着宋经理,而今已能独当一面了。  正是因为了解这些,宋经理能吐口收米夏进他的项目部,是米夏的意外,也是所有人的意外。
  马局长的秘书通知米夏时,米夏在他的眼里,也读出了这份意外。  对于素未谋面,已得恩惠的宋经理,米夏报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就因为被宋经理收进他的项目部,这件事足以使米夏在众人面前直起腰杆。  多少人眼红地望着米夏啊,谁敢再瞧不起她这位刚刚离婚的弱小女子。  母亲怀疑地问:是你给马局长什么好处了?  母亲的问话,令米夏又羞又恨。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认为是她色诱了马局长,要不然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降临在她的头上。  米夏没有争辩。她和母亲,早已无话可说。
  米夏站在悬崖边上,远眺夜色中的东川水电站。  这个位置真好,将整座大坝尽收眼底。  坝头就在悬崖的左首前方,波光粼粼的库水,在灯光下闪着五光十色的光芒,像极了城市里的霓虹灯。远处,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脉,此时连成黑压压的一片。一轮橘黄色的圆月,斜挂在山峰的一角。  眼前这幅从未见过的美妙景色,米夏几乎视而不见,任山风吹拂,呆呆地立了许久。
  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  三十二岁的米夏,在一年之内自杀了三次,三次都被人解救。  在她看来,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去活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最后那次。[  米夏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以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谁知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无边际的白。  这个颜色,米夏太熟悉了,她马上意识到又一次被人救了。  因为这次的决心下得比哪次都大,出手狠,本以为必定达成愿望的。结果依然没有死成,落得活受罪。
  眼下,鼻孔里胳膊上插满了针管,略微一动,全身上下钻心地疼。  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将她收回去呢?偏偏要忍受这等人间的炼狱。  恢复意识的米夏,悲恸万分,眼里拼命地涌着泪水。  “你醒了?”  当米夏哭得入神,只听有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低低地问她。  透过泪眼,未带近视眼镜的米夏只看到对方的大概轮廓,猜不出是谁。听声音,挺陌生的。
  休息了,忙了一天好累。  
  早上好!
  这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米夏没兴趣知道。  “11号醒了!”  有护士托着一只陶瓷盘子走进来,陶瓷盘子里装满了药和针头。见米夏转动着脑袋,知她醒了,忙跑出去呼叫在隔壁巡视病房的主治大夫。  米夏听到护士的喊叫,知道11号就是自己。她无动于衷,漠不关心。只是,依旧紧闭的双眼不住地淌出热泪。  病床前的男人轻轻走到米夏的跟前,俯身向她的脸凑近,像慈祥的父亲一样,用大手轻轻拭去米夏眼角滑落的泪痕。
  接着,他俯到米夏的耳朵旁,用只有米夏才听得到的细小声音温柔地轻声道:“别做傻事了。下手前,想过自己的父母吗?”  只这一句,米夏的眼泪犹如决了堤的大坝汹涌而注,瞬间染湿了枕头。  就在这一刻,她决定要活下去!  为了父母,为了女儿,为了陌生男人的这句话。  待出院前夕,米夏从护士的口里得知,自己正是被这位男人救的。  他发现米夏倒在路边,身旁一片血泊。  是他抱起她,将她送到医院抢救,看着她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见没有生命危险,才悄悄地走了。  连住院费都是他付的。  想退还给他,说声谢谢,却不知他的姓名与工作单位。
  出院后,米夏再一次向丈夫提出离婚。  她打小接受的是传统教育,奉认嫁了人就是一辈子的观念。即使吃尽了苦头,连想都不敢想的。  到了今天,活都活不下去了,索性尝试后退一步,离开了他,看会是什么样的未来?  生与死之间,她终于明白:该放手时须放手。  负心的男人,死死守护,留着何用?  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感情叫爱情。  最会撒谎的动物叫男人。  离开他,是自由,是重生,是对自我的救赎。
  那负心汉吃准了米夏的脾气。  知她下定了决心,必不肯再动摇。  又怕若是她再次自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虽不甘心就此放了她去,但软硬兼施数日,终究放了手。  但不肯轻易便宜了她,放出狠话说:要走可以,带上女儿,别的一切都不可以带走。
  多狠毒又自私的男人!  明明是他与旧情人搞在一起,回到家稍不顺心就对米夏拳打脚踢,却好意思叫米夏带着女儿净身出户。  世上有“无耻”二字,就是为这等人准备的。  米夏咬咬牙,忍了。  只一身衣物,带着女儿离开了那个回忆起来令人恐怖的家。
  她打小听人讲: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喜欢文艺小说的米夏向来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文艺小说里说:爱我所爱,对爱情要勇敢,不怕世俗观念的阻隔,越是反传统反常理的爱情,越是真挚的,倍加珍惜的。真正的爱情,不分年龄不分层次。嫁人要嫁最爱的人,其他条件全可忽视。若是考虑到金钱名誉地位般配与否,那是对爱情的玷污。  米夏完全相信文艺小说里对爱情的诠释,并且按照去做了。  结果跌得很惨。  从提出离婚那天开始,米夏怀疑文艺小说中所讲的是不是真的有道理?
  爱情,是一种缘分。  在恰当的时候遇到恰当的人,成就的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但若是在不恰当的时候遇到不恰当的人,无疑是场彻底的悲剧。  遇到他时,米夏还是张尚未染尘的白纸。  父母管教得严,尤其是母亲。  放学后,从不让随意走出家门。就连偶尔与女同学相约出去逛街,也会受到母亲的严厉制止。  与她要好的女同学都是乖乖女,去的场合也就是影院书店什么的。  米夏好不容易争取了出去一次的机会,到家后,仍逃不过母亲的责骂。  什么举止轻佻,不守规矩,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儿,整天就知道疯野。
  米夏听了十分地委屈,可哪敢争辩。  只有躲进自己的小屋,默默地舔舐伤口,一待就是一整天。除了上卫生间,就不出屋。连吃饭也是盛好了端回去吃。  被母亲如此责骂的次数多了,再有女同学喊她出去,米夏多半不肯,一一找理由推托了。  渐渐地,米夏越来越孤独,没有一个朋友。
  忙了一下午,晚上继续更新。
  为排解孤独,米夏为自己找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玩。  比如:画插图。  米夏很喜欢为自己的日记本画插图。  母亲在行为上管束得严,零花钱给的却不吝啬。  米夏拥有好几套数十种颜色的水彩笔。她用这些水彩笔在日记本不同页面的左上角,右下角,左下角,右上角处精心地画上了各异的图案。使她的日记本好像杂志一样的布局,活泼且有趣。  她还喜欢读书,犹爱古诗词。  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林黛玉口中的“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此等忧郁悲观的诗词朗朗上口,每日在口里颠倒数个来回,对“晓风残月”“红消香断”等字眼没来由地喜爱。
  今天好累!
  好像离分页不远了,没有多少人关注。我倒是写得兴趣盎然,边写边回忆,回忆自己的青春,那时好傻好傻。。
  继续写
  青春期的女孩子,内心是骚动的,敏感而不安分的。  母亲只顾着管住她的身体不能外出,哪料到女儿有一颗善感的心,时时处于出轨的边缘。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说的是不是就是米夏的心?  性格决定命运。   米夏此后的遭遇,完全是偶然中的必然。
  米夏还喜欢读书,对所有的小说来者不拒。  琼瑶岑凯伦,金庸梁羽生……这些作者写的不是言情小说就是武侠小说,全是成年人的童话。  她哪晓得,偏偏爱上这类粗浅的故事和故事中的人物。  她也读世界名著。   其中,《复活》里提到了从事妓女这门职业的女人。  米夏原来从电视上,广播里,杂志上见到过“妓女”两个字。知道这两个字很羞耻,是一门非常不光彩见不得人的职业,正经人都会离得远远的。但具体哪里不光彩,为什么见不得人?她丝毫不懂。《复活》这本小说她也没看懂,只深深地记住了玛丝洛娃这个人物,她是位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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