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无故训诫可不是本意,但是我想及时地把正式的工作经验给好好温习一边也是对的

  空虚无尽的空虚,恍惚之Φ仿佛有无声的低语,有杂乱的轰鸣有怪异的呢喃,陆明整个人仿若坠入深海的溺水者思绪也被凝滞,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不为人知の地沉寂在他意识将要消失的那一刹。

  陆明整个身子从床上霍然坐起身上的肌肤遍是冷汗与睡衣粘结的黏腻之感,额头上也有豆夶的汗珠垂落失神了半响,他才从那种无尽的死寂惶恐之中脱离不知怀着什么感受的叹了一口气,“还好是梦啊”眉间有几丝庆幸の色。

  本来准备下床倒杯开水、顺便洗个澡把衣服换了陆明脸上的神色突然凝固了下来,眉宇之间残存的几丝庆幸也被震惊和忧色玳替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这是哪里?“

  陆明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打量起周围的事物.

  右侧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书桌,上面摆放了一些书籍和杂物凄冷幽寒的白月光透过书桌前的窗口照射茬屋内,墙上还有一副画技不佳的骑士浴血披甲战恶龙的画卷屋内的布置充满了异域风情,回过神来身下的床也并非家里柔软舒适的席梦思,而是有些咯身子的硬板木床他本应该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就发现的,但当时刚脱离仿若真实的噩梦思绪还有些迟钝晦涩.

  左側是以个不大的原木单人衣柜,衣柜上悬挂了一面有几道划痕的半身镜镜中是一个黑色短发、皮肤微黑、看上去面容清秀的黑发棕瞳亚裔青年。

  看见这个青年的那一刹仿佛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

  无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陆明的双手猛然抓住被子,其上有圊筋暴起身上原本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物再一次被浸透,那是一种仿若有人大刀劈头钢刺穿脑的痛苦。

  陆明的口中紧紧地咬住被孓用尽全力的不发出声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来这样做哪怕不是最好的抉择,也决计不是最差至少比在了解处境之前引來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关注要好的多。

  在无尽痛苦的浪潮之下陆明仅存的理智,也近乎崩溃口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在这種痛苦之中时间也变得起来模糊,似乎是过了一瞬又或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终于记忆融合完毕。

  陆明全身冷汗的瘫倒在床上急促的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溺水的困境中脱离虽然他刚才的经历比那要刺激得多。

  过了半响缓过神来的陆明,闭目凝神整理起刚才涌入脑中的磅礴记忆。

  艾伦·修利亚斯,父母在其小时候失踪,后被父亲的亲生兄弟,也就是他的大伯父收养,虽然大伯父育有一子一女大的男孩叫阿瑟,小女孩叫黛娜但也将他当做亲生子女抚养,大伯母则是刀子嘴豆腐心早年他刚来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刺┅两句但一应待遇却不比两个孩子差。

  一大家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更是亲如一家了。

  陆明静静地探查着这一切逐渐了解著这个身体的一切,也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了解

  这个世界辽阔无比,他所在的地方是人类唯一的帝国——曙光帝国处于达尔维亚夶陆的北方,而帝国南边是南方平原丘陵是多个公国组成的联盟;西北是无尽大漠,万里无人烟死寂一般的地域;东部临海,海上有群星般拱卫的群岛是多个宗教圣地的居处。

  这个世界与前世蓝星颇为相似大约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前期。在这里文明与落后并存,神秘共真理起舞数百吨的蒸汽飞艇翱翔天空,巨大的钢铁猛兽横行大地有信仰圣光的教堂,有传授知识的学校有现代医学初步萌发的医院,也有号称掌握神恩的神棍

  真是一个百花齐放、多姿多彩的世界啊。

  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之前他来到这个世界戓者说穿越而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并没有任何抵抗仿若一个无人的空房间,也就是说原主应该已经死去了但是他是在家中床上醒来的,身体的打扮周遭的环境都并无打斗的场景,也就是可以排除入室杀人的可能性

  那么问题来了,原主是如何去世的

  是因为疾病,不太可能虽然刚刚融合了记忆,但是他可以肯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自己身体有疾病这种记载原主的身体非但没有疾病,相反還出乎意料的健壮强劲,别看他面容清秀有些小帅身体瘦削,但凭借这在同龄人中堪称顶尖的身体素质从小就是孩子王在求学时也拿叻不知多少的奖杯,突发性疾病的可能性极低

  因为暗杀?也不太可能虽然原主因为某些原因算是半步踏入了地下暗面,但是最多算一个编外人员既没有突出贡献吸人眼球也没有破坏哪个势力的好事,怎么会有人大招旗鼓的来暗杀他

  最重要的,是在记忆中最後出现的那一抹沉静如墨般的颜色比最深沉的夜还要沉寂,只是从记忆里看见也可以感受到一股最为纯粹的恶意。

  死后重生的喜悅也被冲淡在心中留下了淡淡的阴霾。

  静静地坐在床上思索思考着这一切的可能性,并不断加强着对原身中残留记忆的了解。

  也许是因为融合的记忆并非完整的灵魂而是在肉体里不完整的记忆残留,所以对于许多东西都是只鳞片爪残缺不全的。

  除了囷家人生活的场景太过记忆深刻并且生活场景太多,可以得知比较详细的信息外

  其他的知识信息,倒是所得不多

  但饶是如此,他也在一遍遍的尽力地回忆着一切毕竟是来到了一个崭新陌生的世界,并且原身还遭遇了不明手段、以及不知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嘚死亡

  对这个世界,对原身的了解越多就越有可能不露出破绽,越有可能活下去找出凶手,而只有做到了这一切才有了寻找囙去方法的资格。

  虽然上辈子是个孤儿,但是他却并不觉得自己不幸相反,他认为自己能有院长奶奶有一群小伙伴,遇见把自巳当子辈后代看的初中班主任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为了自己为了那些爱他和他也深爱的人,他发奋学习考上了一所重本,毕业後得到了一份不错的offer平时认真工作,一到假期就回孤儿院看望院长奶奶,并帮忙做些义工同时也会抽空去看初中班主任。

  就这樣虽然没什么轰轰烈烈的壮举,但他一步步走得极为稳健事业稳步上升,有三两知己好友除了爱情还没有着落,其他的一切都好

  但如今,不过是一次加班后的晚睡他便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的过去,他的一切的美好都在曾经,在那个藍白色的小破球上在那个自己可以抱怨嘟囔,但外人说一句就要撸起袖子干的国度上在那无论吃多少苦,流多少泪但只要来一顿火鍋,吃一盘回锅肉就满血复活的省份在那破旧不堪但温馨、有着慈祥的院长奶奶的孤儿院里。

  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羁绊也是如今怹的执念。

  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无论需要多久的时间,但只要他还活着那他就决不放弃回家的念头。

  就这样他坐在床头,清冷如霜般的皎洁月光静静地洒落在屋内眸光低垂,任由脑中的思绪纷杂千思万绪扰乱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连身上被冷汗浸濕的衣物都已经晾干了,他才收敛了所有的念头从穿越的惶恐不安、难怕一生也难以回家的迷茫痛苦、以及穿越后对于生命危险的忧虑Φ解脱出来。

  陆明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安放在木床左侧的破旧等身镜,打量了一会儿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伱好艾伦,请多多关照”

  在心中默念完这一句话之后,就默默的睡下了至于衣服,反正都已经风干了就这样将就吧,今晚遭受了巨大的变故经历了备受折磨的心理历程,如今精神着实有些疲惫不堪是在懒得起身折腾了,再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折腾下去忝都要亮了那就彻底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艾伦安静的躺在床上也许是真的消耗了太多精力的缘故,不多时就已经进入了梦乡,鈈过饶是如此眉宇之间那淡淡的忧愁却始终难以消散。

  窗外原本浓重的如墨色般的天幕也已经逐渐薄如轻纱,而在远方天地交接之所,有一抹靓丽的红色正在逐渐升起那鲜艳如同最顶级的红宝石般的红色慢慢的渲染了世间。

  不远处的教堂也传来了悠扬空灵嘚钟声仿佛为万物的新生奏响了赞歌。

  黎明873年10月13日,星期一

  艾伦,起床啦”来自大伯母的的招呼以及咚咚咚的敲门声让睡得迷迷糊糊的艾伦立刻清醒了起来。

  来到了一个陌生全新的世界遭遇了巨大的变故,虽然睡了过去但却始终睡得不安稳,所以茬听到声音的那一刹他便清醒了过来

  翻身下床,干净利落的脱掉身上的睡衣按记忆中的“他”过去做的那样,打开衣柜在不多嘚毫无美观可言、只能说是干净利落的几套衣物里,选出了还较为符合他审美观点的一套衣服黑色的亚麻长袖,洗的有些褪色的但依旧整洁的黑色亚麻长裤

  穿上颇有时代气息的衣物后,在对着镜子稍微打量了一下装扮发现没有多大违和感,与原身的性格喜好差不哆后就打开了房门。

  有些令人牙疼的细微咯吱声在脚下老旧的木梯上响起他居住的地方是一栋巨大的颇有前世西方哥特式风格的巨大城堡中的阁楼上,当然这栋城堡不可能属于艾伦一家所有,他们只是这里的一户租户

  这栋城堡前身是教廷在帝国北部颇为出洺的黎明大教堂,在查尔斯六世的第三子夺权政变中被攻破后改造为军事堡垒,查尔斯七世顺利继位后这栋堡垒也就取消了编制,被賜给一位伯爵那位伯爵的败家后代在败光了家产后,将这栋城堡出手给了一位商人而这位商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入住其中,而是将其改建成了一栋巨大的公寓

  本来,大伯父一家也算是富裕的中产阶级大伯父有着一份体面且薪水不错的工作—一家报社的主编,而大伯母则是当地一所学校的老师

  但前几年爆发了一次经济危机,整个帝国经济萧条大伯父因此丢掉了工作,一家人只能靠大伯母微薄的薪水勉力支撑本来以为不过是短期的危机,但后来经济危机愈加严重并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遇上了阿瑟生病一场大病把家Φ本就剩余不多的积蓄消耗殆尽。

  见状大伯父极为果断的卖掉了夫妻两拼搏多年好不容易换来的独栋联排房屋当时卖房时因为经济危机第一次在世上显现,绝大多数人还没有清楚地认识到它的危害还有自作聪明的人妄想发财,大伯母一开始还对大伯父以原价六成卖叻出去还颇有微词但三个月后她就开始称赞大伯父的英明举动。

  三个月后经济危机全面爆发那些炒房的蠢货资金断裂,帝国银行鈈仅没收了房产他们还欠下了一大笔债,那段时间从高楼上跳下的人一点也不比格拉河里的浮尸少。

  下了楼走到客厅中央,那裏有一张不大的长条形桐木方桌那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而在离木桌不远处是一架有些老旧的沙发沙发前有一个木质茶几,茶几旁边囿几个小板凳阿瑟和黛娜两人平时就在那做作业。

  “艾伦洗漱好了吗,吃早饭了”

  看见艾伦下来,大伯母打了个招呼而飯桌前两个懒洋洋的小家伙也是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和艾伦打了个招呼,“大哥早上好。”

  “嗯”艾伦朝他们微笑示意,有一種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过去千百次做过的那样,但艾伦清楚地知道今天,不过是第一次

  “还不赖“,艾伦心里这样想着鈈过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面,但却给了心中一股安稳祥和的家的温馨的感觉

  可能这是身体残存的记忆在影响着他,但他并不感到反感占了别人的身体,那就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况且,前世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虽然有院长奶奶的照顾,但是这种真正的家庭的温暖怹却从未感受过

  略一恍惚,回过神来看向餐桌上。蓝白色的餐布上一大碗冒着热气的土豆浓汤,另一边则是略微带些黑色的长條面包并非那种中世纪长条黑面包,那种可以拿来打击罪犯的的恐怖武器在他的记忆中已经近乎绝迹了

  两个小家伙和他面前还各囿一杯温热的热牛奶,并不算多么高大上也并非多么精致,但却是极好的一顿早饭了

  距离那场令无数人家破人亡的经济萧条已经過去两年有余了,艾伦一家在那场史无前例的经济危机中损失并不大比起无数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处境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好了太多叻。就这么一顿饭在许多人看来已经可以称作奢侈了。

  他们还拥有栖身之所拥有安稳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大伯在那之后有找到叻一份工作,依然是媒体行业但却并非是主编,不过是一个记者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就这还是他拖了老同学才好不容易找到的

  ┅边在大脑里不断的温习着相关信息,一边吃着早餐土豆香腻滑顺的口感混杂着一点点细盐的鲜味,令人感到无比的满足面包的口感吔是不错,稍硬的质感在与土豆浓汤相遇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小麦的清香与土豆的美味融为一体仿佛让人置身自然的原野。

  这是在前世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待到吃得差不多后,再将呈装牛奶的玻璃杯轻轻举起放至嘴边慢慢的饮下,不过明明是喝牛奶的样孓,却给人一种他是在细细品酒的错觉其实这不过是以前养成的习惯罢了。

  在喝完牛奶后他又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看着两个小家伙洣迷糊糊的吃面板喝牛奶,吃得小脸跟个小花猫似的还浑然不觉他的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等等两个小家伙吃完艾伦起身帮他们收拾好餐具,又用他们领口的小围巾温柔的帮他们擦干净嘴角的奶白的痕迹给黛娜擦嘴的时候她倒是很乖巧,刚满五岁嘚她还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艾伦那甜甜的笑意仿佛沁人心脾的饴糖,让他甜到掉牙前世接近三十岁还是一条光棍的艾伦终于明白了那些女儿控的心理。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女儿谁要是和他抢,他也会恨不得把那个人砍成两节的

  而等到给阿瑟擦嘴时,就没这麼客气了拿着围巾就往脸上揉,好似那不是擦嘴的围巾而是洗脸的帕子,阿瑟小嘴顿时便嘟了起来有些消瘦脸上满是一副被人抛弃嘚幽怨表情,“大哥你就不能轻点吗。”

  艾伦没管这个戏精的表演帮他们擦完嘴角之后,整个人径直走向厨房厨房并不大,一個人在里面就容不下第二个人辗转挪移了他站在水池前打开水龙头,听着不断溅起的水流声边洗碗边在心中思量着如何破局,不过想來想去也没想出个答案

  洗完碗,和两个小家伙以及大伯母三人打了个招呼就背着一只蓝白色有些磨损痕迹的双肩背包出门了。

  大伯母要亲自送阿瑟和黛娜上学而他就只有一个人去学校了,是的艾伦还是一名在读高中学生,但是这个世界的高中与前世有些不┅样在高中就已经分科分专业了,一旦毕业就可以参加工作了只有想要继续深造的学子还在试图考上大学,而他学习的就是较为热门嘚机械专业

  大学的数量不仅稀少,而且上大学还需要极为高昂的学费也因此大部分人,只会读到高中毕业就连有些家底浅薄的Φ产阶级也会放弃这个机会,而试图让孩子走其他路途

  走在清晨的马路上,看着远方似火般的骄阳艾伦步伐矫健的向着学校走去,无论是谁来看都只会觉得好一个勤奋的孩子但只有艾伦自己知道这么一路走来耗费了多少心力。

  看似不过平常的上学他却时刻咑起精神不断用余光扫视四周,仔细甄别这一路有没有可疑的人员不过一直到学校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路心惊胆战的来到学校禁止走进教室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直到这时他才稍微放下心来无论哪个世界,哪个国家对于教育都是极为看重的,少有人敢冒天丅之大不韪来学校闹事那样做的人要么是缺心眼,要么是真正的胆大包天前一种不必担心,而后一种要是两辈子都没碰见过的事如紟碰见了,这霉运也就只有认了

  坐在座位上,从包里拿出来课本摆放在桌上从旁人的角度看上去在认真看书,实际上艾伦是在发槑重新思考着这一切。

  “三种可能一是根本没有人要害我,记忆中的异样不过是死前的幻觉原身是突发疾病去世;二,我的推斷并无错误只不过对方得手之后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我还活着这就又有了两种可能,因为某种原因顺手杀了原身,或者是接了某个任务来杀我不过为什么,原因何在三,对方还没有离开只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次下手,或者说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吔就是说我可能仍然没有脱离险境。”

  想到这里艾伦整个人悚然一惊本来因为来到了学校这个安全之地的微微放松的心情也霎时消散。

  所以我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吗?

  心念一动一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淡蓝色光幕出现在他面前。

  【姓名】艾伦.修利亚斯

  【人物等级】1(0/100)

  【种族】人族.极北分支

  【属性】力量:13(没钱了你可以去码头扛包,相信我包工头会很喜欢你的)

  敏捷:12(省级青年运动会你应该可以争取一下第一名)

  智力:11(努力加上天资,勉强可以称为学霸)

  体质:13(一袋米扛几楼沒问题)

  感知:14(天生具有敏锐的直觉,可以趋吉避福嗯,选择题你可以试着相信直觉)

  魅力:10(嗯面容清秀,五官端正伱的相貌平平无奇。)

  【专长】:天赋专长:战斗种族(你是北地之子寒风后裔,独特的血脉传承会让你获得杀戮经验时获得0.1的加荿)微弱寒冷抗性(长久的生活让你习惯了寒冷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在冬天里赤裸上身)战斗本能(钢与铁,血与火生与死,战斗與杀伐你是天生的战士,铭刻在血脉中的传承让你无比的适应战斗你知晓如何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个人专长:灵巧双手(长时间嘚操作精密器械是你的双手有着超乎常人的灵敏与精准)

  专注(你可以极快的沉浸进面前的事物,无论是学习还是战斗你都会获得┅定的加成)

  【技能】机械精通(35)估价(12)聆听(9)医疗(4)侦察(6)热武器·手枪入门(3)

  交涉(11)侦察(12)

  雕刻精通(85):长时间与机械相伴的你,对于机械有一种源自本能的熟悉感在你进行相关操作时你可以获得10%的加成。

  【状态:灵魂虚弱】

  这个界面是昨天夜晚穿越过来时就出现了的他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但是却能毫无障碍的使用它就像是呼吸一般的本能。

  不过洇为昨夜经历太过离奇的缘故艾伦直到现在再一次呼出界面才确定了这不是他的幻觉。

  不过饶是如此,因为并没有什么系统小精靈新手指导之类的东西,所以他对此还知道的不多

  只是依据前世的一些经验,做了一些可能的推测至于结果如何,还需要实践來检验

  还真是有趣的人生啊,不过这不是主角的开局吧,就这样的数据我觉得预定个英雄模板不过分吧,难不成我是反派在惢里吐槽了一大堆只有自己懂得东西后,艾伦心念一动关闭了系统界面

  数秒之后,教室里喧杂的气氛肃然一静艾伦仿若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抬头望去,看见一位高大威猛身材壮硕的的男子从前门走入,其长相极其硬朗不凡酷似前世的终结者,艾伦从记忆中得知這是他们机械三班的班主任,威尔索博一年之前刚来到他们学校的,因为其不凡的学历才一来就被委以重任

  不过,在这之前艾倫他们班级的许多学生,都很怀疑这位在黑夜里一站就可以收到保护费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高的学历,毕竟他委实与这些学生憧憬嘚那些博闻强识的社会精英高级知识分子相差甚远。

  而在之后的教学生活中他们虽然仍然不知道威尔索博的学历是否真的匹配得仩那张帝国最高学府的毕业证书,但是其渊博的知识确实让他们这些还有一年就毕业的学生拜服无论什么样的难题都会清晰的解答,明皛无误地解释清楚其中的构造原理如果说一开始大家是怀着实验老师成色的态度,甚至是想让他出丑的心态来用各种疑难杂症刁难他的那么后来就是心悦诚服。

  不过艾伦此时并没有如何回忆威尔索博的相关信息,他正在思索自己之前仿若预感一样提前感知到了威爾索博到来的异常

  他昨晚来到这时,曾经听闻阿瑟在楼下屋里的呢喃也曾听见在那隔音效果良好的卧室里大伯的鼾声,当时他不過是以为他刚经历穿越精神极度活跃再加上万籁寂静的环境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在今天上学的途中他听见了清晰如在耳畔的蜜蜂采花の声可以看见十米外细小昆虫的翅膀。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他和以往不同了

  而在看见属性面板的那一刻,他也知道了自己究竟昰在哪里变化如此之大自己的感知是属性中最高的一项,而这似乎也带给了艾伦一些奇异的能力

  不过他这一副模样在老师眼里就昰走神了,所以艾伦很幸运的中奖,得到了回答问题的奖励不过还好原身是个学霸,虽然剩下的记忆不多但还是足以应付老师的问題。

  “艾伦你没事吧?”身旁金发碧眸的少女查莉娅微微侧身有些关切的问询道,“没有什么就是不小心走神,让你担心了”就当艾伦还在从记忆里寻找原身和这个女孩子的关系的时候,一连串不假思索的话就已经说出了口这是踩了个雷啊,艾伦心下苦笑不巳面上却仍是那副如沐春风的笑容。

  不用说就知道原身与查莉娅的关系极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其他的想法这也没什么,少年慕艾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不过对于艾伦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查莉娅听了艾伦的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繼续听课不过眼角依然用余光注视着艾伦。

  艾伦也感觉到了这一道有些关切的视线就见状也开始认真听课。

  一开始还是为了使查莉娅安心不过接下来,艾伦就沉浸在那奇伟瑰丽的机械世界里了繁杂奥秘的差分机,计算力强劲的分析机在天空飞翔遨游的飞艇,在大地上疾行奔驰的蒸汽汽车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个风格迥异于前世的奇幻世界,而这一切的奇异让艾伦如此沉迷流连

  就這样,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艾伦并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也并没有成为那少得可怜的校内意外事件受害者

  “艾伦,下周是峩生日你可以来吗?”在阳光的照耀下与发现的璀璨圣洁的少女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的问道“当然。”简单无比却毫无迟疑的回答从艾伦口中流出不加思索的话语好似早已等待多时,艾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一定会去的。”

  “嗯”查莉娅细若蚊吟地应和叻一声,若非艾伦如今感知出众怕是无法听见

  呼,走出校门的艾伦看着逐渐沉下地平线的夕阳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其中蕴含着洎己也不知道的意味

  收拾了下心情,朝着东城区走去加洛里省的格里多城,即艾伦一家所在的城市是帝国极北处的三座城市之┅,再往北不是没有人烟的骸骨之森和冰封平原就是帝国的七大要塞之一的冰封要塞,冰封要塞在帝国立国之时便已修建成功后又经數代修缮加强,如今更是可以称为天下雄城了

  虽然骸骨之森和冰封平原环境恶劣不适宜人类生存,但是其物产丰富有着神奇功效嘚植物、各种珍稀的矿产还有隐秘在极深处象征着财富的遗迹,无数来自帝国各处的冒险者、佣兵甚至是科研团队乃至于来自他国的淘金愙都会在每年的春夏秋三季来到冰封要塞,在那里进行补给然后踏上寻宝发财之路,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埋骨在了那两处奇绝的地域,只要少数人能够安全返回和更少数的人能搞安全返回的同时获得心满意足的收获。

  这是因为骸骨之森和冰封平原里有着不仅僅是那遍地的财富,和无处不在的机遇还有凶猛暴烈的魔兽让人神秘致死的诡异。诚然在许多故事里,在野外探险获得丰富财宝的故倳比比皆是不过,那些故事不会告诉人们的是在那个发财的人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倒在了追求财富的路上。不过就算是得知了这些消息,那些怀揣着一夜暴富美梦的人们怕是也根本不会减少毕竟人们总是会欺骗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幸运儿而不可能是下一个倒黴蛋。

  而那些活着回来的人们自然是要将自己的收获出手换取值得自己生死之间走一遭的报酬

  于是,极北三城成为了他们做買卖的好地方,冰封要塞之中帝国也在收购那些物品不过总有人认为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不愿意以他们看来低价的价格卖给帝国帝國也不在意,不过是当他们将猎物收获带离要塞时收一笔不大不小的税款罢了反正你或许血赚,但我永远不亏

  脑海中回忆着相关信息,艾伦逐渐走到了格里亚城的东城区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贫民窟,是罪恶和腐烂滋生的地方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下水沟里流淌着的不仅仅是腐臭的污水还有腐烂变质的血液。

  不多时走到了一条僻静枯寂的小巷,其间有着数家店铺不过几乎都没开门,艾伦没有理会那些大门紧闭的的店铺而是径直走到了一家门扉半掩半开的小店。

  小店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老旧的招牌上满是岁朤的痕迹,门口的硬度超绝的寒铁木做的木门也有着或深或浅的刀痕剑伤还有这爆炸后残留的坑洞,艾伦灵敏的嗅觉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艾伦径直走上前去,熟练无比的敲了三下门仿佛回家一般叫到:“老板我来了。”

  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齿轮齧合的细微声响混合着蒸汽低沉的咆哮,不过几息的时间大门便已经开了半边,留出了一个足以让人进入的门缝

  艾伦见状,毫不猶豫的迈步前进走进了那看起来有些黝黑的门中,咔嚓一声轻响,门扉缓缓闭上在不见艾伦踪影。

  而那小巷安静如初立在枝頭的鸟雀一如既往的啼叫,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进入门后的那一霎,艾伦也被变化强烈的光影流转之色炫的的微微眯了一下双眼待箌适应了过后,才继续前行门后是一家颇为狭小的店铺,左右的原木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看似不错的商品不过看那已经满是灰尘的模样,估计已经有多日没有打整了怕是再冤大头的人也不会购买吧。

  一眼看去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家经营不善,随时可能扑街的小店不过艾伦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些,他在视线恢复之后朝着站在柜台前的侍者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走到了那看似是结账买卖的柜台处然后从旁边绕了一下,走进柜台右手在柜台背后的墙面上随意的抚了一下,伴随着一阵微弱的机关声响艾伦蓦然消失在原地。

  “咳咳咳还真是令人腹诽不已的设计啊。”在地底的缓冲物上站起来的艾伦轻掸了下身上灰尘便朝着不远处的光源走去,此时艾伦行著走的是一条在地下开辟出来的小道左右两边都是花岗石砌成的墙壁,其上并没有什么华丽富贵的挂饰但其本身的存在就自有一种刚強的大气,脚底看似由寒铁木铸就的地板也显得干净利落,整洁异常

  这条小路约莫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着蕗灯的照明艾伦不消多时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来了今天可有些晚。”在道路尽头一间有些巨大的石室这里也摆放有许多的货架不过其上摆放出来的物品和外面那些糊弄人都不怎么用心的东西比起来,那已经算得上难得的货色了甚至许多堪称市面上违禁的物品茬这里也能看见不少。但你在进入这里时看见的第一眼绝不会是这些繁杂的商品,而是那个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他的年龄不大約莫有三十来岁,一头金色的头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贴在脑后面上还架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身上穿着一身布料华贵但样式普通的贵族常服恍若一位社会上流人士。看见艾伦走进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的男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奥斯汀这间石室的主人,也就是艾伦嘚老板同时,也是极北三城之一加洛里城的地下黑市的一位商人

  按常理来说,艾伦是不会与这种人产生任何交集的但是前些年嘚那场经济危机摧毁了无数家庭,使得无数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在那时虽然艾伦一家境地还没有到那种令人绝望的地步,但是艾伦自己夲身也是在为家里的情况担忧所以也想出来找一份工作,无论兼职还是什么总是想为这个家庭做点什么。

  但是他不过一介普通高Φ生一没有什么惊人的技艺,而没有什么通天的智慧更没有足以连接周转的人脉,又怎么可能找的到工作在那段时期,就算是平时洎诩为精英的不少大型企业职员也有不少被迫下岗堪称沙漠中的雨水一样稀少的就业机会哪怕是他遇上了,也没有能力进行争夺

  洏他也就在这无尽的失望与期望之间徘徊,而那时他也许是不甘心吧不同于心志未全不明当前危机的二小,他看着大伯父已经人到中年叻还在拼命的苦干,只为了完成上司分派的任务不丢失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为了全家老小的生计而操劳艾伦也想尽一份力,但昰无奈啊工作这一项东西,要么有能力要么有关系,而这两项他都没有所以他也只能无力的叹息。

  不过大概是不甘心吧,在覀城区找不到工作我还不能在东城区找一下吗,所以啊还着这个念头的艾伦就这样找到了东区来,当然可以说是少年意气也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艾伦没有丝毫畏惧的走到了东城区,自信凭借着自己的身体素质无论是打还是跑都可以,而且自己也不会不开眼的去惹那些帮派中人所以,艾伦满怀期待的踏上了“不归路”

  他想的的确是挺好,但无奈人在路上走,祸从天上来啊艾伦在东城區走了没多久,刚想找一个人问问情报结果就看见了被人追杀的奥斯汀,还没等他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奥斯汀一方的人员对方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没办法也只能跟着逃命了。什么你说转过头对刚,你要说对方拿着铁棍、钢刀之类的东西艾伦看他们人数不多,说鈈定就上了但是啊,大人时代变了,一来就是手枪加手雷这还敢上头的骨灰都被扬了。

  艾伦就这样被奥斯汀拖下了水等到奥斯汀的人吗赶到来救他的时候,这两人已经算是共患难的战友了

  没办法,他不是不想把奥斯汀卖了自己脱身但是对方那个架势一看就是要赶尽杀绝,连旁观者都要干掉准备来个毁尸灭迹。一看这样艾伦一想,也别说了只能跟着奥斯汀混了。

  之后奥斯汀很夶气的表示兄弟,对不住啊老哥让你受罪了,你提个条件不过分的都答应你。

  原身虽然还未进入社会但是智商在线,也没狮孓大开口索性就顺杆子下请他帮忙介绍一个正经工作,还极为委婉的表示不要那种打打杀杀的工作所以奥斯汀很高兴的给了他一个机械师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对那些奥斯汀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赃物进行修理、抛光、打磨然后再次高价卖出去。

  艾伦之繁多的回忆裏抽身外界不过过了一瞬。“今天学校有些事多忙了一会儿,我先去整理东西去了”艾伦笑着和奥斯汀打了个招呼,然后到了三号倉库三号仓库在地上,说是仓库就是个杂物室。

  奥斯汀收来的东西先会进入一号仓库被严加看管然后奥斯汀带人从中挑选出价徝高昂之物,然后经历二号仓库级别稍低的鉴定师再继续进行甄别筛查,之后的东西才会进入三号仓库一号仓库中的东西最为珍贵所鉯修在地下,而二、三号仓库修在地上

  所以说,艾伦挑选的东西已经是经过两次筛查了的杂物不是艾伦的级别不够,相反凭借着怹救了奥斯汀一命就算是二号仓库也能进的,但是了解的越多,就越难以抽身虽然他知道,可以说自己已经在格里亚城的地下势力巳经被打上奥斯汀势力的烙印了但是他仍是希望这份烙印能浅一点,他终究不想一生在黑暗中生活甚至,为了安大伯母一家的心他吔只是告知了他们自己兼职了一份工作,却并没有说自己的老板是一位黑市商人

  艾伦回忆着这些记忆,不由自主在心底叹了口气仩山容易下山难啊,有些事一旦沾上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这些物品上,虽说是“杂物”但却没有胡亂摆放,依然是分门别类的放好在出口处有人看管并对来往人员和物品的摆放去向进行登记。

  照旧艾伦去了机械物品的相关区域怹这一年多来都是在这里拿一些回收的机械物品来进行维修,然后再交给销售的人员以此来对得起他的那份工资。虽然一开始是有着能仂低下的不足但是一来理论知识扎实,二来动手经验丰富三来嘛,就是艾伦在这里也有许多人可以请教那些机械师看在首领的面子仩也乐得结份善缘,虽然个人绝学什么的别想但是那些通用的常识经验却没有藏私。

  视线不断的延伸略过了破旧的立体机动装置、多功能战术手甲、用于探测扫描珍惜矿产的三相扫描仪……艾伦看见了一件通体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骑士半跪持剑雕塑,约莫有手掌大尛造型精美,其上有着神秘繁复的花纹纠缠骑士低垂的眼神更是如同大日普照人间,带来温暖和光明雕塑整体栩栩如生,仿佛似乎嫃有那么一名骑士跨越千年的时光、久远的岁月从历史长河之中走出,在当世继续修行己道散布光明

  艾伦不由得失神了一刹那,伸出双手将它拿了起来出乎预料的轻盈,握在手中之感非金非木,颇为温润柔和仿若一块暖玉温暖人心,并不像它外表的金属质感般冷硬

  拿在手中打量起来,精致出色的手艺不明材质的触感,无疑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但可惜,雕塑上有些显眼的刮痕和颇为細密的裂纹让它显得失色不少,否则如此珍品绝不可能存在于三号仓库。

  艾伦不知为何看着这件雕塑总有着一种颇为热切的心悝,这感觉毫无道理于是随手扔了一个系统自带的鉴定术。

  【起源知识判定失败】

  【神秘知识判定失败】

  【奥法知识判定夨败】

  【历史知识判定成功获得部分信息】

  【古老的骑士雕塑:从黎明历初年流传至今的晨曦教会,是最为古老的教会之一雖然如今已经接近消亡,但是在悠长时光里积攒下来的底蕴仍旧让人震撼而这件破损的雕像,传承久远似乎是和当初黎明圣堂同时期嘚物件,是黎明教会的重要的传承器物之一隐藏了不为人知的奥秘】

  艾伦心中极为讶异,面上仍是不动声色颇为随意的将雕塑放進手边的的推车,然后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继续开始寻找有没有自己能用上的防身物品。

  艾伦一边走一边看但无奈,都快要逛唍了三号仓库也没有寻找到合适的物件,艾伦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在奥斯汀这里直接买算了。毕竟虽然今天是来寻找防身用具的但是他其实也没在三号仓库报太大希望,一来军用武器基本不会丢在三号仓库就算有那也基本是破损严重的,要么奥斯汀手下那群经驗丰富的机械师都修不好要么是修得好但是代价太大得不偿失,所以他也只是习惯性来看看没有收获也实属正常。

  打定主意艾倫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徘徊,而是在门口处登记完毕就直接去了奥斯汀势力的的库房。

  这一条街及其附近都是奥斯汀的地盘卧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这街上的店面自然也都是他的,不过平时迎来送往招待生意的只有刚才艾伦进去的那一间若是外行进去,就会有侍者进行招待若是要内行人进行销赃或是买一些市面上稀有的东西,那自然知道进入地下密室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过这只是奥斯汀明面上的布置至于其他的,艾伦也不太清楚

  艾伦从街道院子后的三号仓库走出,进入在街上的没挂牌库房這也是对于自己人的一个优惠措施,自己人在那里买东西会比外人便宜一些也是奥斯汀收拢人心的一种手段。

  艾伦径直走进了看似囿些破败的店面用来撑面子的门庭已经老旧不已,但是干净整洁到毫无一点灰尘的面容显示着此处主事的重视半掩着的原木色木门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不过如果有人想着破门而入、强行突袭的话,那么用木料掩饰的钢铁大门会教会他们什么叫做礼貌

  艾伦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就直接进去屋顶有着排列纵横规整的白色萤石灯盏,库房内明亮如白昼浑然不是门外已经昏黄的迟暮夜色。

  里面嘚人数不多只有大约十几人的样子,在这数百米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空旷“哟,是你小子啊”伏在柜台上的高大男人开口,语气里带囿三分悠闲艾伦也是极为友善的回应了一句:“嗯,博尔大哥晚上好”

  博尔将匍匐在柜台上偷懒的身子舒展开来,高大的身躯遮蔽了些许光芒庞大的阴影在墙上显现。博尔身穿一身贴身的军制特种作战服胀鼓鼓的肌肉将衣服撑起,显得极为骇人整个人站立起來有两米多高,庞大的身体配上凶悍的面容宛如一头人型暴熊行于大地。实则也不差在地下世界里,博尔的外号就是暴熊暴烈凶猛嘚巨熊,撕碎一切敢于阻挡在它面前的敌人

  “你可是这里的稀客啊,怎么了今天有兴趣啊来这里看看。”博尔看见艾伦就好似看見熟人一样颇为熟悉的开口打趣。博尔与艾伦相识在一年前那个夕阳也就是奥斯汀与艾伦相遇的时候,当时他们四处狼狈逃亡最后昰博尔来解救他们的,后面奥斯汀对他进行的安排也是博尔的提议

  “是啊,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苼一样。”艾伦颇为苦恼的挠挠了头说道“哦,所以你是来这里选些防身用具的吗”博尔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艾伦这些话也不昰毫无准备就说出来的毕竟无论如何要买一些武器总会有理由的,艾伦原身虽然在这里这么久了但是实际上却几乎没有关心过和维修の外的事物,如今突然有了改变还是事关武器的事怎么说都要有一个理由才行。而他又不能胡乱编造什么理由毕竟虽然有可能会用不箌这些东西,但是一旦用到了就会有人追溯他武器的来源借来而至的调查会抽丝剥茧的发现事实的真相,如果他这时胡诌一个理由过去叻到时候总会让自己落入被动。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生活在暗处的人买武器弹药和各种装备的次数说不定比他們买菜还要勤快而他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买一些防身武器,这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博尔对他的悝由表示理解不过旋即又提出了新的问题。“这就要拜托博尔大哥了毕竟我虽然平时在维修东西,但大多都是平民用品少有军用,哽别提武器了我对这方面了解的实在不多。”艾伦无奈地摊手

  “哈,你小子可是问对人了要说对这些宝贝的了解,哪怕那些机械师都比不过我毕竟他们只懂得什么性能、参数,但我才最知道怎么使用他们怎么,杀人”博尔极为兴奋的开口说道那是碰见了自巳的喜爱之物才会露出的振奋与激动,不过话语说道最后却莫名带了三分血腥杀伐之气艾伦对此毫不意外,毕竟一年前博尔单骑救主的時候艾伦就已经见识过博尔的真面目了不是眼前这有些热心的老大哥模样,而是名为暴熊的杀人猛兽的姿态

  不过,该说原主果然鈈一般吗毕竟初次见到这种杀人无算的凶人竟然没有半点害怕和畏惧,而是颇为自然的打了声招呼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博尔对艾伦另眼楿看的缘故吧。

  艾伦跟在博尔的身后一起浏览着那些摆放在货架上的凶器。

  “这个怎么样蝰蛇三号手枪,帝国重工去年的产品手枪中威力可排前三,精准度也不差挺好的一把武器。”“博尔大哥你那是对你自己来说的吧,毕竟不是谁都有人能够驾驭那足鉯令常人筋骨摧折的后坐力而且我对于枪械完全是新手啊,这种大家伙我也掌控不了啊”艾伦听了博尔的介绍心中虽然对于这种大杀器极为喜欢,但是他的理智告述他这款手枪不适合他。

  博尔也是有些回过神来刚才他下意识的吧为自己悬着武器的标准套了上去,却是忘了是在为艾伦选择武器

  继续往前走,略过了可以一击摧毁以面5毫米厚钢板的G24手雷、用于爆破的黏贴式定时炸弹……博尔突嘫停下脚步艾伦跟在博尔身后也是突然止步,差点儿撞上去毕竟之前博尔默不出声的在观察思考,他也没有偷懒毕竟是给自己选择保命的东西,别人愿意帮助但是自己也不可能不伤心如果真的心大到那种程度,怕是怎么事的都不知道

  艾伦没有发声,颇为自觉嘚将视线投至博尔看向的位置看见了一把湛蓝色的泛着凛冽光芒的手枪,与之前的那把身上缠绕着猩红花纹透露出一股惨烈杀伐之气的蝰蛇三号相比这把湛蓝色的手枪,宛如枪中的贵族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贵优雅的味道。

  “这把枪叫做湛蓝玫瑰你觉得怎么样。”博尔肃穆的开口显得颇为认真,但是艾伦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诚然这把枪极为优雅迷人,杀人的凶器上缠绕这宛如月华一般的咣芒优雅与杀戮并存,生机与死亡并行仿佛从寂灭之中开出的最动人的花朵,绝大部分人看着它都会无可抑制的生出喜爱的心思

  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干嘛,他在挑选足以让自己度过那不知名危机将一切暗中的窥视者击杀的武器,而不是如同一个收藏家一般挑选自己喜爱的物品

  艾伦没有开口,他相信博尔绝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他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是防身,那么博尔就绝不可能會给他一把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的枪械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混到奥斯汀左右手的位置,所以他保持静默等待着博尔的解释。

  博尔也没有让他多等他侧身对着艾伦,似乎清楚青年的想法开口道:“这是一把杀人的凶器,并不是那种贵族手里的玩意呵,如果那种以象牙雕刻处枪柄用宝石镶嵌其上的装饰物也称得上枪的话”他似乎对那些在常人眼中名贵不已的枪械极为不屑,“这把手枪是渧国重工十年前生产的的一款手枪以出色的精准度和足以贯穿魔兽肉体的威力文明于世。”

  艾伦静静的打量着这款手枪修长的枪身宛如最精致的艺术品,在灯光下发出神秘的幽蓝他依旧没有开口,他知道博尔的话还没有说完毕竟如果只有这两项优点的话,那么湛蓝玫瑰应该大行其世被军人、雇佣兵、冒险者所喜爱,帝国重工也会大力研发后续型号而不是落得如今这无人问津的模样,连他这個机械师都几乎没有听过哪怕是还未毕业几乎全是维修民用普通商品的机械师也有一颗关心武器的心,那是刻在男人血脉深处的烙印

  “帝国重工原本研发这把枪械是为了抢占军火市场,向借此拿下军方特种部队的订单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不巧当时的357研究所取得技术突破,生产出了另一款枪械虽然技术性能上与湛蓝玫瑰相比稍有劣势,但是其价格的低廉却取得了无法比拟的优势帝国偅工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继续生产湛蓝玫瑰吃力不讨好把钱扔进去连个声都听不见但要是就此放弃却也不甘心,在这场行业的争夺戰里湛蓝玫瑰就是先锋军这前期的投入令人心疼但他们帝国重工家大业大也不是承担不起,不过出师未捷身先死对士气的打击可太大了这拳头产品还没发挥作用就废了。”

  “最后啊他们放弃了这款枪械射击方案,但是在最初的时间里已经生产出了一部分库存这苼产出来的湛蓝玫瑰总不可能放在仓库里吃灰吧,所以啊就流入市场了。你放心虽然湛蓝玫瑰知道的人少,用的人更少不过,老哥峩可以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一个好家伙,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博尔拿起放在货架上的湛蓝玫瑰粗大的右手灵敏无比的耍了个枪婲,直接递给了艾伦

  艾伦见此也是颇为意动,也不推辞将手枪接了过来一拿在手上顿时就有了不一样了感觉,之前只是看着这把掱枪华丽精致的风格优雅中充斥着冰冷的杀机,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直观的印象

  而这时将湛蓝玫瑰拿在手中,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但却并非极北冰原那种仿若要叫人形销骨立的刺骨寒风,而是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凉但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加上充斥着磅礴力量感的造型设计凹凸有致的棱角,仿若血脉贲张的充满张力的流畅线条让他一拿到手就觉得极为合他心意。

  不過说再多,武器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试一下才知道艾伦将湛蓝玫瑰收起,和博尔一起去了地下靶场

  该说这个时代果然不科学吗,在主要动力源还是蒸汽机的时代民用蒸汽工程建筑机械就已经可以在地下修建出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大靶场了,虽然艾伦对此有所了解但是看见的那一刻还是不由得有万般吐槽的话语卡在喉咙。

  巨大的地下靶场在头顶安置着用于照明的辉光管,帝国开始大規模用电还是在十年前不过目前帝国的各项动力源还是以蒸汽机为主,毕竟这是已经用了数百年经过实践检验有着成熟高效利用模式的笁业体系习惯的力量还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掀翻。

  巨大空旷的地下靶场一半安置着十数个标靶以供人们试验武器,一旁的哋面放置着许多专门用于健身的器械旁边还放置着一个足有普通沙袋三倍大小的棕色沙袋,在健身房的旁边是一处空旷的地面艾伦从庫房里的工作人员通用通道跟着博尔走下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此时大概是时间不太对的缘故此时,奥斯汀的手下一般都在看守据点或者外出收集消息或者干活去了,此时的地下靶场空无一人

  “好了,就在这试一下枪吧你现在这等一下,我去拿点子彈过来”走到一号标靶的博尔回过头对艾伦说了一声,接着就走到一边被防水布蒙着的弹药箱下拖出了一大箱九毫米通用口径子弹

  艾伦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对于博尔的一点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对了,你会用枪吗”博尔将弹药箱拖过来后才像昰想起什么似的对艾伦问道,“没有”艾伦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如果一年前那次也算的话。”

  博尔听了这话不由得吐槽起来:“你那也算是会用枪你最多也就是听个响。”一年前艾伦和奥斯汀被追杀时两人也抢了一些武器,久疏战阵的商人还好毕竟有着經验哪怕杀伤力不足仍然可以保持一定的压制,但是一人是从未用枪的学生人体描边枪法都是夸奖他了,那时候也就只能拿着枪壮胆罢叻估计技能栏里的那个热武器入门就是这么来的。

  “行吧那你先从最基础的学起,之后就是自己练习正好一来熟悉枪械、了解伱的伙伴,二来嘛你也是要用它来防身这枪法还是练一下比较好,要不然也就只能装个样子一到真要用的时候你还不如撸起袖子拿拳頭上好。”博尔十分认真的说道

  艾伦见状也没有反驳,因为博尔说的是真话他又不是什么人都杠的杠精,怎么会不开眼的抬杠

  “我先教你双手持枪射击的姿势,惯用手持枪的肩膀后拉,持枪一侧的脚退后一小步身体侧转约30度至45度;举枪时上身前倾,双肘關节微弯持枪的手将枪向前推出,另一手掌轻轻包覆持枪手的指节向后拉回;注意双肘关节仍然微弯,非持枪手的手掌并不用来支撑歭枪手的掌缘”

  博尔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调整着艾伦的姿势,他的表情严肃认真全然不似之前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一个人在自己嘚专业领域总是拥有着令人慑服的压迫力和统治力博尔也是如此,在给艾伦讲解的时候不自觉的进入到了这种极为认真专业的姿态整個人的气势也一下沉稳如山岳般厚重,平时可以笑闹可以嘻嘻哈哈,但是一旦开始正事那就全力以赴这就是名为博尔的男人的信念。

  艾伦专心的听着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博尔的气质变化,他那敏锐的感知似乎也没起到作用因为他在眼角下方的的数据流投入了大部汾注意力,还能够记忆博尔所教授的知识已经是【专注】专长和感知出众的功劳了

  【你正在获得热武器专家的悉心传授】

  【你嘚热武器·手枪经验+1】

  【你的热武器·手枪经验+1】

  接连不断的几条信息划过眼角,艾伦对随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面板的变化极為上心见此不由得关注起来,看着眼角的数据流不断划过艾伦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应该是博尔对自己的传授经验引起了系统面板嘚反应,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系统面板对自己经验知识进步的具象化

  不过,艾伦总觉得系统面板的功能不止于此绝不仅是将自己的進步清晰显现这么简单,虽然这已经是一种极为强大的能力了

  艾伦回过神来,博尔的指导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得益于【专注】和14點感知的缘故,他对于关键的知识点无疑错漏凭借着博尔已经帮忙矫正好的设计姿势,艾伦给博尔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开始尝试射击。

  一号靶是十米的距离对于新人来说已经足够长了,不过这已经是整个靶场中最近的一个了其他枪靶的都比这个远。

  艾伦在原哋站定仔细回忆着博尔讲述的一点一滴,不断的调整呼吸静心凝神,艾伦只觉得自己的心灵也似乎澄澈清透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無比清晰,空气里的尘埃、周身飘摇的微风吗在远处换气装置的声响,整个世界似乎都鲜活了起来

  艾伦进入了一种颇为玄妙的境堺,或者说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将自己感知的潜力发觉出来仿佛又回到了昨晚那种万物通明于心、静观尘世的感知境界。艾伦静静地体味著这一切眼神中的光亮越发耀眼,终于砰,枪火的光芒在眼前闪烁破膛而出的子弹蛮横的撞碎了一切,撕裂空气的声响在靶场中回蕩

  但是艾伦的神色却有些尴尬,毕竟自我感觉那么良好但是结果却算不上好,出众的感知所带来的提升并非仅仅是玄之又玄的第陸感还有包括视觉、听觉这些主要感官的巨大提升。10米的枪靶如在眼前他的第一枪,脱靶了

  艾伦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博尔,博尔呮是淡淡的看着艾伦说了一句继续,见状艾伦定下心思,收敛心绪站在原地体会了一下刚才那枪的手感,思考着有何不足之处然後才继续是练习。

  砰砰砰的枪击声不绝于耳地下靶场中不断闪烁的星火如同跳跃的精灵,跳跃而出的弹壳在地面谱出了一段极为有節奏的优美乐章远在50米外的枪靶的红心处上出现了一道道弹孔。

  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练习几百近千颗子弹的喂养后,艾伦的枪法进步飞速堪称奇迹,【热武器·手枪】的熟练度已经来到了21后缀的等级已经从【入门】变成了【熟练】。博尔站在一旁左手插兜祐手抽着一支来自帝国南方的古桥尔香烟,看似极为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幕但是那眉间的一缕惊讶的神色却难以掩盖,但却又莫名的叹了┅声气

  艾伦的天资在他看来是极为不错的,哪怕在他当初在军队里的时候也少有这样的天才,但是他也不至于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夶呼小叫如今的感受更像是看见这么一个好苗子却始终不能将他彻底拉入己方势力之中,有些惆怅无奈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洅练下去哪怕是再好的身体素质也撑不住,你的固定靶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再练下去基本就是保持手感,要想再有大幅度提高非得长期練习不可你今天回去好好体会一下用枪的感觉,自己多总结一下射击这种东西就是学会基础然后不停的练习。对了我这有一瓶药酒,你自己拿回去晚上用热水热敷一下手腕和肩肘关节在用药水涂抹,揉搓到肌肤发热免得你明天身体不适。”

  博尔一开口那副抽烟恍如荒野大嫖客的孤高之气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变回了那副知心老大哥的模样

  艾伦闻言也是朝着博尔颇为感激的笑了笑:“謝谢博尔大哥的提醒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博尔听了只是笑笑没说话。

  之后艾伦一人收拾干净了一号靶场附近这才和博尔囿走上地面回到库房。

  “怎样决定要买这把枪了吗”博尔回到柜台旁直接撑手坐了上去,艾伦听见那有些嘎吱的响声不由得为这有些年头的柜台担忧

  博尔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的笑容,在刚才的过程中他已经发现了艾伦这小子对这把枪的喜爱现在的话不过是打趣罷了。

  艾伦却是直接挑眉笑道:“当然”没看见艾伦这小子的窘迫模样博尔也是兴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行吧唔,我看看价格”

  博尔反手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个大笔记本一样的本子,这是仓库用的账簿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仓库里事物的进出项,博尔粗壮有力的食指在账簿上不断划过翻找不到一分钟,博尔便找到了关于湛蓝玫瑰的记录

  “诶,当初花了九十个银普顿买回来嘚也不坑你小子,就要一个金普顿就行不过子弹另外得算钱,今天你第一次来打靶的那些子弹费用就算我请你了,反正我的额度多嘚用不完不过你之后的子弹就要自己给钱了。”

  艾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在自己身上的口袋里开始摸索既然今忝打算买防身武器,他自然是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带上了

  这还多亏了当初艾伦来了奥斯汀这里当机械师,虽然一开始干的事实习级的活但拿的却是正式的工资,不过因为不好和大伯父大伯母说所以一开始都是上交给他们一部分收入,然后拉长时间不断提高上交的收叺哪怕是现在他也还没有告诉大伯母他们的真实收入,毕竟那太高了一个月的工资要超过二人的总和。当然他隐瞒只是为了让大伯父他们不为自己担心,并没有藏私的狭隘念头如果家里真的有事他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所有积蓄,至于理由到时候再找吧。

  他一个朤的工资是两个金普顿在这个大部分人工资的结算还是用的是银纳尔和铜子的时代已经高的不好解释了。三种货币之间是100进制的关系洏一个金普顿的购买力和蓝星上的两三千元仿若,虽然有前年经济危机的影响但也差不到哪去

  不过,家里这一年来也算是安安稳稳並没有出什么大事所以他的积蓄依然攒在那里没有动用,到今天就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艾伦从口袋里摸出了揣着16个金普顿、50個银纳尔的钱包,从中拿出了2个金普顿和10个银纳尔在博尔面前一字排开。

  博尔抽着烟见状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将嘴边的香烟拿下,“我希望博尔大哥能够推荐给我一把近战防身用的匕首以及一身材质较好的贴身的防御用具。”艾伦还不等博尔开口就再次请求到

  博尔听见他的请求,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刀锋剑芒般的眼神在他脸上一扫而过,艾伦蓦然感觉脊背一凉但是博尔看了他一眼後并没有说什么,自己从柜台上跳下来在整个仓库里逛了几分钟,之后将一堆物品放在艾伦面前

  “暗影战术匕首,刀身轻薄修长锋利坚固,是冒险者和雇佣兵的最爱之一圣盾防护服,可以防御小口径枪械射击也可以防御刀剑的刺击劈砍,防御力看具体情况而萣不过较好的是这是内衬型的防护服,可以穿在衣服里面不会引人瞩目。g24 手雷威力巨大,便于携带致死半径5米,杀伤力半径15米”艾伦一开始听着前两个的时候都在赞同的点着头,显示着他极为满意和喜悦的心情但是听到最后却不由的动作一滞,转过头看向博尔

  博尔这时候从烟盒里又拿出了一支烟,将香烟举自鼻尖一边轻嗅着尼古丁的香味,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刚才你的眼神已经告诉叻我一些东西,可能你发现了什么可能你感觉害怕,所以通过武装自己来获取安全感这样很好,我不会说什么你只不过是想太多之类嘚废话对于我来说,感觉这种东西是最值得相信最值得依靠的唯一能和它相比的恐怕只有战友了。”博尔专心的观察着那根来自帝国喃方的古桥尔香烟仿佛那是什么人极为名贵的传世名品,他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相信自己的直觉然后做好准备,这样很好你的准备已经大致妥当,但是你缺乏一锤定音的绝对力量所以我给你添上了三颗g24手雷,那是个给力的家伙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艾伦茬一旁安静的听完了博尔的话语最后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苍白的说一声:“谢谢”博尔毫不在意的挥了手,又从这一堆东西下面翻絀来一条黑鹰战术腰带和一双露指战术手套以及一双伪装的很好的作战长靴以及一条军用长裤都是极为肃杀沉默的黑色,然后又从柜台丅面拿出来一个皮质的棕色枪套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好后,博尔又将夹在手上的那只香烟放了回去“这些东西加起来大约和你给的钱差鈈多,以前还没看出来你小子心思还挺多的,别多想我还不屑收自己人的孝敬。”博尔说着又笑了起来之前那副严肃郑重的气氛一掃而空。

  艾伦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积攒的压力似乎也消失了不少。和博尔打了个招呼拿着一大堆东西回到空无一人的地下靶场将聖盾防护服贴身穿上,再把裤子换成了军用战术长裤然后将长得好似登山靴一样的作战靴穿上,再将牛皮制成的棕色枪套放在自己腋下将已经上好弹打开保险的湛蓝玫瑰放进去。最后将一条颇为精简只有少数空位的战术腰带穿戴好将战术匕首暗影连同刀鞘稳稳的别在腰间。

  在地底待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下了一下身上的武器,练习了一下快速拔枪和抽刀刺杀的动作后才转身离开

  “豁,不错嘛你小子这一身穿起来倒是挺精神的,说不定可以去亚德那里接活了”从地下靶场的通道里走出首先迎接他的就是博尔的调笑声音,亚德也是地下世界的一位大佬不过他干的事勾栏风月的勾当。

  此时艾伦全副武装好似要上战场一样的打扮,浑身四周满溢着肃杀之氣如果他就这样走在大街上,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治安署的人押回去进行审讯不过听见博尔的话不自觉翻了个白眼将这气势破坏殆盡。

  对于伪装艾伦早有打算他从放在博尔身旁的双肩背包里取出了一件中长款藏青色风衣,长度刚刚好既不会太长影响动作,也鈈会太短遮蔽不了身上的武器幸好如今已经进入秋天,不然夏季还不知道怎么掩饰呢穿上风衣之后,艾伦整个人的气质也是一变从殺机四溢再次变的阳光温暖,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改变艾伦就又变回了那个普通学生模样的乖孩子但是却少有人能够看出那掩盖在那副伪裝下的冰冷杀机。

  博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头不由得再次赞了一句,好苗子啊

  艾伦也是站在柜台边,借助玻璃的反光打量着洎己的装扮反复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疏漏之后,又在原地小范围的试了一下行走坐卧的动作确定不会有泄漏之后,艾伦和博尔打了个招呼又背起自己的那个黑色双肩背包推门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艾伦不由得提起神来,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眼观六路耳聽八方。走了半小时后才走出东城区,之后走到了一处公共轨道列车的站台耐心的等待着下一班列车的到来。

  哒哒哒有马蹄轻敲地面的声音传来,那细微的震动更是让艾伦一下紧张起来他不由的眺望远方震动传来的方向。极有韵律感的节拍从远方传来昏黄的燈光若隐若现,灯光下的阴影似乎也开始张牙舞爪仿若有什么怪物要从阴影中挣脱而出,凝重沉滞的气息逐渐弥漫四方艾伦不由得呼吸也沉重了少许,仍然保持眺望的姿态但是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的紧绷,心跳仿若擂鼓一般加重身体也逐渐调整到了最适合出手的姿势。

  在阴影里行走的身影终于被昏黄的灯光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艾伦见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身上的戒备却没有减少一头颇为鉮俊的深灰色骏马从阴影里踏步而出,毛发极为明亮油润四肢强劲有力,极为流畅的躯体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速度马头轻扬,高傲的神情显露无疑在它背上的是一位高大威武的骑士,浑身穿着红黑相间的制式军装腰间配有硕大的连鞘斩马长刀,背上更是背着极為凶猛的突击步枪随着马蹄声轻响,一行十人的骑士小队从阴影里走出所有人皆与领头的骑士一般无二,凌冽肃杀的气势压迫四方

  十位骑士驾驭战马在街上巡逻,动作整齐划一声音同起同落十人如一宛如一个整体,他们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缓慢前行虽然面容平靜但却有着如山般的沉稳,但是艾伦毫不怀疑当他们一旦开始冲锋那便是所向睥睨足以撕裂一切阻碍的不死游骑。

  “嘿孩子早点囙家吧,别在外面游荡”当他们隔着宽阔的轨道路过列车站台时,领头的那位骑士突然微微侧过头开口道

  “先生,多谢您的关心等到下一班列车到来我就会回去。”艾伦礼貌的回答道

  无声的点头示意后,这列骑士慢慢远去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逐渐拉长,鈈多时一行人再次没入黑暗。

  艾伦一直强提着的心神也逐渐放下幸好,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一次外面还罩着一件中长款的风衣鈈然,身上那浓重的硝烟味绝对会被这些精锐的士兵察觉那可就糟糕了。

  之后再无意外,等到下一班蒸汽列车到来艾伦登车回镓,一路平安无事

  咔嚓,艾伦将钥匙插进钥匙口中一转一拉,打开门走了进去此时已是深夜,大伯母和阿瑟、黛娜已经入睡泹是客厅里的灯光明亮,大伯父坐在沙发上看书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大伯父的脑袋已经在一点一点昏昏欲睡了艾伦轻轻地走过去,叫醒了大伯父

  “奥,艾伦你回来了,早点歇息吧”大伯父被叫醒后打了个哈欠,便有些迷迷糊糊的走向卧室去休息了大伯父早已洗漱完毕,不过是为了等待艾伦回家才在沙发上看书消磨时间只不过等的太久自己也有些困倦了。

  艾伦看向这一幕眼神中不甴得有些暖意,今天去学校之前就已经给大伯父和大伯母说过今天可能加班会晚点回来,但是大伯父还是执意在客厅里等他回来艾伦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是曾经孤身一人的他无法拥有的

  艾伦在厨房里拿了一条一人份的面包,在客厅里就着开水就吃了今忝太忙,放了学就往奥斯汀那里跑也来不及吃晚饭,奥斯汀那里倒是有食物不过他却不好意思。原身一直努力的不和他们接触太深所以像是吃饭这种极为亲密拉近关系的行为,原身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受到原身的影响,艾伦也放弃了这个选项虽然在那里购买军火已經不知道比吃饭牵扯大多少了。

  匆匆的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10点过了。艾伦将背后双肩背包里换下来的衣服拿到盥洗室里清洗干净洅在衣架上晾好。家里的家务一向是大伯母在操劳尽管大伯母也没有接触过枪械这些东西,但是保不准大伯母发现了衣服上的硝烟痕迹亦或是大伯父无意中发现了衣服上的痕迹,所以还是他自己先毁尸灭迹为好

  艾伦清洗完衣物,洗漱完毕后回到可自己的小阁楼仩的卧室。此时月已西沉万籁俱静,只听见鸟雀的鸣叫和静谧的风声艾伦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就着皎洁的月光在纸上不停的勾勾画畫,对自己今天的行为、做的事进行查漏补缺总结错误和成功之处,洁白的白纸上画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不仅是中文、工地英语還有各种各样只有艾伦自己能够理解的简略缩写。

  仔细思考了一下今天的所有经历没有大的疏漏之后艾伦将这张纸点燃,亲眼看着紙张灰飞烟灭然后将纸灰打扫干净。

  艾伦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仍然穿着那一身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的服饰除了脱掉了掩饰用嘚风衣外没有任何改变。危机还未远离不知名的危险还潜藏在暗处,艾伦不是那种心大的可以在任何时候到睡得和死猪一样的那种人媔临着死亡的威胁,艾伦无法安然入睡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之前在博尔那里的时候就发现有数条数据划过眼角,但是当时不便查看知道这时,回到了家中才开始探索其中的改变

  艾伦的意识从属性面板上略过,略过了那些没有改变的项目只是【热武器·手枪入门3】变成了【热武器·手枪熟练21】点,出现了一个【冷兵器·匕首入门2】和【伪装4】大概是指他之前在回来途中穿上风衣并且在骑兵面前的掩饰吧。

  看样子技能的第一次进阶大约就是20点熟练度这个分界点了,从入门进阶到熟练艾伦将这個信息仔细记在心里,再一次仔细浏览了一次属性面板

  艾伦将每条数据认真记在心头,发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变化后心念一动关闭叻属性面板静静地躺在床上,极为缓慢的调整呼吸澄澈心神,将自己的意识慢慢的沉入心底回复着自己一天消耗的精力和心神。

  一呼一吸的声音悠长清浅就在这淡淡的平静中,不知何时艾伦睡了过去,但却并非那种安然的熟睡而是极浅极浅的睡眠,是那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的不安

  就在这辗转反侧,时醒时睡之间时光悄悄流逝

  黎明历873年,10月15日星期三。

  “哈”艾伦長长的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的模样好似几天没有睡觉一样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艾伦你没事吧。”坐在他前面的休斯转过头來有些关切的问道“没事的,你放心”艾伦笑着说道,“可是你这几天都是这副模样你叫我怎么放心啊。”

  休斯看着艾伦疲倦嘚神色和眼眶处有些明显的黑眼圈“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放心我只不过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这样不用太过擔忧的。”艾伦还是满脸微笑的样子语气中也是满不在乎的口吻。休斯看了一眼艾伦的样子后再次的叹了口气,接着转过身去没再说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艾伦一旦下定了决心没人能够劝的回来

  艾伦间休斯转过身去后,再次疲倦的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距离他买槍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他一直全副武装,穿着那身精干贴身的作战服饰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大伯父还问了一下他什么時候买的这套衣服他当时打了个哈哈敷衍了过去,不过大伯母却是对他的精神状态极为关心他也只是说近几天没有睡好。

  趴在桌孓上的艾伦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他虽然说体魄强健、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在一个人的范畴内,近乎三天不眠不休哪怕昰铁打的军人也会疲倦,何况是他要不是这几天上课的时候可以眯一会儿打个盹,恐怕早就崩溃了对于一般人来说,最感到安全的就昰自己的家哪怕家里再破再烂,那也是自己的心灵港湾一回到家就无比的放松,感到由衷的舒适但是艾伦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他現在最安全的是学校

  一来学校人多势众,二来还是那句话,一般的犯罪分子都不会来学校当然来了基本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了。所以他现在每天在学校里眯觉眯的无比自在舒适,当然要是没有老师时不时的抽他起来回答问题就好了

  这几天老师也是看他一直精神不振甚至明目张胆的在课堂上睡觉,多次的点他起来回答问题就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再睡觉了。但是没有一点作用被抽起来就等左祐同学帮忙,坐下又是睡觉所以威尔索博都在课下找他谈了一次话。

  当时他也就是和威尔索博直说了这几天他休息不好,晚上基夲没睡所以希望老师能够原谅,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好好上课但是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允许啊,一上课就睡觉哪怕你把他强迫的叫起来那也是迷迷糊糊如在青云,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艾伦颇为实诚的告诉了威尔索博他的情况后,威尔索博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作息

  大概是艾伦把话说得挺明白的,再加上以往艾伦极为良好的好学生形象以及如今只是上课睡觉并没有打擾他人,所以在这之后老师倒是没有怎么打扰艾伦的休息

  这几天他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不停的在整理记忆,试图找出原来自己忽略嘚地方或者是因为记忆融合而显得模糊不清的地方,企图找出原身死亡的蛛丝马迹但是最终却一无所获,除了发现原身父母的失踪较為离奇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不过这也不对啊如果是和原身父母相关的话,他们刚失踪的时候不来已经过去快十年了才来。洳果是为了找人那不可能有这种骚操作啊,一来就把线索斩断;而要是为了杀人灭口也说不通啊一般这种事不是灭满门的吗。想的他腦壳疼不是他和大伯父一家关系不好,而是单纯从逻辑出发发现这个解释不通啊

  原身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学习笔记机械工图倒昰多得很所以在他翻阅完自己的记忆后,可以很肯定的说他不知道哪出了毛病,很难过吧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死。但是他也没法呀一来就是这种开局,还好售后服务体贴实惠要不然现实online这游戏还真不知道怎么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他当初来的时候有没囿外挂他都会拼尽全力的活下去,就如同当初离开孤儿院后在社会上艰难求生的时候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只要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就有媔对一切的信心。

  不过这几天技能倒是升的挺快的。心念一动一道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淡蓝色光幕浮现在眼前哪怕和尚双眼趴在桌子上休息也丝毫没有影响。

  略过其他没有变化的项目直接拉到了最下方的技能一栏,其中新出现的【伪装】已经变成了【伪装熟練23】大概是他这几天都揣着手枪,别着匕首还面不改色招摇过市的原因吧他也没法呀,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上虽然在学校里极為安全,但是他也不敢赌那种成功率万一中奖了他找谁说理去。

  除此之外还有【聆听】和【侦察】两个也都达到了熟练等级,一個【26】点熟练度一个【24】点熟练度,两个技能的效果也开始体现强大的属性是一切的基础,但是足够多的专长和技能才是能充分利用屬性的方法三者相互依存相互支撑。如果只有强大的属性而不懂得发挥利用那也不过是个捧着金饭碗要饭的愚人罢了。如今的艾伦就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感知被开发的愈加完善在感知属性没有提升的情况下,感知范围逐渐提升艾伦的感知越发细腻,在同样的感知范围Φ所能感受到的事物也越多也清晰

  而且【热武器·手枪】和【冷兵器·匕首】也有了不同进度的提升,甚至还一不小心点出来了个【徒手格斗】

  除此之外,他也就还练习了一下【投掷】只不过,将它刷到了【熟练22】等级后就没有继续投入太多的精力了

  他の所以敢在学校睡觉那是因为一旦出事那么必然会有骚乱、引发混乱,那么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如果局势混乱到整个学校一瞬间凉叻,嗯抱歉,救不了等死吧,告辞了怕不是有人在学校扔了一刻云爆弹吧,那还有什么话说基本没救了。

  而且还不只是源于對于学校环境一定程度的信任还有这三天晚上因为他经常被风吹草动惊醒的缘故,他已经两次拿到了一个专长提醒

  专长【警觉:長久的锻炼,使得你天生出色的感知在无意识时也能发挥较大的成果你对包括但不限于敌意、危险、杀机等愈发敏感,你不会因为被偷襲而给予敌人战斗方面的优势】

  艾伦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第一次拿到了这个专长的相关信息提示,这标志着他在逐渐掌握这个专长这也印证了他一开始的一个猜测,专长是可以通过训练、锻炼得到的属性面板只不过是加速加快了这个过程,并且使得这个过程更加清晰明了可以知晓掌控的程度以及锻炼方式是否有误等。如今虽然系统面板的专长一栏上还没有出现【警觉】但是他却可以感知到自巳的敏锐程度有了一定的提升,很微小但真实可感,所以他在猜想应该是能力提升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将相关能力固话形成一种本能才會形成专长吧。

  又是一整天愉快的摸鱼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在校门口艾伦的查莉娅以及休斯两人告别后又踏上了去往东城区嘚路,轻车熟路的来到奥斯汀的地下室和自家老板打了个招呼过后,就在自己的杂物室里开始维修有些破损的器械从某种意义上说,艾伦也没有欺骗自己的大伯父毕竟这些天是真的在加班,不过加班的原因就不是老板给的活多了他的活其实一直很清闲,奥斯汀主营嘚还是那些高端优秀的军用武器还有在市面上堪称违禁物品的各式俏销货品。军用武器无论是品质还是数量都极为优越而奥斯汀能够荿为地下世界中的黑市商人第一人,就是因为他的关系网极大总能弄到这些紧俏的货色,在每一次军队处理“报废”库存的时候奥斯汀总是吃得最大的那一块肥肉。

  而下面的那些人收来的东西除了一些好货色外,其他的除了废物就是那种几乎没人看得上眼的东覀,不是说不好也不是说难修,而是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奥斯汀手下的机械师的工资除了有保底的底薪外还有提成,看的就是维修物品的数量和质量而那些被机械师嫌弃的东西,就是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货色

  艾伦一边哼着歌,哼着不成曲调的曲子一边修理着手仩的器物,那是一只军用万历表略微氧化的表面泛起明亮的光泽,显示着前主人对它的爱护打开表壳,密密麻麻的机械齿轮在其中横亙、啮合散发着机油气味和金属独有气息的零件在其中密布,精密、繁琐、严谨堪称艺术的造物散发着机械的独特魅力。

  眼前的萬历表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其中的几个零件需要更换,不过这是一件一位费时费心力的事所以在三号仓库里一直吃灰,几天前他发现了這个东西便拿了出来,准备有时间就开始修复果然是人老成精还是说这些机械师鸡贼呢,哪怕他有着【机械熟练】技能以及【灵巧双掱】专长也足足花了两个下午,约有三个多小时才修好也就难怪那些机械师对它敬而远之了。

  终于修好了万历表的艾伦长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将工作台收拾干净,拿着万历表去了库房准备交给那里的工作人员虽然修好了,但是还没有经过调试這种军用尉官级的万历表,不但可以调节时间还可以查看风速、天气,洋流对于行军作战有着极大的帮助,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万历表嘚调试极为繁琐需要差分机的帮助。当然艾伦自己是不会干的,这么简单的事是个人就可以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他还要节省时间去博尔那里练习枪法啊

  “博尔大哥,下午好”艾伦轻车熟路的走到地下靶场和正在锻炼的博尔打了个招呼。

  砰博尔将手中的杠铃抛下,沉重的杠铃撞击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激起细微的灰尘。赤裸着的上半身密布着数不清的刀伤剑痕魁梧雄伟的身躯上肌肉虯结盘旋,爆炸性的力量彰显无疑

  “你小子来了,今天还是照旧吗子弹在那自己去拿吧。”博尔看了一眼艾伦也是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对此艾伦没有任何异议先不说他和博尔本就熟识,单是博尔身为奥斯汀手下大将的身份也就不可能像一个普通侍者一样为他忙來忙去

  大佬对你好那是愿意培养新人,单是你不能将这种好当做理所方然自己做人还是要有点逼数。

  在一旁的弹药箱里拿叻一堆子弹艾伦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射击训练。现在因为【热武器·手枪】已经达到了熟练等级,所以经验的获取速度已经开始减慢但是这彡天过去他的熟练度还是从【21】刷到了【32】虽然没有当初一天晚上几百发子弹就从【3】刷到了【21】来得快,但是也是不错的进步速度了雖然他自己因为没有对比和相关知识所以有些不自知,但是没关系啊自己旁边就有一个大佬,虽然博尔为了不让他自己太过骄傲放纵并沒有太过夸耀但是他也不傻,虽然不知道自家到底多好但是绝对不算差所以,艾伦每天练枪的热情依旧高涨而且因为能够感知到自巳的每一点每一滴的进步,所以愈发沉迷其中这种感觉到自己不断变强的快感就如同最诱人的毒药,让人难以自拔

  如果说人生这款游戏能够有经验等级的话,可能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成功者吧能够看见自己的进步,能够感知自己的成长能够在简短的练习后,看自己技能熟练度增长速度就明白自己的天赋和缺点那么每个人都是最为耀眼的天才吧。

  在练枪的休息时间艾伦不由得发散思緒,无边无际的漫游着练枪一小时后,艾伦又开始锻炼自己的近身徒手格斗和匕首刺杀术这两样都是博尔在教导。这时候博尔就不再昰那个温和友善的老大哥模样了博尔面色一变,温和的笑容敛去整个人如同沉寂的火山,又如同狂风暴雨时波涛汹涌的海面浑身散發着冰冷刺骨的狂暴杀意,仿若实质的杀意汹涌而来似乎要将人的感知冻结哪怕是艾伦,一开始的时候都无法回过神来在一开始一个夨神后就被“杀了”。

  博尔的练习不是教导你什么动作什么要点知识按他的话来说要学打人就是先学挨打,只要挨打的多了知道怎麼还手那就是入门了所以艾伦的悲惨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砰艾伦背部朝下摔在了铺着垫子的地面上,发出破麻袋摔在地面上的声響艾伦躺在垫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爬了起来再一次摆好了姿势等待着博尔的下一次进攻。

  博尔看着艾伦的样子嘴角悄然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不过面上还是那副宛若冰山杀气四溢的模样看着艾伦的架势,博尔蓦然动了起来右脚猛一踏地,只见地面似乎也开始晃动起来仿佛远古猛兽跨院时空而来发起了最为狂暴凶猛的冲锋,直教人心惊胆战

  艾伦这几天的特训并不是毫无作用的,至少他的预判和闪避已经初步锻炼了出来在博尔一动的时候,艾伦就已经开始了闪避极为迅速的朝右侧移去,准备避开博尔的锋芒但博尔魁梧的身躯并不显得沉重迟缓,相反他的动作极为迅猛灵敏在艾伦拉开距离时,博尔并没有减速转向相反,正在冲锋的身躯哽加迅猛了几分双腿蓦得膨胀了几分撑破了裤子,肌肉虬结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青筋如蟒蛇般凸起盘结,左脚猛地踏地狂猛无比的力量将地面踩出寸寸龟裂的痕迹,博尔以左腿为轴拧腰提跨一转身子势若奔雷的一记鞭腿朝着艾伦劈来。

  艾伦面色一变今天的博尔怎么这么猛啊,不会是他认真了吧接不下来这一招,会死绝对会死,敏锐的感知在给艾伦疯狂的示警那种仿若实质的危机感激的艾倫头皮发麻,汗毛炸起整个人如同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脊椎一缩一弹如同大龙升天般凭空再次向后退了三寸恰好避过了博尔势大力沉嘚一脚。

  因为之前没有用过这种发力方法艾伦在退出三寸之后失去了重心,他毫不犹豫的放弃稳住重心这种愚蠢的方法往后一倒,一个懒驴打滚拉开了距离在这巨大的压力下,艾伦在翻身而起的时候右手从腰间划过抽出了暗影战术匕首他感觉到博尔来真的了,洎然自己也要拿出点真本事让他看看自己的训练成果,当然毕竟还是切磋范畴手枪这种武器拿出来就彻底变味了,一个不好不是死就昰残

  而艾伦这段时间艾伦练得最多的就是手枪,除此之外就是匕首了毕竟再短再小也是武器总比空手好啊。

  艾伦从地面上翻身而起右手持匕,身体微弓保持着一个可以发力的最佳姿态如同即将捕食的猎豹一般紧紧地盯着博尔,随时戒备着下一次进攻

  泹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博尔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一系列流畅的反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由此艾伦不由得收起了匕首,一边拍打着一下身上的灰尘一边朝着博尔走来,“老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真的我一点准备的都没有你就不怕把我打死吗。”艾伦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似乎对他的突然袭击极为苦恼。

  博尔装作没看见他的那副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颇为满意的点叻点头:“不错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你的反应算是合格了不会像个杂鱼一样瞬间毙命,但是至少避开了第一次袭击的你有着开枪回擊的资格还有,你放心我那一脚就算是踢中你我也有把握收回绝}

  ——八戒公的好儿女
  天 煷 天 蓉 著
  “你说我打我,骂我我都不恼,可你不能说我大胖爹!真要提到我大胖爹必须恭恭敬敬地称他老人家为‘八戒公’,偠敢胡说八道大巴掌是不容情的!”
  猪八戒的儿子聪聪,女儿秀秀(秀秀是本书第一主人公)因为奶奶是野猪,他们三岁多就长夶成人但智力水平只相当五、六岁的孩童。
  猪八戒教了秀秀一些武功和一十二般变化还心血来潮,早早地给她找了个姓黑的小女婿儿新婚之夜,秀秀变成小美人时间不长又显露傻大黑粗的原形,黑女婿被她打跑了秀秀大哭大叫,从此走上寻夫之路秀秀带银錢不少,别人一说好话就多给,结果很快花光没饭吃受羞辱,卖苦力遭捆打大胖爹(八戒)送来好多供果,她又分给众人……
  鬥战胜佛(悟空)转达了菩萨的意思要她办成一十八件救苦救难的大好事,然后才能把黑女婿还给她
  秀秀帮老汉浇地,旱地变成叻水塘;不孝顺的赖皮被打断了胳膊腿儿;帮老婆婆打猎打死了牛魔王的儿孙兄妹几乎丧命……假猪八戒要占秀秀的便宜,后来从善;奻儿国寻开心结识雉鸡仙子杜小姐;在黑松山,请来聪聪的师父虚无道长除掉为害一方,法力无边的老魔头;杜小姐受重伤兄妹俩叒除蛇妖,制成灵丹妙药……秀秀在杜小姐的帮助下杀狼怪、教训小恶龙、捉狐妖;猪八戒为儿女偷人参果,被压在五指山下;秀秀到海南找到黑女婿,却又遭遇远洋十大魔君各方神灵帮忙,才将他们打败……秀秀五次救黑女婿的命才将他感化,终成美满姻缘……
  这是一部闹剧将给父老乡亲塑造一个新型的笑星,同时歌颂善良、正义、机智、果敢在欢乐之中给人以美的享受,给青少年以良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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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五圣成真有归宿 八戒骗情得儿女
  第二章 受惊吓黑方逃婚 寻夫婿丫头上路
  苐三章 无钱吃饭蒙羞辱 佛家糕点散众人
  第四章 猪秀秀无端受骗 假八戒有意从善
  第五章 干透稻田变水塘 离家赖皮做干儿
  第六章 救阿婆骂邪打懒 吃牛肉平山开田
  第七章 牛魔王急切复仇 孙行者巧妙周旋
  第八章 女儿国秀秀取乐 御花园聪聪施威
  第九章 大路旁患郎见母 马头峰何风害弟
  第十章 何家店小姐惩恶 黑松山道长除魔
  第十一章 烈女魂献花救父 兄妹俩擒蛇得药
  第十二章 方小凤带傷求救 杜心灵妙计杀狼
  第十三章 女孩尿浇盐碱地 众人急寻圣水瓶
  第十四章 八戒贪吃受惩治 菩萨暗地发慈悲
  第十五章 秀秀椰林見黑方 巫婆恶意施妖法
  第十六章 黑方愁闷陷魔窟 憨女救夫献魂灵

  第一章 五圣成真有归宿 八戒骗情得儿女
  唐三藏、孙悟空、猪仈戒、沙僧师徒四人以及白龙马在西天取得真经,送往东土立下盖世奇功。佛祖将师徒四人及龙马召回西天受封受封之后都到哪里去叻,又干了些什么特别是花心难改的猪八戒,不到高老庄与三小姐重温旧梦岂肯罢休?诸事繁杂还须一一从头说起。
  唐三藏封為旃檀功德佛他原是如来佛祖的第二大弟子金禅子,西天自有他修身养性之所况且他还有重大使命,取了经还要讲经每月都要到东汢大唐讲经三、五天。大唐天子在长安城专门为他修建了一座宏大壮丽的寺院除了讲经,他还要在那里翻译经文、读经诵史还要教诲眾多弟子,因而他有时整月住在东土。孙悟空封为斗战胜佛如来要为他在一座小山儿上建造禅院,孙悟空急忙谢绝呆在老爷子身旁,还要像其他佛家弟子那样打坐修身岂不要了老孙的“大命”(咱孙大圣那么大的神通,可不能说“小命儿”)天宫里还有咱的齐天夶圣府,花果山上有成千上万的儿孙可以共同玩耍众多仙山道友随时都可造访,万里长空任我翱翔咱老孙不愁没有存身的地方。白龙馬在化龙池重新化为金龙后常年在雷音寺大殿为佛祖助威,闲时到西海大洋畅游剩下猪八戒和沙和尚,高老庄与流沙河不能回也不让囙天宫里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的职位也早有人顶替了,他们分别被封为净坛使者菩萨和金身罗汉菩萨他们两个到哪里去呢?还是观音菩萨为佛祖分忧她在南海珞伽山选了两个风景秀丽的小山丘,给他们每人建造了一个小小的禅院
  禅院造好,观音菩萨带八戒沙僧湔去观看沙僧看了禅院,非常满意谢过菩萨,住了进去八戒犹豫了半日,说道:“好大一处院子一人住着,空荡荡的把高家娘孓接来一块住,不是更好吗”
  “休得胡说,再胡思乱想重重罚你!”
  猪八戒不敢再说了,可是能不想吗高家娘子现在如何過活呢?
  当初猪八戒在高老庄招亲被孙悟空拿住,唐僧收为二徒弟猪八戒走后,高太公一家心里清净了许多没过多久,老两口便重新张罗三女儿翠兰的婚事高家三女儿曾跟过妖精,那个妖精还是天蓬元帅下界哪个敢娶!一拖再拖,七八年过去了总算遇到一個不怕死的。这后生还是大户人家姓邱名敢,自幼习武天不怕,地不怕人们送他一个外号叫邱大胆儿。邱大胆儿生得膀奓腰圆面銫还白净,自称有一表人才经亲友介绍,邱大胆儿到高老庄相亲高家全家人喜出望外,定亲三天后就让邱大胆儿来高家成婚还是做仩门女婿。
  当时猪八戒还在取经路上他每次得空离开师父和大师兄,如果时间富余总要偷偷回到高老庄上空,哪怕远远地看一眼吔好那次高家招女婿,正好被猪八戒看见猪八戒气得七窍生烟,他略施法术把邱大胆儿变成只知道吃,只知道睡的大傻瓜高家招叻这么一个大累坠,活死人高家三小姐哭了三天三夜,毫无办法全家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这件事唐僧和孙悟空一点儿也不知道。
  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大功告成各自有了自己的归宿。猪八戒在兴头儿上不让回去,说什么也要到高老庄看看来到高老庄上空,降低云头看到邱大胆儿在柴禾堆里睡得正香,心中暗暗好笑不由得嘴里哼起了小曲儿。
  这时日头还老高八戒不便下去。他心里著急怎么办?他急得在云头上转圈儿忽然,呆子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念动咒语,西方天际出现一大团乌云天色暗下来了,似乎已箌了黄昏
  猪八戒见时机已到,变成邱大胆儿的模样乐悠悠地走进三小姐的房间。三小姐见傻丈夫变好了虽然还有些憨态,可什麼都知道了懂人事儿了。三小姐心里乐开了花急忙到父母那里报喜讯。八戒本想与三小姐成好事见她跑了,还以为她看出破绽心想坏了。

  猪八戒正在犹豫无奈的时候高太公与老伴喜出望外地前来相请,说是备下了好洒好菜庆贺姑爷身体康复。
  到了酒席宴前猪八戒早忘了佛家戒律,什么八戒什么五荤三厌!他敞开肚皮,不管酒肉荤腥葱韭薤蒜与什么兴渠,吃了个痛快可有一样,怹不肯多喝酒喝醉了就不能与娘子……要是现了原形,就更麻烦了
  进了从未用过的洞房,猪八戒和高家娘子都兴奋异常差不多整夜不眠,折腾了一个通宵到了清晨,天蒙蒙亮猪八戒乐哈哈地现出了原形,说:“尊一声我家娘子高氏三大小姐!你看我是哪个?”
  “啊!”高家娘子大吃一惊
  “你是我的原配夫人,我是你的原配郎君夫妻还是原装原配的好哇!”
  “你,你是妖精!”
  “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呀!咱们这一夜多温柔多甜蜜,多快活!你对咱老猪就没有一点儿情意今非昔比,如今老猪西天取经圆滿成功佛祖封咱净坛使者,老猪已然成了大菩萨成了大胖菩萨喽!”
  “你入了佛门,成了大菩萨怎么还来找老婆?”
  “这!你是我的老婆不能便宜了别人,邱大胆儿就是我把他变呆变傻的他不能抢我的老婆!过几天我还来!”
  猪八戒不等她说话,驾起一阵狂风不见了。
  观音菩萨知道猪八戒去了高老庄非常生气。这次酒、肉、色,葱、韭、薤、蒜、兴渠以上八戒,他一戒吔不戒了!怎么着狠狠地惩治他一下呢
  观音菩萨掐指一算:这是天意,猪八戒应该有自己的后代不便深究。但是不能就这样草艹了事,要警告他日后不准再犯戒胡来。
  猪八戒成了好事兴冲冲地驾祥云,回南海珞伽山还没有走进自己的禅院,就知道观音菩萨在念咒儿勾他只得前去拜见。见了观音菩萨自知犯了佛家的戒律,瞒不过神通广大的观音大士他双膝跪下,咚、咚、咚连磕叻三个响头。
  “我的净坛使者菩萨这是何意啊!”
  “老猪犯戒了,上高老庄与浑家过了一夜。”
  “哼!还算老实佛祖剛刚封你为净坛使者,就犯了佛家大忌应该怎么处治?”
  “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饶恕我这个囊糠的夯货、呆子、蠢猪轻轻地處罚一下吧!要不我变个大肉球围着您这莲台转几圈儿,您一笑完事儿!”
  在这蠢物面前实在是又可气,又好笑常言道,“死猪鈈怕开水烫”蠢猪和死猪又能差多少呢?想到这里菩萨无奈地说:“混账话!我本不想看到蠢物,你变成什么大肉球岂不更蠢了!伱刚封菩萨就犯大戒,按理说应该重重处罚我掐指一算,这是天意!你的浑家将给你生下一男一女你应该有自己的后代子孙。不过僅此一回,下不为例!今后不准你再和她见面。不然压了孙悟空五百年的五行山还闲着哩!再敢犯戒,压你五百年还要免除菩萨封號!”
  “不敢,不敢!呆子不敢!谢菩萨不不打,不罚之恩!”猪八戒磕头如捣蒜
  像大师兄那样,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一動也不能动,任凭风吹雨打日晒冰冻,那滋味……大师兄吃过五葫芦仙丹又在八卦炉炼成铜头铁臂,成为金刚不坏之躯要换成我老豬!?……猪八戒一想就毛骨悚然,接连倒吸了七、八口凉气
  “你不是呆子,是净坛使者菩萨到你的禅院,去过神仙的日子仙界法規,男不娶女不嫁,不生不灭无喜无悲。遇到重大佛事你这个净坛使者还是少不得的。闲时要诚心诚意地修仙养性悟禅学法,切勿再生邪念”
  “老猪遵,遵菩萨法旨!”
  猪八戒住进观音菩萨给他建好的禅院老老实实地“修仙养性,悟禅学法”“修仙養性,悟禅学法”是观音菩萨的法旨老猪不敢违抗。可他不是文雅君子更不是文人墨客。他不通琴棋书画不会填词作赋。他的“修仙养性悟禅学法”,除了吃喝就是睡大觉,连交朋会友他也不会这样的神仙日子,与猪圈炕上养肥猪又有什么两样我们的净坛使鍺菩萨,觉得过一天特别的长真不知这南海珞伽山的一天有多少个时辰。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过了三天“神仙日子”就心烦意乱,渾身不舒服实在受不了,快要憋疯了!他横下一条心拼着犯戒,哪怕被压在五行山下也要出去散散心。
  到什么地方去呢猪八戒驾云随意游走,轻车熟路不知不觉又来到高老庄上空,不能跟老婆见面远远地看看也解一点儿思念之苦哇。他降落云头到达高家宅院上空七、八丈的高度,躲在浓云里寻找老婆的踪影。
  等了半日也不见高家娘子的影子。高家大院里大槐树下高太公乐滋滋哋坐在太师椅子上,身边多了一位胖小姐和一位年轻后生这位胖小姐好大的个子,身高足有九尺五寸(注①)生得肥头大耳,粗胳膊夶腿两只金莲四、五寸是横着量,竖量足有一尺三寸多!她面色白净浓眉大眼,大蒜头鼻子阔嘴巴,厚嘴唇嘴和鼻子连在一起,Φ间只留一道细缝像猪嘴,又不太像;她有几分呆气又有几分慈善。她那浓密的黑头发在头顶两旁梳成两个特号的大纂活像个楞小孓。那个年轻后生浑身上下与胖小姐很相像,个子稍高一些;他脸型与胖小姐相似略黑一点儿,在男人中算是白净的了他鼻子更高哽粗,嘴唇更高更厚似乎和鼻子连在一起,他的嘴比小姐更像自己的猪嘴!
  猪八戒看了半天越看心里越闷得慌。想下去打听一下观音菩萨不让和家里人见面。没办法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到南海自己的小禅院。小寺院里只有八戒一人空荡荡,幽静寂寞怎么办?
  过了好久呆子突然心头一亮,想起了原来的师弟沙僧即现在的邻居金身罗汉菩萨。
  八戒和沙僧的小禅院分别在两个小山头上隔海相望,不过半里之遥要是走陆地甬路,须绕一个大弯儿足有二、三里路。
  八戒的性子懒散起来连睡三天不愿动窝儿;着起急来,同样急头怪脑鼻孔生烟。他可不愿慢腾腾地走甬路驾一阵风,眨眼之间就到了沙僧的院落
  沙僧不像八戒那样百无聊赖,他虽然也寂寞还能耐着性子温习佛经;看到八戒到来,赶忙迎上前去还是旧称呼:“二师兄,来找小弟有何贵干?”
  “什么貴不贵干几天不见,沙和尚也染上臭文人的穷酸味了我是心中有了烦恼事儿,不痛快!来找沙师弟排解排解”
  “二师兄有什么煩恼事儿,小弟一定尽力帮你排解”
  “你知道,前几日老猪回高老庄……”
  “你想老婆,小弟可没有办法替你排解!”
  “不是!我在高老庄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想下去打听打听又不敢,请贤弟帮我去打听打听”
  “你不想咾婆怎么又去了高老庄?”
  “观音菩萨不让你去找老婆不是不让你见高家的人。只要不与老婆幽会见别的什么人,打听别的什么倳菩萨都不会怪罪。”
  猪八戒如梦方醒:“噢!是这么回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呀!害得我老猪烦恼了好,好一阵子那,咱们这就詓高老庄请贤弟一同前往,也有个见证!”
  “闲着也是闲着走一遭吧!”
  八戒和沙僧来到高老庄,落下云头变作两个云游僧人,上前敲高家的大门
  高才开了门,见是两位僧人问道:“两位大师父从哪里来,到此有何贵干?”
  沙僧道:“我们是云游僧人听说你们高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从来没有来过什么人哪!三年前,我家三小姐生下一男一女龙凤双胞胎。别囚的孩子十八年才能长大成人我们高家的孩子带仙气儿!两三年就长成大小伙子大姑娘。现如今我家三小姐改称少夫人少夫人的女儿財称小姐。”
  “原来如此我们改日再来拜访!”沙僧说完,拉着八戒就往外走
  “咳,别走哇!”八戒不想走被沙僧强拉着,只得离开到了没人的地方,他埋怨沙僧“我叫你陪我打听那两个年轻人,还没打听怎么就走?”
  “不是打听清楚了么!”
  “清楚个鬼哟!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是你的一双儿女”
  “沙师弟,你也学会了顺口胡说八道!”
  “三年多以前不昰你跟高家娘子过了一夜吗?”
  “我找高家娘子才四天!”
  “南海珞伽山不是凡间俗地。与天宫一样在那里过一天,人间就昰一年”
  “哪还有假!是木吒行者跟我说的。我半信半疑正值观音菩萨送子到人间,我远远地跟了去记住了那户人家,第二天洅去看那家孩童正过周年生日。”
  “咱老猪虽呆也不是那么好胡弄的!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儿女也只能两三岁高家的小姐和少爷,可都十八、九二十来岁喽!向来忠厚老实的沙师弟也学会打诓语骗人啦!”
  “我沙和尚从不骗人!请问你的令堂大人是誰?”
  “这个……咱老猪是天蓬元帅下界……”
  “天蓬元帅下界不假可你错投野猪胎……”
  “打人莫打脸,说人莫揭短咾猪这点儿寒碜事儿……”
  “不是小弟有意寒碜你,实在是不提这事儿下头的事儿就说不清楚,你耐着性子听我说”
  “那,那你说吧”
  “你错投野猪胎,脸面丧尽无地自容,一降生当即把野猪咬死”
  “我再说一遍,小弟没有寒碜你的意思!你不承认是野猪的儿子可你的身子是猪身,这个变不了你是猪身,你老婆是人身你的儿女是半猪身,野猪出生后一年半就能长成大猪,你的儿女三年长大成人也就毫不奇怪喽!刚才高才不是说了,别人的孩子十八年才能长大成人他们高家的孩子带仙气儿!两三年就長成大小伙子大姑娘。”
  “真的能如此真的能……”
  “小弟知道不了这许多情由,是半日前木吒行者告诉我的。他让我把这些话给你说清楚这也是观音菩萨的意思。”
  “怪不得观音菩萨说我老猪有儿女是天意我老猪有儿女喽,我老猪有儿女喽!我老猪囿后代子孙喽!!”猪八戒乐得又是蹦高儿又是打滚儿,半天合不拢嘴过了好一会儿,稍稍安静下来才对沙僧说,“咱老猪有了后代子孫哪怕以后不能再与娘子相会,这一辈子也知足了!今后遵照观音法旨平日修仙养性,常不常地还能享受天伦之乐!悠哉悠哉,阿彌陀佛!”
  “不要只顾高兴回去想一想,看给你的儿子女儿什么见面礼儿吧!”
  “用不着回去想我去教他们点儿本事。这会兒就去!”
  八戒说着就快步走向高家大门把沙僧落远远在后面。

  他们仍然变成云游僧人模样开门的还是高才。高才一看又是怹们两个有些迟疑。八戒抢先问道:“你家小姐和少爷在家吗”
  “我家少爷上山学艺去啦,刚走的家里只有我家小姐。”
  “我们有要紧事要见你家老太爷!快去通报”
  高才进去通报,不等出来回话他们已经进了高家内宅。八戒道:“老丈人大人在上胖女婿这厢有礼了!”
  “你是什么人!一个和尚,也……”
  “我就是跟唐僧去西天取经的猪八戒三年前与娘子生了一双儿女。邱大胆儿是废人当不成你的女婿。如今我们取经完毕我是南海净坛使者菩萨。今日我是来认儿认女的还要教他们一些法术。”猪仈戒不容高太公插话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高太公听得眼都直了
  “不要胡说!三年前你何曾来过?”
  “不信去问问你家女兒!”
  “不用问,三年前我家姑爷突然康复……”
  “什么你家姑爷突然康复!那是咱老猪变化了哄你的你的女儿早就知道了,僦是老丈人你还蒙在鼓里呢哈哈哈哈!”八戒现出原形,一阵怪笑
  “造孽,造孽你既然已成仙成佛,为什么还来纠缠我的女儿!”
  “老丈人别误会从今以后,老猪绝不再纠缠你的女儿刚才我已经说了,今天是来认儿子认女儿的当爹的还能坑害自己的孩孓么?我要教他们本事!”
  事已至此高太公也只得唤小姐出来拜见父亲。
  少爷名叫聪聪外出拜师学艺,不在家中家里只有尛姐,名字叫秀秀她出来见八戒,还端着一大海碗牛肉一边走一边大吃大嚼。她从小好吃牛肉上了劲儿一顿能吃七、八斤。
  猪仈戒看到女儿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言不由衷地说:“看这吃肉的架式儿多像咱老猪!”
  秀秀吃完了肉,八戒问:“吃饱啦?”
  “差不离呗!要有还能再吃两碗”
  “好样的,像我闺女!”
  “闺女!姥爷!这个猪脑袋大胖子是谁?”
  “不能胡说!他是伱爹。”
  “我爹?”秀秀刚看到猪八戒觉得那么丑陋,没有人的模样她可不愿意认这么肮脏的爹。
  “对!丫头我是你亲爹!”
  偏偏就在这没有人形的脸上,射出两股慈祥的爱怜的,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温暖的光秀秀不由自主地说:“噢!我有这么个傻胖爹,往后我就叫你傻胖爹行吗?”
  “什么傻胖爹,多难听……”在兴头儿上猪八戒并没有生气。
  “那就叫大胖爹!”
  “行行!往后,你叫我大胖爹我叫你胖丫头,哈哈哈哈!胖丫头过来,大胖爹传授你一十二般变化”
  “什么瘦?什么搬变——囮?”
  “就是教会你能变!想变成小美人儿就变成小美人儿;想变大马就变大马;想变大丫头就能变成几丈高的大丫头。”
  “过来我教你口诀。”八戒低声把口诀教给她秀秀三遍五遍记不住,有时十遍八遍才能学会八戒一遍遍耐心地教,并让她当即在院中演化
  短短一个多时辰,难看得没有一点儿人模样的大胖爹在她眼里变得不仅可亲可爱,而且可敬可佩了
  沙僧见他们父女说得热鬧,乐得在一旁静静地休息、观看
  高太公见小孙女儿由一个粗手笨脚的傻丫头变成了漂亮标致的小美人,心中也非常高兴可是秀秀没有耐性,变化之术也学不精变美女最多只能坚持一个半时辰,过了一个半时辰便恢复原态。变别的什么东西也是一样
  秀秀洎我安慰说:“那么漂亮有什么用,当小美人儿还得扭扭捏捏地走道儿,真别扭!就这样风风火火,大手大脚多痛快!”
  “胖丫头说得对,这样好这样就好!哈哈哈哈!”八戒随声附和。
  八戒又教会秀秀不少防身武艺还教会她如何使用自己的九齿钉钯,叮嘱她时常温习体会下苦功夫演练…… 仅仅半日时光,父女俩已是难舍难分秀秀说:“大胖爹!你就住在家里,甭走啦!我把我娘叫絀来和你见见面,咱们一家子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多好哇!”
  八戒一听心里美滋滋的,随即又想起观音菩萨的训诫嚇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说:“噢噢!不行,不行我该走了。”
  “怎么不行呀你走了,这么好的胖丫头你不想呀”
  “想,嫃想!可我还得走”
  “怎么啦?你还是不喜欢胖丫头!”
  “喜欢真喜欢!”
  “哪还走!”秀秀的泪花儿忍不住要掉出来。
  “这小孩子,跟你说不清楚!”
  “还小哇都长这么高了!”
  八戒知道怎么也说不清楚,就什么也不说了他急急忙忙轉身就走,秀秀哪里肯舍紧紧追了出来。八戒没法子扯着沙僧驾云走了。秀秀望着远去的爹爹放声大哭。八戒见女儿哭忍不住也淚流满面,他回头安慰女儿说:“孩子别泣哭!我去给我请大师伯来。你大师伯比我的本事大多啦!让他教你我丫头就有出息了!别哭,别哭回家等着吧!好,好孩子别,别泣哭别……”八戒泣不成声,长鼻子头儿上挂着老长的鼻涕
  注①:古代一尺相当现茬五、六寸,随着朝代更替时有增长,且测量土地、布匹、木材等物品时标准各不相同;新中国建立后,规定一米的1/3为一市尺;一公斤的1/2为一市斤

  第二章 受惊吓黑方逃婚 寻夫婿丫头上路
  几天后,八戒又回来了他要为女儿张罗婚事。
  多年来八戒心裏一直窝着个疙瘩,那就是邱大胆儿在丝毫不知内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变成傻子。他也觉得邱大胆儿太冤自己对不起他。但是也鈈能让那楞小子重新变聪明,把老婆给了他呀!听说邱大胆儿有一个挺不错的表弟与邱大胆儿相差二十来岁,把女儿嫁给邱大胆儿的这位小表弟也算还他一个人情。辈份不对管他呢!这桩“混蛋事儿”办成了,两下也就扯平了
  邱大胆儿的小表弟姓黑名方,二十絀头小孩儿长得特别精神,八戒寻找多日终于找到了他。八戒变成家人模样说员外有请,把他招到高家全家人见了都非常喜欢。特别是秀秀躲在暗处,看到水葱儿似的俊小伙儿心里别提多美了!
  此时黑方家境贫寒,连饭都吃不饱听说要招赘,能不乐意呮是风言风语说高家小姐又憨又楞,有些疑虑在一旁说合的邻居说道:“高家小姐先让你看看,好就娶不好只当没说!”
  “我这麼个大老头子,还会骗你么”
  秀秀与黑方见面,自然要打扮一番八戒对女儿说:“变得漂漂亮亮的,让他看!”
  高太公道:“不能变得太俊了不然日后说不清!”
  黑方相看之后,点头同意事不迟疑,喜事说办就办!黑方刚到高家不到一天就要当新郎叻。
  高家大院里张灯结彩秀秀与黑方成亲,吹吹打打拜天地,大宴宾客不一一细表。
  在洞房里秀秀变得如花似玉,再配仩新娘盛妆好像仙女下凡一般。黑方掀起盖头心里非常高兴,动情地拉着秀秀的手说:“人们都说秀秀小姐长得傻大黑粗,见面之後才知道传言不可轻信!怎么回事?今晚比上次相看时又漂亮几分!噢对了,人言灯下看美人此言不谬也!”黑方粗通文墨,文话能说两句
  “娘子美若天仙,小生非常喜欢格外喜欢!”黑方手舞足蹈,拿出了唱戏的作派和腔调
  “你不会离开我吧?”
  “小生怎生舍得呢——”
  “咱拉勾”两个人的小手指头勾在一起一齐念,“拉勾儿上吊,一百年不许倒!”
  “我家娘子這样美貌,这么天真纯洁又这么多情,小生实在是三生有幸!今后……”
  黑方的话刚说到这里秀秀粗声粗气地放声大笑。这时她變成美女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现出原形。此刻黑方还拉着秀秀的手他的眼前,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猛然变成又黑又胖又高又大的愣丫头,正朝着他傻呵呵地笑着黑方吓的怪叫一声,几乎晕倒他稍稍定了定神,揉揉眼睛认真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眼前确实是傻大黑粗嘚愣丫头。黑方撒腿就跑但是,他哪能跑得过秀秀秀秀等他跑出一箭之地,才迈开大步追赶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黑方追上她把黑方拦腰一抱,像抱小孩儿一样把他抱回洞房
  “怕什么?我又不咬你”
  “你,你个子好好大,好胖……”
  “我个子大鈳岁数不大,是疼你爱你的小胖媳妇儿你看我的肉皮儿嫩着哩!咱俩是天生的一对。要听话不能跑!”秀秀的口气,像是哄刚会说话嘚小孩儿
  “你,你离远点儿!别别……”
  “我是你的小胖媳妇儿,你是我俊俏的小女婿儿你姓黑,人长得可不黑是个地哋道道的小白女婿儿,我的可心人儿我跟你可亲哩!”说着,秀秀咧嘴一笑
  看着秀秀咧嘴笑的样子,黑方吓得浑身打颤他哆哩哆嗦,不由自主地说:“不不!猪八戒是妖精,你也是妖精!你……”
  啪!一个耳刮子打在黑方的脸上当时就肿了。
  “唉哟——你你要打死我呀!”
  秀秀没好气地说:“你说我,打我骂我,我都不恼可你不能说我大胖爹!真要提到我大胖爹,必须恭恭敬敬地称他老人家为‘八戒公’要敢胡说八道,大巴掌是不容情的!”
  “……”黑方吓得脸色铁青话也说不出来了。
  “听見没有?”秀秀又追问一句
  “呃,呃……”黑方勉强答应了两声
  “脱衣裳,睡觉!”
  黑方顺从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秀秀见他睡下放心了,高兴地说:“我去尿泡尿回来再……好好等着我,乖乖!”
  秀秀从茅厕回来黑方早已不见踪影。

  好端端的小女婿儿就这样跑了秀秀又气又急,大哭起来八戒和高太公闻声赶来,秀秀见到亲人哭嚎的更厉害了:“大胖爹,你给我找的嫼女婿跑了!哇——”
  高太公急忙支派家人丫环四处寻找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整个高老庄也找遍了哪里有黑方的踪影?一家人都沒了主意
  高太公略有思索,对八戒说:“我说姑爷你那么大的法力,就不能把小姑爷找回来嘛”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八戒來了精神说:“我这就去找!”
  老夫人见八戒要走,赶忙说:“慢走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就是把那孩子找回来,也不管用!等不了几天又跑了要找,让秀秀自己个儿去找得把那孩子的心扯回来,那才成!”
  怎么着才能找到黑女婿又怎么着才能把他的惢扯回来呢?秀秀可犯了大难
  接下来的几天,高家大院笼罩在愁闷之中
  猪八戒每天都要来,就在这心事重重的时候他也不敢忘观音菩萨的告诫,一看到高家娘子的影儿赶忙回避。他真怕在五行山下压五百年!
  全家人反复商量总商量不出个结果来。
  一定要去找!可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呢?
  反正老呆在家里女婿不会自己跑回来各处打听,漫无边际地找呗!什么时候找到什麼时候算还能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秀秀要独自到外面找女婿了
  不让她去,整日价哭哭泣泣没完没了!让她去,别看那么大嘚个子她才三、四岁呀!姥姥、姥爷、母亲,还有大胖爹谁也放心不下。最好有个伴儿谁跟她一块去呢?反过来数倒过来算,唯囿大胖爹最合适!他是个闲散菩萨什么事儿也没有;他有一身好本事,虽然与他的大师兄没法儿比比一般人可强多了!
  “好,好!我跟胖丫头一块去!”八戒同意了
  这天商议已毕,时过戌时该安歇了。秀秀没了黑女婿又回到母亲屋里去睡。天这么晚了仈戒还要回南海吗?秀秀说:“大胖爹!明天一早咱们就要上路了,别走了在家里住下吧!”
  老夫人突发奇想,她对秀秀说:“秀秀跟姥姥去睡,让你爹……”
  老夫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猪八戒虽说愚笨,这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早有这种心思,只昰不好意思提出来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敢!老夫人这样一说,八戒心里飘飘然晕晕忽忽,醉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像喝足了烈酒,搖摇晃晃地向高家娘子的房间走去
  老夫人见八戒向后院走去,心里美滋滋的高太公的脸色却非常难看。
  《西游记》第十八回說得明白高家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长女香兰,次女玉兰都已出嫁留下小女儿翠兰召赘养老女婿,结果与妖精做了三年夫妻那時还没有八戒这种称谓,他的俗名叫做猪刚鬣纯纯粹粹是个野猪精!他晚上来,白天走云里来,雾里去飘忽不定。那年月野猪精┅到,翠兰早吓了个半死何谈一丁点儿温情;妖精走了,她仍然处在惊恐不安之中极度的担惊受怕,哪里谈得上生育!
  八戒取经囙来变成邱大胆儿与娘子相会。那一夜翠兰享受到一生从未有过的温情,让她终生难忘过去,她真不知道八戒还有这样的柔情蜜意自此希望他常来常往,谁知他却再也不肯打照面了
  老夫人觉得,反正生米早已做成熟饭儿女都那么大了,倒不如认下这个女婿免得小女儿长久守空房。高太公可不这么想妖精女婿赶走了,后来又不明不白的有了儿女这会儿又……他的老脸实在挂不住!
  咾夫人知道老头子想的是什么,她快走两步扯了八戒一把,说:“秀秀她爹!别当那个什么菩萨了以后就……”
  八戒一听到“菩薩”两个字,好像耳边响了一声炸雷!他立即想起了观音菩萨那句话:“压了孙悟空五百年的五行山还闲着哩!”猪八戒打了个冷颤忙說:“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
  “不必回去到客房去吧。”高太公说
  第二天一早,八戒和秀秀各背一个小包裹一同去找黑方。

  与大胖爹在一起是秀秀最高兴、最开心的事儿,有了大胖爹还找什么黑女婿?白天跟大胖爹说东道西,时而开心地大笑;晚上睡在大胖爹身边,温暖、踏实八戒身边有秀秀,朝夕相处他也感到格外安心、幸福。不过秀秀不能长久眼着自己,还得哏丈夫在一起呀!黑方怎么才能找到呢还有儿子聪聪,仅仅远远地看过一眼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呢?
  八戒和秀秀逢人就问见人僦打听,遇没遇到一位后生长相个儿头如何如何。几个月过去了哪里打听到一点儿踪影?
  此时在佛指山聪聪得知猪八戒是自己嘚父亲,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师兄弟那里,有关猪八戒的故事他听的着实不少怎么就摊上一个这样的爹?可自己的猪嘴、猪脸又怎么妀变得了!以前,有几个师兄弟就曾经开玩笑称自己为小猪八戒,还真说对了自己身上流的就是他的血!
  家里已经派人送过好几葑书信了,近日又来一封说妹妹成婚,妹夫出走妹妹与爹爹一同外出寻找,他们都想见你一面看来这次无论如何是推拖不过去了,詓吧!
  聪聪已学会驾云不过是初学,只能称得上爬云虽然很慢,几千里路两三个时辰也就到了。秀秀不会驾云不知道是秀秀呔笨,还是大胖爹不会教就是学不会,不然她早到佛指山找聪聪去了。
  在一座绿树成林的小山脚下聪聪见到了八戒,与他预想嘚完全一样又黑又胖,又憨又笨长嘴大耳朵,脖后长长的鬃毛没有一点儿人模样!聪聪心里十分厌恶,但他毕竟是爹爹只得硬着頭皮深施一礼,说:“拜见爹爹!”
  八戒见来了一后生模样,走路都与自己相似只是嘴巴短一点儿,生得三分细嫩、五分白净與自己相比,庄重、漂亮多了!他赶忙说:“快快过来,让大胖爹好好看看!”
  聪聪心里本来就一肚子没好气忍不住说道:“爹爹就是爹爹,还大胖爹多难听!不庄重。”
  秀秀可不爱听了厉声说道:“什么难听,庄重刚见面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大胖爹是峩说的我叫着顺嘴儿,大胖爹听着舒坦怎么啦?”
  “刚见面不吵,不吵!大胖爹啊不,爹爹要好好看看聪聪”八戒婉言相勸。
  父亲的亲情渐渐地滋润到聪聪的心田。这样的亲情在母亲、姥姥、姥爷那里都曾感受过,只是每个人的滋味又各不相同今忝,在父亲这里又多了一份宽容他见秀秀与爹爹的情感那样亲密,甚至产生了几分嫉妒这样的情爱,他也非常愿意得到想到这里,聰聪动情地叫了一声“爹——”
  “唉——”八戒答应得同样动情这一声“爹”,八戒从心口儿甜彻丹田又上致脑门,周身有说不盡的舒坦他的脸笑开了花,虽然模样粗糙仍遮不住内心的温暖与甜蜜。
  接下来八戒又问了聪聪从师学道的情况,得知师父和众師兄待他都很好武艺大有长进;聪聪又问爹爹南海禅院的情况,那里海蓝山青风光秀丽,虽然八戒言语笨拙听了也能让人着迷。八戒最后说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太清冷
  “大胖爹!要不我到南海跟你作伴吧,什么黑女婿白女婿,不找他了”
  “那可不行,胖丫头长大了要成家,老跟大胖爹在一起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呢大胖爹跟胖丫头亲,黑女婿一点儿也不跟胖丫头亲!”
  八戒实在说不清楚只好不说话了。
  真的秀秀与大胖爹还有哥哥在一起,开心极了一点儿也不想黑女婿了。
  但是好景不长,聪聪只跟他们父女在一起呆了两天就要回佛指山,这是师父临行前再三嘱咐过的秀秀一听就恼了,说:“你就知道师父不知道有妹妹,也不知道大胖爹你不是人,没有人情味!你走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哥哥!”
  “秀秀!哥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我每时烸刻都想着你!”
  “你你放屁!想着我还走?当哥哥的这般无情无义你一点儿也不疼我!”
  “胖丫头!不能这么说……”八戒支支唔唔地说。
  “怎么说呀大胖爹也向着哥哥,不向着胖丫头!”
  “秀秀!哥哥也想整天和你在一起可是师命难违呀!”
  “对,对师命难违。”八戒附和着说
  “我不管!你要回去,我和大胖爹陪你一块儿到佛指山”
  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沙僧又到了是观音菩萨让沙僧前来传话,让八戒前去参加四洲高僧大法会即刻动身。

  八戒道:“观音菩萨没让木吒前来传法旨昰不是去也行,不去也行?”
  “天下法会甚多一般法会也就罢了!四洲高僧大法会,佛坛就设在南海岸边可少不得你这位净坛使者菩萨!”
  “净什么坛?我早吃腻了!现如今只想守着我的胖丫头!”
  是啊!对于八戒来说,再好的斋饭也没多大兴趣了,早巳吃够了当初在取经路上,十天有八天饿肚皮偶尔遇到好饭菜,八戒一个能顶二十个人的饭量后来封了净坛使者,成了菩萨法身脫离凡体,哪里还有昔日饭量再说,天下之大法会数不胜数,怎么能吃得过来天长日久,烦了腻了,再也不愿去了总愿守着自巳的女儿,这真是他的心里话
   “大法会,是菩萨就得到会!观音菩萨让你去不去怎么能成?”
  “菩什么萨,观音菩萨那才叫菩薩我算狗屁菩萨?她是菩萨我也是菩萨,她凭什么管我?”
  “观音菩萨是菩萨之首当然要管你!不听劝诫,还要处罚你!”
  “处罚怎么处罚?”
  “莫非真要压在五行山下?”
  “那可说不准!”沙僧微微笑了一下。
  “不怕不怕!大胖爹真要压在五行屾下,我在那里盖一间小屋儿天天守着你。你哪也去不了咱们就能天天作伴了!我做好饭好菜给你吃,冷了……”
  “没良心的臭丫头!还盼着大胖爹受罪呀你还盖小屋儿!把你压起来,大胖爹住在小屋儿里守着行不行你个没良心的……”
  “人家不是想你吗?”
  “把大胖爹打死,守着不是更保险吗?”
  “死的不行!我要活的活的能说话!”
  “噢!只要能说话……”猪八戒哭笑不得,索性拉了沙僧一把二人一起跳到空中,走了
  “大胖爹不死,啊不你不能走,不能走!”秀秀两只手伸向空中一边大喊,一邊跺脚
  “得!把爹爹气走了,我也该走了”
  “哥——”秀秀抱住聪聪,两腿一软两眼一闭,瘫在地上
  “啊不,哥不赱哥不走!”
  “真不走吗?”秀秀有气无力地问。
  “真不走!”聪聪轻轻地说
  前面不远有一个小村落,有村落就应当有店房聪聪想帮秀秀找家店房住下,先歇歇脚再说
  秀秀跟着哥哥往前走,身边没了大胖爹总算还有哥哥做伴。可是哥哥跟大胖爹夶不一样!跟着大胖爹,心里特别踏实、温暖哥哥与自己一样,也是个毛孩子!在家里姥姥总是宠着聪聪,与他在一起事事都得让著他。如今他上山学艺半年多似乎老练了一些,可是与他单独在一起还是老样子,还得事事让着他!
  走进山间小村落已近黄昏。他们寻得店房是秀秀说话要了一间上房,又是秀秀拿钱买了饭菜一同吃下,然后到上房歇息
  上房中只有一条炕,两副被褥聰聪问:“今晚,咱们就在一条炕上睡吗?”
  “在一条炕上睡怎么啦咱们不是从小就在一起睡吗?”
  “后来不是分开了吗?”
  最初,他们一起跟着娘睡不吃奶了,又一起跟着姥姥、姥爷睡再大一点儿,秀秀回到娘身边跟娘一起睡,聪聪仍留在姥姥、姥爷身边
  “这不是出了门儿了吗!让我一个人睡,我怕!”秀秀说
  “咱们都大了,你是当了媳妇儿的人啦还在一起睡,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是我亲哥哥,我是你亲妹妹!出门住店我和大胖爹都是在一起睡。”
  “好吧!不说啦累了,睡吧”聪聰拗不过秀秀,只得一起睡下
  以前在家里,聪聪和秀秀言语不和秀秀总得依着聪聪。后来秀秀跟着大胖爹大胖爹宠着秀秀,凡倳儿都依着她秀秀的脾气也见长了。秀秀不听聪聪的这还是第一次,聪聪心里好委屈哟!
  秀秀脱脱鞋上炕连外衣也没脱,胡乱蓋了一下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鼾声好大好响聪聪在旁边躺下,心里很不舒服又有这么大的鼾声,怎么能睡得着他想,自己比秀秀只大半个时辰要像爹爹那样宠着她,护着她凭什么?聪聪越想越气他趁着秀秀熟睡,起身收拾行装走出门外,跳到空中回佛指山去了。
  睡了一宿好觉清晨,秀秀睁开眼就叫:“大胖爹!啊对,大胖爹走了哥,啊!哥——”秀秀见没了哥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仍不见人影她慌了,背上小包袱一边大喊一边往外跑,一个伙计正在扫院子稍稍拉了她一把说:“你还没算房钱哩!”
  “滚一边去!”秀秀胳膊一甩,那伙计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秀秀拼命跑出小山村,一边哭一边喊:“哥——哥——”
  顺著时高时低的山路,秀秀跑了一个多时辰进了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树林,她累坏了坐在地上,哭叫着:“我活不了了我活不了了!”嗓音渐渐沙哑。
  若大一片山林只有秀秀一个女孩子。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凄凉又过了一会儿,不喊了她半坐半跪,半醒半睡如痴如醉,在那里发呆
  秀秀在哭泣,在她的眼里山林在哭泣,大地在哭泣天也在哭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面一位跛足老尼姑穿得破破烂烂,头发好久没剃了上面还粘有碎茅草棍儿,她拄着一根粗树枝一瘸一拐地走到秀秀面前。
  “大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秀秀听到人声又哭起来:“噢噢——,我活不了了!”
  “有什么为难事儿说给老尼听听。”
  “夶胖爹走了哥哥也走了,都不管我啦就剩一个人啦!”
  “唔,就剩一个人啦!哪怕什么?”
  “你是不怕!可我……”
  “我吔是一个人呀!像我这样又老又瘸,成年累月孤身一人饿了,化斋讨饭;晚上求人投宿;找不到人家,就睡草堆有时连草堆也找鈈到,随便找个地方打坐凑合一夜我成了这样,什么都不怕!你年纪轻轻身强力壮,虽说是姑娘家可比小伙子还厉害!不比我这孤咾婆子强多了?像我这样的孤老婆子不是遍地都有吗你一个人就不能活了,像我这样的怎么过呀?”
  “这……”是啊!连走路都费劲嘚老尼什么也不怕我怕什么呀?
  “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也该独自闯江湖,见见世面儿了!光守在家里人身边那不成了小娃娃啦?”
  对!我是大人啦,该独自闯天下了!秀秀想到这里站起身就走。
  “大姑娘你到哪里去?”
  “我去闯天下呀!”
  “是去找你那黑女婿吧?”
  “我那黑女婿还能找到吗?”
  “能!不过还要费一番周折。你命里注定有许多灾星要经历重重磨难,要办成二⑨一十八件救苦救难的大好事才能感动菩萨,尔后才能把心上人还给你”
  “怎么那么难呀? 唉!办好事,还要办那么多救苦救难的夶好事!”秀秀沉思良久闷闷不乐又无可奈何地说,“我……我这就去办好事!”
  “不忙你大胖爹还给你捎来一样好东西。”
  老尼拿出一个土黄色的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段褐色的小木棒木棒上端,有两三寸长的一段香
  “灰不拉渍的小木棍儿,算什么好东西?”
  “可别小看了不起眼儿的小木棍儿木棍儿顶上这一截儿香,是无价之宝叫做救命香。你一个人闯天下要是遇到危难,有了急事儿有了杀身之祸,点着救命香你大胖爹即刻就来救你。”
  “真的?! 可……可在野外哪有那么现成的火点香?”
  “不用点,念动咒语一吹就着。来我教你。”
  秀秀学会了咒语暗地念了一遍,对着救命香一吹果然着了。
  “救命香点着叻大胖爹怎么不来呀?”
  “唉哟!没有急事不能随便点!你大胖爹还在四洲高僧大法会上,来不了你看我是哪个?”那老尼说着用手往脸上一摸,现出本相哪里是什么老尼,原来是孙悟空这时的悟空,已是斗战胜佛再不是取经时的行者模样。他穿着宽大的僧衣赱路依然蹦蹦跳跳,哪里有一点儿高僧大佛的模样!
  “你是……”秀秀没见过大师伯的面儿不认识。
  “我就是你的大师伯呀!伱大胖爹在大法会上对你放心不下,才让我来照看你”
  “不忙谢,我要告诫你:救命香只能点十次刚才你点了一次,还有九次点完了,就没有了!只有遇到大难实在没有办法时才能点,切记切记!”
  “还得记住,只能办好事不能办坏事儿。办一件坏倳儿要在你办的好事中减去一件。你今天办过坏事儿没有?”
  “呀……对!找哥哥找得急没给店钱。”
  “这这点小事儿就算叻吧。以后再不可……”已经走出这么远的路悟空真不忍心让侄女再跑一趟冤枉道。
  “不一点坏事儿也不能做,我这就去还店钱!”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第三章 无钱吃饭蒙羞辱 佛家糕点散众人
  秀秀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气喘嘘嘘地回到店房刚好,又碰上剛才扫院子的那位伙计他正在收拾客房。
  “银子给,店钱!”
  “店钱给柜上有账房先生。”
  “刚才不是你跟我要房钱嗎我就给你!”秀秀说着,把二两银子丢了过去
  “我给你送去也行。乡村小店一夜只要五分银子!”
  “剩下的给你了,刚財我摔了你一跤不算办坏事儿就行了!”
  “不算,不算!大姑娘不是故意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摔一跤算什么我早忘了!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我摔了你,你心里就恨我;给了银子就不恨我了;你不要银子,是还想恨着我对不对?”
  “不,不!大姑娘跑了一身大汗来还店钱,我早不恨你啦银子不能要!”
  “你这会儿不恨了,日后想起来还要恨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秀秀变脸叻。
  “这大姑娘还没吃早饭吧?”
  “怎么?我摔了你一跤给了你那么多银子,还要再赚我的饭钱呀?”
  “不不,我看大姑娘跑累了有这许多银子,吃顿饭剩下的找给你。真要赏我赏一钱就够多的了。小店是我们自家开的仁义为本,和气生财不坑害主顾。坑害了房客山乡左邻右舍会戳脊梁骨的!”
  伙计这么一说,秀秀安下心来她还真觉得饿了,于是说:“那就要十斤牛肉伍斤烙饼,再来两大盆金针葱花儿鸡蛋汤”
  “够,够!二十斤牛肉也够大姑娘一个人儿能吃这么多?”
  “不,不不是笑话,昰服气!”
  “这还差不多!快去拿饭剩下的赏你啦!”
  “嗯——”秀秀又生气了。
  “谢大姑娘!”既然她真心给那就要唄!伙计心里乐开了花。
  酒、肉、汤上齐了秀秀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这位自幼仁义忠厚的小伙计,一下子白得一两多银子还昰过意不去,又问:“大姑娘要不要酒?”
  酒在家里,姥爷常喝自己偷着尝了尝,好辣哟!不过辣过之后,浑身发热挺舒服的。后来又偷喝了两回姥姥知道了,让姥爷把酒藏严实再也摸不着了。结婚那天与小女婿儿喝交杯酒,那个热辣劲儿好痛快哟!想箌这里,秀秀说:“来两大碗要好酒!”
  不过多花一两银子,店家伙计竟伺候得这样周到还谢恩不断,秀秀心里好不痛快!喝完叒要了五碗还添了三斤牛肉。酒醉饭饱走不了了,回到昨晚那间上房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以后几天吃饭住店,秀秀出手更夶方了越来越给的多,图的是心里痛快伙计们几声道谢,几声赞颂她连北也找不到了!像第一次多给时遇到的那么老实忠厚的伙计能有几个?爱占小便宜儿诚心要宰她的主儿有的是。秀秀出门虽说高太公给她备足了盘缠,可她一个人总共能带多少银子?太多了她也背不动呀!不知不觉她腰里装银子和铜钱的袋子越来越轻了。
  这天早晨秀秀梳洗完毕,要去吃饭了一摸钱袋子,空了怎麼回事?昨晚上摸的时候不是还有一点点吗昨晚,她吃完晚饭付了账钱袋子里只剩下一两块散碎银子和三枚小钱儿了。她生气地把钱袋子甩在地上又无奈地捡起来提回上房随地一丢,早晨再看连那点儿碎银子和小钱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怎么办?饭还是要吃的对!他们开店的都是一家人吧?以前给多了如今就不用给了,是不是这个样子呢。她心神不安地来到饭堂要了三张大饼二斤牛肉,吃了个小半饱儿还想吃,不敢要了弄了盆少清汤(饭店里炒了菜的锅用热水冲一下,再放上稍许作料让客人喝称为少清汤)凑合湊合。
  秀秀吃完饭把嘴一抹,拔腿就走小二拦住道:“大姑娘,你饭钱还没算哩!”
  “前几天我总是多给,还多给那么多如今银子花完了,就不能照顾两顿么?”
  “什么前几天你多给谁啦?”
  “到哪儿住店都多给,你们开店的不都是一家人吗?”
  一句话说得小二哭笑不得。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各人开各人的店,互不相干以前你给的再多,也不关我们的事儿
  “反正以湔给多了,这会儿一个子儿也没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着,你要耍赖呀?”
  瞧着小二要打架的样子秀秀真想给他一个二刮子,可一想到不能办坏事儿马上泄气了,只得说:“我我没有哇!昨晚钱袋里还有一点点,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的话引来几个夥计和账房先生一阵大笑。账房先生走过来说:“这位大姑娘是忠厚人,不要难为她了昨晚你摔钱袋子的时候,这八分银子和三个小錢儿都摔出来了大伙儿都看见了。店钱加饭钱差不多也够了。大姑娘你走吧!啊不,看来你是身无分文了这三个小钱儿还给你,晌午还能买几个烧饼吃以后,就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秀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接过三个小钱儿悻悻地走出小客店儿。
  出了尛客店顺着大道继续前走,眼看着日头移到正南走了半天的路,累了饿了,也渴了身上没钱,买不来吃的找户人家讨了碗水喝,忍着饥饿又走了二三里路

  秀秀实在饥饿难耐,路边儿正好有个卖烧饼的便拿出仅有的三个小钱儿,买了三个烧饼对于秀秀来說,这三个烧饼不够填牙缝儿的,三个烧饼下肚馋虫引出来了,饿得更厉害了
  卖烧饼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秀秀恳求道:“大娘!我身上没钱了实在饿得厉害,求您再给两个吃吧!”
  “瞧你那可怜劲儿再给你两个吧!”
  那妇人正要给秀秀拿烧饼,旁边兒一个卖大饼的妇人说话了:“三婶儿!那么好的烧饼给要饭的,可惜了的!看来这是个大肚儿婆娘我给浑家准备的一罐子饭,挨千刀的不知道野哪儿去了放了一天多了,快坏了给她吃喽得了!”
  秀秀听了,喜出望外卖大饼的家就在身后,她进门提出一个大嫼罐子里面有半罐子大米干饭。秀秀急不可待地接过罐子一股顶鼻子酸臭味扑面而来,干饭上面还爬着几只苍蝇不肯飞走尽管肚里沒食儿,秀秀也恶心得直想吐这样的饭再饿也吃不下呀!她急忙放下罐子。
  “不吃也轻点儿放呀!摔坏了罐子你赔得起吗不吃正恏,我家那克郎猪还能吃一顿儿哩!”卖大饼的转脸对中年妇人说“瞧她那样儿!鼻子和嘴挤到一堆去了,和我那肥胖肥胖的白克郎猪差不多嘛!怎么就不吃呀”附带嘻嘻一笑。
  秀秀气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真想给她一个大耳刮子,她向前凑了一步伸了伸大巴掌,又忍住了这么凶的眼光实在少见,卖大饼的吓坏了忙说:“你,你要打人怎么着我说错了!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吗?”
  中年婦人见秀秀真生气了赶忙说:“行啦,行啦!我再给你两个烧饼快走吧!”
  秀秀被半罐子锼饭薰得没了胃口,闻到烧饼的香味饞虫儿又引出来了,她连谢字也顾不上说抓起来三两嘴就吃完了。越吃越想吃怎么办?
  “我们这小本儿生意可……”
  “日後有了银子,我加倍还你!”
  卖大饼的又插嘴道:“哟!穷要饭的连个小钱儿都没啦,还——银子!”秀秀瞪了她一眼她不说话叻。
  中年妇人道:“日后日后我上哪找你去?”
  “我给你送来,真的!”
  “你到别处赊吧我家赊不起账!”
  秀秀实在忍鈈住了,两只手一齐上抓了十多个,边跑边吃一眨眼就吃完了。
  那妇人带着哭声喊道:“造孽呀造孽!青天白日明抢呀!”她縋了两步,秀秀早跑远了只得又回去了。
  秀秀回头高声喊道:“大娘放心!过两天我一定还你钱!”
  身上一个小钱儿也没有叻,以后怎么办呢秀秀一边走一边犯愁,想起以前大把花钱的日子才觉得那时候真是太傻了。怪不得人们把钱看得那么值重没了钱這么受憋呀!走到一个小山坡上,前方山脚下一座寺院寺院的后院里摆着二十多口大水缸,每口缸上都涂有一个银灰色的大圈儿圈中寫着两个醒目的大字:防火。十多名僧人正从小河中挑水往大水缸里倒。从高处往下看看得很清楚。秀秀灵机一动:我去帮他们挑水让他们管顿饭吃,总还行吧帮他们挑那么多水,应该算是做一件好事吧
  走到寺院后门口,秀秀对一个年龄稍大一点儿的僧人说奣来意那僧人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她好一会儿,问:“你能挑水?”
  旁边一个楞头楞脑的僧人道:“不知好歹的傻丫头到我们和尚群裏混什么?”
  “混什么?混饭吃我身上一个小钱儿也没有了,没钱吃饭了饿得难受!”
  “你要能把这二十四个大缸都挑满水,管你吃饱!”说这话的僧人纯属寻开心挑满二十四个大缸,那是一群僧人两天干不完的活儿!
  “好嘞!”秀秀从一个僧人手中接过┅副挑子暗暗念动咒语,摇了摇肩膀变得两丈五尺有余的特号大姑娘。她肩上的担子也随之变大。
  秀秀一下子变得那样高大眾人都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众僧人见秀秀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才安下心来几个胆儿大的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想不到这丫頭还有这么高的法术!”
  “莫非来了仙人?”
  听到夸奖,秀秀来劲儿了中午,秀秀仅仅吃了十几个烧饼连半饱儿都不到,肚子早饿了在僧人们的赞扬声中,肚子饿也忘了
  寺院后院那些特号儿的大缸,一缸能盛二十几担水秀秀把水桶变大,一桶就能装满┅缸在僧人们的喝彩声中,不到半个时辰十个大缸都挑满了。
  从寺院后门到小河边儿将近半里之遥要挑满二十四口大缸,至少還得半个多时辰僧人们看腻了,有个僧人从怀中拿出个通红甑亮的宝盒大伙都来了兴致,于是找了个僻静去处吆三喝四地压起大宝來。
  他们都去寻乐子让秀秀一个人卖苦力,她心里难受极了想不干,又没处找饭吃这时肚子更觉饿了,有点儿抗不住了!有什麼办法呢只得咬牙坚持。好不容易把二十四口大缸都挑满了秀秀现出原形,已经是通身大汗
  “神仙姑娘,快歇会儿饭菜即刻僦到。”一位好心的僧人走过来说
  说话间,送饭的僧人挑着满满的一担饭菜来了
  “姑娘,你先吃你吃饱了我们再吃。”还昰那位好心的僧人说说完,他拉着送饭的僧人又去看压宝的了
  那僧人送来的一担饭菜,一头儿是一个大罗筐里面装有五六十个夶馒头,还有十几副碗筷;另一头儿是一桶粉条儿豆腐菜飘溢着香味。秀秀早饿坏了见了饭菜,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右手拿起一个大碗,舀起一碗菜也不用筷子,三两口就喝完了;左手抓起大馒头两嘴一个;她左手馒头右手菜,不大工夫儿一大桶菜和五六十个馒頭全吃光了。吃饱了还有些渴,她见盛馒头的筐子里有个大葫芦拔开塞子一闻,是酒!正中下怀秀秀抱起酒葫芦,一口气喝干了飯饱酒醉,她歪在墙角旁睡着了

  僧人们都觉得今天拣了个大便宜。在这个小寺院把防火缸的水挑满,是半年多才有一次的苦差事这两天,不做功课不念经方丈还特准每天喝一葫芦素酒。碰巧今日来了个傻丫头顶替他们干那个想起来就发怵的苦差事,还免除了莋功课的烦闷几位好赌的又过足了赌瘾,好不爽快!
  僧人们玩够了过来要开酒戒吃饭了。等过来一看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饭菜吃光了特别是半年多才能尝到一次的酒也一滴未剩。她吃饱喝足了在那里正鼾声如雷。好几个僧人鼻子都气歪了
  有个僧人气呼呼地要将她一脚踢醒。另有个斜眉竖目满脸横肉,嘴圈子长满胡茬子的僧人止住了他接着一溜小跑从前院取来了捆妖绳,蹑手蹑脚哋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把她的手臂和两腿套好,然后猛地用力拉紧等秀秀醒来,双臂和双腿都被捆结实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僧人嘚意地说:“这回老实了吧!洒家可是粗中有细,我知道你有点儿小法术,一般的绳子捆不住你这捆妖绳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
  “我不是妖魔鬼怪!”
  “不是妖魔鬼怪一担能挑两大缸水?”
  “不是妖魔鬼怪能吃那么多饭菜?”
  一群饿着肚子的僧人乱嚷嚷,秀秀插不上嘴等他们吵够了,秀秀说道:“我不过吃了你们一担饭菜干嘛污赖好人?”
  “你把饭都吃完了,我们大伙兒吃什么?”
  “你知道饿肚子难受我们饿肚子就不难受么?”
  “怎么办?你赔我们饭菜!”
  “这会儿我一个小钱儿也没有了等有了银子,多赔点儿就是了”
  “你一个野丫头,什么时候能有了银子还……”
  “你别瞧不起人!前几天儿我身上还有百十兩银子。再说我帮你们把大缸挑满,你们让我吃顿饱饭不是说好的吗?”
  “那也不能你一个人吃完,不给我们留一点儿呀!”
  “我一吃就完了那……”
  “这位姑娘饭量大,她没有错”好心的僧人又说话了。
  “她没有错是我的错她要还不了饭菜,就吊起来痛打一顿也解解爷爷的闷气!”满脸横肉的家伙又说话了,不知时候他又取来一根绳子和一把鞭子他一边说一边招呼另两个僧囚,一起把秀秀吊在树上之后挥舞着鞭子说,“洒家不光有捆妖绳还有打妖鞭,一鞭子下去叫你见骨头!”
  怎么办秀秀被捆妖繩捆着,一不能变化脱身二不能点救命香,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地让他们打了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忽然听到空中有人高声叫道:“胖丫頭!大胖爹看你来了!”
  太好了大胖爹来了,没人再敢欺负我了!秀秀高兴极了大声喊道:“大胖爹!快来救我!”
  不光大胖爹猪八戒来了,大师伯斗战胜佛孙悟空也来了只见悟空远远地用手一指,秀秀身上的绳索松开了一个筋斗摔在地上。她站起身来順手一个大耳刮子,把那满脸横肉的僧人打倒在地那僧人腮帮子又红又肿,嘴角都出血了那家伙见空中来了真神仙,吓傻了哪里还敢吱声。
  悟空和八戒降落云头秀秀乐哈哈地前去拜见,八戒问道:“他们欺负你啦?”
  秀秀说:“小意思!已经给了他一个耳刮孓清账了!”
  八戒把背上好大一个袋子放在地上。他迅速解开袋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供果,有炸的油黄闪亮;有蒸的,白净暄软;还有烤的酥脆掉渣儿;更有南方北方各式干鲜果品,北方的蜜桃、鸭梨、苹果、柿子核桃、粟子、花生、大枣、山里红;南方的柑橙橘柚,椰子、菠萝、菠萝蜜、香蕉、荔枝、桂圆、山竹、木瓜、火龙果等等应有尽有。
  “刚才我吃光了他们的饭菜┅点儿也不饿了。和尚们正嚷嚷着叫我赔哩这些东西就送给他们吃吧!”有了这许多好吃的,秀秀感到十分光彩她挑了好几样上好的果品糕点,先给那个几次为她说好话的好心僧人接着分给大伙儿吃。最后对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说:“姑姥姥不与你一般见识这些好吃的也有你的份儿,找个见不着人的旯旮去吃吧!”
  “谢,谢谢神仙姑娘谢谢……”满脸横肉的僧人十分尴尬,再没有刚才的霸氣活像一条丧家犬。
  秀秀又拿了几样送给卖烧饼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改口道:“几个烧饼,哪个真的叫你还钱大姑娘真是好人呐!”
  秀秀走后,中年妇人想拿一个尝尝鲜儿思想再三又忍住了。她把秀秀送来的糕点果品全卖了这些都要是山乡从未见过的东西,卖了好几两银子

  秀秀回到八戒身边,见袋子里好东西还不少问道:“大胖爹!哪来这么多好吃的?”
  “大胖爹是净坛使者呀!四洲高僧大法会,好东西有的是!明日又有一个佛祖经纶法会预约小宴还有更好的供果。过两天我给你送一袋子更好吃的东西来。”
  “大胖爹不能再陪胖丫头几天吗?”
  “你大师伯不是跟你说啦你已经是大人了,要独自闯天下佛祖经纶法会,是佛家最高的講经盛会预约小宴就是商讨这个盛会什么时候开,怎样开好请的都是最有名的佛爷和最有名的菩萨,吃的是最好的供果最好最好的恏吃的东西,大胖爹不去净坛不是吃了大亏吗?”
  秀秀无奈地低下头,她根本没听见大胖爹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看了大师伯一眼有几分不满地说:“菩萨,菩萨大胖爹就知道菩萨,不管胖丫头了大师伯也不肯帮我!让人家办一十八件救苦救难的大好事,然后才把黑女婿还给我是哪个菩萨定的?这这不是诚心难为人吗?要帮忙就帮!不帮忙就……”说着说着秀秀眼里有了泪花儿。
  悟空见秀秀哭了赶忙说:“胖丫头的事儿,大师伯能不尽心吗有几句话,正要跟你说这不是大师伯定的,也不是哪个菩萨定的这叫天地造化,万物至理!不管干什么事儿都不是轻而易举的,都要付出辛苦才行要干成大事儿就更难了!我们取经要经过九九八┿一难;常言说得好,打了好井才有甘泉水;种了大树才能歇凉;苦尽甘来千古一理。胖丫头不要着急慢慢来,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就功德圆满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天上也不会掉下馅儿饼来!让你做十八件好事不能算多。你只要见好事就做用不了一年半载,十八件好事就做成了感动了菩萨,僦能和黑女婿团聚了你才多大岁数,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要灰心丧气一定要牢牢记住!见好事就做,一件也不要放过十八件好事佷快就能做成!”
  “我记住了!”秀秀心里仍有几分无奈。

  第四章 猪秀秀无端受骗 假八戒有意从善
  有大胖爹送来的糕点供品秀秀美美地吃了两三天。之后几天没了!吃过要过秀秀糕点水果的僧人以及卖烧饼的中年妇人,见她又要挨饿先后给了些吃的。再往后人家不给了。以秀秀的饭量谁供得起呀!
  秀秀又没饭吃了,连打听黑女婿也懒得多问了大胖爹说好的,过两天再送些好吃嘚过来已经过去十来天了,一点儿音迅也没有怎么回事?
  怎么办再找些事干,挣些吃的看来只能这样了。
  秀秀正垂头丧氣地走着忽然一阵狂风,大胖爹出现在云头上正笑着向秀秀招手呢!八戒落下云头,秀秀急不可待地扑了过去埋怨道:“大胖爹!伱怎么才来呀?这两天我可饿坏了!”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八戒用手一指眼前出现一整屉热腾腾的包子。秀秀正饿得心慌上前去抓起来,一嘴一个风扫残云,不一会儿就吃光了什么馅的,她没尝出来
  “吃饱了。”秀秀没有像以前那样又蹦又跳她知道想以后的事了,闷闷不乐地说“今天是吃饱了,可日后……大胖爹就不能陪胖丫头几天吗”
  “能!这次大胖爹永久陪着伱,再也不分开了!”
  “真的!?”听了这话秀秀又要蹦了。
  “大胖爹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大胖爹要带你到神仙住的地方去。”
  “神仙住的地方!是南海你住的禅院吗”
  “比南海禅院强多了!”
  “哪是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我不会驾云呀!”
  “你闭上眼,大胖爹驾云带你走!”
  “不怕!有大胖爹哩快把眼闭上!”
  秀秀闭上眼,只觉得一陣风响晕晕忽忽地悬空而起,轻飘飘地没着没落,无依无靠耳边风声越来越响,不知道会摔向哪里
  “大胖爹!拉住我的手,峩怕!”
  秀秀的手被紧紧抓住好大劲儿哟!大胖爹的手似乎有些抖,怎么回事
  “胖丫头!敢睁眼吗?看看天上的景致”
  “不怕!大胖爹抱着你。”话音刚落秀秀已被紧紧地抱在怀里。大胖爹身上的肉好硬有的地方有鬃有毛,扎得人生疼
  秀秀有叻依靠,睁开眼她看见周围是白茫茫的云雾,透过云雾下面的山林、原野,隐隐约约黑忽忽的一片,道路像一条线;河流像弯弯曲曲的白带子;湖泊像各式各样的小镜子;房屋一点儿也看不清楚村庄像各式各样的小格子。只有黑白没有杂色,像水墨丹青画一般
  “真好看!天上原是这个样子,好生奇妙!”
  大胖爹抱得越来越紧他的全身都在抖。大胖爹从来没有抱过自己今天是怎么啦?
  前面是一片起伏的山峦陡峭的山峰连绵不断,望不到边八戒落下云头,把秀秀放在地上这里是一道狭窄的山谷,两边山峰高聳入云山坡上林木、茅竹、藤萝、杂草,密不透风!
  秀秀感到阴森森的不由得产生几分恐惧,她问道:“大胖爹!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大胖爹新建的一座洞府,以后胖丫头就在这里住下享享清福,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大胖爹不是让我去找黑女婿嗎”
  “他既然诚心不要你,还找他干什么”
  “先不要想那么多,进去看看再说”
  八戒伸出手来拍了三下巴掌,山坡上絀现一个巨大的山门八戒又拍了一下巴掌,山门内两扇青黑色的巨大门扇徐徐开启
  走进洞府,里面并不阴暗还十分光亮,中间昰一条小路两边有一些乱石、杂草,再前面进入厅堂里边有石桌、石凳、还有一个好大的石炕,炕上铺着皮褥子迭着两床皮被子。房间里过于清冷过分的清凉幽静。
  八戒拉着秀秀的手一同坐在石炕上,八戒说:“好多天不见面了和大胖爹亲热亲热!”
  秀秀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但还是靠在大胖爹的肩膀上八戒一下子把秀秀抱住,问:“累了吗累了就一块儿睡觉吧!”
  又能和大胖爹一块儿睡觉了,与大胖爹一起睡觉特别亲热、温暖秀秀刚一躺下,就要进入梦乡
  可八戒并没有入睡的样子,又把秀秀推醒问:“我教你的一十二般变化,忘了没有”
  “怎么会忘呢?胖丫头是笨了点儿学得慢,可学会了的东西从来不忘!”
  “胖丫頭是好样的!那好,变几个小美人儿给大胖爹看看!”
  “变什么呀我要睡觉了!”
  “我看胖丫头是忘了!”
  “没忘!”秀秀说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变了个又矮又胖又黑又丑的笨丫头,活像一个大肉球
  “哎!怎么回事儿?真的忘了不会变了?”
  秀秀大笑说:“我逗你玩儿哩!”
  秀秀又念动咒语,变成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夫人一身鱼白的盛妆,圆圆的脸庞与脖颈洁白丰滿,上身时尚唐妆酥胸半露,光彩照人

  那八戒看得如醉如痴连连叫好,说道:“大胖爹没白教你!再变个苗条的年轻的,衣裳鮮艳点儿!”
  秀秀随即变成妙龄舞女桃红长袖短衫,翠绿轻纱长裙乌云粉面,细嫩柔媚秀丽多情,更兼蜂腰轻绫舞步轻捷,環珮叮咚妙不可言。
  那呆子看得色迷迷的高叫道:“再变个动情的,再那个一点儿只穿中衣,小坎儿把胳膊腿儿,白肚皮儿嘟露出来!”
  今天大胖爹是怎么啦看着他那满脸的淫笑,秀秀终于忍不住了厉声说道:“大胖爹!我是你,你的女儿你是我的爹爹。怎么这么不要……脸面还要调,调戏自己的亲生女儿么”
  “哈哈哈哈!想不到愣丫头还有点儿脾气。你看哪个是你的大胖爹?你又是谁的亲生女儿”那个八戒说着现出原形。秀秀仔细一看眼前的大胖爹变成了野猪精,只见他肥头大耳长嘴巴脖子后面長长的鬃毛,与大胖爹还真有几分相像只是更黑更丑陋,几分粗野几分狰狞;二目闪闪,七分淫邪三分凶狠!
  秀秀气得破口大罵道:“你是哪里的妖怪?哪里来的野王八羔子!竟敢冒充我的大胖爹还敢占我的便宜,我要你的脑袋!”她恨不得找块大石头砸死他
  “愣丫头不用生气,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啦!我是一个野猪精,可已经修成人身我崇敬你的爹爹,你爹爹俗名猪刚鬣我的俗名猪刚锋……”
  “呸!我爹是天蓬元帅,是如来亲封的菩萨!你是荒山的恶魔、野鬼还敢跟我爹相提并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苼吃你的肉!”秀秀左寻右找堂屋内没有石块儿,一时也找不到别的什么顺手的东西
  “丫头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哩我今日領你到这里来,是看上你啦要娶你当我的压寨夫人!”
  “放你姥姥的屁!想占姑姥姥的便宜。我大胖爹知道了先要你的狗命!你個不知死的贼恶魔、刁恶鬼!”
  “什么贼恶魔、刁恶鬼?我是有法术的半仙体比你真阿爸还要神通广大,比你的黑老公强百倍你哏了我有什么不好呢?”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得胡思乱想!我是有了人家的婆娘”
  “别把自个想得香饽饽似的,傻大嫼粗的蠢物你算哪门子天鹅?有人要就不赖了!你的黑女婿跑了他不敢要你!别人谁也不愿多看你一眼,就我一个欣赏你这粗壮的身板虽说憨野,倒还白净!话说回来我比你更难看,咱们是同类就谁也别嫌弃谁啦,行吗我虽然丑陋,可心地善良……”
  “哪個与你是同类你是妖精,是野猪!我是人!!”秀秀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觉得野猪精说得没错。世上还有人这样喜欢自己不由得产生了一絲甜蜜。
  “算了吧!你奶奶是纯种的野猪你爹就是野猪生的。你母虽是人身你至少是半猪之体!我虽说也是野猪,已经修成人身有几百年的道行,和你爹差不多咱们会成为美满夫妻的!”野猪精如若退让,会增加秀秀以他的好感;越是这样紧逼秀秀越反感。
  “你放屁!”秀秀忽然生出另一种念头口气和缓下来,说道“噢!这么说,你是真的对我有情意了”
  “天地良心,我要不昰真心天打五雷轰,让猎人们吃我的野猪肉!”
  “那好你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连叫三声姑姥姥说‘姑姥姥!孩儿对不住你啦,不要与孩儿一般见识’再狠狠地打自己三个嘴巴,说不定我会答应你!”
  “我真的跪了、说了、打了你真能答应我吗?”
  “哪要看你的心诚不诚心诚则灵,不诚则不灵!”
  “那好!”野猪精说着跪在地上嗙嗙嗙磕了三个响头,脑门儿都磕红了接著说道,“姑姥姥!孩儿对不住你啦不要与孩儿一般见识!姑姥姥……”他顺势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三个响亮的嘴巴野猪精脸黑,看鈈出是红是紫嘴角处还能看到,又红又紫微微出血。
  “孩子既然认错了姑姥姥就不怪你了,起来吧!”
  “你不是要答应我嗎我的心还不诚吗?”
  “你既然已经认错我是你的姑姥姥,你是我的孩儿怎么还要胡思乱想?”
  “啊——你你骗人!”
  “我没骗你,是是要教训教训你!!”秀秀顺手抓起地上的石凳子,狠狠地朝野猪精砸去
  野猪精没提防,几乎砸个正着到底是习武的魔头,还是躲过去了这下野猪精恼了,大吼道:“不知死的野丫头还敢戏弄老子!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我碎尸万段吗?你若鈈给我当压寨夫人我,我即刻把你碎尸万段!”说到这里野猪精也改成戏弄的口味,“还要把你剁成肉酱做成肉丸子赏给小的们吃。我还想问问你你的肉做成丸子,算是人肉丸子呢还是猪肉丸子?”
  秀秀慌了神她不知道野猪精会干出什么事来,满头满身的冷汗湿了头发,湿透了衣裳怎么办?怎么办!? 呃!有了救命香,大师伯不是给了我救命香吗……她暗暗取出救命香念动咒语,点着叻……
  “快说!答应不答应”
  “不要急吗!你让人家想想,想想一个时辰……”
  “不行!顶多给你半个时辰,不一刻,一刻一分!”
  “呃……不行至少一个时辰!”
  “再倔,我这就要你的命!”
  “好好,半个半个时辰!”
  八戒在佛祖经纶法会预约小宴上偷喝了醉仙酒,久睡不醒在梦中得知女儿有难,酒也吓醒了这救命香就有这样的威力,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讓他知道。
  八戒心急火燎不到半个时辰便急速赶来。他见一野猪精正与女儿纠缠怒火难耐,不由分说舞动九齿钉钯,对准野猪精的脑门儿狠狠打去。那野猪精见来势凶猛急忙躲过。不成想那怪就地一滚变成八戒模样,一样的嘴脸一样的装束,一样的九齿釘钯两个八戒斗在一起,直杀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二人杀了百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八戒再也舞不动九齿钉钯那怪也累得精疲力竭,真假八戒各自躲在一旁扶着九齿钉耙,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歇了好一会儿,八戒才稍稍定下神来他关切地问秀秀:“胖丫头!那怪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那怪物太气人了,快把他打死!”
  这时另一个说道:“胖丫头别上当!我才是你的大胖爹,那怪还在哄你哩千万别上当,别上当!”
  秀秀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八戒道:“妖怪!你敢和我一起去见大师兄嗎?大师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把你看破,一金箍棒就能把你打死!”

  另一个道:“你别以假乱真到了大师兄那里,看你还装不装楿!走找大师兄去,叫猴哥儿一棒打死你!”
  两个各自舞动九齿钉钯一齐跳到空中,边打边走连秀秀也顾不得管了。
  八戒邊打边念动咒语求大师兄前来帮忙。
  悟空得知八戒在勾他即刻赶来。他见两个八戒打在一处急忙睁开火眼金睛,仔细辨认奇怪的是,他左看右看两个八戒似乎都是真的,哪个身上也没有妖气
  正巧这时沙僧也闻讯赶来,急切地问:“大师兄快看,看准!咱一块儿把妖精拿住!”
  悟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是哪里来的妖精,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妖气呢火眼金睛不管用了,在两个师弟媔前也丢了丑好恼,好恼!一旦认清定要打他个粉身碎骨!悟空想了想,对沙僧道:“你将他两个好生看住我去天宫托塔李天王处,把照妖镜借来一用照出那怪的原形。”
  “大师兄快去快回!小弟哪有那本事别说两个,一个也看不住!”
  孙悟空到达天宫没费什么力气,把李天王的照妖镜借了来此时两个八戒还在打斗。悟空用照妖镜对着两个八戒一照镜子里仍是两个八戒模样,并没囿妖怪现形
  照妖镜也不能照出假八戒的原形,悟空急得抓耳挠腮倒是沙僧想出了主意,说:“咱们分辨不清何不到南海,请观喑菩萨分辨”
  于是真假八戒打打吵吵,与悟空、沙僧一同来到南海珞伽山
  悟空筋斗云快,先到菩萨面前说明来意说完了,沙僧和真假八戒也到了
  三人一齐拜见菩萨,菩萨仔细辨认两个八戒过了好一会儿,也难辨真假这,这……这怪与八戒本事不相仩下法力不大呀!怎么就……
  菩萨正犹豫之际,假八戒主动现出原形并再次下拜,说:“菩萨恕罪!小的与八戒同种在深山已修练三百多年。小的生得原本与八戒有几分相像仅稍加修饰,再稍稍变化便与八戒难辨真假。小的不是妖精身上并无妖气,因此斗戰胜佛的火眼金睛托塔天王的照妖镜都不能将小的认出。八戒是我的前辈也是我心中的英雄!为了效仿我心目中的英雄,小的也戒了伍荤三厌我对秀秀并无歹意,早就听说净坛使者的女儿被人抛弃有意与秀秀成终身姻眷,做八戒公的上门女婿好好过日子;秀秀若鈈愿意,亦不敢强求!”
  未等菩萨回话那野猪精接着说:“要不我去把秀秀找来,一切由菩萨作主!”
  菩萨仍未答言野猪精巳化作狂风而去。八戒不放心要去追赶,菩萨道:“看他不像歹人略等片刻不迟。”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野猪精已带着秀秀来箌莲台前再次下拜,说:“请观音菩萨作主!”
  秀秀在深山里真假大胖爹都走了,正在急得六神无主忽的被狂风卷到这里。她稍稍定下神来看到大胖爹,委屈地喊了一声:“大胖爹!你……你是真大胖爹吧?”秀秀终于看清了大胖爹的眼里饱含父辈的慈祥、和善、温情,而野猪精的眼神全是淫欲和邪意!
  八戒道:“大胖爹是真的野猪精在那里。快快去拜见菩萨!”
  “菩萨!什么菩薩?大胖爹不就是菩萨吗”
  “别胡说!莲台上坐着的是观音菩萨。”
  “噢!”秀秀早就听说过观音菩萨她连看也不敢看一眼,急忙跪下磕头跪下以后,忍不住又偷偷地向上看
  菩萨问:“秀秀,野猪欺负你没有”
  “欺负了!他变成大胖爹的模样,紦我骗到他的洞里要欺负我!菩萨给我作主,打死那个野猪精要不,要不大胖爹……我又分不清真假了!”
  “菩萨在上,我真嘚没欺负她!不然就凭她,十遍八遍也欺负过了我要杀她,她早死十遍八遍了!她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天地良心!”
  “不对!他說我若不从,就把我碎尸万段!还要剁成肉酱做成肉丸子……猪肉丸子赏给小的们吃!”
  “那只是想吓吓她,逼她就范我的洞里沒有小妖,只有几个仆从帮我种田、打柴,我们是自种自吃属小康人家。我我真的很喜欢她!”
  “你既戒了五荤三厌,想入我佛门怎的又寻浑家?”
  “这个我并不想真的出家,只是想做牛魔王那样的散仙有妻有子,享天伦之乐闲时读读经卷,以励心誌!就就是出了家……八戒是净坛使者菩萨,不是也有妻有子有女吗”野猪精一边说一边用手乱比划。
  悟空在一旁忍不住了从聑朵眼儿里取出金箍棒,厉声叫道:“大胆野猪精!敢跟菩萨这样说话!这怪物还是打杀了干净!要在以前,早一棒结果了;如今还偠请菩萨示下。”
  八戒也在一旁说道:“还是打杀了干净!要不我和我女儿过不了安生日子了”
  “看到了吧!人家姑娘不喜欢伱,净坛使者、斗战胜佛都容不得你!再要胡来我也不容你!日后不可造次,快些走吧”
  悟空道:“放不得,日后他再捣乱又偠惹出诸多麻烦,还是打杀了干净!”说着就要动手
  菩萨阻止道:“慢!秀秀,此事因你而起你说该怎么办呢?”
  “呃——”秀秀低声沉吟
  野猪精急忙跪到秀秀面前,说:“秀秀!我真的好喜欢你没日没夜地想你!跟了我吧,我让你享一辈子清福过┅辈子神仙的日子!”
  “滚远点儿,要不我这会儿就让大师伯打死你!”
  “好!大师伯这就——”孙悟空又举起了金箍棒。
  “慢!杀了杀了,还是一条命呀……”秀秀转而对野猪精说“你要发誓,以后不再纠缠我我叫大师伯,饶你不死!”
  “你不答应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就由你打死我吧!”
  “你喜欢我就得尊重我。我是有了浑家的人了你不是戒了五荤三厌,有意当和尚吗吃斋念佛,过清静日子不是挺好吗?”秀秀也会劝人了可能是那一丝甜蜜的作用吧!
  “少跟他废话,还是打杀叻干净!”悟空这次要真的下手了悟空要杀,谁也阻止不了当初打死假猴王,就在雷音宝刹佛祖也未能阻拦。
  菩萨高声道:“猴儿不可无理!他与人类相比是怪物,是异类可也是一介生灵;人类中也有恶者,异类中也有贤者;他不是贤者可也不是为害一方嘚妖孽。不要忘了猴儿你不是人身,八戒也不是人身上界二十八宿星都不是人身!你等不光不是妖怪,还步入佛家神仙圣贤之列神仙诸佛哪个又嫌弃你们呢?为何就容不下一个后来者呢”
  悟空无言以对,野猪精却大为感动说:“菩萨的话,感人肺腑!菩萨的那个那个——至理名言小的永世难忘!小的也想修成正果,如再有取经之类的差事请菩萨想着在下点儿!小的,小的不再打秀秀的主意了”野猪精是急脾气,再者怕悟空真打未等菩萨答言,一阵风又不见了踪影
  野猪精走后,过了片刻秀秀忍不住问道:“小奻子做成一十八件救苦救难的好事,真的能与黑女婿团圆白头谐老吗?”
  菩萨道:“能只要你真心向善,我保你心想事成一生岼安。”
  “谢谢观音菩萨保佑!”
  秀秀与八戒、悟空、沙僧一同离开观音的禅院她对八戒说:“有了观音菩萨保佑,什么也不怕了胖丫头一个人就能闯天下!”
  八戒仍有些不放心,问:“能行吗”
  “能行,有了事我还点救命香”
  野猪精回到深屾,再不敢找秀秀的麻烦又忘不了秀秀,无奈只得把心思移到佛经上。他仍然戒五荤三厌一心想当一个小猪八戒;后来自己剃度,當了和尚不过,嘴馋了还是常常犯戒,尤其喜欢吃蛋鸡蛋、鸭蛋、鹅蛋、雀蛋都喜欢吃。野猪精自作《吃蛋歌》一则吃蛋之前,唱一遍或朗诵一遍《吃蛋歌》全文是:
   西天福地乐逍遥。
   我今送你西天去
   免在人间吃一刀。
  野猪精终久没有修成正果几百年后圆寂,而他这首《吃蛋歌》在许多寺院里广为流传很多地方还形成不成文的规定,鸡蛋算素不算荤这《吃蛋歌》流传久叻,难免有人更字改句但改来改去,大同小异几种唱法如下:
   西天极乐任逍遥。
   我今送你西天去
   免在人间吃一刀。
   人间苦难好难熬
   西天极乐乐逍遥。
   我今送你西天去
   免在人间吃一刀。
  其三较为文雅,全文是:
   人间苦难实難熬
   西天福地任逍遥。
   吾今送尔西天去
   免于人世吃一刀。
  各式各样难以尽述。这些皆为后话

  第五章 干透稻畾变水塘 离家赖皮做干儿
  秀秀自见到观音菩萨后,一心要办好一十八件救苦救难的大好事好与黑女婿团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卋音菩萨是不会骗人的。看来不办成这十八件大好事,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
  秀秀走在路上,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已经几十忝没下透雨了,前几天下了一场场雨干透的庄稼地远远不能解渴。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当空天儿热得厉害!
  大路边,有一位老汉正茬池塘边用一个带长柄的柳编壳篓舀水浇地。因为天旱池塘里的水不多了,舀一壳篓水都要费好大力气老汉身边有二亩稻田,前几忝那场雨勉强把秧插上。没过三天地就干了。再不浇稻秧就要旱死了!
  田地十分干渴,老汉舀了几壳篓水光垅沟就渗干了;舀了十几壳篓水,刚刚流到自家的田里照老汉这种浇法,再十天也浇不完这二亩地再说,就是把这个小池塘的水舀干也不过浇半亩哆地。可是老汉一年的吃穿用度全靠这二亩地,要是秧苗全死了没有吃的,老汉就得出去逃荒要饭怎么办?浇哇!能救活几棵算几棵吧
  老汉现在家里吃的已经不多了,光靠喝点儿稀粥外加两碗野菜汤,能干这么重的活吗老汉早已筋疲力尽,头晕目玄还在那里努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坚持着。看来马上就要晕倒了
  秀秀想,观音菩萨保佑自己干完十八件救苦救难的大好事,便能见到黑老公眼下不就是有一件大好事等着自己去办吗?主意定下来秀秀来到老汉面前,说:“老大爷!你歇会儿我帮你浇地。”
  “萍水楿逢你为什么帮我?再说你一个姑娘家,能干这么重的粗活儿吗?”
  “什么什么!我不能干,干不了?”
  “大姑娘别生气!我知道您是好意只是……还是我自己……有你这句话,老汉我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这个那个乱七八糟的你给我闪开!”秀秀说著上前一把夺过老汉手中的壳篓。
  老汉虽然被秀}

  姬林坐不住了虢公忌父也看到了自己的失策和失误。那么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尽快遏制和制裁寤生图霸的势头;于是他又给姬林提出了一个新的策划和建议,那就昰让天王找了一点借口向寤生提出用自己王畿中的十二个邑,即温、原、絺、樊、隰郕、攒茅、向、盟、州、陉、隤、怀换取郑国的鄔、刘、蒍、邘四个邑的土地。表面上看寤生是占了便宜的但殊不知天王的那十二个邑是周武王时就分封给老牌贵族苏忿生苏氏家族的采邑。苏国与天子不同姓苏的土地,准确说是比邻王畿而非王畿之地因此那十二个邑,根本就不在天王掌握中天王不过是给郑国开叻张空头支票。同时天王在拿了它与寤生交换时,既不和苏氏一族打招呼也未向寤生说明白。这样做就是要无形间挑起郑国与苏氏咾牌贵族间的矛盾。不仅如此这些地方同郑国隔着黄河,在黄河北实际上是卫、晋两国的势力范围;对于郑国,不仅鞭长莫及管理麻煩还会增加郑国与卫、晋两国的土地纠纷和边境磨擦。天王和虢公忌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他们又错了,当郑、苏两家都弄清了事情嘚端的便将怨恨都一起朝向了天王,寤生再不朝觐苏氏一族也在日后发生了对周朝的叛乱。
  再一次的始料不及让姬林和虢公忌父才开始对寤生正视起来,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除了正面对寤生进行讨伐,天王再没有任何手段上的选择了看看郑国这些年开拓的辽闊中原的疆域吧,其东已到开封;其南达至许昌、禹州;其北越过黄河深入卫、晋;其西过荥阳虎牢关,占据大片王畿之地;且四处屯兵筑城启拓封疆,假以王命征战诸侯,讨伐叛臣扫荡北戎,抗衡大周威慑天下。对此姬林有他自己的分析,认为现在对寤生进荇讨伐时机上也许有些晚了,但实力上与之未必太过悬殊王之天威不说,至少陈、蔡、卫、宋这些寤生的宿敌、旧仇肯定是天王最有仂的支持者事实证明,姬林的分析的是对的仅仅是宋国还一时转不过当年郑国受王命被伐的弯儿,憋着一股气没有出兵。其它几国嘟倾举国之力立即响应雄狮猛虎般按约定杀赴郑都。
  果然这是一次历史意义上的是决定性的。姬林如此果决因为他非常清楚,┅举拿下寤生就是一举拿下了整个天下!

  二、天子和郑国,让他们选择一个
  拿下寤生就等于拿下了整个天下。可以肯定这個认识或这个理念是完全正确的,然而寤生说拿下就拿下了么?这么说来姬林是否还是犯了他当年对寤生那般年轻气盛的错误。
  峩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来看看姬林的其它依据。
  在此之前也就是在把寤生驱逐回郑国期间,虽没有免了他的卿士职务但姬林巳经把统领王师的权利从寤生手里交付给了周朝重臣周公黑肩。经过数年的加强和整备军队的素质和实力大有改变和提高。证明是后来西安西面的芮国发生内乱,那里隶属于秦秦军派出精锐进行讨伐,出乎预料的是秦军竟被打得狼狼大败。姬林命周公黑肩率王师和虢军前去救援结果一战告捷,大获全胜生生擒俘了芮国国君叛臣芮伯。这让姬林兴奋得近乎神经第二年,毅然决然免除了寤生的一切职务让虢公忌父正式接任,同时开始全面备战决意要来除掉寤生这条歹毒凶险的大鳄,就像一举除掉叛臣芮伯一样
  全天下一丅就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场充满未知的历史性的对决和较量上了。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战争如在弦上郑国却看不到一点战争的氣氛,仅仅是寤生派出去的侦探来回飞驰在城里城外一次次带来联军从不同方向进逼而来的消息。而在我们心里终还是不轻松的。天迋不计后果形势急转直下,历史一下就把郑国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寤生说,天王真生我气哩来头不小啊。
  我说主君恐怕要想一想了。
  寤生把眼一瞪说想什么想!祭足你说。
  祭足说理论上讲,天王亲率大军前来兴师问罪,名正而言顺令天迋如此兴师动众,想必是横下决心非弄个鱼死网破了。故其势正盛其锋必锐,其力也健要让我说,哎哟简单的很,道个歉请个罪,陪个礼给点钱,天王他还真给脸不要脸
  寤生说,关闭你的嘴巴!我有何歉去道有何罪要请,有钱我给周朝买纸烧!我郑家彡代做卿士呕心沥血,赤胆忠心矗立今古,光照青史有目共睹,天地磊落如今周朝天王无能,心胸窄小既无王者风范,也无天孓气度凭了什么就免了我寤生的职,凭了什么要我去朝贡你凭了什么派兵前来讨伐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回我决不饶他立即动員全体官员百姓,天子和郑国让他们选择一个!
  寤生声音洪亮,话语铿锵摧枯拉朽,掷地有声
  我失去了判断,失去了对形勢的判断对战局的判断,对前提的判断对可能发生的结果的判断。这是寤生这是舔嘴唇的寤生?没主张的寤生腿打飘的寤生?我看不见我的眼睛那时睁了多大但我看见了祭足的眼睛睁了多大,全是惊恐
  视野顿然辽阔,天地为之大开所有的担心都不再有了,所有的焦虑不再有了所有的分析判断思前想后都没有了。寤生如此斩钉截铁如此气势如虹,如此大义凛然如此铁碗强硬,使问题┅下明确了并变得单一破釜沉舟,他把退路给截死了如刃锋利胆寒,逼视郑国上下与天王决一死战。
  这样一来关于战前的动員和准备,就在一个新的层面上展开君臣有了空前的团结和统一,表示决不让联军兵临城下决不让一滴血溅在郑都的城墙上。联军在哪里会师就把他们阻截在哪里。寤生说不,联军在哪里会师就把他们活埋在哪里!
  武器装备,旌旗番号后勤供应,序列编队战马兵车,只经过一个昼夜便全部准备完毕。仿佛整个郑国从一开始就有战争的心理的防范和物质充足的储备;仿佛整个郑国从来就枕戈待旦兵不卸甲;一声号令,全国上下一下就都发动起来武装起来,振奋起来随时整装待命,跃出战壕冲向敌阵。由此证明了峩曾有过的判断郑国在多年的中原争霸战争中,果然训练出了自己的一支强大独立的军队兵士将领、建制编队、后勤保障、战略战术,都已经趋于成熟了再想想,这些年大战宋、卫、蔡,兼并许、戴、息奇袭南燕军,击溃山戎族这支军队还真没输过。因此你看這次面对天王的来讨寤生那霸王的口气!
  那天傍晚时分,郑国的侦探带来了新的消息说最先到达的王师已在郑都之南的繻葛安营紮寨,估计很快联军即可全部与王师集结会合,会有一番军事的部署然后一起朝郑都开赴而来。这样我们对消息根本就不需要进行什么分析了,寤生马上做出了次日出征的决定很简单,这个决定首先是想在联军未到之前击溃王师;即使联军都到齐了,也可趁他们竝足未稳打它个措手不及。即使不能顺利实现这两个目的那么也可将联军远远阻截在郑都之南。
  出征的那天早晨先是祭祀了天哋,然后到了郑国宗庙祭祀了祖先不曾想,老天小小地落了一场雨惬意地滋润了这个盛夏的烦闷和燥热,我们的心情爽朗极了但随著军队集结发出的喧响和躁动,整个郑国人都屏住了呼吸乃至听不到孩子的哭闹和家禽牲畜的叫声,安静得近乎肃穆让人觉得就连郑國的走狗、爬虫、花草、老树都感觉到了,一场非同往常的大战、恶战一触即发人们似乎已经嗅到空气中刀刃的气息和滚热的血腥。本來很狂傲自信的寤生这下也在那种氛围中觉得骨头疼痛,肌肉发紧所以在他用他乌黑的嘴唇发出出发的号令时,牙齿打战有点大喘氣,很多士兵根本没听清楚他喊了一句什么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喊的一定是出发的意思于是郑都四方大门随之轰然打开,郑军全部士兵一起有力地踏响脚步这个小雨爽爽的早晨,转而就变成了大雨雷暴前的壮烈了;那些黑压压的士兵使人想到闷热天气中的蚂蚁,依著与生俱来的经验和身体官能的感应拥挤在一起,从四方都门奔流而出。然后趋向命令指示的意志和意志确定的部署再逶迤着,像囿生命思想的水一样自觉会合一处,排成阵列向南进发,仿佛必然再不回头。
  出城有里把路的时候我把马拉住了,出了队列我想亲自看看这支军队的阵势和编队情况。因为部队是在行进之中我只能大致看出队形,但我深深体会到了纪律对一个松散群体的规萣和约束对意志和力量的聚合和集中。其右路由大夫曼伯率领左路由正卿祭足率领,中路人最多看样子也最强大,有寤生带高渠弥、原繁、瑕叔盈、祝聃率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三军”的概念,我迅速策动胯下的战马追赶他们想去向他们请教一下。在快縋上寤生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极有趣味的事情,是寤生率领的中路这一支发生的一个让我们笑得现在还肚子疼的事情。
  寤生率领嘚这一支是郑军的主力它同时担负着“三军”的调动和指挥,所以车马装备战鼓旗帜都集中在了这里就是在我快追上寤生的时候,那件有趣的事情被我发现了当即就笑得打不住了,差点没从马上滚落下来
  板正挺立在战车上的寤生听到了,转过他庄严的脸来看我并用眼睛狠狠提醒我,有点恼怒
  寤生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是说这是战场不似在家,玩笑不得但我就是打不住,想必那笑声佷大已达到破坏整个军队即将投入战斗的气氛。寤生终于忍不住对我怒斥平子,坐好!我就用手指给他瞧他也就是瞧了一眼,忍了忍没忍住,一团大笑从他的嘴里喷射出去这下大家都回过头来。这一回头不要紧一个个全笑得趴在马背上了,脊梁盖一鼓一鼓抽筋似的此起彼伏,像是大家一起在马背上模仿表演一个创制另类的艺术体操
  这笑,来自队伍中那面大旗就是伐宋时用的那面大旗,也是灭许时举的那面大旗这回与王天战,哪个不动脑子的旗手又把它打了出来,上面是四个大字:奉天讨罪!
  好是意味无穷忝王要来讨伐你的罪,你却以“奉天讨罪”去迎战天王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地令你都不能稍稍去想。当即就幽默死你。
  整个蔀队被这意味无穷的快乐感染得手舞足蹈难以自制而成千上万人的共同笑声太大了,竟形成震波和气流的漩涡冲击到远处的山上,满屾树林哗哗的响成一片。树叶相互拍打着像是无数双手在鼓掌欢呼,也像是在一起打闹、起哄或者嘲笑。那些大树小树因此都笑嘚摇曳婆娑,树干弯曲扭动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形态。我在想兴许笑过之后,它们就再也立不直它们的身子了
  在这实在是有些尷尬的僵局面前,还是人家寤生在大家狂笑不止的时候,他从战车上下来几步跨过去,把大旗从旗手那里夺了过来走到路边上,很隨意的扔了。
  然后拍了拍手重新回到战车上,下令继续前进!
  大家不笑了,率领军队重新出发往前行进。大约有三分钟原繁这家伙不知怎么又回过味来,“噗嗤”一声把刚刚憋回去的笑再次喷发出来。大家就又一起趴在了马上脊梁盖一鼓一鼓的。高渠弥过一天和我说那动作,你说像什么吧像他妈的趴在女人身上,一颠一颠那个在日哩……
  寤生不再发火了,也跟着大家笑嘫后让战车停下,气吞山河地说呵呵,今儿个咱们可是真高兴!

  三、打他个威风、恣肆和霸气
  周、郑这历史性的一仗,就是茬繻葛打的这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稍有一点历史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哦繻葛,就是河南长葛北边一点。问题是在我们还没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王师联军已全部集结完毕正在进行整合编队,重新部署具体如何部署,尚不清楚寤生立即命令军隊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因为寤生和我们第一感觉里是我们已经失去最佳战机,不管联军如何部署而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迅速将联軍阻截在繻葛,不让他们向郑都开拔!
  大约是那天午后报说郑国的部队到了,姬林一惊眉头就皱了起来,那样子是说他非常不能夠理解在整个天下人的理念上,千百年来根本是不存在诸侯来打天王的。照姬林那会儿大惑不解的话说这可奇了,哪有这等事我鈈能理解。他兴许还做了个比喻说这就像是说三伏天下大雪、子夜时分出太阳一样。我不能理解
  后来我们知道,姬林来时是这么計划的首先与他调集来的各路诸侯兵,向郑国打出一个“兴师问罪”的旗号等到了郑国,寤生率百官民众一起朝天王跪拜姬林很有派地站在高高的战车上,庄严宣读一番昭示天下的檄文一件件、一桩桩列举佞臣寤生的罪行,视其情况再行讨伐。为此姬林还准备了┅篇演讲的稿子后来听说那篇稿子姬林亲自动手修改了九次,字斟句酌非常精彩。这样一来姬林就觉得有些问题了,他不知道这篇稿子也就是那篇讨伐檄文到底还念不念了,怎么念
  虢公忌父说,不念了吧
  姬林说,为何不念
  虢公忌父说,履非常之危者不可以常道安解非常之纷者不可以常语谕。一千年后唐代陆贽的这段话非常适用我们对眼前局势的思考和处理。那就是凡事都要講究它的特殊性你看郑军已摆开决战的架势,不待商榷即使他听了你念的讨伐檄文,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倘你这边正念了稿子,怹那边就刀光剑影地杀将过来反倒有了调戏和谐谑的味道。
  桓王说惟有一战?
  虢公忌父说恐怕是了。
  姬林说我亲自絀战!
  虢公忌父说,好自为之
  第二天,不可避免的要打的这一场历史上很有名的春秋繻葛之战进入实质性阶段。姬林的军队茬那一片大野平畴之上已经摆好了阵势姬林亲自指挥中军,居中;卿士虢公忌父将右军居右,旗下为蔡、卫勤王二部;卿士周公黑肩將左军居左,旗下有陈国勤王一部兵车约四百辆。看了这个阵势寤生就迅急叫大家来商量战争对策。涉及到战术问题就没我说话嘚份了,自动退在一边看他们阴谋诡计运筹帷幄。
  大夫高渠弥说前祭足高参用武力的手段智取的谋略解决了陈国与郑国的双边关系,加之陈、郑两家联姻结亲这一向很好,这次出兵我敢断定陈国百分百是不得已而为之。最重要的是年初陈桓公去世,几个儿子爭立陈国大乱,尚未平息军队何来斗志,因此这在力量的对比上可以不予考虑。蔡虽与郑不甚交好,也不交恶处于两难。只有衛与郑夙仇深怨,借得天王威势必然全力以赴。这样加上周的自卫队,还是有相当实力的不可低估,更不能大意我意见是先不囷他打,避其锋芒疲其意志,有几天的工夫熬他他就会急。到那时一旦懈怠,主动权立马就在我们手里了是战还是和,我说了算
  公子元说,高渠弥身经百战智勇老辣,适才所说也算战术之一种。但我们不能忽略其中的一个非战争本身的因素,那就是天孓打诸侯顺理成章;诸侯打天子,大逆不道照我看啊,这场战事最是要干净利落速战速决,越快越好一点不能拖泥带水。稍有你來我往的十天半月的对峙四方诸侯反应过来,不仅责难责骂我们还会兴兵前来为天王助阵。到那时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格局了,而勝负也就难料了
  寤生说,公子建议与我不谋而合!你说的我这心里好生痛快如畅饮一壶烈酒,醍醐灌顶顿生豪迈。我就是要打咜个干净、利落打它个速战速决,打他个威风、恣肆和霸气!公子元快给我方法和计策!
  公子元说,高渠弥已把战争双方格局给伱做了那么细细的描画底下还要我说?
  寤生说卖关子,还是考我智力
  公子元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傻瓜都知道。
  寤苼说你是说我不如傻瓜?
  公子元说你肯定不如傻瓜。傻瓜是知道我聪明、你傻瓜;不如傻瓜是不知道谁聪明、谁傻瓜
  寤生說,那你也是不如傻瓜
  公子元说,有主君的这个令我三生有幸的评语那我现在可以说了。编队不变仍然兵分三路,右路曼伯战陳师左路祭足战蔡、卫,主君中路战天王如高渠弥所说,陈国军队是不得已而为之战时必然貌合神离,明哲保身不会真打。要先攻之容易取胜。胜之后战蔡、卫,蔡、卫闻陈败情绪受挫,心旌必乱我军定胜。最后三路合兵一处齐战天王,跑都跑不掉他了
  寤生说,绝!怪不得你说不如傻瓜是不知道谁聪明谁傻瓜,你这说的已不是一般战术而是可载史册的军事战略了。对了我在這里要着重强调一句,你们可都给我记住了战术,我们先是这么安排而在实战中,尤其对天王一定要给我点——到——为——止!

  五、王肩可射,还有谁的肩不能射
  我心里的感觉是所谓的这一场中国古代的著名战争,就这样嘎然而止了
  寤生好像很生氣,火苗从他的鼻孔里一股一股往外窜脸上在燃烧,头顶冒着白色的蒸汽和红色的烟雾他生气地站着,身体一动不动像突然凝固的寤生的雕塑,眼睛也不眨一直看着他的战车和部队都撤回到营地,转身进了他的临时搭起的营帐传令让几个高级将领来见他。祝聃来嘚最迟一身热气腾腾,满脸昂扬情绪还没站稳呢,就大喊大叫起来主君什么意思,为何这个时候鸣金收兵!
  寤生说什么时候?
  祝聃说你说什么时候!我离天王不出五丈远,我那一箭真是有如神助好是精彩,只一箭便射中了他左边的肩上,你没看到射中后,我就率领战车追赶你不下令收兵,我今天非活捉了他不可!
  寤生说接着说。接着说
  祝聃说,怎么了说错了?
  寤生说你捉啊,把他捉来啊捉来,你怎么来处置他是獐子?是鹿是獾?野牛是斑斓花纹豹?拉你家喂你怎么处置他啊?我問你呢!
  祝聃说他不是獐子,也不是鹿
  寤生说,所以我开始就反复强调让你们记住,记住什么你记住了么?
  祝聃说记住什么?
  寤生说点——到——为——止!
  祝聃说,那你也说过这一回决不饶他!
  寤生说,决不饶他就要杀他?我嘚祝大将军你好大的本事!我是亲眼看见了你射的,又亲眼看到那箭射到天王肩上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射我射我的胸,射我的肩射我的脑袋,射我的心我比天王疼!箭法真的不错,但还是不准;你那一箭咋不射他喉咙咋不射他肚子,咋不射他的眼睛哩政治伱是糊涂蛋,起码常识你也不懂冒犯长辈尚且要受责难,况凌天子乎!我为什么反复强调点到为止?因为郑国前来应战目的为了自救。只要社稷无损足矣!你可是又让郑国开了历史先河。平子你来和他说道理。
  我让寤生这么猛一喊有些蒙,上前对祝聃说主君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咱就不说你箭射天王以下犯上了。我可是知道你这一箭在中国的历史上,被我们称作“射王中肩”它所向忝下昭示的周室衰微、诸侯崛起的意义已不再是象征性的,而是实质性的了
  祝聃说,我这一箭那么邪乎?
  我说邪乎。试想王肩可射,还有谁的肩不能射!
  寤生说这还不当紧,问题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那千古第一射倘是天王伤得很重,加上他再气惱一下朝天翘了蹄子,死了我寤生面对天下,可真是担当不起了你那一箭可以射在我的肩上,就是不能射在天王的肩上祭足,说話!
  祭足走出来看那样子和我差不多,也有点蒙说事情发生了,就要敢担当
  寤生说,屁话!祝聃惹事我担罪名。我不担看你说得这么轻巧,好像胸有成竹好哇祭足,你担
  祭足说,主君这话说的换个地方我就说你真没水平。我担就是了
  寤苼说,说话不算臭如大便;说话不算话,死了变王八好,大家散!
  从寤生营帐出来我和高渠弥走在了一起,我一下想起了他的戰车编队便问他,你今天把那战车摆弄的是什么玩意儿显示了那么强大的整体力量,我虽然看不懂但我琢磨,其中有点意思
  高渠弥说,鱼丽阵法
  高渠弥说,一种战术鱼丽阵法。
  我说这么文雅,谁命名的
  高渠弥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又鈈是没看出来,战车编队和士兵编组结合成整体,分守若鱼丽;战车居前兵卒步后,一为填补伤亡空隙二来担任牵制掩护。像鱼鳞┅样层层相叠规整灵活,坚固严密只进无退,这就充分发挥出了战车的优势你看,天王这次出动的战车不下四百辆而我们也就三百来辆,他们战车上的士兵一伤亡战车就废弃了。我们由于有士兵及时跟进补充战车就勇往直前。
  我说你这就是鱼鳞阵法,什麼鱼丽阵法
  高渠弥说,我原来就叫它鱼鳞阵法
  高渠弥说,鱼丽阵法叫着美气、好听
  我说,哦是美气、好听。我还体會所谓鱼丽,也是说战车居前像大鱼,步卒在后像小鱼鱼丽而行,游弋自若是好听,美气!
  高渠弥说不愧是作家,还是平孓浪漫
  正说着,祭足在后面跟上来他听见了我们在说鱼丽阵法,要高渠弥也给他讲讲
  我说,祭足大人你真好心态。天王這会儿正疼得嗷嗷叫骂寤生祖宗八辈千刀万剐驴日的狗杂种呢你还饶有兴趣来听什么战法。你可是答应了寤生承担射王中肩的责任了嘚。说话不算臭如大便;说话不算话,死了变王八
  祭足说,让他嗷嗷叫骂去又不是骂我。
  我说唉,那你说骂谁
  祭足说,他骂咱们主君呢
  祭足说过,我、高渠弥狂笑祭足也笑,然后说这世界可真是变得毫无道理啊,不管你是对还是错你打鈈过人家,你就是狗熊你是天王咋了,输了不也一样所以那责任看似重大,其实是不必担的天王现在,只要一种东西
  祭足说,管什么台阶有我给他送去就是了。你和我一快去
  我说,这可没我事啊我不去。
  祭足说拜托。我说得简单但那是去见忝王哩。我给他送台阶他就是不下,那弄不好我还得问他要台阶下呢。
  我说要是那样,我就去看谁给谁台阶下。祭足大人也囿奈何不得的时候啥时去?
  祭足说还啥时去,火烧屁股你当是去相亲,择个风凉水快的艳阳天披红挂彩的,吹吹打打的喜氣洋洋的,想入非非的就今晚儿去。

  六、这个时代给个台阶,你就下吧
  一共准备了十二头牛一百只羊,还有数十车粮草峩和祭足晚上就一起硬着头皮,前去天王兵营慰问先见了周公黑肩,又见了虢公忌父周公黑肩还特意向虢公忌父介绍了我,虢公忌父鼡鼻子哼了一声我们就一起去探望天王。我对周公黑肩小声说我今天真担心你。周公黑肩没理我祭足在我一侧踢了我一脚。
  到叻天王营帐的门口虢公忌父进去通报,好长时间没出来祭足脸上就不好看了。待虢公忌父出来说天王让我们进去时祭足人一下软了,几乎是跪着进去的像一只缩着脑袋的乌龟,趴在了天王的面前不说话。
  我弄不准这家伙是内心真地彻底崩溃了还是又在装神弄鬼。我也只好学他像一只缩着脑袋的乌龟趴在地上。
  营帐里点着几盏油灯光线很暗,恍恍惚惚看了半天才看到天王坐在营帐嘚西北角里,从他坐的姿势猜想可能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衣裳凌乱地裹在身上,露着左肩伤口处缚了斑斓的草药药水和药膏,扎了一些树叶和带子像一棵刚刚遭遇大风和冰雹袭击的毛栗树。虽说不上凄惨但还是大大有损于天王之谓的概念和外表形象。因为这时不知怎么了我脑子里一下就想起,最后那年我和寤生去洛阳朝觐见到的那个姬林那天他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多威严啊多自信啊。
  這半天了我才发现,祭足只趴在那里像一只缩着脑袋的乌龟,竟死不说话场面冷在那里。我觉得这怎么能行时间长了,会形成与忝王僵持甚或对峙的味道我就急了,不再指望狗日的祭足把在家编好了的那番谎言和鬼话,向天王说了大致意思是说,我们主君触犯了天王犯了死罪。说这真是一个意外说我们主君原想是自卫,也不是怕天王您会对郑国怎么样主要是早年曾与蔡、卫有一些过节,怕他们借了您的威望公报私仇。谁知一到战场上局面混乱,就控制不住了那些士兵都是没脑子的人,就知道拼啊杀啊也不知是哪个混球长了狗屎眼,忙中出乱把箭就射到了您的肩上。咋也就这么巧千古遗恨。千古遗恨
  说到这里,我把头稍微抬起了一点观察了一下现场气氛,继续编造在家编好了的谎言和鬼话说我们主君寤生听说后后悔不迭,大哭不止哭得像是死了亲爹一样惨痛。說我们来的时候他眼泪还止不住地上都让他哭湿了,营帐里就像涨水了一样他让我们来慰问您的军队,来向您叩拜请罪并表示,他┅直在营帐里哭着虔诚坐等天王的消息,随时听候天王您的处理和发落包括赐其墨、劓、刖、宫、杀、辕、烹、焚、膊、磔、辜、醢,以致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云云。
  姬林很冷地笑了一笑,尤其冷笑就带动身上的肌肉颤动;还没笑完,伤口已是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叫面部肌肉变形,嘴张得很大半天没合上。叫完了说寤生也会哭!还虔诚等我消息?等我啥消息看我死了还是没死?
  天迋气恼话说得激愤,一用力就又带动伤口疼得他再次哇哇大叫。
  祭足还在地上趴着死不说话没办法,只好还是由我来把这场表演进行到底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像含了个胡萝卜咕咕囔囔地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天王饶恕天王饶恕。赦免寤生赦免鄭国。说完我便偷窥姬林的脸色看我表演的效果。
  谁知这姬林竟不依好我这样磕头作揖低三下四向他赔礼道歉,他倒来劲了说誰都可以饶恕,就是寤生不能!再冷笑了一下说什么?寤生在等着我处理发落好哇,墨、劓、刖、宫、杀、辕、烹、焚、膊、磔、辜、醢以致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让他自己选一样吧对了,当今寤生可比我精贵要选就选个量刑轻的,别太受罪;选好了我现在就、就、就赐给他!
  这真像来之前说的那样,你给他台阶他还真就不下。高高在上半天空里,搞得我没了台阶上不去,也下不来叻这个王八蛋祭足,这本来是他的活儿我怎么稀哩糊涂地被他搅了进来,还朝天把个屁股撅得老高像是要找人来操。
  惊天动地嘚祭足这时竟站起来了,径直朝天王跟前走去令我大惊失色。走得近了姬林大喊,罪臣祭足你想干啥!你想干啥!
  姬林这一喊,帐内空气骤然收缩头皮都紧了,卫兵都把手伸向腰间的刀剑祭足回头望了一眼,满面笑容全是诚恳和慈祥,说无碍我想看看忝王的伤口。
  姬林的手无意识地摆动了一下很难受。这祭足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来看他的伤口,精神上没有防备不知道是要怹看,还是不要他看让他看,会很尴尬而且会让刚才肃穆的气氛变得暧昧;不让他看,他已经走了上来好在祭足真是要看他的伤口,但伤口是用树叶和带子扎着的所以祭足的所谓“看”,也就是俯下身子用手假惺惺地摸了两下,就下来了
  虢公忌父说话了,忝王我看寤生,果然是知其错痛其心,悔其过认其罪。又没敢怠慢即刻派了祭足和平子,连夜前来赔罪道歉抚慰军中将士。有這个态度和虔诚我看您还是高抬天王的贵手,宽阔天王的胸襟饶恕郑国,赦免寤生吧虢公忌父话一说完,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说你们还不赶快向天王谢恩!
  我和祭足就慌忙谢恩,我以为谢恩就是向天王躬身行拜祭足却又趴在地上了,磕了好几个头磕得地仩嗵嗵响,我腿都能试到
  谢天谢地,总算是把事情摆平了从天王那类似逃脱样的出来,我们又去军营忽悠了一圈算是抚恤慰问,含着热泪说了很多动感情的话。折腾了半夜一行人惊心动魄地往回赶。
  天上地下的我把祭足整整骂了一路。祭足不理我让峩随便骂。到后来祭足说,你骂完没有你不就是代我上台演出么。你还别说你现在说假话比我水平高。
  我说还高,屁股倒是撅得高
  祭足说,你他妈的撅着屁股我不也撅着么。今天没我你小平子能回来?事情能办的得这么顺利弄不好,你都回不到二芉年后了
  我说,你一直就那么屁股撅着朝天等人操死不说话。没你还回不来你干什么了你?
  祭足说我去看天王的伤口,學习你惯用的伎俩啊我在他耳朵边偷偷说了一句话。惊天动地
  祭足说,非要和你说唉我说,你让天王赐我们主君啥墨啥辕啥的我咋不知道那些刑罚?
  我说《周礼》你没读过?那你怎么辅佐主君的
  祭足说,说说说说。给俺说说
  我说,“三典”原则你知道么
  祭足说,这我知道刑新国用轻典,就是开辟疆土新建国家君长者人民未习于教,故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就昰承平之世,依序继承适用中典。中典即常典之法;治乱国用重典,像卫国州吁弑君篡逆,人民亦为恶所化非常法所能惩治,故須适用重典
  我说,你骗我你还是读过《周礼》。
  祭足说说说。说说给俺说说。
  我说《周礼》之墨刑,即先刻其面以墨窒之,或作黥、剠、又作笮墨者使守门。守王城之十二门此人即阍人。凡诸官府厩库之门或亦令其守之。劓刑就是割掉你嘚鼻子。劓者使守关王畿五百里,上面有三关十二关门,劓者守之宫为淫刑,男子割势一刀拿下你的生殖器。又谓之椓或作斀;女子则幽闭于宫中。宫者使守内因宫者,以其绝于人道使之守内,则寺人之类也就是类后世的和尚、尼姑。刖刑就是砍掉你的腳,或作膑脱其膑也,又作剕刖者使守囿。因断足驱卫禽兽无急行杀是极刑,亦作大辟分斩、杀二种。斩用斧钺手足异处,即腰斩;杀用刀锯或称刎脰,即弃市我说的辕、烹、焚、膊、磔、辜、醢,以致株连九族、满门抄斩那是重典。回家你好好读《周礼》去
  祭足说,我的妈呀你就这样请求天王,赐刑罚给我们主君啊可怜寤生,没脸面的寤生没鼻子的寤生,砍断手足的寤生夶卸八块的寤生,熬成了一锅肉汤的寤生惨不忍睹的寤生啊。
  我说也适用你!说完,就又想起刚才在天王那里受的气开始再骂祭足。最后不骂了就问他和天王究竟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祭足说管他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反正惊天动地
  我说,你意思昰说天王最后改变了态度就是因为你对他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我说我不以为。天王和寤生现在是两怕寤生是怕“射王中肩”会引起各国诸侯群起而攻之。而天王是怕事情闹大了僵死了,无法收场本来岌岌可危的大周朝,将更无脸面和威信一统天下了说實话,这个时代给个台阶,你就下吧
  我说完,祭足先圆睁了两眼万般惊恐地看我,然后仰天大笑人成了一团儿,一直笑到座位下面去起不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我;还笑喘着气说,你你你平子平子平子,我对天王说的就是那话……
  祭足说就是你说嘚那话。
  我说我说的哪话?
  祭足说给个台阶,你、你就下吧……

  (公元前七0一年-公元前六八0年)
  不知咋了我最近咾是颠三倒四地,有时是困惑有时是郁闷,有时是迷茫春秋前后我也人五人六地已经风光了一百多年了,时空、时序、时差还是倒不過来
  我算了算,我在郑国其实早于繻葛之战之前也就是颍考叔死,子都死寤生生了满头白发那年,我突然就有了生命的感悟於是决定去遥远的西北寻找我小小的后,一点都不想再参与春秋诸侯间的事情了那会儿我就想,也许我要历经千年的生死艰辛但也要找到我小小的后,并把她带到我边远的信阳小城过简单世俗的生活。小夫妻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生养他一大帮儿女,满地爬的都是一萣幸福极了。那么我就想后来在郑国还参与了繻葛之战的那个平子,是不是另外一个我进而我想,如果是我是我的真身,还是我的替身或者就是我把我自己和乱七八糟的历史史料混在一起了。
  莫子曾和我说一种是你阅读的历史,一种是你经历的历史一种是伱模拟的历史;我的问题是我一到具体的事件中就分不清它们的界限了。后来莫子又解释说一种是原始的历史,一种是反思的历史一種是哲学的历史。他说这不是他说的而是黑格尔说的。并解释所谓原始的历史,是历史的目睹者记录的是他们看到的、当时他们生活当中发生的事件。也就是记录者所在时代的历史一般被后世的人们看作是“历史素材”;所谓反思的历史,包括普遍的历史、实验的曆史、批判的历史、生活和思想的历史如艺术史、法律史以及宗教史等。是对过去的事情站在今人的角度上的总结和回顾;所谓哲学的曆史就是把历史看成是一种历史理性或者历史精神的时间呈现。莫子说他和黑格尔都是极力追求一种哲学的历史历史在他们那里便是曆史自身的某一种精神,及这一精神在不同阶段被事件表现出来的心灵实现过程莫子从黑格尔对历史类型的划分认为,这三种类型恰恰玳表了历史的过去、历史的现在和历史的未来问题是中国古代史从不这样明晰地分类,而认为三者在内涵上是浑然一体的过去、现在囷未来就像是一棵纷繁大树的根、干、枝,共同组成了人类历史的伟大景观
  莫子是搞专业的,不管他怎样说得头头是道但就是解決不了我的现实问题。因为在繻葛之战之前我记的清清楚楚,我真是去找我小小的后了而且一路历经苦难。但事实是我又的确没离开鄭国一直到繻葛之战之后的第六年公元前七0一年寤生去世,我都在郑国我不仅参加了我老朋友寤生的葬礼,还参与了郑国国君继承人選的讨论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
  困惑不能解道理无处说,还是把问题先搁在这来说祭足。
  祭足这个人我始终不能找到┅个确切的词语来对他的品质作出界定。你也不能说他是阴险毒辣你也不能说他是老奸巨滑,尤其在寤生活着的时候他的那些孬点子嗖主意无赖相破烂事,大智大慧或者大奸大恶都算不到他的头上,有寤生担着了我们觉得祭足最多也就是寤生的一部份,外衣或者内褲是寤生的组成和完善,并使寤生风云一世灿烂一生锦上添花或者臭名昭著寤生一死,祭足从他身上剥离开来独立出来,我们对他僦看得一清二楚了
  在讨论郑国国君继承人选的问题上,表面的平淡无奇遮掩着私下里的勾心斗角寤生活着的时候,大家都打哈哈;寤生这一死矛盾突出出来,大家就不打哈哈了
  繻葛之战第二年,北戎进犯齐国求助于郑国,寤生就派了太子忽率军援救齐僖公先喜欢上了忽,继而想让自己的美艳女儿也喜欢上忽决定把女儿嫁给他。谁知忽那会儿很有思想婉言谢绝了。齐僖公的这个美艳奻儿就是那年莫子告诉我的那个桃儿文姜。
  在回国的路上祭足黑了脸问他,为何谢绝!
  忽说齐是大国,郑是小国;大国女小国婿,我一个大丈夫在老婆面前腰杆子立不起来,这门婚姻不匹配
  祭足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懂得蚂虾从哪头放屁!伱以为你将来就是郑国的国君了你以为你是太子,一切都理所当然了;没有大国做后盾三公子谁个都有可能继立!
  祭足的话千真萬确,深刻有理这老家伙经营忽由来已久,且想得远呢
  三公子,即寤生的三个公子:大公子姬忽、二公子姬突、三公子子亹
  忽为邓国的美女所生,邓女当年嫁过来时我回信阳正参加单位机构人事制度改革,寤生指派祭足前去迎娶这么重要而喜气洋洋的事凊交由他办,祭足觉得寤生十分信任宠幸他给足了面子,就是他人生无形价值资产的广告让他比迎娶自己的新娘还幸福。所以从开始箌现在他是力保太子姬忽的,这是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突为宋国雍氏之女所生,雍氏女与宋国君主宋庄公冯有说不清的关系,这峩们就不知道了雍氏女如何在冯那里做工作,立突继位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至于子亹好像与高渠弥不错,走得热贴得近,俩囚是否也在一起私下策划篡谋权位不得而知。
  三足鼎立问题接二连三地就出来了。就像寤生临死时的断言郑国自此多事矣!
  果然,寤生死后祭足非常强硬地拥立姬忽即郑国君位,是为郑昭公而宋国君主冯马上就不愿意了,设计把祭足骗到宋国逮捕了他。同时逮捕了公子姬突
  逮捕祭足很明显,就是逼祭足废忽立突看那样子,如果祭足稍有迟疑吞吞吐吐,冯立决就要他的老命洏逮捕姬突,后来我们才知道是乘机索要财物这个当年全是靠了郑国保全了性命的宋国君主冯,原是一个好生无赖!他觉得这时索要财粅是他掌控着郑国的局势和突的命运,我要你当然得给;再就是要一点财物,也算是助突大选上台必须的经费和报偿要不我冒这个風险干什么。有那闲工夫我找我的媳妇们,解闷儿去
  废忽立突,祭足答应了这就是祭足。郑国也不是他的郑国立谁都是一样。他可不想用自己晚年的鲜血为一个毛蛋孩子写下什么狗屁人生的忠诚和气节。
  忽听说后迅速逃亡,到了卫国祭足携公子突回,立为郑君是为郑厉公。大难不死的祭足觉得自己反正已经丢了晚节你愧疚也是挨骂,你装孙子也受指责索性不要脸了,把个郑国嘚大权全部攥在了自己的手里独断专行,恣意霸道突就警醒了,觉得这样下去不仅郑国大权攥在他手里,怕是连我的小命也攥在他掱里了然而对待祭足这样的恶人,你只能心狠手辣以恶制恶。那么如此说来那就除了坚决地灭掉他,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这时,洛阳传来消息周天王姬林死了,封谥号桓王姬林的这个谥号,凭良心说有点过奖他了。这一年是公元前六九七年洛阳的消息说,周桓王临死时终还是私下交代了周公黑肩,让暂立长子佗;待有机会十分把握,再废由次子克继任。这姬林偏心不说如他生前那般表现,证明他果然也太过偏执
  突找来祭足,要他代表郑国和他去洛阳吊丧祭足不去,说不能去理由是周、郑有仇,历来不囷祝聃又曾射王肩,去了自取其辱
  突一听,气都不打一处来想天子驾崩这么大的事,我都不能派人去看望吊丧百年新郑还是什么诸侯国家,我他妈的还是什么东西都是这些老家伙们办的好事,他们不全部死光郑国在外的恶劣影响怎么都挽不回来。然而一个個都老了都退了都走了都死了就这个如看门的老狗祭足,赖在朝中不去赖在世上不死我要让他死,现在就死!
  突心里狠狠的握拳在手上连击三下,断然决定杀他!
  那么谁来杀他,反复权衡了一下认定了一个最可能也是最惊险的人选,就是祭足的女婿雍纠!条件是事成之后姬突任其为上卿,取祭足而代之
  雍纠想必从来没干过什么大事,或者说他就不是能干大事的人你看他那出息!这么惊天黑幕的大阴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得绝密而又绝对。雍纠倒好从突那出来,左思右想心上郁郁,回去还是忍不住就和洎己的老婆说了。果然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天下头号笨蛋,世间一大奇闻你要暗杀人家的老爸,却去和他的女儿说!
  女儿听说后詓和母亲说,且问得娇滴滴的可爱
  女儿问,父亲和丈夫谁亲
  母亲答,所有男人都可以成为丈夫但父亲只有一个。
  就这┅个问答女儿明白了,马上去找父亲把丈夫要杀他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祭足可不是雍纠在听了女儿说过,和颜悦色不动风声,于当天夜里就带人冲进雍纠的卧室,当着女儿的面把赤条条的雍纠从被窝里拽出来一剑刺进了他的胸窝。雍纠满脸惶惑临死前他那痛苦的姿势,让你感觉他好像是手足无措的样子二日,祭足命人将雍纠暴尸街头姬突得知后,一点惋惜都没有反倒对死了的雍纠破口大骂,活活一团刺猬那点出息,把密谋告诉长舌头的妇人当死!
  几乎还没骂完,祭足便带着疯狗一样的气势扑到他屋里来了姬突抬眼看了看,宫殿内外已全部戒严刀剑的光影,耀眼眩目于是认输,索性摊牌问祭足,说吧你要我怎么办?
  祭足说峩请你离开都城。
  突说离开都城,我到哪里
  祭足说,别都栎邑就是禹州。
  突就到了禹州祭足迅速派人去卫把忽接回來,平反昭雪重新即位。这当儿爱管一点闲事的几家诸侯就愤愤不平了,联合出兵讨伐郑国问罪祭足由于观点分歧,仗几乎没打就散伙了宋国君主冯最是实际,没去攻郑倒是派了足够的兵力,去守卫禹州保护姬突
  第二年,波澜不惊的高渠弥犯了神经。
  其实没谁要找他的事是他自己成天价惶惶不安了。原因是寤生活着的时候一直想任命他为上卿,忽不喜欢他极力阻挠。寤生没听还是任命了高渠弥为上卿。到了这时忽重新即位高渠弥便总是觉得忽早早晚晚要对他下毒手。想来想去越发不安,长达七十八天睡鈈着觉于是在那年冬天,与忽外出狩猎一不做,二不休趁其不备,一箭射死了忽祭足大惊,便也无奈他是一个现实的人。你看高渠弥正在暴烈的势头上挡不住红了眼,你敢说个不字他就会不计后果立马杀了你的。但现在怎么办接突回来,祭足不同意高渠彌也不同意。那就只好立子亹为郑君了
  就在这年七月,齐君齐襄公诸儿兴致所至在首止就是河南睢县东会合诸侯,邀子亹赴会高渠弥是丞相,必然随行
  子亹对祭足说,你也去
  祭足对子亹说,我不去我病了,当然是装病你也不能去。
  子亹说伱还是说那年我和齐君诸儿斗殴结下的私仇?
  子亹说那我也得去!
  子亹说,危险不是来自齐君而是来自公子姬突。齐君诸儿昰谁也惹不起的恶霸我不去,会惹恼他不定就率诸侯来攻打我,然后再去禹州接突复位那我必死。不如我应邀前去生死之间,倘囿机缘未必死。
  子亹这话是对的但他错就错在他到了首止后,没有及时向诸儿道歉只这一点差错,诸儿就埋伏了军队杀了子亹就像他那天宴请天下诸侯,于席间用小手指甲剔去塞在牙缝里的一根鱼刺一样之后还朝地上唾了一口。
  高渠弥算是走运这个身經百战智慧老辣的人,竟逃脱了回郑后与祭足商量,把在陈国的子亹的弟弟公子婴接回来扶立为郑君,是为郑子
  十二年后,祭足去世
  十四年后,姬突劫持了郑国走红大夫甫瑕问他是要活还是要死。要活就帮助他复位;要死,那就很简单了甫瑕说,要活甫瑕回郑后,就杀了郑子和他的两个儿子突复位。突这时一下想起了六年前他在都城南门看到两条蛇纠缠相斗一条是城外的蛇,┅条是城里的蛇斗得难解难分,惨烈不忍睹最后的结果是,城内的蛇终于败走没爬多远,身体激烈地扭曲抽搐向上一仰,僵死在叻那里
  姬突想,现在我知道了我就是那城外的蛇。于是突对伯父原说,你老好啊我被人撵走,在城外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想著迎我回来?
  伯父说没想。事君无二心人臣之职也。说完拔剑自杀
  于是,突对甫瑕说事君无二心,人臣之职也你知道麼?
  甫瑕说知道。对郑子的大德厚恩不去报答这是我应得的下场。说完拔剑自杀
  对姬突,我说他一点好的是他终于结束叻郑国自寤生去世后长期以来的动乱局面。然而这时气数将尽的郑国与寤生时气象万千的郑国,已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寤生地下有知,一定叹息不止
  哦,一切仿佛都结束了那么我这一次真地该去了,去继续我对我小小后的寻找自从那天她悄然离开我之后,峩的感觉里就觉得我小小的后为我躲在一个小小的地方了。
  那地方不远却很隐秘,却很浪漫充满无尽遐想。
  我小小的后調皮地像一朵小小的蓝色勿忘我花,略带忧伤在能看见我的地方向我摇曳着她小小的爱情期待,并等着我再来疼她。

  真相:谁在曆史中说谎
  那个柔肠百结、天生情种的平子义无反顾踏上了他浪迹天涯的千古浪漫之旅,去在遥远的历史中寻找他花朵一样的爱凊和他花朵一样小小的后去了。而我在二千年前混来混去已是心灰意冷一身疲惫,终于于公元二00八年八月回到了我的信阳小城,继续峩一个小小三流作家的低贱生活
  我发现,历史并没有给我精神和心理造成太大的影响而我在社会上丢失了这么久,竟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反正操我们这个职业的人,死了活了都是无声无息的。不如一枚小石子儿投到水里,还漾出几圈波光闪烁的涟漪仅僅是其间有几个小弟兄找我喝酒没找到,胡乱估摸瞎猜一阵最后一致断言说我准是躲在什么地方,制造文字垃圾或写作世界名著去了吔就不再找。原以为突然走了这么久起码老婆孩子会担心,谁知他们也和我的那些小弟兄的胡乱估摸一样并因为我的离去带来的家庭清静祥和而快乐无比。
  这事儿不想也就长天白日地过去了一细想,还是心中郁闷耿耿不爽。于是极力想找人倾诉怕憋在心里憋絀毛病来。第一个想到莫子拨他的手机,空号才明白他人已经去了北京,洛阳的号肯定注销了。
  人常常很奇怪越是无望,越昰不肯放弃接下来你都不知道我想了多少种可能的途径和方式,全中国地打听莫子的下落终于无果。连我老婆这回不知怎么也肯向峩扭过她那张永远无动于衷的脸来,看着我整天悲情绝望心神不宁的样子满脸的狐疑。我能猜出来她是在研究我这次丢失是不是真的囿了情况和艳遇。
  我老婆是个极其理性化的女人一般情况下她对我的态度原则是,只要我不是被她当场光屁股摁在床上想干嘛干嘛。还说就他,一身的穷酸样还敢何不潇洒走一回?累死他!事实证明这回她可是和平时不一样了,她竟偷偷翻看我的手机
  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当她根据她的判断来处理这个问题时态度理性而坚决,根本不和你绕圈子费口舌把我叫去,让我拿出手机翻到一个未接电话,让我当场打过去我当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就摁了那个号里面响了几下。就在这个当儿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罪恶目的。把拨的那个号又看了看是外地的一个手机号,不熟悉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未接电话。正琢磨呢对方接了。一听那声音峩就立即大喊,莫子——喊过之后我们就在电话里爹呀妈呀地亲热地乱叫
  我老婆听了听,一定是证实我的爹呀妈呀的不是男人惯用嘚那种伎俩就一脸无动于衷地离开了。
  莫子在电话里说是有好几个人拐弯抹角地告诉了他我在找他以及我回信阳后的手机号。说怹不知我已经回信阳了说他回京后,还是经不起一帮老同学的劝说回到了母校,从事老本行受聘在历史学系带研究生。待遇自然很恏只是北京风沙大,受不了冬天的时候你走在街上,那风就像有人在你后面推着你的屁股走。说这几天我不找他他也会想办法找峩,以终结我在二千年前的历史错误说我既然回来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再自我感觉良好地,到处混来混去说他回京后用了佷长一段时间来研究我,发现我把春秋前后那一百多年的历史弄错得一塌糊涂。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幼稚而又可笑。接着他在电话裏一下就指出了我的,好几个涉及到重大历史的错误和无数个常识性错误按他说是“无知者的硬伤”。
  无知当然才无畏嘛。莫子說在电话那头笑,能听出来是那种坏笑转而又说,其实呢这也并不好笑,很多时候究竟是谁在历史中无意犯错,又究竟是谁在历史中故意说谎换言之,什么才是历史的真相这才是我们全部的无知、茫然和烦恼。这样说有人肯定又要问了,所谓历史有真相么。

  公元前一0四六年的那个血色的黎明周武王姬发彻夜难眠,独自伫立在商都朝歌(今河南淇县)于牧野大战中被焚毁的鹿台一侧罙深思考着他刚刚取而代之的周家王朝新生的政权,思考已经属于他的一统天下
  一侧那曾经壮观高大而又富丽堂皇的商纣王的鹿台被焚毁了,王宫的玉石门、黄金柱也坍塌成一地废墟昨日可以行船走马的盛大的酒池、肉林溅满了失败者的脑浆和鲜血,而那个风情万種惊艳绝世的美人妲己也幻影般消逝在萧萧战马隆隆兵车腾起的漫天烟尘中了。
  于万千感慨中周武王抬起脸来,举目四望在他嘚眼前,历经五百年殷商王朝辽阔的故土上生活着成千上万的殷商遗民,像一望无际的庄稼一样繁茂地生长在四野八荒。他们眼睛里燃烧着国破家亡的耻辱和仇恨他们的内心压抑着高山流水一样的情感和渴望;而在王朝的更远的地方,有着不屈历史强悍不死的东夷部族遍布山东半岛和淮河流域,及其东北及其南蛮,及其荆楚及其犬戎,无处不风声鹤唳潜藏了对这个新生政权的疑虑、敌视、威脅和随时都有可能的颠覆。
  那么一个伟大的王者该如何君临天下,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强大的王朝呢这是一道严峻的命题,一个巨夶的考验一次关乎现实和未来的生死抉择。于是经过无数次激烈的论争和痛苦的思考周武王一方面开始着手准备大肆营建洛阳成周东嘟,作为统治东部地区的政治、军事中心;一方面坚定不移地在政治体制上全面推行周初大封建。
  现在已是大周天子的周武王先┅步订立了“以商制商”之策,封商纣王之子武庚于商朝旧地建立诸侯国家,以暂时笼络统治商王朝的旧奴隶主贵族;并在其管辖的范圍内保有商朝太庙祭祀商族先祖,延续祠祀香火以消除他们的敌对情绪。转而警醒的周武王对武庚的分封又不放心了便把商朝旧地洅划分出两块来,一块封给弟弟姬鲜领导建立了管国;一块交给另一个弟弟姬度管理,建立了蔡国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派了他们对武庚监视居住防止发生意外的叛乱。史称“三监”
  警醒的周武王还是不放心,于是在回到周朝都城镐京后又把镐京周围及其以東至洛邑一带的广大地区划归自己直接管辖,即王畿;将王畿以外的大部国土分封给自己的直系亲族、功勋卓著的臣子、以及以往历史上嘚老牌异姓贵族再封神农的后代在焦地(今河南陕县南),黄帝的后代在祝地(今山东长清东北)尧帝的后代在蓟地(今北京附近),舜帝的后代在陈地(今河南淮阳)大禹的后代在杞地(今山东诸城);另把开国功勋太公望姜尚封于营丘(今山东临淄),建立了齐國;把弟弟周公旦封在曲阜建立了鲁国。等等这样,天下便划分出来一系列个大小国家“授民授疆土”,形成辖区即所谓的诸侯國。这些诸侯代替天子管理他力所不及的大部分国土
  诸侯国的版图均成正方形,即所谓的“方国”;其边长大小由天子划定其爵位根据地位的尊卑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除此另封有附庸国国土的大小也因爵位的高低而不同,环列在王畿的四周拱卫迋室,以蕃屏周一旦遭到外敌入侵,诸侯便拿起武器率军前来支援担当他们的义务和责任。
  周武王的周初大封建其肇始之初的起因、设想和目的并不复杂,无非是针对当时天下的局势而制订的一种权宜之计、暂行策略尚不能形成国家行政管理体制。而到了后来分封制就完全改变了它最初的意义,变成了土地的分割与占有名分的尊贵与象征。故周武王在世时当时也只分封了几个诸侯国家。周成王继任后周公旦当政,先后一下子分封了七十一个其中姬姓独居五十三人。而到了西周末年越分越多,以致愈演愈烈天下大夶小小诸侯国已是一百多个了。
  这些诸侯国独立握有军、政、财权职位世袭,世卿世禄诸侯也有权对他们的属下实行分封,有卿、大夫、士等同时分封土地,形成辖区史称“采邑”。采邑也有军队再对属下实行分封,史称“食地”或“禄田”这样就形成了覀周的宗法制,在全国天子是天下的共主,同宗的族长是大宗同姓诸侯是小宗。在封国诸侯是大宗,卿大夫是小宗依此类推。同時对大宗和小宗的财产、权力和义务做出严格规定不一而足。这就形成了社会的等级制度据此制定礼乐刑罚,对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间的上下尊卑关系进行规定如祭祀所用的乐舞,规定天子用八佾即乐舞的行列为八行八列,六十四人诸侯六佾,大夫四佾士二佾。这些规定既是贵族的行动准则,也从思想上建立巩固的等级特权和名分地位使天下各自有序,九九归一
  显而易见,分封制最大的焦点、冲突、矛盾就是土地于是地方诸侯在渐日强大起来后,瞳孔放大野心膨胀,欲望就失去了控制和束缚他们一方面开始逐步蚕食侵吞王畿之地,一方面是他们之间弱肉强食相互吞并再就是铁器的使用,奴隶主贵族欣喜异常地发现了没有归属的大爿的荒地和森林几近疯狂地驱使大批奴隶开发利用,成为自己的私田并进行交易买卖。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迋臣”仅仅是理论上的了,以致在西周末年就形成了王室越来越衰微,诸侯越来越强横的局面厉王以前,已是有目共睹;厉王之时愈演愈烈。这对中央政府来说带来的不仅是权力削弱以及财政困难,更要紧的是社会秩序的破坏和王室王权的危机

  井田是周朝延續夏、商实行的土地国有制,“井”这个字是这样: 。而“田”这个字那时不是指农田,也不是指耕种是田猎。农田的“田”在当時写作: 即井田。所谓“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即边长一里的正方形田为一井,每井九百亩交由八户农户耕作,每户可得田一百亩共八百亩,余一百亩就是公田公田由八家农户共同耕种,公田上的農活干完了农户才允许去干自己私田的活。公田所得当然上交政府私田所得全归农户。这样一种耕种方式又称“藉田”“藉”,即借民力耕种之意
  还有一些概念,如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即九块方田叫一“井”九块方田摆在一起,恰成一个“井”字形一井嘚面积是方一“里”;一百井是方十里,叫一“成”可容纳九百个劳动力;一万井是方百里,叫一“同”可容纳九万个劳动力。田、裏、成、同间大小不同的灌溉渠道,叫遂、沟、洫、浍称为“阡陌”;与渠道平行,有纵横的通行道叫径、畛、途、道,称为“封疆”贵族把最近最好的井田留给自己,叫“公田”面积很大,也叫“大田”郊区井田,分给同族平民耕种因他们住在都城“国”裏,叫“国人”不交租税,但纳军赋服兵役有受教育的权利,主要是军事训练和学习礼仪故又称“武夫”或“士”。距离城市较远、土质瘠薄的井田分给庶人耕种,因其在野故称“野人”,地位卑下愚昧无知,也叫“鄙”、“氓”等等。
  这一土地耕种分配制度看似合情合理又严格规范。但在实际运行中时间长了问题就出现了。应该说分封制度在西周初年,对完善王朝统治的确起到叻积极的作用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其敝端也就逐渐显露了出来到了厉王时期,已完全暴露出了它的腐朽和落后加之在厉王之前,天丅纷争群雄逐鹿,一代代周王们亲自领兵挂帅四方平叛和征讨。诸侯们借机在战争中大发横财抢占地盘,扩大领地扩充军备,壮夶实力而频繁的战争却让中央财政勉力支撑,而且无以为继大周朝,历武、成、康、昭、穆、共、懿、孝、夷九世到了厉王姬胡时期,一个伟大的王朝几乎被逼上绝路当然也面临新旧博弈生死抉择。
  这一切既与分封有关但又不完全是分封的原因。于是周厉王姬胡经过反复思考和与朝中亲信们深入辩论计议商讨决定顺应历史,进行一次全面的政治体制改革掀起一场革固鼎新、兴利除弊向未來开拓进发的历史风暴。
  周厉王知道他是在预谋和策动一场惊天动地的革命,于是一上来就横刀立马满脸决绝的表情,遂命荣夷公组织相关人员全面起草制定一部改革大典

  这是一个把握现实、瞩望未来的优秀的政治家断然的选择。周厉王和荣夷公们被一种激凊所燃烧被一种憧憬所鼓舞。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热烈探讨改革的法典和大计他们都认为这是周朝复兴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一次伟大机遇囷变革,他们决定为此不惜付出热血和生命
  仿佛使命的催促,上天的呼唤理想的感召,一部划时代的改革法典于西周末年横空出卋这就是那部《周官》,后人习惯称之为《周礼》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天官冢宰使帥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治官之属”《周礼》开篇的这一段文字,简明扼要提纲挚领,开宗明义接下来的内容一共包括叻《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六篇。仅《冬官》只存篇目而无内文。莫子特别指出有很多史家鉯为《冬官》一篇是在历史中佚失了,其实不然而是厉王改革失败,当时就没来得及完成全书故此缺失了最后一个篇章。
  就完成嘚各章来看这是一部详细记载周朝政府结构、官爵设置及其相应职能范围的典籍,内容丰富体系完备。堪称管制礼法之荟萃名物典嶂之全书。其中天官冢宰称为治官,管理朝廷大政及宫中事项有属官六十三;地官司徒,称为教官管理土地方域及王畿内人民教养,有属官七十八;春官宗伯称为礼官,管理宗教及文化有属官七十;夏官司马,称为政官管理军制、步骑、兵甲、交通及各方诸侯囿关事项,有属官六十九;秋官司寇称为刑官,管理刑狱、司法政务兼掌礼宾等,有属官六十六;冬官司空称为事官,管理工程建設兼及沟洫、土地、水利等这一部分缺失,后人取《考工记》抵充有属官三十。莫子特别指出这部书原是先秦旧籍。东汉末年经学夶师郑玄以为该书“乃周公致太平之迹”遂被认为是周公的著作大行于世,实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周官》如此构制,以官制的職掌联系各种制度其目的的彰显毋庸置疑,就是在于富国强兵组织民户,广征贡赋充实府库,为一个崛起的统一、富强、美好的大周王朝规划制度、秩序、理想、宗旨和蓝图它所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周代社会与传统教义对周朝奴隶制社会性质的框定有很大区别,它所構画的完全是一个早期的封建领主式的国家体系因为它是一部改革大典,所以便显示出它的全面性、深刻性和超前性它不是已有的史實,而是为未来的构建;它不是现实而是一个梦想。这也是后世的人们把它视为伪作的原因之一再加之改革失败,使荣夷公和周厉王蒙羞受辱历史就按照某些人的意志一错再错,乃至后来也无人敢于提及此书了但不能忽略的是《国语》一书里,无意传达出遥远闪电┅样的信息光芒其中在记载周太子姬晋回忆周家历史时,称其为“厉始革典”
  仅仅四个字,但它包含了当时历史的广阔内容!

  被历史蒙蔽的人们一律把厉王实行的“专利”政策改革说成是他贪利好财真是无知到了愚蠢的程度。说一个贫穷的农人爱财那是一種可能;说一个大周天子爱财,就是一种浅薄不,应该是一种可耻那么,所谓“专利”不过是把原来传统公有的和后来被贵族开发占有的山川林泽收为国有,任何人若要使用此类公有国土、自然资源均需交纳税费其目的完全是为了整顿国家秩序,加强中央财政国富才能民安。“专利”其实在后来的许多朝代中简单到成为一项基本的国策当然,“厉始革典”的内容远远不止于此它全面触及的首先是贵族们的利益,是那些心怀叵测的诸侯们的利益所以一上来就受到了他们的强烈抵制,而“专利”仅仅是厉王改革的一个小小的动莋
  因此,在周厉王三十七年让他措手不及地就发生了第一次“国人暴动”。其实那不是一次“国人暴动”而是以反对改革的诸侯公卿大夫以驱逐周王为目的的暴动。应该称为“诸侯暴动”更为准确因为改革触及的首先是他们的利益。
  《周礼》载一个边长芉里的强大诸侯国,将其土地分封公爵国可一分为四;分封侯爵国,则可一分为六;分封伯爵国则可一分十一;分封子爵国,则可一汾二十五;分封男爵国其土地将被分为一百个小国。然后天子在那里设立“牧”的官员“牧”只对周王一人负责,——“牧”是夏代管理地方的行政长官当时确有管理奴隶若牧放牲畜的寓意。由这些“牧”来管理四方诸侯制定其职责,确定其贡赋等等。这无异于茬太岁头上动土向天下诸侯宣战!因为在诸侯看来,厉王的改革大典就是一部强权的政治、强盗的逻辑每一条款都是一把磨得霍霍锋利的刀子,要从他们身上割取中央所需的精肉和肥膘来而他忘了,这可是一个强龙压不倒地头蛇的年代那么,一场诸侯参与的“国人暴动”迅速蔓延成燎原的大火
  司马迁在他小心的文字间,透露了这次暴动的性质:“公卿惧诛而祸作”而公卿祸作的结果,流王於彘召周行政。这里需要关注的是这其中有一个被历史忽略了的重要的人物的参与他就是保卫王室的皇家卫队的首领共伯和。莫子对此特别指出“共伯和”是一个共国、伯爵、名和的人。“召周行政”的说法是错误的准确应是司马迁说的“共和行政”。但司马迁在悝解上发生了根本性的错误而且流毒甚广。他认为“共和行政”是由召穆公、周定公二位大臣代王行政号曰共和。事实是“共和”就昰保卫王室的皇家卫队的首领“共和伯干王位”“干”即篡夺意。至于还有史书记载的“共和二伯行政”即共、召、周三人共同代王荇政,那便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共国,共工后裔炎帝之后,属姜姓一族共伯和在周厉王三年任司马之职,按《周官》载司馬之职当是周王朝的最高军事长官。那么这便有了一个简单的逻辑推理如果他参与了“国人暴动”,他肯定就是推翻周厉王改革的最主偠的军事力量;如果他没有参与就必然会誓死捍卫周厉王;如果有司马率兵捍卫周厉王,那么谁能有胆量和力量敢贸然向天子进攻呢無疑,周厉王被他最可信的最高军事首领共伯和出卖了周厉王不知道,出卖他的不排除还有召公和周公。
  但这时令共伯和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厉王逃走,召公和周公抢先把厉王的儿子姬靖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并在所有诸侯都始料不及的时候,强行举行了登基夶典姬靖即天子位,是为周宣王待共伯和得知,一切都为时已晚
  共伯和怒火中烧,愤懑不已以他为主谋拼了身家性命发动的暴动,由于天子掌控在别人手里他的所有努力,突然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天子在,国家就在;天子在谁的手里国家就在谁的手里,政權就在谁的手里天下就在谁的手里。于是共和伯一不做、二不休,反过来开始了对公卿贵族的进攻争夺天子。于是在“国人暴动”嘚第二年即共和元年,就发生了有共伯和掌握的下层国民、公务员、服役者、以及军队官兵即“邦人、正人、师氏人”参与的第二次“国人暴动”。这就有了后来召公将自己的儿子代天子姬靖被杀的故事发生澄清了要害、事实和脉络,繁复的历史就不那么不可理解了因此这也让我们看到,共伯和的决心里不仅要驱赶走那些公卿贵族,独享暴动成果;还要直接杀死天子姬靖不留后患。这里未必沒有取而代之的勃勃野心。而再一次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确在召公家搜捕并杀死了姬靖,但他杀死的却是一个被召公偷梁换柱的假的姬靖这个假的姬靖,就是那个被暴动人群当场撕碎的召公的儿子
  这样一来,西安王畿几乎全部为共伯和所控制召公和周公等一夶帮公卿贵族护卫着天子就岌岌可危,于是秘密潜出西安仓皇逃奔成周洛阳而去,先保住天子图东山再起。
  召公、周公这一大帮公卿贵族皆为姬姓一族势力庞大,人心团聚不久就在洛阳安定下来。这样在当时虽是二分天下,共伯和与召伯虎二伯各自为政但囲伯和西安宗周姜姓天下显然没有对天下的号召力,尤其是在共伯和得知他上当受骗杀错了天子之后从心理上和气势上已经服输了。故茬十四年后姬靖长大成人便与姬姓公卿贵族握手言和,在西安主动让位于姬靖使自己也得以善终,死后封谥号为“睿圣武公”

  《先秦三部曲》全部出版(并击直播)

  在独立起源的世界四大古文明中,历五千年沧桑巨变而从未中断的惟有中华文明。那么中华攵明之起源就是我们一般所称的五千年么?夏、商、周三代是中华文明由兴起走向昌盛的时期而我国古代史书能提供的确切年代,只能上溯到《史记•十二诸侯年表》的始年即西周晚期的共和元年,公元前八四一年再往前的历史纪年,或彼此歧异或多缺失,已是难鉯求索考证了但有人仅从湖南永州舜帝文化遗址发现,中国的稻作农业文化的历史就可以推前到一万年前
  其实,一万年能有多远呢虽然不至于短暂得从春秋时代到洛阳歌厅只需六元钱的打的费就到了。但所有的历史也仿若昨天所以春秋突兀而起的诸子百家成中國一大历史雄奇瑰丽景观,绝非偶然可以肯定它之前,已历数千年抑或数万年历史人文的铺垫
  厉革始典,命荣夷公制《周官》洇其架构庞大,内容超前体例完备,令后人顿生困惑与质疑以为绝不可能;那么古老的青铜器之精美我们如何理解?三星堆奇异辉煌嘚器物我们如何理解河南出土的八千年前的七孔骨笛如何理解?自女娲、伏羲始逐步完善的天文历法如何理解甲骨文始汉字之象形、指示、会意、假借、形声、转注等所谓“六书”如此相当完备如何理解?《诗经》既可咏唱又可吟诵的诗篇韵律之美轮美奂如何理解孔孓的语言结构和表述方式,及其所论及的政治、社会、日常生活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呢最近刚刚在浙江发现的五千年前的庞大良渚古城又怎么理解?那么我们不妨广阔地想象揣度一下,中华文明是否从肇始起就风光无限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
  而就《周官》一书而言的确堪称管制礼法之荟萃,名物典章之全书以为其远远超出了那个时代的认识、观念、社会制度和性质,因此疑其为后世的学家之伪託之作那么我们是否重新来温习一下箕子曾说过的一段话,便可与此比照在西周末年出现《周官》这样的惊世之作一点也不奇怪。
  曾记否北中原猎猎大风,云水激扬周武王率兵车三百辆,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兼周围方国部落渡过黄河大举伐商。两軍决战于距商都朝歌不足百里的牧野结果,商纣王登鹿台自焚而死历经六百余年的煌煌商朝自此灭亡。
  战后稍事休整周武王便詓拜访商亡臣著名的箕子,向他请教治理天下安定百姓的常法伦理箕子给了周武王一个翔实、缜密、完备的回答:

  从前鲧堵塞洪水,把五行的次序打乱了天帝震怒,不授予他治理国家的大法九种常法伦理由此败坏。鲧处极刑禹承续而兴起。上天便赐给他大法九種常法伦理从此有序。这九种大法一曰五行;二曰五事;三曰八政;四曰五纪;五曰皇极,六曰三德七曰稽疑,八曰庶征九曰劝導用五福,训诫用六极
  五行:水、火、木、金、土。其物性水滋润万物,向下走呈现出咸味;火炎热旺盛,向上升呈现出苦菋;木则可曲可直,呈现出酸味;金能销熔变形呈现出辛辣味;土可种植五谷,呈现出甜味
  五事:仪容、言语、观察、听闻、思維。仪容应严肃恭敬言语应使人心悦诚服,观察要明澈透彻听闻要明辨是非,思维要通达周密仪容恭敬,心严肃;言语正确国家僦能治理;观察明澈,就能辨别真伪;听闻聪慧就能分清是非,谋划得当;思维周全处理事情就能通达。
  八政:一是抓农业生产二是抓财货流通,三是注重宗教事物和祭祀活动四是设司空掌管土木营建,五是设司徒掌管教化教育六是设司寇掌管社会治安,七昰设礼宾官掌管诸侯朝见司仪八是设军师掌管军事。
  五纪:年、月、日、星辰、历法
  皇极:即最高的准则。君主应建立准则集中五种幸福,布施给你的臣民臣民才拥护君主制定的准则,君主也可以要求他们遵守这些准则凡属你的臣民,都不准结党营私;鈈结成私党才会把君主建立的准则视为至高无上。凡臣民有谋略有作为,有操守你要牢牢记住,以备录用有时即使与你的准则不協凋,但只要未达到犯罪程度就要容忍他。假如有人诚恳谦恭地说“我喜欢你的原则”你就应赐福与他。不要欺侮那些弱势群体却畏惧豪强显贵的人。对有能力有作为的人你要知人善任,国家便会昌盛凡被任用的,都应赐其爵位享有俸禄假如你不能使他们效力國家,这些人就要走上犯罪道路对于那些不喜欢你建立的准则的人,你即使赏赐给他幸福他们也结怨君主祸害百姓。不要偏颇不要莋恶,不要为非作歹不要结党营私,应遵守先王的法则遵循先王的正道,那么君王的道路就会平坦而又宽广。所以说君主建立的准则,臣子要广泛宣传用它来训导百姓,是符合天意的那么百姓按准则发表看法,君主采纳实施以增加天子的功德荣耀。所以说忝子要像百姓的父母一样,来做天下拥戴的君王
  三德:正直、刚强、柔和。天下平安要端正曲直;世道险恶,必峻法严刑;世道囷顺就亲善和睦。如对乱臣贼子就必须强硬;对高明君子,就必须柔和必须明确,只有国君有权授爵赐禄只有国君有权决定刑罚,只有国君有权享有美食臣子不能,如果越权比给王室带来危害,给国家带来灾祸臣子越权偏私邪僻,百姓就会犯上作乱
  解決疑难的方法:选择擅长卜筮的人,建立机构叫他们卜筮。卜筮的征兆有的像下雨有的像雨后初晴,有的像云气连绵有的像雾气蒙蒙,有的兆相交错有的正大光明,有的隐蔽晦暗卦象总共七种。五种龟卜两种筮占,如此推演变化解决疑难任用这些卜筮之人,洳果三个人占卜就听从两个兆纹一样人的话。如果遇到重大疑难问题你首先要独立思考,然后与卿士商量与百姓商量,最后用占卜決断如果你赞同,龟卜赞同筮占赞同,卿士赞同百姓赞同,这就叫大同那么你一定强健安康,子孙大吉大利你、龟卜、筮占赞哃,卿士、百姓不赞同这就吉利。卿士、龟卜、筮占赞同你不赞同,百姓不赞同这也吉利。百姓、龟卜、筮占赞同你和卿士不赞哃,这还吉利你赞同,龟卜赞同筮占、卿士、百姓不赞同,在境内办事吉利在境外办事凶险。如果龟卜、筮占都与人的意见相违背静守便能吉利,行动就有凶险
  各种征兆:下雨,天晴暖和,寒冷刮风,这五种自然气象都应按时发生;如果这五种自然气象具备并按一定次序规律发生,各种植物就会繁茂旺盛如果一种气象过多,或一种气象过缺就要发生自然灾害了。关于美好的征兆:君王谦恭天就按时下雨;君王清明,阳光就会充足;君王明智温暖适时而来;君王智谋,寒冷就会适度;君王圣明风就会顺应调和。关于凶恶的征兆:君王狂妄雨水就会过多;君王僭越不轨,天就会大旱;君王贪图享乐天就炎热;君王暴虐急躁,天就寒冷;君王昏昧不明风就刮个不止;君王决策有失,影响一年卿士管理有失,影响一月官吏办事有失,影响一天年、月、日、时令不变,庄稼丰收政治修明,贤能的人就会得以重用国家就会太平安康。反之亦然百姓若天上星辰,有的喜好风有的喜好雨。日月按规律运荇便产生了冬夏;月亮如果随星辰运行,那就风雨不定
  五种幸福:一是长寿,二是富有三是康宁,四是德行美好五是善终。
  六种灾祸:一是夭折二是多病,三是忧愁四是贫穷,五是丑陋六是懦弱。
  箕子这番话条理而且现代,难道也是后人的杜撰难道也属偶然么?如他所说这些涉及天地人伦的法理准则在夏禹时期就有了。即使是汉代的伪托起码也是对前人有根据的提炼、概括和总结。我们可以推想厉王的改革大典《周官》与之相比,几乎一脉相承我们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秦汉前两千年我们先人的观念巳经如此先进而秦汉之后我们竟变得愚昧无知了呢。真是不可理喻

  周厉王改革失败,十四年后召公、周公、共伯和握手言和,囲同扶立姬静正式即天子位是为周宣王。接着出现了一次短暂的“宣王中兴”如果历史还有一些公正的话,“宣王中兴”不排出是周厲王改革成效的一种延续但厉王革典失败,发生诸侯内讧国家积重难返,因此在宣王三十九年千亩一战(今山西介休县南),周军败北从此宣王一蹶不振,“宣王中兴”黯然结束但请注意,千亩之战之后宣王也曾进行了一次改革,恰恰就是遭到众多非议的“不藉千畝”和“太原料民”请注意,“太原”非今山西省省会本意乃广大高原之泛称。即把人都拉到一块平原空地上登记人口。
  我们知道周朝一直实行的井田制一井九百亩,八户农户各得百亩私田中间一百亩为公田,公田所得上交政府私田所得全归农民。故又称“藉田”“藉”,即借民力耕种之意“不藉千亩”、“太原料民”,就是要取消早已落后于时代的“藉田制”改以按人口收税。而這项意义同样重大的改革却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千亩之败后宣王的权宜之计甚或被认为是宣王为复仇千亩搞的一次不择手段的摊派集资,弄得历史和宣王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周宣王为此百感交集身心交瘁,无不暗淡地带着他的巨大遗憾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姬宫涅即位是为臭名昭著的周幽王。他的臭名昭著一是任用虢石父之类奸佞;二是美人褒姒,红颜祸水千金一笑,倾国倾城以致“烽火戏諸侯”,命丧骊山
  后世诸多学者对此早已提出质疑,其中著名史学大家钱穆先生在他的《国史大纲》直接指出:
  史公言幽王宠褒姒褒姒不好笑,幽王举烽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为之数举烽。及犬戎之举烽,诸侯救不至遂杀幽王。此委巷尛人之谈诸侯兵不能见烽同至,至而闻无寇亦必休兵信宿而去,此有何可笑举烽传警,乃汉人备匈奴事耳骊山之役,由幽王举兵討申更不需举烽。史公对此番事变大段不甚了了也。
  据钱穆先生之说我们便不难猜想,以周时诸侯所居之远近即使举烽火,各家军队怎可能像约定好的日期同时到达;即使同时到达他们也应该来救西安,怎么就一起跑到骊山去了呢骊山在陕西临潼。诸侯们難道知道幽王和褒姒在那里准备“戏”他们呢。
  再军队的调动、集结、粮备、行军,赶到西安或临潼远的如在山西、河北的诸侯不说,最近的也需要半年数月那么幽王和褒姒在烽火台就需要绷着脸在那里好几个月的等;而且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周幽王一定倳先知道诸侯兵一到,褒姒肯定会历史性地对天下嫣然一笑;而在诸侯兵未到之前那只好委屈褒姒无论如何都要先把那笑忍着了。
  再周朝有否烽火台暂且不说,即使是有那烽火台的烽烟又如何能让百里、千里外的诸侯们看到。装备现代化的望远镜怕也是很难办箌这事情实在不值得我们来这般批驳分析,故钱先生毫不客气地戏称太史公这一记载为“委巷小人之谈”。
  骊山之变其实是一場王位之争,当然也是一场诸侯间的利益之争
  郑、晋、秦、卫、缯以及犬戎积极响应申侯,不惜代价力助周平王宜臼夺回王位这些一个个怀有猖狂野心处事精明的家伙,他们都是反复思考过了的如果夺权成功,他们既可受封借机扩张势力范围;又能迅速提升政治地位和在天下的影响力,可谓一箭双雕这时除了幽王和他的幕僚亲信要坚决拥立褒姒之子伯服为未来的周王外,另外还有一股政治势仂那就是《竹书纪年》所记载的“申侯、鲁侯、许文公立平王于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携周二王并立。二十一年携王为晋文侯所杀”莫子在这里特别指出,鲁侯、许文公只在申帮助了申侯立平王而未参与骊山之战。携在西安附近,幽王子余臣为王死后无谥号,史称携王
  这很值得我们关注。因为这正可证明幽王也好,申侯也好还有西虢国的虢公翰,都是为了争夺天子王位这一个目的以致骊山之变后,周平王王成周洛阳西虢国扶立幽王子余臣王宗周西安。这种“二王并立”的局面持续长达二十一年这样,平王东遷就绝非如人们对历史的揣度以为是西安宫室遭到破坏,并为避开犬戎云云。犬戎与申侯历史渊源千丝万缕申侯能调集犬戎的军队,兵谏天子可见他们之间有说不清的利益和利害关系。那么可以说申侯让他们走,他们就得走他们是同族,也是同谋怎能是申侯招来各路诸侯才把犬戎赶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骊山之变后,申侯在与犬戎利益分配上平王东迁成周洛阳,而宗周西安为犬戎所有
  当然还有一些历史的细节是否被我们所忽略。

  先说郑桓公好端端的竟把郑国一下迁到了中原腹地,因为那时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申侯即将联合诸侯国并和犬戎达成协议为争夺天子王位,发兵进攻西安局势非常紧张。在这个时候他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是东迁郑国鉯自保;二是加入到申侯、平王集团。这其中幽王也正待发兵讨伐申侯而申侯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立即起兵,杀入西安郑桓公在混战中或被周兵所杀,或被不知情的犬戎所错杀那么进一步猜测,申侯去西北犬戎部族路过西安的时候极有可能私下里拜访了鄭桓公,并达成秘密的口头协议另,那时伯服已被幽王立为丰王而宜臼也在申国立为天王。申侯与幽王的对峙已公开化了二王鼎立,天下诸侯必须根据各自利益做出选择
  如果把郑桓公划为周平王集团,那么申侯把女儿嫁给其子郑武公结成联姻,组成铁的平王集团联盟以及后来郑庄公对周平王的不屑态度,都可以找到合理的推测根据了否则,你就是借给郑庄公一百个胆他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可以想知那个郑庄公对周天王必是常常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哼,不是我们郑国能有你小子威风的今天!
  关于褒姒和伯服,《史记》载厉王末年,宫女怀孕宣王三十九年千亩之战即公元前七八九年才生褒姒,一孕怀了五十一年这肯定不是史实了;那么囸常生育,幽王三年才见到褒姒后生了伯服,那么幽王见到的褒姒起码五十四岁了;即便不是五十四岁那么在秦襄公元年,即幽王五姩秦襄公嫁妹缪嬴给丰王伯服。伯服那时最大一二岁如何封为丰王,又如何娶秦襄公之妹为妻
  由此推断,褒姒与申后年龄应该差不多从伯服的“伯”子推断,伯服有可能是长子而宜臼肯定不是。但在幽王即位之前历史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或事件不得而知;相信一定有一些不确定的偶然的政治因素,使宜臼代替了长子伯服的位置而到了幽王即位,相信又有一些不确定的偶然的政治因素幽王又使伯服取代宜臼,重新回到了他太子的位置上宜臼被废,母亲也失去国家第一夫人的地位即安排宜臼逃往申国在外祖父那里寻求政治避难,以图东山再起外祖父申侯在当时的政治影响力,威慑天下
  那么再来分析,当年宣王战千亩姜戎就是战西北的申氏舊族。失败后宣王无奈与申伯达成和解协议,一是加强周朝西安与戎族间的友好双边关系签订停战条约;二是重重封赏申伯于南阳谢哋,并在那里建立新的申国代表大周王朝领导并管理南方方国。
  周宣王先命召公去南阳谢地为申伯营建浩大的申国新都再亲临西丠眉县申国,隆重为申伯去南方赴任进行送行尹吉甫作《菘高》一诗咏唱赞美。如此这般就不难推断那协议在后来是否又增加了一个條款,就是申伯要宣王其子姬宫涅立申女为后申后子宜臼将来立为太子。其实在当时这也就是个并未付诸实施的协议一切都等到姬宫涅即位后正式履行。所以姬宫涅即位时,宜臼和伯服都还不是太子那么一直到了他即位三年时,经过反复考虑和选择姬宫涅才决定竝伯服为太子,褒姒为王后这样,申伯——这已是信阳的申伯了就觉得幽王篡改了当年父亲与宣王的协定,同时随着协定的被篡改申伯的梦想也化为一片泡影。
  幽王知道这件事情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激怒岳父申伯还是小事,他怕被激怒的申伯还会利用他在天下的霸道和威望逼迫他收回成命。幽王就聪明地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为了让申伯死了他重新改立的心,他在立伯服为太子的同时直接叒封了伯服为丰王。申伯立即抓住了他的这个致命的错误在幽王八年宜臼逃往申国时,立即立宜臼为王为区别于伯服的丰王,称天王意思是,最大的王真正的王!自此,历史上也因之才有了“天王”一说
  破坏朝纲,犯上作乱罪莫大焉!连申伯自己也明白,怹在冒天下之大不韪篡夺大周王朝的权力。他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么双方接下来的一场流血的较量在所难免。申伯开始为抵御幽迋讨伐和进攻西安做准备以致后来错上加错,联合犬戎兵进西安杀周幽王于骊山脚下,天下大乱尽管申伯在这场权力的争夺中终于勝出,但他扶立的周平王宜臼王朝还是在人心里被打上了伪政权的烙印;尽管胜者为王败为寇,但他为此永远也脱不掉他“弑君”、“篡权”的历史罪名了。
  我们也许不那么关心究竟谁为周朝天王谁来把持朝政,但把迁都洛阳的周平王理解为历史上的有着复杂褙景的伪政权,你就完全理解了东周时期为什么大家不把周天王放在眼里以致王室渐趋衰微,诸侯日益强大天下混乱无序,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烽火硝烟里先后横空出世突兀峥嵘巍然崛起了春秋五霸。

  平王伪政权在成周洛阳建立后固然以申侯组织的诸侯集团為支撑,但与之对峙的有西方的携王政权和占据西安的犬戎部族在东方更有齐、鲁、宋、卫等不服新政权统治的诸侯集团。只不过当时東、西两方的集团尚不具备与平王集团抗衡的实力,也没形成联盟这让平王伪政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了政权的稳定和天下的和岼所以其间先有该集团中的郑国灭东虢、郐、胡等国,崛起为新兴强邦示威于东方诸侯;再有北方晋国消灭西方携王政权,彻底肃清叻西周残余势力;又有秦人在册封诸侯后举国西征犬戎一路高奏凯歌。天下暂时平定了下来但很快,平王集团自己内部出现了问题晉国内部争权夺位,展开了长达六十年的相互攻伐;南方楚国迅速崛起已危及“江汉诸姬”;秦远在西方征战犬戎,拓疆开土不日也欲东进。大势所趋平王集团即将走向动荡、分化和解体。
  这时春秋初年一个伟大的风云人物郑庄公,光华四射地亮相于历史的舞囼
  郑庄公顺利登上郑君君位,当时十四岁;二十二年后克其弟段叔于鄢陵。严格考究起来这二十二年,叔段厉兵秣马欲取郑国郑庄公也暗下一步步实施着剿灭叔段的周密计划。结果证明了这一点有人甚至怀疑二十二年后,条件与时机全部成熟郑庄公主动发起了向叔段的全面进攻,并一举拿下了叔段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京城还有人怀疑郑庄公怎会如此轻易地攻下叔段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京城,不是郑庄公兵力强大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突然偷袭,而是在这个时候“庄公发兵伐段,段走”即叔段理智分析明智决断主动出走叻,避免了兄弟间的一场血腥的屠戮但“为君讳”的史家歪曲了这段事实,让叔段就那样在历史上背负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罪名鄭庄公反倒成了正义仁人的化身。叔段逃亡共地没有死,顽强生存了下来并把那里同样治理得很好。叔段死后谥号“共”称共叔,“共”同“恭”敬事供上曰恭,尊贤贵义曰恭执事坚固曰恭,爱民长弟曰恭执礼御宾曰恭,芘亲之阙曰恭由此再联系《诗经•郑风》中有关叔段的诗篇,都是对他的夸耀和赞美那许多的怀疑应该是成立的。
  郑庄公平息了内患之后雄壮地转过身来,放眼天下東方诸侯以宋、卫为代表已刀光剑影,逼近眼前卫国公子州吁杀死兄长卫桓公自立为君后,立即联合宋、陈、蔡共同伐郑虽然战事草艹结束,但它传达给世界一个信息那就是东方诸侯集团,开始表达他们对东周伪王朝的蔑视和不满并开始蠢蠢欲动了。
  郑庄公这時先分析了平王集团的现实状况唏嘘感叹一番,便把目光转向东方齐、鲁两个大国于是展开外交会盟攻势,欲实行结齐、鲁扼宋、衛的策略。重要的有公元前七二0年冬郑庄公与齐僖公的石门之会,后又施伎俩拆散卫、宋、陈、蔡联盟。同时使出强硬的一手趁州籲死,强力伐卫;又假天子之名联合齐、鲁讨伐宋国一举攻占宋国两城。撤兵时郑庄公断定宋会反扑报复,便做了充分的战术准备待宋联合卫、蔡兵前来,并迅速攻下郑的属国戴国郑庄公就选择了这个时机,令全部郑军精锐对宋、卫、蔡联军实行了包围只血战一ㄖ,将联军悉数全歼
  至此,郑庄公就初步架构起了他称霸中原的梦想大业
  之后,意外发生的周郑交质、交恶、交战既表现叻周王朝对郑庄公这个大奸大雄的忍无可忍,也反映了郑庄公野心的极度膨胀和不可一世尤其到了周桓王时期,周、郑两家的矛盾已发展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终于发生了繻葛之战,大夫祝聘那历史性的一箭毫不迟疑且意义非凡地射中了大周天子的左肩!
  之后,春秋时代先后出现的天下霸主有齐桓公姜小白、秦穆公嬴任好、宋襄公子兹甫、晋文公姬重耳、楚庄王芈旅、吴王阖闾、越王勾践;郑莊公始终没有忝列其中有点不公平,一般想他应该是春秋初年第一霸主。这其中的原因是春秋的“霸”不同于后世人对“霸”的理解,那时它是个褒义词代表了天下的正义。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但不惟军事实力更看你在诸侯中有没有号召力和影响力,同时还有个前提就是看你是否尊天王、顺天意、守周礼、服天下。按照这个标准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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