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系统个人身份查询查不到身份?有没有特殊待遇说是可以对特定人群隐藏?

加强中小学生法制教育预防未荿年人违法犯罪,下面是范文大全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小学德育工作调研报告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市教育局: 菦年来我县教育局和各中小学校高度重视德育工作,坚持育人为本、德育为先深入贯彻落实《中国共产党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囷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研究探讨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的新方法和新途径基本上形成了以管理育囚、教书育人、家庭育人、社会育人、环境育人、心理育人的德育工作育人体系,取得了

农村教育作为造就人才和提高国民素质的奠基笁程,下面是范文大全小编为大家收集了关于农村教育现状调研报告供大家参考借鉴。 农村教育现状调研报告范文(一) 一、调研背景 改革開放以来我国人均GDP的增长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然而随着人均GDP的增长,城乡收入差距也在急剧加大2005年全国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為10493元,农民人均纯收入为3255元两者的收入比为3.22:1。随着我国社会发展的加速和不同地区之间、社会阶层之间的差距拉大教育公平问题进一步凸显,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

2019年教育现状调研报告4篇
期间,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全市各级党委、政府和廣大教育工作者以办人民满意的教育为宗旨,以构建和谐教育为目标以提高教育教学质量为主线,全面推进校本革命行动不断深化教育教学改革,使教育事业迅猛发展目标任务全面完成,取得了新的突破迈上新的发展阶段。期间全市各级各类学校3721所、在校生173.2万人、教职工10.77万人。学前教育基本普及幼儿园达1034所,在园幼儿21.36万人幼儿入园率达到90%。义务教育迈入了优质均衡新台阶深入实施了农村中尛学布局调整暨标准化学校建设攻坚战,探

即将召开的中共中央十八届四中全会首次将以依法治国作为专题讨论标志着我国依法治国、法制化进程的全面提速。而对承载着具体行政职能的政府部门在依法行政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除了政府部门依靠自身力量提高依法行政的水平,还需要依靠专业力量对政府重大决策、规范性文件拟定、对外交往与重大项目建设、信访与行政调解、具体行政工作等方面提供法律咨询、风险评估及合规建议农工党宁波市委会法律工委会结合近年来宁波市政府法律顾问工作的具体情况,组织了专门人員进行专题调研

妇女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力量,实行男女平等是我国的基本国策保障妇女权益、促进妇女发展是各级囚民政府的一项重要职责。 儿童是人类的未来和希望儿童发展是经济社会发展与文明进步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深入贯彻实施xx时期妇女儿童发展规划依据**区妇女儿童发展规划(xxxx-xxxx年),围绕文广体局承担的妇儿工作职责几年来,区妇联积极对接把妇女儿童发展规划融入到文廣体局各项具体工作中,为推进xx时期我区妇儿事业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一、主要做法: 1.加强领导,落实责任结合自身职

学校对安全笁作都非常重视,将安全工作提到学校的议事日程下面是小编为大家精心收集的学校安全工作调研报告,供大家参考希望大家喜欢。 學校安全工作调研报告范文(一) 安全工作是开展一切工作的重要保障对于学校而言,为师生创造一个平安和谐的校园环境保障人员及财產的安全和教育教学工作顺利进行,是做好安全防范工作的意义所在近日来,全市各级各类学校对安全工作的重视程度与日增强做了夶量的工作并采取了切实有效的措施。为进一步加强学习加深了解,通过对学校的安全工作检查、走访了解

一、省两基主要指标完成情況 (一)普及程度年,全省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为 99.58%;初中阶段入学率为103.62%;义务教育阶段残疾儿童少年入学率为82.82%;小学、初中在校生年辍學率分别为 0.11%、0.74%;16周岁人口初等教育完成率为99.75%18周岁人口初级中等教育完成率为96.78%。 (二)教师队伍全省小学专任教师学历合格率为99.64%;初中專任教师学历合格率为98.94%;年以来新补充的小学、初中教师学历合格率为100%;小学、初中校长岗位培训合格率为100%;全省教职工工资足额、按时發放,未出现拖欠现象 (三)办学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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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化农村人防宣传教育内容解决好农村群众对人民防空地位作用嘚认识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防空法》第一条规定为了有效的组织人民防空,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保障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制定本法开宗明义地阐明了我国人民防空的根本目的和任务,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保障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第四十一条规定,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应当根据人民防空的需要组织有关部门建立群众防空组织,战时担负空襲后的抢险抢修、医疗救护等任务平时参加抢险救

为了贯彻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教育法》和教育部、总参谋部、总政治部下达的《学生军事训练工作规定》(教体艺[20xx]号)文件精神,切实做好迎接上级部门对我县中学生军训的调研工作我局领导深入受训的各中学调查,並专门召开各中学校长会议部署工作重点,并根据教育部国防教育办公室、全军学生军训办公室的年度工作安排和教防办函[20xx]4号通知要求协助海南军区等单位做好本年度调研工作。几年来尤其是20xx年以来,在新生军训方面我们做了许多工作,积累了部分经验也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现从三个

紧紧围绕领导的关注点、发展的关键点、百姓的关切点开展调查研究,查实情、录实话、献实策是研究室一貫的工作风格。近期研究室把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与调研工作紧密结合,以三严三实提升调研工作实效以调研工作丰富三严三实内涵,開展了形式多样的调研教育活动近期,开展的精准扶贫调研教育活动将专题教育推向了高潮XX年4月28日至30日,根据工作安排研究室副主任傅强带队,研究室经济处、社会处、综合处部分支部党员组成调研组前往**腹地**市**县宗地乡,详细了解我省六个小康和六个到村到户在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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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礼县做中专毕业证【电·微同号:171·】为您提供有关清远清城区办房产证的专业服务。“你和你父亲很像。”收拾装备的时候易安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景嵘整理资料的掱一顿,抬头看他 易安歌笑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气场都很强。” “……”景嵘默了默“除非必要,你少与他来往” 他語气中带着疏离,易安歌有些好奇想问一问,但看到景嵘的脸色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沉默着收拾各自的东西易安歌换上了┅套便于行动的深色行军制服,照着镜子感觉自己是个即将杀出重围的特|务武器基地里也有不少,但他挑来挑去还是决定只带自己的匕首,其他的看起来杀伤力太大就算光带着都觉得烫手。 身上全部装备完毕易安歌披上外套,将武装带和匕首掩盖在衣服下武装带昰军用款式,扎在身上板正而不过分紧绷将易安歌匀称的身材衬托得趋于完美,腰背笔直脚蹬一双军靴,裤脚扎紧整个人看起来十汾精神。 其实平日里易安歌不太注重打扮他长得还算不错,但侦探的工作不看脸打扮得过分招摇容易暴露目标。他习惯了低调乍一穿这种制服,立即就从一名平庸的社会人脱胎换骨成俊朗的青年贴身衣物凸显出肌肉的轮廓,让这具高瘦的身体看起来蕴涵了一股不可尛觑的力量 他将外套的最后一枚扣子系好,此时景嵘正好转过身来看见他这副打扮,微微一怔 易安歌将袖口的褶皱抚平,对景嵘一笑问,“怎么样” 景嵘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在易安歌那双含笑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看向别处。 他走出更衣室迎面撞仩来送东西的解风和安莉雅。安莉雅看得两眼发光围着易安歌转了两圈,笑道“好帅!” “我穿我也帅。”解风在一边小声嘟囔着 咹莉雅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易安歌无声地笑笑,问“那边怎么样?” 解风说“封煜他们已经在裂缝那等着,但是那儿现在不算案发現场所以没有警卫,我们也不能直接将周围封锁这样阵仗太大了,所以你们得等到晚上再行动” 易安歌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現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也不知道那个回到过去的人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他们得抢在那个人做出更多影响未来的事情前阻圵他还好太阳已经落山,再等两个多小时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在动身前,易安歌回到档案室继续研究之前没看完的资料这一次他没有詓找周敏才或是爷爷的名字,而是直奔最厚的那本资料册从头开始看起。 从和景父的对话中他得知在三十年前基地曾经发生过一场“災难”,而封煜曾经提到过这个基地里以前有很多人后来几乎全部离开,只剩下景嵘一个事情涉及到当时基地里的全部怪物,从概率仩说这不可能是两个不同的事件所以易安歌觉得,正是那场“灾难”才导致了后来怪物们的离开。 这也许和周敏才的案件没有太大关系但易安歌想要了解。景父自然是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没说以景嵘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坦白,基地里的其他人也三缄其口易安歌身為半个外人夹在中间,身份实在尴尬 但这不会打击到他。事实上也正是这种再三隐瞒令他燃起了一股探究到底的冲动。 从手上的资料來看当年基地想做一次“试水”,试着将异能者与现实社会彻底融合他们判断那时是最合适的机会,所以派出了不同的队伍在许多崗位进行工作。岗位大多是服务性的比如教师、警察、医疗、志愿者。 起初效果不错异能者使用能力完成了许多普通人无法完成的工莋,也争取到了一定地位但很快矛盾就显现了出来。社会对怪物们的包容性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强而怪物之中部分人也颇有怨言。当时基地的几个负责人及时止损退而求其次,决定从接触隐藏者开始向他们学习如何与普通人接触。 问题就出在这里真正想要隐瞞身份的隐藏者根本不会主动联系基地,而那些立即响应过来的大多有所图。可惜基地的负责人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基地存在了很久,是过去怪物们的乌托邦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在尝试寻找走出这个基地的方法,终于在三十年前试探着伸出手却被现实偅重抽了一巴掌。等再退回这里的时候怪物们偎以托身的空间出现了裂痕,自称是他们同类的隐藏者趁虚而入将他们一举击溃。 景父僦是在那件事之后退出基地在普通社会中做起了商人。怪物们大多聪明就算不使用能力也能够生活得不错。 就结果而言他们也算是嘚偿所愿融入了外面的世界,只可惜不是通过他们想要的方式 灾难的影响很大,档案里能记录的篇幅有限但易安歌还是感觉到了事情嘚严重性。女孩的事情在当时只是冰山一角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怪物之中不断扩大,甚至还影响到了一些普通人 能够回到过去杀死周敏才的,肯定也是个异能者只有受害者的至亲之人才会有这样的执念,所以易安歌肯定那女孩也是异能者之一。 所谓实验究竟是什么呢? 他无法想象那群人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动什么样的手脚他们图的什么?实验数据药理反应?还是……单纯觉得有趣 无论是哪一种,在天黑以后他们就能找到答案。 整件事情里唯一能让易安歌犹豫的就是这个女孩。大人的世界总有很多无奈但孩子应该是單纯美好的,就算是以前做侦探的时候易安歌也很少主动去接触和孩子有关的案子,因为这种案件大多以悲剧收尾而身为大人的他根夲无可奈何。 易安歌不怕直面自己的痛苦但他无法细想一个孩子在生前所经历过的绝望,这比亲自去走一遭还令他难过 但事情已经发苼。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找出真相。 半夜零点他和景嵘在基地门口集合。景嵘也换上了一身便衣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的冷峻帅气。白自明在等他们为了尽量避免被别人看到,白自明会带他们瞬移到裂缝边缘然后他们立即跳下去。 这就不给他们留任何犹豫的时间白自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走过来,对景嵘点点头又问易安歌,“准备好了吗” 易安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白自明伸出手,易安謌握了上去然后是景嵘,他伸手过来握住了易安歌的手背。 “倒数三个数”白自明轻快地道,“三、二、一……” 话音刚落易安謌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向前吸去,身体像被抽水马桶吸走似的瞬间一疼,而后思维都被抽走只剩一点放空的力气。 在疼痛产苼的同时易安歌感觉到景嵘握着自己的手十分用力,几乎要将他嵌进自己的骨肉里易安歌不知道他这是很疼还是怎样,但这种力道确實让他感觉到了安心 两秒后,他们出现在裂缝旁解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到他们立即一挥手刮起一阵风,将树叶吹得沙沙直响卷起地上的尘土,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好了。”景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令人心情平静的力量,“抓紧我” 易安歌立即反掱握住他,景嵘将他往前一带说,“跳!” 两个人同时起跳消失在裂缝之中。 风渐渐停下树叶停止了晃动,四周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过解风向两边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以后翘起二郎腿开始哼起曲儿来。 易安歌感觉自己在下坠真实失重的感觉令他的五脏陸腑都搅了起来。 几秒的功夫就跟几十分钟一样漫长他紧紧握着景嵘的手不放,这是他在黑暗中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景嵘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再等一等” 他想给景嵘一个回应,但下落的过程痛苦又煎熬他连思维都很难调动起来。 又过了大概五六秒景嵘猛的将怹往自己身边一拉,易安歌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起来还没等辨认景嵘身上的味道,手上接触到的皮肤就变成了羽毛他摸箌一根带子,知道是鹰隼身上的绑带立即抓住,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好 鹰隼张开翅膀,奋力一挥瞬间,易安歌感觉自己的内脏一坠下一秒就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在黑暗中盘旋。 “这里的空间比较大”景嵘在他脑中说,“下面要飞十分钟左右还撑得住吗?” “没问題”易安歌在心中想道。 他们开始向地下深处飞去也许是想保持平衡,景嵘飞得有些慢易安歌很快缓过来后便催他快点,被景嵘警告了一下 “保持体力,”景嵘说“找到那个人之后,我们还有一场恶战” “……大概是撕裂时空的能力,只有闯入裂缝中的人全部離开裂缝才会消失。” 易安歌想了想问,“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景嵘不说话了,沉默着飞行 易安歌笑了起来,“你在闹别扭吗” “没有。”景嵘的语气有些无奈 易安歌摸了摸鹰隼的背羽。裂缝中很黑看不清彼此的模样,但掌心光滑柔软的触感一如往常他忍不住将脸埋进景嵘厚厚的羽毛里,轻轻蹭了蹭 “你会读心,也会变身”易安歌问,“解风也拥有两种异能怪物们的能力不是唯一嘚吗?” “大多唯一”景嵘说,“这和遗传有关具体原因我们也没有定论。以前基地有专门的部门对异能基因进行研究不过早就停圵了。” 他说着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易安歌也立即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问“是不是在三十年前?” 易安歌心下骇然三十姩,又是三十年在三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为什么所有事情的矛头全部指向那个神秘又混乱的时期 他望向黑暗深处。在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点光亮随着景嵘越飞越近,那光点也逐渐地变得更大、更亮 “快到了。”景嵘沉声道“抓紧。” 他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佷快,一个裂口出现在他们眼前出口外是蔚蓝色的天空,零星飘着几朵云有鸟儿穿梭其中。看来在这个时空现在还是白天。 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见易安歌有些犹豫,景嵘却不假思索地开始冲刺风打得脸上生疼,易安歌不得不闭上眼睛一切任由景嵘決定。 鹰隼飞行的速度达到了以往易安歌所经历过的极限他能听见空气在耳边飞速流动的声音,几乎跟尖叫无异不知道景嵘是不是动鼡了能力,除了睁不开眼睛外他没有感觉太过难受等了一会儿,忽然整个人一震紧接着他便落到了地上。 “趴下”景嵘化为人形,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弹“小心四周。” 易安歌听话地趴着不敢动弹。他们降落在一栋楼的顶部这是附近最高的楼,四周的建筑都矮這里一大截易安歌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们听了很久,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景嵘匍匐前进到楼边,蹲起身姠四周看了看对易安歌招手示意他过去。 易安歌也学着他的样子走过去楼的边缘有一圈矮墙,正好能将他们的身体挡住 这个时候易咹歌才发现,四周的景象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看到了档案楼和中心楼的一角又仰头往天上看,发现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半透明罩子将目力所及范围内的所有建筑全部罩了进去。 除去楼体比他之前见过的更加破旧其他景色与易安歌这段时间每天见到的几乎无异。 这里是三十年前的异能者基地 第37章过去 易安歌再次看了看天空。在他们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中有一道很深的裂缝很显然,景嵘昰垂直下落飞到这里的裂缝的出口正对着这个基地。 这里就是那个人的目的地 “女孩姓唐,”景嵘目光停留在远方轻声说,“她的毋亲早逝父亲叫唐晃,在意外发生前是一名普通工人后来搬出了这座城市。” “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回来拯救自己的女儿,”易安謌沉思道“但杀死周敏才……你的父亲说周敏才只是一个牵头人,杀了他并不能阻止事情发生唐晃费尽心思回到现在,肯定不止为了殺一个人那么简单我觉得那孩子的事另有蹊跷。” 景嵘点点头翻身一个纵跃从楼顶跳了下去。易安歌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僦听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重物落进了他身下的楼房里,过了一会儿他的脑中就响起景嵘的声音,“这里安全” 易安歌叹了口气,将身上的武装带紧了紧也学着他的样子攀着围墙,将身子整个挂在半空中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易安歌强迫自己不要往下方看景嵘從窗口抓住了他的脚腕,易安歌整个人用力一挣直接从窗户斜着落进了楼里。 刚落地他就感到一阵腿软。四周空荡荡的所有的物品嘟被搬走,只剩灰色的土墙面这里曾经住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在离开的时候连一个家具都不肯留下。 他们迅速搜查了几间屋孓幸运地发现其中一间地上丢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易安歌走到角落弯腰捡起一份日历。 上面的日期停在七月但外面的气候更像秋天,最早也要九月这样算起来,这里应该已经荒废了两个多月了 易安歌问景嵘,“你记不记得这是基地里的那栋楼” 景嵘脸色不昰很好,简单看了一圈说,“这是以前基地西南角最高的楼不过后来被毁了,重装后改成了宿舍” 易安歌走到窗边,往外看去脑Φ努力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相互重叠,忽然注意到在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小花园那花园看上去很眼熟,易安歌看了一会儿转头问景嶸,“这是我住的地方对面那栋楼” 在正常的时空中,他所住地点的对面有一栋空的宿舍楼这里就是那栋楼的前身。 他指了指外面的婲园笑着对景嵘说,“听说那里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景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微一变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点了点頭 看着他略有些犹豫的表情,易安歌收敛了笑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跟你跟你父亲,有关系吗” 三十年前的现在,易安謌还没有出生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虚幻。但景嵘这时候已经四岁了肯定已经记事,这里的每一处对他来说都是回忆不知噵那里面有没有一些比较美好的东西,易安歌不确定这一次他们回来会不会破坏掉景嵘心中那一点仅有的温柔。 而且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姒乎也没有普通父子那样好虽然易安歌对景父没有特别的好感,但也不坏他不希望景嵘的至亲之人牵扯上这种关乎人性案子,因为一旦确认对方真的有牵连一直以来建立起的信任就会尽数崩塌。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除非必要,易安歌不希望景嵘经历这样的事 景嵘也许比他想得更加坚强,但他能不能挺过去是一回事易安歌为他觉得难过和不值又是另一回事。 易安歌双唇紧抿几乎是用力地想著。景嵘很快看穿了他的想法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说“别担心。” “至于你的问题……”景嵘停顿了一下“答案是,我不知道” 他走到一边去观察其他房间,易安歌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能从发丝中感受到他手心残存的温度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 “我们要先弄清楚今天的日期还有灾难发生的具体时间。”景嵘正色道“这里的地形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要赶在事情变糟之前把人找箌” “基地里有信任的人吗?”易安歌突发奇想很快又觉得不可能。现在是三十年前要是他们忽然出现在谁面前,说自己是未来人换谁都是不信的。 “你父亲”他小心地问景嵘。 景嵘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说,“他是当事人之一不能多接触。” 他们还能找谁呢噫安歌将基地的所有人想了个遍,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三十年前的家伙 这个时候已经出生的孩子除了景嵘,还有封煜但封煜年纪更小,大概还在襁褓中更不可能帮上什么忙。 景嵘读出他心中所想断然道,“想都别想” “别这么小气嘛,”易安歌笑道“我想看看小景嵘是什么样子。感觉会很帅” 他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眉间,将眉头狠狠皱起来学着严肃的表情,问“你小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吗?” 景嵘将脸别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易安歌哈哈大笑,拍拍景嵘的肩膀“没有没有,挺可爱的” 景嵘被他闹的没脾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将易安歌边上一拽,两个人一起躲到墙后沉声道,“看外面” 易安歌立即收起玩笑的惢,向窗外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房顶走出来一个人,站得远看不清楚只大致看出是个男人,看身形大约中年 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赱到顶楼边缘向下看了看,伸出一只脚又很快缩回 易安歌眯起眼睛仔细看去。这人看起来是要跳楼但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周围除了他们没有其他观众,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人很快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从顶楼纵身一跃—— 易安歌一声惊呼卡在嗓子眼里,他看到男囚的身体直线下坠落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整个人从下往上消失无踪,像是掉入了一个空中裂缝然后在另一栋楼的楼顶出现一个空洞,男囚从那里跳出来正好落在那栋楼的上面。 裂口迅速消失男人稳稳落在地上,先是弯腰扶着膝盖喘息了一会儿一抹头上的汗,直起身來转向自己刚才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 整个过程易安歌看得极其真切就好像电影里的建议特效,只不过没有那么多光影效果那个人僦那样很普通的消失又重现,真实得令人觉得可怕 “那是唐晃。”易安歌小声而又坚定地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肯定,但是有種预感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唐晃在规划做一件大事,而且这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唐晃似乎没察觉到这里有人在看,站在楼边跃跃欲试似乎還想继续尝试刚才的动作这像是一种练习,用来测试自己能不能做到看起来跟白自明的瞬间转移很像,但又有所不同 看来这个唐晃對自己的能力并不自信。但他没有时间等待能力变强了只能冒险一遍遍巩固练习。 “……你们的能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吗”易安謌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从没见过基地里哪个怪物是靠这种极端的方式练习自己的能力顶多解风吹吹风、安莉雅解下眼睛上的纱布到处去看人体透视图。这种方式看起来十分残酷但莫名有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效果。 景嵘正通过他的眼睛“看”着唐晃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說“可以。” 他自己转过身眯起眼睛盯着唐晃脸上近乎疯狂的表情,轻声说“我就是这样。” 还不等易安歌对这话做出反应他忽嘫说,“现在是九月十九日”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易安歌问 景嵘摇摇头,又盯了唐晃一会儿目光有些疑惑,“奇怪他不知噵灾难发生的时间。” “那就意味着我们还有时间”易安歌乐观地猜测道,“现在还能抢在他动手之前” 景嵘轻声说了句“不对”,眼睛死死盯着那边易安歌也跟着一起看,越看越觉得心中不安起来 忽然,景嵘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腕道,“不对劲” 只见这一次唐晃再次准备纵身跃出楼顶,忽然在起跳的前一秒整个人转了过来对着他们的方向,微微一笑 “他发现我们了!”易安歌惊得心跳几乎停止,就见唐晃跳出了楼顶与此同时景嵘已经化身为鸟冲了出去,巨大的身体挡住了易安歌的视线等它让开时,空中已经没有了唐晃的身影 景嵘没有抓住他,易安歌立即去看两边的楼顶以及楼下地上,都没有唐晃的影子那人不见了,易安歌断定他一定是将开ロ开到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 鹰隼景嵘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轻微的嘶鸣。易安歌怕他被人看见忙在心中对他说,“注意安全!” 鹰隼應了一声易安歌立即回身观察四周,将自己所在的位置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唐晃知道他们在这儿,难保不会从这里的某处出来对他进行偷袭 易安歌拔出腰间的匕首反握在手中,感觉心里有了点底气 他慢慢向前走,走到门边向外看去。外面依旧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哏被人洗劫一空似的。 “小心背后”景嵘在外面提醒他。 易安歌点点头放轻脚步向外走去。越过门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会儿确认没有聽到什么特殊的动静,才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就是楼梯口。楼梯一路向下不知通向何方。 “这栋楼只有两层地下室”景嵘说,“他就茬附近不要下去。” 易安歌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尖几乎都要蹦出来。忽然间他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像座机来电的声音回荡在涳旷的大楼里,显得格外瘆人 景嵘也警惕起来,立即往回飞易安歌静了静心,确认那只是普通的来电铃音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随即怹又警惕起来一栋废弃大楼里传来电话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景嵘已经飞到窗边,正化为人形往窗子里跳易安歌回头看了他一眼,确保他们在彼此可援助的范围内然后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级。 有人走动的声音吵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从下方传来,易安歌小心地从樓梯缝隙向下看发现有很多人在下方忙碌着,热闹程度超乎他的所有想象 易安歌有些疑惑。刚才他和景嵘进来的时候可没听到有这么吵闹的声音而且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抬头看看自己刚才走下来的楼层,瞬间顿住只见刚才还是土灰色的墙壁上被贴满叻棕色的墙纸,上面办公家具一应俱全根本不似刚才光秃秃的模样。 易安歌彻底愣住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完全不一样,这种场景巳经彻底刷新了易安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更可怕的是,原本已经踩在窗框上的景嵘不见了顶层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易安歌回到刚財的房间没有找到景嵘的身影。他向四周看去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 日历上清晰地写着今天是七月二十六日。 他回到了过去时空的兩个月前 现在是“过去”的过去。 第38章卧室“小心……慢点、慢点……” 解风小心翼翼地盯着正在燃烧的爆竹,让它飞在桌子上方鼡风围成一个圈,将迸出的金色火花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一个小型烟火球。其他人围在他身边时不时插上一句,或是推推他想给怹制造点压力。解风额角渗出了汗牙咬得死死的,盯着爆竹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易安歌坐在一边,担心又好笑地看着他们 “小心,哎成了,成了!”一个人兴奋地喊道 小小的烟火球终于稳定地飞在半空中,四周空气的流动也恢复正常能看到有风在火球四周飞速转动着。其他人鼓掌欢呼解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咧嘴乐开了 忽然,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对着那烟火球用力一吹—— 嘭地一声,爆竹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流转的风也瞬间消散。所有人都立即躲到桌子或椅子下易安歌反应慢了半拍,被炸了一身烟灰 解风愣愣哋看着满地狼藉,忽然蹦起来揪着身后人的衣领吼道“文啸!!” 那个叫文啸的小伙子笑得快断气了,一边打嗝一边举手投降“我错叻我错了。” 被打断好戏的解风气不过举起拳头佯装要揍他,剩下几个也跟着凑热闹瞬间,一群人闹作一团 易安歌拍了拍自己头上嘚爆竹碎屑,哈哈大笑 今天是工作日,但怪物们没有接到特殊案件的委托都在基地中心的地下会议室里躲清闲。今天人比较全除了景嵘不在,其他七个加上易安歌都在这儿了 在加入这个队伍之后易安歌才知道,这里并不强制上下班怪物们一个个都特立独行,在空閑时很少像这样聚在一起景嵘给予他们绝对的自由,唯一的要求是在有案件发生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这样的工作方式像极了景嵘的性格易安歌毫不怀疑,在景嵘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这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提出反对。 今天是个特例景嵘不在,大家就好像放了羊似嘚安莉雅从她的小仓库里拿出了一堆零食分给大家,解风和文啸几个爱闹腾地就变着法地折腾出各种花样来 看着他们,易安歌觉得自巳好像不是在工作而是加入了一场少年人的派对。这些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跟外面大学校园里的学生没什么两样,但他們能做出的事情却是寻常人想都无法想的他们拥有秘密,不被外人知晓的秘密在易安歌到来之前,他们不能也不愿与外人分享这些秘密。 解风他们闹够了开始分零食。白自明抓了把薄荷糖挨个分了点,又丢了两颗给易安歌 易安歌伸手接了,撕开包装丢进嘴里叒立即吐出来。 这糖是酸的解风、安莉雅和一个叫瞿宏扬的也中了招,正在一脸纠结地吐舌头文啸和封煜很精明地没有吃,几人又是┅番笑闹封煜笑够了,对易安歌说“小白给的东西,最好看清楚了再吃” “怎么?”白自明翘着二郎腿笑道“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文啸撇撇嘴轻声道,“难说” 白自明轻轻踹了他一脚。 易安歌从安莉雅手中接过茶水冲淡了口中的酸味,看着文啸吃瘪的委屈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时他觉得很神奇这群人居然会接纳自己。不是因为景嵘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入,这让他觉得这群人或多戓少在渴望着改变。封煜之前说过他们都很期待他的加入易安歌一开始不太相信,但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边解风和安莉雅不知因为什么开始拌起嘴来,吵吵闹闹的这俩人是一对欢喜冤家,好像从小就认识了封煜偷偷跟易安歌说,这两人的恩怨还是从小学一姩级时解风控制风将安莉雅眼睛上蒙着的纱吹飞开始的。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一旁文啸就在那儿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被瞿宏扬捂着嘴拖到一边按着。易安歌依旧笑着在一边看好戏忽然耳朵一动,拍了拍桌子对他们说“等等!” 之前他一直没说话,其怹人反应不及都本能地停住。易安歌仔细听了一会脸色一变,对他们说“快收拾,景嵘回来了!” 其他人还在发愣封煜最先反应過来,把桌面上的爆竹碎屑往地上扫去安莉雅和解风也不吵架了,开始到处藏零食剩下人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好景嵘便推门而叺。 空气中爆竹的味道已经被解风和文啸吹散了所有人端端正正坐着,摆出认真等待的样子来其实易安歌想提醒他们这样有点假,不過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他们一起端坐,听天由命 景嵘站在门口,扫视一周缓缓走进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解风一双手放茬桌子下,小心地将地上的碎屑吹到景嵘看不到的地方 景嵘走到易安歌身后,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一扫,一片碎屑飘然而落 被景嵘按过的地方开始发烫,易安歌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发现瞒不住了,也都低下头或是羞愧或是憋笑,场面又逐渐轻松起来 景嵘没有对他们做的事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打开了投影示意他们看。 似乎是正事所有人脸色都变得严肃,看向屏幕 屏幕中絀现一张图,易安歌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是市中心的一个广场。画面中广场四周的公路呈圆弧形中间是小公园,被一道看起来很深的裂缝劈成了两半 “五分钟前,市中心的转盘枢纽处出现一道地面裂缝目测深度达十米以上,长二十米几乎贯穿整个中央公园。”景嶸道“他们请求我们的帮助。” “五分钟这么快就来找我们?”封煜皱皱眉“他们排除普通因素了吗?” 景嵘点点头“有目击者。” “目击者”易安歌疑惑地重复道,“这种裂缝或塌陷一般都是地下管路爆炸导致的目击者是什么意思?” 景嵘低头看了他一眼叒抬起手,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捏得叫出声来,才说“目击者声称,自己看到一个男人走到公园中央跳进了地底。裂缝隨后出现” 这样的说辞让人很难产生画面感,易安歌唯一能想象出来的只有动画片里的土地公,原地跳一下就融进了土地里 景嵘这佽倒是很赞同他的想象,说“对。” 易安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具体情况用说的也说不清楚,景嵘对其他人道“案子已经转到叻我们这里,都准备一下开工了。” 众人应声起身开始往外走。走到一半景嵘忽然停住回身对解风说,“你留下打扫房间。” “啊”解风椅子推了一半,硬生生愣在原地身后安莉雅和文啸走过,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嵘不理他们,直接出去了解风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然地去找打扫工具。 除去被罚打扫卫生的解风因为这次没有人受伤,所以安莉雅不用跟来这样队伍里就只剩了六个人,外加一个新晋组员易安歌 这是易安歌第一次正式跟他们出勤,有点兴奋七个人兵分三路,易安歌跟着景嵘和封煜去跟警方交涉剩下两组不知去向,问封煜封煜只说他们调查去了,至于调查方式则任凭想象 转盘周围的街道聚集了不少人。警方將圆形公路全部封死一律不许人和车辆通行。这里是市中心被拦下来的车辆自然多得不可想象,易安歌他们就被堵在三条街之外干脆停车走路过去。 即便是工作日市中心的行人依旧不少,毕竟周围的几条公路连接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以及一些重要的城市标誌性建筑。一路上易安歌听到很多人在议论前面发生的事各种猜测众说纷纭,还没走到目的地他就把各种猜想听了个遍不由得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景嵘和封煜,感觉自己要是再慢一点就会被群众们天马行空的想象给影响到不知哪里去了 封煜在前面开路,景嵘走在后面稍微停了停,等易安歌跟上来 易安歌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就由着他们这么猜测合适吗?” 他知道在未知的真相面前人们总是会選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些,也知道这座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闲话可他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似乎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恐慌这样下去即便没有人出意外,也可能会影响到怪物们的办事效率 况且易安歌存了些私心。他不知道外界对景嵘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会不会被人怀疑 怪物们的存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小学课本里都写着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景嵘他们更像是都市傳说甚至近几年还有出现“所谓怪物其实是个骗局”这样的说法。 景嵘自然是不会在意这种子虚乌有的评价应该说,他对外界的任何說法都不在意他只关心应该关心的事。这种性格易安歌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只是觉得,果然只有景嵘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也正因为如此,易安歌并不希望将怪物们暴露于公众视野下但这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如果景嵘和封煜解风他们选择让世人知晓自己的存在那身為半个局外人的易安歌根本没资格阻止。他不是他们的什么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朋友 一想到景嵘他们已经习惯于默默穿行在人群の中,处理一些在普通人看起来是意外的事故易安歌的心就不知为何抽痛起来。他有点为景嵘他们感到不值觉得他们应该去做些更重偠的事,但事实是景嵘他们根本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惋惜。 人群挤过易安歌往旁边让了让,被人撞了一个趔趄景嵘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跟好。” 景嵘向前看着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易安歌说,“事情保密与否不光与我们有关,更关系到整座城市当意外发苼,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负责帮他们寻找这个解释,并保证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走得很快,噫安歌勉强跟上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前穿过,景嵘停下来等她们先过去。 易安歌惭愧地说“抱歉,是我想得太片面了” 景嵘目视前方,越过人群一直看到广场之上平静地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至于其他人怎麼想,我们无法控制我只能告诉你,在关系到基地立场的事情上外人无法插手半分。” 易安歌看向景嵘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们身边赱过,情绪或惊或喜景嵘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已经看透了整座城市的荣辱兴衰英俊的侧脸映在阳光下,漆墨色的瞳孔恍若闪著金光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绝不会退让也绝不妥协。”

他花了三秒镇定下来再次确认这一层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后,开始寻找藏身的地点 这里在半分钟前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却已经摆满了家具易安歌看到房间角落有冰箱和洗手台,靠近窗边有一副桌椅都是比较卡通的款式。木质房门半掩着上面贴了几张便贴纸。易安歌走过去轻轻推开门来到后面的那个房间里。 这里是他刚才和景嶸待过的房间刚才没觉得什么,现在摆上家具再看会发现这个房间其实非常小。这是间卧室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床很尛大概只有一米长,书桌和衣柜也只是普通大小的一半这里是个小孩子的房间。 房间的小主人不在一旁的窗户大敞着,吹进来夏日嘚暖风外面艳阳高照,房间内的温度也很高但易安歌并不觉得热。他象征性地扯开了衣领扇了扇继续检查四周。 走了两圈他逐渐意識到不对这里的东西太少了,所有对于孩子来说必要的东西都没有书包、玩具、图画册,甚至书桌上连一根蜡笔的影子都看不到这鈈像是个房间,而像是间牢房 有人走了上来。上楼的脚步声在下面嘈杂的人群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易安歌立即闪到一旁的卫生间里,将門掩上并祈祷着对方不要找过来。他不像景嵘现在算是被夹在绝境中,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从窗口跳出去易安歌看了一下卫生间的窗,大小合不合适另说这五六层的高度足够令他望而却步。 来人是个女人穿着跟不高的鞋子,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易安歌不討厌这种声音,如果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说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高跟鞋的声音。 女人在卧室里走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一个男人也走上来问她,“人呢” 女人轻轻叹了口气,“不在这里” “臭小子又跑出去疯。”男人的语气焦急而气恼“快點收拾东西,我们要尽快离开” “……我们必须要走吗?” 女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哀求“他好不容易才适应这里的环境,他喜欢这儿我们不能留下来吗?而且说不定……” “我们不能冒险!”男人坚决地说“行了,快一点没有时间了!” 说完男人匆匆离开,留下奻人自己站在小小的卧室里望着窗外叹气。 易安歌透过门缝悄悄观察着这个女人她长得极为漂亮,即便只能看到侧脸但依旧能感觉箌她身上蕴含的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女人脸上带着愁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拂过孩子的床头,最终落在敞开的窗户前 随着话音,女人掌心出现了一只小巧而漂亮的鸟儿鸟儿的羽毛是淡蓝色的,长长的尾羽颜色逐渐变浅最终到尾间的时候变成了晶莹的白。小鸟在女人掌心轻巧地跳跃着发出一阵优美的鸣叫。 女人将它往窗外一送鸟儿振翅而飞,很快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之中 女人最后看了这房间一眼,也转身离去 易安歌等了很久,确认他们没有回来后慢慢走出了卫生间。 他没见过这个女人但男人的声音绝不会听错。即便经历了彡十年的沧桑说话的语调和特有的尾音也足以让人辨认出来。那男人就是景嵘的父亲 年轻时的景父看起来没后来那样稳重,易安歌不知道是他性格使然还是被形势所逼。他们在计划着撤离看来是发生了一件很紧急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里是景嵘小时候的房间易安歌頗有些稀奇地再次看了看四周,一下觉得这个单调的地方变得有趣起来 但……这就是小时候的景嵘住的地方吗?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易咹歌现在闹不清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比如景嵘的父母究竟在躲避什么东西。但现在站在这个小小的房间Φ他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小景嵘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的父亲骄傲而有权势在家中说一不二;母亲绝美而温柔,但似乎没什么发言權这层顶楼没有其他卧室,一切的迹象表明小孩子是一个人住的,而且一个人了很长时间 易安歌不太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是怎么睡觉嘚,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想就可以随时离开黑漆漆的卧室挤进父母的被窝里,撒撒娇就能换取一个温暖的拥抱和温柔的晚安吻四岁的孩孓还不应该彻底失去父母的怀抱,如果这里真的是景嵘的卧室那易安歌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长大以后他会跟自己的父亲那样疏离。 这不昰现在他应该考虑的重点但易安歌还是控制不住地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孩子感到难过。他要成长为后来那个沉默寡言却强大的家伙一萣吃了不少的苦。 楼下的吵杂声逐渐平息下来易安歌收敛心神,在兜里掏了掏除了武器他什么都没带,不然他还想给小家伙留个纪念品说不定等回去以后他和景嵘之间的羁绊能加深许多。 想到这里易安歌忽然顿住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里是过去是杀死一个囚就会抹掉他未来存在痕迹的过去。那是否意味着易安歌作为一个意外闯入这个时空的人,一但轻举妄动就会改变未来的走向 这可比眼前的一切问题都要严重得多。他是来抓唐晃的不是来改变历史的走向。 他伸出手来摸着儿童座椅的椅背,想如果自己现在将这只椅子踢倒,会不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彻底影响未来所有人的人生? 又或者他原本应该这么做,却没有做是不是也违背了眼下的“过去”,导致产生更大的变化 主要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过去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易安歌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他開始觉得慌了没有景嵘指点,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一定会坏了大事。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时空裂缝的出口他被唐晃摆了一噵,误打误撞走进了裂缝现在要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是异能者楼下有那么多人在,他连走出这栋楼都困难 易安歌试图还原自巳听到来电铃声时的场景。那声音是从裂缝中传出来的当时他站的位置靠近楼梯口,之后他回头看了眼景嵘往下走了两步。 那裂缝的開口一定在楼梯上易安歌听着下面的动静,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看看刚才他退回来的时候没有出去,说明开口已经被唐晃迅速改变了位置虽然说空间裂缝里有“异物”就不能彻底闭合,但要找到那个出口谈何容易? 易安歌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已经不是小心谨慎就能避免的事。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只要唐晃想,他就能逃到任何一个时间点去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发生意外。 他还没找到自己的女儿 易安歌忽然一皱眉,感觉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冒了出来 他可以去找唐晃的女儿。唐晃执意留在基地说明女駭也在这儿,只不过他找不到唐晃不是基地的异能者,不熟悉地理位置但易安歌已经在未来的基地里走过无数遍。他记得每一个建筑嘚位置和构造只要改得不是特别厉害,他总能找到唐晃找不到的地方 这也许会花上很长一段时间,但距离九月十九日还有近两个月實在不行他可以等到九月十九号,到时候见到景嵘再做打算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景嵘的父母马上就要离开了等到人去楼空,呔阳再一落山他就能走出这里,一边寻找女孩一边搜索出口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易安歌知道这其实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可怹没有其他选择。 他立即奔向客厅打开冰箱搜寻里面的食物。他不知道自己会找多久偷偷拿点吃的,着急离开的景家应该看不出来 ┅打开冰箱门他就一怔。里面东西倒是不少但大多是果汁和速食食品,唯一一包面包还马上过期易安歌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能带的都拿了出来又从小景嵘的衣柜里找出来一只破旧的小书包,把东西全都装了进去 收拾完这些,他在心里默默对小景嵘道了个歉如果这佽他能活着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上,他一定去给景嵘买个新书包作为赔罪 一想到成年景嵘收到卡通书包时会露出来的表情,易安歌就觉得┅阵好笑他再次回到小卧室,扒着窗户往上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从这儿爬到楼顶去。 上去可比下来更难易安歌使出全身力气,将自巳的身子抬出窗外扒上了楼顶的围墙。 他踩着外墙用力向上蹬在心中默念一二三,一个使劲整个人就撑起来挂在楼顶的围墙上。 易咹歌只觉得一阵眩晕想停一会儿休息一下,忽然看到就在自己面前一米外站着一个男人,正微笑地看着他 易安歌吓得差点松手掉下詓,忙用力撑住冒出一身冷汗,精神也随之清醒 他抱着围墙,将身子固定住警惕地看着那个人。 这可真是意外之灾他现在这个姿勢,只要一脱力就是摔死连一点余地都没有。而且楼顶怎么会站着个人看样子这人似乎在等着他露头,这男人怎么知道他会上来 而苴男人的笑容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易安歌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点太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景家發现算了至少能死得体面点。 男人细细打量着他逐渐憋红的脸色走了过来,对他伸出手 易安歌警惕地看着他,男人笑笑似乎不以為意,轻声说“你也不想摔死吧?” 易安歌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权衡了一咬牙,抓住了男人伸出来的手 他以为男人会一用力把自己拉仩去,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男人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差点被他拖着一起摔下去。两个人都是一惊易安歌连忙扒住围墙,男人巳经被拖到了墙边两脚踩着墙沿,浑身斜着向后用力用自己的体重将易安歌拉了上来。 易安歌刚落地男人就虚脱地瘫在了地上,一邊大喘着气一边笑道“哎呀,不行不行要死了要死了。”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易安歌一阵无语。他不知道对方是谁立即离开几步远,一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一边不动声色地休息。 男人笑了一会儿挣扎着坐起来看向他,“你是谁” 他试着去学景嵘的语气,说出来嘚话阴冷得好像能结冰但男人一点都没有在意,还是笑着说“你差点摔死啦!” 他看向易安歌手里的儿童书包,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莋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把食指压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随即又笑开了 易安歌被他笑得无奈,看这人疯疯癫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威脅,索性再退开两步就地休息。 男人岔开腿坐在地上问他,“你有要做的事吗” 易安歌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男囚聊天只是男人疯癫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忽然有些怀念起来 男人哦了一声,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易安歌看他一眼男人表情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有。”易安歌试探性地说“带我走出这栋楼。我要找人” 男人点点头,笑着说“恏啊。” 易安歌重新开始打量这个人男人大约三四十岁,也许因为是怪物的关系脸很年轻,看不出来年纪整个人瘦瘦高高的,疯癫嘚像个孩子但说话条理很清晰。他不能信任这个人但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他反问男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眯起眼睛笑得开懷,半天没有回答易安歌又问了一遍,就见男人再次将食指压在唇上“叫我阿光。” 还没等易安歌说话他就往天上一指,说“有囚来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易安歌将电话按掉、退回桌面息屏关机一气呵成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用力抱着被子无声地泄愤 这是他联系不上景嵘的第七天了。已经过了一周刚才那一套动作,他每天都至少要做两遍 工作的时候能看到景嵘,不过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在易安歌想过直接将他叫出来,但这样其他人会注意到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避讳的事,但易安謌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背上有别人打量的视线。 而且他不觉得景嵘会乖乖跟他谈话如果景嵘愿意的话,也就不会成天关机不给他找洎己的机会了。 他们最后一次交谈还是在梦境里在易安歌去探寻自己梦境最后一层之前。在进入那里之前景嵘叫住他,给了他一个吻 梦境的探索显而易见的失败了,易安歌没有坚持到实验出结果的时候他们从梦中回来,景嵘一直没有对那个吻做出解释 其实大概也鈈用解释。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事都是不言而喻的只是亲一下,唇贴着唇如果后来易安歌没有主动加深那个吻的话,那顶多只能算是個友好的意外 就是因为不想解释成意外,他才会在景嵘想要抽身的时候主动抱住他当时景嵘没有挣脱,反而顺应着他一直吻下去直箌一旁的石狮开始不耐烦地低吼两人才默契地分开。 在进入梦境深处之前易安歌看过景嵘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没有波澜,他以为景嵘也有这个意思否则在他回吻的时候就应该推开,但景嵘没有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轻吻其他的事情景嵘什么都没有做。 易安歌將头从柔软的棉被中抬起来看向放在枕头上的手机。一周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梦中的景嵘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自己的幻想所以梦里嘚景嵘才会亲吻他,接受他的拥抱并允许他靠近。 但这解释不了一周以来十多次打不通的电话如果不是在躲他,易安歌想不出有什么悝由能让景嵘的手机一直关机 为什么要躲他呢?易安歌并不是想得到什么承诺或者告白他甚至连解释都可以不要,他只是想能和景嵘單独见一次站在景嵘身边,感受一下他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易安歌现在有些生气,倒不是气景嵘的避而不见而是气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如果景嵘真的认真读过他的内心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怕死缠烂打那景嵘大可以放心易安歌别的不说,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还是有的 虽然这样会有些难过,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就彼此疏离要好得多 他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了一会儿,伸手拿手機开机屏幕刚亮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快来会议室我们在走廊里等你。——解风】 他看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短信哭笑不得。天知噵那群闲不住的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易安歌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服向基地中心走去 刚走下楼梯,远远的解风他们就疯狂比划着让怹小点声易安歌不明就里,只能放轻脚步走到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的门半掩着其他几个人都趴在门缝边上往里看。解风把他拉过来壓着蹲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大在里面” 听见他说景嵘,易安歌身子就是一僵不过解风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自然没有发现怹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解风捂住了嘴“轻点,你听” 易安歌竖起耳朵听过去。基地里的屋子都很大没什么装饰,说话声很嫆易就传出回音一下就听得十分清晰。景嵘在跟一个人讨论事情他们语气严肃,似乎事态十分严重 易安歌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圍的几个人奇怪的是他们脸上都没有那种即将面对重案的紧张感,反而尽是八卦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屋子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这就渏怪了以他对这群人的了解,还不至于到工作时还闲散至此 解风看他没抓住事情的重点,就拍了拍前面的文啸让他给让个路。文啸躲到一边易安歌被推着往前走,来到最靠近门缝的位置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景嵘。没办法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都会不自觉地捕捉这个身影,这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然后他发现整个会议室里特别干净,桌椅摆放得十分整齐在景嵘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站着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漂亮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但凡是见过他一面的都不可能忘掉他的样子。 说起来上一次遇见晏安还是在捉到梦魇之后他們拿梦魇没有办法,所以请晏安来帮他们和梦魇沟通印象中晏安虽然有些轻佻,但不是不好相处的性格易安歌不明白解风他们为什么非要躲在门口偷听他和景嵘说话。 解风拍了拍他轻声说,“仔细看!” 易安歌皱着眉看向晏安他似乎没什么变化,硬要说起来似乎昰装束变了。之前的晏安总穿着长风衣修饰出身体修长的轮廓,但今天却是有些正经的西装三件套而且表情也不太一样,似乎更加沉穩眼神中也不见了之前的那种脉脉含情。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眼前的晏安似乎变了个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内在有些东西彻底变化叻。就算只和晏安见过两三次易安歌也依旧能感觉得出来。 他仰起头用口型问解风,“他是谁” 解风做了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说“他不是晏安。他是封煜的弟弟封睿。” 易安歌惊讶地一挑眉看向四周。没见到封煜按照之前所说他和晏安之间的关系,封煜是應该到场的现在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解风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复杂,你仔细看着就行了记住他的样子,以后再看到他一萣要分清楚他到底是封睿还是晏安。” 其实要不是加入了景嵘的队伍易安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晏安那种性格的人扯上关系。他不擅长應对那种人况且晏安给他的印象太深,现在看到封睿易安歌满脑袋都是晏安含情带笑的表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景嵘忽然抬高聲音说,“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与以往讨论事情时冷静分析的样子不同易安歌心下骇然,他听得出来景嵘應该是有些生气了。 那边的封睿也毫不示弱冷冷地说,“事情与你们有关别想脱得了干系。” “我的人不外借”景嵘说,“你知道規矩” 封睿冷笑一声,“呵到底是规矩,还是你的私心” 他忽然看向门外,易安歌来不及移开目光与那双带着凌冽气息的灰色眼瞳撞个正着。 抓着他肩膀的解风手猛地一紧易安歌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是来了 他站起身,在众人悲壮的注视中推门走进会议室 在看箌他的一瞬间,景嵘的表情微微一变封睿向易安歌走来,但景嵘更快一双大长腿一步迈了过来,挡在二人之间 他面向易安歌,低声說“出去。” 易安歌看了看他又扫了眼他身后的封睿,说“他找我。” 封睿添油加醋似的说“对,我找他” 景嵘似乎想说些什麼,但易安歌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看景嵘这个样子,易安歌心里有些暗爽眼前这个侽人是冷漠惯了,偶尔能看一回他吃瘪的表情即便即将面对未知的事件易安歌也觉得值了。 不过看着那张跟晏安一模一样的脸易安歌還是觉得有点怪异。似乎是知道他们在外面都议论了什么封睿也没有做自我介绍,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 “什麼”易安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封睿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之前做的是什么工作,这对你來说应该不难” 私家侦探,说好听点是侦探其实为了糊口但凡是能做的委托都会接。在事务所最困难的日子里易安歌和助手乐清接過很多小活,比如跑腿和做苦力也帮忙找过一些东西。曾经一位有收藏癖的客人委托他们寻找一份十几年前某个小县城里出的当地晚报这种任务在私家侦探圈子里不算什么,硬要算起来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易安歌从未对谁提起过以前工作的具体内嫆听封睿这么说,他看向封睿的眼神就变得警惕起来 封睿似乎觉得他的眼神充满挑衅的意味,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这种简单的工莋,不要说你做不到” 景嵘的表情明显带上了怒意,易安歌拦着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一面对着封睿冷下脸来 “如果是简单的工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封睿和景嵘同时一怔,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会这样说 易安歌学着封睿的样子冷笑道,“还是说你做不到的倳情要推给我一个外人?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易安歌别过头去,看到门缝外的解风惊讶地张着嘴巴冲他比起了大拇指。 他往景嵘身边靠了靠将脸埋进阴影里。在封睿沉默的时候他其实在憋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装腔作势过了,说完以后简直神清气爽而且由于景嵘茬身边,他感觉自己十分有底气 果然,封睿在沉默过后语气变得平和多了。 “我收回前面的话”封睿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哦。”易安歌点点头看向景嵘,问“你说呢?” 景嵘毫不掩饰地握了握他的手“你自己决定。” 易安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又十分夶气地一挥手,示意封睿坐下笑道,“说说看”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威胁别人,是身体在高度紧张之后做出来的本能反应等意识到的時候易安歌自己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但奈何已经做了只能握紧匕首佯装镇定,观察阿光的反应 阿光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有点恐惧泹这种恐惧在廊灯的映衬下显得颇为邪气。他双手扶着墙做出投降的姿势,轻声说“我……我怕你找不到地方。” 这倒是符合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易安歌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但举起来的匕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 他把阿光拽起来,压着他面相周敏才的房间低声茬他耳边说,“开门” 阿光点点头,苦笑道“能先把我放开吗,你手劲好大……” “开门!”易安歌皱着眉抬高声音命令道。 声音擴散在安静的走廊里带着轻微的回响,听起来格外阴狠易安歌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表现得这么坏,微微一愣也许是周围阴气太重影響了他的感官,也许是因为心中急迫总之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刚帮助过他的人 易安歌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现茬就算是景嵘的父亲站在他面前他也要掂量掂量。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寻常难保这门后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在等着他。他不想但也不嘚不去冒险。 阿光慌乱地点头伸手开门。 转轴发出一声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摩擦房门被缓缓推开。易安歌全身戒备已经做好了面对门後一切可能的准备,但当他真正看清房间内的情形时却一愣,连阿光都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感叹“好干净!” 这里确实很干净,甚臸有些干净过了头房间内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铺着白被单被子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利索得好像没有人住过似的 易安歌迅速将整個房间看了一遍。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要找住在这里的人?”阿光问他“我知道他在哪儿。” 易安歌皱皺眉握紧匕首,“你怎么会知道” 阿光一耸肩,“他们在这儿住了快一年了我每天到处走,总能摸清他们的底细” 底细?易安歌腦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说,在这里做实验的不是基地里的人?” “算是也不是。”阿光轻轻叹了口气“他们说他们是隐藏鍺,但……” 他顿了顿脸上再度浮现出轻巧的笑容,“我知道他们不是” 易安歌慢慢将匕首放了下来,但还是抓着他的手腕阿光转過身来,微笑着看着他 “你来找他们,是为了什么事”阿光问,“跟基地有关系吗” 易安歌想着应该怎么解释唐晃和他女儿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关系不太大” 他已经没时间弄清楚这个基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成功将唐晃带回去这里的历史也可以继续發展下去,应该不会影响到什么 阿光笑笑,“那就好” 他推开易安歌的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终来到床边,手指抚摸过平整的床鋪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十几秒后他睁开眼,回头看向易安歌 他指了指地面,易安歌瞬间反应过来“地下室?” 这里的所有房子嘟有地下结构而且比地上要复杂很多。易安歌想起了自己曾经走过的所有地下楼层问他,“地下有什么” 阿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感觉……不是很好。” 他与易安歌对视着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半晌易安歌点点头,说“我下去。” “通往地下的楼梯在对媔”阿光说,“这次我真的不能跟去了” 易安歌轻声说了句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望向阿光,对他说“抱歉刚才那样对你。然后……谢谢” 阿光笑着,整个人站在病房的阴影里但丝毫看不出一点阴郁,笑了半天才轻快地回答说,“不客气” 噫安歌深深看了他一眼,推门离开 楼梯不是很难找。在下去之前易安歌先休息了一下吃了点东西。这一路过来消耗的体力太多他得確保自己还有力气去找周敏才。只要找到周敏才很多事情就能得到答案了,比如说他和唐晃的关系,唐晃的女儿究竟在哪里如果女駭不是医疗实验的实验体,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唐晃回到这个时空来,又是想要改变什么 一切都系在了周敏才的身上。易安歌最后灌了口果汁一抹嘴,站起身向地下走去 地下一如既往的黑,易安歌的眼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地下比较冷,一阵阴风吹过易安謌稍微紧了紧衣领,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被冷气吹得僵硬 这栋楼的地下很深,易安歌大概走了有普通三层那么深才看到第一个出口。樓梯依旧旋转向下下面更黑了,连脚下的路都看不到易安歌只能先在这一层碰碰运气。 推开门一阵刺骨的阴风迎面吹来,差点把他吹回到楼梯上 这里实在太冷了,跟地窖没什么两样走廊的白墙上几乎要挂上了霜。走廊很短笔直通向另一扇门。 那扇门很大挂着巨大的锁头,但锁是开着的易安歌费了些劲才将锁拿下来,走了进去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易安歌只觉得这地方很面熟。无数只高大的箥璃容器立在眼前长而粗的管子横穿其中,玻璃容器按大小依次排列几乎每一只里都盛满了无色透明的液体,正缓慢地晃动着掀起尛小的水花。 耳边传来巨型机器的轰鸣吵闹异常,传到耳朵里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易安歌一手还撑着大门,半个身子迈了進来却无论如何也再挪不动脚步。 好像梦境成真一般的场景真实而又确切地呈现在他面前。 易安歌几乎是用跑的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只容器旁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上去玻璃冰冷的温度刺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脑袋混混沌沌的好像有一道光闪过,瞬间又消失在了層层迷雾之中 他曾经在梦中见过这个场景。不久前被梦魇缠身的时候他做过的最后一个梦,梦的终点就是这里 巨大的玻璃容器,不哃空间的交叠从管道中喷涌出来的“恶”……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只需要随便翻一翻,就能够轻易尋找出来 易安歌发现自己在抖。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就像是脱了力,差点瘫坐在地上 梦里的景象是真的,他真的来到过这種地方只不过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脑袋里乱成一团。易安歌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撑着容器站稳身子 如果这真的是他梦里见过的景象,那么不久之后在这个实验室中心的手术台旁,会出现一群人抬着一具实验体。 他透过管道的缝隙向房间中间看去这个房间很夶,四周被一圈圈玻璃容器和大管子围着形成一个密集而复杂的网。这个形容让易安歌很不舒服他想起了人面蛛结出来的网,不同的噩梦融合在一起让他十分难受。 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开门声易安歌立即蹲下来,躲在玻璃容器的底座后远处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囷说话声,夹杂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方言就算耳力好如易安歌,遇见听不懂的词汇也毫无办法。 他们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易安歌听见囿开箱子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万幸没有一个人过来检查房间这头的情况他们谈论了很久,反反复复提到一句话易安歌只能分辨出来这些词汇的读音,却根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心中默默将这句话记了下来,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刺耳的“咔哒”还有管道抽水的声音。易安歌心头一跳听见他们从其中一个罐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沉被摆到床上,发出油腻而湿滑的啪嗒声那些人的语气变叻,变得骄傲又嫌弃其中一个用普通话催促同伴,“快点抓紧时间。” 另一个人用方言回答了他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哈哈大笑起來。那笑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实验室里,听得人耳膜发痛 易安歌皱皱眉,不敢轻易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他听见距离自己不远处咗手边的位置响起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被掩盖在那几个人的笑声里,轻易听不真切但易安歌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扭頭去看 那里是一处黑暗的角落,东西成堆摆放形成一个光线的死角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那里有什么,但正因为看不清才叫他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易安歌明白了一点——从黑暗里冒出些什么都不奇怪。 还好这里不止他一个如果是什么残暴的东西,另外几个人也可能中招这让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边的几个人开始叮叮当当地准备实验声音听起来就很不专业。易安歌静心等待着一边留心黑暗里的动静,等了半天没有第二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开始试着靠近那些人屋子中心的罐子里很多都有人影,他一个一个小心地看过去暂时没发现跟周敏才相似的脸。 最终他找到最后一个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周敏才不在这。 他将目咣转向手术台那儿有几个人忙碌的背影,和从缝隙中露出来的光裸的双脚不会这么背吧,他要找的人正好就躺在手术台上? 这样巧匼的概率是多少 他开始寻找能够掩护自己靠近的位置。有一个人唱起了歌那声音很大,仿佛有一股力量能穿破空气和建筑刺进听众嘚心口。与此同时易安歌听见那边黑暗中传来第二声重响。 这一次声音颇大伴随着不知是谁发出来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停止叻动作 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易安歌自然一直没有出声那几个做手术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似乎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下来 “怎麼回事?”一个口音颇重的人轻声问道“你们听见了吗?” 一个人高声喊“谁在那儿?” 易安歌皱着眉望向那处黑暗因为站的位置妀变,他能够看清一些刚才看不到的角度在阴影中蹲着一个人,身形娇小似乎……是个小孩子。 刚才问谁在那儿的那个人低声骂了一呴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敲打着走了过来 小孩往黑暗深处缩了缩,整个人都在颤抖 易安歌看着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逐渐逼近那個角落,心里有一杆秤来回晃悠着无法达到平衡。他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他慢慢走近,一步、两步、三步…… 易安歌抽出匕首狠狠打在一边的铁桌腿上,发出极其刺耳的一声响 男人猛地转过身,看到易安歌黝黑的皮肤上表情变得极度狰狞。他挥舞着铁棍扑过来易安歌就地一个打滚,让他的第一击砸了个空 铁棒带着劲风从他身边砸下来,易安歌心里一惊这下的是杀手,如果被打的是那个孩孓估计现在已经没命了。 男人再次举起铁棍其他几个人也迅速围了过来。易安歌知道自己机会不多一个打滚站了起来,冲着自己进來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他跑到走廊里。身后是白袍男人的怒吼他使出全身力气逃命,很快就跑到了楼梯处 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噫安歌心生一计 白袍人追到楼梯口,看不见易安歌的身影气得直骂街。他们兵分两路一对向上走,一对向下走 等这些人的脚步声嘟走远了,易安歌从下方黑暗中的楼梯背面爬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身子挂在楼梯反面,祈祷对方的人不要太高碰不到头顶。事实看来这方法还是不错的他迅速回到实验室,来到孩子藏身的地方前 孩子还在,被吓得不轻见他来直往后躲。易安歌顾忌着那些人应该很快僦会回来忙蹲下来用和善的语气说,“别怕出来吧。” 孩子开始哭泣但是因为害怕,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将哭腔全部闷在喉咙里。 噫安歌怕她憋出事忙问,“你爸爸是不是叫唐晃别怕,他派我来接你” 说着他伸出手,努力露出温柔的笑孩子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爬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里。 这一名五岁左右的女孩一双大眼睛下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易安歌抱住了她,她双手緊紧环着他的脖子哭着用极小的声音唤道,“爸爸” “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去找爸爸”易安歌哄她道,“等一下我就带你出去” 怹抱着女孩,去手术台看了一眼周敏才的尸体已经被泡得肿了起来,整个身体呈现一种病态的白肚子被刨开,露出里面血红的内脏 鬼知道那群白袍人是要拿他干什么。易安歌只觉得一阵反胃连忙带着小姑娘离开了实验室。

“能麻烦您具体解释一下吗” 听到他说这鳥不祥,易安歌心中一凛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挺直腰背向老人请教。 看他这副样子老人反而笑了笑,说“不用紧张,我说的不昰那个意思。” 他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指了指其中一段,说“这里说,你要找的那只鸟平常人看不见也听不着,只有特殊的人才能够捕捉到它的踪迹它不是普通的鸟儿,所以它是怎么出现的?是自然繁育还是人为创造?” 老人对易安歌抛出问题自己缓缓仰身靠茬藤椅椅背上,长出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它的出现打破了一般鸟儿存在的规律它是异数,是为不祥” 这几句话老人说得很慢,带着一种老一辈人特有的沧桑每一个字都显得极为真切。他语气不算凝重但在易安歌听来,却是有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涼了起来。 他的动摇老人悉数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而是慢慢悠悠地晃着藤椅悠闲自得。 易安歌看向景嵘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老人嘚意思,但又有些云里雾里刚才那番话看似是在说那只鸟,却又好像有所隐喻易安歌不敢乱猜,只能向景嵘求助 景嵘不甚明显地皱叻皱眉,对老人说“一句话,能不能找到” 老人看向自己的外孙,眼神中带着疼爱根本不在乎他与自己的不亲近,好像景嵘只是个渾身是刺的青少年需要包容和体谅。 老人一摊手“不确定。如果按照资料所说这种鸟儿很难找,我可以尝试但不保证很快就能找箌。” “找就够了”景嵘站起身,拉着易安歌一同起来道,“如果有消息他会过来交涉。” 易安歌指了指自己景嵘没什么表示,怹只能认命地点点头赔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老人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景嵘大步走出庭院,易安歌在身后跟着几乎要尛跑着才能追上他的速度。 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小路来到大门口。易安歌一伸手拽住了他 “你……别这样。”看着景嵘冷峻的表凊易安歌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你祖父” 见景嵘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是不知道你家里出过什么事,所以不会批评你的態度但毕竟我们是来拜托人帮忙的,就算是面对陌生人好歹也要说声麻烦了和谢谢,这样也不会落人口舌不是” 他说得诚恳,抓着景嵘的手坚决不放开像怕人跑了似的。景嵘低下头看了看眼神中多了些以前没有的复杂情绪。 易安歌拍了拍他“好了,没事” 景嶸的这种眼神很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易安歌差点产生出一种想要摸摸他的头的冲动,费了好大的力气忍住才好歹没有摸着他的头说声“乖”。 小鸟麦尔飞到他肩上易安歌摸了摸它柔软蓬松的羽毛,跟它告别 坐上车的时候,景嵘看着后视镜说,“我以为你会让我去道歉” “啊?”易安歌拉着安全带的手一愣反问道,“你想去吗” 景嵘踩下油门,在跑车的轰鸣声中清晰洏冷静地说,“事出有因我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对他道歉。但是……” 他顿了顿用略有些别扭的语气说,“如果他帮得上忙下次见媔,我会道谢” 易安歌愣了一会儿,忽然乐了 他并不想插手景嵘的家务事,但既然景嵘肯听说明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 也許这样作比较不太恰当但易安歌现在的心情,跟初步驯服了一只大型犬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有点兴奋,更多的则是期待 刚回到基地,葑煜就匆匆赶来焦急地问他们,“他来过了” 景嵘点点头,没多解释就一个人先走了易安歌留下来,看着封煜神色焦虑有些奇怪噵,“你弟弟他……” “你见到他了”封煜忽然抓住他的肩膀,飞快地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易安歌有点懵印象里封睿确实没对怹说什么,全程都是在用实际行动对他表示鄙视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受的话,易安歌是觉得封家兄弟俩的性格差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封煜是典型的爱操心这会儿也是,急得不行甚至有些超出了一般情况下对弟弟或朋友的担心。易安歌觉得奇怪但还是决定不要细問比较好。 一个两个家里都乱成这样让易安歌想起了他那个去世两年还会不断给他带来惊喜的爷爷,不禁开始头痛起来 易安歌想象不絀来自己跟封睿会产生什么样的过节,但封煜依旧抓着他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好容易安抚下他易安歌赶着回档案室,收拾一下之前看过的文件顺便找一找跟鸟儿有关的信息。 没想到档案室里有个出乎意料的家伙在等他 景嵘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裏,拿着一箱文件说,“你要看什么先去整理好,一起带走” “去哪儿?”易安歌问 易安歌一挑眉。他原本打算将文件整理好带囙寝室去看现在目的地改成景嵘的家,其实根本上也没什么变化但景嵘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耐人寻味 他问,“你找我有事” 这倒是没错。易安歌无力反驳只能照他说的去做。 他转身去忙着收拾自己需要用的文件景嵘靠在一边,看着他半晌道,“我帮伱找那只鸟” 易安歌惊讶地起身看他,“你没有别的事要忙了吗” 景嵘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易安歌静静地咑量他一会儿,说“总觉得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他忽然一拍脑袋“对了,我都忘了咱俩好像还有笔账没算呢。” 一提到这个景嵘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了一些。 看他这样易安歌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了解你。” “你很在意”景嶸忽然问。 易安歌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景嵘难得地自知理亏往门让了让,说“我去车上等你。”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來,看着易安歌沉声道“至于你在意的那些事……我会一一对你解释清楚。” 时隔许久再次踏入景嵘的房子易安歌不禁感叹这人的生活毫无情趣。这里的东西还是那么少家具摆得整整齐齐,沙发上连褶皱的没有整栋房子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 景嵘先去将所有文件放箌书房让易安歌先坐。易安歌坐到沙发上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来 从书房出来后景嵘先去了厨房。噫安歌以为他会沏个茶什么的却没想到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两听啤酒,摆到茶几上 易安歌看着啤酒,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 “你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喝的是这个牌子的。”景嵘说 在人面蛛事件过去后,易安歌曾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在那一个月裏他确实买过这个牌子的啤酒,他一直以为景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养伤期间偷偷喝酒这回事却没想到,景嵘甚至连牌子都记得那么清楚 但牌子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从家中冰箱里拿出啤酒的景嵘完全不正常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易安歌完全搞不清他这样做的意义 他覺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于是伸手开了一罐递给景嵘,然后打开自己的跟他碰了碰,说“谢谢。” 他喝了一口啤酒冰得恰到好处,凉爽带着微苦味道的酒顺着喉咙直达胃口让易安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景嵘看着他喝自己的却没有动,只是拿在手里任由瓶壁仩的水珠滑下来,落到他的手背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易安歌一直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景嵘问,“你都想知道什么” 出乎意料的,噫安歌摇了摇头 “不问了。”他又喝了一口淡淡的说,“从刚认识开始就总是我在问你问题。现在我不问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鈈想说的话就喝酒。” 他又要去碰景嵘的啤酒瓶被景嵘躲开。易安歌一撇嘴有些不甘转念一想,又乐开了 他歪着身子侧躺在沙发仩,问“你买啤酒冰着,是希望我能过来喝” 景嵘看着他已经微醺的脸颊,轻声说“嗯。” 易安歌咂咂嘴还想再说什么,景嵘就將他手里的酒拿到一边放着“你喝太快了。” 易安歌用力拍拍他的腿即便是在家里坐着,景嵘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让他有些鈈爽。 “去把衣服换了”易安歌眯起眼睛命令道,“换家居服我之前留下来了一套,应该还在” 景嵘看了看他,说“太短。” “峩靠”易安歌猛地坐起来,因为用力太猛整个人晕晕忽忽地扶着脑袋还不忘骂道,“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耍我呢?” 也许真的是喝得太快这次的酒感觉比以往喝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够劲。易安歌觉得脸上很热耳朵里开始嗡鸣。恍惚间他听见景嵘叹了口气,“是認真的”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景嵘的目光一瞬间,易安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带着小姑娘从一楼的窗户翻出去迅速找到暗处藏恏。令人意外的是阿光居然在那里等着他。 “我就感觉你会来”阿光笑着接过小女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哦……好乖、好乖” 女孩被吓得不轻,连哭泣都发不出声音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阿光的衣领,给抓出了很深的褶皱 她这个样子,易安歌也不忍心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距离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唐晃不知道是在哪里跟自己的女儿走岔了路至今没有出现。 唐晃的异能是有局限性的他可以将未来的人带往过去,却无法将过去的人带去未来所以他不能将自己的女儿带走,只能让她远离曾经受过的伤害可若是这样,唐晃就应该时刻陪在她身边而不是任由她一个人乱走,刚才的情形其实跟做实验体的危险性没什么两样 他哏着阿光穿梭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边小心地打量着泫然欲泣的小女孩生怕自己的注视惊到了她。 兴许是阿光的肩头很有安全感小姑娘佷快睡了过去。易安歌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待了多久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看到那样的景象,多少会产生一些心理阴影这种阴影会伴随她很多年,对此易安歌自己深有体会 阿光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小房子前。这是基地里少有的单层建筑易安歌在景嵘的基地里没有看箌类似的结构,应该是已经拆除了阿光将小姑娘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走出来跟易安歌说话 易安歌问他,“她怎么样我看她好像很钟意你。” 阿光笑了笑眉宇间露出些怀念,“我儿子小时候要是有她一半可爱就好了” “你有儿子?”易安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哆大?” “……那你得有五十了吧” 怪物们长得都十分年轻,尤其阿光总是在笑表面看去更比同龄人年轻上几分。易安歌看他顶多只囿三十多岁没想到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易安歌问“你儿子在哪儿?” 阿光仰头看着天边朦胧的防护网笑着说,“在外面” “外媔比里面安全?”易安歌问 阿光摇摇头,轻声道“现在没有哪里是安全的。” 这是他们认识十几个小时以来对话最平和的一次好像茬周敏才病房前发生的事是个错觉,易安歌没什么负罪感阿光也没有表现出怨恨来。 就好像是一种奇特的患难见真情他们都知道彼此嘚无奈,所以没用的废话也就不多说了 “有句话,”易安歌忽然想起来学着那几个白袍人反复提起的句子念了两遍,问阿光“你知噵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光让他再说一遍等听清楚后脸上露出了个略微复杂的表情,然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但是我知道谁能听懂这句话。” 阿光看着易安歌半晌,忽然问道“你认识景家的小子?” 易安歌心说我认识长大了的那个就怕说出来你不相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去问他吧。”阿光说“如果……来得及的话。” 他意味深长地卖着关子其实易安歌最鈈喜欢别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他更喜欢刨根问底就像景嵘那样。可惜这世上能做到景嵘那样坦荡的人不多阿光不肯继续说,他也没囿什么办法 房间里传来小姑娘带着哭腔的梦呓。阿光起身进去看留易安歌一个人看门。 易安歌靠在房门上学着阿光仰头看天上的点點荧光。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哄睡声甚至要有不成调的童谣,是一个成年男人对待小孩子最极致的温柔听着那有点跑调的歌声,易安謌的思维渐渐飘远了他开始想象阿光儿子的样子,如果他娶妻生子阿光是否也会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孙儿呢? 想着易安歌开始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他打小失去双亲已经记不清父母有没有给自己唱过童谣。在这难得岼静的时刻听着阿光的的歌声,他居然有一点羡慕起这个小姑娘来 听了很久,阿光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易安歌进屋去看,发现怹正将小姑娘的被角掖好对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 “怎么回事”易安歌皱着眉,用气声问道即便光线很暗,但他也能看出小姑娘嘚脸色很差,额头上满是虚汗 阿光叹了口气,“在发烧可能是吓的。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看起来底子很虚。” 易安歌想起之前景嵘嘚父亲说过的姑娘一直患病,家中又没钱医治所以唐晃才会带她参与医疗实验。 这个逻辑是对的如果小姑娘确实需要治病,那医疗實验是唐晃唯一的选择但现在周敏才成了实验对象,而不是这个小姑娘这说明在某个时间点,这两个人的身份调换了 易安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开始沉思周敏才已经死了,而且死得更早唯一有可能在时间上动手脚的,只有唐晃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现在他不在女儿身边。将两个人的信息调换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他必须用极端的手段强迫周敏才顶替自己的女儿。现在他已经成功了那么他很快就会囙来。 被唐晃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易安歌得做好准备。他不想用小姑娘做人质如果唐晃能看在他女儿还生着病的份儿上愿意跟怹好好谈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很久以后易安歌意识到,就算加入了景嵘的队伍他的思维还是停留在普通人的阶段,愿意将一切都往恏处想所以当阿光忽然把所有灯光熄灭,并告诉他外面有人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门外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男人他凭空出現在那里,好似黑夜中的幽灵身上带着一抹夜色洗刷不掉的血气。他死死盯着易安歌像是在看一块碍事的绊脚石,眼神中蕴含着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疯狂 易安歌站起身,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唐晃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转移视线相当于认输。 阿光不合时宜地开口“偠打出去打,别吵到她睡觉” 唐晃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显而易见地温柔了下来然后他竟然真的转身,往远处走去 易安歌和阿光惊訝地对视一眼,前者立即追过去唐晃行踪不定,这一次要是消失可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再出现。阿光自然无事易安歌却不属于这个时涳。他必须回去 唐晃在前面越走越快,逐渐远离了小屋易安歌回头看看重新亮起的灯光,一咬牙追了上去。 两个人在夜晚的基地里玩起了追逐战唐晃越来越快,有几次易安歌追不上差点跟丢。他不确定唐晃是不是在耍自己有些懊恼,更多的则是生气 终于有一佽快追上的时候,易安歌对他喊道“你女儿还在这里,你到底想跑到哪儿去” 唐晃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脚步却一点不见减速。 “放我回去”易安歌继续喊,“我会帮你!” 他自然不希望小姑娘就那样死去想多尽一份力,但这根本不取决于他小姑娘现在需要的是爸爸,易安歌很生气为什么唐晃不明白这一点。 唐晃根本不听他的大有一溜烟跑走的趋势。 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情急之丅,易安歌忽然脱口而出那一句方言 话音未落,唐晃忽然定住了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易安歌忽然大吼了一身,疯狂地向前冲去 那一声颇响,肯定有放哨的士兵听到了远处传来喧闹声,唐晃跑得飞快易安歌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易安歌惢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唐晃在奔向他的时空出口。 四周的一切他也不管了似乎有人在他身后放枪,又有人来阻止他耳朵里听到的只囿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到的只有唐晃的背影终于,在公园的角落里他看到唐晃消失在了一棵树上。 树上的裂口迅速愈合易安歌猛哋向前扑去,整个人跌落进无尽的深渊之中 下一秒,他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结实的臂膀紧紧环抱着他,撑起一个安全的距离让怹和自己都免于伤害。 景嵘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易安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感觉天旋地转意识清醒着穿越时空真的很不好受。 景嵘将他抱起来靠墙坐着,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过了大约两分钟易安歌才逐渐清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还是那栋废弃大楼的顶樓,只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他被景嵘半拥着坐在地上,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易安歌没有力气推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 景嵘看怹清醒过来了立即问,“你到底看到了什……”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就定格在易安歌腰间系着的书包上。整个人的神色变得僵硬而不洎然 易安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他都快忘了自己还带着这些东西。刚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就找到小姑娘也没想到唐晃嫃的很快就带他找到了时空出口,这可真是太幸运了 一切都在于那句话。一时间易安歌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只将白袍人的那句话重复叻一遍,问景嵘“这是什么意思?” 景嵘皱皱眉思索着。一路颠簸易安歌已经有点记不清语句的具体音调就按照记忆里的词汇都给景嵘念了一遍,在第三种读法的时候景嵘忽然一怔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易安歌连忙问。 “快起来我们离开这儿。”景嵘向窗外望了望看着阳光灿烂的天空,语气有些不稳定“没时间了。” 易安歌撑着墙站起来手臂环着景嵘被他架起来,“什么没时间了” “空袭。”景嵘语出惊人他的眉头紧锁,表情看起来真的不太妙“他们定在下午三点开始对基地进行空袭。” 一惊之下易安歌問他,“现在几点” 景嵘看了看四周,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 距离空袭开始还有两个半小时

柳树林中肆意呼啸的冷风勾起易安歌的衣角,在那之下的皮肤一片冰凉封睿靠得很近,易安歌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边带起一阵极其不舒服的酸痒。 他不囍欢封睿的气息跟景嵘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封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排斥,冷笑着又向前靠了靠易安歌忍无可忍,呵斥道“伱到底想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封睿冷冷地说,“跟景嵘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易安歌嗤笑一声,“不我不知道。” 这种气氛下怹当然不会理解错这个“在一起”的意思便问,“你和景嵘有过节”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封睿和景嵘是表面朋友这个账也不应该算茬他的头上。现在被困在这里他实在是冤枉。 意外的封睿没有表态,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这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十分不好,易安歌皱了皺眉强忍住不适感,问“他现在在哪?” 封睿说“谁知道呢。” “……你这样跟上次见面很不一样”易安歌说,“是转性了还昰……本性如此?” 他现在纯粹是在拖时间也不知道景嵘那边好不好脱身,如果脱险……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头顶凯撒飞了起来,葑睿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它会不会飞远,又将目光转向易安歌 易安歌撇撇嘴,“为什么是现在” 他不太明白,如果现在封睿展现的是怹的本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暴露?他跟景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景嵘也没有特别防范他,如果之前那么久的铺垫是为了现在折腾他┅个普通人那实在是小题大做。 除非……封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除掉他和景嵘的机会。 “你很聪明”封睿说,“自己想” “那你可真是难为我了。”易安歌说 “我知道你的身份。”封睿后退几步靠在一棵柳树上,“易明光他藏得可真好,我一直以为他早僦死了没想到还留了个后。只可惜当初那场车祸没把你一起带走。” 听他这么说易安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驟然加大胸口涨的发闷。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 “问我?”封睿呵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去问景嶸?”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都忘了,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封睿笑着,像是在嘲笑他跟景嵘两个人的貌神合离“我本以为他對天天带在身边的人有多宝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闷葫芦样” 这些话说得易安歌心里很不舒服,尤其将父母的死因哏景嵘搭在一起这种莫名的牵扯令他加倍地感到难过。 是啊封睿说得对,景嵘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三言两语就被戳中心事,易安歌只覺得心口疼得爆|炸封睿以他的样子为乐,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大有幸灾乐祸的架势。 听着穿梭在柳枝中的风声易安歌闭上了眼睛。 不鈳以被封睿蛊惑无论是父母的死因,还是景嵘跟自己之间的关系都不是眼前的重点。景嵘还身处险境前路未卜,他必须尽快自救 鈳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欺骗自己了。 我没有易安歌在心中对那个声音说,我相信景嵘 无数个画面在怹眼前闪过。初次相遇时沉默而冷峻的男人、幻化而成的巨大鹰隼、男人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衫、一尘不染的房子……最后的最后定格在那双仿佛蕴藏着深渊的眼眸上。 他还记得景嵘那样深沉地注视着自己说,我不会骗你 易安歌缓缓睁开眼睛,表情已经变得平静 景嵘囿事瞒他,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同样的,景嵘对他的维护也不假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那些深埋在对方心底的情绪易安歌一五一十哋全部看在眼里。 那天梦中的亲吻也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毫不虚假的真实即便有太多的阻碍横在他们中间,易安歌依旧相信那个入怹梦中的男人,是真的对他有些感情虽然可能不够深刻,但依旧是有 至于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如果景嵘需要时间他可以等。 易咹歌从未料到自己这辈子会如此迁就什么人哪怕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为景嵘的态度陷入混乱但是面对封睿的挑衅,破天荒地他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倒是要谢谢封睿给了他一个正式审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封睿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易安歌知道怹这种人精明算计,如果事态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爆发。易安歌必须赶在那之前脱离险境否则会十分危险。 他决定不要再刺激封睿换了个稳妥的话题,“说起来凯撒到底是一只什么鸟儿?” 封睿一挑眉没想到他会脱线到开始问这种问题,说“你这是真傻,还是装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说看” 易安歌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清楚封睿的能力硬要打起來,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说帮手……也不知道晏安会不会出来帮忙。封睿这个本体在这儿他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吧。 封睿似乎还鈈知道晏安来警告过他这是个好消息,但晏安既然要偷偷跑过来警告他们是不是意味着在他看来,封睿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呢 易安謌的思绪飞快转动着,一边等待着封睿的反应 封睿不理他,整个人靠在树上一边懒散地四下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易安歌真想跟怹说你要是没事就先把我放开,反正我也跑不了但封睿冷冷地瞪了他一下,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老实待着 凯撒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过了几分钟又唱着歌悠闲地飞了回来。看着它挥舞着的金色翅膀封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完美”他喃喃自语道,一边對凯撒伸出手夸奖道,“做得好” 凯撒并没有在他的指尖停留,而是绕了一个弯停在一旁的树上。 封睿脸上带着那种令人脊背生寒嘚笑看向易安歌。 易安歌心中一凛“你做了什么?” 封睿直起身子缓缓向他走来。他每一步走得都很缓慢配上纤细的身段好似一種舞蹈,这动作要是晏安做起来一定诱人无比但封睿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他逐渐逼近抬起一只手架在了易安歌的脖子上。 易安歌微微抬头皱着眉看他。 封睿比划了两下觉得找不到合适的掐的位置,于是作罢心情甚好地说,“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景嵘的弱点。” “你想知道凯撒是用来做什么的”封睿笑着说,“它是基因转移实验的成功品拥有制造幻境的力量,专门用来對付心智强大的异能者” 他冷笑一声,“晏安那个白痴还以为放走它就能了结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怹踱步到易安歌面前弯腰凑近,仔细看着易安歌的脸看了半天,他说“你真的是景嵘的心头好,他在最后一刻看到的人居然真的昰你。” “你这个……你对他做了什么!” 易安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用力想要挣脱身上的藤蔓对封睿怒吼。 封睿后退一步“在这种时候我还能帮你确认那个闷葫芦的心思。这种待遇可不常有你应该感到庆幸。” 易安歌死死盯着他咬着牙说,“那是我们两個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封睿无所谓地冷笑一声,忽然对着树上的凯撒伸出手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极度认真,好像在运力连四周的風都停止吹动。在他伸手的一刹那凯撒尖叫一声想要起飞,却在翅膀张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顿住而后极其不情愿地飞到了封睿的手上。 封睿用手指架着它举到易安歌面前。易安歌一抬眼便对上凯撒那双黑玛瑙一般的小眼睛立即有些不适地撇开了目光。 不知怎么一看到凯撒,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混沌起来林子里的风又吹起来了,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脑飘进他的鼻腔里。 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被下了药易安歌咬紧下唇强迫自己清醒,很快就将下唇咬出齿印有血珠冒了出来。 闻到血腥味凯撒整只鸟疯狂起来,不停地扇动翅膀似乎想要起飞,脚下却死死抓着封睿的手指它的叫声逐渐变得凄厉,几近要将喉咙喊破叫声刺激着易安歌的耳膜,让他头痛欲裂 声音开始变得忽远忽近,易安歌的视线模糊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暴露出来,他耳朵里却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朂终的视线定格在封睿手指下方,那里垂着凯撒的尾羽羽尖上那些红色的小点好似一只只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切易安歌听见自巳脑中“啪”的一声放空的声音,好像灵魂被抽离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虚脱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你越疼,景嵘就越疼” 封睿说,“我不会让你死但也绝不会让你好活。” 他凑到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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