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朱鸿伟 &弘泉居士&&&& & &新津白云寺不仅前临杨柳河，而且背靠牧马山，杨柳河水汤汤南流，一股庄严、安详的氛围缓缓浮起，牧马山巍峨绵绵，象巨龙一样盘距白云寺。在白云寺山顶，一尊9.9高的阿弥陀佛石雕像巍然屹立在花源镇的白大道，十分庄严，成为花源镇最为醒目的地标。在白云寺观音殿前，一尊7米高的净瓶观音铜像栩栩如生，成为白云禅寺的一大亮点，吸引着省内外的香客。这里香火旺盛，道场清净，除这里的僧人清净修持，护法居士大力护持外，还在于白云禅寺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培植着这里的风水。红墙黛瓦围起来的白云寺，梵呗之声合律响起，清清泠泠，好一座佛国净土！&&&&在南宋时期的牧马山，一著名诗人范成大的《牧马山道中》描写得淋漓尽致： & &土桥茅屋两三家，竹里鸣泉漱白沙。 & &春色恼人无畔岸，乱飘风袖拂梅花&& & 牧马山系丘陵台地，海拔四、五百米，全长70华里，宽处约10华里，纵贯双流、新津、彭山三县，俱在三县边缘地带。大约地处边疆，好多年来似乎就一直静静沉睡，少有人关注。其实，牧马山是一块很有意思的地域。高处俯瞰，牧马山像一块抛掷在地上的巨型盾牌，这一抛，令宽展的成都平原立马生出几许起伏之态，犹如一只舒缓的曲子，流泻间突地插入一声金属的敲击声。&&&&从白云寺南面翻过山梁，那边就是成都双流区的胜利镇。在胜利镇九倒拐白塔寺那边一直隐隐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传说，就是古蜀王国的都城——瞿上城，这里离白云寺只有约六、七百米距离。&&&&&& & & & 根据文献资料留下的些微线索，瞿上城存在的时间要追溯到4000年前，此时正是古蜀王国时期。古蜀国的历史是一只神秘的黑箱，面目漫漶不清，境况恰如李白诗云：“蚕丛及鱼凫，开国何惘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照传说，古蜀国由蚕丛氏开国，然后柏灌，然后鱼凫，然后杜宇，也即开明王，时间跨越4000多年。关于杜宇，《华阳国志·蜀志》有云：“后有王曰杜宇，移至郫邑，或治瞿上。”杜宇原住在四川与云南的交界地，与江源女朱利结为夫妻后移住岷江上游，然后再迁西川边缘郫邑。郫邑乃指小郫，在今彭州磁峰、桂花一带，非今郫县。杜宇大概在郫邑未经营多久，又迁至瞿上。瞿上在何处？罗萍的《路史·前记》注云：“瞿上城在今成都双流区南十八里。”再具体一点，区南十八里又在何处？前四川文史馆员李澄波先生认为，瞿上城在今牧马山西麓胜利乡白塔村九倒拐一带。这正是花源镇与胜利镇交界处，在白云寺的北端。据说，1950年代开挖牧山干渠时，发现大量文化堆积层，似乎也印证此地就是瞿上城。李澄波先生生于清光绪初年，原籍双流，1925年后定居新津。一生跨清、民国和新中国，以教育为业。老先生一生有两件事值得后人铭记：一是精研乡土历史；二是解放后向国家捐赠善本古籍万余册（其中四川古县志只差8县即成全璧）。他著有一册未刊行的《牧马山志》，因此他对瞿上城的位置判断得比较准确。杜宇为什么要迁到牧马山来？推想，那时尚无都江堰，岷江流至川西平原后一无约束，常常泛滥成灾。因此治水成了杜宇最棘手的事情，首先就得选择一个安全的都城。川西平原上，牧马山为浅丘，又是平原的腹心地带，定居正是上选。&&&&然而瞿上城太过于久远了，它的种种细节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今天唯有凭想象来推想当年。按《说文解字》，“瞿”的本意是“鹰隼之视”，从隹从双目。“隹”是飞禽。瞿上古国无文字，无礼乐。可以想见，它的居民很可能是以“飞禽”为图腾的氏族。国王杜宇就相传死后化为了杜鹃鸟，不如归，不如归，至今哀啼了几千年。由此，我们似乎可以触摸到瞿上居民的某种性格。他们是热爱自由的，就像天上飞翔的鸟儿。他们又是勇猛的，就像行如疾风的鹰隼。他们耕作、治水，田猎，一天天向前走。&&&&&白塔寺在胜利镇以北三里，今已衰朽寥落，现是农家院落，只有左近小松林蓊郁静谧，似乎隐隐浮现早年的香火氛围。&&&& & & 牧马山间，起伏有致。经年的风雨侵蚀，山间已无峻峭的山势，只余一股浑朴清新的意味。仔细考辩牧马山地理，会发现一个殊为有趣的现象。山之西麓有金马河、杨柳河流过；东麓有府南河流过。河流如长长的绸带在山的北面抖开，然后于彭山江口慢慢收拢，而这牧马山恰如一团妙物被轻轻系在绸带里。江河日夜流，偌大的牧马山却只能望水兴叹。牧马山曾是有名的旱区，那历史算来相当久远，缺水的日子一直挨到公元1958年牧山干渠通水才戛然&&&&&虽说是培植的是旱地作物，可还得要些水，靠天没有个定准，山民于是挖起了山塘以积储雨水。牧马山本是丘陵，高一块，低一块，凹凸之间挖一片山塘，雨水正好可以顺山坡流下。本地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又多夜雨，雨季来临，一夜之间山塘便注满了水。山塘其实有些人文景致。记得有年初春夜宿牧马山农家，那家在半山坡，山脚下有一口山塘。晚间一夜风雨，塘水悄悄漫过塘坎，晨起下得山塘盥洗，凉风轻拂，一泓烟水映了塘边的桃花、柳丝，极是娟然照眼。多少年了，当时情景依然鲜明，仿佛就在昨天。记得那口塘中间垒了坎，一剖为二：东塘饮水；西塘灌园、洗涤。灌溉靠汲塘水，地势又爬坡上坎，山民的劳动强度于是立马大了去，这也正好铸造了牧马山人勤劳坚韧的品格。记得儿时，母亲厂里来了一位工人，寡言少语，整日价不消停，勤快得很。旁的人说，牧马山的山巴佬嘛。山巴佬是那时县城人对山民的一种轻慢称呼。不过，我由此印刻下了牧马山人的秉性。&&&&&& & &牧马山并不都是凭山塘灌田，山的西麓地势低，灌溉靠的又是筒车汲杨柳河水。筒车借水力实现自流灌溉。文献记载，黄渡杨柳河畔刘渡儿，曾有温姓农民扎过一高大筒车，高约十五六米，汲筒多，出水猛，一车即可保证灌面栽插。据说，这高筒车还是清道光时候扎的，1958年牧山干渠建成后，高筒车淡出历史。&&&&&大约到乾隆中期，牧马山农事已是相当成熟，那时新津的十二片胜景中就有牧马山秋天丰收之景，名曰“牧马秋成”。清嘉庆时的新津邑令，浙江金华人王梦庚曾作诗吟咏牧山秋收，其诗如下：&&&&平冈侧岭路如梯，枷板腰镰处处携。&&&&一夕黄云弥远近，连塍玉粒偏高低。&&&&林穿牧笛秋逾爽，户接炊烟晓欲迷。&&&&自是西成多乐事，放牛正好傍桃溪。&&&好一幅太平欢乐图。王梦庚是举人出身，青年时来川做官，在蜀地呆了三十余年，做过好几任县令。王梦庚像是与新津的感情相当深，他离任后，后任的县令还请他为新修的县志作序。当时那般县令中，王梦庚算得上学问优长，他遗有一部《灌江涤笔》，可惜亡佚了。&&&&&&牧马山大宗农产如：玉米、红薯、地瓜、海椒、花生今尚存，另外油菜、稻米、麦子、油菜、土豆、柑橘、西瓜、南瓜，以及茎类、叶类蔬菜几乎都有广泛的栽种。牧马山是黄褐土质，作物品质别有风味。地瓜倒是相当稀少了，只是偶尔还能碰到山民用车驭了来农贸市场销售。牧马山地瓜块头硕大，味甘、水分足。地瓜不管钱，儿时，孩童们常费几分钱购得一只两只，用手剥了皮，亮出雪白的果肉，咬一口，满嘴甘甜。地瓜有股土腥味，嚼来又有粗渣，比起梨呀、橘呀口感自然差远了，可是先前生活艰苦，地瓜也就聊作了孩童们的水果。大人们拿地瓜是炒食：地瓜切片，加几节粗葱，少许肉片，一勺辣豆瓣。红锅旺油，飞火急炒，两三锅铲即成。地瓜的身份有些贱，后来生活好了，慢慢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牧马山真正出名的农产还是海椒。别处产的几乎不能取代它，因之家家种海椒，远销省内外，成了山民一项重要收入。海椒名二荆条，细长细长的，弯弯的尖钩，味不甚浓烈，辣度不及朝天椒，可是它香，于是两者常中和，取其巨辣之中，荡漾丝丝柔香。海椒可除湿。川西坝子湿度大，居民食辣已浸入骨髓。每年夏末红海椒上市，家家总要购几筐，洗净，晾去水分，再剁成酱，和上盐、豆瓣、生菜油，封进陶罐，过一些日子，又香又辣的红油豆瓣就成了。这是家家都必备的调味品，要吃到第二年新海椒上市。 & &&一到盛夏，椒树挂果时，碧绿的椒田，土黄色的山坡，一块块随意拼合，色彩饱满单纯。这不是椒田最好看的时候，夏末时节，海椒红了，如繁星般挂满椒树，红的红，绿的绿，黄的黄，在炽烈的阳光下，简直就像是一幅梵高的油画。&& & & & 摘椒时节，山民相当辛苦。一早起来，背了竹筐，踩着椒田松软的泥土，躬下身子摘椒，积满一手投入竹筐。椒田露水大，来回几趟衣裤就湿了。海椒摘好了，还得赶紧趁鲜运下山去销售，这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山民早已习以为常，苦也罢，累也罢，谁也无法掩饰钞票即将换回的喜悦。&&&& & &说起牧马山，有个风水先生曾对我所，牧马山是川西平原上一个诡异之所在。你看，从成都市中轴线向南延伸，恰好指向牧马山，再向南，又恰好指向长秋山。就地脉而言，牧马山是长秋山的延伸，中间岷江流过打断，兼之岷江支流环绕，牧马山遂成膏腴之地，恰似一颗宝珠与成都遥遥相望。又因地势高耸，天然蕴含王者气象。假以时日，此地必将繁花似锦，重启一个新世界，一个喧嚣繁华的山岭世界将从我们这代人手里诞生。&&&新津白云禅寺(gh_a5157ddbe6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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