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小白一枚也能加盟楚云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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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九灵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只能穿着他兄长衣物的冷宫皇子。

我许他荣宠,授他诗书,教他为君之道。

南朝的江山我要兵不血刃地拿来,南朝的美人我也要他心甘情愿地爱我。

只是未曾想到,这场棋局,倒把我自己也赌了进去。

南朝临近灭国的那一天,北朝大军突然后退了数十里,扎营搭帐。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那魔怔了的父皇,快马传来一份急诏。

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只有兵不血刃地拿下南朝国都,回去之后才有可能继位成帝。

且不说南朝的主城本就坚如磐石,单看南北两朝素来对立,就不可能兵不血刃。

沉默中,一众幕僚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长公主殿下,南帝垂垂老矣,您大可嫁入南朝宫闱,届时搅乱他的后宫,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倒也算是兵不血刃了。」

我看着他凉凉一笑,「你让本殿下嫁给一个老头子?你想死也挑个日子。」

北朝素来可以女子登基,入朝为官,此番我来攻打南朝就是为了夺得功绩一举登基。

眼下我在北朝已经颇具声望,如今若是突然嫁入南朝,只怕我多年经营功亏一篑。

我决定等回到北朝就把这不靠谱的幕僚给开了。

见我沉默不语,便又有人说,「南帝垂垂老矣,殿下不如选一位质子带回北朝。暗中帮这位南朝皇子夺去江山,待局势稳定再除去这个皇子,您便可以手握南朝江山了。」

这个法子倒还算说得过去,我素手一拍,就决定和南朝老帝会盟。

老皇帝知道我的意图,为了他的破烂江山,他当真是舍得。

南朝多生美人,皇帝后宫里皆是天姿国色,南朝的这九位皇子自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起初我没看见九灵,因为太子生得实在是太炫目了。

太子朝我施了一礼,眼中隐隐有些屈辱,大抵想不到一国储君能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

但老实说,我不是来选美的,我是来挑棋子的。

太子固然金相玉质,可惜比我大六岁,又是被当帝王培养的,恐怕带回去也不好拿捏。

我打量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最后面的那位小皇子身上,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乍一看跟死了三天的尸体一样,白得发青。

瞧着骨重神寒,格外清俊。

我坐在高台上,指着他问,「这位是?」

一旁站着的南帝面上情不自禁一喜,但又飞快收敛了起来,笑呵呵地道,「殿下,这便是朕的第九子,名唤九灵,今年方才十八。」

我看他虽然高,但极其瘦,瞧着跟十六的一样。

那身华贵的衣服也巨大无比,显然不是量身定做的。

见我盯着他看,他竟稍稍往前迈了一步,「见过长公主殿下。」

没想到这位看着最清傲的小皇子,竟然能同我行了一个最端庄的礼?

「稀奇,本殿下连夺你朝数座城池,你不恨我?」

我用剑鞘抬起他的下巴,眯着眼望着他。

九灵很会说话,至少在我看来,他说出来的这段话,确实足够聪明。

「成王败寇,不知殿下是想让我怨,还是想让我恨?」

且不说这句话把问题抛给了我,更说出了他的立场,他身为寇自然只能听从王的安排。

这个王,是南帝,也是我。

他足够听话,也足够聪明,不啻为一个最合适的棋子。

我收回剑鞘,走下台阶,指着他,对南朝帝王轻轻一笑,「就是他了。」

九灵就这样跟我回到了北朝,随行的大军没有他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将他塞到了我的马车里面。

我刚和一众将军谈完事务,刚准备回去批阅军情,就见他斜倚在木窗边浅眯了起来。

听见我的响动,他只是浅浅皱起了眉,也未曾睁开眼。

那清亮的月色如纱,浅浅将他笼了个周全,恍惚下一刻他就要同这明月清风一起飞入九重云霄。

在我愣神间,他睁开了眼,眸色清澈如玉,连丝毫杂质都没有。

见着是我,那神情又是一顿,忙成了毕恭毕敬,「见过殿下。」

我这才回过神,语气微冷,「谁让你来这里的?」

他似乎是被我的冷意骇到,当即低下头。

我当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他既然跟我回到北国,往后便是我拿下南朝的重要棋子。

和棋子培养感情,这才能让他对我听之任之。

我淡道,「往后你便在这里休憩吧,平日里本殿下不睡在这里。夜深了,你先睡,我还有要事要办。」

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我抬眼瞥了他一眼,他便识趣地低下头。

我瞧见马车里面的折子都被收走了,也无暇安他的神,扭头就往军师的营帐去。

军师自幼和我一起长大,只比我小三个月,算是我的堂妹。

她和我父皇一样,成天操心我的嫁娶之事。

我都纳闷了,这天下有趣的事情如此多,成天操心我的儿女情长做什么?

一进帐子,我就吼了一嗓子,「陈念,你给本殿下滚出来!那么大个人,你往我马车里面塞什么?这要是被我父皇知道了,还不得大张旗鼓地逼我和他成婚!」

陈念被我吓得笔尖一顿,无奈地从那书案下提了一壶酒,要和我喝酒赔罪。

「那小皇子瞧着俊得很,要不你就把他收了?也好过陛下总是操心您的婚姻大事。」

我顺势饮了一杯,「不行,若是和他成亲,南朝不会让他回朝,到时候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陈念话头一噎,叹了又叹,却没憋出来什么所以然。

九灵倒没有什么奇异的举动,跟我回到帝京也都安安静静的,

除了有时候会到我面前晃悠晃悠,说的都是他要去谁家府上做客。

每每至此,我都异常纳闷。

难不成是我看上去太好说话,还是说他把来北朝为质当成度假的?

九灵今日穿了一身极其好看的衣衫,那衣衫是我父皇赏给他的。

前几日我带他进宫去了,父皇只看九灵一眼,就大手一挥,让他在我公主府为质。

除此之外,对于那纸诏令是一句解释都没有。

就连我想问,他也都不动声色地搪塞过去。

奇怪的是,朝堂上对此也并没有多言,只有一群百姓在那添油加醋的说长公主春心萌动,说我色欲熏心。

见我出神,九灵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殿下,若是您不让我去将军府,我便不去了。」

我将他垂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兴许是手指太凉,他竟情不自禁地一颤。

「去吧,难得小将军能找个玩伴,晚上早些回来,本殿下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说了声好,就行礼退了下去。

那衣衫随风而动,单是一个背影,就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姿。

我眸光微深,兀自看了半晌,才浅浅一笑。

不说我一直派人监视他,就单从每日上朝的时候,那些达官显贵过来试探我的口风,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小皇子一直在借着我的身份结交权贵。

今日下朝的时候丞相大人还问我是怎么和九灵认识的。

本以为我打着哈哈就能过去,没想到丞相对那九灵兴致勃勃越问越多,直接说我是情根深种。

当时我就没忍住回了一嘴,「真要情根深种,我能把南朝打到险些灭国。要不是那一纸诏令,眼下南北已然统一了——」

似乎是察觉到我想试探诏令一事,丞相识趣的不再和我多说,只是笑呵呵地走了。

我也不打算从他口中知道答案,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北朝如今一半朝臣都拥趸我上位,唯独三皇子一党处处阻挠。

此次我带兵收了南朝三十多城,若再夺下帝都,自然是继位称帝。

三皇子党自然不会如我所愿,公然写了一纸长信,说什么此番暴虐之举,纵然踏平南朝也难得两国一统。

届时南朝百姓起义,少不了又是一顿安抚。

他说,皇姐若是有本事,自然兵不血刃地将江山拿下来才是,打仗人人都会,算什么能耐?

陈念告诉我消息的那一刹那,我就打马长街直逼三皇子府,按着他打了一顿才算解气。

但不管怎么说,看我父皇的意思,八成也不打算以武服众。

事已至此,能不能拿下南朝江山,我只能压在这九灵身上了。

九灵回来的倒是早,许是他知道今天我找他有事,回来的时候还特意从长街上带回来一支牡丹。

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我喜欢牡丹。

九灵说,「卖花小贩告诉我的,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是殿下的人。」

我赏花的动作一顿,讪讪放下了那只白牡丹。

该死,不会整个北朝都认识这南国小皇子是我公主府上的人了吧?

「本殿下带你回来,倒也不是让你来讨我欢心的。」

他微微低眉,分明没有任何表情,但就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委屈藏在其中。

「我只是以为殿下会喜欢。」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顿了一会儿,命侍才将那支牡丹花拿去书房插了起来。

九灵一直在借我的身份同北朝贵族结识,这些我是知道的。

从他每次出去都会到长街上买些策论回来读,就可以说明,他不甘为质。

既然要借他握住南朝江山,就不能把他养成一个废物。

于是我给他请最好的老师。

魏先生已经在书房恭候多时,我告诉九灵,自此往后他便跟在魏先生身边学习策论。

除了这些,我要他精通六艺,站出去便要比那南朝太子高人一等。

我问他,「能做到吗?」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带他来见魏先生是这种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烛微的缘故,我只觉着他那眸光当中的谦卑少了几分,更多的是蠢蠢欲动的野心和渴求。

那种渴求和他那瞳中倒映出的烛火重合在一起,只望一眼就有燎原之势。

美人野性难驯,我单看他的皮相,就瞥出来他骨子里的锋芒。

可不过片刻,他又藏了下去,仍旧是柔弱可依的小可怜模样。

我想,他不必和我装,因为我想要他野心勃勃。

那夜我听他说,「定不负殿下所望。」

他说是这样说,但从魏先生的反馈来看,怎么说都是他烂泥扶不上墙。

那日我途径书房,就见魏先生一代大儒,气得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九灵骂道,「你这个蠢货!这篇策论老夫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你竟还未吃透!」

我步子一顿,陈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我三步之远。

她退了回来,叹了口气,「甭看了殿下,魏先生教他的这几日,再也不怕舌战群儒了。眼下整个北朝,可没人能骂得过魏先生。」

我拧着眉,「那骑射呢?」

陈念继续摇着那把羽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二钧的弓都拉不开。」

我说不出来心中那一丝微妙的失意是怎么回事,大抵,是一种对笨蛋美人的惋惜吧。

可思绪落定,我又觉着不尽然。

能让丞相提起他都眉飞色舞的人,又岂会是个连书都读不懂的傻子?

我从陈念的腰间取过那柄轻便的小弓,对着魏先生就射了过去。

陈念大惊失色,「殿下你疯了!那可是魏先生!」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那清瘦少年腰肢一软,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将魏先生拉入怀中。

弩箭入木三分,他带着凉意的目光骤然射来,在触及到我的一瞬间,又赫然软了下去。

魏先生惊魂未定,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弩箭收了起来。

我大言不惭,「方才有刺客,本殿下已经命人追查了。想应是夫子才高八斗,遭人嫉妒了。」

魏先生没空和我开玩笑,眼睛一翻,就吓晕了过去。

九灵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要说什么,我只是越过他,将书房上的短箭拔了下来。

临走前,我和他说,「有心装模作样,不妨想想如何才能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知道九灵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我身为长公主,北国有一大堆事务等着我处理,自然没空管他。

那日我正在校场上点兵,就听陈念马踏黄沙疾驰而来,冲我大喊道,「殿下,三皇子来您府上了!将九灵带走了!」

三皇子那个孽障从来不干人事,此番九灵若是落在三皇子手中,不死也得废了半条命。

若是他死了,再去南朝换一个培养又太麻烦了。

我不疑有他,即刻将陈念拉下马,抄了近道就往三皇子府赶去。

三皇子府的人不敢拦我,我连马都没下,执鞭一跃过长阶,直接策马进了三皇子府内。

「长公主!你莫要胡来,纵然您——」

那一鞭子直接将管家身旁的地砖抽了一条裂缝,他再不敢废话。

我也不用他引路,轻车驾熟地来疾驰到了府上的校场。

果不其然,那杀千刀的三皇子将九灵绑在木桩上,还让他头上顶了个苹果。

听见马蹄哒哒,他应声回头,就对上了我沉得发寒的脸。

鞭子抽在他手上,森然悚目。

他浑然不顾皇子威仪,疼得哇哇大叫。

「陈清歌!你疯了!我要告诉父皇——你为这么一个小白脸打我!!!」

他当真是傻,若是他亲手杀了九灵,有损两国邦交,父皇才会一刀砍死他。

马蹄逼近,我在马背上躬身,扯着他的领子,嗤笑一声,「陈微,本殿下能抽烂你的手,就能抽烂你的嘴。你要是有本事,就再骂一句听听?」

三皇子本事不行,脾气却大,当真是屡教不改。

整个北朝,能治得了他的,就只有我。

在我的眼刀子下,他只能忍着痛,将远处的九灵松了绑。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九灵那张苍白的小脸,心中隐隐生出来一种无言的怜惜。

这样好看的人,若是这样死了,实在是可惜。

他站在马下,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我揪着领子甩到马上。

临走前,我又往陈微的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

许是因为杀鸡儆猴的缘故,身下的马跟受了刺激一样,怒嚎一声就疾驰而走。

而九灵消瘦的胸膛紧贴在我的后背。

他那双素白的手,却轻轻环在我的腰上。

我没有同他说一句话,疾驰的长风刮在我的耳畔,却带来了他身上一阵浅淡的幽香。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好,怕是明日整个北都,都要传我和他策马同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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