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NANOSUIT2 一定是有个说军事的用

中国近代史上如果说优秀将领,应该还是不少的但是如果说到有个说军事的天才,那就一定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说到有个说军事的天才,我不是针对谁

当然,这個人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毛主席。

毛主席最早参加革命的时候对有个说军事的其实一窍不通除了辛亥革命时当过半年大头兵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有个说军事的经验

甚至作为秋收起义的最高领导人,当时的毛主席对有个说军事的也仍然是一窍不通哪怕是提出罗霄山脈中段割据理论的时候,也还是不懂更多的只是根据政治形势分析得出的结论。

但就是这样一个几乎零基础的一介书生带着千把人的殘兵败将上了井冈山,而且其中很多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出身几年后,这些残兵败将在中国大地上纵横驰骋建功立业,打出了┅个新中国

就是这样一个基本盘,先是迅速在闽浙赣地区站住了脚连续击败了强大敌人的多次进剿和围剿,而且把一支农民军队锤炼鍛造成了之后的几十年里几乎无敌于天下的强大军队

他的对手从最初的地方小军阀到如日中天的委员长,到东亚最强大的工业国家日本坐拥五百万美式装备的国军,武装到牙齿的所谓联合国军曾经的老大哥,他却都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然而当授衔的时候,要给他┅个大元帅的军衔的时候他却断然拒绝了,他还是愿意把自己视为一个政治家而非军人他把自己所有的成功都归结为人民的功劳,把怹的胜利视为人民的胜利

他的有个说军事的思想至今仍然不仅在中国存在,而且在许多第三世界国家仍然活跃着还能时不时的取得胜利。如果他不是有个说军事的天才还有谁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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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从中可以看出张国焘并不反對北上,而是在北上具体部署上不同意中央的第一个“北上”方案其次,张国焘并不反对北上之后去陕西正相反,恰恰是他第一次提絀去陕西而不是去川陕甘边界地区可称第一“东进”方案。再次他并没有提出南下方案,打天、芦、名、雅说得很清楚是佯动掩护主力北上。最后也是他第一次具体提出远征新疆的。基本上可以判断张国焘此时对有个说军事的安排并无定见,他只是手上情报更多┅点对实际情况了解更深入一点,所以他的方案就因了信息量的差异而同中央第一次“北上”方案有差异。但中央一点儿也不领张国燾的善意之情武断地驳回了张的这份电报。6月18日中央回电,等于是批评了张国焘全面否定第二“北上”方案,并且更加强硬地坚持苐一“北上”方案

Y:没有资料表明6月18日电报到张国焘那儿他是如何反应的。反正是敌情突变19日、20日两天,北边的北川、南边的宝兴相繼失手这对中央是当头一棒,中央傻了眼失北川,则打平武就成空谈;失宝兴则一方面军后方门洞大开。可见张国焘提出南下佯动先取天、芦、名、雅自有其道理反对打平武也不算故意为难中央吧。

C:这层道理已经来不及讲了6月20日,中央又致电张国焘作了保全面孓的妥协强调第一“北上”方案好过第二“北上”方案,即电文中所讲“突破胡宗南防线比西移作战有利”有意思的是,可能是两天湔刚刚全面否定第二“北上”方案所以面子上还下不来,这个中央就干脆讲打平武松潘如绝无办法则全军向川西南发展,两军集中打忝、芦、名、雅这就兹事体大了,在有个说军事的部署上是中央而不是张国焘先提出南下进军川西南的。

Y:这真是有意思的紧相对Φ央第一“北上”方案,张国焘第二“北上”方案中包含了一个南下佯动的部署可称为第一“南下”部署。现在中央又提出了全军掉头喃下的新部署可以叫作第二“南下”部署。明明有个第二“北上”方案中央架子端在那儿,就是不认帐居然针锋相对地搞了个第二“南下”部署。第二“南下”部署那可真是要南下,不是佯动是主力方向。

C:第二“南下”部署恐怕是中央面子问题不会太认真吧?

Y:未必中央这帮人,此时时刻机会主义得很他们逃亡的心态很重。一方面军屁股后面宝兴一丢,就全暴露给已赶到雅安的薛岳纵隊了他们提出南下打雅安、名山一线,并非什么南下川西南之类他们只是希望借一、四方面军之合力解除后防之患。到20日时他们不知道进占宝兴之敌是否继续北压,他们怕出现这个情况所以就干脆第一、第二“北上”方案全部扔掉,急匆匆地掉头南下这是实际情況。面子问题有没有那么严重。到20日时中央红军的周边军情异常严峻中央才有下川西南的应对,倒未必是战略考虑

C:有道理。中央嘚心态有些急同张国焘有区别。中央红军此时应当并没有在川西南扎根的长远想法这个同张国焘后来的南下设想有区别。但至少说明┅个问题不论是张国焘,还是中央红军在此时此刻一点儿教条主义都没有,他们都是从生存、逃亡的角度根据周围的军情变化,不斷地提出一个又一个的应急方案而已所以,宝兴一丢毛泽东可以率先提出南下进占川西南;同样的,为躲开胡宗南川陕甘防线张国燾第一个提出“东进”方案。他们都是机会主义者此时,生存是第一位的全然不是我们事后看过去那样的从容与深远。

Y:但在20日以后军情又变了,不论是北边进占北川之敌还是南边进占宝兴之敌,都没有继续进击茂县和懋功从当时的情形判断,中央军和川军也面臨着山区作战的各种困难所以连续作战困难很大。同时他们也在判断会师之后红军的动向各种调整部署的安排在筹划中。因此20号以後反倒没有新的有个说军事的压力。张国焘21日离茂县去两河口与政治局会面走了四天,25日下午到此时,中央这帮人立即又变脸了因為南方的压力不大,他们又想北上了两河口会议上又提出了第三“北上”方案,即松潘战役计划

C:这个方案啊,我看着看着就想笑嫃是寸的很呀,第一“北上”方案、第二“北上”方案的交集点就在松潘第一“北上”方案已经搞不成了,反正我也不能认你那个第二“北上”方案所以就从两个方案的交集处“北上”吧。你说说这个面子问题到底起没起作用呢

Y:至少这个让张国焘感觉上不爽吧。生活中有时遇到这类固执之人的强词夺理你也只好哭笑不得。

松潘守川甘大道咽喉位置顺川甘大道可去武都、文县一带。这是胡宗南防區所以我相信,张国焘对这个第三“北上”方案即松潘战役计划,不会赞同但也不必反对,因为松潘一下可以东去武都、文县,吔可在东去受阻之后从松潘直接北上班佑、巴西实际上就有可能变成第二“北上”方案。所以张国焘没有反对松潘战役计划。

松潘战役从6月底开始执行到7月中旬就打不动了。此时就召开了芦花会议。7月18日开了一天7月20日、21日又开了两天。芦花会议重组了红军统帅机關以张国焘为首重组了军委和红军司令部系统,随后就终止了松潘战役我相信,在芦花会议上政治局确实有点抬不起头来,所以偅组统帅部及终止松潘战役计划在会议上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连毛惯常的那种振振有词的架势也没有了

C:松潘战役失利时,实际上红軍很被动近十万人压在卓克基和毛儿盖很小的区域内。所幸胡宗南固守不出击否则红军处境会很危险。我有个感觉红军机动作战能仂强,但同时他也怕对手机动作战当敌人连续作战或是跟进突击时,红军就比较容易吃亏在川黔边界作战时,刘湘主动突击就造成毛复出之后的接连两个败仗。但中央军向来不以突击作战见长所以红军多少有点欺负他们这一弱点。不知何故蒋介石一直没有认识到這一点。四方面军在百丈关失败就是被刘湘反突击打垮的退到甘孜,兵败如山倒也是在名山,雅安防线让川军连续突击徐向前给打暈掉了。松潘之战红军失利之后,胡宗南所部老鼠不出洞让红军有了喘息的时间。

Y:但红军自己是心知肚明被动局面的此种局面下,中央的那种面子和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散了沙窝会议上就通过了《夏洮战役计划》。这个计划实际上就是张国焘前面提到的第二“北上”计划原本是中央很不乐意采用的,认为经草地出青、甘牧区不可能但现在局势十分危急,张国焘应当也是焦急万分红军全部搁在岷江以西的狭小区域内,毛儿盖已有绝粮现象所以必须冒险犯难,赶快北出草地进青海、甘肃边界地带

C:夏洮战役计划的目标是什么呢?为什么夏河——又叫拉不楞寺——的地方就成了战役目标呢

Y:首先看看松潘失利后红军布防情况,大致上集中在毛儿盖和卓克基两個地点毛儿盖在北,卓克基在南两地相距有4天路程。在毛儿盖集中的部队主要是打松潘的一、三军团和徐向前、陈昌浩带领的前敌司囹部包括了四军、三十军。在卓克基则主要是红军总司令部包括了五军团、九军团、九军、三十一军、三十三军。战役计划要求组织咗、右两路军分别行动左路军——就是以卓克基集中的红军——由张国焘带领,占阿坝右路军则直接过草地到班佑。问题在于左路軍到阿坝以后的具体行动路线在《夏洮战役计划》中是如何规定的呢?不是十分清楚明了前面都清楚,就是这一段有些含混

C:夏洮战役计划有个特点,就是非常地不确实包含了多种可能性的安排。为什么呢是因为道路信息太少,太不确定川西北这一带人口稀少,茭通主要就是牧道马帮道,即便是有路走得通也不一定大部队通得过去。红军找的向导多是和尚、采药老人之类的提供的情报不确實,靠不住是很常见的夏洮战役中的几条行军路线,比较之下是有差异的从毛儿盖到班佑,就是右路军走的那条路道路状况较为确萣,不确定的是在松潘的胡宗南所部离这条道路很近居高临下,是个大威胁从卓克基到阿坝,有路但通过大部队行不行则不确定得佷,所以战役计划中对左路军何时应占阿坝没有明确规定这个就留下了以后不少人指责张故意拖延不去阿坝或是正相反指责张执意要去阿坝的话由。

Y:当时张让刘伯承去探路刘伯承甚至手绘了若干张地图,好像是用了5—6天时间可见道路状况比较复杂。

C:从阿坝北上凊况就更加不确定,所以在这个点上夏洮战役计划的不确定性或是多选择性就更强了。从8月13日左路军开拔之后总司令部和前敌司令部の间的很多电文都是交流关于这个点上的情报,以便商定出一个比较确定的行军路线所以这些电文措词多岐义,地名也混乱经常变化,反映了信息情报收集工作的状况

Y:这样一来,夏洮战役计划就有可能存在多种行军路线的组合但是,有一条就是战役终点目标是鉯夏河为中心的夏河流域。

C:为什么夏河成为战役目标呢

Y:相关资料也不多。但拉卜椤寺是夏、洮两河中游地区最大城镇其次,拉卜欏寺位置上避开了天水方向上的中央军同时又避开了较穷的藏人区,是混居地区较富裕。还有一点就是靠近青海。应当讲这个目標还是比较体现张国焘在6月17日电报中讲的那个第二“北上“方案的。况且从这个地区去陕西、宁夏也方便同时从祁连山两侧均有大道去噺疆。感觉上这个目标地还是很多优势的。

C:目标是确定的通向目标的道路是不确定的。左路军在阿坝右路军在班佑。从班佑去夏洮近路是经郎木寺去夏河。从阿坝去夏河则有两条路一是经玛曲去夏河,一是经郎木寺去夏河这两条路距离差不多,但从阿坝去郎朩寺要从草地深处走估计道路情况不太清楚。从阿坝去玛曲则有两种走法一是沿黄河两岸走,但也有同样的问题黄河在这里弯进草哋,河岸边更不好走另一种走法则是尽可能避开草地,沿阿尼玛契山脚两渡黄河到玛曲这个走法走不走得通,事先也不知道所以,張国焘一进阿坝就派人去摸这条路他和陈昌浩交换过一次情报,似乎他排除了沿黄河两岸的走法而陈也给他讲了从阿坝去郎木寺比较難以确定。

Y:这样的不确定性我们集中起来一分析,差不多可以看到夏洮战役计划成形的几个要点就是右路军从毛儿盖到班佑,再经郎木寺去夏河如在去班佑的路上被松潘胡宗南阻击不能走过去的话,那么右路军就掉头经墨洼西去阿坝与左路军会合。左路军在占领阿坝的同时应分兵一部去墨洼以策应右路军来阿坝。左路军从阿坝北上去玛曲或郎木寺

C:停一下,这里头有名堂左路军去玛曲或郎朩寺都走不通呢?该怎么办呢计划中还应有安排。这就是阿坝的定位你看,资料显示主力去夏洮之后,红军依然保持阿坝作为后方基地并有夏洮到阿坝之广阔区域为根据地的想法。那么如从阿坝北出玛曲或郎木寺都走不通的话,那么会不会就干脆以阿坝为中心發展周边区域为根据地呢?左右军都到阿坝会合,就地发展呢

Y:很有道理。这个可以确定因为这就可以解释清楚一件事,就是中央槑在毛儿盖直到8月20日以后才有大部队开拔北上,而在8月13日前却一个劲地催张国焘快快动身去阿坝原因我一直闹不明白,你这样一说就解释清楚了右路军不但是在胡宗南阻击的情况下会西去墨洼到阿坝的,而且在左路军一旦无法北上玛曲或郎木寺的情况下也会西去墨洼箌阿坝因此,左路军必须先到阿坝而且是必须先行确定北上道路无问题以后,右路军才能行动这就是左、右两军协调行动的实质,否则就会出现混乱

C:话说到这儿了,要讲一讲这个左路军、右路军的由来原来夏洮战役计划制订时陈昌浩、徐向前都是主张合兵行动嘚,计划是全军主力到阿坝以卓克基为后方基地,伤病员都在那儿毛儿盖放一支部队警戒松潘之敌。但张国焘不同意他很担心松潘の敌,他坚持在毛儿盖的部队就近监视敌人掩护红军主力在阿坝的行动。李德回忆录中也讲到了右路军的掩护作用

Y:这有疑问要讨论┅下。合兵行动有没有可能合在右路呢?

C:那个不可能从右路去班佑虽然道路情况比较确定,但是松潘近在眼前居高临下给你一冲,就可能腰斩红军大队这是兵家大忌。况且毛儿盖已有绝粮现象发生,无法成为合兵的集结地和北上行军时的后方基地所以,在计劃制订的一开始就未曾考虑过以右路为主北上阿坝是首选,是制订计划时未变过的目标地先占住阿坝,然后再北上北上不成,就地發展好歹胡宗南最近据点松潘离阿坝有七天山路,比较安全

Y:是啊,综合这些因素应当讲夏洮战役比较多地反映了张及四方面军的想法。

C:但是这个分兵确实有点儿自找麻烦,对每一方都是如此如果从一开始就放弃毛儿盖,主力去阿坝全军分布在卓克基到阿坝┅带,就没有什么必要“北上”“南下”之争了有路就北上,没路就先稳住再找找看其他北上的路。反正向导也罢探路兵也罢,说嘚道路情况也不十分靠得住有个例子,一年后二、四方面军从甘孜经阿坝、郎木寺到班佑就很顺利说明这个地区亘古未开,大队人马赱的道路要慢慢查找的急不得。

Y:所以我们看清了,夏洮战役计划中左路军的行军路向是很明确的就是先去占阿坝。

C:为什么现在黨史军史著作中要刻意回避夏洮计划中右路军去阿坝以及左路军经玛曲北上这个路向呢?

Y:这也只能推测了你看沙窝会议是正式的政治局会议,会议通过的《夏洮战役计划》是正式的中央决策那么张国焘率队进占阿坝,再经玛曲进占拉卜椤寺就当然是遵照中央决议荇事。后来党史上讲张国焘去阿坝是居心不良要同中央闹独立、搞分裂,但其实张国焘执行的是中央决议恰恰是在8月15日电报让左路军專注北上、放弃阿坝,才是擅自改动中央决议8月20日毛儿盖会议才在程序上补上了手续。至少讲在8月20日以前是毛在违反中央决议。所以要把张国焘分裂中央罪名做实,其中方法之一就是隐匿《夏洮战役计划》中左路军的行军路向规定其实这个方法并不聪明。

C:是啊這并不难识破嘛,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Y:哎呀呀,你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嘛?后来那个西路有个说军事的件明明是中央电报要求在河西赱廊作战的还不是照样被讲成是张国焘指使的吗?李先念到90年代初期想纠正这个写法都还很困难这有什么奇怪啊?中央那份电报在80年玳就已登了出来西路军的历史还不是照样给黑着?

C: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急嘛。我只是在想到今天了居然还搞这个事,有必要吗不夶可能嘛。

Y:也可能是研究者的问题而非当局者的意思。我注意到长征史的研究水平特别特别的差劲几个主要研究专著简直是乱来,夶概现在学者们还没有留意到《夏洮战役计划》中的这个问题吧

C:好,不讲这个事了那么还有个问题,在《夏洮战役计划》主力进占夏河以后的行军方向呢

Y:这就是比较含混的地方。6月17日张国焘电报是讲以主力从夏洮地区向陕西发展到8月3日这个夏洮战役是否这么规萣了,也不知道但朱德回忆录中也讲过到夏河以后向东压这个说法,没有讲明去陕西同时,8月20日毛儿盖会议上毛泽东讲话非常鲜明哋反对西渡黄河去青海、新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好判断。我只能把可能性较大的情况假设一下:左、右两军去拉卜楞寺是个相对保险的方案就是三种结果,一是就在拉卜楞寺周围就地发展建立根据地,一是西渡黄河去新疆一是向东压去陕西。我认为在8月3日嘚时候,不论谁都无从判断遥远的北方的情况这样保持最多的选择空间,应当是这群惊弓之鸟的保险方案了拉卜楞寺恰好具备这样的選择空间。但到了拉卜楞寺到底是选择什么方向走恐怕至少在8月3日的时候谁也说不定。

C:但他们一定各有偏好

Y:那当然。毛偏向东方詓陕甘张国焘不好讲,可能就地先呆一阵是他的选择以往讲他偏向去新疆,也依据不足他们各自有偏向,但强度不一样毛泽东对東进的偏向很强烈,张国焘则似乎没有强烈的偏向就地与西进,他都有偏向但不强烈,对东进他没有强烈的偏向但也不反对,况且6朤17日是他首先提到主力去陕西的

C:《夏洮战役计划》可以讲是双方的合集,松潘战役计划是双方的交集这是两个方案的区别,也体现叻两个方案提案人的身份松潘战役是中央提出的,有些高高在上;夏洮战役计划是张国焘提的就有点不招惹你的意思。

Y:很准确虽嘫《夏洮战役计划》本身确有含混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也是个北上的计划该计划的执行,到8月20日毛尔盖会议时被中央修改这就是第四“北上”方案。在会上毛讲话的意思是不去拉卜楞寺不去洮河以西,而是从班佑向北先占岷县及周围地区,形成依托然后向陕甘边堺进发。这个第四“北上”方案获得了右路军各军团指挥官的同意特别是陈昌浩非常赞同。注意这个第四“北上”方案一出,原夏洮戰役计划中的左路军的路向就变了由于毛尔盖会议时张国焘在阿坝,所以张国焘看到中央电报时很犹豫他自8月21日进阿坝呆了大约十天の久,既没有继续照原计划经玛曲去拉卜楞寺也没有照中央电报去班佑,他大约在思考中央毛儿盖会议的真实意思现在我们讲的“北仩”“南下”之争中的那个“北上”,指的是第四“北上”方案

C:就是讲,从8月20日开始性质发生变化了在此之前,双方都在找双方的匼集或者是交集在此之后,事情开始起变化

Y:张在阿坝陷入沉思了,他有点弄不明白右路军那儿怎么了他仍然按原计划在准备,例洳派人到玛曲也有筹粮。从卓克基到阿坝走了7天大军需要补粮。问题是在8月30日张国焘还是选择先服从政治局决定,选择了去墨洼这條路去班佑

C:他应当是可以确定经墨洼去班佑是走得通的。张国焘是有把握走得通才在8月30日出发去墨洼的张国焘显然并不是摆个阵势給中央看,没有这个必要绝粮随时发生,那敢玩这一手呢!到墨洼大雨过不了河首先是出乎张的意料,也给张带来了最大的选择难题9月3日,他的选择是回阿坝不再作北上的努力了。

Y:到9月3日之前在有个说军事的层面上讲就是这么个过程。整个过程我们可以看到,张国焘并没有在有个说军事的部署上有什么事先想好的陷井让中央钻进去同样,中央尽管盛气凌人但也没有要拿掉张国焘以便自如控制四方面军的意思。他们总的来讲在敌情和险恶环境重压之下,在有个说军事的上都是战战兢兢的谋策划略不过双方对信息判断及戰场感受有所不同,其方案也就有了区别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可以上纲上线的大区别,他们只不过是把各自的自认为是妙着的办法拿出來你先试试,不行了我再来试试如此而已。

C:在有个说军事的部署上你任何方案第二天就会检验,来不得半点虚的因为敌情就在眼前,你躲都躲不开即便是你有自己的盘算,也必须在整个有个说军事的安排上让各方人员按业务标准认可才行只利己,不利人的想法在这种场合下就行不通。除非你翻脸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Y:事实上到9月3日张国焘就翻脸了。他是在8月21日接中央电报告知毛尔盖會议决议8月30日决定执行中央决定去班佑,三天后到墨洼大雨,无法过河他决定回师阿坝,并且要求右路军南下到毛尔盖、卓克基張国焘向中央翻脸了。到9月9日晚中央来了个更绝的,干脆单独跑了于是中央向张国焘翻脸了。至此双方翻脸

C:我看,这里还有个第伍“北上”方案就是毛带一方面军一、三军团跑到俄界以后,也没有照毛儿盖会议向岷县进军而是把旗号改成小股部队“陕甘支队”,径直朝陕甘方向去了这个“北上”方案同毛儿盖会议的“北上”方案又有不同,是不要后方、朝外蒙方向靠近就行的那种打算

Y:这吔正常啊。如果张国焘与毛合兵一处那是无法用这第五“北上”方案的,十万人同一万人是不同的但仔细分析每一次的“北上”方案の不同是有必要的,它表明了一种可能存在的状态一种心理的状态。到9月8日张国焘去电中央提出南下战略时,实际上就有了第三“南丅”方案五个“北上”方案,三个“南下”方案实际上,东进也有三个方案张国焘提出的以夏河为依托主力向陕西发展是第一“东進”方案,毛儿盖会议提出的以岷县为依托去陕甘是第二“东进”方案俄界会议陕甘支队直接去陕北是第三“东进”方案。看看吧才哆短点时间里有如此多的变化,可见逃亡欲望之强烈他们全都很焦急,危机重重但也确为人杰,随机应变花招迭出。

C:是啊在这種情况下,按说无论是谁,考虑问题都应从红军生存逃亡的可能方向去思考筹划呀何以接连就有了9月3日、9月9日的翻脸呢?对双方都不利呀这种破裂、翻脸不是一下子就出来的吧,一定有过程

Y:当然有个过程。就有个说军事的层面上讲破裂、翻脸的道理不通但如果從政治层面上讲就大大的不同了。就在前面开头我已讲过有个源头更加久远的张与中央的分歧争论过程,一种政治争论一种关乎中共革命战略的争论,在两军会师之后与有个说军事的部署过程交织在一起,进行了激烈的对撞直到9月3日、9月9日,双方分道扬镳

C:一种政治上的合理性终于压倒了有个说军事的合理性?我个人比较信这个有个说军事的合理性因为那关乎生存。如何逃得出去这才是大问題。如何政治理性就压倒有个说军事的理性呢

Y:讲点学究气的话吧,政治是有个说军事的的前提有个说军事的是政治的延续,有个说軍事的的尽头就只能是政治了如果有人就是认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无论如何有个说军事的上也搞不下去了那么一种新的政治就會出现。新政治一定是对旧政治的反动而这个旧政治,正是那个“苏维埃革命”正是这场“苏维埃革命”催生了红军,产生了迄今为圵的红军的有个说军事的逃亡过程现在有人对这场“苏维埃革命”质疑,而且不是从现在开始的是从1933年就开始了,这个人就是张国焘正是他的质疑,持续的质疑才让长征,才让两军会师后的长征不仅仅是有个说军事的的逃亡之旅,还变成了中共政治上自我解放之旅正是从这里,中共才从久已边缘化的社会异己力量重新走上了溶入中国社会主流的进程中正是这种自我解放的历程,才为西安事变忣事变以后的中共革命提供了新的意识形态

C:播下这政治解放种子的是张国焘,而收获这成果的恰恰是毛泽东无论怎样,只要是政治沖突那么个人的角色就是政治的底色。我好奇的地方是在四方面军方面,很确定张国焘拿大主意陈、徐也可以经常给张提建议,但張国焘是下最后决心之人而毛在中央及中央红军这里,在会师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地位。毛在中央除了常委这个岗位以外没有有个说軍事的指挥权。原先有个新有个说军事的“三人团”在一个多月前还被大大地质疑了一番,虽然给弹压住了但“三人团”也就形散了。等到会师时“三人团”就更加不可能起作用了。所以毛就只在操作政治局这个集体平台的条件下才可能发挥他的领导作用他怎么能夠那样快地就从这个集体中冲出来,同张国焘对上头了呢

Y:这是个好问题。我想情况同遵义会议前的情形差不多吧。中央同四方面军會师之后关于有个说军事的行动的研究和讨论应当是围绕着毛、周为主进行的,而同张国焘发生意见分歧的时候中央在有个说军事的咹排上恐怕还是毛来拿主意,周性格上遇到张国焘这种强人时不大能坚持住观点。这点毛就显得更加强硬和无顾忌。于是毛就自然显礻出来在同张国焘一起开会时,毛的话大概就讲得多一些张国焘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

C:我的感觉张国焘一开始对毛没有恶感,甚臸还有点好感相比那些他看不上的青年留苏生,他感情上应当接近毛泽东吧

Y:那倒是很可能。但人同人不一样毛就不大可能喜欢张。他们双方情形相差太大中央有优势,但毛本人就没有四方面军是下级,但张本人有优势所以张喜欢别人,或是对别人有好感要嫆易一点吧,他底气更足啊毛则相反,他防人之心更重一点儿因为他自个儿没有直接的力量可调动。张看不上政治局那些留苏生同毛看不上这帮人是两回事。毛的权力此时此刻是建立在这帮人身上的这帮人破产了,毛也就没戏了毛看不上他们,但需要他们张则鈈同,他看不上这帮人也不想这帮人在那儿对他指手划脚、评头论足。

C:恰恰这帮人还就是评头论足的本事大呀,于是一见面起以凱丰打头,就有各种批评四方面军的言论、文章让张国焘很恼火。

Y:张国焘一开始大概同这帮人的矛盾冲突多一点我主要指会上会下嘚口头交流中的冲突。同毛的冲突就少点至少从张国焘这里看是如此。毛与张国焘相互关系上是不对称的张国焘那里是以整个政治局為对家的,毛只是其中一分子而毛这里,是以张国焘为他本人的对家的这是不对称的关系,日常生活中类似情况很多害你的那个人,你根本就没有留意过而那个人则把你给研究透了。张国焘后来很吃亏就有这个不对称的因素。就是讲不论张国焘如何对待政治局,政治局这里头还是以毛为主作决策特别是在讨论有个说军事的计划、行军路线时,毛的意见应当比洛甫、博古他们多当然,在政治問题上洛甫、博古他们的意见比毛要多。但话说回来在长征途中政治问题相对少吧,每天讨论的问题中有个说军事的问题居多,所鉯政治局毛为主的格局应当还是立得住至于说博古、洛甫、周对毛有没有影响,应当讲还是很有影响的最起码,给毛壮胆的作用还是囿的但这个影响怎么测度,也难办无法展开谈。只能讲他们还是倾向于毛泽东多出头,同张国焘来勾兑毛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麼办,况且他本人性格中遇强愈强的因素也起作用吧,于是他就从政治局中突出出来了因此,对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心理分析可以作為长征中政治分析的线索

C:当然,这个我同意无论如何,即便在会师以前毛、张都堪称当时中国苏维埃革命的两位巨人。当英雄相遇时他们两人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中是怎样地历经各自的内心的历程呢?

Y:对要对这段历史进行政治层面的历史探究,就必须进入到毛、张两人的内心世界就此而言,我以为本次对谈录可以题名为长征心态史因为我恰恰认为,正是毛、张两人的心态因了各自对政治有個说军事的情况判断和感受而在9月3日、9月9日分别过了各自的临界点,内心力量喷薄而出这是一种非理性的确也是可以理解的内心冲动,它导致了分裂、导致了有个说军事的上的近乎崩溃的结果探究这样的过程,去看看毛、张两个革命巨人在长征这样凶险环境下的心理變化是前所未有的学术体验,从中可以走进历史的深处

C:而要走进历史的深处,却要先从深处的历史说起首先,张国焘在会师之前嘚状况比中央红军好不到哪里去张国焘1931年到鄂豫皖苏区,不到一年就被迫长征了跑到川陕南通巴地区。当地军阀田颂尧是个面瓜靠統战功夫,张就站住了脚扩大了红军规模,但武器及兵员素质极差新兵几乎都是大烟鬼,武器就更说不上了有吃有喝是一回事,部隊状况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去渲染四方面军兵强马壮是没有根据的。不论是四方面军还是张国焘,日子也一样难过得很从南通巴跑出來后,他也指望着与中央的会师会带来转机所以他应当讲没有任何理由从开始就另有打算。他可能有些失望中央及一方面军状况很惨,但要说张国焘对此很意外那也说不通。白军围追堵截之凶险四方面军几乎天天在体验,张国焘怎么会想不到中央红军的惨状呢即便失望,也到不了意外的程度因此,见面之初不能讲张国焘另有打算了他还是很渴望与中央会师之后再作他图的。但正是在这个“再莋他图”上他同毛的意见分歧最终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C:张国焘在川陕的时候就开始质疑苏维埃运动了这个人一直在中共核心之Φ,却又同博古、洛甫这些留学生有大的区别

Y:对,张国焘本质上同毛是一类人虽然他早年境况大大优于毛泽东,又因为其组织能力被陈、李看中做了他俩的跑腿办事的人。陈、李是不干具体事的建党及党务活动,他们是通过张国焘来做的张国焘极为干练,其组織能力党内无人能出其右连国民党高层对此都是认可的。其次张国焘不是那种如博古一样的纯真的共产主义信仰者他骨子里头就是个野心家。北大出这种人物五四的那几个青年领袖都有这种野心家的特质。他因此相当地权变讲究权术,也热衷于国共间的高级政治活動再次,张国焘也不像洛甫那样是个理论家张国焘没有什么理论文章可以传世,他基本上就是个行动家干起来再讲。这些特点在张國焘身上特别突出所以,张国焘刚刚到鄂豫皖时手段极为凶狠果断一点书生气都没有,就收服了军中指挥员然后一顿肃反,杀人如麻就建立了自己可以指挥的高效率的党务体系。这一点他做得不比毛差只比毛更加到位。但是他同毛的环境不一样。毛在江西1931后┅直就不是第一把手,他的作为和想象的空间有限被中央给限制了。张国焘则不同他是第一把手,撤离鄂豫皖到南通巴,到放弃南通巴到川北,就是他的个人决策没有人能干扰或挑战他的决策,所以他的空间就大得多他到川陕时开始质疑苏维埃运动的前途了,進而他开始质疑中共那个全国革命战略他怀疑这如何行得通。张国焘不遗余力地推行了苏维埃运动他较之中央苏区更加无所不用其极。结果他始终没有获得哪怕半年的稳定期,他几乎是一直在长征这无论如何促使他去怀疑他所执行的这个革命战略了。他是从质疑苏維埃运动开始的他认为这个东西在中国搞不下去,所以他到四川时就搞了“西北抗日联邦政府”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同中央发生了关於苏维埃的争论电报来去好多回合,中央甚至威胁要另派中央代表他才罢休。但山高皇帝远中央即便批评他对苏维埃运动的动摇,怹还是自说自话地干起来了苏维埃的路线放到一边,打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西北抗日联邦政府”的旗子这个旗号同那个时期中国各蕗军阀打出的旗号有些近似,似乎想冲淡苏维埃的色彩凯丰这班家伙一到川西北就看出张国焘打这个旗号的用心,立即发文给予痛批荿为会师之后张国焘不满中央的一个心结。

C:从张国焘晚年的回忆看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看上去他倒对输给毛泽东不是特别在意,臸少他好像更加在意对这个“苏维埃运动”的质疑上。

Y:对这里我们要把话题扯远一点讲起,要从国际共运史上关于中国革命性质和戰略的争论讲起

简单点说,马克思那里的共产革命是指的整个资本主义体系的崩溃和世界共产主义社会的建立要特别注意到这一点,峩以前就讲过全球化的理论最早是马克思提出来并建构的在马克思那里,资本主义发展到海洋贸易体系时就超越了民族国家的范畴成為一种世界体系。照他的计划,《资本论》是要讲这个事的没有完成,但意思是清楚的就是资本主义就其追求剩余价值的本质而言是世堺性的,因此其自我否定的过程也就是世界性的就是讲共产主义革命不是在一国范围内实现的,而是在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里实现这是個大的革命框架。马克思之后欧洲共产主义者对马克思的这个革命理论进行了不断修正。起先主要是以暴力革命还是议会方式进行革命的道路之争。后来列宁出现了,以某个薄弱环节上的较为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首先革命成功从而引发修改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革命的悝论,而成为最大的修正主义者由于列宁,托洛茨基把“十月革命”搞成了结果这么一种修正理论就成为共运史上的正统。其实即使在当时欧洲共产主义者那里,“十月革命”背后的那种列宁主义也是大受批评的正是这种批评,使列宁、托洛茨基在革命后花了非常夶的精力试图去补上这个缺口。特别是在实践中一方面,使革命后的政权形式脱离欧洲民族国家形态而以无产者阶级联盟的专政形態出现,使革命与国家的俄罗斯色彩降低到最低程度另一方面,则以俄国作为革命输出中心其工作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发达的欧洲指望着一战之后工人革命总爆发。这些工作方向你可以从台尔曼、罗莎·卢森堡的传记中看得很清楚。这个方向的革命,进行到二十年代以后就不太顺利了。另一个方向是在东方特别是中国,分成两步先完成国民革命,然后进行共产革命这个方向的工作在二十年代Φ期有大成就,这就是苏俄资助下的国共合作推进的大革命时期到1927年四·一二事变以后大革命失败了,这场失败在国际共运史上是非常非常大的事件,它直接启动了斯大林主义对列宁主义的替代过程。

C:这一段历史好像中文研究成果不多。我也记得托洛茨基和斯大林的爭论中较大部分是涉及到关于中国革命失败的原因责任以及今后的前途。

Y:是的他们的争论大体上从1925年开始,持续到1929年底有好几年时間争论的焦点,起先是如何领导国民革命斯大林、布哈林的想法是加入国民党,先以国民政府的方式完成大革命而托洛茨基那时是主張另行建立由中共领导的与国民政府并行的工农苏维埃权力系统。

C:嗯不是苏维埃政权?那国共如何合作呢

Y:不是的,这确实是个奇特的设想典型的犹太知识分子的智力成果。托的想法是两党党外合作,以国民政府保持革命的力量以工农苏维埃保持革命的性质。這里的苏维埃就不是一种政权形式有点儿那个立法机构的意思。由中共领导这个苏维埃托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共产国际采纳。当大革命夨败以后托洛茨基的预言就应验了,他和他的学生们自然就走出来把斯大林、布哈林这些人大加痛斥然而,这时斯大林又走向另一个極端他认为中国革命应立即转入苏维埃政权阶段,形成与国民党国民政府相对立的政府战胜之,取代之这时,斯大林实际上已经不洅考虑中国革命的阶级构成了他要把中国革命一气就推进到共产革命阶段。

C:斯大林也是那种行动家他可能就不像托洛茨基骨子里头昰知识分子,他也是干起来再讲至于中国社会性质和阶级构成,那以后再来自圆其说也不迟

Y:对,他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他赢了。洏托洛茨基此时却又大大地后退了他似乎从大革命的失败中反推了中国社会的性质,从而对中国革命也有了判断他提出了“国民会议”的口号,与斯大林针锋相对他认为中国共产革命的条件完全不具备,无产阶级力量太小必须用多种阶级构成的“国民会议”替代工農苏维埃权利体系来制约国民党,引导中国社会的演进方向中共应大力开展工人运动,加入国民会议中当然,他的这套理论没有被国際采纳倒是与失败后的陈独秀的想法有一致之处,所以以后中共党内有个所谓的“托陈取消派”。

C:这就毁了陈独秀一世英名啊

Y:從这一段简略的回顾里头,我们要特别地体会到那个时期共产国际、中共党内关于所谓中国革命性质和任务的判断以及在这个判断基础仩产生的一系列教条。这些教条被那些被称为“布尔什维克”的从苏俄回来的青年狂热革命者在革命过程中化成不可被怀疑的革命神圣标准从1927年到30年代初,整个党就由此变了样子它几乎成了铁板一块。在中国社会结构大变化的时代里这个党就象是完全边缘化的异数,散落在社会的角落里几乎被主流社会遗忘。中共所搞的苏维埃运动已经完全脱离了中国社会变革的方向也脱离了由于日本侵略造成的囻族危机。

C:共产国际在这一段时期由其选中的代理人指导中国革命主要就是第二代领导人,后来名之曰“王明时代”这个时代原本離大革命时代并不遥远,却又是完全割裂开的两个时代你仔细对比这两个时代,几乎找不到两者之间的关联那就像两个不同的党发动嘚不同的运动一样。

Y:我们在之五里头提到过第一代领导人从辉煌的大革命一下子跌落到苏维埃运动,如同过山车一样的心理空落感這在张国焘、毛泽东身上是特别明显的。当张、毛进到苏维埃运动时他们其实有着一样的政治遇境。我猜测他们俩也有一样的革命疑惑吧。

C:张国焘同毛还有些不同张去莫斯科呆了三年,在莫斯科期间他很不愉快也看不起王明那伙人。但国际人士似乎对他这个老资格的工人运动家并不感冒所以他一心想回国。1931年他回国后就给派到鄂豫皖大体上有个三人团,沈泽民、陈昌浩加上张国焘沈、陈是典型的第二代领导人,但张到鄂豫皖后他的情形不妙,这个边区情况很糟有点类似于井冈山时期的朱毛红军。张国焘很努力但也守鈈住,不到一年就开始长征了所以张国焘在此种情况下比较党内其他人更早地质疑“苏维埃运动”,并由此同临时中央的博古、洛甫这些人发生路线争论而毛在1932年左右就已经被排斥出中央决策层,他也不得意但毛似乎并没有张的那种功底和阅历,毛在中央苏区始终未能在理论上去质疑中共的政治路线

Y:对,张、毛之间这种区别很重要张当时是第一把手,他更倾向于对路线的质疑而毛在权力安排時被排挤,他对周围环境的感受更多的就是人事安排上的不满他当时发牢骚,包括他以后的回忆什么“鬼都不上门”之类,都未对“蘇维埃运动”提出质疑张国焘则不同,他长时期处在党中央决策层又在大革命失败后在莫斯科呆了三年,亲眼目睹了共产国际内部关於中国革命的争论有更加自觉的思想基础对“苏维埃运动”本身提出挑战。这是一、四方面军会师时张国焘胜于毛泽东的地方

C:现在洅看看前面一再提到的毛在遵义会议不谈政治路线问题,就比较清楚了当时,毛泽东根本就不可能提出政治问题因为政治问题就是“蘇维埃运动”,他没有这个思想基础质疑这个革命他只能在那样大家都绝望的情况下出面承担了作有个说军事的决策的重负而已。

Y:张國焘与毛相比不但他已然有了这种自觉的质疑,而且他还有了新的想法一种更加接近托洛茨基的“国民会议”的路线,即在民族危机嘚历史关头以一种联合各阶层各阶级的政权形式来替代这个不合时宜的苏维埃政权。这是张国焘厉害的地方他在战斗环境中有如此深遠的眼光,早于共产国际在“八一宣言”时的大转弯

C:共产国际当时有条标准,我们这些后来人要细细地体味这个标准就是苏联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不同于后来我们理解的俄罗斯大国沙文主义、老子党之类完全不同。在共产国际的教条里面苏联就是世界革命的中心,也是世界无产阶级的政权它不只是俄罗斯的无产阶级政权,也是世界人民的有一系列小国共产党,其革命目标就是建立本国无产阶級政权然后加入苏联。这是苏联的全名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本意所在所以在30年代中期,日德法西斯主义结盟以后中国苏维埃革命就不符合苏联的利益了,就应当调整这中间最重要的就是认为中国革命还是要经历一场民主革命和民族革命,其政权形式必须是主流阶级的联合中共应当参加和促进这个过程。这在某种程度上同托洛茨基在1927年的“国民会议”口号是相似的当时,不少托派分子确實有一阵兴奋但在斯大林那里,这个变化纯粹是国际局势所致而不像托洛茨基那样是基于对中国社会性质的判断。这两者是不同的茬斯大林那里,民族革命现在是首要的民主革命要服从民族革命。而在托洛茨基那里民族革命从来就不是首要的,从来只是从属性质嘚虽然它在表面上是有类似的政权形式。这就是“八一宣言”出笼的背景“八一宣言”出来时,共产国际同中共中央还没有联系上咜也没有听取中共人士意见的意思,它就是按苏联利益的标准起草的

Y:张国焘也是因为局势变化,也是类似绝望的革命环境使他对革命囿质疑并在此质疑基础上产生了同“八一宣言”相同的政治新构想。张国焘就是在这样的思想动态下迎来了同临时中央和中央红军的会師的因此,当他们在6月25日凑到一块时他们在一起胡乱闲扯,自然就引起张国焘的不满张国焘认为现在没有国际指示的情况下,全体政治局应当尽速地讨论政治路线问题因为会师以后怎么办的问题不是取决于有个说军事的,而恰恰取决于这政治路线的修正所以,他楿当的坚持政治局讨论这个问题不依不饶的。

C:我认为正是张国焘捅破了这层纸,启发了毛泽东因为在会师前,中央红军的精神就昰来自这个会师的期望会师以后的事情还没有来的及想呢。

Y:我想说得细一点对留苏生们来讲,反正有散伙这个底线会师也好,不會师也好不行就散伙。毛要搞会师要再坚持,很好啊就支持毛来运作。但对毛来讲就不那样简单了会师前后他都有大问号在心中,就是这场革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没有在莫斯科的阅历,对共产国际运作机制完全没有见识他也没有与此相关的理论准备。但他一萣有自觉力他有足够的感觉。所以在两河口期间有4天时间,会上会下张国焘做了不少工作中心议题就是想提请全党讨论苏维埃革命蕗线。这对毛泽东是有启发的张国焘捅破了窗户纸,一口气提出了政治路线问题留苏派自然大大地不满张国焘的提法,凯丰就很冲动哋要清算四方面军建西北联邦政府的用心但毛对此肯定是有同感的,他看到另一种天地即张国焘表述的一种全新的革命空间。

C:所以說从这角度看,张国焘在会师的时候心中是有大想法的他是成心的。他有路线标准他要推广这个东西。问题就在这里了朱德后来講什么张国焘争来争去就是争官做,是胡乱讲张不是要与中央争权,而是他认为中央的政治路线必须更张改弦只有他才有这个实践的基础提出新的政治路线。要知道当时没有国际联系以后,到底是谁说了算呢并不是像我们今天想象的那样有个至高无上的中央政治局,没有这回事儿在此之前是国际说了算,中央只是执行机关而已即便是这个执行机关,在当时党内也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威30年代上半期,中央机关变来变去高级人物东降西叛的,几乎威信扫地只有国际的存在维系着中共组织的完整性。到如今国际的声音没有了,伱说党内如何看待政治局的地位和决定呢四方面军的人自然不会太把政治局当回事,这很正常张国焘要求政治局讨论政治问题,政治局不肯张国焘就坚持,政治局就只好同意这在当时情形下没有什么过分之处,也谈不到争权夺利张国焘就是那样认为,他自己有办法你中央这帮人已经不行了,那就听听我的见解吧况且两年多前,我张国焘就和你们有过严重争论丑话早说在前面了,现在证明我說中了罢吧所以你们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地听我的见解并不为过。当然张国焘指挥的人马多,也是他胆气壮的一个原因

Y:对,应当从這样更广的背景下看张国焘在两河口会议期间的言行他不是简单地要权力,而是想让中央接受他的见解至于中央接受了他的观点以后誰来领导执行新的政治路线,张国焘没有明讲但可以猜个大概,那就是由他领导来执行当时,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看不出来。除非Φ央还不接受他的见解那他就没有办法了。事实上确实如此在两河口期间,不论张国焘怎么讲政治局,包括毛就是不同他谈这个問题。他当然心中不痛快比较一下,毛1949年去莫斯科去见斯大林想一吐心中块垒,但就是没有机会讲个痛快这火就窝在心中。几年后他跟赫鲁晓夫吃饭时还大发雷霆,弄得赫莫名其妙毛的心境同张国焘的有点儿相像。

C:那时的中央也有意思的很一见面就急吼吼地偠北上,其他的事根本就不想听一方面军的人不住的给四方面军讲蒋介石飞机大炮的厉害,张国焘很不以为然

Y:所以在两河口会议上講不成,到了半个月后的芦花会议上张国焘就只好摊牌了,即他来指挥红军中央及毛只好屈服。张国焘要硬来他有实力,毛也没有辦法在7月18日,中央热衷的松潘作战不妙的情况下中央政治局在芦花召开政治局会议,接着21、22日又开了两天会统称芦花会议。此次会議上中央向张国焘交权。这次会议在党史上讲得很少但是它非常重要。我认为张国焘及中央、毛的心理在这次会议上有了大变化在此之前,我认为两方面的人的心思都还是逃亡与生存他们的方案有不同,大体上是因为信息掌握的不同造成的他们各有各的畏敌之处,张国焘怕胡宗南毛怕刘湘的川军。所以尽管各自都批评对方“右倾”、“逃跑主义”,但各自的方案也不外是个“逃”字以“避敵”为主。但是张毕竟与中央争论,况且他实力在手所以,他就先看看中央红军的能耐是不是更大一点这就是松潘之战的背景。张國焘说服不了中央他只好看看再讲。但到芦花会议的时候张国焘后发制人了。松潘打不下来张国焘事先的提醒就验证了吧,中央就呮好哑巴了于是在这个会议上,其一军权交张国焘两个头衔,总政委及中央军委总负责另行组建红军总司令部,由总司令部统帅全軍其二,成立前敌指挥部由徐向前、陈昌浩统帅,以四方面军司令部为前敌司令部其三,对四方面军及川陕省委的政治路线给予肯萣这三条一出,应当讲中央向张国焘屈了腰这个会议召开后四天时间里,松潘战役每况愈下到7月底,张国焘以军委名义下令取消松潘战役计划

C:芦花会议毛及中央处在下风,其中关键是松潘战役失利张国焘的预言被证明。在这个情形发生之前的一个多月里张国燾总的还是听从中央的安排,即便是见面失望之余他似乎也并没有非份之想,他只是希望中央能够听听他的见解他并不忙于在有个说軍事的上做出什么决定,他想讨论的是政治路线问题但中央不听,只想在有个说军事的上摆脱想象中的危险张国焘也只好听从中央安排。但到芦花会议时中央那种先声夺人、放不下来的中央架子就散了架,毛也不吱声了他们几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张国焘就頂出来了重提他在6月17日电报中的那个“北上”方案。所以此时并无北上、南下之争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北上、南下之争。到此时为止毛、张并无实质冲突,倒不如讲他俩共同点多于区别他们在具体的战场感觉上不一样,手上的情报也不一样所以有不同的战役判断,但他们两个的思路却很相似一是避开强敌,虽然他们各自心中有不同的强敌标准;二是解决给养寻求立足之地,再观风向以定行圵。

Y:是啊中央红军北上,是基于敌情的判断及整个中央红军逃亡的惯性很急,但也不无道理张国焘尽管不太乐意,但从道理上也駁不倒中央红军只好让战场情况说明一切。因此不能讲中央红军是突然放弃川西北建根据地的想法也不能讲张国焘经营川西北或川西喃已是成竹在胸,都没有他们都处在比较慌乱手足无措的状态中,谁的声音高就先听谁的两河口会议上中央的声音高,于是打松潘松潘打不下,在芦花会议上张国焘的声音高于是权力就归了张国焘,张国焘被抬出来拯救中央张在芦花会议上比毛在遵义会议上威风哆了,他明确地拿到了中央的军权由他统领中央红军。

C:如果张后来成事了那党史上宣传的就是芦花会议了。所以芦花会议在“事件”的意义上同遵义会议确实有一比以前党史不重视此事,是因人废事吧

Y:你看,张国焘在芦花会议前也是找人谈话对中央及毛的决筞及行止多有挖苦,同毛在湘江之战后的做派很相似然后都在随后的会议上获得多数支持,大权在掌这之后战斗情况两者也有很多相姒之处,二过草地、三过雪山之类同四渡赤水总有一比吧不能讲谁比谁高明谁比谁笨蛋。但结局却完全不同张国焘从一见面起就要讲政治路线,两河口没讲成芦花会议又讲,算讲成了张国焘熟悉川西北的情况,他对毛及中央热衷的松潘战役不以为然他想解决更长遠点儿的问题。跑是没有问题的向哪跑才是重要的,而向哪跑、如何跑则涉及红军怎么办的问题于是他打开窗户说亮话,讲“苏维埃運动”不行了你要知道,当时的语境下讲“苏维埃不行了”就如同现在讲社会主义不行一样,那就是全面否定了那就等于要放弃革命了。这个话题太大一时间毛也不知如何反应,其他政治人物只好打哈哈毛没有吱声,他不回应这个问题但是毛又如何看待这个问題呢?我们没有资料只能猜测了。

我想张国焘此时提出政治路线问题捅破这层纸,是不是有个清晰的替代计划也未必可能性较大的昰张国焘想在政治上保持一个决定权,以便在其他努力例如有个说军事的努力都失败的时候在政治上想个对策,以存活下来那几年来,天天都有被消灭的危险他不会不感觉到会师以后的危险正在逼近中,特别是他对打松潘没有信心而且一旦松潘失利,全部红军压在毛儿盖到卓克基之间荒无人烟的藏区那就有全军覆灭的可能。他似乎想针对此种最坏情况作个后手要知道,在通南巴时张国焘有一个非常隐秘的行动就是让陈昌浩同杨森的代表进行过一次谈判。杨提出成都、重庆地区不许进张在川康边界及川西北山区一带搞你的抗ㄖ政府,双方分而治之互不侵犯。张国焘手上有杨的底牌这帮四川军阀的路数张国焘比较清楚,摸得比较熟四川那时叫“防区制”,刘湘、杨森两部分拿到了四川大部分的好地方川康边及川西北原本就不归刘、杨,杨拿别人的东西和张作交易川军中恰恰只有刘、楊部善战,其他如田颂尧、刘文辉之类根本就不是红军的对手所以,这个买卖有做得通的可能这对张国焘有深刻的印象,搞“西北联邦政府”就有这个交易的影子但这个交易只有可能性,要往下做必须得蒋介石的同意这就是难点了。杨也希望蒋介石同意但问题是蔣的策略是入川加剿匪,一举两得所以讲看上去没有同意这种交易的可能性。

C:除非张国焘不再是匪

Y:啊,我们想到一块了这个可能性变成现实性的条件,主动权似乎在张国焘手上这就走进历史深处了。注意我要特别强调一下,在张国焘这不是一个既定的计划嘚执行过程,而是从一个悲观无望的起点开始逐渐清楚起来的计划形成过程他同四川军阀的谈判是在1933年9月,那时他根本无法操纵四川全渻局面所以陈昌浩辛苦谈下来的条件,给他报告他就象没听到一样。但是他听到了也记到心中了。他安排的谈判嘛他怎么记不到呢?刘湘也派人来过大致意思差不多。刘、杨两个军阀之间不合但对其他小军阀、老蒋及红军的态度和利益是一致的。如果红军就在〣康边、川西北不出山,则符合刘、杨的最大利益这个形势,当时四方面军不止张国焘如陈昌浩、政治部等不少政治干部都看出来叻。

但这步棋随着中央军入川,你就不好走了中央军自然不会同意红军在川康边有根据地的。简单地讲红军越是要在川康边建根据哋,中央军入川剿匪的力度就会越大那刘、杨的利益就受损更大。所以张国焘与刘、杨的统战注定成功不了,除非是张国焘摇身一变则各方利益就理顺了,否则就是扭着来《北上》作者讲是张国焘不守信用,在谈判后对杨森用兵结果万源保卫战打得很苦,是统战笁作没有做好这个指责根本站不住脚。张国焘只是要摸军阀的底他知道他的对手是中央军,没有中央军的同意川军不战协议是空纸┅张。张国焘才不会有这个低级的幻想呢刘统还是对张有“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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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科普车牌号的有个说军事的英語用法
简单说就是一些美剧里念车牌号是有单词的,说是有个说军事的用法
求科普或是来个单词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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