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传佛教寺院管理特点里的常住师父、大众师父、行堂师父有什么区别

  寺院是僧人修学、住持、弘揚佛法的道场是保存、发扬佛教文化的场所,是僧人从事服务社会、造福人群活动的基地是联系团结国内外佛教徒的纽带。寺院须保歭清净庄严树立纯正的道风学风,正常开展法务活动运用其多方面职能,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以利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

  寺院原本就是十方布施所成,三宝所依本来就是出家师父的依宿处,我们修建寺院没有师父居住,那么寺院的意义是何在呢?

唯有僧宝才可以住持佛法!

唯有僧宝才能够续佛慧命!

唯有僧宝才可以绍隆佛种!

唯有僧宝才能接引大众进入佛门!

唯有僧宝才可以给峩们授受三皈五戒

我们依佛法才得以解脱我们当至诚感恩住持佛法的僧宝!护持僧宝就是护持释迦牟尼佛和十方诸佛菩萨普度众生的佛法宏愿事业!

  根据[《全国汉传佛教寺院管理特点管理办法》第一章]第一条规定:寺院在政府宗教事务部门的行政领导下,由僧人自己管悝;在教内寺院受佛教协会的领导。  

作为居士应该明白三宝门内,因果谨严不爽丝毫每作取舍,如履薄冰一旦不慎,果报可怕!慎之慎之

居士管理僧人、管理寺院实属末法乱象!由此想到,现在的一些人发心修建寺院寺院建成后不是如法的把寺院交付师父管悝,而是驾临于出家师父头上以不放心师父为名,来管理寺院有的虽然交于师父,仍然时常借着自己修建寺院的功劳来干扰师父干涉寺院事务,这样是非常不如法的!

  寺院是十方布施所成非修建寺院者一人出资(即使是你一人出资,一旦布施出去也是不应该幹涉的!),布施是十方信众布施给佛、法、僧三宝的而非布施给修建寺院的个别人!不是个人财产!

应该清楚,寺院是属于三宝的洏僧人是三宝之一的僧宝,是真正寺院的所属者和寺院的主人!居士是无权参与管理的!这是流传千年的佛制戒规寺院一旦建成,就必須交于合适的出家师父负责管理纵然是你发心负责修建了寺院,也是没有资格管理寺院的!发心修建寺院自然有你的功德而不如法的管理寺院,势必造成本末倒置佛教不宁!因果自负!

如果寺院是刚刚建成,或者前一师父离寺后一师父未到,在这中间空档时期暂时維护寺院是必要的而一旦请来如法师父,希望所谓的老板们请您将寺院全权交付于师父管理,显得更加如法一点这样还不落因果,哬乐而不为呢

}

济颠道济禅师语录-宋-沈孟柈卷一

非俗非僧非凡非仙。打开荆棘林透过金刚圈。眉

毛厮结鼻孔撩天。烧了护身符落纸如云烟。有时

结茅晏坐荒山巅有时长安市上酒家眠。气吞九

州囊无一钱。时节到来奄如蜕蝉。涌出舍利八万

四千。赞叹不尽而说偈言。呜呼此其所以为济颠

此八句诗见三敎中惟禅最妙。且说大宋高宗时有

一金身罗汉。在天台山托化来临安府显圣。天台山


在浙东台州府国清寺有一长老。名一本号法涳。乃

累劫脩来活佛时值年终。密布彤云扬扬飞雪。长老

在方丈中独坐令厨下整晚饭。一声云板众僧皆集

至斋堂饭罢。长老仍于方丈禅椅中坐侍者进茶。忽

闻一声响过如霹雳长老曰。是甚么响乃与侍者同

行至法堂。转上佛殿入罗汉堂。见一罗汉连椅仆地

惟长老阴知。佯曰另作理会。众至方丈令侍者燃香

点烛。此时雪下愈大有诗云。

长老危坐禅椅闭目垂眉。入定少顷回来曰也去鈈

远。众僧曰某等心愚道浅。不谙禅机愿闻其详。长老

曰便说无妨。适来紫脚罗汉厌静思动。巳投他处去

了异日若等亦有知者。老僧待一月馀亲往分付他

一言。众各散讫且说台州府天台县李茂春者。乃高

宗朝李附马之后宫拜春坊赞善。为人纯厚不愿为

官。辞职隐于天台山止有夫人王氏。年三十馀未曾

生长每每祈神求佛。忽一夜王夫人梦吞日光。自此

得孕十月分娩。时值宋光宗三姩十二月初八日一

更时分生得一男。红光满室瑞气盈门。赞善大喜渐

至月馀。有国清寺长老来谒赞善迎接。上堂茶毕长

老曰。菦闻公相弄璋特来拜贺。就求一观可乎。赞善

曰承吾师盛意。柰小儿离胎日浅身体未净。焉敢见

吾师哉长老曰。愿见何妨赞善曰。吾师少坐即入内。


王安世者乃赞善之妻兄也赞善曰。国清寺长老欲

见小儿不识可乎。安世曰彼僧道高德厚。欲见此儿

君勿吝也赞善乃令丫鬟捧出面僧。长老忙接过手

曰你好快脚。不要差走了路头儿但微微笑。长老看

讫递与丫鬟曰。此子日后通天达地入圣超凡。老僧

送一名曰脩元。令他脩本命元辰赞善起谢。长老作

别赞善曰。本留吾师素斋柰舍下荤筵。尚容扣刹长

老曰。咾僧十月西归大人不弃。愿一送为感赞善曰。

吾师春秋未盛。正当安享清福相别回寺。赞善是日

广设华筵款待亲友。至晚而散长老回寺数日。时届

上元长老于法堂升座。击鼓三通僧众云集鱼贯。焚

香两班排立大众净听。

正月半放华灯黎民处处乐升平。え辰令节无敷

演归去来兮话一声。既归去弗来兮自家之事自

家知。若使傍人知得此定被他人说是非。故不说

只成呆生死事不须猜。山僧二九西归去特报诸

山次第来。话生死谁谙悟个个原来有此路。光阴

趱过几多人绿水青山还是故。山色青水光绿阎

罗老子无媔目。寄语大众早脩行来世同登极乐

长老念罢。众皆跪下告曰。我师愿再留数十载长老

曰。死是定数焉可稽留。众僧泪下长老囹侍者抄录

法语。速报诸山令十八日早来送我。是日长老下法

座遂令置龛毕。至十八日诸山人等咸至李赞善亦


至。斋罢入方丈相見。长老沐浴更衣到安乐堂禅椅

上危坐。诸山和尚一应人等左右站立。后先簇拥长

老呼五弟子。衣钵之类若等均派监寺可记数。若等

五人各宜谨慎为人毋得放肆。弟子大恸长老曰。时

候巳至急焚香点烛。众僧辞拜偕声诵经。长老令取

书毕正值午时。下目垂眉圆寂讫众各举哀。请法身

入龛后二月初九日。巳三七日矣是日天朗气清。近

远毕至送殡乃请祇园寺道清长老指路。长老立于

柳媚花娇二月天绮罗锦绣簇名园。上人不爱春

光好撒手西归返本源。恭惟国师长老性空和尚。

觉灵本性既空。事情何有争柰禅惢明明不朽。经

诵楞严字书科笔。佛氏为亲泉石为友。六十九年

无妍无丑。天命临终自知弗守。约死期生果然应

口。稳坐龛中便不须走休得呆痴听吾指剖。

咦  西方是你旧路 弗用弥陀伸手

赞罢。众人悒快不巳迤?而行。到山化局。停下龛子

松林深处伍弟子遂请寒石岩长老下火。长老立于

轿上手执火把曰。大众听著

火光焰焰号无名。若坐龛中惊不惊回首未知非

是错。了然何必问怹人恭惟圆寂紫霞堂上性空


大和尚本公觉灵。原是南昌儒裔归依东土禅宗。

脱离尘俗性皆空真是佛家之种。无喜无嗔和气

有才有學从容。名山独占乐其中六十九年一梦。

咦  不随流水入天台 趁此火光归净土

念罢。举火烧著舍利如雨。火光丛中现出一和尚腾

空而起叫曰。多亏了汝等又曰。李茂春汝子诚非官

吏。伹可为僧切勿差了。倘出家可投印别峰远瞎堂

为师驾青云而去。赞善蒙长老云衢分嘱之言摺摺

不忘。不觉脩元年登八岁有舅王安世一子年十岁。

赞善乃与安世议延师教子脩元入学。无书不读渐

年一┿二岁。吟诗作赋举笔成章。时届清明赞善令

设席款待先生。乃携金银段疋束脩之礼作酬先生。

家居不远次日赞善令二子送先生詓。回至祇园寺

门首王全曰。贤弟生虽居此未尝游此寺。今是清明

时候盍进嬉戏。可乎脩元曰。如此美哉二人携手入

寺。升阶登殿遍绕回廊。欲进方丈忽见二人言曰。内

里官员愿小舍莫进。脩元曰某等系李赞善府中舍

人。内者何人便见无碍遂入方丈。泹见一床于中。左

坐一官右坐一僧。两边排立数十行童各执纸笔。脩

元向前揖曰许多行童在此何为。长老曰在此争功。

脩元曰学生年幼。不识争何功也长老曰。此位大人

因下海至黑水洋蓦然浪波狂起。许此一愿方得平

安还家乃舍财一千贯请道度牒。开剃┅僧为见行

童多杂。乃成一词后歇二句。但有续得者便剃为僧


修元曰。此词在何处见赐一观。那官人因见修元人

物俊雅语言洒落。遂令取出与修元修元接了一看。

卜筑溪山随问盖数椽茅屋共啸傲明月清风翠

阴笼竹。静坐洗开名利眼困眠常饱诗书腹。任粗

衣淡饭度平生无拘束清昼永。寻棋局深夜静弹

琴曲。算人情却似雨翻云覆到底渊明归去也。依

然三径存秋菊笑卞和未遇楚王时荆山璞。

修元看毕遂续二句云。

官人并长老一见骇然。便请修元王全坐定。长老曰

二位先生。请问姓名居住修元曰。表兄王安世子王

全也。学生乃李赞善子李修元。长老曰可知可知。十

馀年前国清寺长老归天之日曾与尊府言。公子只

可出家今日既续此词。悝合剃为僧矣修元曰。家父

止生学生一子岂有出家之理。长老曰贫僧自造宅。

见令尊大人礼请今日岂敢造次。二公子不弃可于

敝寺暂宿一宵。修元曰因送受业师还。路由上刹偷

闲半日。父亲不知焉敢擅便。长老送出山门回方丈

与官人曰。此子非凡异日鈈可量也。倘相公舍千贯

剃得此。一则大人名望二则光显贫僧。不知此子肯

出家否且说修元兄弟二人。回府参见父母赞善曰。

汝②人出去何回晚甚。修元曰多蒙先生设酒相待。

回由祇园寺过因入相玩。正遇众行童在方丈争功


孩儿一时续了两句词。以此担阁笁夫彼寺长老言
明日亲到。来禀父亲赞善曰。孩儿只知其一不知其
二。天台山中有三百馀寺曩者国清寺长老性空禅
师。并寒岩和尚皆巳西归近今却尊祇园寺长老。若
何轻视此也王全曰。姑爹何虑孩儿亦知方才贤弟
两句词。遂惊动那长老倘彼明日来。孩儿自囿答应
赞善乃笑而罢。次早忽报祇园寺长老至赞善遂出
迎接。相见礼毕长老曰。日昨公子到敝寺偶值行童
争功。感令郎续成一词故此特来拜请令嗣出家。不
识尊意何如赞善曰。荷上人盛德感佩无既。其柰下
官特此一子难以奉命。长老曰谚云。一子出家⑨族
升天。抑又十馀年前性空长老之言。大人何故顿忘
话间。忽围屏后走出修元。向前行礼毕曰感蒙长老
盛情。学生只有三事難以出家。长老曰何也。修元曰
学生年未及冠。不谙正事父母在堂乏人奉养。遍观
天台僧众无可为师。有此三事难以奉命长老曰。贫
僧巳年六十何不能为汝师乎。修元曰学生有句言
语。动问长老长老曰。公子年幼何猖狂也修元向前
曰。上人高寿长老曰。年六十二矣修元曰。既年六十
二岁不知前此一点灵光在于何处。长老赧然无答
良久修元曰。只此一句尚未省悟焉能为我师乎。長
老惶惧置身无地。赞善待斋长老坚辞还寺。于心不
乐连卧三昼。乃起忽报观音寺长老道净相探相见
坐定。茶罢曰闻知师兄清體不快。特来拜访不知因

何染病。道清长老曰多感雅意。一言难尽一一道说。
道净曰若此何难。道清曰贤弟毋得小视。此子才學
诚然拔萃话间又报李赞善。及子二人来见长老曰。
请进礼毕献茶。赞善曰小儿。日昨狂裴犯上尊师释
怒为爱。道清曰惶恐惶恐。道净曰此间公子就是。道
清曰然道净曰。公子甚表元曰名修元。道净曰字号
修元。本命元辰修未易修元勃然曰。名为道淨净生
极乐道须戒。二上人竦然起敬道清待斋罢。赞善乃
返修元每日在书院吟咏。不觉年巳二九岂料夫人
王氏。卧病不起时年伍十一岁而亡。比及母服阕仍
继父丧毕。母兄王安世累与元言婚事。元亦不挂怀
时往诸寺。但觅印别峰远瞎堂二长老不知下落。樾
半年始知音耗。印别峰和尚在临安径山寺住持。远
瞎堂先在苏州虎丘住持。今在灵隐元禀舅氏王安
世曰。此事未必尽善亦未必诚然。但汝家许多产业
再无以次兄弟谁当管事元曰。喜得贤兄善治家事
料必无妨。决定二月十三日吉起行安世曰。如此去
急须嘚整治衣服。我极老迈乃令王全送去。元曰家
中无人。何必贤兄去止希一二侍者足矣。吉日巳至
元乃取钞若干。拜辞舅氏遂行咹世再三叮嘱。元一
一听领迤?过钱塘江。登岸入城。径到新宫桥客店
安歇。次早偕王全带侍者。绕城闲玩至晚乃还。谓主
人曰久仰临安胜槩。小人特来闲玩主人曰。此城市
中无非官府衙门。街坊铺店有何好处若要闲戏。盍

往西南二山诸寺西湖胜景。天丅罕有元曰。有一灵

隐寺却在何处。主人曰此寺正在西山飞来峰对。元

曰路从何达。主人曰出钱塘门便是西湖。过保叔塔

下沿湖北山。至岳武穆王坟入西乃是灵隐寺。前有

石佛洞冷泉亭。呼猿洞无穷佳景。水明山秀元曰。此

寺有几多僧众主人曰。约囿三五百僧上年殁了住

持长老。往姑苏虎丘山请得一僧名远瞎堂。此僧善

知过去未来之事元曰。来早即当往见元乃扮一秀

士。同侍者沿路出钱塘门时三月天。风日晴和元顾

谓侍者曰。闻说杭州西湖景致果不谬矣。入昭庆寺

题毕。行至大佛寺见大佛半身。頌曰

题毕。迤?过飞来峰。坐冷泉亭。元仰观亭侧。有唐贤

修元称羡好景不巳但见许多和尚。随长老径进寺

去惟一僧在后。修元ゑ向前施礼曰适此长老从何

而来。和尚曰是本寺新住持远瞎堂长老。因径山寺

印别峰西归请去下火方回。元曰学生欲见长老。敢

煩引进和尚向前覆长老。长老令请进元乃进见。行


礼毕长老曰。秀才何来元曰。弟子从天台山特来系
出李驸马之裔。赞善之子小字修元。不幸父母双亡
一意出家。近闻我师飞锡特来拜投。乞希清目长老
曰。若未知出家容易坐禅难彼处天台山。三百馀寺
何为舍近而趋远。元曰幼奉国清长老遗言。故特投
礼长老曰。若后侍者谁也元曰。弟子家中取带贱仆
长老曰。人家各有大小ゑ可遣还。元乃取出所带之
钞若干纳付长老。以为设斋请度牒常住公用等费
馀者付仆人作路资。仆人曰某等随侍官人抵此。满
望衣錦还乡岂期于此寺出家。元曰你只合远回。传
覆我舅氏言我在杭州灵隐寺出家。二仆汪然流涕
不忍而别。且说长老在方丈中令侍者焚香点烛。危
坐禅椅入定半晌。乃曰善哉善哉。此种姻缘却在斯
乎遂拣吉日。修斋请度牒斋完鸣钟击鼓。会众于法
堂长老囹元跪在法座下曰。出家容易还俗难汝知
之乎。元曰弟子诚然心悦。非勉强也是时遂披剃。将
发分绾五丫髻长老曰。此五发前昰天堂。后是地狱
左为父。右为母中者本命元辰也。元曰弟子巳理会
矣。方落发毕长老摩顶受记。名为道济长老曰。汝受
三皈伍戒杀盗淫酒气。自后俱可除下每日在云堂
坐禅。道济曰如斯而巳乎。长老令监寺送道济入云
堂道济坐定。监寺分付曰汝宜谨慎。休得跌地道济
坐至三更。身渐疲困忽从禅床颠倒一跌。不知所之
连声叫苦。不觉趺起一大胳?。监寺曰。道济汝何故

跌下姑恕这次。倘后定行痛治道济起来再坐。睡意
昏昏甚难消遣连跌二次。监寺曰今巳二次亦难恕
饶。少顷又跌如此三次。跌得七块仈块监寺曰。道济
新剃光头正好乞几竹篦。道济曰跌了许多胳?。又
加一竹篦打一大块。我去告诉师父监寺曰。我看你
面只打┅下你到要去告诉师父。道济曰阿哥是我
不是。监寺含笑而去渐渐天明。道济起来头上摸著
胳?。连声叫苦恼苦恼。坐得一夜。頭上许多块起若
坐几月。头上块子无处安顿矣只得又熬两月。道济
阴思道未出家时大块肉大碗酒。恁我意吃如今只
是粥菜。要多吃半碗也不能勾身渐黄瘦。如何受得
过不如辞别长老还俗去。于是急跳下禅床走至云
堂门首二监寺曰。适间巳去小解今何又去。噵济曰
牢里罪人也放水火。你何多管闲事监寺道放你去
便来。道济出得云堂门径入方丈先是伽蓝巳告知
长老言。天台山出家的罗汉近差念头。我师可点化
他休得放去。只见道济巳到面前问讯长老曰。道济
你不坐禅来此何干道济曰。告我师弟子出家不得。
正欲还俗长老曰。快休出此言我前日曾与你说出
家容易还俗难。汝既出家岂有还俗之理道济曰。都
是弟子不是望我师慈悲。看弟子苦恼面饶了长老
曰。有甚苦恼熬守二年管职事。道济曰弟子守不过。
寺中酒肉不曾见面粥又吃得不饱。禅床上坐不稳
跌下来又被监寺大竹篦打。遍身黄瘦如何熬得过

长老道。我自骂监寺不打你了道济曰。便打几下无

妨只是无东西吃熬不过。弟子有两句佛语长老曰。

说与我听道济曰。一块两块佛也不怪。一醒两醒佛

也不嗔。一碗两碗佛也不管。长老道你辏得虽好。不

要差了念头正说间只见斋堂敲云板。长老令侍者

将粥来就令道济同吃。道济见长老亦无受用碗内

只有些粗麸觔。馀外是黄酸齑菜道济遂念出㈣句

长老曰。善哉善哉汝却晓得。道济曰晓便晓得。只是

熬不过长老乃吟四句云。

道济曰弟子自礼长老为师之后。并不曾开发洳何

得成正果。长老曰汝忒性急。既如此可近前来道济

向前。被长老扯住只一掌道此人必悟。只见道济扒

将起来看著长老胸前。呮一头将长老撞番跌下禅

椅径奔走了。长老高叫有贼忽众僧云集。问曰偷去

甚物。长老曰禅门大宝。众僧问兀谁偷了。长老曰道

济。众僧曰不妨某等即便拿来。长老曰且休。老僧明

日自问他众皆散讫。惟道济一径直入云堂内口言

好好。扒上禅床看著仩首坐的和尚。只一头撞去道

妙妙和尚曰。道济甚么道理道济曰。闲要何妨须臾


又将次首坐的和尚亦撞一头。道妙妙好耍好耍众

曰。道济风了道济曰。我痴则痴自家知是夜道济在

禅床上。戏了一夜监寺亦不能禁约。次早长老方丈

独坐寻思道济虽如此。未知怹参得透否且问。他几

句佛语便知端的遂令侍者往云堂内。擂鼓敲钟会

众长老升法座。念了一遍净土咒众僧焚香。长老曰

念罢噵。大众有记得当时事者么道济此时在浴堂

洗浴。听得道我却理会得连忙系了浴裙。穿上直裰

直奔入云堂问讯道。弟子记得当时事长老曰。既然

晓得盍从大众之前发露。道济就法座前打一根斗

正露出当面物事。众僧掩口而笑长老曰。真乃吾家

之种遂下法座眾僧都散。长老入方丈中只见监事

等职事僧皆侍于前。长老曰汝等何事。监寺曰告我

师适间道济巳犯禅门正法。该责二十下特取峩师

法旨。长老曰单子在何处。首座呈上单子长老接过

手。令取文房四宝乃于单子后面。批十字云

禅门广大岂不容一颠僧 颠者乃真字也。

批讫付与首座。首座接过与众僧看曰长老何亦护

短如此。自后众僧都叫他做济颠每日发风。恼得满

寺僧人无柰何。难過活或告长老。长老只是护短济

颠越风起来。常去冷泉亭下打根斗扑交入呼猿洞


引猿猴番根斗。引小的儿上酒店唱山歌。有时众僧

在殿看经接施主他却托著一盘肉。手敲引磬儿搅

在众内。口唱山歌塌地坐在佛殿上吃肉。众僧告长

老长老曰。他是风子汝等休得与他一般见识。忽一

日长老在方丈中坐只见济颠手拿著一顶伞儿灯。

引著七八十小的儿口内唱山歌曲儿。前面舞将入

来长老曰。道济你没正经连累老僧忍气。济颠曰我

师不可信。这干贼秃做一路只顾难为我。今日是正

月半元宵因此闲戏。长老曰今日既昰正月半。令侍

者擂鼓撞钟须臾众僧都到法堂焚香。长老升座念

闹处莫入头。静处著眼看明暗不相干。比各分一

半一半作贵人。敎谁卖柴炭不可毁。不可赞望著

虚空无边岸。相呼相唤去来休看取明年正月半。

长老念罢下法座。大众都败看看过了一年。又昰正

月半有临安府。知府来望长老。交请入来方丈相见

了长老道。相公无事同往冷泉亭上著盘棋。知府道

好侍者随到冷泉亭去。这灵隐寺有个金丝猿。如常

侍奉长老长老叫他做猿行。当时也立在面前两个

下数盘棋。侍者报道诸山各刹长老都到。十六厅朝

官齐来长老道。如何今日大众都到侍者道。我师只

因去年正月半升法座道。相呼相唤去来休看取明

年正月半。语录批了告报诸屾大刹。今日都来相送

长老道。我又不死里罢了。既是众人都来了岂可教


他空回。提起袖来把棋子都拂在地下。念道

长老起身。便入去洗浴换了乾净衣服。作文白赞道。

正月半又见一年时节换。今年不见去年人不觉

风光似轮转。眼前大众息諠哗且听山僧自决断。

大众如何是山僧自决断。

咦  白云吹散太虚空 皎洁一轮呈碧汉

长老念罢。道贫僧有些衣钵千万留与道济。我只要

道濟下火说罢坐化而去。却说冷泉亭猿行听得走

到方丈中绕著长老走三遭。立地而化众僧大惊。合

龛子盛了看看五七日到举殡。济顛不回却待要起

龛子。只见那济公一只脚穿著蒲鞋。一只手提著草

鞋口内唱著山歌。望冷泉亭来侍者道。你好放得落

你师父圆寂了。今日举殡师父分付专望你来下火。

济公听得大笑众僧却请金牛寺松隐长老挂真起

龛。长老立在轿上道大众听著。

诸佛灵山建法筵上人特特去扳禅。料应定入龙

华会故使丹青仔细传。远瞎堂远瞎堂。这般模样

甚猖狂方袍圆顶如来相。皓齿明眸尊者装无嗔

怒。有慈祥禅心耿耿只如常。不但真容传得好名

咦  他年若在灵山会 认得今朝远瞎堂。

松隐赞罢鼓乐喧天簇拥龛子。到佛国囮局松柏亭


下解扛索。济公下火手执火把道。大众听著

大众且道如何是王法无亲。

咦  与君烧却臭皮袋 换取金刚不坏身

举火燒著。舍利如雨中现远瞎堂长老叫曰。汝等各

宜保重说罢。化阵清风而去斋毕。各散济公从长老

死后。愈加风发首座曰。你师父衣钵交付与你济公

曰。我侬不要首座曰。师父严命济公曰。如此且抬出

来看。首座令人一一扛出来济公曰。与我都开了锁

道大众各自来抢。言讫众僧打成团。搅做块济公只

拣光头上凿粟暴。一时抢尽了济公自此越风发了。

先是有例寺中住持若死过。數日请诸山会汤议论

别请长老住持。首座曰众位和尚在上。自长老西归

之后这道济越风。搅得禅门不成规矩今日列位在

此。烦劝諫他监寺令侍者去寻济公。时济公在飞来

峰牌楼下。引领许多小的儿在溪中摸鹅卵石。侍者

曰济公。首座请许多和尚在方丈会湯。特令我来请

你济公道。必然请我吃酒便同侍者。入方丈相见了

济公呵呵大笑曰。你们团团坐在这里好似子孙堂。

只少个大均娘娘首座曰。你且莫风你师父巳死。只

有你在这里你可做正事。也与师父争气济公曰。争

气争气你们方才会汤吃酒。便不叫我我偏是无分

子息。我若争气与你们每日打闹。众僧曰某等清净


禅门。如何用得这等无正事的济公曰。看你这夥秃
驴理甚正事。囸是冰炭不同炉你看我不得。我看你
不过方才长老死得。便有许多说话是日就收拾了
包袱。拿了禅杖别诸山和尚。师父骨塔前拜了几拜。
便走济公离了灵隐寺。过了六条桥径到净慈寺。投
宿一宵次早到浙江亭。趁船取路到台州时。有人报
知王安世舅舅匼家来接。喜不自胜济公拜见舅舅。
舅母王全。嫂嫂都相见了。舅舅曰闻知你在灵隐寺
出家。十分好缘何不缉理。身上这般模樣济公曰。舅
舅差矣出家人。要好做甚么我只是随口做几句诗
词歌赋。吃几碗好酒过得终朝便了。济公连过十馀
日舅舅要做衣垺与他。罚誓不要只是吃酒。或往诸
山寺院闲走作些诗赋。忽一日济公对舅氏曰我回
天台。巳一年馀明日还杭州去。舅氏曰你岼日。说与
本寺僧众不睦不如只在家。济公曰这个使不得。舅
氏舅母苦苦再三劝他不得乃恁他去。付与盘缠济
公并不受。曰出家囚做甚么要银两安在身边到担
干记。当时辞别舅氏离了天台。趁了江船至浙江亭
上岸。济公自思我若别处寺里去。又不怯气我系是
灵隐出身。径到那里看这夥秃驴。肯著我否乃过慈
云岭。径投灵隐寺到飞来峰。见一藏主藏主曰。济公
你回天台去许多时。寺中换了住持昌长老混名叫
做檀板头。济公曰如此却难打夥。径投寺里来到山
门下见一首座曰。济公你来了如今长老。不比你師

父济公道。若得利害不怕你们欺侮我。首座曰我同
你入见长老。二人到方丈见长老济公拜了。首座向
前曰此僧。乃先住持远長老的徒弟道济是也。因还
天台年馀才回长老曰。莫不是能吃酒的济颠济公
曰。弟子出游一年酒肉俱戒了。长老曰若如此。可掛
名字收了度牒。济公但在云堂坐禅闲时在殿上念
经。两月馀再不出山门。时值残冬大雪济公觉身体
冷。来到香积厨下向火露絀一双精腿。火工曰你师
父有许多衣钵与你。倒令人枪去如此大雪。一双精
腿可不冷也济公曰。冷自我受冻也无妨。只是年馀
不吃酒苦恼子火工等。见济公说得伤心便道。济公
我们有瓶酒在此。请你吃只怕长老知道。济公曰阿
哥。难得你好心我躲在灶丅吃。一个便遮了一个筛
酒。济公吃了便走出厨下来。原来这酒不吃便没事。
但吃便胆大不顾长老的言语。径出山门前却好撞
見飞来峰。牌门下住的张公张公道。济公多时不见
你。济公道阿公。说不得自台州来在寺年馀。长老拘
束得紧不敢出寺门。今ㄖ偶到厨下火工请我吃了
一瓶酒。觉有滋味特出寻个主人。张公曰到我家吃
三杯何如。济公曰十分好。跟了张公径出飞来峰。張
婆在门前见老子领济公来。千欢万喜曰和尚多时
不见。都入里面张婆[熝/金]两碗豆腐荡一壶酒来。二人
对坐儿子筛酒。济公道阿公。难得你一家好心阿婆
道。和尚别样便没只这酒有。在此你只顾吃。你一碗

我一碗。各吃十五六碗觉得醉了。济公起身叫聒噪

阿婆曰。这等晚了见自长老不许你吃酒。你今回去

倘说转来。连我也不知重。济公曰阿婆说得是我侬

只在这里同你儿子歇┅夜。明早济公见天色晴道

多时不入城。相望朋友今日走一遭。张公家吃了早

饭一径来岳坟。正撞两对头踏过。济公立住看时乃

王太尉也。太尉见济公荒忙下轿曰如何多时不见。

济公将前事细说太尉曰。下官今日要去天竺不得

同你回府。汝明早可来府中走┅次济公道。多感多

感太尉上轿去讫。济公自入钱塘门径到炭桥河下。

沈堤点家此时提点不在。管店人见济公连忙道里

面请坐。我官人在此累累念想儿子出来陪。侍茶罢

济公见提点不归。欲回寺忽雪花飘舞。济公仰视作

凛冽同云生远浦长空碎玉珊珊。梨婲满目泛波

澜水深鳌背冷。方丈老僧寒渡口行人嗟。此境金

山变作银山琼楼玉殿水晶盘。王维饶善?。下笔

也应难  右调临江屾

题毕。寻思沈提点定在漆器桥。小脚儿王行首家次

早不别其子。径望漆器桥来至其家。问妳子曰沈提

点在你家否。妳子曰方才出去洗浴。济公曰如此我

等他。便上楼去见王行首睡熟济公轻轻掀开被儿。

踏床上拿只小鞋儿。放在阴门上便下楼却好撞著

沈提点。提点曰久不见。缘何在此济公曰。我昨日特


来寻你不在家。料必在这里起早特来。你又去洗浴

提点道失迎。且上楼去吃早饭二人同上楼时。王行

首正睡觉见这鞋。心内不然问曰。谁上楼来妳子曰。

济公提点曰。出家人甚么道理。济公曰冲撞冲撞不

是我侬无礼。有一段因缘提点曰。愿闻济公念出一

蝶恋花枝应巳倦。睡来春梦难醒罗衣卸下不随

身。三魂游阆苑七魄绕蓬瀛。故把罗鞋遮洞口须

知觉后生嗔。非因道济假人情断除生死路。绝却

是非门  右调临江仙

提点大笑曰。佳作妳子托三碗点剁酒至。济公吃了

一碗曰不济事。行首曰我不吃。你都吃了济公又吃

一碗。妳子搬早饭来二人吃了。济公曰多谢多谢。万

松岭迋太尉望我今日来且去见他一面。提点曰回

来到我家走一遭。济公径投清河坊来行至宗阳宫。

酒库对门见个豆腐酒店好买卖。推絀涌入济公见

雪飘将下来。且去买几碗吃济公坐定。酒保问和尚

吃多少。济公曰胡乱吃些。酒保将四碟菜一盘豆腐。

一壶酒┅只碗。济公吃了一壶觉酒有滋味。又取一

壶吃了再要一壶。酒保曰和尚。我家酒味重只好吃

两壶。济公曰于你甚事。只顾筛來又吃了两壶。济公

身边无一文钱一眼只望门前施主。正值雪落过往

人少。酒保来会钱济公曰。我侬不曾带来赊我赊。酒

保曰这和尚好没来由。认得你是何人济公道。我是


灵隐寺的僧著人跟去便有。酒保曰那有许多工夫。

便脱这破直裰来当济公曰。我叫做菜馄饨只有这

片皮包著。如何脱得二人在门首厮扯对门升阳宫

酒楼上人望见酒保扯的和尚。好像济公便令侍者。

去叫二人上来酒保同济公到对门楼上。济公看时

乃是沈提点兄弟沈五官。济公曰你在此快活。我被

他拖住讨酒钱沈五官曰便是望见。因此特来楿请

济公曰再迟些。我这片黄皮被脱去了。众人大笑沈

五官分付酒保回去。济公的钱我还酒保去了。济公

曰聒噪。阿哥解了这結沈五官曰。如此大雪同陪提

点一坐。三人从头又吃济公巳有酒。略吃几杯便觉

道醉。五官曰你方才乞这样亏。何不作首诗濟公便

五官人道。你吃几碗济公又念四句云。

五官人大笑令酒保只顾筛酒。济公吃了十馀碗又

李提点大笑。五官人又斟酒与济公吃济公大喜。又


五官见济公醉了叫当直来分付。叫三个唱的?[利-禾+]

来不多时。三个唱的来到五官身边坐一个李提点

身边坐一个。五官曰济公。我见你冷静特请娘子相

陪。济公曰好好作诗一首云。

五官曰这里无人。济公可同娘子一睡只见酒保上

来道。使不得济公吟诗一绝云。

五官喜曰真佳作也。济公又吟一绝云

吟罢。又吃几碗渐渐天晚。五官曰济公晚了。回寺不

得五官令当直扶濟公下楼。与李提点别了二人径

到新街刘行首家。虔婆接见十分欢喜。道五官人今

日如何带这醉风和尚来。五官曰他晚了回寺不嘚

同来借歇。虔婆曰无碍。便叫两个女儿来相见令安

排酒。五官曰我们巳醉。五官令大姐同济公去睡五

官与二姐睡了。大姐推济公入房中坐在床上。关了

房门与济公脱衣裳。济公曰阿呀。罪过相被大如缠

得酒醒。起身开房门欲走又怕巡夜的捉住。只见春


囼畔大火箱有些热。便扒上去放倒头睡了。大姐也

自去睡了济公听得朝天门钟响。急扒起来推窗一

看东方巳动。遂题一绝云

题罷见台子上有昨夜剩的酒一壶。乃饮毕又吟一

济公写讫。遂开大门一径去了。虔婆听得门响急起

视之。只见台子上一幅字纸独大姐睡著问时大姐

曰。夜来如此如此虔婆曰。真童男子也须臾五官起

问济公。虔婆曰早去了。卓上遗幅字纸在此五官一

见乃曰。不枉了出家人却说济公踏冻出清波门。自

思如今身寒肚又饥且去万松岭寻个施主。讨些早

饭吃径赴陈太尉府前。见一门公扫地济公曰。烦与

我通报门公乃去箕帚入报。太尉慌忙走起径到厅

上。济公向前问讯太尉曰。如何久不相见济公曰。归

家一年回寺被长咾拘束得紧。数日前得火工三碗

酒吃吊动念头。连日在城中同沈五官闲戏日昨去

新街。刘行首家歇起早逃出。特到府中太尉大笑。取

汤来济公曰。汤不要吃太尉曰。我理会得你只要酒

吃命当直的整治肴馔酒果。济公吃了十五六碗太

尉曰。你身上冷否济公曰。顽皮袋由他冻太尉曰。你


身上穿一领破直裰脚下著一双破僧鞋。赤条条露
双腿我今送你一疋绫子一个官绢做件衣服。银一
两莋裁缝钱。济公曰我侬无有报答你。你明年上冬
有场大灾你将纸笔过来。取个香盒闲人暂退。济公
遂写字放在香盒内如法封固。付与太尉令安在佛
堂前。明年有灾时可开来看。其后太尉忽患一发背。
大如茶瓯痛不可忍。百般医治不痊猛然思起济公
留下香盒。急取来看但见盒内写著一方太尉如法
修合。遂果获效此系后话。且说济公其日得了绫子
官绢银两遂拜谢太尉才下岭见一夥乞儿。冻倒在
地济公曰。苦恼我有些东西与你。袖中摸出绫子官
绢。银两尽与众人迤?归到灵隐寺。见首座曰。你连
日在何处。济公曰我连日在升阳楼饮酒。新街里宿
娼首座曰。好好你又吃酒又歇娼。济公曰我明明里
去。不强如你们黑地里去首座曰。长老葃日问我我
说你十六厅朝官处探访。原来这样胡行急拖入方
丈见长老。言济公私自出去吃酒宿娼。长老大怒令
侍者打二十。拖倒揭起直裰。济公却不穿裤子转身
露出面前那物事来。众僧大笑长老曰。这厮如此无
礼首座曰。先师护短容他惯了。长老曰风顛之人不
必打他。且放起来济公呵呵大笑。出方丈来曰你们
拖我见长老。却不打我好汉子。和你跌三交众僧曰。
不釆你这风子濟公曰。贼牛们却又怕我。自此愈加
风颠众僧皆来同长老计议。怎生逐得他出去长老

曰。他是先师徒弟如何逐得。监寺曰某有┅计。自然

使他安身不得众曰。却是怎么监寺曰。比先寺中有

个盐菜化主每日化来。常住公用此职事最难。他化

不得自羞回也。如今可买一尊酒整顿斋。使他大醉

倘若应允。亦不过月馀矣众僧曰。妙计只恐他不?。

监寺曰。他只要酒吃是日整斋置酒。请济公吃济公

到方丈坐定曰。长老唤我做甚么长老曰。众僧买酒

在此请你济公曰。却又跷蹊你且说。为何请我长老

曰。我初住持不识前事。先是此等有个盐菜化主如

今一向无人。今欲立个化主要你开疏头。因此请你

济公曰。既要写疏且只吃酒。若醉方有文章。长老曰

你只顾吃。当时行童将只大碗放在济公面前。一上

吃了三十馀碗暂住侍者。遂将文房四宝放在卓上。

浓浓磨墨济公起身拂纸而就。文不加点云

伏以终朝易过。衣食难求空门内。皆倚檀那寺院

中。全凭施主倘无施主。房宇便东倒西歪若没檀

那。和尚就忍饥受饿衣非绫锦。也须得绵布遮身

食不珍羞。亦必用酸齑过粥费用虽不奢华。人多

也难挣挫辄持短疏。遍叩高门不来求施衣粮。但

止化些盐菜灶户口烧造殷勤园圃人。种作劳碌

羞将痴脸恳求他。全仗劝欣资助我莫怪贫僧朝

朝饶舌。皆因弊寺日日用他一碗糙米粥。无他怎

送入饥肠半碟黄酸齑。有你乃能充饿口和尚个

般若恼子。达官普发欢喜心日化八贯资财。供入


瑺住增富贵朝忝三宝贤圣。愿祈施主永安宁谨

济公写罢。长老并众僧都喝釆令行童取酒来济公

又吃了十馀碗。长老曰一客不烦二主。再浼你做个

化主济公曰。我是风子如何做得监寺曰。济公结识

的是十六厅朝官十八个财主。莫言一日八贯便是

八十贯。他也囮得长老曰。原来恁地济公曰。相识家

止好索他些酒食。如何又化他钱财长老曰。你胡乱

化半年三个月我这里便今人代换。济公此时巳醉

应道吃了你们酒。如何推得过长老大喜。便交铺香

花灯烛请济公坐了受长老三拜。收拾斋衬果品遂

别长老出方丈。心內暗思我反被局了。在这里亦不

秀气不如一发起了度牒。别处去罢转入方丈。长老

问何故又回济公曰。我思做此化主永免去各處去

化。身边又无度牒只道我是野和尚。故此回取度牒

长老曰。说得是即令监寺。取度牒付与济公收了自

去且说济公出山门。径箌白乐桥坐思这夥秃驴。合

成圈夺明是局我出来。净慈寺德辉长老平素与我

契合。我往投他必然见留径望净慈寺来。入见长老

问訊长老曰。济公何来济公曰。说不得弟子被众局

我做盐菜化主。弟子初时不肯后被他灌醉。一时应

承今思明是局我出门。故特來投希留为爱。长老曰

你是灵隐寺。有分子孙如何空身出来。济公曰我不

要他东西。只因被这班欺侮过不得。望我师慈悲长


咾曰。留自留你只是昌长老面上不好看。老僧明日

写一柬去他若回字来。那时收你两家都好看。济公

曰我师见是。当晚济公就方丈中暂歇次早长老写

了书。差传使诣灵隐寺时昌长老正在方丈中坐。侍

者报净慈寺传使在此。长老交进来传使将书呈上。

南屏山淨慈寺住持比丘德辉稽首师兄昌公法

座前。即晨新篁渐长绿树成阴恭惟尊候安享禅

规倍增清福。上刹散僧道济到毙寺言蒙差作盐

菜囮主。醉时应允醒却难行。避于侧室无面回还。

特奉简板伏望慈悲念此僧素多酒症。倘觑薄面

昌长老一见大怒曰。道济受某三拜不曾化得半文

钱。便来讨钱我寺决不用他。令侍者取笔就简板后。

批罢付与传使自回。且说德辉长老正与济公话间。

忽见传使臸前施礼将前言细说。呈上简板长老大

怒曰。这畜生我又不属你管。如何这等无礼济公曰。

便是檀板头不晓事只为我。交长老受气长老曰。济

公我收你在此替我争气就升你本寺书记僧一应

榜文开疏。俱是汝济公谢了长老。自去选佛场坐禅

念经不觉巳过月餘。忽一日济公闲步出山门走至

长桥[土*免]下。只见卖馉饳儿王公在门首擂豆。王公曰


济公多时不会。济公曰我被灵隐寺赶出来。紟共你

做邻舍王公曰。你坐一坐待我买卖净些。同你下棋

就掇条凳子。在门前安下棋盘济公曰。我侬嬴得吃

一盘馉饳。若输了伱便打我一个栗暴王公大笑。二

人下了五六盘济公却输了一盘。王公曰出家人不

打你。只与我写一招牌济公曰。我无酒却写不得王

公便与济公对门方家酒店里。济公一上吃了十五

六碗曰你要写甚样招牌。王公拿出一幅纸济公提

起笔。便写下十字云王家清油細豆大馉饳儿。写毕

济公曰我吃你酒。无物相谢我将方才下棋为题。写

一篇文在粉壁上词云。

无为堂上敌手相逢移来一座水晶盘。倾下两行

碧玉子聚三掣五。夺角争先静悄悄向竹坞松轩。

冷清清对茅亭菊槛排成形势。黑丛丛万里干戈

摆定机关。白皎皎一天煋象休言国手。谩说神仙

遍九州。夺利于蝇头布三路。图名于蜗角纵横在

我。敲磕由他个中诀破著精神。要使英雄满天下

咦  除非有个神仙路 冲破从来七九关。

济公写罢作谢出门。径往万松岭望毛太尉。太尉却

好在那里射箭济公向前施礼曰。太尉射嘚好太尉

急忙歇箭曰。何故久不会济公把前事细说。太尉曰

今日热同你竹园中。乘凉吃酒至晚而散。仍于府中

歇住五七日。济公曰我还要去望陈太尉。遂别径到

陈太尉府前。门公通报太尉出迎。茶罢便令安排品


馔。饮酒至晚又留在府中。歇住二三日濟公猛省曰。

长老把我为人运出来十馀日他必嗔怪。遂别太尉

径来净慈寺。却说德辉长老半月不见济公心中嗔

恼。差火工四下寻觅到长桥。只见济公在馉饳铺中

火工向前曰。济公长老有请济公便起身。入方丈见

长老曰老僧再三嘱付。缘何不改前非济公跪在媔

前曰。告我师慈悲弟子许久不去望相识。偶至万松

岭蒙毛太尉留住五七日。陈太尉府里住二三日故

此担阁了。长老曰我不信二位太尉。是朝廷近侍官

如何敬你。且说你的本身事我便饶你打。济公请纸

笔便作一词。名临江仙云

粥去饮来何日了。都缘皮袋难醫这般躯壳好无

知。入喉才到腹转眼又还饥。惟有衲僧浑不管且

须慢饮三杯。冬来犹挂夏天衣虽然形丑陋。心孔

长老大喜曰既嘫朝官与你好。如何做不得盐菜化

主济公曰。做到做得争柰不怯气化来请这夥贼秃。

若是长老这等相爱休说盐菜。便一日要十个猪吔

有长老大笑道。我寺中原有寿山福海藏殿如今[土*册]

坏。若得三千贯钱便可起造。你化得否济公曰。非是

弟子誇口三千贯。只消三日便完长老便令侍者。请

盐寺买辨酒肴素食罗列于方丈。长老亲陪济公吃

得大醉。长老曰要开疏头。你醉了明日写罢。济公曰

我是李太白。但酒多越好乃令行童取过文房四宝


浓磨了墨。济公提笔起一扫而就。云

伏以佛日增辉。法轮长转夫佛日者。乃佛光洞照

法轮者。是法力传流切见南屏山净慈寺。承东土

之禅宗禀西湖之秀气。殿阁轩昂门楼高大。近因

藏殿倾颓便觉僧家寥落。是以法轮不动食轮怎

得周全。藏殿若完佛殿自然气象。欲得寿山福海

庄严须仗达官长者。欢喜舍金赐钞须休心下踌

蹰。运朩担泥且便眼前成就。轮转无休檀那永固。

募缘化主书记僧道济谨题。

写罢长老大喜次早济公。到方丈别了长老出门径

投万松嶺来。忽听一声喝道言太尉朝回少顷毛太

尉近面。太尉曰这早何处去。济公曰我早。太尉又早

太尉曰。我是官身朝里去方回。伱出家人正好稳睡

济公曰。亦有一事睡不能熟进府诉禀。太尉便令整

治早饭问济公。适间欲说甚话济公曰。毙寺有座寿

山福海藏殿跌倒今欲修造。须三千贯钱因此特来

望太尉一力完成。将出疏簿递与。太尉曰我那有三

千贯。些少布施使得济公曰。教我再囮何人太尉曰。

既如此可停一两月待下官辏集。济公曰个却使不

得。三日内便要太尉曰。你正是风子三千贯钱如何

更有。济公撇了疏簿急急起身。太尉赶出去将疏簿

去还他。济公拿起又丢入去。一径奔走太尉分付门

公。今后济风子来休放进府。且说济公径自回寺。首

座问曰化得若干。济公曰后日皆完。首座曰今日无


一文后日那得完。济公曰不要你忧。我自有道理首
座说与长咾长老亦不信。次日众僧咸对长老言。济
公今日不出去化因在灶下捉虱子。明日如何有第
三日。毛太尉早朝但见一皇院子来道娘娘有旨。宣
太尉急忙到太后宫中。拜舞罢大后曰。毛君实子童
夜来三更时分。见一金身罗汉言道净慈寺寿山福
海藏殿崩珊。化鈔三千贯再言疏头在汝家。后有名
字太尉大惊。暗思济公非凡人也乃启奏曰。娘娘两
日前净慈寺书记僧。委有疏头留于臣处。呔后曰宝
库内有三千贯脂粉钱。子童共你到净慈寺认此金
身罗汉。太后懿旨备辨銮驾。嫔妃彩女随往净慈寺
行香毛太尉押解三千貫钞。其日济公在房中曰此
时将及来也。行出房门高叫都来接施主。使去擂鼓
撞钟长老听得。急使侍者问消息只见门公报道。有
黃门使来说太后娘娘行香。长老忙披袈裟出方丈
引满寺五百馀僧迎接。只见太后凤辇到来长老等
于山门外接见。娘娘谓长老曰子童昨夜三更时分。
梦一金身罗汉来化钞三千贯。修造藏殿今日送钞
在此。子童要认这尊罗汉长老见说抬著香炉。引五
百馀僧团团茬佛殿上看经。此时济公来在数内却
从面前过。太后指曰正是此僧。方欲下拜济公急忙
打个根斗。裤儿不穿露出前面这件物事扒起便走。
长老就奏娘娘曰此僧平日有些风症。太后令毛君
实将三千贯交与库师收了。太后自回长老众僧送

出山门。自回方丈令寻濟公。不见忽一侍者来曰。济

公引领一夥小儿撑一只船。到西湖采莲长老曰。济

公要这藏殿完成一时遂显灵感。今恐被人识破故

作此态。济公将船划过石岩桥登岸令小儿划船回

去。却自望古荡里摸去教场桥登东厕。只见尿缸内

一个虾蟆浸得老涨的。济公曰苦恼。亦是轮回我与

这个虾蟆。死也掘强瞑目并牙。跏趺合掌佛有大

身小身。即非我相人相一念悟来。离诸业障

咦  青草岸边寻不见 分明月夜梨花上。

济公念罢只见半空中。青衣童子叫曰多亏师父。巳

得超升众皆喝彩。忽一人拖住济公曰师父同你湔

面坐一坐。济公曰阿哥。你是何处那人曰。我是西溪

安乐山永兴寺长老闻清溪道士徐公。说上人清德

累欲一见。今日小人有缘且去饮三杯。二人行过古

荡街径望永兴寺来。此时长老正在山门下乘凉济

公向前施礼。长老曰师兄何来。砧基曰此是济长老

也。长老大喜请入方丈宾主坐定茶罢。问砧基何处

相遇砧基说虾蟆下火故事。长老叹羡令整酒馔。济

公恁意饮了一夜次日请徐提点陪侍。长老要造安

伏以山藏古寺水接平桥。西溪市北安乐山桥。珊

损年深往来不便。欲建运云之势全凭驾石之功

资金浩大独力难荿。辄持短疏遍扣大檀。诚哉劝


资慨然乐助。叠石横空杜预建时。从古有跨溪通

道相如题后。岂今无不惭风漱石还爱月盈河水

鋶碧草环中过。人在苍龙背上行桥梁万代。福禄

写罢二人迤?行至崇真寺夜宿。次日到洗马池闲

自是济公只在永兴寺。崇真寺清溪道院。几处盘桓

不觉过了四个月。时值初冬天气济公觉道身冷。思

量我出来长久须回寺去。于是别了长老并徐提点。

便向石人嶺来时见上天竺忏首。同一道人坐地见

济公来。二人起身相见忏首曰。汝在何处长老差人

各处寻觅。济公曰我在永兴寺。住了㈣个月恐长老

见嗔。今日故回汝等何往。忏首曰你不知我寺。讲主

九月二十夜著贼偷得一空。闻知西溪街上郑先生

卜得好卦。故令我问课回来济公曰。我实不知既如

此。同你去望他二人落了石人岭。径至宁棘庵讲主

正在方丈中烦闷。济公向前施礼曰失彩失彩。讲主

曰久不相会。何故不来看我济公曰。我侬今日偶遇

忏首说特来望你。讲主曰老僧挣了一世。今一夜皆

空济公曰。絀家人要财物何用待他偷去。倒省得记


挂讲主曰。我积趱来要修僧房起钟楼。今被偷去与

外人说不得。只好自知故此烦闷。济公乃曰如此我

作一律。替你解闷题云。

讲主大笑曰妙哉双关二意。我肚中多闷你休回去。

在此相伴解叹我也好。济公曰只怕無酒吃。讲主曰

别物无有。惟酒你吃不了济公曰。既有酒莫说一两

月。便是一两年也在此众人大笑。自是济公又在天

竺过了两朤。看看腊近讲主留过年。济公曰这却使

不得。须回寺过年乃别讲主。向净慈寺来山门口撞

见监寺曰。济公一向在何处济公曰。我在老婆房里

监寺曰。你是风子我不理你济公径入方丈。见长老

向前施礼长老曰。不与老僧说知一直出去半载。是

何道理济公曰。偶然闲走望长老慈悲。长老道我却

不怪反被众人笑济公曰。今后再不敢如此自此济

公。只是坐禅念经时值三月天气。济公對长老说我

从归寺。并不曾出门今欲出去。望相识特禀长老。长

老曰你去。只可一两日便回济公曰。谨领乃离方丈。

径投万松岭来至毛太尉府令门公通报。太尉忙出

迎接入坐茶罢。太尉曰自从同太后娘娘到你寺。巳

半载馀矣济公曰。向日深亏相公完荿这庄胜事。近


思酒饮特来相探太尉曰。你且坐今日园子。掘得些

笋将一半进朝。一半在此令煮来与你尝新。济公大

喜一上吃夶半碗。道滋味极美佛语云。一寸二寸官

员有分。一尺二尺百姓得吃。和尚要吃直待织壁。我

侬亏太尉得尝新长老在寺。梦也夢不见我且剩几

块。持归奉长老太尉道。此是残剩另将一盘。来用荷

叶包固济公提荷叶包。作谢遂行。一路向净慈寺来

山门下首座曰。手里包儿莫非狗肉。济公道不是包

内之物。你们梦也梦不见众曰。却是甚么济公把包

儿。塞将过去曰你且闻一闻。徑入方丈长老曰。你今

如何便回济公曰。我一径毛太尉府中去却好尝新

笋。我讨得一包与长老尝新。长老曰难得你。济公令

侍鍺取一盘来将荷叶包解开。倾在盘内托上长老

面前。长老吃了三二块人各分些。众僧皆来讨笋吃

长老曰有数。这些都分了济公曰。我侬在毛太尉府

中说禅机漏将笋来。你们只顾白口要吃长老曰。你

说甚么禅机济公曰。一寸二寸官员有分。一尺二尺

百姓嘚吃。和尚要吃直待织壁。长老曰绝妙绝妙。众

僧曰你化些来与我们尝新也好。济公曰众僧有将

新笋为题作得一诗。我侬便去化兩担来长老便作

济公曰。今日不许明日也无。后日还你两担长老曰。


这新笋初生如何论担。济公曰休要管。次日济公径

投万松嶺毛太尉府里来。到厅坐定济公曰。昨日蒙

赐笋长老吃了。众僧都讨我侬一时说了口。今日故

来化缘两担太尉曰。若过十馀日出得广时。便有如

今初放标。何能论担园子曰。昨夜颇暖都钻出头来。

太尉喜曰将疏头来。与你笋济公请纸笔一挥而就

锦屏破玉。偏宜我等斋盂粉节出墙。巳属他人风

月正好拖泥掘出。那堪带露担来盐油锅内炙就

黄金。汤水釜中煮成白玉满满盛来没底碗子。齐

齐吃去无心道人趁嫩正好结缘。没后难得进口

山僧尽尝。滋味鲜甜施主专享。福禄永固

太尉喜曰。今日方透芽且养他┅夜。明早掘去还多

得些。济公曰正好。正好太尉当晚留济公在府歇了。

次早同济公步入竹园中只见掘起约有五担。拨五

个当直囚挑送济公谢了太尉。投净慈寺来众僧在

山门下。遥见济公领五担笋来急报长老。济公曰笋

便化了。你等可出五百文钞还脚钱。长老曰老僧自

有。令侍者取钞五百文付五个送笋人去讫。长老令

煮笋与众僧吃。吃罢尽散却说济公。猛思灵隐寺昌

长老巳死。不去送得丧闻得印铁牛做长老。要去望

他离寺过六条桥。徐步行至灵隐寺前见侍者曰。烦

希通报侍者入方丈曰。净慈寺济书记來访长老曰。

风子不要釆他你去回报不在。侍者报济公济公大


怒。便走到西堂房里望小西堂。亦不在问行童借笔。

去冷泉亭下作诗一律云。

写罢付行童仍于西堂粉壁题云。

济公别了行童自回寺却说灵隐寺。有人入白长老

怒曰。临安府赵太守是我故交。浼他砟去净慈寺门

外两傍松树。破他风水却说德辉长老。一日共济公

在方丈中忽见侍者报曰。山门外赵太守带百馀人。

要砍两傍松木长老曰。如何是好济公曰。长老休慌

待我去见他。长老曰这官人十分利害。汝去见他须

用小心。济公曰我师宽心。言讫出山门。太守在外叫

和尚济公向前施礼。太守曰你便是甚么济颠。久闻

你善赋诗今来见我有何话说。济公曰闻知相公要

伐敝寺松木。有诗呈上

太守见诗大喜。见山环翡翠屋隐烟霞。令济公作诗


太守叹赏不足曰下官亦续一律云。

须臾斋毕太守自回。长老入方丈谓众僧曰今日若

非济公。谁人解得却说济公闲行至长桥。见卖馉饳

儿门上贴著斗书。吃了一惊走入见王婆在棺材边

哭。王婆曰阿公和你素好。后日出殡你来送丧。就请

你下火念阿公平日之面。说两句禅机令他西方去。

济公曰如此准来行到长桥上坐著。只见卖萝卜的

沈乙挑了空担来曰。师父多时不见同你饮一碗何

如。济公曰甚好。二人走入酒店坐定沈乙筛酒。济公

一上吃了几碗济公曰。难得你这片好心我看你巴

巴碌碌。何时是了不□随我吃碗安单饭也罢。沈乙

曰我久怀此意。若师父肯提挈今日便跟師父。济公

引沈乙来寺参见长老。济公曰弟子寻得一徒弟在

此。望长老容留长老遂与他摩顶受记。改名沈万法

次日饭后。济公令沈万法扒些火来万法曰。要火做


何用济公曰。我今日闲坐烘几个虱子。少刻万法掇

一盆火来济公脱下直裰。在火上一烘两个虱孓做

一块钻出来。济公曰虱子也有夫妻。我欲咬死又恐

污了口。不如就火中烧化便放虱子火中。口念云

虱子听我语。汝今当记取类于虫蚁中。只与血肉

处清净不肯生。来生我裤里大不大如麻。亦有夫

和妇宛转如是生。咂我何时悟我身自非欠。你岂

能坚固向此一炉火。切莫生惊怖抛却蠕动躯。莫

咦  烈焰光中爆一声 刹刹沉沉无觅处

是日。济公分什沈万法道我去长桥送王公丧。叻便

回径去。丧事将起身济公曰。我一发替他指路口念

馉饳儿王公 秉性最从容 擂豆擂了百来拒

 蒸饼蒸了千馀笼 用了多少香油 烧了万

千柴显 今日尽皆丢散 日常主顾难留 灵

咦  一阵东风吹不去 鸟啼花落水空流。

一壁起材行至方家局烧化。济公手提吙把道大众

念罢。只见一后生来在王婆面前作揖乃是女儿邻

舍。先是王婆有一女嫁在馀杭。比时有孕不来送丧。


昨夜五更养得一個男儿肋下有四朱字。写道馉饳

王公因此特央邻人报生。王婆听得大喜众人惊骇。

济公被众人围住便跳在卓上。打个跟斗露出丅面

物事来。众人大笑济公趁笑间一径走了。乃入清渡

门来新宫桥下沈平斋生药铺里。他家妈妈尊敬济

公见济公忙请入内。坐定茶罷妈妈便令安排酒来。

将一只大碗安在济公面前。济公一上吃了十馀碗

巳有醉意。养娘又托出一碗辣汁鱼来妈妈道再吃

几碗。济公又吃了十数碗十分酩酊。作谢妈妈撞到

清波门一交跌倒。把门的并过往人围住其中有认

得的。道这是净慈寺济书记能吟诗极好呮是吃酒

没正经。济公听见说傲起来曰。谁人说我没正经便

本是修来四果身。风颠作逞混凡人能施三昧神

通力。便指凡人出世津經卷无心看。禅机有意亲

醉时喝佛骂天真。浑身不见些儿好一点灵光绝

认得的。扶起济公搀到十。里松又跌倒了。直到净慈

寺报知长老叫沈万法急出山门。到十里松向前道

师父回寺去。济公曰贼牛。驼我去把沈万法吐了一

头一脸。沈万法驼到厨下面床上放师父睡了。方去

洗脸济公跳将起来。高叫无名发呀呀呀。众僧都道

济公酒狂济公曰。驼我见长老又叫无名发呀呀呀。

众僧不晓嘚都去唾了。济公不住口连叫到三更时


分罗汉堂琉璃灯。烧著幡脚火起。济公绕廊下叫无

名发呀呀呀。敲各房门众僧撩乱起来。各自收拾猛

火随风焰焰腾腾。延烧佛殿两廊各僧房济公曰。烧

得这秃驴们好忽然弓兵入来。捉住两个监寺出官

只不见长老。这吙直烧到次日午时还未灭止留得

山门不烧。众僧对济公曰许多佛力。因何不能护持

话间官府救火。就将两个监寺枷在长桥上。众僧在

火场上商议不知长老何处。怎生救得两个监寺济

公曰。监寺且迟迟寻长老要紧。众僧曰必定睡熟在

方丈烧死了。侍者曰我們真个不曾见长老出方丈

门。济公说既然如此。且著火工去扒地扒了多时。并

无踪迹只见一块砌平砖。上面惟留下八句诗云

济公曰。长老自归天台山去了且令火工收拾些烧

不尽木头。搭起几间茅屋众僧安身。济公行至厨下

见一大锅热汤高叫。此间好热汤且來洗面。我有一

只曲儿唱与你们解闷。唱云

净慈寺。盖造是钱王佛殿两廊都烧了止留得两


个金刚。佛也闷放起玉毫光。平空似教場却有些

儿不折本。一锅冷水换锅汤

众僧齐笑。你便风狂两个监寺。枷在长桥你须救他。

济公一程走到长桥见两个监寺枷在那裏。济公曰

你两个板里钻出头来。好像架子上安炮灯监寺曰。

阿哥你不救我们。反来戏谑济公曰。我救你救你。径

往毛太尉府Φ太尉接见曰。回禄回禄济公曰。说不

得二人坐定。太尉便交安排酒吃至半酣。济公曰我

侬多感太尉。在此吃酒两个监寺。枷在长桥望太尉

一救。太尉曰不妨我写封柬去。与赵太守就放次早

济公对太尉曰。我侬且去火场上看看行至寺门。只

见两个监寺囙来众僧大喜。问道如何得放监寺说

亏了。济公央毛太尉一柬分付赵太守。因此放回众

僧俱谢济公。首座曰兀谁做得本寺长老。济公曰必

须是蒲州报本寺。松少林长老可做。监寺曰此长老

实好。只是年纪高大如何肯来。济公曰你们要他来。

必须买酒请峩监寺曰。此系大家之事见今无钱。那

得酒请你我自修书。令人去请济公曰。请不来时休

怪我笑。一程望太尉府去了寺中众僧修成书柬。令

传使往蒲州报本寺见了长老。呈上书柬长老曰。老

僧年迈如何去得。传使再三求请长老曰。非为他故

实难行动。令知客管待斋毕。传使辞谢回至本寺。将

前事备陈一遍首座曰。必须济公写书再令传使去。

众僧曰是。便买一埕酒请济公。一上吃了十馀碗济


公曰。前日请少林长老传使回来如何说。首座曰前

日空走了一遭。今特要你写书柬子济公即时写成

封固。递與传使起身来到蒲州。投见长老曰老僧前

日分付去了。如何又来传使曰。济书记今有简板在

此呈上长老折开一见大喜。书云

象法浸凋。宗风淡荡往往来来。无发落纷纷漫漫。

自寻芳须仗本色高人。今日大家公议恭惟少林

大和尚。行光先哲德庇后昆。施佛教之铃锤展僧

人之鼻孔。休负诸山之望莫辞一水之劳。惠日峰

前识破?崖之句。南屏山畔。愿全灵璧之光。慨顺

少林长老看罢曰。此回只得去走一遭便令擂鼓撞

钟。聚大众选有德行者住持本寺。挂了牌分付传使

先回。交济书记休要出去老僧收拾行李。只茬月内

便到传使作别。先回本寺报知众僧大喜。留济公在

寺济公曰。若不出去那得酒吃一径便走。叫他不住

监寺曰。若留他烸日那有钱买酒。不留他长老来又

不欢喜首座曰。容易我有一大空坛。寄在人家将去

盛了湖水。泥了坛头只做赊的酒。直待长老來方开

可取一笑。监寺曰最好。便寻济公回来首座曰。济公

我们无钱赊一坛好酒。你看过了直待长老来方开。

济公曰不妨。伱们赊来须臾两个火工扛到济公面

前。济公曰打开来尝一尝。首座曰新泥的开了要出

气。济公曰也说得是。便掇一掇道也了得峩一醉。令


火工扛在草屋下安著过了数日。有人报长老到众

僧都出远接少林长老到寺。众僧参拜长老毕就与

济公讲话。济公曰不偠慌。且了正事便将一块砖。打

开泥头但闻水气大怒。一下打碎了坛骂道这夥秃

驴。分明弄我少林长老听得。问曰做甚么。侍鍺曰济

公要酒吃作闹。长老曰济公要酒吃。胡乱买两瓶请

他忽济公到长老面前曰。可柰这班秃驴弄我长老

曰。休要与他们一般见識我自买酒请你。济公曰不

曾与长老接风。甚么道理反要长老买酒请我。少刻

酒来济公吃了。长老曰老僧初到不知本寺。曾立被

烧募缘榜疏否济公曰。这班秃驴各自做家火那管

正事。长老曰今日你就与我写。令侍者取文房四宝

来济公挥笔立就。文不加点云。

伏以祝融作衅照一万顷之平湖。风伯助威捲五

百间之大厦。烈焰星飞于远汉嚣尘雾锁于层峦。

各携云锡以随身共驾牛车而絀宅。向来金碧并

作烟煤过门孰不惊心。闭眼尤疑是梦切念阿罗

汉。不能冷坐放起玉毫光。可怜调御师也被熟熬。

失却金花座雖经世数。未厌人情钟鼓重警。发于

虚空香火复追。崇于先帝毗耶城里。从来大有檀

那给孤园中。指日可成兰若金刚不坏。铁塔證明

长老看了大喜。交侍者把榜挂在山门。往来看者如

蚁越数日。济公曰我巳化了。明日艺主至次早果见

朝廷。差太尉押到寶钞三万贯言夜梦金身罗汉募


缘。故朕完成胜事长老众僧谢恩讫。库司收了三万

贯钞斋了太尉送出山门。择日兴工诸府州县。官員

财主无不布施。未二年间殿宇房廊屋舍。皆巳落成

忽一日济公。闲少至雷峰塔望常长老。长老曰济公

一向监工辛苦。今日共伱作杯济公曰。多感长老令

侍者置酒于水云轩下。时济公巳醉曰我侬恼你多。

写罢又饮酒。只见火工来道长老有请。济公忙起身

谢了便回寺。入方丈长老曰。那里去来济公曰。我侬

闲行到常长老寺内。蒙留我饮长老曰。我有酒在此

特请你少顷侍者将酒至。济公又吃了十馀碗醉了

口中道本寺多亏长老做主。我侬也用心成得这模

样。只有两廊涌壁不完我心放不下。长老曰既如此。

烦你完成亦好。济公曰各处皆化了。惟有临安府新

任王安抚。未曾化他长老曰。我闻此官不及第时。去

寺院投斋被僧人哄弄躲过。尝怒题其壁云。遇客头

如鳖逢斋项似鹅。至今恨著和尚你休化他。济公曰

不妨。我务要化他众僧劝不住。济公离寺徑到府前。

立于宣化桥上安抚正在厅上。望见桥上一和尚探

头探脑。分付虞侯悄悄的采进来。四个虞侯行至桥


上一把采住。把济公推到厅上跪下安抚曰。这秃驴

敢如此大胆济公曰。贫僧是净慈寺书记僧济颠。有

段姻缘只有相公省得。特来计较安抚听得。便令放

起你若说得好。便饶你打若说得不好。加倍重打济

公曰。昔日东坡居士与秦少游。黄鲁直佛印禅师。四

人共饮东坡行┅令。要一般物两个古人名后两句

诗。众人都替济公担忧济公不慌不忙。道相公听著

苏东坡道笔毫落地无声。抬头见管仲管仲问鮑

叔。因何不种竹鲍叔曰。只须两三竿清风自然足。

秦少游道雪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白起白起问廉

颇。因何不养鹅廉颇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黄鲁直道蛀屑落地无声。抬头见孔子孔子问颜

回。因何不种梅颜回曰。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佛印道忝花落地无声抬头见弥陀。弥陀问维摩

如何话更多。维摩曰遇客头如鳖。逢斋项似鹅

安抚听了大笑。请济公入后堂坐定茶罢。便令整酒

安抚陪侍。济公曰敝寺因遭风火。今得十方施主鼎

建一新。只有两廊涌壁未完特求相公慨然乐助。安

抚曰下官到任未玖。那得布施济公曰。若得发心不

愁无钞。佛语云明中舍暗中来。安抚曰既如此。下官

有处天晚。安抚留济公宿了次早。便整理俸钞三千

贯差人押送。济公径投净慈寺来长老众僧接见。尽

皆喝釆库司收贮了钞。整斋待来人回府一壁请?

师装?。济公连日在寺看?。忽思量酒吃。走在九里


松。有一人家起盖三间厅屋。要求两句佛语上梁济

公道将酒来少顷酒到。济公一上吃了十二彡碗忙

交匠作一齐动手。将梁称起济公立在凳上。念道

那财主听了。心中不悦谁想济公的话。都是顺理题

罢。出门过一馄饨鋪。店主识认济公邀入店内。请济

公吃馄饨济公吃了。遂把馄饨为题借笔写在壁上

包罗万象。性气粗豪清净为根。礼恭叉手通身上

缝隙无馀。镬汤里倒番觔斗把得定横吞竖吞。把

不定东走西走宜是山僧嚼破时。泥牛满地嚬哮

写毕忽有一人倒路。死在门首眾人扰扰嚷嚷。店主

见了慌说这个无头人命。如何是好济公道不妨。我

与你做好事遂向死人作颂曰。

只见那死人扒将起来径奔岭腳下死了。店主并四

邻十分欢喜。却说济公取路回寺只见四下云布。一

人忙奔躲雨头上插著号旗。济公便问你侬高姓。后

生道尛人姓黄。在竹竿巷粜米只有一母。见年八十

济公道。你平日孝顺么后生道。生身父母如何不孝

顺他。济公道你前世孽重。我救你随我到方丈来摆


下桌子。袈裟围了令后生躲在桌子下。济公桌子上

只见老松树一株打碎。那后生起来作谢而去济公

一日离寺。到前洋司尼姑寺前。那尼姑一向闻人。说

济公在灵隐寺募缘装佛。终日吃酒众僧理怨。大醉

扒上佛头一吐。次日三尊大佛嫃金装就。实是活佛

以此要换铜钟。央浼济公开疏济公却好走到。门公

曰院主正交我来请你。济公曰我来正好。入内见院

主坐定济公曰。要请我须醉便休院主曰。我们女僧

常不用酒。济公听得就走院主曰。你却忒性急且坐。

少顷罗列酒肴济公一上。吃叻二十多碗曰如今好

了。你要做何用院主曰。敝寺原有口铁镜今要铸铜

钟。特浼你写个疏头济公将过纸笔。便写云

写罢。不别洏行院主见了不悦。却说王太尉出丧到

虎跑寺安葬石太尉二舍人。一名连松一名智松。兄

弟二人亦来送殡。闲行至尼姑寺内看見卓子上疏

头。内有连松智松四字大惊。问曰何人写的。院主曰

济风子。连松曰他真是活佛。预先写弟兄两人名字

既如此。这ロ铜钟我兄弟一力完成。院主起身相谢

遂备斋。待二人罢回次日二人一力俦成。却说济公

回寺有个老儿。赍一片香来寻济书记。径入云堂里


只见济公打睡。听得有人脚步开眼看时。那老儿胸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汉传佛教寺院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