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进来一杯茶,腹内如雷响似车,不怕妖魔千里远,轻身直入访仙家

元始道尊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元始道尊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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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国西南边陲,有一座无名小山,山势并不如何险峻,只是山上草木葱茏,竹柏长青,甚是清幽。山脚有一条曲曲折折的石径直通山巅,林木掩映之下,爬满了青褐色的苔藓,似乎许久没有人迹了。
&&&&此时在石径上,一个清秀的少年背负着石碑缓缓登山。石碑高有五尺,重逾千斤,这少年却丝毫不显得吃力。
&&&&过不多时,少年就到了山腰,转过一片山石几株老树,一个小小的庭院豁然出现在眼前。
&&&&院子很简陋,前面用篱笆围着,后面是一片竹林,清风徐来,竹叶摇曳,宛若天籁。
&&&&少年脚下不停,转过院子,穿过竹林,走到一个石潭旁边。潭中水光清亮如镜,映着嶙峋的山壁和悠悠的白云,好像一幅绝妙的山水画卷。
&&&&石潭边有一座小坟,土色如新,应该是近日堆砌不久。少年把石碑立在坟前,双手按住碑顶,巨大的石碑竟然生生陷入地下近尺,一声闷响传出,石碑的底部已经撞上了山体。
&&&&少年神色不变,双手赤红,指尖数条赤丝飞出,沿着石碑旋转而下,没入土中,石碑下面的山石像冰雪一样融化开来,石碑又沉入半尺。
&&&&那些赤丝自指尖断开,在石碑正面游走变化,不多时,两行篆字显出形迹,写的是“先师李树景大人之墓”,旁边一行小字,“徒余清立”。
&&&&少年也不说话,站在墓前,脑子里思绪万千。
&&&&他本来是地球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端午节和同学到外面玩,出了车祸,不知道怎么回事再醒来就到了这里。所幸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可以奉养父母,让他少了许多牵挂。再加上他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所以没多久就接受了身份的转变。
&&&&三个月前,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修炼的时候过于焦虑激进,心火上升,巽风四散,把魂魄烧的一干二净,这才给了他鸠占鹊巢的机会。
&&&&可他接手的也是个烂摊子,灵台受损,五脏残破,眼看着也是命不久矣。
&&&&好在他的便宜师傅李树景及时发现,用心镜定住灵台,五英芝兰补足五脏,算是缓住了伤势。只是要想痊愈,还需要灵山玉液修补灵台,填补生机。灵山玉液并不难炼,不过其中一味主药龙血祝余(注1)却是世间奇宝。
&&&&两个多月前,李树景出门远行,余清当然知道他要去哪里,却无法阻挡。
&&&&过了半个月,李树景带着龙血祝余回来了,炼了一炉灵山玉液,余清不仅伤势痊愈,而且修行大有进益。可是他没有半点兴奋,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老人的身躯中,生命力正在飞速的流逝。
&&&&李树景终于还是去了,他的元神已经涣散大半,纵是仙人下凡也救不得了。
&&&&余清两世为人,肯舍了性命为他付出的,大约也就是父母和李树景三人而已。世上人有千千万万,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有几个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呢。
&&&&这对余清的触动是巨大的,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即使他性格淡然,也不可避免的有一种疏离与虚幻感,就像一个过客,但是现在,李树景的死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有人像父母一样爱他。他彻底融入了其中,就像鱼儿融入水中。
&&&&山风吹落一片竹叶,在他的面前飘飘荡荡,远处的蛙鸣清亮,余清伸出手接住那片竹叶。竹叶粗糙的纤维划过手心,痒痒的,余清握紧手掌,一颗清泪流出。
&&&&余清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起身大踏步的离开。
&&&&背后,竹影疏梳,孤坟茔立。
&&&&余清回到庭院,沐浴更衣之后,走入静室。关闭门窗,顿时静室里一片幽黑寂静,余清点燃一柱定神香,火光明灭,仿佛一点灵光闪耀,烟气杳杳升腾,在静室中悠悠荡荡,愈发显得清冷孤寂。
&&&&余清盘膝而坐,心头宁静,灵台通灵,无数念头生生灭灭,起起伏伏,却对他毫无影响,就好像大海中的波生涛涌,无改大海的安静。余清像回到了母亲的孕育中,又似乎来到了宇宙未开鸿蒙未辟之时,无思无感,无欲无求,只有一点真灵如灯如豆,照耀灵台。
&&&&上古之时,道祖于昆仑山传道,讲述修炼诸境,曾言:唯念定心之上,豁然无覆;定心之下,旷然无基。将定心视为超脱凡俗的起点,一切大道的基石。定心,不是死,也不是寂,而是静,任他尘世烦扰,我自持心端坐,岿然不动。修行之路的第一境便名为定基,这个定,即是定心,又是定身,心灵剔透,身精神足,才是大道之基。
&&&&余清的灵台经过灵山玉液的洗练之后,早已不同往日,幽幽静静却又有一丝青光,这丝光是性,是种,是法的体,是道的途。
&&&&余清静静观想,青光摇曳,缥缥缈缈,一尊神祗自虚无中诞生,顶负圆光,身披七十二色,左手虚拈,右手捧混元珠。神祗端坐虚空,幽幽冥冥,混混沌沌,余清灵台中杂乱的的念头渐渐消失,尘埃尽去,空冥无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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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祝余,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产于西海之上鹊山之首招摇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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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走出院子,沿着石径走上山顶。这座山虽然是小山,也有千尺高,余清站在山顶巨石之上,举目四望,一层薄雾升腾弥漫,远处的原野和山脉若隐若现。
&&&&余清张口一吐,一道白芒疾射而出,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清鸣不已,灵性十足。
&&&&这是师傅李树景留下的遗物,采五金之英和太白之气,以星辰天火锻造而成,长三寸六分五毫,状如柳叶,名曰寒镡。李树景留下的还有一面心境,能洞彻灵台镇压心魔,只是上次定住他的灵台以致灵性大失,被李树景放在他的灵台中温养,他现在还没有开灵,也取不出来。
&&&&在余清的记忆中,李树景和他是太乙道宗的弟子,传承的是太乙救苦天尊的道统,位于十洲三岛的蓬莱丘,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门大宗。
&&&&十年前李树景食气大成,于是出山游历玄洲百国,寻找机缘抱神还丹,路上恰好遇见一群山精食人,只剩下一个孩子幸存,出手救了下来,便是余清,又念他孤苦无依,就让他跟在身边。时间久了感情日益深厚,再加上余清的资质心性都不错,就祭拜祖师授了太乙传承。
&&&&余清修炼的《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就是太乙道宗的根本大法,讲究的是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是一等一直指大道的法门。
&&&&只是这种情况似乎随着余清的穿越发生了某些不可明述的改变,观想之法乃是修行者修行到开灵以后,灵台通达大世界,才能修行的,而且太乙道宗的弟子修行《度人经》,观想的是太乙救苦天尊的法相,太乙救苦天尊为九阳之精所化,号为东极青华大帝,居于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头戴冕旒,身着霞衣,端坐于七宝芳骞林中的九色莲花宝座上,环绕九色神光,身下一九头青狮口吐神焰,簇拥宝座。天尊统治地狱,为东方三圣之一,掌超度教化,救拔幽苦。
&&&&可是现在余清不仅在定基之境就能观想,而且观想的还不是太乙救苦天尊法相,而是一尊无名神祗,若是传出去,恐怕太乙道宗飞升的诸位祖师都会下界来找他吧。
&&&&寒镡剑在空中飞舞轻鸣,方圆百丈齐齐一暗,无尽月华如水一般流入,顿时剑身光芒大作,拖出长长的光翼,如龙矫矢翻腾。
&&&&余清将心神寄托在剑中,感悟着天地星空的浩瀚,沉浸在自由无羁的状态中久久不能自拔。人间修炼七境,定基,开灵,食气,还丹,神明,法体,众妙门,普通修士若无机缘,大都要抱神还丹之境才能自由飞腾,朝游东海,暮宿苍梧。
&&&&良久,寒镡剑光芒渐弱,又化为柳叶状飞回余清顶上,余清把口一张,寒镡剑径直飞入不见。
&&&&夜色深了,余清也不回去,就在山顶入定调息,夜风吹拂,凉意阵阵,物我两忘。
&&&&不知不觉间一夜就过去了,黎明之际,大地还是一片黑暗,极高之处已是一片光明,大日拖动,霞光万丈,厚厚的云层都映成一片金色。
&&&&余清似有所感,自入定中醒来,四周的草木枝叶上清莹的露珠微微颤动,如有生命。
&&&&余清微微一笑,张口一吸,无数露珠跳动起来,汇成一道晶莹的水线落入口中,远方天际隐隐有霞光洒下,此时也不甘落后,凝成一道紫色的光芒,径直入腹。
&&&&余清只感觉神清气爽灵台清明,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之时日出东方,东属木,日属火,最是富有生机不过。古人云仙人餐霞饮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余清坐在山巅静静的看着日出,云雾尽散霞光万丈,万里山河一片光明,他的心里也豁然开朗,纵使仙道艰险,我自漫步而行,看看能在这个精彩的世界走多远吧。朝闻道,夕可死,如是而已。
&&&&想罢再不迟疑,起身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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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个月已过,余清在这山上每日观想修行,感悟天地宇宙的运行变化,诵经参契,餐霞饮露,修为一日千里。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角落里多了一株黑径白叶的花,枝叶舒展,亭亭如幡,余清时常侍弄,采晨露灌溉,有时候在旁边打坐诵经,这株花便会簌簌而动,如有人性。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温和,山脚下来了一个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面目英俊,手持一柄折扇,上有仕女踏青图,更是显得风流潇洒,浊世翩翩佳公子。
&&&&白衣公子抬头望了望,目光似乎穿透了掩映的草木,看向山腰的庭院。过了片刻,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明白,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释然了,抬脚沿着石径往山上走去。
&&&&院子里,余清正在侍弄白花,突然手顿了一下,于是起身去竹林中的水潭盛了一壶水回来。
&&&&白衣公子沿着石径前行,也不急着上山,一路观赏美景,偶尔遇上鸟兽经过,还会停在那里看上片刻。短短的一段山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院子前。
&&&&院子是用青竹扎成的篱笆围着,上面爬满了青色的藤蔓,一些细小的飞虫飞来飞去。院扉虚掩,白衣公子也不敲门问人,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是一株老柳树,树皮嶙峋,枝叶繁茂,看起来有些年岁了。树下是一张石桌,两个石凳,桌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石炉燃着火,炉子上放着一个石壶,此时石壶微微作响,有些许水汽蒸腾。
&&&&“闻有故人至,特备清茶一盏,以待贵客。”
&&&&石凳上坐着一个少年,面目清秀,身披羽衣,头发用一根木钗绾着升仙髻。见到白衣公子走进院子,余清开口道。
&&&&白衣公子也不推辞,折扇一收,径直落座。
&&&&“小道士,这深山大泽,多生妖魔,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不怕山精木魃之类的把你吃了?”
&&&&白衣公子问道,目光盯着余清,似笑非笑。
&&&&“公子说笑了,这山不高,不大,不险,不灵,哪里有什么山精木魃,况且,我自幼随尊师修行,等闲的妖魔也不惧他。”
&&&&此时炉上茶水已经三沸,腾波鼓浪,势若奔涛溅沫,余清将旁边方才二沸时舀出的沸水倒入,救沸育华,顿时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噫,你这煮茶的手法甚妙,不知是何处学来,可否教于我?”白衣公子鼻尖翼动,大为惊异。
&&&&“这玄洲百国,我不曾游历过,只是扶风国方圆万里,人都鬼城妖府三十六座,奇人异士甚多,我也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的煮茶之艺,小道士,我倒有些相信你这煮茶待客之语了。”
&&&&余清屈指一弹,石炉中的火焰顿时变小,掂起石壶,取出两个石杯,倒了两杯茶水,云雾缭绕之间,羽袖轻扬,缥缥好似神仙中人。
&&&&“这煮茶方法,我也是无意间所得,是一位叫陆羽的茶圣所创,工艺繁杂,我也没有尽得。有三沸,水面有细珠如鱼眼间出,微有声,为一沸;锅边水如涌泉连珠时为二沸,此时要舀出少许水备用,以竹夹在锅中心搅打,然后将茶末从中心倒进去;稍后壶中茶水如波浪沸腾,势若奔涛,为三沸,此时要将刚才舀出来的那瓢水再倒进锅里,称为救沸育华,此时才算是煮好。讲究的是一个水老不食,灵性内孕。”
&&&&“此山山巅有一株老茶树,吸收山川灵气日月精华,通年长青,我于霜降日采其茶叶,此时灵性深藏最好,晾干之后蒸焙,碾成粉末封存,待饮用时再取出。又取屋后石潭的山水,以灵火烧煮,才有这般味道。”
&&&&余清右手轻抬,示意白衣公子饮茶。
&&&&白衣公子端起茶轻啜一口,入口微苦,而后略甘,再回味,甘冽怡人,五脏俱舒。
&&&&“好一个灵性内孕!好一杯茶!”白衣公子不禁击石赞叹。
&&&&“这茶已经得了道中三味,深合天地至理,不愧是茶中大圣。”
&&&&白衣公子又啜了一口,闭目细细品味,良久。
&&&&“小道士,你说你随师傅修行,我生平最好求仙问道拜访异人,不知尊师何在,可否拜见一二。”白衣公子似乎还沉浸在茶意之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公子却是来的不巧,尊师数月前出门访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大魔巨妖,身受重伤,回来后不久就仙去了。”余清面色悲苦,戚戚道。
&&&&“小道士不必伤心,修行者自有天命,这一世陨落了,或许下一世另有机缘,再踏上道途未可。”
&&&&白衣公子轻声安慰,目光隐晦的瞥了院后竹林一眼。
&&&&余清不语,白衣公子似乎有些无聊,问道:“小道士可曾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件震惊扶风国的大事?”
&&&&“我长年在山上修行,从未下山,不曾听说有什么大事。”余清答道,旁边的那株白花枝叶招展,如幡舞动。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在此去北方五千里,有一山,名为龙首山,山势环绕之间有一座大湖,形似龙首,相传乃是上古时一头神龙坠落砸出来的。龙战于野,泣血玄黄,这里也就滋生了许多灵草异木,其中便有一种唤做龙血祝余,是稀世灵药。”
&&&&白衣公子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沉浸在久远的回忆里。
&&&&“在龙首山某处,有一株龙血祝余幸存,附近有一条金蛇,日日伴着生长,受到灵气滋润,月华灌溉,又恰好躲过了诸多飞禽走兽的捕杀,久而久之,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金蛇不再畏惧寒暑,也不再浑浑噩噩只知捕鸟吞鼠,它开始思考,开始敬畏生命。”
&&&&“终于某一天,金蛇目睹大鹏展翅纵横,山河倒卷,它悟了,开了灵台,成了一个妖,一个蛇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唤做金象谛。”
&&&&白衣公子声音轻微低沉,不知是不是怕惊醒了自己。
&&&&“我知道人身开灵艰难万分,还不曾听说过妖身开灵也是如此。”余清也不自觉的沉进去了,出言道。
&&&&白衣公子哂笑一声,刷的将折扇打开,道:“人身为天生道体,纳日月之精,孕宇宙变化,得天独厚,哪里有妖身开灵来的艰险。妖的世界,不管如何粉饰,终究是力量为尊,弱肉强食,比不上人间的安稳繁华。”
&&&&“我妖族也有大圣,行过教化之举,可是到了现在,还不是这般模样,你吃我,我吃你。”
&&&&“小道士,这些东西你以后若有机缘,再细细体悟吧。那金象谛开灵入道,日日苦修不辍,食气炼法,又有龙血祝余的效果,几百年来,也到了抱神还丹的境界。
&&&&可是成也祝余,败也祝余,龙血祝余的珍贵,终于引来了窥伺,八百里黑山的主人,妖王黑山喜得一子,想用龙血祝余洗炼灵台,就擒住了金象谛,令其看守龙血祝余,待成熟之时再来采摘。”
&&&&白衣公子轻摇折扇,又道。
&&&&“小道士,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约半年之前,龙血祝余失窃,黑山妖王震怒,命金象谛追回。”
&&&&白衣公子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金色竖瞳,手中折扇之上的仕女轻轻舞动,好像要飞出一般。
&&&&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或者说是蛇妖金象谛,余清依然面色淡然,端起石杯轻啜一口,道:“我也有一个故事,不知客人要不要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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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象谛,取自亲吻指尖的《剑种》,我很喜欢这个人物,所以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金象谛没有遇到青衣,没有遇到慧言,没有进方寸山,他的人生会怎么样。
&&&&读指尖的书,有一种世界深沉幽暗,却有一丝希望的灯火闪耀的感觉,细细读起来,会觉得心中有一些些伤痛缭绕。至于我,我想写出来一个不一样的金象谛,一个温暖的洒脱的金象谛。
&&&&金象谛是一个蛇妖,蛇性冰凉,大多狡诈阴险,可是金象谛不一样,他日日伴着龙血祝余生长,心中有寄托,所以他的心是暖的,他不喜欢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想静静的修行。
&&&&金象谛来这里报仇,真的是因为黑山妖王的命令吗?我不这样认为,龙血祝余就像他的亲人,亲人丢了,怎么能不去找呢。
&&&&其实,金象谛在后面还有大戏,我怎么会让他提前谢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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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天下十八道宗之一,赫赫有名的太乙救苦天尊的传承,哪个修行人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师傅,名唤李叔景,便是太乙道宗的弟子。”
&&&&金象谛轻笑,似乎感觉看穿了余清的心思,本来还有些看重,现在觉得也是俗人一个。
&&&&“小道士,你还是有些年轻啊!修行修行,我等皆是长生路上的一个行者,修行者讲究因果,昨日你师傅盗我灵物,今日我取你性命,这一段因果便结了,日后即使太乙道宗知道了此事,也没有办法再问罪了,即使找来,也有黑山妖王挡在前面,又关我什么事呢。”
&&&&“这么说来,今日我杀你,也是了解因果,日后黑山妖王也不会说什么了?”余清反问。
&&&&金象谛一滞,回道:“那是自然,修行者生死,自有天命。”
&&&&余清也不追究,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下去。
&&&&“太乙道宗的弟子,出门带的都有一枚接引符,遇到危难之时祭起,就能告知方圆数十万里的同门,请其前来相助。恰好,我师傅出门之前点燃了这枚道符,但玄洲方圆百万里,太乙道宗又远在东海蓬莱丘,可能是恰好附近没有人,也可能是有人收到了信息却有事耽误了,总之,直到几个月后,才有一位师叔来此。
&&&&这位师叔名唤陈太玄,是太乙道宗的嫡传,此次出宗门有师门重任在身,就没有在这里耽误,不过,他却留下了一株招魂花,招魂花你知道吧。”
&&&&余清说的清淡,金象谛却如遭重击,猛的回头,盯着那株黑径白叶亭立如幡的奇花,金色竖瞳中光华暴涨,脸上一道道法纹浮现,如同神祗。
&&&&“太乙救苦天尊,上古大圣,化身千万,威能无穷,在天呼太一福神,在世呼为大慈仁者,在地狱呼为日耀帝君,在外道摄耶呼为狮子明王,在水府呼为洞渊帝君。
&&&&我这师叔传承的便是日耀帝君一脉,修炼《幽冥日耀杀生剑经》,在冥土度朔山立下杀生观,持杀剑行救度之事,震慑鬼道诸雄,招魂花就是他以神通培育而成,食妖噬鬼,威能无穷。”
&&&&金象谛终于暴起,身上一片片金鳞浮现,法纹流转,仰首尖叫一声,如婴儿啼哭,右手猛的伸出,抓向余清。
&&&&余清只是看着不动,一边的招魂花却好像收到了某种指示,枝干轻摇,顿时整个院子一暗,无数阴气冥魂飘荡,远方一条血海奔腾汹涌,修罗夜叉魔王跃出海面飞扑而来。
&&&&金象谛眼前一黑,已经不见了余清身影,手中也抓了个空,再一转,面前尽是狰恶丑陋的修罗夜叉,张口咆哮,却似乎被约束着不敢上前。
&&&&余清依然站在院子里,遥遥的看着被围在血海之上的金象谛,心中有些不忍。
&&&&“其实此事也是从我而起,我修行时入了心魔,灵台破败,我师傅拼了性命盗来龙血祝余为我疗伤,才有了今日你我两人的品茗清谈。
&&&&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没走,你说的对,我们都是长生路上的一个行者,生死自有天命,今日之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你我要了解因果罢了。
&&&&仙路唯艰,修行不易,今日我杀你,咱们因果便了解了,待到来世,我度你重入仙门。”
&&&&听了余清的话题,金象谛平静下来,金色竖瞳盯着余清,寒光隐现,张口说话,鳞片铮铮作响。
&&&&“你这道士,也不是一般的人物,龙血祝余是我朝夕相伴的灵物,我一路修行至今,大半的机缘都应在它上,现在予了你,倒也不错。不管今日之果谁胜谁负,来日都度彼入道便是。只是,黑山妖王是魔神大妖,你日后还要当心。”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道士,到了现在,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道号为何?”
&&&&“我名余清,只是受了太乙传承,还没有回山门拜过祖师,没有道号。”余清答道。
&&&&金象谛轻轻点头,再不多言,手中折扇抛出,化作一阵青烟,青烟中无数天魔舞动,变化万千,时而为仕女,步曲曼妙,时而为帝王,龙行威仪,时而为仙人,仙音漫天,地涌金莲。最后漫天光华一收,九头天魔显出身形,若隐若现,无声咆哮。
&&&&血海之上的无数修罗夜叉掀起无数血浪,挥着兵刃踏着血波飞扑而上,獠牙狰狞。
&&&&金象谛身上神纹扩散,金光笼罩天地,顿时涌来的无数魔物化作灰飞,幽光一闪,又从血海中跃出。
&&&&金象谛无奈,身子一转显出原身,一条巨大的金蛇横亘在血海之上,长有百丈,蛇首朝天如巨峰。长尾一卷一甩,一群修罗就化作血水。
&&&&血海上天魔和修罗撕咬,金蛇与夜叉飞卷,血浪滔天,前仆后继,金象谛渐渐处于下风。
&&&&金象谛将蛇身盘起,巨口张开,一颗青色元丹飞出,道音阵阵,光芒万丈,在这无限的光明中,血海和修罗都飞速消融。
&&&&血海之中,一株奇花拔地而起,似乎撑满了整个天地,枝叶如幡,轻轻摇动,血海倒卷化作一扇门户,高有百丈,通体幽黑,门框上刻有诸般魔头鬼神,左右门扇上有两个神人,左边神人身穿青色冕服,左手持鞭,右手持一令牌,刻有幽冥二字神篆,右边神人身穿黑色冕服,左手持棒,右手持一玉印,刻有生死二字神篆。
&&&&鬼门慢慢打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阴狠深沉,似乎有无边的怨气杀意。
&&&&金象谛紧张万分,一口精血喷到元丹上,元丹光芒更盛,一条金色小蛇蜿蜒游出,化作一尊妖神,双翼六臂,耳挂两条黑色小蛇,脚踩两条金色神龙,手上一柄方天戟。
&&&&鬼门轰的一声,完全洞开,门内一只巨足踏出,顿时整个大门嗡嗡作响,似欲炸裂。
&&&&那巨足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两只手伸出抓住两边门框,一撕一扒,整个身子就露了出来。
&&&&这魔神高有百丈,牛头人身牛蹄,手持钢铁钗,身上无数鬼篆流转,见到半空的金蛇和妖神,怒吼一声,钢钗一扬,血海化作长龙卷向妖神,双脚一踏,飞扑向金蛇。
&&&&两个庞然大物在半空中缠斗,牛头魔神钢钗上冤魂缭绕呜咽哀鸣,金蛇长身如盘鳞片如甲,你来我往,金蛇渐渐不支,牛头魔神闪过席卷的蛇尾,钢钗一收,一道魔火喷出,将蛇首烧的漆黑,无数鳞甲破碎。
&&&&金蛇嘶鸣,蛇口大张咬向牛头,蛇尾也再次席卷而来。与此同时,远处的妖神六臂抓住血龙用力一撕,血龙哀鸣一声,化作血水落入血海,妖神双翅一振,电射向牛头。
&&&&牛头一个措手不及,被撞了一个跟头,顿时大怒,钢钗往虚空中一戳,法纹浮现虚空荡漾,金蛇和妖神被定住身形动弹不得,牛头又一翻手,一条锁链飞出捆住妖神,一钗下去,妖神被扎了个前后通透,又化作一枚元丹晃晃悠悠的往金蛇飞去。
&&&&牛头乘势杀来,魔火如跗骨之蛆在金蛇身上燃烧,火势阴寒,专烧魂魄。
&&&&金蛇痛极,身躯翻滚如龙,牛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远方的招魂花长幡飘荡,一道幽光照向金蛇巨大的躯体,金蛇如坠沼泽,举步维艰动弹不得。
&&&&牛头再不迟疑,举起钢钗刺向金蛇,钢钗上一道青篆流转,像是切豆腐一般将蛇身一断为二。
&&&&似乎意识到今日注定死亡了,金象谛不再挣扎,任由牛头斩碎身躯,用锁链锁住魂魄扯出体外,只是在金蛇眼角,一滴眼泪流下。
&&&&远处的余清有些伤感,数百年修行,筚路褴缕,步步艰险,却在今日终止,此生再无望大道。
&&&&牛头用锁链锁住金象谛魂魄,向余清走来。那是一条金色小蛇,目光呆滞,在牛头的拉扯下亦步亦趋。
&&&&“真人在上,小神是杀生神君座下勾魂使者,奉神君法旨助真人诛杀蛇妖,今蛇妖已经伏诛,敢问真人还有何吩咐?”牛头魔神抱拳恭声道。
&&&&余清不敢托大,回了一礼,问道:“杀生神君,敢问可是我陈太玄师叔?”
&&&&“神君是他,他却不是神君。太玄上仙为法体真人,神君便是他的神道法身,坐镇冥土,救拔幽苦,镇压冥渊。”牛头魔神回道。
&&&&“烦请尊神禀告神君,此间因果已经了解,不日我就会启程回归宗门,我应了这条金蛇,来世度他重入仙门,请神君多加照顾。”余清道,师傅的大仇已经报了,以后就一心修行罢。
&&&&“理当如此。我这就回去向神君复旨,定然把真人的话带到。”
&&&&牛头魔神一步跨过血海,手中一道符印射出万道神光,笼罩住巨大的招魂花,招魂花在这神光中迅速变小,最终化为三尺高下滴溜溜落入牛头魔神掌中。
&&&&牛头魔神向余清点了点头,迈入鬼门,身躯渐渐隐没。
&&&&余清看着鬼门慢慢消失,血海也消散,这片天地又恢复了寻常模样。
&&&&这段因果终于了解,当初陈太玄来的时候,问他,是和他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等金象谛来,和陈太玄走,这天地之大,有几个人能够伤害他呢,可是留在这里,即使有陈太玄留下的招魂花,可是世事难料,万一金象谛再厉害几分,他就危险了。
&&&&当时陈太玄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余清也没想到他在招魂花里留下一道鬼门,现在想来,他当初的问话也有几分考校的意思了。
&&&&余清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是感念李树景的恩情,两世为人,李树景是除了父母之外第一个对他这般好的人,余清不是铁石,也不是禽兽,他受了李树景的恩,就要担起他的仇,他的因果。
&&&&第二个便是,他近来的修行一日千里,时时有所体悟,已经摸到了开灵的边缘,就差临门一脚而已,了结了这些因果,就像镜面拂去尘埃,见真明性,开灵也就水到渠成了。
&&&&道祖讲解开灵之境,言道:旧业日消,新业不造。无所挂碍,迥脱尘笼。行而久之,自然得道。
&&&&佛家禅宗六祖惠能也曾做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道讲开灵,通真明性,佛言见心,我见如来。两家虽然路途迥异,却是殊途同归。
&&&&日升月落,清风如水,余清在山顶已经站了九日。
&&&&这三天来余清把前世今生又在脑中过了一遍,种种往事如清光流过灵台,不留下一丝痕迹,只剩下追逐道途的决心与淡然。
&&&&生命是什么,生命是水,水无常势,生命也没有常形。生命是砂,指尖轻砂,白云过隙沧海桑田,最后只留下淡淡的触感。
&&&&没人知道修行的终点是什么,就像没人说得清生命的终点在哪里,即使天上的神佛仙圣,道门诸祖,大概也说不清楚,他们也不过是修行路上的行者与先行客而已。
&&&&第十日,金乌东升,万丈霞光刺破云层,驱逐了万里河山黑夜的幽暗与深沉,余清自沉思中醒来。
&&&&余清左手轻拈,右手虚捧,微微一笑,宽大的羽衣飞扬,顿时满山草木勃发,花开锦团。
&&&&花开如我,我见灵山。
&&&&自此,开灵入道。
&&&&余清下山,衣袂飘飞,缈如仙人,隐隐有歌声传来。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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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牛头魔神跨过鬼门,回了幽冥,身形出现在一座巨大的广场之上。广场昏昏暗暗幽幽昧昧,不知边际,无以数计的巨大鬼门林立,数不清的牛头马面无常阴神进进出出,身后或漂浮着一群灵魄魂体,或用铁链锁着一只只恶鬼厉鬼。
&&&&牛头脚下不停,出了广场,沿着一条宽阔的直道往前走,两边高大的鬼神侍立,铁甲铮铮,兵器闪着寒光。
&&&&又走了有两刻钟,牛头眼前的天地渐渐光明起来,亭台楼阁,高檐飞拱,桥廊高悬,又有无数壮阔的殿宇错落,无尽的光明神光照耀,不见一丝阴影,仿佛仙界神国一般。
&&&&两旁侍卫的是神光湛湛的高大神将,来往的俱为有道仙真幽冥尊神。牛头愈发的小心,低着头快步走过。
&&&&到了一个岔口,牛头一转脚步,到了一座神殿之前。
&&&&神殿巍巍,威仪万象,门上“杀生观”三个神文篆字青幽深沉,门前台阶上几个神将肃立。
&&&&牛头心中凛然,不敢耽搁,上前取出一枚玉符,神将微微一动神念扫过,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各伸出一只手按在殿门上,神力如海浪奔涌而出,高大的殿门缓缓打开。
&&&&牛头整整衣装,恭敬的走了进去,入目有些昏暗,高大的神台上一尊神人危坐,身披冕服,黑发以青丝束拢,披于脑后,顶上五色神光流转,一道白芒在其中跳跃闪耀。正是杀生神君。
&&&&杀生神君睁开双眼,顿时满室皆白,无数细小的剑芒闪耀如电,骇的牛头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剑芒方息,杀生神君出声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去把金蛇魂魄送入六道轮回即可。”
&&&&牛头应喏退下,殿门无声的关闭。
&&&&“我这师侄,倒是有趣的很啊!你若能安全归于道宗,我便送你一场大造化!”杀生神君轻笑。
&&&&大殿内光芒渐渐隐没,又复幽深。
&&&&自余清开灵入道,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余清就在这山上,也不修行,只是起居坐卧,饮茶弄草,偶尔会去院后的竹林中坐在李树景墓前,说些以前的事情。
&&&&如此却正合了道法无为的道理,灵台上神魂蜕变,聚如元丹,圆润如一,性光照耀,一点点法力自然生出,如琼浆玉液流转。
&&&&“师傅,徒儿这就要离开了。”
&&&&余清在碑前煮了一壶清茶,水波沸腾,云汽弥漫,面容在其中有些模糊。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再看望师傅。
&&&&师傅你常说,自从出了道宗,走过了无数山,看遍了无数水,却独笔下文学,理不清,斩不断,众生都在其中,堪不破,就跳不出。等到无量量劫来临,即使强如道祖仙圣,也要苦苦挣扎,在这滚滚红尘中走上一遭。
&&&&这天地,谁能超脱,谁能不朽!
&&&&余清此去,就是要横穿扶风国,越过赤都山,再往东十数万里,渡过茫茫东海,才能抵达蓬莱丘。
&&&&这一去,灵台雪山,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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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雪山气海渺如芥子,却已经体现出了一些不凡之处,在余清眼中,这个世界再不同以前。
&&&&以前双眼所见,山是山,水是水,人是人,现在再看,隐隐间,山河中气机如龙,法理如山,到了生灵集聚的地方,因果如网,杀机凛然。
&&&&这天地,量劫将至。
&&&&现在的余清当然想不那么多,他一路行来,看到了许多风景,在一条叫做柳水的河边,他看到一群人妖结合的后裔聚族而居。
&&&&这些族类身形面貌奇异,或者狮头人身,或者人首鸟面,都是半人半妖,却偏偏半点也没有传到人族和妖类的天赋,虽然有些智慧,却难以开灵。
&&&&只是万物有得必有失,大道衍化五十而遁去其一,这些生灵天生体魄强健,能够施展一些神通。他们环绕柳水居住,自名为相柳氏,靠着渔猎生存,附近又没有什么厉害妖怪,一直就这样传承了下来。
&&&&此时,余清坐在一块巨石上,平静的看着远方的几个相柳氏的少年少女。
&&&&他是穿越来的,前世的社会讲究人性,挖掘人内心的真善美,不像此界之人饱受妖魔之害,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又是金象谛这样的妖怪,所以在他的心中,妖怪和人的区别,不过是两件款式不同的衣服罢了。有些人,虽然披着人的皮囊,却做着禽兽尚且不如的事情,和妖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几个相柳氏的少年少女看着余清坐在那里,一副好奇的样子,却不敢上来,大概是这里偏僻,没有见过什么人类,有些怕生。
&&&&那些少年少女推推让让,终于有一个壮着胆子靠近了。他长着一颗蛇头,却是人的身子,一张嘴舌尖抖动,发出嘶嘶的声音。
&&&&余清偏偏听懂了,自开灵入道以后,灵台通达天地,这世上一些肤浅的东西,已经无法阻碍他了。行走在这天地间,就像鱼儿入了水一般自然,甚至能够隐隐影响周围的生灵,这就是法啊,法由心生。
&&&&“仙长,我们看您在这里坐了好久,不知道您渴吗?我们族里有酿的猴儿酒,您要喝一点吗?”
&&&&这个蛇首少年恭敬的说道,让余清有点诧异,他以为这些少年是看他落魄,想要来调笑几句。
&&&&想了想,他向那少年问道:“你们以前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吗?”
&&&&“族中的长老说过,像仙长这样,长着人的身子,有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两只耳朵,脸上没有鳞片和毛发的,就是有神通的仙长。”
&&&&或许是听出了余清声音中的温和,少年胆子大了几分,语气中也多了些欢快。
&&&&余清明白了,这些少年是想请他传法。
&&&&这片大地上,妖魔肆虐,这些小小的部族没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往往说不定顷刻间便被毁灭,甚至有可能一些大神通者斗法,神通波及之下就没了,这就是弱小者的悲哀,力量不是一切,却往往可以决定大部分的东西,包括规则。
&&&&“我确实有些渴了,你们去给我拿来一坛猴儿酒,再用这些巨石给我搭建一座道观栖身,要高五丈,十丈方圆,做成了这两点,我便传给你们法。”
&&&&余清既不渴,也不需要道观栖身,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这些少年少女知道,法,不可轻传。
&&&&倘若今天,他随随便便传了他们法,这些少年就不会明白法的珍贵,以为这世上的东西都是能够求来的,不说这样对他们的修行好不好,但是日后如果有机缘走出这个小部族,恐怕早晚被人打死。
&&&&只有付出了,才知道珍贵,只有经过艰苦努力得到的,才会去珍惜。
&&&&道理就是这般简单,可是余清也不会说出来,他只是这样做了,至于这些少年理解不理解,只能看他们各自的悟性了。
&&&&世间万物都有因果,说的清楚了,因果纠缠,也不是好事。
&&&&这些少年少女都听到了余清的话,顿时一阵欢呼,又怕惊扰了仙长,连忙捂住嘴,恭恭敬敬给余清行了一个礼,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着这些少年远去的身影,尽管形体浑然不似人类,依然有些感慨。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精彩又掺杂着些许烦恼的大学生活,那些活泼的男孩,青葱的少女,威严的师长,那些谈天说地的宿舍,那些挥汗如雨的足球场。
&&&&时间仅仅过去大半年,这些记忆却好像沉淀了许久,显出几分灰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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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还在出神,那些少年少女已经回来了,蛇首少年走在前面,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石坛,尽管坛口封的很结实,依然有一股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
&&&&少年少女们的后面不远处,是一群相柳氏的大人,形貌各异,体格健壮。为首一个老人,也是蛇首人身,面目沧桑,一道道皱纹层层堆叠,佝偻着腰,手里拄着一根木杖。
&&&&那群年轻人走到余清近前拜倒,蛇首少年上前把石坛放在余清身旁,又拜倒在地。
&&&&余清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些人,他能感觉到,这个老人衰老的身躯里磅礴的力量,不是法,也不是术,而是血脉,静静的蛰伏在血肉深处。
&&&&如果搏杀起来,余清自认不是老人的对手,甚至说差的不以里计,可是总有些东西不是力量能决定的,比如修行,余清已经真正的踏上修行路,而老人,大概这辈子都无缘道途了。
&&&&苍老的蛇人慢慢的跪下,低下头的一瞬间,余清分明看见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些光在闪耀,是希望吧。
&&&&看到老蛇人跪下,后面相柳氏的族人呼啦跪了一地,把前面的少年少女们都看的呆了。
&&&&余清望了他们很久,才转过头对着那些年轻人说:“你们去。”
&&&&语气平淡,不带半分感情。
&&&&老蛇人身子一震,头伏的更低了。
&&&&于是这群年轻人赶紧起身,走向旁边的散乱巨石,蛇首少年嘶嘶的说了些什么,那些少年少女散开,寻找合适的石头切割打磨搬到一起。
&&&&这些年轻人干了三天,余清也在这里坐了三天,那些相柳氏的族人更是跪了三天。
&&&&到了第四日,一座巍巍道观已经拔地而起,高五丈,方圆十丈,高高的云台,古朴的石罄,以及巨大的烛基,全部用巨大的石头打磨堆砌而成,有些地方还留下了斑斑的血迹。他们又从远处的山泉打来了清水冲洗,取来了鳛鳛脂肪炼成的烛油,点亮烛火,顿时整个大殿光明满地。
&&&&看着再次拜倒在自己面前的相柳氏的年轻人,一个个疲惫不堪,精神却无比的亢奋,那个蛇首年轻人脸上的鳞片散落许多,手掌上鲜血淋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泡,但是他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竖瞳好像闪闪发光。
&&&&余清点了点头,起身走进大殿,坐在高高的云台上,等到那些年轻人都走了进来,手指在云磬上轻轻一敲,一声清鸣悠悠,在大殿里回旋缭绕。
&&&&两扇高高的石门轰隆隆的闭拢,将那些年轻人从相柳氏的族人眼中遮去。
&&&&大殿内,高高的云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雾蒸腾,衬着明亮的烛光,五色流转灿烂如同云霞。
&&&&余清又击了三下石罄,开始讲法。
&&&&随着余清轻悠的声音响起,众少年只感觉这天地似乎突然空无一物,只剩下高居云台的余清,身形在云霞中缥缥缈缈,好像随时会随风而去。
&&&&月光如水银般铺满大地,这个小小的石殿似乎自成了一片天地,殿外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轻悠的声音,那声音好像从遥远的星空深处传来,又似乎在耳边萦绕,没入他们的心中。
&&&&余清的声音就像一丝丝春风,春风化雨,点点滴滴落在众人心间,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是道音,不是口言,以灵台神魂勾动天地法理,震荡出声,能够直指心神,将法烙印在心中,不管以后悟不悟,他们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这些少年听的如痴如醉,手舞足蹈不能自禁,这是他们灵魂本能的欢愉,听修士传法,对他们而言是何等大的机缘,有可能自此就入了道途。就像一个沙漠中迷途的人,突然间发现一个绿洲,甚至远处的青山绿水隐隐在望,怎么能不开心呢。
&&&&余清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笑容,曾经的自己也如他们一般,在尘世中苦苦挣扎,不过幸运的是,自己遇见了李树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这是何等的机缘,而李树景的愿望又是何等的宏大,渡尽苍生,这十洲三岛有几人有此气魄。
&&&&儒家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既没有李树景的宏愿,也没有高深的法力,他只是一个刚刚踏上修行的普通人罢了。他只能穷则独善其身,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一些人。
&&&&昔我得道,今我传法。
&&&&如是而已。
&&&&石殿建了三天,讲道却只讲了两天,这两天,余清主要讲自己对定基开灵的体悟,以及一门金蛇吞月诀。
&&&&这门法诀是他从金象谛那里得来的,金象谛是抱神还丹的蛇妖,而且有过一些独特的机缘,妖性并不浓重,正好适合这些相柳氏的少年修炼。
&&&&余清早已观察出,这些相柳氏,虽然形貌各异,却隐隐以蛇人为尊,比如那个蛇人少年和老蛇人。他也用神识仔细探查过他们血脉,其他人倒没有什么特别,只有那两个蛇人,体内的血脉之力无比的强大。
&&&&余清暗自猜测,可能是他们的祖上是一个强大的妖神,血脉沉淀流传下来,只是那么多代过去,已经无比微弱了。
&&&&讲道完毕,相柳氏的少年都还沉浸在玄妙的法理里面,在余清眼中,他们的身体衰弱不堪,灵魂却闪耀着灵性的光芒。
&&&&余清取来那坛猴儿酒,催动法力,念诵了一段度人经中的祭灵咒,手指一指,酒水从石坛中飞出,化为一条晶莹的水龙,在石殿半空盘旋,然后哗的碎成无数水滴,滴落到那些少年身上。
&&&&酒水渗进他们的体内,无穷生机勃发,滋润着他们的身体,也加深了他们对法理的感悟。
&&&&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余清走了出去。
&&&&依然还是夜里,月光如水,远方莽莽的群山起伏如龙。
&&&&相柳氏的族人还在那里跪着,看见余清出来了,顿时一阵骚动,老蛇人把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嘈杂的声音顿时停止。
&&&&在老蛇人的面前,摆了一个梧桐木盒子,隐隐有些氤氲的灵气溢出,显得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凡品。
&&&&梧桐是神木,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却常栖于梧桐,就足以证明梧桐木的珍贵之处了。
&&&&然而现在梧桐木只是用来作盒子,还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何等的天地珍奇。
&&&&只见老蛇人拜了一拜,说道:“感谢仙长的点化之恩,我相柳氏人丁微薄,没有什么能用来感谢仙长,只有两枚凤凰果,请仙长收下。”
&&&&余清动容,这老蛇人的眼光当真毒辣,他现在处在食气境,正要借天地灵物来炼胸中五气,凝练神真,所谓五气俱全,神真咸备,便是这般了。
&&&&只是凤凰果这种天地稀奇,也不知道他们相柳氏是怎么得到的,这世上的梧桐木一般是不结果的,只有落过凤凰的梧桐,天长日久感凤凰神精,才有凤凰果生出。修行之人服下炼化,对凝练胸中五气大有益处。
&&&&余清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几步小心的打开木盒,只见两个火红的异果放在里面。
&&&&传说天地间有一位大仙,号称地仙之祖,是天帝贵宾,道祖之友,他有一株人参果树,九千年成熟一次,每次只得三十颗果子,形如三朝未满的婴儿,闻一闻,能续三百六十岁,吃一颗,能活四万七千年。
&&&&这种人参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用普通的器物摘不得盛不得,只有用金击子打下,用丹盘才能盛装。
&&&&论起珍贵程度,凤凰果远远比不上人参果,可是也不是凡俗的东西可以触碰的。只有用结果的这株梧桐木的枝干制成的盒子,才能完美保存果子的精气和内蕴的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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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么宝贵的灵物,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余清就敢这么随随便便的拿走?就凭着他教导了这些少年,传了一些法?
&&&&余清心中了然,今日受了这两枚果子,日后就要负担起整个相柳氏的命运,不知道要承担多大的因果。
&&&&他余清也不是没有依靠的散修,等到日后回了道宗,拜了祖师,什么样的天地灵物不是任他取用,别说凤凰果了,即使是凤凰,道宗也有不少。
&&&&老蛇人似乎早已料到余清会这般说,笑了一笑,脸上的皱纹像是巍巍青山上的刻纹一般,沧桑而厚重,眼中有着洞彻一切的智慧光芒闪烁。
&&&&“仙长,相柳氏的情况老朽自知,不敢隐瞒仙长,我相柳氏祖上也曾辉煌过,出过大尊,统治这附近三千里,只是如今血脉驳杂,才没落了。
&&&&老朽不敢让仙长担我相柳氏的因果,今日是有事相求,才会拿出此物,实在是迫不得已。”
&&&&余清已经打定主意不多管闲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老蛇人轻叹一声,知道此事是没有希望了,眼前的修者虽然年轻,却不是好糊弄的人。
&&&&“半年前,柳水来了一个妖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收拢了一堆小妖,霸占了柳水上下三百里,自称河伯,让附近的部落氏族都给他祭祀。
&&&&我相柳氏也有些底蕴,如果是寻常的祭品,给也就给了,谁让势不如人呢。只不过,这个河伯要我们供奉的却是年少的族人。
&&&&我族里的人丁本来就不旺,这样下去,早晚绝了血脉,只能筹划着偷偷搬走,可是外面妖魔遍地,此去也是九死一生。
&&&&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想必老天也不忍我相柳氏的传承断绝,让我们今日遇到仙长。相坤是我族中这一代天赋最高的人,血脉潜力远超我等,请仙长收留,让他能够随伺左右,也给我族留下一丝血脉。”
&&&&老蛇人语气中带了一丝悲切,轻轻把面前的木盒往前推了推。
&&&&“至于这两枚凤凰果,就当做相坤的拜师礼,请仙长务必收下。”
&&&&余清有些意动,此去蓬莱丘何止百万里,前路艰险,以他现在的修为确实难以安稳走完,如果把这件事应了下来,也多了几分保障,至于因果,哪里有修行者能够不沾因果,就在家中坐着就能得成大道的。
&&&&修行本来就是逆天之路,纳山川灵气,夺天地造化,本身已经是大大的因果了,即使在山门中独自修行,到了一定地步也有大劫降下,要到尘世中滚上几圈。
&&&&天地不仁,以众生为刍狗,一日不能超脱,就要在因果中挣扎一日。
&&&&想到这里,余清道:“这件事情我应下了,不过我现在要去蓬莱丘,路上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论起来,说不定比你们还要危险几分,你确定要让他跟着我?”
&&&&老蛇人大喜过望,道:“不碍事,不碍事,跟着仙长是相坤的机缘,日后说不定能够重振祖上辉煌,至于生死,不经过磨炼怎么能成长起来。即使在路上死了,也是他命该如此,修行者,哪一个不是拿一世性命在拼。”
&&&&余清颌首,道:“如此,等相坤从体悟中醒过来,我们就出发。”
&&&&说完打开木盒,取了那个形如梧桐青赤二色流转的凤凰果,唇口微张,那枚果子就滴溜溜变小径直飞入嘴中。
&&&&口是九窍之一,内通灵台,外接天地,是修者与天地交流的渠道之一,故而以口念诵真言能够有大威能,道家有各种法咒,佛家也有念诵阿弥陀佛即可死后往生极乐的说法。
&&&&余清现在灵台性光常存,法力自生,虽然还不能像还丹修士一样借法生界,却也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神通。
&&&&灵台中的法理勾结,就能够化生一个小小的法域,这个法域处于灵台中不可揣度的地方,可以放入一些事物。
&&&&灵台的状态很玄妙,并不是存在于修士体内,而是处于虚无之中,虚实相间,以神魂相连,道讲天心,佛讲寂灭,其实已经隐晦的说明了这一点。所谓开灵,就是体会天心,于冥冥中打开灵台的大门,让神魂入驻其中。
&&&&到了还丹境,大道法理更加完善,灵台化成仙府,神魂圆润如丹,法域也就成了法界,自成一个小天地,这才是还丹修士能够超脱凡俗称为真人的缘由。
&&&&金者,不朽也,金丹并不是一颗丹丸,而是道果,抱神还丹,道果自生,才有了立命之基。
&&&&这枚凤凰果就被余清存进了法域之中,等到日后再来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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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坤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哭,余清也不插言,看着他们,其它的少年也弄不懂情况,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
&&&&老蛇人怒斥道:“相坤,你抬起头!”
&&&&相坤抬起头,两行浅泪打湿了脸上的鳞片,显得很是滑稽。
&&&&“相坤,你是咱们族中未来的族长,以后要承担起相柳氏复兴的重任,怎么能哭哭啼啼如此软弱!”
&&&&让相坤小小年纪背负如此重的责任,老蛇人也感觉几分心疼,不禁放低了语气。
&&&&“相坤,现在咱们族里遭遇大难,说不定就要亡族灭种,你跟着仙长好好修行,也好为咱们相柳氏留下一丝传承不是。”
&&&&相坤也懂得这些道理,只是猛然听到要离开父亲和朝夕相处的族人,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在慢慢反应过来,也就不再哭了。
&&&&老蛇人拿出梧桐木盒,手上的一个玉质戒指幽光一闪,木盒就消失无影。
&&&&这是须弥戒,须弥是传说中佛教天帝帝释天所居之处,空间无边无际,无量大又无量小,无有始无有终。而须弥戒,就是仿其神意所做,能够纳万物于芥子。
&&&&这种储物戒,必须要神明修士才能制作,神灵者,灵台和法界相合而生神国,元神坐镇其中主宰天地,到了这般境界,成住坏空在神国中循环往复,再也没有了寿命的限制,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称鬼仙。
&&&&也只有这等大神通者,才能将须弥神意赋予玉石,制成须弥戒。
&&&&不过开灵后的修士灵台就可以生成法域,能够存放东西,只有定基及其之下的凡人才用的上,所以一般没有哪些神灵修士会耗费法力去制作须弥戒,也就只有相柳氏这样曾经辉煌过的氏族才能找得到吧。
&&&&老蛇人把须弥戒取下来,戴在相坤的手上,又让他咬破舌尖,一点精血喷到戒指上,与须弥戒心神相连。
&&&&“相坤,一路上要好好听仙长的教导,不要冲动,也不要被外物迷惑,谨言慎行,努力修行,去吧。”
&&&&老蛇人此时不再是那个睿智的相柳氏族长,也不是那个苦苦为族人谋出路的刚毅领袖,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儿子即将远行的父亲。
&&&&相坤使劲点点头,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转身离开。
&&&&余清站起身,神意勃发,整座石山都抖了几抖,似乎要从沉睡中醒来。
&&&&极远处一株高大的柏树顶上,一只苍鹰伫立,目光像刀子一样注视着余清和相柳氏众人。
&&&&此时余清一站起来,在苍鹰眼中,余清的身躯似乎一下子撑满了整个天地,远方的大山像是巨人手中的一方大印翻转倾覆下来,眼前一黑,就再没有意识了。
&&&&这是余清的神意,他这段时间体会大地之意隐隐有所得,此时将这些神意通过起身的一瞬间烙印在苍鹰的灵魂中,这苍鹰承受不住,瞬间就魂飞魄散了。
&&&&余清不用猜也知道,这只苍鹰肯定是那个自称河神的妖怪派来监视相柳氏的小妖,相柳氏的族人虽然大都力量不凡,却不通修行,神识微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这苍鹰胆子也太大,竟然偷窥修行者,犯了忌讳,也无怪余清下手太狠。
&&&&此时相柳氏的族人还不自知,只觉得仙长起身的那一瞬间像大地一样广袤幽深,又像高山一样令人仰望,不愧是有道仙真。
&&&&看着站在眼前的蛇人少年,余清正色问道:“此去千山万水,妖魔遍地,你怕是不怕?”
&&&&少年摇摇头。
&&&&“我不怕,虽百死,其心不悔!”
&&&&“此去沧海桑田,或许便是天人永别,你怕是不怕?”
&&&&少年回头看了看老父和满脸期待的族人。
&&&&“我不怕,世人各有缘法,自有天定!”
&&&&余清一笑。
&&&&“有此心,可为我弟子。”
&&&&只见余清转身而去,背影瘦弱,衣衫褴褛,在相坤的眼中却无比的高大。
&&&&相坤大喜,连忙跟上余清的脚步,背后的相柳氏族人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眼中有希望在闪着光芒。
&&&&—————————————
&&&&今天不在状态,就一小章,下次补上,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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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幽的大地上,山峦如巨龙起伏,参天的大树拔地而起,洒下一片片阴影。
&&&&玄洲的山野是没有道路的,所谓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只是人类城郭的美景,而妖,是不需要的。
&&&&余清和相坤走在地上,周围的荒草及膝,柔韧的茎叶在两人踩过之后又挺立起来,好像一个永不死亡的战士。
&&&&离开景山已经四个月,从相柳氏到这里也有一个月,余清依然像普通人一样慢慢走着,脚踩着大地让他有种很安稳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听着那首摇篮曲。
&&&&这一个月来,余清每日修行,食气是一个水磨工夫,他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变的强大,他能体会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元气,他们像是一个个调皮的孩子,欢呼着跳跃着,等到他们累了,就投入自己的怀抱,在沉睡中化成一丝丝法力,流转全身。
&&&&在玄洲,最多的就是妖魔,在余清的眼中,一座座山峰,一条条河流,凡是灵气浓厚的地方大都妖意森森,魔云阵阵,散发着险恶的气机。
&&&&每当遇到这样有妖魔盘踞的山川大泽,余清就带着相坤绕路而行,有时候他能感觉到,在不知名的角落有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余清明白,这就是妖,也可能是魔。他们在忌惮,敢孤身行走在玄洲的人类,怎么可能没有一些倚仗。
&&&&就像柳水的那个自称河伯的妖怪,因为正好在余清要经过的路上,所以余清远远的看过一眼,整条河的灵机倒卷进中游的一口深潭,气机凝结巍巍如山,一头巨大的赤色石蟹趴伏在上面,隐隐透着一股狂暴的气息。
&&&&那头石蟹也感觉到了他的窥视,两只眼睛睁开像是两个幽幽的洞口,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去。
&&&&除了修行赶路,余清就是教导相坤,他的身体力量很强大,神魂也很坚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以触摸到开灵的大门,余清暗自猜测,可能和他的血脉有关,天地间有些妖族大圣,他们的力量太强,所以他们的后裔血脉中就会蕴含着一丝丝的法理,这会阻碍他们的开灵。
&&&&越是强大的族类越是难以开灵,这是天地间的法则,就像神龙和凤凰,他们生而为神灵,力量之强堪比人仙真人,但是可能终生都无法开灵化形。
&&&&又走过了一座大山,这座山灵机浅薄,没有什么妖魔占据,所以余清才敢带着相坤翻越。
&&&&“嗯?”
&&&&余清灵觉一动,望向百丈外的一棵大树。
&&&&这棵树枝干虬结,叶片茂盛,上面缠绕着无数像大蛇一样的老藤,风吹过来簌簌作响,好像鬼哭一般,只是在余清的灵觉中,那些枝叶后面藏着两个人类,此刻正在打量着他们。
&&&&看到来的是一个人类和一个半人的妖怪,那些老藤和枝叶唰唰的从中间分开,两个人类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两个人类高有五尺,身体健壮,一个光头,提着一柄斩马刀走在前面,另一个寸长短发,背着一把长弓,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周围。两个人都穿着不知名的动物皮硝制的皮甲,上面的爪撕的印子清晰可见,还有一些黯淡的黑色血迹,可能是日久天长浸染的洗不掉了。
&&&&“两位朋友,不知道来我扶风氏有什么事?”
&&&&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那个短发持弓的人向余清问道,另外那个光头紧紧盯着余清,手里的斩马刀刀刃微微斜向上扬起。
&&&&余清只当做没看见,稽了一个手,道:“我是太乙道宗的弟子,游历玄洲,恰好经过此地,听到扶风氏的威名,就想来拜访一二,没有恶意。”
&&&&“哦?”
&&&&持弓的男子惊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平静,道:“原来是太乙道宗的仙长,我们兄弟俩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仙长,请仙长不要见怪。”
&&&&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扶风氏有规矩,外来的客人都要验证血脉,请仙长体谅一下。”
&&&&说完眼睛紧紧的盯着余清,背后的长弓稍稍往左手边滑落,似乎一个不同意就要动手。
&&&&余清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能理解。”只是心里对扶风氏的生存环境又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话音刚落,那个持刀的汉子就把手里的斩马刀一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盘,走过来递到余清面前。
&&&&玉盘状如八角,呈白色,没有丝毫瑕疵,正面是扶风两个神篆,背面刻着无数繁杂的山川河流神文,偶尔有一道金光闪过,显得神秘而优雅。
&&&&持刀汉子又递过一根银针,道:“请仙长刺破手指,滴一滴血到玉盘上,就能分辨清楚了。”
&&&&声音干涩嘶哑,好像从石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让余清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后面持弓男子看到,出声解释道:“云苍半年前喉咙被一只山魈抓了一下,差点就死了,幸好族里的宗老出手救治才活下来,只是嗓子就一直这样了。”
&&&&余清点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银针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玉盘上,只见金光一闪,那滴血就消失不见,见此情况,对面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再一直紧张的保持警戒。
&&&&持刀的汉子犹豫了一下下,又把玉盘递到相坤面前,只是握刀的手又紧了紧,似乎相坤半妖的面貌让他不自觉的警惕。
&&&&相坤望了望余清,见余清点了点头,才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玉盘上面,顿时玉盘上金光暴涨百丈,又突兀化作青黑色的妖云,一条九头巨蛇在其中翻腾嘶吼,巨口喷吐间,妖云化作黑水落在地上嗤嗤作响。过了片刻,似乎那一滴血的力量耗尽,妖云才渐渐消失不见,金光一闪而逝,再看那块玉盘,已经碎成石粉,从持刀汉子的手上滑落,扬起一丝烟尘。
&&&&此时不知名的所在,一个神国好像星辰一样高悬虚空,放出无量光无量法,其中无数人类生存,千百万战士厮杀,在神国中央的万丈高山之巅,一座巍峨的神殿屹立。永恒光明的神殿中,一尊神祗端坐,忽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神目睁开,投向殿外无尽的虚空。
&&&&两个汉子都惊得不知所措,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斩马刀一扬,就要劈向相坤。
&&&&余清手指仿佛闪电般在刀身上轻轻一弹,长刀脱手飞出,后面负弓的汉子见状手一抖,长弓就到了手上,左手一搭,铁箭上弦,指着余清。
&&&&余清丝毫不以为意,道:“两位兄弟不要动手,这是我的弟子,有妖族的血统,一心纯良,现在随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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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坤啧啧称奇,只有余清不置可否,这些东西,也就是弱势下的人族部落才会想出来,那些妖魔,有哪一个会去考虑这个。
&&&&过了嗜血藤,又走了十几里,才到云苍和云鹄两兄弟口中的部落。
&&&&说是部落,其实不过是大一些的村寨罢了,外面是一道高两三丈的石墙,里面是许多木质屋子,整个部落也不过三四百人。
&&&&云鹄和守卫打了个招呼,带着余清二人径直走向部落中心的一个石殿,石殿并不高大,通体青岩,显得威严而肃穆。
&&&&余清远远的就看到有一个老人站在石殿前面,此时走进了才发现,老人实在太苍老,发须全白,长长的垂到腰间。老人穿着一身白色麻服,一双苍老的眼睛里仍然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云鹄和老人行了个礼,又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去,只是离去之前大有深意的瞥了余清一眼。
&&&&老人客套几句,把余清和相坤迎到殿内,煮了一壶清茶,闲谈了半日。
&&&&余清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年余,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不过许多事情体会的都不是那么的清楚,老人唤作扶风空,是扶风氏的王族一脉,说的许多人族秘闻玄洲异事,都让余清大为触动。
&&&&这片天地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上古之时域外天魔入侵,一场大战让这片天地从大荒世界脱离出来,坠入了无尽虚空之中,除了众妙修士堪破谜障晋升飞仙时打开众妙之门,借此穿越虚空飞升天界之外,再无人能够脱离此界。
&&&&没有了漫天仙神镇压,外有天魔入侵,虚空侵蚀,内有冥渊动荡,于是天地法理散乱,规则不存,这片天地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后有大神通者感念苍生疾苦,出手梳理法理,再定天地,依上古神话将其分为十洲三岛,十洲者,元洲,瀛洲,玄洲,长洲,流洲,生洲,祖洲,炎洲,风麟洲,聚窟洲。三岛者,昆仑,方丈,蓬莱丘。
&&&&大劫之后,人类再也不复万族霸主的地位,诸多国度破灭,无数人类沦为妖魔的食物,剩下的也是苦苦求存。
&&&&十洲之中,尤以玄洲为甚。玄洲气势最剩,偏偏灵机散乱,故而诞生了无数的大妖大魔,玄洲百国现存的不到半数,余下的大部分也都像扶风国一样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扶风国五城,背靠云湖,面朝赤都山,占据了扶风平原方圆千里,几千年来光是妖魔围攻丰邑都发生了七八次,死伤以百万计,却一直屹立不倒,在周围无数大妖的环伺下庇护了数百万人族。
&&&&扶风氏虽然势弱,却一直尝试着开拓疆域,恢复人族的荣光,震空部落就是云台城派出的先遣军,既是垦荒,也是开疆。
&&&&余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从来没想到人族的处境如此惨烈,回想起外面层层的陷阱和石墙上犹存的血迹,心里明白扶风空所言非虚。
&&&&扶风空虽然没有明言,余清也清楚他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在他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一道神意扫过自己的身体和灵台神魂,那神意中磅礴和永恒的法意表明,这是一尊神明。
&&&&神明者,神灵之鬼也,神灵修士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永恒常存,不过神灵也有劫,天人五衰,也会遇难陨落,神灵陨落后灵性散失却神魂不灭,依靠信仰存在于天地之间,就叫做神明,犹如天地之鬼,故而神灵修士也可称为鬼仙。
&&&&这种窥视是很犯修士忌讳的事情,余清抬头看了看神台上端坐的神像,一笑而过。
&&&&—————————————
&&&&关于这两章,没有状态,周末还在兼职,很累,头昏脑涨,写的不好,等以后还会修改,请你们不要见怪。
&&&&另外,感谢七曜七星和问天见凡的打赏支持,还有一直支持我的逍遥兄和倪倪妹子,多谢你们。
&&&&最后,有个朋友说,关于打赏推荐等等要有个规矩大家才好支持我,我一直觉得,这本书还很嫩,现在说的那么多万一以后扑了,太羞耻,再加上一直没什么打赏好白,所以一直没说,不过昨天两位兄弟打赏了几块钱,觉得有必要说下,以后每有读者打赏10块软妹币,加更一章吧!
&&&&反正公众章节,不收费,我就可劲儿聊,大家别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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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都山绵延数万里,由南到北横亘在扶风国以南,犹如太古巨龙酣卧。此山灵机旺盛,洞天福地不计其数,自从冥渊洞开,天地间法理大变,这里不知道蛰伏了多少妖魔。
&&&&在赤都山靠近扶风国的一侧,无数万丈险峰挺立如兵戈剑指苍天,杀意凛然,数道瀑布好像从天际落下,咆哮着坠落深潭。诸峰环伺之间,一座古老的神山屹立,巍巍如帝王,高缈似天上星辰。
&&&&这座山叫做赤渊山,以山为体,却以渊为名,是因为这座山是赤都山的龙尾所在,赤都山灵脉走势好像龙出大渊,战于旷野,而这座山的位置,就是那一口大渊。无数魔峰挺立之中,一条巍峨的山脉横贯而出。
&&&&赤渊山上长年笼罩着厚厚的妖云,不见天日,无数阴雷魔气之中,一道道黑光呼啸而过,那是这山上的妖魔出行。
&&&&此时,远方的天际,一道幽光划过,漫天风起云涌魔云倒卷,好像飓风咆哮。那是一辆神辇,极尽奢华,九条虬龙拉车,车辕上挂着赤都聚魔钟,四壁以六道鬼仪图为帘,入口处两颗斗大的山河珠放出万道光华,四角又饰品以避尘、避水、避风、避火四灵珠,昏昏沉沉,玄妙非常。
&&&&神辇似缓实疾,卷起漫天魔云,化作一道流光直入赤渊山。
&&&&神辇上的聚魔钟轰然撞响,整个赤渊山好像瞬间活了过来,一道道妖云纵横,千丈魔光乍起,星河摇动,千百妖魔走出大殿,齐聚山腰巨大的广场上,躬身而立。
&&&&“恭迎大王回山。”无数妖魔齐声呼喊,响彻群山。
&&&&拉车的虬龙打了个响鼻,甩了甩长尾,轻轻一跃落在白玉广场之上。
&&&&整座山死寂无比,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妖魔都紧张的低下头,不敢四视,神辇的四周帘幔遮蔽,看不分明车中人,隐隐只见一尊神祗端坐,如山巍巍,如渊倚峙。
&&&&帘幔掀开,神辇里的神祗走了出来,身形高大,青面赤发,双手抄在一起,一袭血红大袍,其上绘有魔龙冥凤,似乎随时会活过来一般。
&&&&万丈的巨峰,漫卷的魔云,高大连绵的神殿,空旷的广场上黑压压拜倒的妖魔,都臣服在神祗的威严之下,神灵所至,神国随行,神威永恒。
&&&&赤渊妖王面无表情,双目如电冷冷的扫过,袍袖一挥,冰蝉丝绘成的魔龙冥凤无声的游动,径直往神殿中走去。
&&&&大殿中空无一人,幽幽暗暗巍巍森严,十八根蟠龙神柱屹立如山,极尽处一张云台高悬,云气浮动,飘然若仙。
&&&&赤渊妖王脚下不停,从大殿侧壁一个门户出去,一条山道出现在眼前,青玉铺就,金液绘彩,珍珠点缀,极尽奢华之事。山道没有护栏,右侧是万丈深渊,妖云漂浮,魔气流动,仿如冥河滚滚。
&&&&妖王拾步而上,过了片刻到了一处木亭,青幽古意,看着也平凡,仔细研究才会发现,通体以狱沉木制成。狱沉木是冥土地狱里因果怨气积聚无数年阴尽阳生才诞生的神木,对于还丹修士而言,巴掌大一块就足以炼就阴阳两气,足可省了百年功夫,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有那么多,还奢侈的建成了亭子。
&&&&木亭上有三个妖文“断天机”,妖王瞥了一眼,又往上走,步履之间隐隐有些急迫。
&&&&过了木亭四周风景大不相同,此处已经将近山巅,到了苍穹极高之处,漂浮的灰色妖云,纷飞的漆黑魔气顿时不见,只见一****日如华盖高悬,亿万道金光洒下,洁白的云气变幻,如麒麟醉卧,如青松挺立,当真是断天机,亭上仙境缥缈,亭下魔窟森森。
&&&&山巅是一口小湖,宽不盈百丈,湖水晶莹剔透,又隐隐有一丝赤色流转,如同瑶池玉液琼浆一般。
&&&&赤渊妖王面上的平静早已不见,此时一片森寒,紧紧的盯着湖中心的一株月桂树。此时大日高悬,湖水漫过月桂遮蔽了大半日光,等到夜间月上中天,湖水散开,月桂树浮出水面,一尊神女安坐,帝流浆洒落,月辉如银汉天降,化作玉兔、金蟾、寒螭,千般盛景犹如瑶池仙境。
&&&&此时的月桂树上,一尊丈许青玉悬在枝干上,微微发着白光,温润如月色,只是不见了神女。
&&&&“是谁?是谁偷走了我的月神?”
&&&&赤渊妖王目眦欲裂,漫天黑火狂舞,突的化作一尊巨大的妖神,高达千丈,三面四足,脚踩火浪,手操两条火龙,顶上魔光如旗如月,神识席卷赤渊,六只眼睛四下扫视,犹如两轮黑日。
&&&&赤渊妖王立在苍穹之上仰天怒吼,声音响彻整个赤渊山,连绵的神殿齐齐震动,千万道火蛇狂卷。
&&&&赤渊山的妖魔听到妖王怒吼,连忙出门查看,还未来得及打量,就听到轰的一声,一道巨大的火光犹如流星一样坠落在广场上,白玉化作齑粉飘扬。
&&&&妖魔们犹自惊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妖王震怒,见到魔火一收,赤渊妖王显出巨大的身形来,赶忙跪下。
&&&&“去查!去查!谁偷走了我的月神,我定要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灵魂打入九幽魔狱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阴冷暴虐的声音响彻九霄,跪在地上的妖魔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大声应了一声齐齐转身离去,生怕晚了一步被妖王迁怒一口吃了。
&&&&丰邑,这个扶风国都,扶风国立国第一城,既没有烽谷的险峻,也没有赤都的雄伟,更没有云台的清秀,郅泊的安逸,但却在这个广袤的平原耸立了数千年,见证了扶风氏的衰落与立国,更一次又一次的庇护了数百万人类的生命。最重要的是,扶风氏的祖神,扶风国的开国之君,扶风的神国就屹立在丰邑上方的虚空里,尽管普通人看不到,可是当他们抬起头,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光明与永恒的法意,让他们深深的敬畏和安心。
&&&&神国中心光明永驻的神殿里,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端坐神台,他的面目清秀,长发用青色的丝绦束拢,随意的甩在肩后,修长的手指搭在腰间的长剑柄上轻轻的摩挲,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少年就是风伯后裔,扶风氏的祖神,扶风国的开国之君,扶风。
&&&&风伯又称风师、箕伯,名曰飞廉,掌八风消息,通五运之气候,属箕星,为二十八宿东方七宿箕星之神。
&&&&风伯后裔就以风为姓,万年前天地大变之后,风氏的一个小部族流落在这片天地,逐渐没落,直到八千年前扶风横空出世,诛相柳、婴虎、蠃鱼三妖,庇护无数人族。后人族感其恩德,遂以扶风为姓,称扶风氏,立扶风国,尊其为王,等到他遭劫陨落,又敬其为祖神,日日祭祀,才有扶风神。
&&&&扶风神望了望阶下的扶风渊,一身青衣挺拔如剑,心中有些无奈,这个小家伙可能还不知道闯了多大祸吧。
&&&&“你先下去吧,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就是滔天大祸。”
&&&&声音清冷,好像清水滴石,冷意幽幽。
&&&&想了想又道:“你是这一代资质最好的,不要懈怠,我扶风氏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了。”
&&&&扶风渊稽了一个剑礼,转身离开。
&&&&扶风看了看手上的一卷山水图,水墨浓淡相宜,寥寥几笔一片山水就宛如活过来一般,灵秀之意扑面而出,在山水环绕水波荡漾之中,一个绝美的女子静静的躺着,如婴儿蜷卧,悠长的呼吸之间,整副山水图都似乎要碎裂一般。
&&&&“月神,月神,先天神灵,呵,做过一场又待如何!”扶风轻声冷笑,嘴角微微翘起。
&&&&翌日,丰邑城中神殿神光大放,扶风神谕,赐婚扶风渊,新娘玉嫦。
&&&&扶风五城,信使四出遍发请柬,请妖王鬼雄魔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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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来,余清一直待在震空部落,一边修行,一边教导相坤一些定基开灵之术。
&&&&这里的人都很朴实,对他也很友好,每天都会有一些人送他一些吃食,也会有几个孩子缠着他,听他讲述部落外的世界和一些粗浅的修行之法。
&&&&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里没有妖,没有无处不在的恶意,连笼罩着这片大地的因果和深沉都淡了一些。他是一个踏上修行之路的行者,可是追根到底他还是一个人,和这些单纯的族人处在一起,总是安全而愉快的。
&&&&这里的人类很危险,苍穹之上时常有巨大的妖禽掠过,羽翼掀起漫天狂风,平地乍起风雷。而在他的灵觉之中,总有一道阴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小小的部落,似乎是在寻找着机会。
&&&&不管什么时候,部落中心那座小小的石殿总是像山一样屹立在那里,淡淡的神光闪耀,那个苍老的宗老静静的坐着,眼神平静而深邃。
&&&&石殿幽幽,石炉上火光闪烁,壶中水微微沸鸣,正是余清传与扶风空的三沸煮茶的方法。
&&&&过不多时,茶水育华,水汽蒸腾,扶风空轻轻点了两杯茶水,如碧水幽潭,新醅绿蚁。
&&&&“道友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族中条件简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道友不要见怪了。”
&&&&扶风空轻轻打趣,他知道余清这几日经常和几个孩子待在一起。
&&&&余清正色道:“孩童天性淳朴,善良无畏,常存赤子之心,我传承太乙道宗的度人一脉,正要向他们学习。”
&&&&太乙救苦天尊化身无数,传下的大道法门更是如恒河沙砾,不可数计,然而救度超拔永远都是天尊手中最闪耀的权柄。这个传承讲究积德行善,晓明玄而功德圆满,因果不存,其灵不昧。所以太乙天尊以救苦为号,而在太乙道宗之内,度人一脉也往往具有超然的地位,虽然战力日耀、明王等传承,却一直都是宗主嫡传。
&&&&扶风空若有所悟,正身向余清稽了一首,余清坦然受之。
&&&&这就是大宗门的好处了,有无数前人留下的经验以供参考,又有师傅言传身教,就能在修行中避免走一些岔路。就像扶风空,虽然也是扶风王族出身,可是资质和悟性都不出众,有没有名师教导,所以直到垂垂老矣还是食气境,再不能更进一步。
&&&&或许扶风国的上层也是这般想的,才把他派到震空部落来,如果在生死的磨砺下能够更进一步当然好,如果不行,也算发挥余热了,扶风国的危险处境,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浪费。
&&&&扶风空的这一礼余清受之无愧,不仅如此,扶风空还要欠余清一份人情,结下一段因果。
&&&&余清的话虽然浅显,却直指修行的本质。修行是什么,修行修的是真,炼的是气,去的是因果,各个传承各有侧重,所以也有修真者、炼气士等说法,其实花开千叶,各表一枝,大道无穷,殊途同归。
&&&&如果今日扶风空能够有所体悟,以此为借鉴,说不定以后便能突破食气境也未可知。
&&&&扶风空再说话就显得郑重许多,以前虽然清楚余清是大宗弟子,身怀上乘法门,却隐隐有些轻视,觉得他小小年纪能有什么见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越是修为低越是注重这些,在余清前世那个道法不通,神通不显的世界,更是几乎成为了一条铁则。看那些大圣仙佛,以天地为师,芸芸众生一视同仁,何曾有二视之说?
&&&&“前日祖神神谕,道友可看到了?”
&&&&余清点点头,前天清晨他正在采朝霞之气,突然神殿光华大作,神威如海弥漫整个震空部落,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扶风空这么一说,才知道是神谕。
&&&&“祖神颁下神谕,赐婚扶风渊,还要请附近的各大霸主一起庆贺。”
&&&&余清不置可否。
&&&&“道友想来还不清楚我扶风国的情况,我扶风国以族权和神权共治,不过自六千年前祖神登临神位,只有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颁布神谕,这一次神谕赐婚实在是从来没有过先例。”
&&&&扶风空叹了一口气,又道:“扶风渊这孩子我也知道,是这一代年轻人里天赋悟性最高的,修行极快,据说他出生时有一道剑芒直冲霄汉,破军星入主天宫,后来报给了祖神,祖神又以渊字为其命名,分明是杀戮动荡之相,现在我扶风氏四面楚歌,哪里禁得起这样折腾!”
&&&&余清沉吟良久,不由大是佩服刚刚接触过两次的扶风神,破军者,求新求变,破而后立,看这局势,他分明是布了一个罗天大局,要把这些妖王魔尊一网打尽,为人族杀出一片天来。
&&&&不过凡事有弊有利,若是筹划不好的话,顷刻间就是人亡族灭的下场,就像前世明朝的袁崇焕,据说就是上合破军,以一人之生命,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下场大家也清楚,自己身死不说,还使国家沦丧,华夏衣钵差点毁于一旦。
&&&&看了看对面的扶风空,苍老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隐隐还有几分不满,余清不禁摇摇头,这个老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安逸的生活,再没有进取的心思,他今天有意点拨了他几句,想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余清心里又有些怜悯,这个老人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氏族,却可能在不远的将来被氏族抛弃,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道友有什么安排,尽管提出来,我虽然修为浅薄,但是能帮的上的,绝不推脱。”余清轻声道。
&&&&扶风空大喜,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云台那边传来命令,让抽调精勇的战士去丰邑参加婚宴,既是防备出现意外,也是普国同庆的意思。
&&&&不过道友你也知道震空部落的情况,外面一直有妖魔虎视眈眈,我要坐镇此地以防不测,实在是抽不开身,道友是太乙高徒,见多识广,法力高深,就请道友带着他们去一趟,我也放心一些,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说完眼巴巴的望着余清,沧桑的眸子里满是希冀。
&&&&余清皱了皱眉头,看来扶风空也隐约猜出这次赐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会让自己走一趟,借着太乙道宗的名头或许便能做些事情出来。只是此行太过危险,还是要慎重一些。
&&&&看着余清自顾自的思考不说话,扶风空急了,一咬牙说:“道友是大宗弟子,什么天地灵物可能难入法眼,不过有一物道友一定需要。老朽看令徒似乎是相柳血脉,只是血脉低微难以开灵,我族祖神当年斩妖立国,有许多相柳精血至今仍然保存在丰邑族库之中,我入道的时候有幸进去见过,如果道友应下此事,以我为族中立下的功劳,换取几滴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赠与道长,也是一段善因。“
&&&&余清知道扶风空说的没错,这些日子他探查相坤的身体,发现在其神魂上有一道枷锁,要想开灵,必须见神,而见神,又以同根同源的妖神最好。相柳是上古妖神,如果以他的精血开灵,相坤以后或许就能成为第二个相柳也说不定。
&&&&“好,就依道友所言,我就去走一趟。”
&&&&清冷的话语掷地有声,他也是个人族,即使不为相坤,也应该为扶风氏做些什么,既然已经牵扯进去了,索性就搅他个天翻地覆,值此风云际会之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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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道宗传承久远,几乎可以追溯到三皇治世时期,即使是万年前的大破灭也仅仅是伤了皮肉而已,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也因此道宗内的典籍不知道记载了多少上古奇闻异事,关于人族的发展之路更是大小毫无遗漏,李树景虽然本事不高,可是对那些古籍坟典的了解可以说整个道宗也无人可及,十余年的朝夕相处,余清也被灌了一肚子的学识。
&&&&要不是出于对人皇的尊敬,对人族的认同,余清怎么会掺和这趟浑水。
&&&&远方的田地里,相坤一手拉着一根大粗麻绳,后面带着两个石犁,犁头深深埋入地下一尺,随着相坤拉着石犁前进,犁头两边的泥土划过一个优雅的弧线,像浪花一样翻开来。
&&&&干了一天,犁头后面两个扶犁的年轻人脚步踉跄气喘吁吁,可是前面拉犁的相坤还满脸的兴致,这幅怪异的场景让跟在后面点种子的女人孩子们笑的直不起腰来。
&&&&余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相坤是半妖之身,身上流动的又是妖神相柳的血脉,天生就体魄强健,虽然没有开灵,却在定基境磨砺了十几年,躯体被打熬的无比结实,单论力气比之寻常人族食气境的修士也不遑多让,让他来拉犁,也是难为后面扶犁的人了。
&&&&天渐渐的黑了,日沉西山,夜色笼罩大地,直到月上柳梢之时,震空部落的族人才收拾东西回去吃饭休息,震空部落附近可供种植的田地何止千亩,又都是新近开垦的生地,在这个农忙时节容不得这些人有丝毫的懈怠。粮食就是生命,粮食就是未来,这是自人皇以来人族祖祖辈辈都要遵守的铁则。
&&&&相坤脸上丝毫不见劳累之意,满脸兴奋,两只手提着两个石犁,肩上还坐着一个孩子咯咯的笑着,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被众人簇拥着,走过田埂的时候忽然看到余清站在这里,嘴一咧就要跑过来,余清对他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这才跟着众人一步三回头的远去了,边走还边回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只是那一副得意的样子怎么也掩盖不住。
&&&&余清板起脸瞪了他一眼,这才老实下来,老老实实的往部落里面走。
&&&&终究只是个孩子。
&&&&余清心里叹息一声,既然自己做了他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么自己就要为他做好应该做的事情,铺好出门的路,至于以后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小的屋子里,木窗半启半掩,一缕月光照进室内,余清侧卧在床上,手足蜷曲,像是老龙酣卧,又像是胎儿沉睡。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株定神香燃的正盛,火光明灭之间一股香气凝如细细的灰线,如有生命般摇曳着钻入余清的鼻息之间。
&&&&自从踏入食气境以后,余清在观想的时候就能念头随起随灭,不落灵台,就像大海中的波涛,越是潮涌潮落,就越是显得其博大与平静。
&&&&灵台之上,无名神祗自虚空中诞生,幽幽渺渺,余清这次神魂凝聚,冥冥之中感受着这尊神祗的法意,往往上一瞬间有所体悟,下一瞬间就不知所踪,甚至连神祗的样子都不能记忆。
&&&&这是他的境界太低,根本不能观其全貌,更何谈描述,就像管中窥豹,只见一斑而已。
&&&&在灵台虚空法域之中,一株小小的梧桐木沉浮,枝干摇曳飒飒作响,青红神光如大龙缠绕其上,衬得虚空中流光溢彩,仿若仙境。
&&&&正是余清自相柳氏得来的凤凰果,当初相柳氏的老族长以两枚凤凰果为礼,请余清诛灭柳水的那只赤蟹,余清没有答应,只是拿了其中一枚,带走了相坤。
&&&&这两枚凤凰果各有妙用,梧桐木得到凤凰滋润以后三百六十五年一结果,正合周天之数,每次只得两枚果子,一枚白日午时成熟,形如凤凰,内蕴金火法意,待到夜间阴极阳生之时方可采摘,另一枚夜间子时成熟,状如梧桐,内蕴木火法意,要等到白日正午阳极阴生之时摘下。
&&&&当时余清选了形如梧桐的凤凰果也有自己的考虑,修行之路难如登天,别看他现在到了食气境似乎轻而易举,其实是他前身的积累足够深厚,又在前世那个复杂的社会摸爬滚打过,后来适逢其会,碰到了至情至性的李树景和金象谛,才能彻悟而出,一朝开灵入道,不然哪里有这般容易。
&&&&扶风国数百万人族,有几人开灵的?每一个都是万中选一,至于抱神还丹的,不过区区十数人,就这还是不知道多少年攒下来的家底,到了神灵修士,整个扶风国数千年来只有祖神一人而已。
&&&&这就是修行,修行七境,难如登天。
&&&&所以余清才会选这枚果子,不求勇猛精进,只有把根基夯实,日后的潜力才会越大。那枚形如凤凰的凤凰果蕴藏的是金火法意,锐利凶猛,以其炼化五气,初期进展肯定快的惊人,但是过刚易折,对以后没什么好处。
&&&&而他选的这枚,内蕴木火法意,木者,春生之性,万物之本也,木生火,所谓木中火,又有生机盎然灵韵无穷的法意,以此果炼胸中气,虽然初期的效果肯定不如另一枚,却对以后抱神还丹大有好处。
&&&&这就是太乙道宗的底蕴,如果不是从李树景的口里知道这些,余清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此时在虚空之中,凤凰果在无名神祗的神光照耀下竟然像冰雪一样融化,内蕴的精气流转,化为一头神凤一头神凰,展翅轻鸣,盘旋着飞过灵台直下五脏,神凤入肺,神凰入心,顿时整个身躯一震,好像干涸已久的大地突然被雨水滋润,气机疯狂的流转,勾连五脏,成五行之像。
&&&&只见心肺之中,好像两口幽潭,神凤神凰彻底变成两团精气,望之巍巍永恒无量,无限光明。
&&&&这是修行的根本,修行就像渡河,身为舟,神便为舟中人,二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灵台虚空之中,数道波纹交织如网,微微浮沉,若隐若现,这是凤凰果中的法理,这些法理才是凤凰果中最珍贵的部分,那些精气能给让他法力大进,而这些法理,才是他以后修行的倚仗。
&&&&这些法理轻轻荡漾,渐渐变成细雨飒飒的飘落在灵台,不知过了多久,灵台上一个广大虚幻的身影渐渐显现,不知其大不知其小,隐隐正是余清的模样。
&&&&余清竟然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凝结出了元神,尽管还很脆弱,却定下了还丹的根基。
&&&&在元神背后,雪山气海犹如一点灰尘,虽然渺小,却透着永恒不灭的法理,上面有青红二色流转,隐约可见万物蒙动凋零烈焰划过。
&&&&那尊元神端坐在灵台之上,左手虚拈,右手虚捧,不掐法印,不尊天地,和虚空中的无名尊神遥遥相对。
&&&&冥冥渺渺,幽幽沉沉,不知天地之所始,不知宇宙之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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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习惯有些读者应该知道,中午发了一章的话,夜里就还有一章,不过没有了也不要怪我哈,至少我已经比指尖妹纸勤奋多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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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里的人族看到他们从外面走过了,都站起身来望着他们,一个老者带着两个汉子过来送上几杯茶水,热情的邀请他们到村里作客。
&&&&云鹄几人喝了茶水,至于作客就婉言谢绝了,他们的面上满是笑意,在外拼死拼活,现在回到故土,见到这些朴实的族人,心里自然满是亲切。
&&&&扶风国立国数千年,建五城,繁衍出了千百小部落,自然也衍生了很多姓氏,风姓生扶风氏,扶风氏又以五城分十姓,比如云台城,城主一脉以云为姓,宗老一脉以台为姓,这是当初建城时就定下的,所以云台城周围数百里,数十万人族,不是云姓,就是台姓,同根同族。
&&&&四人策马前行,穿过广大的平原,到了一座小山丘前,转过一个弯,一片乱石滩出现在面前。
&&&&这片乱石滩应该是当初修路的时候开出来的,碎石都已经运走,只剩下大块大块的青白石头,在太阳下映着寒光。
&&&&此时在距四人七八丈的一块丈许大青石上,站着一只八尺高白鹤,头顶上一点鲜红如赤瞳,浑身雪白,更无一丝杂毛,金睛铁喙,两爪如铜钩一般,正在那里自顾剔毛梳羽。
&&&&几人大为惊异,又不敢轻举妄动,云苍利索的翻身下马,长刀一横守在余清的面前。
&&&&那大白鹤理也不理几个人,只是打量着乱世堆,顶上的赤瞳流光一闪,忽然自山石旁钻出一条大青蛇,有四尺来长,浑身青意斑驳,唯有顶上一点,赤红如血。
&&&&那大白鹤见青蛇出现,赶忙用铁喙去啄,只是那蛇跑的飞快,鹤嘴到时早已跑开,钻到旁边乱石堆中,不见了踪迹。
&&&&大白鹤愈加恼怒,嘴脚齐上,铁喙到处碎石四溅,火星乱飞,连抓带啄,把丈余方圆的乱石啄成碎屑。
&&&&那青蛇终于藏身不住,从石堆中钻出来,正待溜走,大白鹤一步赶上,只一啄,就把蛇头啄断,蛇身兀自扭曲翻滚,大白鹤不慌不忙,两只长脚踩住长长的蛇身,长嘴自蛇身轻轻一理,就将蛇身分作数十段,只几下,就下了腹中。
&&&&大白鹤抖抖身上羽毛,一声清唳,望空而去,一晃眼,已飞到云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余清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体内积蓄的法力慢慢散去,灵台中的寒镡剑又收敛了寒光沉入灵台深处。
&&&&台戎眼睛尖,察觉到了余清的异状,转身望着余清,引得云苍和云鹄也看过来,这两个人似乎十分相信台戎,等着余清说话。
&&&&“真是运气,还好这只鹤对咱们没什么恶意。”
&&&&余清看了一眼三人,抬头看着被白鹤撞碎的云彩,悠悠道。
&&&&“这是赤瞳云鹤,是妖神迦楼罗的族裔,性嗜杀,喜食大蛇,最是残暴不过,它顶上的那个赤色肉囊,形如瞳,里面是世间百毒之一的销魂,就是一般的修士碰到,也逃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三人一脸的惊疑,其实余清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这只大白鹤对四人起了杀机,除了余清能给逃走之外,其它三个都要死在这里。
&&&&一路无话,夜里找了个小部落落脚,第二天中午时分就到了云台城。
&&&&云台城坐落在云湖之侧的一个丘陵上,地势险要俊拔,如平地而起高台,当初扶风国立国时,云湖中有一只大妖蠃鱼肆虐,借云湖之水淹没扶风平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族。
&&&&蠃鱼是上古异种,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这种异兽常生活在大洋之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云湖中会出现一头,当时这头蠃鱼还很弱小,扶风祖神与其战于云湖之上,十日十夜才将此妖斩杀,鱼身化为云台,天降血雨,凶厉之气冲天,于是祖神建云台城镇压之,才有了扶风五城之一的云台城。
&&&&眼前的这座城经过扶风氏数千年的建设,早已比当初大了数倍,也雄伟了数倍,方圆十里,无数房屋如同鱼鳞般阵列,中间是高大的神殿和麒麟府,古朴的飞檐上龙子鸱吻的神像狰狞而神圣。
&&&&十余丈高的城墙上隐隐有神光闪耀,各色灵法内蕴,汇聚方圆数百里的大地灵气和广袤云湖的气机,又有百万人族的信仰加持,几乎可以说无人可破。
&&&&余清来不及惊叹,就已经到了城门口,三丈高的大门洞开,几个高大的战士身披铁甲手持钢枪站的挺直,眼神中透出百战余生的凛冽寒意。
&&&&余清四人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慢走进云台城,云苍站着不动,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汉子的眼中隐隐有晶莹的光芒,这是他的家啊,他用生命和热血守护的家,他以为他将在那片数百里之外的陌生土地上渡过一生,直到战死,没想到还能回到这里,还能再看一眼云台,再看一遍云潮浪海。
&&&&余清三人停住脚步,他们能够感受到云苍心中的悲伤和欢喜,这是一个复杂的男人,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汉子,他们静静的等着,等着他悲伤,看着他欢喜。
&&&&蓦地一阵刺骨的寒意直上心头,灵台中的寒镡剑轻鸣不止,似乎随时会飞射而出,余清连忙静心止念,催动神魂安抚寒镡剑,抬起头一看,只见远方万丈高空之上,一道粗大的白芒划破云霄滚滚而来,势如惊雷,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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