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抵抗)的意思是什么。


张子焕,男,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企业内刊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经济时报特约记者。曾先后在国家、省、市报刊发表小说、散文400余篇,其中小说《生命与诱惑》获中国纺织小说大赛金奖第一名。酷爱音乐、演讲、节目主持,曾策划、主持百余场大型活动。

序:这是一篇情节曲折,扣人心弦、悬念迭出的小说,作者用细腻的笔触、独特的视觉,精心描绘了善与恶、美与丑,展示了爱情与友情的博大与深邃。读罢后会令您叹为观止,回味悠长……


记得那是上世纪70年代,我初中三年级。

在全年组都名列前茅的我,说什么也想不到会横空杀出来一个女孩叫小雪,夺走了我班级学习成绩头名的宝座。初始我的确心有不甘,谁过年不吃一顿饺子?看着吧,很快我就会把你打败的。可是我错了,在后来的周测试月摸底中,尽管我偶尔夺回“状元”头衔,可很快就心悦诚服地交了回去。

小雪,给我乃至全班的印象是娇小柔弱。小巧但精致的五官,合理的搭配在一张小巧的面孔上。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如涓涓细流,让人凭空生出几分怜爱。

由于小雪学习优秀表现突出,她在班级率先入了团,这在整个年组也是凤毛麟角,成了我崇拜的对象。我多么渴望自己也摘下红领巾,换上金光闪闪的团徽啊,但名额实在是太少了,令我只有望洋兴叹的份。盼啊盼,到了年中学校发展第二批团员,我幸运入选。当戴上团徽的一霎那,自豪感油然而生,让不少同学羡慕嫉妒恨。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班入团的竞争者有六名,作为全班唯一一个团员的小雪力排众议推荐了我,并成为我的入团介绍人。那时比较封闭,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可毕竟青春年少,朦朦胧胧的对异性产生莫名其妙的情愫。她原本就是我的偶像,加之如今的知遇之恩,使一份感情在我心底萌动。我喜欢她,却不敢有半点表白,因为一旦被老师知道了,可是不得了啊。

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我俩不单单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还戏剧般巧合的是同桌,既然是同桌,就避免不了地发生一些喜剧性的故事。比如在书桌上划线,谁的手肘不小心越界,便会被对方痛击,大有祖国大好河山岂能容敌人越雷池一步?在凳子方面也经常有故事发生。比如一个人正在专心写字,另一个人突然起身,凳子于是高高撅起,写字的人便摔一个屁股蹲,痛得呲牙咧嘴。当然幸福也会陪伴其中,比如当时班级的课桌都十分简陋,且破旧得油漆斑驳,桌面如农夫的手一样青筋暴露惨不忍睹。于是当时班级都统一制作桌布,给粗糙的书桌穿上美丽的外衣。桌布每周清洗一次,之后四个角兜在桌子上缝好。当时,男生和女生互不说话,即便想交流但也没有足够的勇气。于是,每周拆掉和缝上桌布,便是最幸福的时刻。届时,我会小声地明知故问:现在拆吗?每每此时,她就会红着脸说:拆。于是我把我这边两个角拆掉交给她,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接过去,偶尔手指相碰,两个人触了电一般缩回。我的心无比甜蜜,相信她的心也一定跳得厉害。周一早上,她把洗好的叠得板板正正的桌布从书包里拿出来,我的人和凳子向后靠,她探过身子缝桌角,身体间或贴在我的胸前,一股淡淡的幽香浸透心脾。我多想拥其入怀,哪怕是用手抚摸一下也可以啊,可是我不敢。一天,我发现她在用针挑落手上的点点皮屑,于是小声地说,你的手都被水泡坏了,桌布我洗吧。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羞涩的低下了头。

时光一点点流逝,我的情感与日俱增,但在那个年代里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无法像现在的孩子,小学五年级开始偷偷摸摸地谈恋爱,初中就敢去开房。这份感情对我来说不能叫幸福只能称折磨,试想一颗稚嫩的心承受着如此重负,其痛苦可想而知。我只能将目光悄悄在她的身上定格,双眼随着她的身形转动。我是英语课代表,每天早上在讲台前领着同学们背单词、背课文,双眼不时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提问的时候也经常喊她的名字。下课了,同学们都在操场上疯跑,只有我站在角落里寻找她的影踪。放学了,同学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而我却背着书包到她家找她写作业,而她都悄悄地躲开了。后来我听她说:我爸妈经常夸你,说你学习好懂礼貌,最主要的是用功。

我的异常表现被小雪的几个好同学发现后偷偷地告诉了她。突然有一天,我再注视她的时候,发现她狠狠地瞪我,从口型上也能猜到她是在骂我。如此三次,我的心碎了: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吗?你拒绝本无可厚非,但为什么要骂我呢?我的泪夺眶而出,又急忙低下头,生怕被其他的同学看到。

天下起了雨,我一个人在放学的路上行走,心在一滴滴地流血。为什么、为什么?我没做错什么啊,我只是偷偷望着你而已,你不接受可以,但为什么要骂我呢?我曾经在一本外国名著上看到一个女孩对男孩说:“我不能接受你的爱,但我谢谢你的爱,深深地谢谢你。”小雪,我不求你谢我但别骂我呀,别骂我呀……从此我患上了忧郁症,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考高中时,小雪步入省重点,我则走进了县重点,从此再无往来。本来故事到此应该完结了,可是几年后我们又阴错阳差地相聚了。当时高考分初考和统考。能通过初考的仅有三分之一,统考时又筛下三分之二,能考个中专比现在考上本科还难。我幸运的考取了中专,学的是机械加工专业,毕业后分到了市机械制造厂做工人。而同样是该专业的专科生小雪也分到了该厂,任技术员。本来低她一等,但我努力工作技术过硬,成为了厂里的作业尖子。我暗自高兴,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工作又是恋爱的黄金季节,我是完全有机会向她发起追求的。然而,上天似乎总是有意的捉弄我,就在我意得志满的时候,又横空杀出一人:贾君。

为避免污染,我们所在的那家工厂坐落在一个镇上。虽然只是个镇子,但却拥有几个近万人的大型企业。镇子距我们居住的城市比较远,职工的家在城里,每天上班坐车跑通勤,部分工人骨干经常加班,可以在集体宿舍给一个床位,但还是可以回家的。我和贾君、小雪都是那些往返两地的人。

我和贾君私交还算不错,暗地里都喜欢小雪,看小雪的时候我们的身心便会掀起波澜。

于是对小雪,我和贾君形成了竞争的态势。我们的竞争不是比着向小雪献殷勤,而是比进步,都争着当“劳动模范”。在那个时代,几乎每个人的想法都和我与贾君差不多,认为当了劳模,就一定能获得女孩的芳心。一般每个工段只有两个劳模的名额,按惯例,一个归车间的老师傅,另一个则由年轻人来角逐。由于我俩刻苦钻研,技术上不分伯仲,就把主要精力放在精神层面上。很简单,就是做好人好事,抢着打扫卫生,抢着给每一位老师傅倒水沏茶、热饭,抢着为工段的大铁炉子劈柴填煤……一时间还是难分伯仲。

这种竞争在当时十分普遍,因为都竭尽全力,分出高低上下就特别难。为了能够胜出,往往要绞尽脑汁,想一些其它招数。有一次某车间起火,一个姓孙的青工奋不顾身跳进火海。火灭了,消防和公安部门调查火灾原因,才查出放火者居然就是这个小孙。

北方早春的气温依然低得让人不愿伸出手脚,空气特别的干燥,裹着沙土的北风吹过,人的嘴唇开裂,鼻子容易出血,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春天还是个令人躁动的季节,我躁动的对象便是小雪。于是那个春天我在偷偷读着《生理卫生》小册子。这种小册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是我从街头的旧物摊上买来的。当时付了钱把它揣进怀里,快步的离开,表情特别猥琐。

当时年轻人都暗地里地买《生理卫生》,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尤其是生殖结构那章,都被看烂了。但当时人们普遍把手淫视为卑鄙,且后遗症又非常严重,虽然想,但也不敢尝试,于是欲火便深深的憋在心里。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发生了一件很尴尬且对我影响非常大的事件。

事件发生在一次义务劳动中。那时的义务劳动是一件年轻人引以为傲的事情。劳动参加者近二百人,要修的路坝长十余公里。厂团委组织了这次活动,我和小雪、贾君都参加了,虽然很累,但能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在一起,自然特别幸福。

仅仅一天是无法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于是团委书记周大姐向厂里汇报,说今天完不成,明天继续干。由于大坝在农村,自然是无法回家,公社领导就给找了一间会议室,大家就在会议室里就寝。空间并不算很宽敞的会议室要容纳近二百人,情形自然可以想象。当时并没有分男女,因为大家都自认为是大无畏的革命青年,自然不能干卑微之事的。于是拥挤着和衣而卧,由于人多感觉特别温暖。当然也有人提出了异议,周大姐说,怎么,你们怕了不成?有地方睡就不错了,旧社会露宿街头的事情多了,这叫忆苦思甜。另外我也想考验你们一下,看看我们中间有没有卑鄙无耻的小人。大厂的团委书记啊,正宗的处级干部,她的话在我们年轻人心中就如圣旨一般。

大家混杂在一起,一排挨着一排,感觉心里特别神圣。如果单独观察我们三个人,小雪在中间,我和贾君在她的左右。当然我是有意挨着小雪的,贾君估计也是如此。会议室里没有电灯,仅有的几根蜡烛也得省着用。大家躺下后,蜡烛熄灭了,会议室里漆黑一片,间或的说话声也渐渐地停止了。大家都很累,按理说应该很快的进入到深度睡眠当中。但事实并非如此,会议室静下来以后,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如果仔细倾听,这些呼吸分明是紧张而压抑的。

我一直被兴奋所左右着,因为我的身边就是小雪,我一直深爱却无法得到的小雪。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就是在和她同床共枕,圆了一个我多年憧憬的梦。我好想好想拥她入怀,但没有这个勇气,一来是被这股神圣所笼罩,另外如果真的做了,小雪对我产生反感,就得不偿失了。

煎熬啊煎熬,近在咫尺却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举,这真的如周大姐说的那样,是一场实实在在的考验。然而,毕竟是太累了,睡神慢慢打败了欲望的魔鬼,我睡了而且睡的很深很深。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夜半三更之际,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我睁开惺忪的眼睛,见身边一个娇柔的身影站在那里,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我知道是小雪,因为她的身影已深深的刻进我的心头,再熟悉不过了。

很快,几只手电筒亮起,之后周大姐点燃了蜡烛,于是手电筒熄灭了,因为毕竟许多人舍不得金贵的电池。周大姐端着蜡烛快步地走到小雪身边问:小雪,你怎么了?小雪在那里嘤嘤的哭泣什么也说不出来。周大姐急了,再一次大声地询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小雪蚊子一般地嘟囔:有人摸我这里,她手指着乳房。尽管声音很小,但宛如炸雷一般。许多人都张大了嘴巴难以合拢。此刻周大姐也傻了,因为她要为自己做出这个混居的决定负责。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因为小雪的衣服穿得很整齐,而且天气比较冷,左一层右一层的,怎么能够呢?

周大姐镇静了一下问道: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吧?小雪说不是,我,我真切的感到是,手是从我衣服下摆处伸进去的,可是没碰到肉,隔着小衣……

别说了!周大姐简直是气疯了,她把小雪搂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一定会的。

周大姐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对,查出这个不要脸的人,让他不要脸!此刻最生气的就是我了,因为我爱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摸一下,谁他妈的啊,谁?!但是刚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因为周大姐狠狠地盯着我,盯的我一股凉气从后脑勺直冲脚后跟。周大姐盯了我好一阵,又把目光落在了贾君的脸上。贾君的脸色惨白,汗水顺着鬓发往下流。我对贾君怒目而视,真想过去爆揍他一顿。贾君哆嗦成了一团:不是我,不要盯着我,我没有,我没有!周大姐冷笑一声:我说是你了吗?可我没说是你,你怕什么?贾君颤抖地嗫嚅着,我没怕,我没怕。周大姐说你没怕,你流这么多汗干什么?贾君辩解着,我没出汗没出汗。

第二天,周大姐“传唤”了我。但她一句话不说,就是盯着我看。我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问:周书记,你怀疑我?

你和贾君。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真的是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都是年轻人,谁还不犯点错误呢?改了就好嘛,组织会宽大处理的。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处理什么?

周大姐一看我这个态度,声音提高了八度:告诉你,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你俩能做得到。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不是我,我不怕。

下班的班车上,发现小雪卷缩在车的后部,于是我犹豫再犹豫,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了她的身边。

我问小雪,你感觉是谁摸的?小雪看了看我,然后把目光移到车窗外,眼里一片茫然,泪水缓缓从眼角流下。沉默良久,小雪才开口说,我知道你爱我,从初中开始。其实我对你也有好感,当时虽然骂了你,但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因为那时我们还小,虽然被喜欢有一种非常甜蜜的感觉,但表面上还是流露出冷漠甚至憎恨。

我听到这里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

小雪没有直接回答我:我不管是你俩哪一个?摸我就得为我负责!

我不知道如何与小雪分的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长途客运站,心里一直在叨念着那句话:“摸我就得为我负责,摸我就得为我负责!”怎么负责,只有娶小雪为妻,才是负责的具体体现。对,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我很清楚那只手与我无关,也知道既然不是我那么就非贾君莫属。以小雪的理论去分析,贾君既然摸了她,就必须娶了她。这个该千刀的家伙,难倒我就让他如此轻松把我的最爱夺走?不,不行,决不行!

第二天上午,我把贾君逼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贾君,你他妈的不是人,尤其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贾君冷笑一声,反唇相讥,谁是小人,谁敢做不敢当谁知道?你干的好事,别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我虽然怒火中烧,但庆幸的是,小雪并没有把“为她负责”的话对贾君讲,看来她希望摸她的人是我。否则,贾君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也就是说,我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贾君!

晚饭过后,周大姐把我和贾君一同叫了过去。她先是用警官一样的目光审视了我俩好久以施加心理压力,之后语气果决地说:咱们今天废话少说,是谁立马就给我承认,否则把你们交给警方,他们有的是办法。我本来还有一丝犹豫,但特别害怕警方把真相揭露出来,那么小雪只有委屈的嫁给贾君了,为此没等贾君说话,就平静地对周大姐说:周书记,我承认,是我摸的。我这句话刚一出口,贾君便如释重负,随即显出了一副憎恨至极的表情: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我知道贾君是在表演,轻蔑的看了看他,把脸扭向别处。

周大姐听了我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冷冷地甩出一句:承认就好,等候处理吧。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寝室,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铺上,一份苦涩弥漫心头。小雪啊小雪,我本不该自取其辱,但为了这份爱,只有做出无奈的选择。两滴泪水从我眼中流下,把我带回了童年……

当初被小雪骂了之后,我实在没有勇气再与她同桌了,于是找一个借口调换了座位。然而仅仅过了几天,我便后悔了,因为我的眼前闪现的都是小雪。无论是上学、放学、去集市、进商店,只要远处有身材纤细的身影出现,我都会误以为是小雪。然而,我既然调出了,如果再找老师调回去,那样岂不是把我的心事告知于天下了吗?另外我也深知,学校又不是我家开的,我说调出就调出,我说调入就调入?

调整后的座位,横向我在第三行,小雪在第四行。纵向我在第二列,小雪在第三列。于是我以家里兄弟多过于拥挤为理由,每天最后一个离开班级。等大家都走了,我把我们列的每个座位都往后移动一下,之后又把小雪所在列的每个座位都往前移动一下,这样,我和小雪几乎是平齐,中间仅隔着一个过道而已。我虽然无法闻到她的味道,但稍稍斜视一点,便能看见她,这样多多少少得到一丝心理上的安慰。当然,我也为此付出了较大的代价,因为我每天走的最晚,班级的钥匙一定要由我来保管。为此每天我必须早早的从家里出发,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感冒发烧,都得顶着夜色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有几次感冒起来晚了,耽误了同学的早自习,被老师狠狠地批评。一颗如此幼小的心灵,为了一份不明白什么叫爱的感情,竟然付出了这么多啊。所以,为了能够拥有她,我宁愿承担卑鄙无耻的骂名。想着想着,泪如泉涌,夺眶而出。

几天以后,当我在全厂团员青年大会的前面,交代了自己的无耻行径,会场瞬间沉默,之后便爆发了。所有的人都痛骂我这个卑鄙小人,痛骂一个技术能手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问摸人家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细节如何?大家在义愤填膺之时,也把压抑了许久的性渴望宣泄出来,多么想通过我的叙述,来满足自己欲望。我当然不能回答这些问题,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因为我没做,我无法交代犯罪心理。这时贾君拿着《生理卫生》突然冲出人群,对着周大姐高喊:周书记我揭发,大家看啊,这本《生理卫生》就是在他寝室床铺的褥子下面发现的。尤其是最后两章,纸都翻黑了,这可都是性知识啊,看看这图片,有男人的器官,女人的器官,都和真的一样,尤其详细介绍了女人那地方的结构和功能,看着都脸红。您说,就他这臭狗屎,开始还不承认,不是他摸的还会有谁?!

我不知道怎么散会的,也不知道如何回的家。总之臭流氓的帽子我算戴上了。从此我便遗臭万年,所有入党、提干、涨工资都远离了我,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了。这些我多少有些预知,但令我想不到的是,小雪竟然也不理我了。我想尽办法去接近,但每每都被她逃离了。一天她终于无路可逃,面对我的质问,说:我们都太年轻,太简单了,事情发展到今天的态势,是我始料未及的。请理解我,我一个弱女子,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逃避。说完含泪跑开了。

我彻底绝望了,也彻底被孤立了。所有的业余文化生活、集体活动都不欢迎我,我能干什么?只有努力的工作,只有刻苦钻研业务技能,把克服一个个工作难题当成自己发泄的对象。就这样,每次厂里的焊接技术大赛中,我都名列榜首。

时间就这样一日日一月月的过去了,我的技术日渐精进,在全省的数次技能大比武中,我都名列前三甲。三年后的一天,某军区要上马一项重大工程,因为对质量要求极为严格,为此在全省范围内挑选各类技术精英。虽然我在厂内冠有作风不正的恶名,但军区主管工程的首长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我,当然也有贾君以及我们厂的其它8名技术骨干。

这三年里,我一直默默的站在小雪的背后,用无言的行动关心着她爱护着她,甚至偷偷地保护着她。而贾君也高调地追求她,给他买礼物邀她看电影,甚至当众献花下跪,无所不用其极……

在援军欢送会上,周大姐激情勃发,她说:选中你们十个人,是厂领导的决定,也有我个人的建议。你们是全厂一万多名员工的骄傲和自豪。虽然身上也有一些缺点和不足,说到这里,周大姐看了我一眼,但毕竟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也可以说是瑕不掩瑜。你们就甩开膀子干吧,为伟大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结束后,将在你们十个人中挑选一名援军英雄,那将是我们厂前所未有的殊荣!

其实,欢送仪式本应该到此结束了,但贾君却突然站了出来,啪一个立正:周书记,征程在即,我能否提一个希望?

周大姐此刻被一种领导的光环缠绕,于是大包大揽地说:好啊,只要你的希望合法合规,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说着把手一挥气派十足。

我,贾君,男,未婚。我要在这个庄严的奖台前,向小雪求婚。这个合法合规甚至看上去颇具神圣感的要求,把全场的气氛都给调动起来了。成人之美被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女人所崇尚,面对着男未婚女未嫁,周大姐当然不能拒绝,说:请小雪上台。小雪没有上台。周大姐说,是不是气氛不热烈啊。大家听了,齐齐地拍着手掌,喊道:小雪、小雪、小雪……

小雪上台了。贾君跨前一步,单腿跪地大声表白:小雪,我爱你,你能嫁给我吗?

我,我嫁给的不是你,我要嫁的是英雄!小雪一字一顿地说。

可是我们中间只有一人能当英雄啊,大家窃窃私语。

对,我只能嫁给英雄。如果你成为了英雄,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你。

掌声雷动,周大姐把手在空中一挥,又是舍我其谁的样子:好,就这么定了,我们等待英雄救美!说完爽朗地大笑。

其实此次援军行动,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豪迈。期间经历了无尽的艰苦、打磨与考验。尤其是技术课题,既要有理论,又要有实践,为了一个难点,甚至要整宿的不睡觉去攻克。我们都是年轻人,谁没有自己的业余爱好,谁没有自己的花前月下?所以或许是某一方面突出,但要想十全十美,难上加难。而我就与众不同,这三年里,所有人都远离了我,被抛弃的我只能把精力投放在技术上,于是我理论和实践俱佳。

就这样我脱颖而出,部队首长已经在心里把英雄称号给了我。三十天后,工程即将结束,胜利的曙光向我招手。然而最后一道工序需要完成,那就是在几百米的高空上焊接三个点。此时此刻本应该我挺身而出,但谁也没有想到,有此豪迈之举的竟是贾君。大家都感觉费解,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是为什么。

就在前一天晚上,贾君找到我说:恭喜你呀,就要成为英雄了。我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回敬道:成了英雄怎么了,我的实力摆在那儿,当之无愧。贾君听了马上翻脸:你摸了女孩子的乳房还想当英雄,怎么能叫当之无愧?我气愤至极:谁他妈摸的谁心里清楚,死乞白赖的往别人身上推,难倒不怕遭雷劈吗?贾君听了举起右拳:我发誓,真不是我摸的,否则让我不得好死!此时此刻,一向善良的我真有些疑惑了,把口气缓和一点:在小雪的身边就咱俩,不是你还会是谁呢?贾君也装作费解的样子分析道:或许是挨着你身边的人或者是挨着我身边的人,趁大家都熟睡,支起身子,把胳膊越过咱俩谁的身体,摸了一下急忙又躺下了。屋里那么黑,大家又睡的很死,等听到叫声,反应过来,那个人早躺下了,把责任嫁祸给了咱俩。

我听了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但记得躺在我和贾君另外一边的都是女孩啊,女孩怎么会摸女孩?贾君说,你记错了,你身边的是女生,我身边的是男生。我急忙问:你身边的男生是谁?贾君说三年多了,我也忘了。另外你不懂,你知道不知道有些女生就喜欢女生,男生就喜欢男生?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听说过同性恋,但那个年代,这词还不普遍。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像今天这么说,害得咱俩背黑锅?我跨前一步问贾君。贾君说,我当时都懵了,是后来一点点琢磨的。我不想再纠缠此事了,因为每每提起来我就心痛,何况我当年已经承认是自己摸的了。于是问贾君:你今天找我有事?

贾君很快换了一副面孔,低声下气地对我说:我想你把明天的高空焊接让给我,好吗?

不行,坚决不行,要当英雄自己去争取,干嘛到别人的手里来抢?贾君听了我的回绝换成了一脸哭像,我不是想当英雄,我是想娶小雪。我一听就急了:那就更不行了,我也想娶小雪啊。贾君说:你想娶?小雪可能嫁给一个臭名昭彰的流氓吗?你得了英雄,她也不会嫁给你,也不能嫁给我,那指不定嫁给谁?我长得还算不错吧,技术也仅次于你吧?你爱她,就应该为她考虑,难道希望她嫁给一个丑八怪窝囊废?

我的心软了,贾君趁热打铁,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说我求求你了,好吗?

你,你有把握焊接成功吗?另外那里地势险要,很危险的。

兄弟,咱俩的本事可就在伯仲之间啊?你难道不承认?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站在地面上,仰望着贾君攀上了云端。我的心很复杂也很矛盾,希望他成功,又希望他失败,但就是不希望他有危险,毕竟我是善良的。就在我五味杂陈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眼见着贾君像一棵枯木般跌落云层,咚的一声扎进山涧的湖水中。

我吓得一闭眼睛,想当初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都一笔勾销了。后来领导换我攀上了高空,把贾君没完成的任务出色地完成了。

事后一名首长找我谈话。他充满歉意地对我说:小伙子,你很棒,英雄的称号给你当之无愧。但是,贾君毕竟负伤了,而且伤得很重,他完全是为祖国的建设事业而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经部队党委研究决定,英雄的称号不能给你,只能给他,希望你理解。我张了张嘴,想说小雪要嫁给英雄的事情,如果我当不了英雄就娶不到她,但面对着战友的重伤,我怎么能把这样的私情说出口呢?

贾君在医院住了很久。之后坐着轮椅步入了婚姻的圣堂。那天的婚礼可谓盛大,整个礼堂爆满,厂里的高层领导悉数到位,就连省军区的首长都参加了。大家都夸贾君为国献身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更夸奖小雪一诺千金,堪称当今女性的表率。只有我欲哭无泪,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走进了别人的怀抱,甚至这个怀抱并不一定温暖,因为下肢瘫痪,无法行周公之礼。其实,如果换做今天,小雪是完全可以不嫁给他的。但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许多女性,就是被丈夫家暴的遍体鳞伤,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离婚二字。

小雪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我当然对她难以忘怀。一次去她家探望,贾君诚恳地拉着我的手说,兄弟你以后常来,我们是朋友,我家的大门是向你敞开的,我欢迎、随时欢迎啊。

一个女人要撑起这个家,最主要的是照顾瘫痪在床上的贾君,其艰难可想而知。于是我就经常前去帮助她,比如搓煤球、换气罐、买秋菜、修房顶,她开始是拒绝的,但架不住我的执着,加之贾君的支持,于是她也就默许了。但每每我忙完,她都会特别客气地说:谢谢你,麻烦你了。在干活当中,如果不小心有身体接触,小雪就会倏地一下躲开,然后马上跑到一边忙其它的活计。其实我能看得出来,她对我的帮助总是充满了歉疚,说了无数的感谢和你辛苦了等等。对此我总是付之一笑,当然这笑含有一丝爱怜和苦涩,但我的帮助依然如故。

有一天我去她家,在门口敲门。她没开门,说你走吧,今后你不用再来了。我问为什么,她说我知道你是在同情我可怜我,但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我就能勇敢的面对。我说我不是可怜你,其实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时高空焊接的任务我执意来做,而不是让贾君上去,或许事故不会发生,怨就怨我吧,或许我命中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懦弱是我的本源。此刻我的声音已经颤抖,泪水已滑落。她说不是那样的,你从小就是一个很有志向的孩子。记得一次老师让同学们写出自己的理想,大多数都写解放军、医生、老师、厂长什么的,只有你写博士,当时的许多孩子连博士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而你能当作自己的理想,可见你与众不同志向远大。我说这事我都忘记了,你怎么还记得?她说其实小的时候老师一直在夸奖你,我也一直在关注你的。我说那就让我进去吧,等贾君病好了,我就去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小雪被我的话逗笑了,打开了门。

贾君的身体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好转,每天躺在炕上看杂志或摆弄扑克牌,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由小雪扶着,勉强来到茅厕门口。小雪是从来不进去的,等他解手已毕,再扶着他回到炕上,当然偶尔也用轮椅推着他晒晒太阳。厂里对英雄还是很照顾的,工资一分不少,年节还会送许多慰问品。但对一个瘫痪在床的人,日子还是比较拮据,因为体质弱活动量少,疾病便经常光顾。

那个时代的家务活格外繁重,我虽然极力帮助,但偶尔也怕别人说闲话。贾君却不这么看,他说咱俩本来就是好朋友,虽然工作上是竞争对手,但私交还是不错的,话说回来了,如果没有竞争,也没有咱俩之后的成绩。他不止一次摇晃着我的手说,帮帮我们,帮帮小雪吧,我感谢你,我俩都会感谢你的。我微微一笑,心想即使你不求我,我也会来帮助的,只要你不反对就好。

屋子里经常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贾君便经常讨好地向我点着头。此时我会笑笑,问好点了吗?贾君说好不了喽,永远也好不了喽。我说放心吧,会好的。这样的话不咸不淡,却经常会有。

日子就这样在困难并苦涩中一天天的过去,每天的事情都周而复始,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小雪经常会劝我找个媳妇吧,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但每次我都避开这个话题,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在等待?但贾君虽然躺在炕上不动,小毛病不断,但并无致命的大病,另外我也不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我从来没有盼望贾君会出现意外,而由我取而代之。但我就是愿意每天能呆在小雪的身边,这是儿时就有的期望,直至如今。

事情是在四年后发生的变化。那天晚上我帮他家疏通冒烟的炕洞,弄得满脸的漆黑。休息的时候我拿出了2500元钱,递给小雪,说贾君正在康复的关键时刻,拿着钱做一个彻底的治疗吧。2500元,在万元户这个词汇尚未出现的年代,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可是令我奇怪的是,小雪并没有怎么推辞就收下了,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每次百八十元的,她都推辞再三,难道今天贾君有什么传家之宝可以和我交换?

此刻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骇人的闪电伴随着巨大的雷鸣。小雪说你别走了,如此恶劣的天气,你走好几里的夜路不安全的。我说那也不行啊,我在你这住算怎么回事?

贾君说先别走了,你干了活还没吃饭。小雪,去炒俩鸡蛋,炝个豆芽,晒的萝卜干用酱油泡一泡,我俩喝点。就这样,我和贾君对面小酌起来。酒至半酣贾君说:兄弟你不知道,我苦啊,我与小雪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不仅如此,我俩都没有在一个炕上睡过觉。她在那边的小屋,伺候我的时候,我摸摸她都不行,不像你,还摸过她乳房。我一听就急了,我没摸过,从来就没摸过,我倒是想摸,可是我真的没摸过。这时我的确有些醉了,但感觉贾君却异常清醒。他说兄弟,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不应该是商量应该是请求。今天咱们也别避讳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爱小雪,我知道。他见我没接话茬,举着酒杯说兄弟走一个。于是我俩一饮而尽。之后问我:你爱不爱她,说爱不爱?

此时的我泪如泉涌,狠狠地点了点头。贾君说这就对了嘛。这些年你没少帮助我们,我心里有数。四年了,我这个英雄也被人们忘记得差不多了,靠厂里的工资和那点补助,生活不成问题,但要治好我的病,让我重新站起来是不可能了。是你,是你帮助了我们啊。兄弟无以为报,今天就把小雪交给你,你早不就想摸她吗?从今往后,你随便摸。

我虽然醉了,但此话却犹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开。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干!贾君说兄弟你不干,那么今后就别来我家帮我们了,我受之有愧,只有你答应了,我才能心安理得呀。我呼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但看见贾君在向我一个劲地作揖,转过头,看见小雪眼里含着泪,柔弱的身体在颤抖:哥,雷鸣闪电太吓人了,我一个人在小屋好怕啊。

贾君用手指着小雪的小屋子,反复指了好几下。

十多年的爱呀,缠绕在我的心头难以磨灭,如今犹如干柴遇到了贾君点燃的烛火,砰的一下熊熊燃烧,加之我喝醉了酒,于是在小雪的搀扶下,走向了她的小屋。这时听见贾君在背后说,兄弟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我需要你的帮助啊!

这是一间小巧的房间,屋里陈设也十分简单但非常洁净。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靠墙边的柜子上摆放着我们初中的毕业照,照片上我和小雪不挨着,但明显可以看出,照相的时候我并没有完全向前看,而是斜视着小雪。这张照片我有并且看了千百遍不足为怪,可让我惊奇的是旁边还有两张小纸条。走近一看,一张是电影票,另一张是写着我名字的白纸。小雪看我感觉奇怪,就主动向我介绍:当时学校看电影,因为我俩是同桌,所以发电影票的时候我俩的座位也挨着。可小雪的小女伴儿偷着和她说,那小子总是瞅你,怕是喜欢上你了,看电影在一起的感觉你喜欢吗?如果喜欢就那样一下,嘻嘻,如果不喜欢,我就和你换座。于是两个人就把座位换了,但票没有换。于是她就把票一直留着,并写了一张带有我名字的纸条,放在一起。我眼睛湿润了:你也喜欢我?小雪说喜欢啊,你学习那么好,又会说相声当主持人,老师还说你是清华的苗子呢。

边聊边走到了炕边。我尴尬地说,这样好吗?小雪说,如果你想继续帮我,就只能这样,否则你的帮助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说这样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小雪说,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谁戳脊梁骨?这时酒力完全上来了,我内心汹涌说,那就脱!脱到内衣内裤时,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小雪,见她上身穿着小衣,下身穿着短裤羞涩的看着我……说:贾君的意思是让我们俩做夫妻,但我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可以吗?我说可以的。小雪说可以就好,那我们到此为止吧,不再脱了,说罢她钻进了被窝。炕上只有一套行李,我犹豫了一下,哧溜钻了进去。

我紧紧搂着小雪,她也紧紧搂着我,我们没有一句话,却能感到彼此的泪在簌簌的流。其实,20年前我们就在默默的喜欢对方,但我们不敢,不敢越雷池半步。另外,我对异性是十分陌生的,连女朋友都没处过。在《生理卫生》书里看到过一些性知识,但那只是单方面的介绍,没有夫妻生活的内容。搂着搂着,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呼吸也变得急促,一种膨胀感在小腹周边升腾。小雪也在大口大口地喘气,明显地感到在遏制着自己,但我们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没有越雷池半步。

这一夜外面雷鸣电闪,我俩也在被窝里惊涛骇浪般熬过了一夜。

一夜相安易,百夜相安难。两个身体健康却从来没有经过男女之事的人在一起怎么会永远保持平静?没过多久,我的手就摸遍了她身体所有裸露的部分。于是乘胜追击,我的军队要占领她的阵地,冲进她的巢穴。于是我的士兵们雷霆万钧冲向高地,她的士兵们拼死抵抗,让我无法得逞,就这样,我们展开了拉锯战,硝烟弥漫烈焰升腾。当然如果我拼死一搏的话,完全可以取得战争的胜利,但关键时刻她的泪水好似长江天险,让我不忍再组织进攻。

稍稍平静了一下,小雪说咱俩别这样了,你给我唱个歌吧。我说也好,于是给她唱了一首歌颂父亲的歌曲。她听完后非常动情,说:从小到大,我最崇拜的男人就是我父亲,他帅气儒雅,风度翩翩,口才也特别好。我结婚后与父亲聚少离多,感谢你用歌曲让我想起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我听了之后也笑了,说提起父亲,我还有个故事呢。小雪问什么故事。我说你当初总拿第一,我屈居第二,我爸爸替儿子不服气。一次开家长会,咱俩的爸爸遇到了一起,我爸爸见你爸爸侃侃而谈,于是用话揶揄了你爸爸。说男孩子有潜力,早晚会超过挡在他前面的女孩……

在聊天的过程中,小雪松懈了,我的手穿过了她的小衣,占领了她的最高峰。其实也许小雪有意让出了这个空间。她说摸吧,反正你以前也摸过,但到此为止好吗?我没有辩解,像一个饥饿得频临死亡的孩子发现了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馍馍,是她延续了男人的生命。小雪问,与上一次感觉比较如何?我说,好,好。我只有这样回答,因为以前我没摸过啊。

小雪抱紧我,紧紧贴在我怀里,柔声说,你怨我吗?我说,不怨。她说,十几年前我们不在同一所高中,但一次在小吃部吃饭我遇见了你,你还记得吗?我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她说:我当时和几个女同学在一起,看见你进来后,我就故意大声说话,为的是让你发现我并和我打招呼。我说我不敢啊,怕你骂我。她说对不起老同学,我向你郑重地道歉,你能原谅我吗?我说能、能。于是我们的进攻与退守又开始了,难以遏制之时,我用上牙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一丝血腥渗透到嘴里,我头脑清醒了许多。

第二天早晨她发现了我下唇的伤,她默默流泪了,轻轻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以为这是她投降的信号吧?于是再一次发起攻击,但又被她的坚守而击退了。

当然,我也不能经常在她家住。每次住的时候,都是先在晚上七点以前从她家离开,半夜十一点多再遣返回来,免得被别人议论。即便在小雪的身体上我得不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但能和自己亲爱的人紧紧的搂在一起,也是我无上的幸福。

我的善举终于感动了上苍。厂领导做出决定,树立我为助人为乐的模范!

当然也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我和小雪关系暧昧,但只限于偷偷地议论,没有人敢摆到台面上讲。

表彰会开的十分热烈,当我接过沉甸甸的奖牌时,泪水夺眶而出,我爱,爱得那么痴狂,可是得到的仅仅是一块牌子而已。

然而就在此刻,一件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什么时候,贾君从台下的轮椅上站了起来,居然独自摆脱了小雪的搀扶,走上了主席台。主持人在瞬间的惊愕之后随机应变,说:模范的善举感动了上天,我们的英雄康复了,此时此刻,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英雄给我们说说感谢的话语。

我傻了,小雪傻了,所有的人都傻了。

只听贾君站在台上仰天长笑,笑得大家后脊梁冒凉风!各位同志们,老少爷们们啊,我是英雄不假,当初高空焊接,他不敢上,是我不顾生命危险冲了上去。我为革命成了终身残疾,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呢?他打着助人为乐的幌子,霸占了我的老婆,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些年,我就是孙膑装疯卖傻苟延残喘,而他就是庞涓,肆意践踏我的一颗血淋淋的心。他还有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着苟且之事,家门不幸啊,我简直是羞于启齿!许多人都认为我很幸福,因为我娶了个好媳妇,对我不离不弃。同时我又交了一个好朋友,对我关怀备至,慷慨解囊。可是我幸福吗?我幸福个屁!然而我即便苦大仇深又能怎么办?我双腿瘫痪下不了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那里颠鸾倒凤,巫山云雨。我的头上一片翠绿,一片翠绿呀!

什么——?台下骚动了,愤怒了!模范早年摸了人家的乳房,但快十年过去了,我们大家都淡忘了,本以为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可是如今却明目张胆的霸占人家的老婆。打死他,打死他!此时此刻,主持人、厂领导都僵在那里,手足无措。当我走下领奖台时,几个正直的老大妈向我吐了很多口水,还有几个小伙子扇了我好几个嘴巴,我只能忍,我的眼泪只能流到肚子里。

不久,贾君诉讼离婚,作为当事人之一,我也被传唤到法庭。

开庭的那天法庭都被挤爆了,轮到小雪说话时,她的陈述令大家又一次震惊了——

小雪说,我们是清白的,我们曾经住在过一起,但我们互相克制,从来没有做过苟且之事。贾君急了,冲着法官和群众大喊:你们相信吗?孤男寡女,脱了衣服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却相安无事,你们信吗?“不信!”几个小伙子在下面喊。我急忙为自己辩护:没有,我们没做过。法官敲了敲桌子问我: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你说没做过,能令人信服吗?你有证据吗?我,我,我嗫嚅了。

此时贾君得意洋洋,马上又换成了无比屈辱的表情对下面的听众说:大家看看,他拿不出证据,怎么办怎么办?下面喊:打死他,打死他。我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我有证据!小雪坚定的声音在法庭上空响起。

法官:你什么证据,请出示?!

小雪:我自己就是证据!

贾君狂笑:你淫妇的话怎么能令大家相信?

审判长和两个审判员交流了一下,宣布暂时休庭,请来了两名妇科医生。

一个小时后,继续开庭。

审判长当庭宣布:经过妇科医生仔细检查,小雪确系处女。法庭准许离婚,但原告要向被告赔礼道歉,如果继续造谣中伤,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贾君失态了,宛如挣扎的困兽,竭斯底里:孤男寡女在一个被窝里什么也没发生,谁信?鬼才信!法官义正言辞:法庭只相信科学,相信证据!

小雪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家乡,嫁到了远在千里的陌生城市,成为一名中学老师。她的丈夫在银行工作,为人真诚友善,只是家境贫寒了一些,还有一个弱智的弟弟,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小雪挑起了家庭的重担,除去工作之外,还做些小买卖,半夜到省城上货,第二天返回,第三天披星戴月或肩挎或车推到几十里之外的集市上叫卖。与我也彻底断了音信。

许多年里,我苦苦寻觅,但没有她的半点消息,我锲而不舍,决定继续找寻。一年前,初中同学建了一个微信群,在群里,我发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于是我们又重新取得了联系。此时我们都老了,皱纹刻上了额头,雪霜染白了鬓发。

第一次拨通电话,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听小雪在里面和操场上的孩子说话:孩子你过来,你几年级了?哦,初三啊。你过来我看看你多高?

“和你当初一般高。”小雪在电话里对我说。

我们都沉默了,谁也不愿意再去触碰刻在心里的痛痕,缓缓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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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申克的救赎》观后感

是一部优秀的励志型影片,

让我感悟到要有希望的生活,

我也相信安迪说的那样:

“希望是件美丽的东西,

美好的东西是永远不不会死的”

,所以我们要勇敢面对现实,勇敢面

影片讲的是一个年轻的银行家安迪被冤枉杀人,判为无期徒刑。

当他和其他囚徒进入那座隔开了世间一切的围墙时,

在那座人间炼狱——肖申克监狱里,

折磨更可拍的精神禁锢。

在那个黑暗的围墙里,面对遥遥无期的岁月,在强制剥夺自由,

每个人都寂寞无望的生存着,

活。像“姐妹花”那样的人,牢狱中的压力使他们的精神一点点被磨

蚀,灵魂逐渐在扭曲,心灵走向麻木,直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麻木。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磨灭灵魂的牢笼里,

压力就是这样一把无形的双刃剑,

大多数人麻木的生存着。

管理员在囚禁五十年之后获得了假释,

走入了发展迅速的新社会,

有了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

即使自己获得了其他人渴望的自由,

对新的一切,他茫然而又孤独,承受不住难以适应狱外生活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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