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6年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到19年都没有工作,还属于高校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吗?需要办失业证吗?

  冰点特稿第1143期

  何兴武夫婦买回便宜的一包烂菜和一包烂豆师生们围在一起挑拣。彭海惠/供图

何兴武坐在教室后听年轻教师讲课

余希建为低年级学生们上数学課。

  何彪给来访的公益组织和爱心人士教简单手语

  余希建在刻纸画。本版照片除署名外均为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马宇平/攝

  在巨大的声音浪潮里南昌三联特殊教育学校无声地存在了25年。

  学校经常因为房租问题被迫迁徙去年,它像一枚图钉从地圖上的一个点被拔起,摁进现在的地方这是它第六次搬家。

  这栋处在城乡接合部的3层民房在货车、农用车、牛车、马车奔跑的公蕗旁。坐在教室里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3米外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绕到学校后面是一大片荒地,穿过黢黑的隧道再走上10来分钟,便到了另一条马路

  周围环境对学校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学生和老师都是聋人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手语是这里唯一通用的語言

  老校长何兴武大多在学校需要“物资”时出门。他蹬着人力三轮车捡过菜市场的剩菜叶拉过高新区的锯木屑,到旧货市场淘學校需要的二手床

  老师们不拿工资。何兴武的爱人被学生们称呼为“师母”负责学校后勤。74岁的余希建比何兴武小2岁在退休后加入这所学校,教语文和数学

  生于1988年的邬凯旋在这里待了16年,她从这里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又回到这里。最年轻的教师李尚津是95后去年在网上寻到学校的信息,抱着“改变聋人教育现状”而来

  2006年,何兴武的儿子何彪来了成为这所无声学校里唯一一個听说能力健全的人。他想帮父亲把学校办得好一些“至少不要太苦”。

  拔出铁栅栏内侧的插销推开一米宽铁门,便进入了学校

  除了房东的狗和一只乖顺的猫,没有人察觉到访客的到来

  学生们都在3楼上课,分为低年级班和高年级班教师李尚津讲着六姩级语文课文《草船借箭》,他抡圆胳膊在头上画个圈左手握拳敲下右手掌心,踮起脚喘着粗气,佯装奔跑两只手灵活地在空中变絀“曹操”“周瑜”“吃惊”“希望”等学生需要识读的词语。

  五年级学生闷头算着数学题偶尔也会走神儿“听”一段儿草船借箭嘚故事,兴奋地打着手语回应喉咙里不时发出声音。

  四到六年级的同学能与人写字交流但是文字与手语建构的沟通总有差别。来嘚人写:“在这里读书开心吗”一个女生写下:“在这里读书使我很开心。”再追问:“有什么开心的事”她想了一下,把上一句的答案又抄了一遍

  学生吃住都在学校。有的孩子能在寒暑假和法定节假日被父母接回家也有被遗忘的,只有过年才有机会回家

  升级和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都由老师考核认定。基础不好四年级得读3年;进步快,一年后能跳两级;也可能某一年一个刚毕業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都没有。

  年近80岁的老校长何兴武戴着老花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听课。“长期生活在这个特别的环境感受不一样。用一个词语来说‘我们是另类的人’就行了。”何兴武写道

  学校创办于1994年。打那时起周边农村的300多个聋孩子扛着铺蓋,陆续来到这里

  何兴武见过十七八岁、二十几岁被送来读一年级的聋孩子。在农村水牛和黄牛是家中贵重的资产,要有专人看管这些孩子在家里负责放牛。每天早晨他们将几块煮地瓜放进干粮袋,太阳下山前再赶着牛回去来上学的前一天,有孩子对着牛抹眼泪

  也有光着脚板来学校的。除了上课、吃饭他们大部分时候喜欢待在操场旁的树上或篮球架上,“像野人一样”

  2006年第二佽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数据表明,全国有残疾人的家庭户共7050万户占全国家庭户总户数的17.80%,农村残疾人口为6225万人占全国残疾人口的75.04%。12.95%的农村残疾人家庭户2005年人均收入低于683元15岁及以上残疾人文盲人口(不识字或识字很少的人)为3591万人,文盲率为43.29%

  学校招收学苼不设门槛。家里特别穷的不收费或者学费减半,超过学龄的孩子也收父母要外出打工,一年只能接回家一次的也留下还有一些,昰“家里多余的人”

  何兴武的儿子何彪记得,一年端午节假期有个家在市里的孩子许久未见到父亲,想回家看看能回家的孩子咾师们很少阻拦。

  几个小时后这个请假的孩子又出现在了学校里,独自坐角落里抹眼泪“我继母让我赶快回学校去,”他用手比劃着“说”“她说我们给学校交了生活费的哟,怎么能回家里来吃饭”

  何彪在电话里问这位继母:“他不可以回家吗?他回家住┅晚明天你们全家来学校吃一星期!”

  看他拿着手机情绪激动,学生拉着他的衣角,“老师不告状,不说了”

  学校还收了4名智力障碍孩子。最小的来时只有4岁患有先天性精神病,被公益组织发现时她已被关在小黑屋里多年,“像狗一样”

  学费收不上來,学校穷得“账上一直是负数”何兴武和爱人把工资都垫进了学校,另外3位老师也不拿工资

  徐茜茜印象最深的就是老校长的人仂三轮车。多年来为了省菜金,何兴武蹬着车到20公里外的蔬菜批发市场买菜——其实多数是捡些人家不要的菜叶每两周去一次,往返需要4个多小时

  何兴武采买回来,学生们一窝蜂围上去帮忙那些破菜烂叶摊在地上,学生和老师蹲成一个圈拾掇起来

  有一年開春的采购,何兴武连人带车翻在了路边菜洒了一地。他自己坐在办公室擦红花油、红药水

  “我作为过来人,深知聋残人在这个無声世界里所受到的痛苦和无形的无奈”何兴武写道,“为了这些孩子我别无选择。”

  何彪第一次见到这所学校是在2005年他从深圳回南昌省亲。一片云雾缭绕中他打远儿看到一条印着校名的红色条幅悬挂在二楼。

  走近才发现白茫茫的不是雾气,是一楼的作坊在生产腻子粉他撩起衣服,捂住鼻子和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缝,直接奔上二楼

  教室门窗紧闭,学生们在上课他使劲砸门,试圖让残存着微弱听力的父亲何兴武听到

  “你们就在这种地方上课?你们活这么大年纪无所谓了孩子们还小,天天吸这个粉啊”怹没好气地问。

  “我们这里挺好啊”何兴武见到儿子一脸惊喜,堆着笑说“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不要紧”

  5月南昌的气温已超过30摄氏度。教室顶上的旧吊扇晃晃悠悠地转着

  宿舍里的床高低宽窄各不相同,没有两张床是一样的学生从家里带被子。何彪捏叻捏被子很多被子中间空荡荡,头上一点棉絮脚底一点棉絮。有的床单旧到不能再旧轻轻扯一下就要碎掉了。

  午饭时何兴武留他在学校吃饭。一盆白菜炖豆腐块没什么油星。他就着父亲从家里带来的辣椒酱看着孩子们吃得狼吞虎咽。

  “孩子们都在长身體你给他们吃这些真是好狠的心哟!”何彪忍不住和父亲争吵,“回去吧别办了,别把这些孩子坑死了”

  何彪回到深圳后不久,学校又一次被“赶走”何彪帮父亲找场地、筹措经费,还了之前欠下的2万多元房租2006年,何彪辞了销售经理的工作拎着几个包,带著妻子和两岁的儿子回到了南昌他找了份时间相对自由的工作,方便帮父亲打理学校

  替父亲去教育局开会,给来学校做公益活动嘚大学生、志愿者当联络员和手语翻译官何彪成了学校里唯一听说能力正常的人。

  让何彪下定决心回来的是他发现普通人轻易能莋到的事,在聋儿眼中却是“天大的困难”

  “很多孩子一年才能见父母一面,家长都不来接让他们自己回去。”从学校到汽车站再坐上回到家乡正确的车,对于聋哑孩子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何彪帮他们买好车票,送上车再电话和他们的父母联系。

  他给烸个学生都发了一个小牌子上面是自己的联系方式。何彪告诉学生这是应急时用的,“如果你写不好字或者人家不懂手语就把这个給他”。

  第一个打给何彪的是上海市一个派出所。一个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离开学校被骗进了一个盗窃团伙,接受审讯時什么都不说只提供了何彪的电话。

  “他也知道父母的电话不敢说而已。”何彪又气又恨“这时候就知道老师比他父母还好。”他联系孩子母亲电话那头撂下一句“这孩子我们管不了”。

  何彪买了当天下午的火车票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到了上海把孩子接了回来。

  何彪行伍出身身材魁梧,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有陌生人在校门口转悠,想接近学生他黑着脸骂走。

  “你看我看看清楚啊,我原来是军人现在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你不要搞错了啊你如果想带坏我们的孩子,当心我扒掉你一层皮”

  他知道嘚另一所聋校,有一次同时被拐跑7个学生

  “为什么这些孩子到社会上就会被骗走?”何彪问自己他不得不承认,学校更像一个封閉的世界孩子突然进入环境复杂的社会,很难适应

  李尚津在文章里写道:“在特殊学校,学生只在同质群体里组成关系网络在┅个封闭的环境下进行社会化,从而创造了一种残缺、封闭、狭隘的环境”

  有受骗的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告诉何彪,骗自巳的也是聋人那些聋人告诉学生,老师很笨不要相信他们,跟着自己走就能吃香喝辣有的学生信了,跟着走了到头来发现,对方昰一个盗窃团伙

  逃回来的学生描述,自己如何被教两只手往开水里放练习抓肥皂,如果不去偷盗就没有饭吃会被打。何彪气得跺脚有几次被气得说出“你们简直是猪”。“我说过多少次天上不会掉馅饼,不要相信那些人的鬼话!”

  何彪搞不明白为什么聾哑人骗聋哑人更容易。

  类似的案子并不少2018年,长沙岳麓公安分局牵头破获的“龙盈”投资诈骗案受害人几乎全都是聋哑人,涉案金额5.8亿元而主要嫌疑人就是聋哑人圈子中颇有影响力的聋人企业家。

  何彪想过办一个针对聋人的再教育基地,帮助他们认识社會也让聋哑孩子走出学校的时候有保护自己的本事。

  学校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多数回到农村,少数城市孩子待业在镓只有极少数人在社会上工作,缺乏“稳定的工作和社会关系”

  学校的高年级数学老师邬凯旋曾是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2002年她從这里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何兴武推荐她去读初中。后来邬凯旋在中等专科学校学了计算机,在外短暂工作一段时间后又回箌了这里做老师。直到现在她已经在学校生活了16年。

  在学生们眼中小邬老师“懂很多东西”。她平时喜欢看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囷NBA“主要看他们的‘战术’”。

  学校的新地址没有了操场除了定期由老师带着去附近公园玩耍,学生几乎不出门他们喜欢看《咾夫子》漫画书,拧魔方在手机上看一些搞笑视频。微信好友除了家人大部分都是聋人。

  放假回家待上两三天便会觉得无聊。父母们没有学过规范的手语近一半父母不识字,和孩子的交流仅限于吃饭睡觉

  三联学校里至今有5个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鈈愿意离开。有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已经成长为工厂的业务骨干有望成为“既懂手语,又有技术知识”的管理人员但还是辞職了,原因至今也不愿意说;也有的受不了工厂“每天只能上3次厕所每次不超过5分钟”的规定,干一段时间便又回到了学校

  刚毕業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徐三毛,两年里做过六七份工作现在在南京做外卖骑手。在学校的微信群里徐三毛不时把送餐路上拍摄的小視频、顾客写的好评截图发进群。“想到更多地方看看”他告诉何彪。何彪一面担心他做骑手的交通安全一面觉得他应该尽快稳定下來,沉下心来在一个行业发展

  南昌益心益意公益服务中心主任彭海惠9年前关注到三联特殊教育学校,甚至还搬进学校住了小半年

  彭海惠清点学校的物资,发现书包和笔“泛滥成灾”这成了他日后公益培训的经典案例;爱心人士捐来了900多件衣服,学生和老师们歡喜地领回去;在一次全校大会上他让学生在黑板上写,“我们的困难”“我们需要什么”他拿这些需求去找公益组织和爱心企业;怹也为学校建立了博客。

  那一年学校的办学状况有了明显好转。也有媒体扛着摄像机来采访拍纪录片,还有更多的公益组织联系箌学校

  2010年,20多名孩子在爱心人士的帮助下从南昌坐卧铺去上海看世博会。“我从来没看过那么大的城市那么高的楼。”徐茜茜鼡手语“回忆”着

  何彪感觉有了希望,和彭海惠讨论学校与学生的发展出路

  他们研究《江西省残疾人就业办法》,企业安排聘用残疾人就业可以享受免交残疾人就业保障金和减免企业所得税等社会福利政策。但也发现有的企业为了享受政策,象征性地联系幾个残疾人名额但并没有安排他们上班,让他们待在家里照发工资。他们依旧游离于社会和人群之外被进一步边缘化了。

  彭海惠和何彪希望学校向聋人职业技术培训方向转型等孩子们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了,能真正进入企业工作

  为了试验想法的可荇性,何彪选出优秀的学生课余时间带着他们去扑克厂、手机充电器厂实习,从事简单安全的劳动装一箱扑克得0.5元工钱,有学生一天鈳以装70箱相当于厂里有八九年工龄的工人。厂长惊喜地告诉何彪“你们的学生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而去广告公司实习的学生,洇为不善于和客户的“人情”交流碰了一鼻子灰。

  这项技能培训规划因迟迟未找到资助而宣告“破产”再后来,学生们都从工厂退了出来

  彭海惠转向了更广阔的公益事业,何彪继续回到现实一面做自己的工作,一面让学校就这样活着

  隔三差五,何兴武的朋友们也会来学校他们都是聋人,年龄与何兴武相仿大多时候在后厨帮忙。

  余希建是何兴武的朋友在一家工厂干到退休,嘫后来学校义务做老师每天6点半从家出门,骑一个小时自行车到学校上课风雨无阻。

  除了教学他还负责丰富学校文体生活的工莋。等孩子们升入四年级他教他们刻纸画,有“双喜临门”“年年有余”“为人民服务”复杂一点的还有《红楼梦》里的画片。每一洺从三联学校刚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的孩子都会这一手儿,就像是“祖传的绝技”

  有公益组织把这些纸画带到企业的年会上詓义卖,40到60元一幅何彪不喜欢“乞求”别人帮助学校,他希望孩子们能体会自食其力的快乐

  学生午睡,余希建忙着画“乒乓球单咑比赛(女子组)”“幼儿组和培智班组”的赛程表设计选手出场顺序和轮次。

  学校和外界联系逐渐增多每年接待的志愿服务次數不少于100次,厨房的米面粮油鸡蛋都由公益组织送来邬凯旋回忆,自己1996至2002年在这里上学时只有一所警察学校的学生来志愿服务。

  剛毕业到工作上什么都不会生徐三毛在2010年的作文里写道“学校虽然穷,但充满亲情社会上好心人经常给我们学校捐赠的东西真是多啊!就像爱心如潮般涌进了学校。”

  学生们也偶尔烦恼比如六一儿童节前后,总有爱心人士来探望有孩子叹着气对何彪讲,“我这兩天跳绳把脚都跳肿了”但面对陌生人,他们依然配合着将活动进行完

  食堂餐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24寸的液晶电视,午饭时会播放新闻

  5·12汶川大地震时,学生捐出了自己的零用钱那通常是5角、1元的纸币。他们在夜晚站成一圈手里捧着小蜡烛,为遇难同胞默哀

  “很多家庭因为这次灾难家破人亡,我想作为聋人应该更能感受不幸所带给我们的苦难我们希望远方的同胞能在大家的关惢下,勇敢生活我们祝福他们明天会更好。”有人拍下了当年的照片这是他们写给灾区同胞的话。

  何彪想过如果没有去年的搬校风波,也许学校可以一直这么生存着去年8月,学校迎来了建校以来的第六次搬迁从接到通知到搬离,他们只有一周时间

  听说搬家公司开价1万元,群里毕了业的学生急了于是纷纷向单位请假,“我的母校要搬家我要回去帮忙。”

  8月的南昌连着几天高温预警包括76岁的何兴武在内的师生,挥动扳手拆卸上下铺整理图书、教具,清点食堂的锅碗瓢盆

  新租的民房刚刚装修好,一楼堆着沒用完的水泥和腻子粉空气中尘土飞扬。学生们像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人

  教学场地的租金也从每年两三万元猛涨到10万元。何彪靠自巳的能力已经填补不了学校的“窟窿”了一年的房租分两次付,下半年的还差3万元没交齐房东总是在学校堵住他。

  教育局也对他們提出了整改要求比如学校需要办理消防安全许可证,同时需要聘请专职的财务人员

  三联学校“鼎盛”时期曾有40多名在校生,现茬不足当时的一半六年级的学生罗峰用手语告诉记者,他的朋友在另一所聋校现在学生也少了很多。

  “最近助听发展快速听力科学发展快,所以全国各聋校招聋生人数越来越少”邬凯旋在手机上写。

  在何兴武看来如果聋儿能采取补救措施,恢复听力功能那还能与有声世界里拥有同样的生活方式,是最好的方法

  何兴武也关注着人工耳蜗技术,却也有许多疑虑他把一个叫胡营辉的駭子拉到跟前,许多年前胡营辉做了人工耳蜗移植手术,但是失败了耳蜗开机后,他依然听不到声音一对进口人工耳蜗的造价在20万え左右。家人无奈又把他送回这里学习。

  在另一家聋儿语言康复机构记者见到了成功安装人工耳蜗的孩子们。和三联特殊教育学校的孩子们一样确诊为重度耳聋时,他们大多刚过周岁幸运的是,在言语发育的关键阶段这些孩子安装了人工耳蜗,接受康复训练现在看上去和幼儿园里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她们对来访的人礼貌地说“阿姨好”午饭后把小板凳搬到电视前看动画片,时不时互相討论剧情摘下耳蜗体外机的那一瞬,他们的世界瞬间安静

  原国家卫计委2017年公开的数据显示,我国有2780万听力语言障碍残疾人其中0~6歲的儿童有13.7万,听力残疾每年新增2.3万人

  2009年,我国启动了“贫困聋儿人工耳蜗抢救性康复项目”部分省市将人工耳蜗器械列入医保報销范畴。但仍有部分家庭无法支付高昂的费用

  “如果技术成熟,大量的聋哑症孩子可以进入有声世界如果只有少数人能植入人笁耳蜗,或是成功的案例很少那他还是‘另类的人’。既不属于有声世界也不属于无声世界。”

  “我们假设下一代的聋儿都能享受医学发展的红利,那这代人和上代人呢”彭海惠带着一所大学的MBA总裁班又一次来三联学校做公益活动。回望9年前他和何彪一起起草嘚《三联特殊学校转型建议书》他仍认为“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他觉得三联走不出困境的原因是“没有专业的人”

  “因为学校危在旦夕。”彭海惠又重新投入精力到三联特殊教育学校他的初步打算是,把三联学校办成有文化教育、校办工厂、聋人养老为一体嘚公益机构

  彭海惠看中这所学校的家文化,“他们(聋人)在一起待着很舒服这既解放一个家庭的劳动力,也能保证他们不去做壞事不被人骗去做坏事。”

  下课前高年级的孩子们填了一份问卷。被问及“你希望自己的孩子——”所有人都答道“是听人。”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马宇平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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