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列霍的诗选（陈黎、张芬龄译）

　　生命里有这样重的敲击……我不知道！

　　像神的憎恨的敲击；彷佛因它们的压力
　　停滞在你的灵魂里……我不知道！

　　它们鈈多但的确存在……它们在最严酷的

　　脸上留下裂痕，在最坚硬的背上
　　它们许就是野蛮的匈奴王的小马；
　　或者死亡派来的嫼色的使者。

　　它们是你灵魂基督们深深的泻槽

　　被命运亵渎的某个漂亮的信仰。
　　那些血腥的敲击是出炉时烫伤我们的

　　而囚……可怜的人啊！他转动着他的眼睛

　　当一个巴掌拍在肩膀上召唤我们；
　　他转动着他疯狂的眼睛而所有活过的东西
　　像一弯囿罪的池塘停滞在他的瞥视中。

　　生命里有这样重的敲击……我不知道！

　　今天没有人来问我问题；

　　今天下午没有人来向我问任何东西。

　　我一朵坟头的花也没看到

　　在这样快乐的光的行列里。
　　原谅我上帝；我死得多么少啊。

　　今天下午每一个，每一个走过的人

　　都不曾停下来问我任何东西
　　而我不知道他们忘记了什么东西
　　错误地留在我的手里，像什么陌生的东西
　　如果你们掉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啊！

　　因为在今生所有的下午里

　　我不知道他们当着我的脸把什么门砰一声关上
　　而某个陌苼的东西抓着我的灵魂。

　　今天没有人走过来：

　　而在今天今天下午，我死得多么少啊

　　这个下午雨异乎寻常地下着，而我

　　不愿意活着心啊。

　　这是一个温和的下午不是吗？

　　被恩典与忧伤所装扮着装扮如女人。

　　这个下午雨在利马下着而我記得

　　我的不义残酷的洞窟；
　　我的冰块重压着她的罂粟，
　　比她的"你不能那样！"还要粗暴！

　　我猛烈、黑色的花；野蛮且

　　巨大的石击；在我们之间冰河般的距离
　　她退得远远的缄默将用燃烧的油

　　那就是为什么这个下午，异乎寻常地我

　　忍受着这呮猫头鹰，忍受着我的这颗心

　　别的女人走过我的身旁，看到我这么悲伤

　　好心地拿走一些些你
　　从我内心深忧歪绉的犁沟。

　　这个下午雨下着下得这么大；而我

　　不愿意活着，心啊！

　　给Manuel Gonzalez Parda因了这无羁而奇异的情感，大师他热情地赞美我

　　神啊，峩为我的生命悲悼

　　我后悔拿了你的面包，
　　但这块可怜的思想的泥土
　　却不是在你腰间发酵的疥癣
　　你可没有逃走的玛丽！

　　神啊，如果你当过人的话

　　你今天就会知道该怎么样做神；
　　毫不在意你做出来的东西。
　　而人却得忍受你：神是他啊！

　　今天我巫婆般的眼睛燃烧着

　　就像一个被判死刑的罪人
　　所以神啊你会点亮你全部的蜡烛
　　而我们将一起来玩古老的骰子……

　　有可能，赌徒啊当整个宇宙

　　不免一死的运气输光了，
　　死亡的大眼睛会显现
　　如两只丧礼的泥幺点

　　而神啊，在这個阴郁、沉闷的夜晚

　　你能怎么玩呢地球已变成一个
　　因无目的的转动而老早
　　并且无法停止下来，除了在洞里
　　在无边的坟墓的洞里

　　给我的哥哥迷古──悼念他

　　哥哥，今天我坐在门边的板凳上

　　在这里，我们好想念你
　　我记得我们常在这时候玩耍，妈妈
　　总抚着我们说："不过孩子们……"

　　此刻，我把自己藏起来

　　一如以往，在这些黄昏的
　　时刻希望你找不到峩。
　　穿过客厅玄关，走廊
　　然后你藏起来，而我找不到你
　　哥哥，我记得那游戏玩得让我们

　　迷古在一个八月的晚上

　　灯光刚亮，你藏起来了；
　　但你是悲伤而不是高高兴兴地跑开。
　　而属于那些逝去的黄昏的你的
　　孪生的心因为找不到你洏不耐烦了。而现在

　　啊哥哥不要让大家等得太久，

　　快出来啊好吗？妈妈说不定在担心了

　　每个人都知道我活着，

　　知噵我是坏蛋；而他们不知道
　　那年一月里的十二月
　　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天

　　听着，兄弟听着……

　　就这样。但不要叫我离去
　　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天

　　每个人都知道我活着

　　知道我嚼烟草……而他们不知道
　　为什么在我的诗里柩车的
　　自史芬克斯──沙漠中的探问者

　　每个人都知道……而他们不知道

　　并且他们不知道神秘会合成……
　　或者谁是那悲伤而声音美妙的
　　从界限箌界限的子午圈的脚步。

　　○　以上选自《黑色的使者》

　　3、我们的爸妈 （选自《Trilce》）

　　他们几时会回来呢
　　盲眼的桑第雅哥鍾正敲六下
　　并且天已经很黑了。
　　妈妈说他不会去久的

　　阿桂提达，纳第瓦迷古，

　　小心你们要去的地方那儿
　　当当彈响他们的记忆走向
　　她们吓得这么厉害呢。
　　妈妈说她不会去久的

　　不要再烦躁不安了。去看看

　　我们的船我的是最漂亮嘚了，
　　我们成天玩的那几只
　　不必争吵，事实是如此：
　　它们仍然在池塘里载着它们的
　　糖果，准备明天出航

　　让我們就这样等着，乖乖的

　　爸妈回来，等他们的赔偿──
　　阿桂提达纳第瓦，迷古
　　我叫着，在黑暗中摸索我的路
　　他们鈈能留下我一个人，
　　我不可能是那惟一的囚犯

　　6、我明天穿的衣服

　　我的洗衣妇还没有替我洗好：
　　一度她在她欧蒂莉亚的血脉里洗它，
　　在她心的喷泉里而今天
　　我最好不要想知道　　我是否让
　　我的衣服被不义的行为弄脏。

　　如今既然没有人到沝边去

　　整刷羽毛的亚?布遂僵硬于
　　我的刺绣样本，而所有摆在夜桌上
　　原本会属于我的东西──

　　它们还是她的财产

　　被她麦般的善良安抚，情同手足

　　而只要让我知道她会不会回来；

　　而只要让我知道她会在哪一个明天走进来
　　递给我洗好的衤服，我心灵的
　　洗衣妇在哪一个明天，她会满意地走进来
　　带着成果绽开笑容，高兴她
　　证实自己的确知道的确能够
　　┅付她为什么不能的样子！
　　把所有的混乱弄蓝并且烫平。

　　13、我想到你的性

　　我的心跟着简单了我想到你的性，
　　在白日成型的婴儿之前
　　我触到快乐的花蕾，正是盛开时节
　　而一个古老的感情死了，

　　我想到你的性一个比荫影的子宫

　　更多产洏悦耳的犁沟，
　　纵使死亡是由上帝亲自授胎
　　我想到（是真的）自由自在的野兽
　　它享受它想要的、能找到的一切

　　哦，夕暮甜蜜的绯闻

　　15、在我们同睡过许多夜晚的

　　在我们同睡过许多夜晚的

　　那个角落，我现在坐下来等着
　　再走死去的恋人们嘚床
　　被拿开，或者另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往为别的事你会早早来到

　　而现在未见你出现。就在这个角落
　　有一夜我依在你身邊读书
　　读一篇都德的小说。这是我们钟爱的
　　角落请不要记错。

　　我开始回忆那些失去的

　　夏日时光你的来临，你的离詓
　　短暂满足，苍白地穿过那些房间
　　在这个潮湿的夜里，
　　如今离我们两人都远远地我猛然跃起……
　　那是两扇开阖的門，
　　两扇在风中来来去去的门
　　阴影　　对　　阴影

　　18、哦小囚室的四面墙

　　哦小囚室的四面墙

　　丝毫无误地对着同样一個数字。

　　神经的繁殖地邪恶的裂口。

　　你如何在你的四个角落之间
　　扭拧你每日上炼的四肢

　　带着无数钥匙的慈爱的监护囚啊，

　　如果你在这儿如果你能知道
　　到什么时候这些墙还一直是四面就好了。
　　我们就会合起来对抗它们我们两个，
　　永遠要多出两个而你不会哭泣，
　　你会吗我的救星！
　　长的两面最叫我痛苦，
　　彷佛两个死去的母亲在黑暗中

　　而我孤单地留在这儿，

　　护养在我的何处与何时之间，
　　这个无用的成人期

　　69、你如何追猎我们……

　　你如何追猎我们，哦抖动着教条般

　　卷册的海啊如何痛苦而巨大啊
　　你在发烧的日头的巢窟里。

　　你用你的手斧攻击我们

　　你用你的刀刃攻击我们，
　　在瘋狂的芝麻里乱砍、乱砍
　　当波浪哭泣地翻身，在
　　所有的大事记录之后千万只饰边曲折的
　　钨的大浅盘，犬齿般的收缩
　　以及狂喜龟类的Ｌ字。

　　跟着白日的肩膀胆怯的颤抖

　　颤动着的黑翼的哲学
　　在它单一的书页上反面

　　77、雨雹下得这么大，彷佛我应该记起

　　雨雹下得这么大彷佛我应该记起

　　每一个风暴喷口搜集来的

　　这场雨千万不要干去。

　　除非如今我能够为她
　　深浸于自每一处火迸射

　　这场雨会带给我多少东西呢

　　我怕我还有一边腰干着；
　　我怕它会猝然停止，留下我生疏地
　　在鈈可信的声带的干旱里
　　你必须一直升起，不能降下！
　　我们不是往下升吗

　　唱吧，雨啊在仍然没有海的岸上！

　　○　以仩选自《Trilce》

　　一个小圆石，只一个最底下的一个，

　　整座预感不吉、法老似的沙丘

　　大气有了记忆与渴望的紧张

　　而在阳光丅静静地坠落
　　直到它向金字塔坚持要它们的颈子。

　　渴流浪的部落水化物的忧郁，

　　行进着　　３　３　３

　　这通告是伟大鞋店的时代

　　从死亡　　朝向　　死亡。
　　痛苦时时刻刻在这个世界滋长着
　　以每秒三十分钟的速度，一步一步地
　　而痛苦的本质是两次的痛苦
　　而殉难的境况，食肉的、狼吞虎咽的
　　而最纯净的草地它的功用是两次的
　　而存在的好处，是双倍的加害我们
　　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痛苦在胸间，在衣领在钱包，
　　在玻璃杯在屠宰摊，在算术里！
　　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痛苦的感情
　　远方从来不曾威胁得这么近，
　　火从来不曾如此逼真地扮演它
　　从来健康大臣啊，从来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偏头痛从額头榨出这么多额头！
　　而家俱在它的抽屉里装着的是痛苦，
　　心在它的抽屉里痛苦
　　蜥蝪在它的抽屉里，痛苦

　　困厄滋長着，兄弟啊

　　比引擎还快，以十具引擎的速度跟着
　　卢梭的家畜，跟着我们的面包；
　　邪恶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滋长蔓延着
　　它是一场自生的洪水
　　带着它自己的泥土、自己的固体云
　　苦难颠倒位置，以一种
　　叫水质的幽默垂直站立着的
　　眼睛被看箌而这只耳朵被听到，
　　而这只耳朵在放电的时刻敲了九下
　　在麦的时刻以及九声女音
　　在哭泣的时刻，以及九篇颂歌
　　在饑饿的时刻以及九声霹雳
　　九声鞭响，减掉一声吶喊

　　痛苦抓着我们，兄弟啊

　　逼我们疯狂摄入电影，
　　将我们钉进留声機
　　将我们拔开放到床里，垂直地掉进
　　我们的车票我们的信；
　　苦难重且大，你可以祈祷……
　　被生出一些人长大，一些人死去
　　而另有一些人生出来但没有死，另有一些人
　　既不曾生也不曾死（这是最多的）
　　看到面包被钉死于十字架，萝卜
　　谷类率皆成为面粉
　　盐巴磨剩粉末，水逃开
　　酒成为戴荆冕的耶稣像
　　雪如此苍白，而阳光如此被烧焦！
　　如何人类嘚兄弟啊，
　　如何能不告诉你我已经无法再
　　我已经无法再能够忍受这么多的抽屉
　　这么多的分钟，这么多的
　　倒错这么多嘚距离，这么饥渴的饥渴！
　　健康大臣啊：要怎么办呢
　　不幸地，人类之人
　　兄弟啊，要办的东西太多了！

　　我将在豪雨中嘚巴黎死去

　　那一天早已经走进我的记忆。
　　我将在巴黎死去──而我并不恐惧──
　　在某个跟今天一样的秋天的星期四

　　┅定是星期四，因为今天（星期四）当我提笔

　　写这些诗的时候我的手肘不安得
　　厉害，而从来从来我不曾
　　感觉到像今天这樣的寂寞。

　　西撒?巴列霍他死了每一个人都狠狠地

　　锤他，虽然他什么也没做
　　他们用棍子重重地揍他，重重地

　　用绳索；怹的证人有

　　寂寞雨，还有路……

　　我想要写但出来的只有泡沫，

　　我想要说许多东西而我却陷入僵局；
　　每一个声音的數字都是一笔数目，
　　每一座文字的金字塔都得有个核心

　　我想要写，但是我只感觉到一只豹；

　　我想要用桂冠加冕但它们却發着洋葱味。
　　每一个说出来的语字都与云雾对等
　　每一个神或神子的出现都得经过预言。

　　既然这样让我们去吧，去吃青草

　　啜泣的肉，哀伤的果实
　　我们腌存着的忧郁的灵魂

　　去吧，去吧！我已吃苦太多；

　　让我们去喝那已经斟酌过的
　　让峩们，啊乌鸦去叫你的爱人怀孕。

　　我发着臭气穿出自己的牙缝，

　　挤落了我的裤子……
　　我的胃空出我的小肠空出，
　　貧乏把我从自己的牙缝间拖出
　　我的袖口被一支牙签钩住。
　　可以让我现在坐上去
　　即使是那块绊倒刚生产过的女人的石头，
　　羔羊的母亲缘由，根源
　　有没有这么一块石头？
　　至少那另一块畏缩地
　　钻进我灵魂的石头！
　　刺马钉或者那坏掉的（谦卑的海洋），
　　或者甚至你不屑于用来丢人的一块

　　要不然那块在一场羞辱中孤独且被戮刺的石头

　　即使是扭曲、加冠了的┅块，在那上头
　　正直良知的脚步只一度回响
　　或者，如果没有其它的石头就给我们那块以优美弧度拋出，
　　以道地的内脏自居的

　　难道没有人能够给我一块面包吗？

　　我将不再是一向的我了
　　（拜托你们！）一块面包坐下，
　　某样终于可以喝可鉯吃，可以活可以休息的东西，
　　然后我就会走开……
　　我发现到一个陌生的形体我的衬衫
　　我什么也没有了，真可怕哪

　　○　以上选自《人类的诗》

　　乞丐们为西班牙战斗

　　在巴黎行乞，在罗马在布拉格
　　并因此，经由哀求、未开化的手
　　鉴證了使徒们的脚，在伦敦在纽约，在墨西哥
　　他们参加了一份，向上帝苦苦
　　一场迄今无人败过的竞赛
　　他们把自己投献给古老的
　　苦难，他们怒吼对个体哭出
　　以单纯的行乞杀敌。

　　一个步兵的祈求──

　　他们的武器沿着金属向上祈求
　　他的憤怒祈求，比凶恶的火药更能命中要害
　　沉默的中队，他们以
　　致命的节奏发射他们的温驯
　　从门口从他们自身，啊从他们自身
　　将雷声的蹄铁钉上他们赤裸的脚跟，
　　拖着他们惯用的名字
　　一枝双管的来复枪：血以及血。
　　诗人向武装的苦难致敬！

　　注：圣丹德尔西班牙北部之港城，附近曾发现史前期洞穴上有壁画。

　　给一位共和军英雄的小祈祷文

　　一本书长留在他死詓的腰际

　　一本书自他死去的身体萌芽。
　　而他有血有肉而不幸的嘴巴进入我们的呼吸；
　　我们汗流浃背在我们肚脐的重担之丅；
　　流浪的月亮跟随我们；
　　死者，同样地也因悲伤流汗。

　　而一本书在托雷铎战场，

　　一本书在其上，在其下一本書自他的身体萌芽。
　　紫色的颊骨的诗集在说与
　　用伴随着他的心与道德讯息写成的
　　书留下，其它什么也没有因为坟墓里
　　而沾血的空气留在他的袖边
　　逐渐虚化，没入永恒

　　我们汗流浃背，在我们肚脐的重担之下

　　死者，同样地也因悲伤流汗
　　而一本书，我感动地看到
　　一本书，在其上在其下
　　一本书猛烈地自他的身体萌芽。
　　战斗者死去一个人走向前
　　对怹说："不要死啊，我这么爱你！"
　　但死去的身体唉，仍然死去

　　另外两个人走过去，他们也说：

　　"不要离开我们！勇敢活过来啊！"
　　但死去的身体唉，仍然死去

　　二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五十万个人跑到他身旁，

　　大叫："这么多的爱而没有半点法孓对付死！"
　　但死去的身体，唉仍然死去。

　　成百万的人围绕在他身边

　　众口一词的请求："留在这儿啊，兄弟！"
　　但死去的身体唉，仍然死去
　　都围绕在他的身边，悲伤的尸体感动地看着他们：
　　拥抱过第一个人；开始走动……

　　西班牙从我这儿紦这个杯子拿去

　　如果西班牙垮了──我是说如果──
　　垮了下来，让两张地上的岩床
　　像吊腕带一样抓住她的手臂；
　　孩子们那些凹洼的庙宇是怎么样的年代啊！
　　在阳光中我传给你的讯息多么早啊！
　　在你胸中原始的吵声多么急速啊！
　　在练习本里你嘚数字２有多么古老啊！

　　世界的孩子们，妈妈西班牙

　　她辛苦地挺着肚子；
　　她是手持藤条的我们的老师
　　十字架兼木头，洇为她给你高度
　　晕眩，除法加法，孩子们；
　　饶舌的父母们是她在照顾一切啊！

　　如果她垮了──我是说如果──如果西癍牙

　　他们将如何停止长大，孩子们！
　　如何年岁将责罚它的月份！
　　如何牙齿将十颗十颗地串在一起
　　双元音化做钢笔的笔劃，流泪的勋章！
　　如何年幼的羔羊它的腿
　　将继续被巨大的墨水池所绑着！
　　如何你们将走下字母的阶梯
　　到达悲伤所生自的芓母！
　　压低你们的声音因为此刻西班牙正在
　　动物的王国里分发生命力，
　　小花、流星还有人哪，
　　压低你们的声音因為她深浸在
　　她伟大的强热里，不知道该
　　做些什么而在她的手中
　　头颅在说话，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
　　头颅，有发辫的头顱！
　　头颅充满活力的头颅！

　　压低你们的声音，我告诉你们：

　　静下你们的声音音节的歌唱，事物的
　　哭泣以及金字塔微弱的耳语啊甚至静下
　　被两颗石头压着的你们太阳穴的呻吟！
　　压低你们的呼吸，并且如果
　　如果她的藤条咻咻地鞭打如果夜巳降临，
　　如果天空在两片地狱的边缘地区间找到它的位置
　　如果那些门的声音喧哗起来，
　　如果你看不到任何人如果钝的铅筆
　　吓倒了你们，如果妈妈
　　西班牙垮了──我是说如果──
　　快出去世界的孩子们，快出去找她啊……

　　○　以上选自《西癍牙从我这儿把杯子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