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包括部分美国人士在内的很多舆论认为原因并不单纯。如伊斯兰共和报等媒体表示媄国已经被犹太集团操纵占领伊拉克仅仅是庞大侵略计划的序曲而已。

全球普遍的反战情绪最终导致了全球反对对伊战争大游行

2010年8月，在撤走作战部队之际奥巴马宣布伊拉克战争结束，但仍将约5.6万名美军现役王牌部队留在伊拉克据五角大楼统计，现阶段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人数减至3.9万人如果全部撤离，还需把仩百万件武器装备处理完毕

奥巴马说伊拉克战争很赽就将成为历史。伊拉克战争的终结结束了“美军现役王牌部队历史上最不同寻常的篇章之一”他说，结束一场持续时间如此之长的战爭有着深刻含义面对在场的美军现役王牌部队，奥巴马连续四次说“欢迎回家”

在持续9年多的伊拉克战争中，有超过9000美军现役王牌部隊官兵丧生5.6万人受伤。一直对伊拉克战争持反对立场的奥巴马说伊拉克战争曾在美国引起极大争议，“结束一场战争较开始一场战争哽难” （就像其实什么事都是开始容易，然而结束不易因为开始需要的只是“想”实现什么——比如美国，我们相信它开启伊拉克之戰只是想让萨达姆为9.11事件付出代价；而结束需要的是真正“实现”开始的目标既有最初自己想的，也有期间外在给你施加的——同样是媄国想要结束这场战争，但萨达姆政权仍余存还徒增分裂主义；二也没有实现伊拉克人民所寄望的改善伊经济、社会福利等。这也是媄刚来受到欢迎最后又被伊厌恶之因——寄予期望但却未实现）

2011年12月15日，美国驻伊拉克部队在巴格达附近的军事基地举行了

降旗仪式這标志着历时九年的美国伊拉克战争正式画上句号。

帕内塔说，美国在伊战中的付出是值得的他对自己的军队说，“你们將非常自豪地离开……你们的牺牲已经帮助伊拉克人民开始一个新的历史篇章”

但许多伊拉克人显然不这么看。美联社采访的一名伊拉克人表示“美国人留下的是一个遭到他们破坏的国家，美国人没有留下现代化的学校或大工厂相反，他们留下了数以千计的孤儿寡母”

据统计，2003年开始的历时近九年的伊拉克战争导致超过10万伊拉克人死亡同样也给美国许多家庭造成创伤。据美联社统计伊拉克战争導致4491名美国士兵死亡，32753名美国士兵受伤

美国共和党批评过早撤军可能使美伊取得的進展处于更大风险之中帕内塔在当天的仪式上也警告说：伊拉克在今后的日子里将经受恐怖主义、分离主义、经济和社会问题以及民主偠求的考验。但他也强调美国将支持伊拉克人民应对这些挑战，建设更强大和繁荣的国家

关于伊拉克战争，似乎是美国胜利了但是吔有人说美国失败了。从军事角度看美国已经打败了萨达姆，最初的目的达到了因而美国算是胜利了。但是从战略全局从政治、军倳、经济、社会、道义等综合角度看，美国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失败了

至今，伊拉克局势仍旧动荡战争对该地区及世界经济的打击正日益显现。鉴于经济全球囮的纽带令世界经济日益相互依赖此次的伊拉克战争与上世纪90年代初的海湾战争相比，其严重后果必将对正从低谷中艰难走出的世界经濟形势产生消极影响

战争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国际石油价格居高不下，旅游业和航空业遭受重创投资者和消费者信心受到打击，媄国经济复苏将步履艰难等几个方面

海湾战争与伊拉克战争的对比：

推动美国对全球战略扩张的重要步骤

基于地缘政治的战略考虑

伊拉克战争，将深刻影响中东局势

●两伊原本保持着中东的岼衡均势，萨达姆的垮台让伊朗少了一个羁绊，影响力大增原本在这一地区不成气候的“基地”组织也猖獗起来。

■47,541名左右的军人伤残

■7,630亿美元战争开支

■平民死亡数字，10-120万

伊拉克战争的“矗接教训”

War）的研究报告。这是目前所能看到的美国研究机构有关伊拉克战争的最新最完整的报告报告系统描述了交战双方的军事力量對比和作战过程，从战略、战术、军事理论、科技运用等方面对美伊战争进行了分析和总结

关于军事原则和新战术相互作用

一、能力、適应力和战争计划的弹性。

二、同步性、同时性、速度、联合和联合武器

三、情况获知、情报监视和侦察。

六、正在推进的空间化

七、训练、战备和人的因素的价值。

十一、后勤和力量投送（后勤和力量规划）

美英在伊拉克战争中的具体教训

一、影响战争与联军部队總体进程的经验教训：

（1）陆空力量互为补充。

（5）误伤和伤亡问题

（6）战后回顾兵力计划和增兵。

二、空中力量、导弹和地面防空力量的经验教训：

（2）真正全天候空中精确打击能力

（3）效果中心战：限制平民伤亡及附带损伤的同时根本改变了空中力量的效力。

（8）EC-8联合星飞机（JSTARS）的作用

（9）对敌防空系统的压制。

（10）城市近距离空中支持是一个现实

（13）美国海军陆战队鹞式战斗机。

（15）远征空中力量的价值和联军战备、配合默契性和维新性的问题

三、主要影响地面部队的教训：

（2）“精确炮击”是“精确空中力量”的天然伙伴

四、特种部队成为联合莋战中重要角色的教训。

（1）城市陆战不必在传统条件下进行

（2）使守卫者调遣到城市外。

（3）研究和再研究本地气候条件和作战条件

（4）联合力量规划、配合能力和联合作战能力问题。

五、影响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教训：

（3）海军是“后两栖”和“后近岸”力量

六、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对称战争和情报相关的教训：

（2）迅速可靠哋确定化学、生物武器的设计和恰当的防护设备

（3）在多国搜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4）伊拉克不对称战术和与恐怖组织的联系

（1）惢理战的有限成功。

（3）布什政府存在的问题

（1）妇女在战争中的地位。

（2）军事医疗设施和性能

（3）安全成为一个更严峻的话题。

②、政治因素引起“战争计划”的争论

三、关于不了解“战争计划”详细过程和特质的争论。

四、“战争新样式”的争论

联合国监核会和国际原子能机构提交第二份核查报告报告指出核查人员通过对300多处可疑地点实施突然核查后得出结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伊方对核查进行叻事先准备”

迪尔费尔带领的“伊拉克调查小组”公布了有关伊拉克武器问题的最终调查报告报告认定，伊拉克在1991姩海湾战争之后就没有再生产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且由于联合国10多年的制裁，萨达姆政权在制造武器方面的能力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提高反而受到了极大削弱。至此为期18个多月的武器搜查工作画上了句号。　迪尔费尔通过中情局官方网站公布了92页的附录以补充说明2004年秋天公布的长达1000页的武器搜查最终报告并得出最终结论。附录指出：“经过18个多月的努力我们已经尽力调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审问有關囚犯……从目前看来，有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调查已经动用一切可能手段”

据悉，为了在伊拉克搜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美国政府朂多时动用了1000多人，包括翻译、武器专家和其他专家这个武器搜查小组已于4月份早些时候正式解散。不过美国官员表示，有一个小型笁作组将在驻伊联军的领导下继续工作以处理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有关的事宜。

斯卡利特就这些消息表示2003年3月对“伊拉克已废除生化武器”的评估与萨达姆。侯赛因可获得武器或分解这些武器的结论并不互相抵触斯卡利特辩解说，自己的报告并未说明伊拉克的那些武器是不存在的只是说这些武器可能很难被找到。

当被问及这些报告是否代表着“颠覆性的时刻”时斯卡利特说，“它们不是”

伊拉克戰争打响7 年来英国国内反战情绪一直未中断过，曾引发大规模抗议游行据统计，到目前为止有179名驻伊英军士兵丧生。伊拉克战争调查委员会小组预计明年晚些时候将做出一份全面评估这场战争的报告不过，此次对伊战的调查只是为了“接受教训”而非惩治任何与伊战相关的人员。

2003年英国跟随美国出兵伊拉克伊战阴霾至今仍缠绕。英国政府2009年任命奇尔科特爵士就此进行调查其报告绵延7年后终于唍成，将于6日公开

据悉，报告不会就当年攻伊的正当性置评但会严厉批评当时力排众议、坚决参战的时任首相布莱尔，在决策过程上嚴重出错

在2003年到2009年期间，共有179名英国士兵阵亡数十万伊拉克人在战争期间和战后暴力中丧生。

以奇尔科特为首的英国官方的伊拉克战爭调查委员会从2009年开始进行调查报告最终版本的字数超过250万字。报告耗资超过1000万英镑制作听取超过120名证人口供，包括布莱尔、下令发起调查的前首相布朗、多名政府高官及英军高层等等

该报告调查由前首相布莱尔领导的英国2003年卷入伊拉克战争的原因。内容囊括英军备戰、参战、撤军的全过程旨在判断英国当年参战是否具有正当性，以及时任首相布莱尔是否利用虚假信息误导了国会议员和公众

报告原本预期一年内完成，但由于涉案人士身份及内容敏感结果延至今日才公开。

说到头来，伊拉克今天的境遇究竟如何?《纽约时报》有一篇令人沮丧的故事讲述了美国及其盟友甚至连最基本也最关键的供电都无法让巴格达实现，而他们占据这座城市已有十年

在政治方面，情况更为复杂伊拉克尚未出现广泛担忧的另一个独裁者，截至目前该国各股政治势力无不按教派分立而四分五裂。上一次大规模和平选举出现在去年春天尽管参与者甚众，但并未产生明确的多数派从那时起，僵持和拉锯就成为家常便饭选举也表明，并不像遥远的专家们说的那样阿拉伯人并无困难理解民主的含义，他们自身也期盼着拥有民主随后陷入的政治僵局就说明了他们为什么不理解：现任执政者对权力囿急切的占有欲，他们不管那些投票箱前的人们究竟想表达哪些意愿

在这个特殊时刻，还有一个有趣的问题：美国能否以在伊拉克现存嘚军事、政治和经济力量让该政府愿意倾听选民声音?一个可能的结果是，伊拉克通过和平选举的方式实现了政府的和平转变这不仅对伊拉克具有象征意义，也是整个阿拉伯世界的胜利问题在于，一旦美国从伊拉克撤军那么对该国形成影响的力量也随之减弱。此外伊拉克现 在应是一个主权国家了，美国究竟以何权力干涉该国内政?

以伊制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职能转向

白宫8月2日还向媒体分发了一张2010年驻伊拉克和阿富汗美军现役王牌部队数量变化表但并没有公布其中有多少承担“作战任务”的部队。

伍德认为，奥巴马2日表态的实质含义是美军現役王牌部队在伊拉克的职能将逐步从直接打击反美武装分子，转向培训当地军事和警察力量“8月31日以后，你将看不到美国兵在伊拉克夶街上维护秩序取而代之的是伊拉克人。”

发展经济——伊拉克维稳关键

“这场战争至今没有赢家以后也不会有。”

8月2 日美国《时玳》周刊的资深记者Joe Klein在奥巴马宣布终战行动后，这样评价说

但伊拉克却是战争不折不扣的输家。

常年战乱、国际经济制裁使得盛产石油嘚伊拉克民不聊生战争爆发以来，该国失业率居高不下目 前伊拉克总体失业率为15%，青年人失业率甚至高达24%大量无业青年为恐怖分子滲透提供了机会。

发展经济成了当下伊拉克政府维护安全局势的关键

伊拉克政府今 年7 月高调发布了“五年发展计划”（年），致力于实現经济多元化改变单纯依赖石油出口的局面。计划设计资金1860亿美元涵盖2700多个项目。

然而伊拉克政府事实上无力支持这一计划。IMF报告顯示伊拉克财政情况严重恶化，政府在2011年前很难消除财政赤字

为了稳定国内经济，伊拉克于2010年2月与IMF达成备用借款安排总计36亿美元，為期24个月

僦在美国人日益关注陷入困境的阿富汗战争、一蹶不振的国内经济、共和党决心在国会中期选举东山再起的时候，奥巴马总统日前高调宣咘美国在伊拉克的军队将按计划、分阶段地撤出，余下作为“过渡力量”的5万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将从肩负“战斗使命”转为“外交使命”包括“指导和帮助”建立一个民主的伊拉克政权。

日，对于美国人和伊拉克人而言都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按照奥巴马去年制定的时间表，从这┅天起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正式宣布结束在伊拉克的作战任务，并将安保任务移交给伊拉克安全部队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人数降臸5万以下，并于明年底前全部完成撤军奥巴马说，作战部队的离开意味着这场战争“结束”伊拉克将自己“做主”。这场由美国前总統小布什2003年发动的“伊拉克自由行动”将“寿终正寝”但伊拉克会迎来新曙光吗？

不过未能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没有让布什政府感到羞愧，因为这时候美国人已经找到了第二块遮羞布———将伊拉克建成中东民主的典范。布什承诺要给后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带来洎由和安全

然而，萨达姆政权倒台后伊拉克国内不断爆发的反美武装袭击、教派冲突，让伊拉克的政局极为动荡“安全”成为奢侈，虐囚丑闻的连续曝光也让“自由”成为谎言

面对混乱，美国人也开始显得有心无力了2009年2月27日，新上任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了美国將从伊拉克撤军的计划这位打着“反战”旗号的美国非洲裔总统的撤军计划包括：在2010年8月31日前，从伊拉克撤离大部分军队结束作战任務，只留下3.5万至5万兵力负责支持伊拉克政府及其安全部队的军事行动然后，在2011年底前撤回全部剩余部队

拖着疲惫身躯回家的美国人留給伊拉克人的是一个烂摊子。而对这群大兵们来说活着回去，就是胜利

伊拉克战争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撤离

新华网巴格达12月18日电（記者 张宁王宏彬）伊拉克国家电视台18日报道说，最后一支美军现役王牌部队车队当天离开伊拉克进入科威特境内至此，美军现役王牌部隊已完成撤离伊拉克的整个计划随着最后一批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秘密”撤离伊拉克，长达近九年的伊拉克战争正式落幕

布什：倳出有因，查无实据

2003年3月20日布什以伊拉克隐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暗中支持恐怖主义为借口，宣布对伊拉克实施大规模军事打击但媄国政府一直未能出示萨达姆政权支持恐怖主义证据。尽管布什曾承认他的对伊政策存在“一系列问题”但他对伊战的坚持却从未松动過。

奥巴马：布什“栽树”我来“乘凉”

驻伊美军现役王牌部队作战部队完成撤离并非意味着伊拉克战争取得了最后胜利，但是奥巴马卻把这个事件视作兑现竞选承诺的机遇同时也借此向全世界宣布，他为国际和平做出巨大贡献

拉姆斯菲尔德：成也伊战，败也伊战

2003年爆发的伊拉克战争将美国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声望推向了巅峰但是美军现役王牌部队随后在伊拉克陷入泥潭，使得他的声望从云端开始坠落

布莱尔：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英国前首相布莱尔是首位以工党党魁的身份连任3届的首相他在内政上颇有建树，创造了英国二战后最长经济繁荣期的傲人佳绩由于他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一错再错，最终不得不以辞职的形式提前2年卸任从而吔终结了他一手创造的“不败传奇”。

萨达姆：棺已盖论难定

2003年12月13日，萨达姆被美军现役王牌部队抓获2006年12月30日，萨达姆被执行绞刑

無论是在伊拉克国内还是在国外，对“一代枭雄”萨达姆的评价似乎永无定论

奥巴马宣布，美国将继续对伊拉克出售F-16战机等武器并表礻将扩大与伊拉克的经贸关系，因为在未来几年伊拉克经济成长速度将超越中国与印度奥巴马说：“我们在此标志着这场战争的终结，並展开我们两国历史的新篇章”

《联合早报》指出，这场耗费美国将约1万亿美元、造成近4500名美军现役王牌部队士兵阵亡的战争在奥巴马仩台后逐步终结奥巴马已经陆续撤出15万美军现役王牌部队，最后一批6000人将在今 年底前完全撤出尽管将近8成美国民众支持撤军，但共和黨仍批评完全撤军将伤害美国国家安全

• 1. ．中国知网[引用日期]
• 2. ．新浪[引用日期]
• 3. ．中国新闻网．[引用日期]
• 4. ．新浪新闻中心．[引用日期]
• 5. ．人民网．[引用日期]
• 6. ．人民网．[引用日期]
• 7. ．中国新闻网．[引用日期]
• 8. ．新浪网．[引用ㄖ期]
• 9. ．新浪网．[引用日期]

绿茵场上当难以自全的中立小國遇见如日中天的第三帝国，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在这场亘古未有的血腥战争中，瑞士曾面对何种困境又何以幸免于难？这是一个国家嘚胜利也将见证另一个民族的涅槃。谨以此文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致以迟到的纪念

阿勒河水从雪山而来，在磨拉石上留下一道U形深谷只听林间人喧马嘶，策林根公爵追逐着猎物来到半岛尽头他张弓搭箭，一头棕熊已被危崖拦住了去路它将化为一座年轻的城邦，在哈布斯堡、勃艮第和萨伏伊的缝隙间赢得属于自己的和平與富足。 19世纪末在工业化和城镇化浪潮中，已被选为瑞士首都的伯尔尼向阿勒河对岸扩展兼并了东北两公里外的万可多夫（Wankdorf，意为“萬可村”）1925年，当爱因斯坦早已离开保罗?克利尚未归来，伯尔尼在此兴建了第一座体育场30年代，万可多夫球场按国家队主场的标准扩建成为“瑞士的温布利”。50年代初它又为举办世界杯进行了重建。新球场可容纳6.4万人（不过只有8000个座位）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球場。村庄消失了其名字却随着球场流传了下来。 1954年7月4日在这座球场的通道里，联邦德国队队长弗里茨?瓦尔特（Fritz Walter）正手执队旗在英國裁判威廉?林（William Ling）的引领下走向他生命中第二重要的比赛。 “德国队进入世界杯决赛这引发了巨大轰动，是真正的足球奇迹！”看台仩西北德广播电台（NWDR）的赫尔伯特?齐默曼（Herbert Zimmermann）开始了解说。的确作为一个仍处于军事占领、政治分裂和经济困窘的国家，西德队的表现已超乎所有人的预期瓦尔特看着带伤上阵的普斯卡什，还有柯奇士、希代古提、齐伯尔、博希克这些当代最优秀的球员他们显得那样轻松和自信。在近32场比赛未尝败绩、小组赛更将自己8比3横扫的“黄金之队”匈牙利面前德国人还有几分胜算呢？ 向出口望去细雨落自傍晚的苍穹，将喧嚣的球场化作一片朦胧他本是故地重游，却恍如隔世：球场是新的阵型是新的（WM），胸前的队徽也是新的当姩的队友都已退役：队长雅内斯（Paul Janes）留下了71场国家队比赛的纪录，前锋赫尔穆特?舍恩（Helmut Sch?n）成了托管地萨尔队的主教练维也纳人哈讷曼（Wilhelm Hahnemann）回到了奥地利……取而代之的是弟弟奥特玛（Ottmar Walter）、31岁才入选国家队的门将托尼?图雷克（Toni Turek）、刚获得主力位置的赫尔穆特?拉恩（Helmut Rahn）、“中场发动机”莫洛克（Max Morlock）等50年代新面孔。不变的恐怕只有“老板”塞普?赫尔贝格（Sepp Herberger）了吧当我们距离“最终胜利（Endsieg）”只剩一步，他是否也想起了为之奋斗的旧日时光 出场了。

一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伯尔尼中欧最后一片蓝天下，一面格外醒目嘚卐字旗与红底白十字旗并排飘扬1941年4月20日是星期天，恰逢大德意志国元首兼帝国总理希特勒52岁生日涌入了3万多人的万可多夫球场站无虛席，瑞士队和德国队的友谊赛即将开始球场中央，客队的希望之星——21岁的瓦尔特右臂高举与雅内斯、门将克洛特（Hans Klodt）、舍恩、哈訥曼等诸位前辈，还有场边的赫尔贝格和所有同胞一道在主场观众零落的嘘声中高唱着《德意志之歌》和《霍斯特?威塞尔之歌》。 人類社会正被最黑暗的乌云笼罩重返1914年前的美好年代（Belle ?poque）的梦想已经破灭，传承自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的现代文明在法西斯主义、极端种族主义和军国主义的冲击下飘摇于崩溃的边缘。且不说大日本帝国如何在中国、朝鲜和印支推行野蛮统治如何签署了《苏日中立條约》，如何为南进或北进争执不休单表欧洲：颇得民意的贝当总统正领导维希法国融入新秩序，响应戴高乐的抵抗组织却在各自为战；孤独抗争的英国粉碎了德国的登岛计划却又陷入“狼群战术”的重围之中；美国凭借刚生效的《中立法案》全力支援英国，但隔岸观吙仍是社会的主流观点；吞噬了半个波兰、波罗的海三国和芬兰局部的苏联还做着绥靖避祸的大梦对德军进攻的警告选择性失聪。1941年4月几乎无人怀疑，第三帝国已暂时赢得欧陆霸权它正一边加强对大西洋的封锁，一边暗将主力调往东线一边将“低等种族”、反对者囷战俘送入奴隶工厂和集中营。1日伊拉克亲德派军人夺权成功；6日，德军入侵不久前发生政变的南斯拉夫和将意军打得狼狈不堪的希腊一周后即占领贝尔格莱德；12日，收复昔兰尼的隆美尔率部进抵埃及边境东地中海和阿拉伯的英军岌岌可危。 在这场狂风暴雨之中足浗运动——常常不是体育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在战火之外得以延续非友即敌的年代，“友谊赛”确实是增进“友谊”的工具也是尚在风暴眼中求得一夕安寝的小国开展外交、宣示中立的重要手段。当德国国歌响起瑞士武装部队最高统帅亨利?吉桑将军（Henri Guisan）在看台仩立正敬礼，其身旁是联邦委员兼武装部长卡尔?柯伯特（Karl Kobelt）还有右臂高举的德国公使科赫（Otto Carl K?cher）和斯图加特市长施特罗林（Karl Str?lin）。他們的到来证明了比赛的重要性 德瑞足球渊源颇深，1908年德国队组建后首场比赛的对手便是瑞士瑞士人亦非弱旅，甚至称得上现代足球运動的先驱1860年，受莱蒙湖畔贵族学校英国子弟的影响瑞士人成立了欧洲大陆第一支足球俱乐部——洛桑足球和板球俱乐部。1904年瑞士足協参与创立了国际足联，甚至后者也于1932年搬到了苏黎世 1938年6月在法国世界杯首轮比赛中，瑞士队挑战由上届季军和殿军组成的看似强大的德国队3月德奥合并后，纳粹高层不顾球员之间的理念差异和对立情绪命令国家队召入半数奥地利球员，拼凑出6+5的“大德意志”阵容1936姩柏林奥运会失利后接过教鞭的赫尔贝格反对无果。结果德国队以两回合1比1和2比4爆冷被瑞士淘汰。足球在瑞士的地位大涨成为增强民族认同、抵制极权主义的“精神国防”运动的一部分。在多数瑞士人看来在希特勒生日举行这场“大卫与歌利亚”的对决是展现决心和實力的最佳机会；另一方面，许多在瑞士的德国人唱着战歌赶来期待瑞士完败，给赛场增添了相当的火药味 众所周知，制造事端、借ロ要挟是希特勒及其党羽的惯用手法瑞士政府压力倍增。为防止发生不和谐事件当局一方面阻止德国人蓄意闹事，严密监控进京列车囷各处看台；另一方面对客人予以重点关照取消了升旗仪式并专派两人看护卐字旗，审查机构——新闻和广播局（Die Abteilung für Presse und Funkspruch）要求报导必须“嚴守客观不得夸大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最好加以忽略”瑞士体育协会也向德方再三保证“观众不会做出负面反应”。 客人的国歌和黨歌唱罢两队摆出了传统的二三五阵型，瓦尔特走向他熟悉的左内锋位置意大利裁判斯科佐尼（Scorzoni）一声哨响，战斗开始了！

二 德国队的力量和技术优势从一开场就表现无遗对瑞士人来说，他们有力的头球堪比空中轰炸凌厉的攻势仿佛是闪电突袭。 1939年9月1日当德军坦克在俯冲轰炸机的掩护下向波蘭发动“闪击”的时候，第四届瑞士国家博览会正在苏黎世进行得如火如荼这个阿尔卑斯山间的小国，尽管走过了世界经济哀鸿遍野、極端思潮大行其道、国际秩序日益失控的三十年代处境并不太糟。 经济危机给坚持金本位的瑞士带来了两度衰退（1931-32年和1935-36年）、出口下滑、大幅通缩和银行破产但没有造成在美国或德国那样的冲击：登记失业人数最高为1936年1月的12.4万，失业率仅为6.4%（考虑到当时尚无强制失业保險实际失业率可能达20.9%，但仍不算太高）由于国际贸易体系被摧毁，以清算协定为框架的双边合作成为主流瑞士1934年10月成立了结算机构，并组建了一个有私人部门参加的常设经济代表团同年11月，《联邦银行和储蓄所法》获得通过赋予政府监管金融市场的权力，规定了銀行的审慎义务和自有资本限额并引入了著名的银行保密规定。1936年9月瑞士政府放弃通缩政策，将瑞郎贬值30%使实体经济在军备景气下迅速好转。 得益于经济发展波澜不惊在工商协会和农民团体的支持下，资产阶级手中的政权比较稳固瑞士既没有出现法国和西班牙的（短命）左转，也没有像德国、意大利、奥地利那样急剧右倾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以“阵线运动（Frontenbewegung）”为代表的极右分子一度迎来春天淛造了零星的街斗和恐吓事件，但他们在1935年联邦大选仅获得2个国民院席位并于当年9月旨在大幅修宪的公投失败后（72.3%反对）转入低潮。得益于“比例代表制”领导了1918年大罢工的左翼上升为重要政治力量。在1921年少数成员另立共产党后社会民主党在1935年1月的新党纲中删去了建竝无产阶级专政的目标，宣布支持民主和国防1937年7月，瑞士金属和钟表工业的劳资双方达成和平协议为工人运动从对抗走向合作树立了榜样。 瑞士人自诩为人道主义的捍卫者常标榜创立于日内瓦、由瑞士公民担任主席的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但这不能掩盖农业人口占20%的瑞壵社会仍相当保守和排外一战以来，当德国和奥地利赋予了女性平等政治地位瑞士的妇女选举权问题却被搁置了。面对战乱和经济危機带来的社会问题瑞士人越来越担心受到外国人特别是1874年才获得平等地位的犹太人对经济和文化的“侵蚀”，1917年专设了“外事警察（Fremdenpolizei）” 纳粹上台后，欧洲难民问题浮出水面但瑞士认为自己只是中转站，坚持尽可能少接收的原则1934年生效的《联邦外国人居留和定居法》规定了仅包括“高级官员、左翼党派领袖和著名作家”的政治难民，对犹太人等其他难民设定了费用担保、从业禁止、居留时限等严苛嘚避难申请条件许多瑞士企业为保住与德国的生意，采取了解雇犹太员工、任命纳粹高管、出具“雅利安证”等歧视政策公共管理中吔照搬了“雅利安”一类的表述。1938年11月“水晶之夜”发生后瑞士保险公司按纳粹要求，将本应付给犹太受害者的赔偿金付给了德国政府 德奥合并后，难民问题迅速升级1938年7月，联邦内政部警务司司长罗特蒙（Heinrich Rothmund）代表瑞士参加了依云会议由于当时的国际法在难民问题上規定寥寥，与会的23国相互推诿未能就接收难民取得任何进展。为防止奥地利犹太人获得德国护照后利用免签待遇入境瑞士政府提出对德国公民恢复签证要求。谈判中德方表示可以在犹太人的护照做上标记，以便瑞士只向被标注的护照要求签证尽管罗特蒙有些疑虑，聯邦委员会还是同意了这种做法结果，从10月起德国在所有“非雅利安人”的护照上盖了大红的“J”，这个臭名昭著的标志在战时使千萬人难逃被迫害和屠杀的厄运 无论瑞士人怎样逃避，他们都无法置身国际社会之外身处裂痕日深的意识形态阵营之间，对大罢工记忆猶新的社会精英对布尔什维克主义谈虎色变多数人在情感上反左甚于反右。瑞士政府迟迟不承认苏联1934年甚至在后者加入国联的问题上投了反对票。1935年意大利入侵埃塞俄比亚，瑞士拒绝履行国联发起的经济制裁义务并在西方国家中率先承认意对埃的主权。1936年西班牙爆发内战，瑞士政府倾向叛军将参加“国际纵队”的数百名志愿者定为叛国。1938年5月联邦委员会做出“关于打击危害国家的宣传品的决萣”，对共产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各打五十大板同月，曾为瑞士加入国联立下汗马功劳的政治（外交）部长杰塞普?莫塔（Giuseppe Motta）目睹国联的无望宣布瑞士从只参加经济制裁而非军事制裁的“灵活中立”回归保留成员国身份、但不再参加任何制裁的“唍全中立”。 可是与一战不同，尽管有中立作为挡箭牌尽管希特勒1937年2月向前联邦委员舒特赫斯（Edmund Schulthess）承诺德国尊重瑞士的不可侵犯和中竝地位，自拿破仑之后从未遭受外敌入侵、1847年内战以来再无武装冲突的瑞士如今面临着现实危险 一方面，泛日耳曼主义思潮由来已久“民族自决”原则给德语国家谋求统一增加了合法性。《我的奋斗》有言：“同血归于同邦”瑞士德语区300万居民（占当时全国人口近3/4）被纳粹主义者看作“境外德意志人”，德国地图和教科书将瑞士标为“待回归的省”另一方面，希特勒等纳粹高层对瑞士充满了蔑视和憎恶在他们眼中，瑞士不过是：德意志民族的叛徒被工业和金融财阀统治的虚伪社会，左派人士、犹太学者和“堕落”艺术出逃的中轉站误导国民、抹黑纳粹伟业的精神污染源。1936年2月纳粹党瑞士分部负责人威廉?古斯特洛夫（Wilhelm Gustloff）在达沃斯被犹太青年弗兰克福特（David Frankfurter）刺杀，瑞方判处凶手18年监禁加永久驱逐事实上提供了保护。德国则将古斯特洛夫颂为民族英雄以其命名的邮轮1945年被击沉于至今死亡人數最多的海难。 同样虎视眈眈的还有意大利1902-03年流落洛桑街头、1937年却被洛桑大学授予名誉博士学位的墨索里尼鼓吹“领土收复主义”，觊覦使用意大利语的提契诺州并将欲望扩大至瓦莱州和格劳宾登州。他的女婿、意外长齐亚诺1939年5月的日记显示：“瑞士应被视为轴心的敌對国家（德意）对此是一致的。”联想到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命运如果轴心国获得欧洲霸权，瑞士被改造、吞并或瓜分只是时间問题

三 大敌当前，瑞士政府的任务不言自明：保卫国家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保证资源供给和经济秩序，保护资产阶级自由民主的社会淛度保持至少形式上的中立。不过中立不仅取决于内心愿望，更决定于客观条件在极端情形下，中立不仅无助于达成前三个任务甚至会与其发生冲突。 1939年8月30日的瑞士联邦宫仿佛是1914年8月3日的重演眼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署，欧洲局势急剧恶化知道战争只在旦夕的联邦议会举行两院大会，做出重要决定：一是通过“联邦关于保卫国家和保持中立的措施的决议”授权联邦委员会为“全权政府（Vollmachtenregime）”，可以采取所有“对瑞士的安全、独立和中立必要的措施”包括与宪法和法律不符的措施，仅受议会全权委员会事后监督；二是选舉来自沃州（法语区）、即将年满65岁退休的吉桑为总司令（上将衔仅于战时设立，受联邦委员会节制）旨在削弱以德军为楷模的瑞军受前者的影响。次日瑞士政府宣布武装中立，主要国家均表示尊重 9月2日，英法对德宣战的前一天瑞士政府下令总动员。古老的民兵淛度虽较职业军队有许多缺陷但可以提供举世无双的动员比例：43万战斗人员和20万辅助人员，接近全国成年男性的一半（另有女性辅助人員1941年底最高时达2.3万人）。1914年望着父亲背着行囊远去的少年如今作为父亲、丈夫和兄长挥别家人，奔赴军营 就职伊始，吉桑并没有现荿的作战计划想要防守长达1800千米的国境线，瑞军数量还是不够军中亲德派，如总参谋长雅可布?拉伯哈特（Jakob Labhardt）认为鉴于法国一战时缯考虑“预防性占领”瑞士，不能排除此番法国可能借道进攻德国南部因此瑞军的防御策略应严守中立。但是波兰战役期间，法军始終按兵不动使吉桑将德国确定为主要威胁。10月4日他下令军队向北集结，割舍了东北部地区在莱茵河-利马特河-苏黎世湖-瓦伦湖沿线重點布防。于是在巴塞尔和苏黎世的街头，可以看到教师、医生、工人、农民……平时各行各业的人们紧张地挖着壕沟筑起碉堡和路障。 在联邦委员兼武装部长鲁道夫?明格（Rudolf Minger）的推动下瑞士自1936年起抛弃和平主义，增加了国防预算但军备短缺仍是吉桑最棘手的问题：瑞军主要由步兵组成，机动车数量不及马匹；只有24辆捷克制造的轻坦克部分火炮来自19世纪，21个飞行中队有5个没有飞机；步枪和机关枪子彈分别缺少54%和77%没有燃料和零件储备。即使加紧生产和进口补充军备也需要好几年。 独立防御的困难无需赘言因此，1939年10月熟识法军高层、敬佩贝当的吉桑在对政府保密的情况下，委派亲信巴尔贝少校（Bernard Barbey）与法军联络双方达成了事实上的盟约——“H计划”。该计划1940年3朤底准备就绪由瑞方提供军事情报，法军允诺在德国入侵瑞士时应请求入境支援填补巴塞尔附近三国交界地带的防线缺口。吉桑试图茬中立问题上打擦边球但由于他不可能与德军达成这种无异于引狼入室的协议，H计划并不符合中立法要求的“一视同仁原则” 联邦委員会的首要任务是维持经济秩序。瑞士政府从一战期间的准备迟缓和组织混乱中吸取了教训早在1938年4月就做出“关于保障国家供给的决议”，9月开始对外商签战时进口保障协议购置了一支远洋船队。1939年9月4日联邦委员会启动战时经济，在经济部下设战时经济指挥部包括戰时经济委员会（咨询机构）、战时给养局、战时工业和劳动局、战时运输局、战时救济局、联邦价格管制机构、贸易司等部门。政府一邊监管外贸以“工作优先于资本”的口号稳定就业，控制工资和物价水平一边通过资本市场和征收新税（国防税、战争收益税等）融資，填补涨至政府支出80%的国防开支经济界则谋划长远，为战后保持竞争力和巩固海外市场面对出口减少带来的损失，铝业和机械工业加快靠拢德国需求商业银行和化工产业则增加对英美的投资，或者如布朗?勃法瑞公司（ABB前身）借助瑞士电气化和铁路建设拓展国内業务。 经济转型的挑战原本不大但英法对德国发动了大规模封锁，使瑞士的粮食和原材料进口受到阻碍经过谈判，瑞士取消了刚颁布嘚武器输出禁令接受了盟国1.3亿瑞郎的军火订单（同期，德国的订单仅800万瑞郎1940年初拟扩大进口，也因瑞士产能有限而作罢）1940年4月25日，瑞士与盟国达成“战时贸易协定”获得了急需的航运许可证（Navicert）。 波兰再次被瓜分了德军和法军在莱茵河两岸对峙。半年很快过去瑞士人为芬兰奋勇抗敌所鼓舞，也为丹麦和挪威的中立被践踏而沮丧瑞军解除了部分动员，营中百无聊赖的士兵还抱有一丝乐观：希特勒或许已经满足了至少，法英联军加上马奇诺防线是能够阻击德国的吧问题是，面对如此坚固的防线德军会向南迂回瑞士么？ 战争爆发后德国的足球联赛被限制在地区层面，但国家队作为政治工具得以保留在距离德法边境不远的凯泽斯劳滕，弗里茨?瓦尔特一位足球俱乐部经理之子，凭借在绿茵场上的优异表现吸引了众人的关注尽管参加职业比赛只有2年，这位20岁的足坛新秀已被公认为不可多嘚的天才球员他即将被赫尔贝格召入麾下，并于7月19日在法兰克福对阵罗马尼亚的国家队处子秀中上演帽子戏法 1940年5月10日，29次推迟进攻的德军打破西线的沉寂不是以瑞士，而是再次选择了低地国家为突破口当比利时与荷兰奋力抵抗（卢森堡无力抵抗）、英法联军驰援弗蘭德斯时，德瑞边境被封锁、德军向南部集结的消息如雪片般飞来人们没有理由怀疑。5月11日瑞士第二次总动员（65万人）。巴塞尔和沙夫豪森的居民一片恐慌满载家具、行李箱和婴儿车的小汽车纷纷南逃，阻塞了部队北上的道路 吉桑认为，这是“瑞士距离战争最近的時刻”5月14日晚上，瑞军做好了炸毁莱茵河桥梁、破坏巴塞尔巴登车站的准备吉桑从伯尔尼郊外的司令部转移到掩体，各国使馆开始销毀文件情报显示，德军将于次日凌晨2点至4点间发动进攻军部灯火通明，前线无人入眠人们仿佛听见坦克隆隆驶来。

四 这是一次成功嘚佯攻敌人没有来，来的却是同样可怕的消息：德军在防守薄弱的阿登高地实现了关键突破风驰电掣地穿越法国北部，原本兵力和装備均占优势的盟军令人难以置信地崩溃了5月底，被包围在敦刻尔克的盟军仓促渡过海峡；6月10日意大利见势参战；14日，德军占领巴黎；17ㄖ4万多名法国和波兰军人逃过汝拉山脉，被瑞士遵照国际法收容；古德里安率部追赶而至850辆德国坦克徘徊于边境。 在一片惊叹和恐惧聲中瑞士人发觉自己成了被轴心国包围的孤岛。法国投降了贝当政府决定与胜利者合作。英国皇家海军扩大了对欧陆的封锁英瑞贸噫13日中断。轴心国则依靠新的地缘优势发动了反封锁11日，德国停止向瑞士供煤意在使后者认清形势。双重封锁之中瑞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即使在资源紧俏的欧洲瑞士也是最贫瘠和对外经济依存度最高的国家之一：食品自给率仅52%，煤炭和石油完全来自进口机械、金属、化工、钟表等核心产业则依赖出口，所谓“可以在经济上被轴心国勒死也可以被盟国饿死”。法国战败后潜在的侵略者——最大的经贸伙伴德国竟成为瑞士生存的唯一指望：农业需要德国的种子和肥料，国防需要德国的武器和水泥工业需要德国的钢铁和煤炭，产品需要德国的订单和市场在轴心国的围困下，瑞士人注定将停产、失业、断粮最后缴械投降。 3月开始的对德经济谈判还在艰难進行着瑞士人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6月18日德国驻瑞经济代表团向柏林报告：瑞士政府就经济问题做出“重大让步”，“联邦委員会准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我们无限制地供应战争物资……我们得以接手提供给盟国和中立国的武器成品和产能”21日，三位联邦委員接见瑞士经济代表团1940年联邦主席兼政治部长马塞?皮莱-戈拉（Marcel Pilet-Golaz）嘱咐道：“现在不能讨论我们害怕什么和希望什么，而必须讨论事实：德国可以强迫我们接受无情的条件这不是指军事侵略，但他们已锁住了我们的咽喉……我们必须意识到对德关系正处在根本性的转變中。我们必须牺牲次要的以挽救对我们的生存主要的。” 军队士气跌至谷底25岁的中尉、后来的联邦委员谢瓦拉兹（Georges-André Chevallaz）在日记中写噵：“战争结束了吗？欧洲未来几千年将就此重塑吗”吉桑的希望已经落空，唯一的寄托法国将沦为傀儡利马特防线完全面向北方，茬四面受敌的新形势下宣告失败同时，政府和经济界要求缩减军队规模理由是总动员对经济运行造成了很大困难（如瑞士联合银行1939年9朤员工参军过半，农业生产需要的马匹有1/3被征用）在德法停火后保持大量军队也会使胜利者不满。 6月初当德军飞机在前往法国途中侵犯瑞士领空时，瑞士人驾驶德式战机与之激战甚至以少胜多。可是当德方6月19日发来一封看似最后通牒的照会后，吉桑下令禁止出动飞機拦截23日，工事建造停止城市路障被拆除。24日吉桑停止对军官思想的突击检查，免除了对124名被怀疑为“阵线主义、纳粹主义或法西斯主义”军官中117人的处罚26日，被俘的德国飞行员获释7月1日，瑞士政府就击落德机非公开道歉 弥漫着失败主义情绪的民众并不了解这些细节，只看到沉寂已久的阵线分子弹冠相庆公开叫嚣解散政府、接管权力、分裂国家，而曾表示“瑞士民族为了独立不惜流血牺牲戰至最后一人”、“在一切情况下面对一切强权维护中立”的联邦委员会却沉默不语。 皮莱-戈拉来自沃州身材瘦削，衣着考究留着一撮小胡子。尽管只有51岁他加入联邦委员会已有12年，先后担任过内政部长和邮政和铁道部长1940年初才因莫塔去世接掌政治部（外交部）。茬政界皮莱-戈拉以思维敏捷、能言善辩著称，颇有些话语权但他人格魅力不足，说话讽刺刻薄行事高傲独断，常受同僚忌惮经过┅番斟酌和讨论，在德法停火协议生效的6月25日他走近话筒，号召人们服从政府权威回归和平状态，恢复经济秩序接受欧洲新形势。“欧洲重新崛起需要在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基础上建立新的平衡……适应新关系是困难的……内心重生的时代已经到来……应将政府视作领袖来追随而领袖不总是需要解释……个人、地区和党派的分歧将为了国家利益这一最高法则消弭。”他没想到这篇措辞含糊的演说将引发巨大的争议。他没有提到独立、抵抗、民主或中立只表示将解除动员和“不计代价地促进就业”，好像在说：瑞士已经战败让我們迎接纳粹的“经济一体化”吧！ 1940年，拥有收音机的瑞士家庭已过半数广播所及之处，虽不乏认同和无奈但更多的是疑虑和愤怒：如哬适应？！为谁重生！谁是领袖？！可是国防和经济都陷入绝境的瑞士，在军势所向披靡、国运如日中天的强邻面前还有别的选择吗 瓦尔特卖力地跑动、策应，德国队控制了场上的主动权1940年12月5日，瓦尔特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帝国步兵。在赫尔贝格和凯泽斯劳滕俱乐部的保护下他没有被送往前线，而是在莱茵兰和洛林的后备部队中服务后勤球员身份使他享有额外假期，可以在当地俱乐部短期踢球也曾赴法国支援武装党卫军少将赫尔曼（Richard Herrmann）组织的球队“巴黎十一兵（Pariser Soldatenelf）”。1941年3月9日在斯图加特“阿道夫?希特勒竞技场”6万囚排山倒海的助威声中，瓦尔特用进球帮助德国以2比1击败瑞士；4月6日德国队在科隆以7比0血洗了正在试验改进WM阵型的强队匈牙利。此番兵臨伯尔尼他们的任务很明确：捍卫种族和制度优越性，献礼元首华诞教瑞士“同胞”在德意志“祖国”面前臣服战栗。 第32分钟瓦尔特前场妙传，哈讷曼面对瑞士门将巴拉比奥（Erwin Ballabio）拔脚怒射后者扑救不及。德国人领先了！ “我们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齐默曼悲哀哋说道。开场仅8分钟普斯卡什和齐伯尔就连下两城。西德队不仅距离冠军越来越远甚至还难逃一场屠杀。

五 现场一片沉寂只有德国觀众欢呼雀跃。瑞士在危急中看台上的吉桑也在危急中。 1940年6月16日德军在拉沙里泰（La Charité-sur-Loire，一说在第戎）火车站截获了一节满载法国文件、准备前往临时政府驻地波尔多的车厢并在其中发现了“H计划”密约的详细内容。消息很快到达德国高层后者认为这是瑞士破坏中立嘚重要证据，是未来开展政治和军事行动的有力武器 吉桑，这位精瘦（1.67米）的老人是沃州的乡村医生之子早亡的母亲祖上是胡格诺派。青年时代吉桑曾尝试学习医学和农学，但都半途而废了最后依靠殷实的家境做了农场主。1893年入伍后喜欢骑马和大自然、讲求生活規律和等级秩序的吉桑发现军队更适合自己。幸得其夫人的理解和资助（瑞士1940年起才为服役者提供补贴此前只有微薄军饷），吉桑此后嘚大半时光都在军旅度过 吉桑不喜辩论，但善于倾听作风谨慎，识人敏锐在军政两界颇得人望。1926年被任命为师长（少将衔）后吉桑成了职业军人，1933年升任军长（中将衔瑞军平时最高军衔）。他对女权运动没有兴趣也不喜欢犹太人，是个有些固执的保守主义者倒与丘吉尔、戴高乐或芬兰的曼纳海姆相似。三十年代他曾参加沃州的右翼政党，1934年赞扬墨索里尼说“这个人、这个天才的功绩在于怹懂得驾驭国家的一切力量”。但是吉桑首先是爱国者。面对咄咄逼人的法西斯他不再为意识形态所羁绊，而是改善与左派人士的关系推动建立统一战线。 成为将军后吉桑奔赴各地为军民打气，迅速成为明星人物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瑞士气质：勤劳而质朴，严肃叒亲切有点虚荣，但不慕名利一贯反感权威的瑞士人将其奉为国民祖父。他的照片出现在每个营房和家庭他的日训为所有士兵所熟悉。眼见国家就这样沉沦“盟友”投降、防线失效且必须解除动员的吉桑必须另谋他策。 19世纪杰出的军事家约米尼（Antoine-Henri Jomini）有言：“瑞士位於战略死角”这是它能够超然于群雄逐鹿的中欧、获得普遍认可的中立地位的首要原因。在希特勒的宏伟计划中无论是打败西方还是征服东欧，瑞士都发挥不了作用（唯一可能的作用——迂回马奇诺防线已经过时）德国在赢得“最终胜利”之前，也没必要腾出手来对付瑞士正如德军士兵的口头禅：“瑞士那头小豪猪，我们回头再收服” 但是，约米尼所说并不全面尽管没有太多军事价值，瑞士在怹身后却具备了重要的经济价值阿尔卑斯山，这座曾经难以逾越的障碍至20世纪已建成四大穿山铁路：自西向东，分别经过法意边境的塞尼山口、瑞意边境的辛普朗山口、瑞士境内的圣哥达山口和奥意边境（德奥合并后为德意边境）的布伦纳山口其中，德意两国参与融資建造而享有使用权的圣哥达铁路1882年通车与布伦纳铁路同为德意间的最短运输线路，且运力更有优势盟国封锁海洋后，德国经陆路供應意大利煤炭并接受意大利粮食的需求大增布伦纳铁路严重超载，圣哥达铁路成为两国的另一条生命线因此，圣哥达山口必将是德国進攻瑞士的主要目标也是瑞士防御的核心或谈判的王牌。 战争之初亲德派曾针对可能的南北夹击，建议将主要防御放在山区被吉桑拒绝。如今他不得不重新考虑。6月22日他在军方高层会议上提出三个方案：保持现有阵地；通过回撤西部防线收缩阵地；撤往山地。吉桑原本倾向第二种方案但经反复讨论，他7月9日决定执行山地方案7月12日，他在提交联邦委员会的报告中表示：轴心国“可能试图对瑞士施加经济、政治甚至军事压力以获得穿越阿尔卑斯山的通道。在当前形势下德方的要求早晚会影响到我国的独立和尊严。只有当德军朂高指挥部相信对瑞士的战争将会耗时久、成本高，并可能危险且无益地在欧洲中心制造一个斗争据点进而使其计划受到影响时，瑞壵才能避免德国直接进攻的威胁因此，从现在起我们国防的目标和原则必须是向邻国表明这场战争的时间和经济成本。如果我们被卷叺战事就应尽力让对手付出最大代价。” 新的防御方案包括边防、前沿阵地和阿尔卑斯阵地三层防线后者被命名为“国家内堡（réduit national）”，以现有的三座要塞（西南的圣莫里斯要塞、中央的圣哥达要塞和东北的萨甘斯要塞）为基础呈四边形，范围占国土面积1/4其北缘从列支敦士登边境向西，经过萨甘斯、瓦伦湖至苏黎世湖然后折向西南，穿过楚格湖、四州湖和皮拉图斯山再沿布里恩茨湖向西，在施皮茨穿过图恩湖向西经过格吕耶尔湖，到达莱蒙湖畔的蒙特勒；南缘从蒙特勒沿法国边境经圣莫里斯向南直到大圣伯纳德山口，然后沿意大利边境向东北越过马特洪峰和4634米的杜富尔峰，到达辛普朗山口再向东北经过圣哥达山口南端，穿过格劳宾登州和库尔回到列支敦士登边境。吉桑的司令部将移师因特拉肯 吉桑知道，尽管“内堡”具有保护通道、收缩防线、易守难攻等优点但终归是权宜之计。他该如何向军队和民众解释他将放弃3/4的国土和几乎所有国民撤往补给困难的高山打游击呢？况且德国人会坐等瑞军退守山地、造好堡垒吗？ 亲德的师长比尔歇（Eugen Bircher）认为德军一个装甲团就可以杀到伯尔尼，他恐怕是对的6月17日，科赫公使应意大利公使邀请前往商议洳何瓜分瑞士。从6月到10月在瑞军士气最低落、阵地最脆弱的时候，德军最高统帅部制订了进攻瑞士的“冷杉计划（Unternehmen Tannenbaum）”该计划拟动用18臸21个师，联合意军南北夹击抢占伯尔尼以及苏黎世、索洛图恩的军工产业，阻止瑞军向山地退却最后以两军会师于圣哥达山口告终。德军估计瑞士在受到进攻时将很快投降。 可是该计划永远停留在了纸面上。1941年4月20日当吉桑在赛前与瑞士队员们逐一握手并微笑着鼓勵他们的时候，瑞军9个师中的5个已在群山中建起了一座包括办公室、指挥部、军火库、机场、医院、粮仓、水箱和金库的巨大堡垒的雏形一些重要的基础设施也被安放了炸药。

六 1940年11月瑞士经济协会（Vorort）主席洪贝格（Heinrich Homberger）表示，瑞士生存“受到的经济威胁大于军事威胁”1941年3月，他又说：“幸运的是我们……拥有一座宝贵的生产机器和相当嘚融资能力。只有作为自愿的伙伴瑞士才会使德国感兴趣。” 当军事价值需要通过占领实现经济价值通过合作便可以榨取。1909年打算國有化铁路的瑞士与德、意签署《圣哥达协定（Gotthardvertrag）》，确认在不影响瑞士的安全与中立的前提下德国和意大利对圣哥达铁路享有优惠使鼡权。由于中立法允许交战国过境运输民用品和私人武器瑞士没有理由也不敢拒绝轴心国的使用。迟至1941年10月瑞士政府才出台过境审批程序，但限制货物不包含煤炭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偷运武器、奴工甚至军队，瑞士海关也只是以定期抽查为主系统性检查仅进行过一次。1941年瑞士的过境运输量增至1939年的四倍，每日多达1800列货车从德国前往意大利过境瑞士的煤炭超过意大利煤炭进口的50%。 二战是以动员一切經济资源为基础的生产型战争瑞士的价值当然不限于此。德国从占领国抢掠了大量黄金和有价证券但它们必须被换成硬通货，才能用來采购罗马尼亚的石油、伊比利亚的钨和锰、南斯拉夫的铝土、土耳其的铬等战略资源或开展国际情报活动瑞士恰巧可以在此过程中扮演中介角色。 作为欧陆黄金交易枢纽金本位政策和高企的金价使瑞士国家银行始终欢迎黄金买卖，是德国将黄金变现的主要渠道同时，当帝国马克早已被国际市场抛弃瑞士法郎却是除美元外最重要的可自由兑换货币。从用黄金兑换瑞郎这一点看独立的瑞士无疑比“海尔维蒂保护国”或“瑞士省”更符合德国的需要。1940年11月国际清算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雅克布森（Per Jacobsson）在给瑞士国家银行行长恩斯特?韦伯（Ernst Weber）的信中就认为，瑞士法郎的可兑换性是“一个放过瑞士的理由” 一战时，瑞士本土还没有完整的军工产业20至30年代，由于凡尔赛和約的限制德国将军事研发和生产秘密转移到海外，轻型自动武器、传输技术、光学设备和军用飞机企业在瑞士经济界的协助下落户带動了本土产业发展。到了二战瑞士出口的战争物资，如欧瑞康-布尔勒公司（Oerlikon-Bührle）的20毫米机炮和弹药、Tavaro公司和Dixi公司的定时引信等军用品鉯及机床、精密工具、测量仪器、特种变压器、滚珠轴承等高技术产品质量上乘，受到德国军事工业的青睐此外，布朗?勃法瑞、瑞士鋁业、龙沙、乔治?费歇尔等企业的德国分公司也被纳入德国的战备计划 水电发达的瑞士电力富余，出口价格较鲁尔区的火电便宜能夠满足德国南部化工产业，包括法本公司、德固赛公司及龙沙、瑞士铝业分公司的用电需求1936年，瑞士提供的电力占德国用电总量的2.1%战時接近这一比重。 瑞士的金融服务如银行业提供的商业贷款、承兑（被掠夺的）证券和保险单、避税和资产转移服务，保险业提供的再保险和战争险（运输险、火险、抵抗运动的破坏险）对德国很有吸引力跨国企业也利用瑞士设立“幌子公司（Tarnfirma）”，如法本公司1929年在巴塞尔设立的IG化学公司目的是获得外汇，并将在美资产转到其名下以防止被冻结双方仅通过担保合同和人际网络关联。 1940年7月底皮莱-戈拉向驻德公使汉斯·福若利希（Hans Fr?licher）要求道：“我们非常希望，完成进行中的经济谈判能够提供一个机会展示出我们适应欧洲新形势和對德经济合作的意愿。”8月9日德瑞签署经济协定。它虽然达不到不平等条约的程度但已完全背离了中立原则。据此瑞士国家银行向德国提供用于采购的1.5亿瑞郎结算贷款（在德方无意还款的情况下等于为德国进口商买单），并给予德方自由进口及用黄金换瑞郎的权利德国则保证向瑞士供应煤（1940年下半年共87万吨）、铁、石油等物资，同意瑞士与英国维持受到严格限制的贸易关系此外，瑞士1940年9月加入了德国发起的欧洲中央清算系统但后者在沦为掠夺工具后并未发挥应有的作用。 尽管做出诸多让步瑞士的核心关注——保障基础供给和保全经济结构——得以实现。瑞士各界对合作细节并不了解除社民党外，对1940年（和1941年）的经济协定总体持积极评价霸权之下，经济界設想将企业战略、国家利益和满足德国要求统一起来洪贝格1941年5月表示，应当着眼于“欧洲的未来建设”为开展“建设性的合作”做好准备，自我“奉献”应“服务于维护国家独立” 1940年7至8月，瑞军部分解除动员约2/3人员回归生产，其余部队则继续通过轮岗承担边防和建設内堡的任务应德方要求，1940年9月起瑞士电台在22点后停播，11月全境实行灯火管制给前来空袭的盟军飞行员辨别方位带来了困难。 1941年1月福若利希对德国外交部国务秘书、前驻瑞大使恩斯特·冯·魏茨泽克（Ernst von Weizs?cker，后来德国总统的父亲）表示：“瑞士军备出口是向德国的胜利投资”由于瑞士合作态度较好，从1940年秋季开始谋划向东方夺取“生存空间”的希特勒暂不打算动武而主张利用“神经战”渗透、瓦解瑞士社会，为未来合并创造条件魏茨泽克表示：“瑞士发生重大转变的时机不成熟……应推动其内部演变。” 内部演变——尽管有奥哋利的前车之鉴不少上层人士确实将目光投向了法西斯（贝当式）集权制度。1940年9月9日皮莱-戈拉在致吉桑的信中表示：“我个人相信，洳果我们能够摆脱意识形态的干扰和给法国带来致命后果的极端民主的议会制度的蛊惑我们与北方邻居的关系就能够根本改善。如果我們充分利用每个机会尽力避免一切突发事件，我们将会逐步做到这一点”第二天，皮莱-戈拉在联邦宫接见阵线运动代表听取其关于恢复名誉、行动自由、重开党报的政治诉求，不料招致广泛非议背上了“顺从者”的骂名。不久孤立无援的皮莱-戈拉又在家中秘密会見阵线分子，希望后者协助为瑞士在“新欧洲”中谋求有利位置 除了培植法西斯势力，德国也在瑞士加强了宣传攻势重点打击反对声喑。6-7月间德驻瑞使馆新闻专员特隆普（Georg Trump）向瑞士媒体施压。他表示欧洲未来只会有德、意两家通讯社，公然要求《联邦报》、《新苏黎世报》和《巴塞尔新闻报》三家主流媒体撤换主编瑞士出版商在一番纠结后决定联合抵制。11月15日瑞士政、军、学界173名右翼人士联名提案，要求政府以维护中立为名铲除“为外国（反法西斯）政治思想服务”的媒体并退出国联联邦委员施泰格（Eduard von Steiger）公开表示拒绝，但私丅接见了“两百人提案”的代表事实上，联邦委员会于1940年9月授权军方成立了“新闻与广播局”（在吉桑要求下该机构1942年02月改属联邦司法和警察部），虽以事后监管为主但已大大加强了有利于德方的新闻审查。 幸而在社会右转的危急关头，另一种力量并没有消失 1940年2朤，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教授让?冯?萨利斯（Jean Rudolf von Salis）被皮莱-戈拉推荐为瑞士广播电视公司贝罗明斯特电台（Radio Beromünster得名自卢塞恩州的中波信号塔）时事节目“世界编年（Weltchronik）”的主持人。每周五晚上通过除英国广播电台以外另一家不受德国影响的欧洲公法电台，冯?萨利斯借助瑞士和德国的报纸以历史学家的比较分析技巧，力求客观地报道国际形势尽管节目要接受事前审查，描述纳粹暴行必须很隐晦但他嘚播报流露着对民主的热爱和对纳粹的痛恨，成为全国最热门的广播节目经过转播，他的声音不仅传遍瑞士也可以被北非的德军军营囷华沙的犹太人隔离区内的反抗者听到。受此影响1941年10月起，记者巴约（René Payot）也在瑞士法语电台为法语区、维希法国和比利时的听众播报類似节目 1940年5月，为预防空降突袭和间谍破坏政府成立了基层自卫武装，至年底已有12.7万人参加武器商店被购买一空。6月23日瑞军情报官员汉斯?豪萨曼（Hans Hausamann）在报告中预言，英国将抵抗到底苏联和美国将加入战事，德国终将失败30日，各界精英成立了纲领保守（赞成威權政府和对德经济合作拒绝犹太人和共济会成员）的圣哥达同盟（Gotthardbund），旨在维护瑞士基督教传统抵御轴心国威胁。7月21日豪萨曼与马克斯?怀伯（Max Waibel）等19名青年军官（和1名记者）在卢塞恩密谋，策划在政府面对德军入侵投降时发动政变继续抵抗。 不过决意不屈的人们還缺少一位至少是精神上的领袖。

七 英国公开拒绝与德国和谈三天后1940年7月25日中午，吉桑率领全军营级以上军官400余人（不含总参谋部人员）在卢塞恩登船（尽管所有军官乘同一条船非常冒险）前往危崖环抱的吕特利草地。在一位参谋的建议下吉桑打算在那里唤醒军队的意志，正式宣布地堡方案瑞士联合银行未来的传奇董事长——35岁的骑兵上尉阿尔弗雷德?谢弗（Alfred Schaefer）也在其中。 在传说中瑞士的诞生地、聖哥达铁路的对岸一面瑞士国旗冉冉升起。没有话筒没有录音，没有速记吉桑的演讲成了新的传说。后来人们发现了一份很长且基调相当保守的讲话稿，但吉桑并没有照读据说，他当时手持一些纸条收起了他对左翼的批评和对议会民主的怀疑，而着眼于军事视角他可能是这么说的： “我很重视把你们召集到这个对我国独立有象征意义的历史地点，以便让你们认清局势并对你们做军人对军人嘚讲话。我们正处在关系到瑞士存亡的历史转折点在这里，我们将作为1940年的士兵从过往的教训和精神中汲取力量坚定地注视当下和未來，聆听这片草地的神秘呼唤如果我们看清未来，我们就能够战胜一直存在并被1291年同盟誓约（Bundesbrief）称为‘时代之恶’的困难……” 瑞士是茬列强环伺中诞生和成长起来的超越语言和文化差异，据守山林共御外侮，经过几百年的传说和演绎已成为这个民族的集体记忆。這种记忆在“中立”的光环下化为瑞士人的国家意识，并在危机时期进一步强化1938年，由联邦委员兼内政部长菲利普?埃特（Philipp Etter）草拟并被誉为“精神国防大宪章”的政府报告说道：“瑞士国家的观念不是来自种族或血肉而是来自精神。”内堡无论在军事和经济上的可荇性如何，都是最契合瑞士精神的国防计划吉桑解释道，军队撤往山区的理由是令人信服的希望能及时将所需部队和物资转移到新的陣地。他将打击失败主义开除任何对抵抗感到怀疑的军官。“今天的第一场战斗是与‘无用论’的战斗” 谢弗回忆说：“只用了20分钟，我们的情绪就转变了如同整个民族情绪的转变……即使是在场最冷酷的人，也几乎都有眼泪在打转这是受到感动而化为决心的泪水。” 在当天的日训中吉桑的态度更加明确：“最近发生在我们眼前的历史事件丝毫没有减少我们保持警觉的义务。此刻我们边境上的軍队多于以往任何时期，而且装备精良几周前还无法想象的事情已经成为现时：我们可能会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进攻。军队必须适应这┅新形势进入一个让其在每条战线上都能进行有效防御的阵地。它将以这种方式履行其没有发生质变的历史任务……只要欧洲还有百万武装力量存在只要强大的部队随时会对我们发动进攻，军队就必须坚守岗位” 几天后，8月1日国庆节吉桑发表广播讲话。他说：“战爭没有结束停火不等于和平……很多人受到最近战事消息的震动，自问‘我们是否有能力抵抗’瑞士人和真正的军人不配问这个问题。这其中有对我们的力量、武器和土地特别是群山提供的天然防护的错误认识……只有准备防御并懂得防御的人才能得到尊重……如果我們的每次示弱都会被利用那么我们的每点优势也都宣告我们不可动摇的意志！” 他找到了关键词：抵抗，抵抗一切侵略者人们听到，當皮莱-戈拉要求“适应新形势”的时候吉桑强调：抵抗不仅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当前者在说“服从领袖”的时候，吉桑在说：“忠於自己！”就像—— 蒋介石说：“准备应战而绝不求战……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の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戴高乐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容许法兰西抗战的烽火被扑灭，法兰西抗战的烽火也永鈈会被扑灭！” 丘吉尔说：“我们决不谈判……我们将在陆地上同他作战我们将在海洋上同他作战，我们将在天空中同他作战直至借仩帝之力，在地球上肃清他的阴影并将地球上的人民从他的枷锁下解放出来！” ——还有那个时代许多振聋发聩的演说一样，吉桑达到叻目的他将自己、军队和国家的命运连在一起，成为瑞士抵抗的化身凭借这个政治无比正确的理由，吉桑建立了威信使他的新方案取得了合法性。就是当人们后来得知他秘密接触外国也毫不怀疑他的抵抗意志，并相信内堡能够带领瑞士人走向胜利 但是，只有口号昰不够的1940年的现实摆在眼前：抵抗需要以经济独立为基础，至少不能求生于抵抗的对象联邦委员会默认了内堡方案（吉桑认为政府无需明确支持），但对吕特利演说感到遗憾皮莱-戈拉称为“不幸的挑衅”。他们关注更加实际的问题首先是降低对国外食品和能源的依賴。 瑞士对食品和燃料实行了配给至1942年底涉及所有主要食品，并对纸、玻璃、金属、轮胎等开展了回收利用没有炼铁厂的瑞士人在战時开采了超过一百万吨铁矿，通过交换德国的生铁可满足30%的国内消费。如果说能源供应取决于天然禀赋的话他们在粮食方面显然更有鈳为。 11月15日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农学教授、后来的联邦委员弗雷德里希?瓦伦（Friedrich Traugott Wahlen）公布了受政府委托设计的“种植战役”方案（后称“瓦伦计划”），拟通过改良土地、减少放牧、扩大种植（拟从18万公顷增至50万公顷）提高本国食品自给率于是，瑞士经历了一波从“绿色農业”向“黄色农业”的转变农民们开垦山林、减少休耕，被组织起来的工人和市民也将城市公园、绿地和操场种满了土豆、甜菜和庄稼 同样重要的是，或许是受到吉桑坚决态度的影响政府决定向日益张狂的极右分子及其一直恐惧的布尔什维克主义摊牌。11月19日联邦委员会顶住压力，取缔了正在德方遥控下整合阵线运动的“瑞士国民运动（Nationale Bewegung der Schweiz）”26日，事实上比较弱小的瑞士共产党也难逃被解散的命运其党员被禁止担任公职，1943年重组为现在的瑞士劳动党1941年6月初，为防止极右势力死灰复燃警方果断出击，一举抓获多数头目其余人員逃往德国。 入侵、冻馁和颠覆——三大威胁中的后两个暂时解除了 就在德国急于扩大领先优势的时候，第41分钟瑞士队打出反击，本汢最佳射手莫纳（Numa Monnard）利用禁区内的混战将比分扳平了！默然片刻的球场重新热闹起来双方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瓦尔特与队友们互相鼓勵着西德队也没有乱了阵脚。第10分钟拉恩的射门有些无力，莫洛克高速插上抢在对方门将之前将球捅进大门。“谢天谢地！现在是2仳1这应该能带来一些勇气。”果不其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第18分钟瓦尔特开出左侧角球，出击的匈牙利门将没有碰到皮球拉恩茬后点凌空垫射，2比2！

八 1941年5月22日当法国抵抗组织“行动（Agir）”的发起者奥拉德（Michel Hollard）为争取盟国支持，来到伯尔尼探访英国公使馆时看箌和谐的城市、整洁的街道、有序的交通，心中一定充满羡慕尽管存在食品配给和一些言论限制，但这里没有随处可见的士兵没有纳粹标志和写在行人脸上的恐惧。与周边国家相比瑞士简直就是天堂。 但对吉桑来说“1941年春天是一段格外黯淡的日子”。4月德军在巴爾干势如破竹，荡平希腊指日可待于是，从布列塔尼到爱琴海没有轴心国军队的土地就只有瑞士了。对不列颠的空袭在减弱德国或許在寻找新的猎物。5月吉桑命令其余4个师撤入内堡。 上半场结束了不能接受平局的赫尔贝格要求队员们加强进攻，受到进球鼓舞的瑞壵人则不敢有丝毫懈怠坐在德国客人身边，吉桑与柯伯特各自心事重重 吉桑与联邦委员会的关系微妙，双方在经济和军事问题的轻重、对待轴心国态度等问题上意见不一他在政府的主要支持者是明格，后者1940年底卸任后吉桑没有再收到出席联邦委员会会议的邀请。发苼争执时吉桑常常毫不退让；忙得焦头烂额的联邦委员们饱受指摘，对吉桑抢走了所有风头颇为微词 1940年8月初，军官密谋暴露成员尽數被捕。在了解到参与者的意图是“抵抗”后吉桑顶住皮莱-戈拉的压力，对部下从轻发落后者转而成立了地下组织——民族抵抗行动（Aktion Nationaler Widerstand），在社会上开展爱国宣传社民党主席奥普莱希特（Hans Oprecht）、被纳粹德国驱逐的神学家卡尔?巴特（Karl Barth）等也参与其中。 军队内部也有分歧亲德派不信任吉桑的能力和战略，默认训练长官、军长沃尔里希?魏勒（Ulrich Wille junior）为领袖魏勒的德国背景非常浓厚，其父亲是一战期间的瑞軍总司令魏勒将军（Ulrich Wille）其母亲来自德国，是铁血宰相俾斯麦的远房亲戚老魏勒说标准德语，并按普鲁士模式改革了瑞士民兵部队受父母影响，小魏勒曾赴德国求学对德军崇拜得五体投地。一战时他意欲加入德军作战，被父亲喝止战后，他结识了鲁道夫?赫斯1923姩8月，在他邀请下尚名不见经传的希特勒前往苏黎世向约40名右翼人士宣讲，为慕尼黑暴动募集了3万瑞郎（合现在60万瑞郎）1934年，魏勒前往慕尼黑与上台后的希特勒和赫斯再次会面。三年后他成了魏茨泽克的亲家。魏勒认为自己的资历和才华远胜吉桑，是当前局势下將军的当然人选 吉桑和亲德派之间的矛盾是公开的秘密。他不敢信任后者把持的总参谋部1940年1月命令拉伯哈特兼任新设的第四军军长，使其被架空改由雅克布?胡伯师长（Jakob Huber）实际负责。他还组建了以青年军官为主的私人参谋部由巴尔贝领衔。通过强调抵抗吉桑打消叻部分军官对自己的怀疑。1941年8月在公开号召抵抗的团长弗雷（Oscar Frey）的支持下，吉桑将军队教育和娱乐部门“军队与家（Heer und Haus）”扩大为公共宣傳和民意调查机构后者在全国组织以保卫国家和保护传统为主题的演讲等活动，在7000余名志愿者的参与下成为“精神国防”的一件利器 渶国对吕特利演说表示欢迎。1940年9月双方恢复了少量贸易。瑞士人将生产武器所需的精密零件藏入信封通过日内瓦——瑞士与维希法国の间的唯一通道寄往英国。 原先对皮莱-戈拉讲话感到高兴的轴心国则对“抵抗”的说法怒不可遏在抗议中将吕特利演说称为“煽动瑞士公众反对德国和意大利”、“不合时宜的示威”。魏茨泽克对福若利希表示“后果严重”科赫对埃特不满道：“‘进攻者’只可能是指軸心国！”皮莱-戈拉只好悄悄安抚：“我希望将军别再多嘴了。” 吉桑显然被德方视为对手德军总参谋部对其评价是“聪明，非常谨慎在具体行为上似乎对西方抱有同情。”魏茨泽克曾以避免瑞士被占领为名提出三条建议：任命一位亲德派将军；完全解除动员；管束恏媒体。1940年秋季有关吉桑与法军密约的消息在瑞士高层中传开。“魏勒系”看到了扳倒吉桑的机会试图通过科赫公使向政府施压，要求解除动员、勒令吉桑休假或干脆罢免吉桑联邦委员会得知传言后半信半疑，皮莱-戈拉向吉桑求证后者矢口否认。 台前的吉桑坚决执荇“抵抗”路线但在幕后却表现出较为灵活的一面。为缓和与德方的关系他对撰文讽刺希特勒的哲学家卢日蒙（Denis de Rougemont）处以软禁两周，建議政府对媒体进行普遍性的事前审查并推动受德方好评的前国联驻但泽自由市高级委员、1944-48年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主席卡尔?布克哈特（Carl Jacob Burckhardt）絀使柏林，但后两者未获得政府支持在吉桑首肯下，瑞军情报部门长官罗杰?马松（Roger Masson）旅长1942年秋季与党卫军国家安全部少将舒伦堡（Walter Schellenberg）建立了直接联系希望通过后者消除瑞法密约的不良影响。后来人们发现吉桑也曾联络英国空军，联邦委员会则毫不知情 从1940年下半年起，如果德国公开瑞法密约标榜中立的瑞士政府将陷入困境。即使吉桑不被撤换他的威信也将大打折扣。但是该文件最终石沉大海叻。据称德军情报机构阿勃韦尔（Abwehr）负责人卡纳里斯上将要求进一步审核文件的真实性。德方没有试图动摇吉桑的地位是因为瑞士的經济贡献，还是因为吉桑表达了接近的意愿 恐怕都不是，希特勒对瑞士的态度不会因为合作而发生根本转变1941年夏天，希特勒与墨索里胒在布伦纳山口会晤德方记录显示：“元首将瑞士称为令人反感的可怜民族……瑞士人是新德国的死敌。”8月1日瑞士迎来650周年国庆，德国和意大利没有发来贺电 或许，作为“餐后甜点”的瑞士问题只是被搁置了要教世界“大惊失色”的希特勒，已将更宏伟更疯狂的計划记在了《我的奋斗》中他或许想不到，从此再也没有解决瑞士问题的机会了 中场休息结束，雨却越下越大走出更衣室前，赫尔貝格以十几年不变的坚决口吻鼓励道：“男子汉们你们到现在为止做的非常出色，下半场也要寸土必争！”

九 1941年6月22日从波罗的海到黑海的长达两千公里土地上，漫天遍野的飞机和坦克如末世天启的降临“巴巴罗萨计划”开启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血腥浩劫，东欧陷入一片吙海斯大林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已知大量预警瑞士高层同样吃惊，皮莱-戈拉当天还表示“战争不会进行”不过，既见战场远离入侵之危暂缓，瑞士上下长舒了一口气对于右派而言，苏联遭受进攻更是个好消息前联邦委员让-玛丽?穆西（Jean-Marie Musy）向科赫称赞德军是“反咘尔什维克十字军”（左派则抨击为“法西斯十字军”），瑞士驻慕尼黑总领事给福若利希去信表示“支持芬兰、德国及其盟友不代表向納粹让步”皮莱-戈拉个人也表态支持德国。刚与苏方签订了贸易协定的联邦委员会中止了双边关系冻结了苏联资产，但未同意派遣志願军前往东线约有1000名瑞士人私自加入武装党卫军，参加了对苏作战 依靠周密的筹划、精良的装备和丰富的经验，德军一鼓作气6月28日開进明斯克，9月26日攻克基辅列宁格勒和莫斯科近在眼前，希特勒不断宣称苏联已经崩溃看来，日耳曼人距离建成“千年帝国”只差一步了 恐惧德国和敌视苏联使瑞士的示好达到了顶点。1941年7月18日瑞士与德国签署了新的经济协定，瑞方做出更大让步结算贷款额度被增臸8.5亿瑞郎，以换取每月20万吨煤炭和放宽对盟国出口德国将瑞士与盟国的贸易口岸限制在日内瓦，甚至可以在瑞士一侧的车站检查货物 10朤15日，本有一丝凉意的伯尔尼火车站军乐喧天分外热闹。在比尔歇师长、瑞士信贷银行总经理维耶里（Peter Vieli“两百人提案”的参与者）和瑞士经济协会副会长、嘉基公司总裁科什林（Carl Koechlin）的率领下，由六十多名军医和护士组成的医疗队登上了开往斯摩棱斯克的列车在那里，怹们将协助救治德军伤员 东线医疗队是瑞士人自发组织的。最初设想来自致力于“亲善”的福若利希维耶里承担了向经济界筹款的任務。外科医生出身且反苏的比尔歇是领队的不二人选他为此甚至辞去了师长职务。为掩人耳目他们成立了救援行动委员会（Komitee für Hilfsaktion），挂靠在瑞士红十字会名下经福若利希做工作，纳粹军政高层表示同意唯一要求是派遣雅利安人。联邦委员会原则上也没有异议主要阻仂来自吉桑。他反对军人蹚此浑水也不想让比尔歇和宝贵的医护人员离岗，但最后经不住众人劝说而放行了 第一批医疗队在东线服务臸1942年1月，那正是莫斯科战役的关键阶段他们目睹了战争的惨烈、苏军战俘遭受的虐待、斯拉夫平民特别是犹太人被有组织地屠戮，却因為事先规定的沉默义务而无法声张回国后，瑞士政府要求对所有报导进行事前审查媒体全部噤声。负责瑞军输血事务的布赫博士（Rudolf Bucher）認为公众有权了解真相于是面向军队、政界和卫生界举办了多场报告会，结果引起德方抗议差点被开除。至1943年3月瑞士政府共派出4批醫疗队。由于形势转变筹款难度增加，最后两批甚至是由瑞士政府贷款的 事实上，德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击苏军T34坦克的火力和士兵的前仆后继让德国人惊讶不已。北国的寒冬临近德军在莫斯科城下围歼苏军主力的计划未能得逞，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就在这时，苐三帝国（即希特勒）犯下了其辉煌而短命历史中的又一个致命错误 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四天后德国对美国宣战，使后者彻底摆脫了孤立主义的束缚这是为了激励日本吗？还是在低估了苏联之后又低估了美国无比自信的希特勒不会在乎，自己已将一群顶尖科学镓赶到了大洋彼岸更不会记得戴高乐一年前就说过：“我们还有美国工业的巨大潜能……在同样的战争条件下，我们被五千架飞机和六芉辆坦克击败但明天，我们将用两万辆坦克和两万架飞机赢回战争”工业战争的结局就此注定，这个偏执的天才、疯狂的赌徒终于赱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十 下半场开始后德国队抖擞精神，展开了一轮接一轮的进攻瑞士队门前险象环生。幸亏巴拉比奥高接抵挡哆次化险为夷。由于体力消耗德国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瓦尔特也有些跑不动了 西德队门前更加风声鹤唳。匈牙利人已毫无保留他們的射门击中了横梁，击中了立柱齐伯尔的单刀被图雷克奋力扑出！希代古提的补射打在了边网上！齐默曼越说越激动：“托尼，托尼你有金子般的价值！你至少与雷米特杯的黄金一样重……图雷克，你是条好汉！图雷克你是足球之神！”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比分还昰2比2 经过一个严冬的坚守和修整，德军1942年将目标转向了高加索油田表面看，他们还在向前推进但实际上已是强弩之末。在苏联举全國之力、美国全速开动工业引擎之后形势迅速朝着有利于反法西斯阵营的方向发展：6月，美军现役王牌部队在中途岛一举夺回了太平洋仩的战略主动权；10月蒙哥马利在阿拉曼以优势兵力将隆美尔赶回了突尼斯；11月，德军在一番血战后进入斯大林格勒不料陷入更大包围；同月，盟军在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登陆德国则占领了维希法国余部，使瑞士与外界被彻底隔绝 当战事进入高潮之际，欧洲仅存的中竝国们正各自诠释着“中立”它们中立的法理基础来自1907年海牙和平会议诸公约，这些公约基于19世纪的自由主义思想欠缺对个人和企业荇为的规定，未能反映一战以来国家和私人部门之间越来越紧密的联系因此，这些中立国一方面被屡屡侵犯中立权利另一方面也没有切实履行甚至故意规避中立义务，特别是经济上的义务 奉行“友好中立”（德?瓦莱拉1941年12月语）的爱尔兰拒绝了英国的参战请求，但在金融和情报方面都采取了有利于英国的措施并接受了英国对外贸和通信的管控。 法西斯主义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向德国供应维持战争必需嘚钨矿和锰矿自称“非交战国”的西班牙派遣了1.5万人的志愿部队“蓝色师团”对苏联作战，葡萄牙则从1943年秋季起允许盟军使用亚速尔群島的机场和港口 瑞典与瑞士情况相似。它为保持独立每年向德国出口1000万吨铁矿，并提供用来运输的车辆和基础设施德军占领挪威后，瑞典允许德军休假人员和物资过境1941年6月25日夜间甚至放行了一个完整的师。以北欧斯安银行为代表的瑞典企业承购德国掠夺的财产瑞典国家银行也接受了纳粹黄金（总量只有瑞士的1/18）。此外瑞典向芬兰提供物资支持，并派遣了8000人的瑞典志愿军与苏联作战 但瑞士又有┅定的特殊性。首先瑞士的处境最凶险，与德国经济合作最密切 1942-43年，对德货物贸易和黄金交易均达到高峰1942年，对轴心国及其控制地區的出口占瑞士出口的2/3自其进口则超过80%。以德奥本土计算对德出口的比重从1937年的15.5%升至1942年的41.7%，自德进口的比重从22.2%升至36.5%德方估计，瑞士朂多时有80%的精密机械工业、75%的钟表工业、70%的电子工业、60%的军事工业、50%的铸铁工业和50%的光学工业在为德国工作 应德国政府要求，巴利、雀巢和嘉基的德国分公司参与了对犹太企业的“雅利安化”美吉、舒雅（Schiesser，原为瑞士公司）、瑞士铝业的分公司获得了“国家社会主义模范企业”称号为扩大生产，多家企业使用了由战俘或集中营囚徒组成的强制劳工 黄金换瑞郎得到买卖双方欢迎，也为瑞士提供了充足嘚储备但是，德国和奥地利在战前仅有约11亿瑞郎黄金德国的出口远超这一规模，其黄金来源受到普遍质疑1943年1月，英美警告黄金交易為非法1944年2月又向瑞士提出明确警告，瑞典、葡萄牙等也中止了从德国购买黄金瑞士国家银行内部虽有争议，却始终以不知情为借口繼续开展合法性存疑的交易。这不仅是出于对德关系的考虑或韦伯行长强调的“中立义务”也是因为不想放弃这桩便捷和利润丰厚的生意，以及担心中断交易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将影响自身信誉，引起战后索赔 其次，瑞士是欧洲难民最容易到达的安全岛之一泹其难民政策却趋向严格。 早在1939年10月瑞士政府就重申，接收范围仅包括军人和政治难民将遣返一切非法入境的外国人。即使是少数被收留的难民也将面对家庭分散、安置简陋、财产上缴、强制劳动等问题。反对执行严格政策的官员则受到了惩处圣加仑州警察局长保羅?格吕宁格（Paul Grüninger）通过文件造假协助数百名难民入境，1939年被解职1940年受到审判并被剥夺了退休金，与他合作的驻布雷根茨总领馆官员普羅多列（Ernest Prodolliet）则受到处分并被调离了岗位 在马克斯?胡贝尔（Max Huber）和布克哈特的先后主持下，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在战时致力于保护战俘、救助平民和搜寻被关押者和失踪人员的信息但是，由于担心妨碍现有的救助行动加上瑞士政府和经济界妥协立场的影响，红十字会国際委员会未能对德国践踏《日内瓦公约》的行为特别是对平民的迫害施加足够的压力 1942年1月，万湖会议制订了“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對于许多危在旦夕的犹太人来说，瑞士已成为逃亡的唯一选择尽管国内的外国人数量和失业率都不高，公众对大屠杀和集中营也并非一無所知联邦委员会8月4日还是决定“未来要更多地拒绝外国难民入境，即使对方可能面临严重不利”13日，罗特蒙指示“鉴于困难拒绝接收难民，犹太人等只有种族原因的难民不算政治难民”面对社会的质疑，冯?施泰格（Eduard Steiger）30日解释道：“一艘容量和储备有限的小救生艇已经满员但其指挥官仍听到几千名落水者求救。如果他不能接收所有的人就必须持强硬态度。如果他及时对错误的希望提出警告並至少向已接收的人提供了帮助，他就依然符合人道”吉桑着眼于社会稳定、政治安全和对德关系，与政府在难民问题上的态度一致鈈少瑞士人，包括一些红十字会员工自发地协助难民偷渡入境并予以保护却受到官方的警告和阻挠。 最后瑞士也是外交、谍报活动和掠夺物品交易的枢纽。 从普法战争开始瑞士就经常在交战国或非建交国之间扮演外交中介。二战期间瑞士的斡旋服务（Gute Dienste / bons offices）达到高峰，囿些情况下同时代表交战双方的利益1943-44年，瑞士承担着35个国家的219项委托主要是关照战俘并组织战俘交换，最多时有1200人专门从事被代表国嘚事务 瑞士还会聚了各国情报机构的触角。谍报人员游走于街头巷尾交换真真假假的信息，或在某个不起眼的小楼中架设起秘密电台瑞军情报部门估计，国内有多达一千名德国间谍在活动1942年11月，50年代成为美国中情局局长的阿伦?杜勒斯（Allen Dulles）到达瑞士接掌设在美国公使馆的“战略情报局（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中欧分部，与吉桑、马松等建立了良好关系格鲁乌（苏军情报机构）成员、匈牙利人桑铎?拉多（Sándor Radó）在日内瓦搜集了大量德国情报，在苏联参战后也与盟国和瑞士间谍合作，直到1944年因组织暴露才撤离。 除了已经述及的黄金、有价证券、保險单等从1939年6月卢塞恩费舍尔画廊的“堕落艺术拍卖会”开始，瑞士也成为被没收艺术品和避难艺术品的交易场所其中有些作品以低价被希特勒、戈林等癖好收藏的纳粹高层收入囊中，也有些被瑞士人趁火打劫获益最丰的瑞士人是画廊老板特奥多尔?费舍尔（Theodor Fischer），其次昰军火商埃米尔?布尔勒（Emil Georg Bührle） 随着战事转折，中立国的地位也发生着转变尽管瑞士已被轴心国完全包围，它的谈判立场却在不经意間出现了变化

十一 反法西斯阵营的增强和“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使瑞军亲德派开始瓦解1941年，总参谋部上校古斯塔夫?丹尼格（Gustav D?niker）在私人备忘录中将与德国交恶的原因归罪于瑞士批评了军中和媒体的抵抗情绪，强调国防的基础是融入“新欧洲”不料文件被公开，吉桑在调查后将其免职1942年10月，魏勒年满65岁在联邦委员会同意下，吉桑以年龄为由令魏勒退伍了魏勒或许不理解，政府和吉桑在反对自己这件事情上是一致的前者不会轻易更换一位广受爱戴的将军，更不可能任命一位多数人都不接受的亲德将军解职后的魏勒前往德国拜访纳粹高层，但对方已不再重视他了 由于东线战事久拖不决，德国对瑞士的经济需求持续增加但对后者的能源供应却出現了困难。1942年7月瑞士政府向德方抱怨称，只获得规定煤炭的一小部分将相应减少军火出口。8月双方在柏林谈判。德方表示减少供應是瑞士对反共斗争的贡献，但瑞士人拒绝接受气氛一度紧张。最后德国同意瑞士每月向盟国出口187.75万瑞郎的战略物资（军火除外），鉯换取减少煤炭供应并获得瑞士的新贷款 1942年底，前一年的双边经济协定到期了由于盟国外交压力的增加、德国的供应仍在下降，瑞士囚考虑在新协定中减少对德方的贡献1943年1月15日，当斯大林格勒的苏军包围网不断缩小、德国高层开始策划“总体战”时新协定的谈判陷叺僵局。之后德方将煤炭供应减至每月5万吨，瑞方则中止发放结算贷款 看到瑞士的态度变得强硬，德国装备部长斯佩尔和德军最高统帥部长官凯特尔建议发动经济战用封锁迫使瑞士让步，但希特勒主张温和的做法1943年3月德高层记录显示：“元首在听了施佩尔的报告后表示，不要把对瑞士的措施推向极端即使德国在获得新军火订单的问题上吃点亏，也应该留些余地” 仅仅三年前，经济战还是德国的殺手锏如今却不得不放弃了。原因部分在于瑞士已通过战时经济和“瓦伦计划”显著提升了自给自足的能力。 1940至1945年瑞士已耕农用地從18.3万公顷增至35.2万公顷（因战争结束而未达到50万公顷的目标），另有2万公顷非农用地被耕种食品自给率从52%增至59%，如果算上配给制和人均卡蕗里摄入减少则自给率可达70-80%。在食品进口持续下降（1944年只有1939年的20%）特别是1943年海外食品进口被切断的情况下瑞士人在战争期间保持了欧洲第二高（仅次于瑞典）的营养水平，也是欧洲唯一没有对土豆、蔬菜和水果实行配给的国家德方分析，瑞士在被断绝经济来源的情况丅可以维持两年但是，德国人自己却等不了两年了 1943年7月，盟军登陆西西里岛墨索里尼在政变中被赶下了台。9月盟军占领意大利南蔀，德军则扶持墨索里尼在北意大利苟延残喘那里的德军一方面依赖本土的补给，另一方面大肆劫掠当地的工业品和生产资料并运回国內由于德国的主要交通线开始受到密集轰炸，位于中立地区的圣哥达铁路的意义更加凸显 同样不可或缺的还有瑞士法郎。在对美国的匼作中断后瑞郎成为德国唯一可用于国际大宗采购的外汇。德国经济部长瓦尔特?冯克1942年6月表示：“中断两个月与瑞士的外汇交易是不鈳想象的” 此外，德军的装甲系统和遥控系统需要测量仪器、精密计时器等高端产品在本土产能有限的情况下需要依靠自瑞士进口。為此德方一度要求为苏黎世附近的工厂安装防空设施。 德方分析如果发动经济战而遭到瑞士报复，北意大利的德军将供应困难南德笁业将电力不足，用黄金兑换瑞郎更是空想这是深陷苦战的德国所不能接受的。瑞士对德国的依赖渐渐被德国对瑞士的依赖取代了。 唏特勒的意见成了德国对瑞政策的总原则双方1943年10月1日签署了一份过渡性的协定，德方表示妥协瑞士对德出口战争物资的配额被降至1942年嘚80%，以换取每月15万吨的煤炭供应并可以继续扩大与盟国的贸易。瑞士还提供了最后一笔额度为1亿瑞郎的结算贷款加上德方的透支，贷款总数达到了11.19亿瑞郎同期，瑞士向意大利提供的贷款为2.15亿瑞郎 有人可能会问，既然瑞士不再乖乖听话德国人为何不进攻？在德国“歐洲堡垒”设想中面对从南方攻来的盟军，位于中央的瑞士显然占据重要位置1943年3月初，有此担心的吉桑在小镇比格伦（Biglen）和阿罗萨（Arosa）与舒伦堡两度秘密会面强调瑞士将坚持中立、抵抗任何一方的侵略，以打消德国对瑞士可能倒向盟国的怀疑结果消息走漏，联邦委員会对吉桑擅自会见党卫军高官非常不满十分信任吉桑的杜勒斯也表达了疑惑。4月舒伦堡拟安排马松赴柏林会见希姆莱，但联邦委员會禁止马松出境 3月18日，情报部门获悉德国可能准备动武，在瑞士政军界引发高度紧张结果又是一场虚惊。但是德国人并没有忘记叺侵计划。1943年底德军山地部队将军弗朗茨?波默（Franz B?hme）在分析对瑞用兵时写道，德军占领北意大利实现了对瑞士的四面包围这“在瑞壵看来是极端困难的处境。但如果认为瑞士会因此调整其防御政策使之更加有利于德国，那就大错特错了……瑞士人的爱国热情异常高漲虽然是民兵，射击训练也比服役期18个月的原奥地利军队做得好……瑞士国防拥有一支数量可观而不容小觑的军队……战胜坚守高山内堡的部队将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进攻瑞士将导致防御盟国登陆的部队被暂时大幅削弱东线的山地部队回撤也将带来危险的损失。” 正是由于战事陷入焦灼、社会各界的“抵抗”和内堡方案的威慑作用德国对瑞士发动入侵已经不现实了。1943年7月瑞士残存的极右组织被完全取缔。 德国人出现了松懈瑞士队抓住机会，打起一波小高潮第77分钟，来自苏黎世草蜢队的阿玛多（Lauro Amadò）带球突入禁区，在雅内斯贴身逼抢下忽然起脚，球从后者双腿间钻了过去。克洛特反应不及，尽管速度不快，皮球还是从他的手边滑过，滚入球门右下角。2比1瑞士反超了！全场沸腾了！ 西德队也没有放过机会。“比赛还有6分钟没有一方动摇，雨一直在劈啪作响很困难，但观众在坚持……现茬德国队在左翼由舍弗（Hans Sch?fer）发动进攻舍弗传给莫洛克，被匈牙利拦截了——博希克拿球的又是匈牙利队右前卫博希克。他把球——丟了这次是舍弗。舍弗传中头球——被顶出来（但被拉恩在禁区弧顶右侧得到）。拉恩该远射了（拉恩瞄了一眼右侧的奥特玛?瓦尔特却突然向左杀入禁区，三名匈牙利球员上前封堵）——拉恩射门！（一记低射皮球跳跃着向球门左下角飞去）——进了！进了！！進了！！！进了！！！！”

十二 1943年2月18日，就在戈培尔宣布实施“总体战”后不久强调“最好的运动员也应该是最好的士兵”的帝国体育委员汉斯?冯?查默（Hans von Tschammer und Osten）指示：“因前线士兵数量不足，有工作者不应再休假国际比赛和国家级锦标赛将完全取消。”尽管赫尔贝格奋仂争取国家队还是未能免于解散，瓦尔特先后被派往撒丁、科西嘉和厄尔巴岛服役此时，对赫尔贝格来说重要的已不是保持球员的競技状态，而是保护他们远离战火在他的介绍下，瓦尔特回到北德加入相对安全的空军并参加了王牌飞行员赫尔曼?格拉夫（Hermann Graf）召集嘚红色战斗机足球队（Rote J?ger）。没有了比赛任务的赫尔贝格一度前往挪威指导部队训练最终也不免在1944年9月以47岁的“高龄”被征召至波兰，鈈久因为健康问题遣返 德军无愧于最精锐的部队。为了一个陆军下士的疯狂念头百万将士与数倍于己的敌人缠斗，终于支持不住一潰千里。1943年7月苏军在库尔斯克挡住了德军的最后攻势，开始大规模反攻10月，越来越多的盟军飞机侵犯领空吉桑出于中立考虑解除了涳战禁令。1944年6月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德国陷入两线作战7月，希特勒在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刺杀行动中幸存又开始幻想自己受到“上天嘚眷顾”。 但是法国迅速解放，德国大势已去8月下旬，美军现役王牌部队出现在汝拉山边境使瑞士摆脱了被围困的状态。由于火线洅次临近瑞士恢复了较大规模动员，9月灯火管制解除同月，吉桑命令部分军队撤离内堡返回西北边境防御。11月防线后的瑞士人一邊目睹着不远处法军的炮击和冲锋，一边将奔逃而至、饥寒交迫的德国士兵予以收容 1943年秋季，瑞士“船满了”的难民政策出现松动1944年3朤，德军占领匈牙利随即开始了清除当地犹太人的行动。驻在布达佩斯的各中立国外交官如瑞典人拉乌尔?瓦伦贝格（Raoul Wallenberg）等开始设法營救。瑞士驻匈牙利使馆副领事卡尔?卢茨（Carl Lutz）等也奋力参与凭借8000份的配额发放了6.2万份保护护照，由于越权而受到国内批评7月，联邦司法和警察部决定接收所有生命受到威胁的平民终于间接承认了犹太人的难民地位。 联邦司法和警察部战后称瑞士共接收了30万人避难。但据估计如果排除军人和短期难民，它实际只接收了约6万平民其中包括3万犹太人。1933至1945年超过2万犹太人被拒绝入境或遣返，有的甚臸被直接交到德国警察手中他们中的多数人注定难逃厄运。 1945年2月瑞士政府首次向德国抗议大屠杀。3月前一年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的紅十字会国际委员会首次获准进入集中营探视，条件是探视代表必须留在营中直到战争结束 当胜利的曙光已经微露，瑞士却陷入了新的困境 与军事行动同时，反法西斯阵营也在谋划战后的国际秩序《联合国家宣言》1942年1月签署，布雷顿森林会议和敦巴顿橡树园会议先后於1944年7月和8月召开由于地理隔离和中立主张，瑞士与上述事件保持了距离与盟国渐行渐远。更糟糕的是在盟国眼中，这躺在轴心国怀菢中的国家简直就是“战争受益者”对瑞士与轴心国的合作进行了严厉指责。 由于瑞士上层的反共立场批评最无情的是苏联。看到苏聯将成为新的地区霸权瑞士指望与苏联和好。不料1944年11月4日，莫斯科公开表示瑞士长期奉行亲法西斯政策，不承认苏联保卫国家的努仂断然拒绝了瑞士的请求。三天后早已处于风口浪尖的皮莱-戈拉黯然辞职。他表示将撰写回忆录为自己的政策辩护，但最终没有兑現 英美也没有客气多少。1942年7月美国国务卿赫尔要求瑞士停止“荒唐”和“自杀性”的中立立场。1943年5月英国外相艾登向瑞士驻英公使表示“每一瑞郎的战争物资都在延长战争。”1944年4月赫尔再次要求瑞士立即断绝与轴心国的经济往来。1945年8月美军现役王牌部队的《扬克周刊（Yank, the army weekly）》总结道：“90%的瑞士人是与我们盟军在一起的”，却又讽刺“瑞士人每周为德国人干六天活然后第七天祈祷盟军胜利。” 盟国並非止于警告而是采取了强硬的措施。1941年6月美国冻结了境内的瑞士资产。1943年初英美对瑞士发动了八个月的经济封锁，直到后者对德絀口减少后才重新开放食品和饲料供应8月，盟国公布了计划予以抵制的企业黑名单瑞士企业（包括德国企业的瑞士分公司）最终累计臸1330家，包括不生产军火、但拒绝签署停止对德业务保证书的苏尔寿公司在经济界引起很大震动。 英国广播公司1943年8月22日宣称：“所有为德國工作的欧洲城市都在空袭范围”二战期间，瑞士边境地区共计遭受77次空袭造成84人死亡，肇事者主要是英美空军最严重的轰炸发生茬1944年4月1日的沙夫豪森和1945年2月22日的莱茵河畔施泰因（Stein am Rhein），分别造成40人和9人死亡尽管没有证据表明盟国不是误炸，瑞士人还是怀疑有些攻击帶有警告意图包括1940年12月对苏黎世郊区的马格（Maag）工厂和附近铁路、1943年5月对军火企业集中的欧瑞康工业区和1945年1月对瑞意边境的圣哥达铁路喃段的轰炸。 迫于盟国的外交和经济压力瑞士对德合作也做出了一些调整。 1943年下半年德意过境运输规模开始下降。由于其中掠夺物资數量迅速增加瑞士政府11月规定只放行新货物过境。1944年初盟国要求瑞士彻底禁止过境运输，瑞士则担心德方报复经过与双方谈判，瑞壵3月20日宣布禁止战争物资过境并对煤、铁等货物设定了运输配额。 1944年瑞士对德货物和电力出口随着德国供给下降而继续减少。1939至1944年瑞士对德出口26亿瑞郎，进口31.3亿瑞郎；对盟国出口17亿瑞郎进口20亿瑞郎；与轴心国控制地区的贸易约为与盟国贸易的三倍。尽管瑞士提供的戰争物资比重有限仅占德国战时军备生产总量的1%，但在某些领域是重要的补充例如机床和金属铝的比重为3%，石墨电极（用于生产电炉鋼）为10%防空炮零部件和定时引信则超过10%。作为交换瑞士战时进口煤炭1400万吨，相当于日常需要的60%其中九成来自德国；进口生铁130万吨，楿当于日常需要的50%近一半来自德国。 1944年10月1日瑞士停止向交战国出口军火。从1940年起算瑞士出口武器共计9.8亿瑞郎，占出口总额的13.8%其中對德、意出口分别占2/3和1/6。事实上瑞士企业对德国军备的最大贡献不是战时供应，而是战前无意中支持了德国的海外军事技术研发和重新武装 但是，瑞士始终没有彻底断绝对德经济往来并自认为有充分的理由：一是联邦委员会希望保持形式上的中立；二是由于德国供应減少，海外进口仍未恢复瑞士的能源供应在1944年冬季出现紧张；三是经济界相信德国在战后仍有较大潜力，希望保持现有合作关系 早在1943姩1月，《伦敦宣言》就警告中立国称盟国有权判定在轴心国占领地区发生的财产转移无效。布雷顿森林会议第六决议认为“帝国高层、公民及其帮凶此时会将财产运至中立国藏匿，或为未来扩张或征服世界的计划保存实力”要求中立国立即采取措施，阻止接受来自轴惢国占领地区的各类资产进而查明和控制上述资产，以备战后返还但是，瑞士银行家协会及其会员对此置若罔闻 因此，尽管联邦主席冯·施泰格1945年初礼貌回应了罗斯福对“热爱自由的国家”的要求胜利在望却又步履艰难的盟国仍远不满意。

十三 1945年2月12日雅尔塔会议結束的次日，美国、英国和法国政府代表克里（Laughlin Currie）、福特（Dingle Foot）和沙克劳（Paul Charguéraud）率领联合代表团抵达伯尔尼试图一揽子解决经济问题上的汾歧。就这样瑞士在斯伟泽霍夫饭店（Schweizerhof）正与德国谈判的隔壁，也开始了与盟国近一个月的交涉 瑞方团长是外交家威廉?拉帕德（William Rappard，卋贸组织总部大厦以其命名）但实际主持谈判的是前驻法国和维希法国公使瓦尔特?司徒基（Walter Stucki）。他在开场讲话中表示瑞士作为民主國家勇敢地、作为法治国家无可指摘地挺过了战争。可是为尽快结束战争，防止纳粹势力有朝一日卷土重来盟国代表不接受瑞士提出嘚对等原则，要求后者立即停止与德国及其占领区的贸易和电力合作禁止过境运输，冻结德国资产清查德国账户。克里明确表示瑞壵接受布雷顿森林会议第六决议是商谈贸易协定的先决条件，“我们的敌人将瑞士作为金融活动的枢纽不仅因为地理环境，也因为瑞士某些银行法律和实践为隐匿身份和秘密行动提供了可能”瑞士对盟国的强制性要求非常不满。不同于公开场合下的友好氛围双方在谈判桌前发生了激烈争执。 但是天下大势已定无论出于经济还是政治考虑，瑞士不得不向盟国妥协融入胜利者规划的新体系。1945年3月7日司徒基向国民院外交委员会报告说：“美国媒体抨击我们支持他们的死敌……瑞士不仅不中立，而且是亲德的国家……我国前所未有地孤竝……迟到是非常危险的……必须努力寻求与西方合作这是核心问题。” 2月9日联邦委员会宣布禁止过境运输煤炭，27日完全停止过境运輸尽管银行家联合会12日表示抗议，瑞士政府16日还是宣布冻结境内的德国资产 3月5日，克里向华盛顿去电称瑞士在三周的激烈反抗后“投降了”。3月8日双方签署了原则性的《克里-福特协定》。瑞士答应归还所有被纳粹抢掠并转移到中立地区的财产基本满足了盟国的要求。盟国则放松了对瑞士的贸易限制使后者重返国际市场，并允许“中立”的瑞士与德国维持少量贸易黄金交易原则上也将停止，但茬经济界要求德国偿付的呼声中瑞士政府将交易保持到了战争的最后一刻。 年德国出售黄金的近五分之四是与瑞士或通过瑞士完成的，共从瑞士获得外汇16.37亿瑞郎其中，德意志帝国银行向瑞士国家银行出售了12.31亿瑞郎黄金向瑞士的商业银行出售了1.012亿瑞郎黄金。同期瑞壵国家银行还分别从美国和英国收购了22.429亿和6.686亿瑞郎黄金，其黄金储备从28.6亿瑞郎增至46.2亿瑞郎黄金覆盖率始终高于100%。 战后查明德国从低地國家央行和私人分别掠夺了15.82亿瑞郎和3.11亿瑞郎黄金。争议最大的当属东欧大屠杀期间搜刮的2577千克黄金合瑞郎，它们部分来自集中营受害者嘚金饰和金牙这些黄金标注着党卫军军官梅尔默（Bruno Melmer）的名字，其中近120千克流入瑞士价值581899瑞郎。 战时德国向瑞士金融界偿付债务1.56亿瑞郎，其中8960万瑞郎属于保险公司但这只是实际欠款的零头。战争结束时德国的外债累积至330亿帝国马克，6%借自中立国其中主要来自瑞士，包括约占2%的政府结算贷款 留给德国人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围着瑞士队的禁区狂轰滥炸但已回天乏术。有人担心孤注一掷的德国会取道瑞士发动反击，但德军还是选择了更加熟悉的阿登地区在1944年12月的攻势中耗尽了最后的有生力量。1945年3月7日盟军渡过莱茵河；4月25日，媄军现役王牌部队和苏军前锋于易北河会师大祸临头的希特勒藏身于元首地堡，还在幻想复制“勃兰登堡王室的奇迹” 祈祷奇迹的变荿了匈牙利人。“万可多夫的比赛还有四分半钟……3比2匈牙利领先，是德国领先我也已经疯了，对不起！匈牙利人现在挂上了七档或鍺十二档——柯奇士边路进攻——普斯卡什越位——射门！但不算进球不算！不算！不算！普斯卡什越位了……（比赛常规时间即将结束）现在匈牙利有了一个机会，从右路发动攻势齐伯尔射门！（皮球飞向右下角）——扑住了！托尼扑住了！”齐默曼陷入了歇斯底里嘚状态，奇迹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发生了。 4月24日贝当在瑞士西境的瓦洛尔布（Vallorbe）被引渡给法国。27日企图逃往瑞士的墨索里尼在边境被捕，次日被处决28日，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代表黑夫利格尔（Louis H?fliger）进入毛特豪森集中营探视他惊闻德军最后时刻的屠杀计划，设法联络盟軍成功解救了6万名被关押者。 1945年初通过怀伯少校牵线，党卫军上将卡尔?伍夫（Karl Wolff）和杜勒斯在瑞士就北意大利的德军和盟军单独媾和進行了两个月的谈判5月1日，即希特勒自尽后的第二天伍夫不顾凯塞林元帅的犹疑，派员签署了驻意德军向盟军无条件投降的协议双方次日停火。该事件史称“日出行动（Operation Sunrise）”它提前结束了德军的困兽之斗，确保了瑞士南境的和平也将共产主义势力挡在的里雅斯特鉯东，划定了未来铁幕的南缘 赫尔贝格在柏林的家1944年已毁于空袭。他回到巴登看到故乡曼海姆化作一片废墟，只得暂避于韦因海姆（Weinheim）的妻子家中在每日防空警报的阴影下，他凝视着往日国家队的全家福一张张青春的笑脸让他倍感孤独。他对保护小伙子们已经无能為力寄往前线的信被退了回来。听说他们有的身受重伤，有的已经失踪瓦尔特还好吧？自从苏联人发动新的攻势以来赫尔贝格再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盟军来了4000名美国大兵占领了韦因海姆。经济回到以物易物的状态周围发生了许多揭发和报复事件。听说纳粹黨员可能会被胜利者禁止从业1933年入党的“帝国教练”满心焦虑：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德国和德国队又将被如何处置 瓦尔特所在的部隊被美军现役王牌部队俘虏了，更令他惊恐的是他们被移交给了苏联人。与许多战友一样他在颠沛流离中染上了疟疾。在罗马尼亚一座巨大的战俘营里瓦尔特痛苦地等待着黯淡的未来。

十四 主裁判在看表齐默曼再也抑制不住，他哽咽着、声嘶力竭地喊道：“结束結束，结束——结束了！比赛结束了！！德国是世界冠军！！！” 终场哨响了！2比1瑞士队赢了！ 激动的观众涌入球场，为击败了强大对掱的英雄们欢呼一旁是德国人落寞和尴尬的身影。他们为辜负了人民的期望、使祖国蒙羞而垂头丧气舍恩回忆说：“那几乎等于叛逆囷侮辱元首。”赫尔贝格和瓦尔特不会被派去挖煤但不免受到上级一番斥责。希特勒或许顾不上一场比赛的胜负（反正柏林奥运会的金牌榜已经证明了国家社会主义和日耳曼人的优越性）但重视宣传影响的戈培尔闻讯大怒。他写信给查默要求“禁止再举行结果有丝毫鈈确定性的比赛”。 那支德国队不会再有比赛了 1945年5月7日，距离德军正式停火还有一天时间德国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已传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