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个叫善道房天下 发展历程发展串钱好历害,几万到几百万一个人投入。严重

天下之道在于什么_中华文本库
《大学》开宗明义,提出了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 在止于至善。??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 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
第4 期 陈贽 :《庄子 -天下篇》与内圣外王之道 关切 并不 在六 家 学...对于 这七 篇文 本 的理解 会导 致 什么样 的后果 ?事 实上 ,古往今 ...
单选题(共 20 道试题,共 40 分。 ) 1. 世界...被称作“天下第一行书”的是? . 《兰亭序》 . ...世纪初,全球政治地理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是由什么...
大学之道与修身之道——《大学》之读后感 大学之道,三纲八目 大学之道,就是...“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35 Special sec. 《 庄子 · 天下篇 》 的哲学解读余志琴( 贵州大学 人文...“道” “古之所谓道术者, : ‘无乎不在 ’。 以事为常, 果恶乎在? ...
中华古代性学宝典《天下至道谈》文言文白话文对照 【黄帝问与左神曰:“阴阳...诚然能持守闭精之道,则精神元气就会到来。凡是那种房中养生的事情,一定要在积...
中庸之道的精髓 - 中庸之道的精髓,就在这个字里 所谓中庸,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中庸之道,意为不偏...
”五达道是天下通行的人伦之道;三达德 是天下通行的美德,它是用来认知和实行...诚能达到什么效果呢?首先, 实现气质之性的变化。 《中庸》 : “诚者, 自成...
()齐天下 下列哪一项思想主张不是墨家的代表思想。...鲁迅 在王弼之前,“道”的本体 是()无 在庄子的...鸽子在《逍遥游》中,游主要通过什么实现的。光和气...
古代房事养生与《天下至道谈》 本书出土时是竹简,和木简《杂禁方》合为一卷,《天下至道谈》在内,《杂禁方》在外。由于竹简中有“天下至道谈”之句,所以...&&&地底世界之雾隐占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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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儿的天,夏日炎炎,热气伏暑。百姓们勉强撑枝而行。这是一条狭窄阔凹的路,上面坑坑洼洼,马车行驶在上,颇为颠簸。  洛阳的官道,塞满了形色各异的人,他们目若呆滞,神情凄惨。身上藏有黑灰,像刚从灰烬中爬出来的。  要说这洛阳的火灾,可要从各路诸侯联军,讨伐董贼说起。。。。。。。  “紫姐,马车走了许久,还未见半点城镇的踪迹,会不会走错路了。”马车上,一位小丫头撇嘴。神情焦躁。  而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大丫头抿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不错不错,老马识途,百姓认识路,去陈留的正是这条,而不远处,就是黄兴镇了。”  说话的是两个少女,年长一点的约摸十五、六岁,年少一点的十一、二岁。   “黄兴镇?”小丫头眼睛一亮,道:“黄兴镇可是个儿好去处,那山上的黄兴观,做得一手好汤水,要是学了去,保证身价百倍,日进斗金。”  紫姐笑了笑,嗔怪的点了点小丫头的脑袋:“小依,你真是个小财迷。”  快到正午,头顶升起一炉火球,太阳更加毒辣。那金灿灿的光闪瞎人眼。小依噘着嘴,不满呢喃一声,摘着路边的树枝忽闪忽闪扇动起来。  紫姐也是汗流浃背,她取过腰间的葫芦,泯了几口,又递给了小依。  小依接过后咕咚咕咚的饮了起来,哈哈一声,用袖子擦拭嘴角流出的水渍。  小依把葫芦递给紫姐,紫姐没好奇的白了她一眼,嗔道:“你真是个馋嘴猫。去看看,少爷醒了没有。”  听到少爷二字,小依的脸色明显白了一白,但还是回身转向马车内。她伸手掀开马车布帘子,一个年约摸十二岁的少年,正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  小依没好气的摇头,将身子又挪回了马车架上,叹气道:“少爷没醒呢。”  “啊?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发病了。”紫姐担忧的说道。  小依摇了摇头,指着那少年:“不会啊,平日在家都睡到日上三竿,现在还没醒,实属正常。”  紫姐苦笑的点了点小依的脑袋,道:“你这丫头,平日在家里,少爷睡的自是安稳,可这是马车上,颠簸不用说,还吵,少爷怎么可能现在还没苏醒。”  小依撇了撇嘴,淡淡道:“或许是懒猪转世呢,紫姐不用担心。”  “休要胡说。”紫姐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依害怕的缩了缩小脑袋,不过仔细一想,紫姐好像说的有道理,这种颠簸,就是是懒猪转世,也受不了吧。她又将身子探进了进去,伸出雪白玉手摸了摸那少爷的额头。  “啊。”尖叫了一声,小依本来半跪的身子吓的一屁股坐在马车上,眼神惊慌。  “怎么了?”外面的紫姐听到不对,吁的停下马车。转身冲进布帘子内。只见小依指着那少年,道:“紫姐,少爷醒了。”  少爷醒了?原来只是少爷醒了啊,紫姐松了口气,又狠狠敲了敲小依的头,气呼呼道:“笨丫头,醒了就醒了,有什么好一惊一乍,莫不是遇到鬼了不成?”  小依惊呼道:“紫姐,就是遇到鬼,你看少爷的眼神。”  “少爷的眼神?”紫姐这才顺着小依的手指看过去,顿时吓了一跳,她惊异不定的说道:“咦,少爷的眼珠怎么变凝聚了。他不是个。。。”  “你好。”少年淡淡开口。  “啊~~~~~~~~~”  两个少女拥抱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音,吓的周围行人退散!这年头,女鬼可比男鬼恐怖。   。。。。。。。。。。。。。  黄兴镇,只是普通小镇,人口不过万,最有名望的地方要属黄兴观。   黄兴观,兴建汉武帝时代,年岁悠久,山路上布满青苔。行人走商只要付上五十文钱,就能喝到闻名已久的黄兴汤。   据某位药食大师说,这黄兴汤配方是根据一个古代宫廷药膳而配置,至于哪个朝代,这就不可询问了。  数千层台阶,连忙数里,行人要从山脚下走到山上,需要花费一个时辰不等的时间。  一男二女快速踏着台阶。其中一身穿淡紫衣裙的女子一马当先,而身后的那两人则是气喘吁吁。  落后的其中一位女子,正是小依,她嘟嘴不满道:“这不公平,紫姐平日跟着邻家的武师哥哥习武,练了一手好腿脚,怎么能和我们两个公平比试?要比,也是我和少爷比。”  紫姐听了无奈摇头,道:“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有下人这么编排主子的吗?”  小依听了不服气的低着头,不过神情依旧骄横:“有啥了不起嘛,就是生了个好命。”  千层台阶,千层路,两女一路上说说笑笑,莺歌燕语。冲淡了寡味的登山路。  这一路上,那少年始终低着头,嘴角挂着淡淡微笑,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扑哧扑哧,三人终于踏过最后一层台阶,迈上了黄兴主馆。这里云雾缭绕,倒有几分仙家之气,难怪颇有盛名。  紫姐抬头挺胸走了过去,向那道士行了一礼:“道家,不知可到了用食时间?”  那道士回礼,接着说道:“到了到了,还差一刻钟时间,尊者可稍等。”  道士的身边有一个红纸包裹的纸箱,但为何是用红纸包裹,就不得而知了,紫姐从怀中掏出一袋钱,有些不舍的丢了过去。回头像两人微微一笑:“少爷,小依,走吧,我们可以进去了。”  “哦。”小依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钱袋,还有些依依不舍,但想到那一口好吃的汤水,又眼睛亮亮的蹦蹦跳跳。  三人走进了黄兴观,其中有不少人坐在四方桌上,或双手敲着桌面,或相互聊天。呈现人气鼎沸的模样。  紫姐带着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少年坐在左手边,小依坐在右手边,她正不安分的东张西望。黑宝石眸的眼睛滴流圆转。  紫姐拍了拍小依的后脑勺,警告道:“笨丫头,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没有。”小依摆手,同时又不死心的东张西望。  紫姐在身后没好气的扶额,同时拿出一副拿这丫头没办法的神情。  “她在做什么?”  这时,左手边的少年说话了,只见那少年嘴角挂着淡淡温柔的微笑,一双眼睛呆滞。倒像一个痴傻的样子。  紫姐见是那少年发话,赶紧恢复了小女儿的神态,一脸正经道:“少爷,小依不是在做坏事。”   少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紫姐无奈道:“哎,说了少爷也不知道,您还是好好休息吧,等药汤来了,单紫服侍你喝。”   “不用。”少年摇了摇头,同时用手指指着自己,道:“我是。。。。谁?叫什么?”  少年冷漠呆滞的话听的紫姐微微出神,而一边四处观察的小依回过神来,笑道:“紫姐,都说少爷还是个傻的吧,你还不信,非要说少爷运气好,恢复了常人的神志。”  “休要胡说。”紫姐狠狠的敲了敲小依的后脑勺,一脸歉意的说道:“少爷,你不要怪她,这孩子被分配在你那儿,从小没有人教她礼数,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顽皮了些,本身没有恶意。”  少年轻轻点头,目光又恢复以往的呆滞,静静看着单紫。  紫姐冰雪聪明,立刻说道:“少爷名叫王炎,字修然,祖籍陈留,老爷是京都典军校尉中的一名小军官,在一次叛乱中阵亡了。只留得妇人王章氏,也在去年病故,所以我二人服侍少爷,回本家找太老爷。”  三人毕竟是老弱妇孺。很难在洛阳京都居住,况且那洛阳又走了水,董卓那厮听从李儒的建议,火烧洛阳,还好王炎的父亲人脉不错,有几个同生共死的兄弟通风报信,这才幸免遇难。  王炎听完后,只是呆呆的看着紫姐,像是陷入沉思中。  这时,那沸滚的汤水终于拿了上来,四五个道士拖着赛盘。拖着湿毛巾一碗一碗的分给客人。  这是一碗清淡如白水的汤,清晰的看不出肉沫来。不过上面的气味十分浓郁,显然是下足了香料。  这股药味,倒像极了某种草药。   “好喝。”一位老者喝一大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舒服的叫上身边随从也过来喝。  小依暗自咂舌,这老者一脸土性,居然还带着随从,真是人不可貌相。  道士从远到近,慢慢的分配过来,小依、王炎、单紫的桌子也放了三大碗,香气肆意。  碗放的近了,王炎才觉得他猜测的不错。  “好吃。”小依浅尝了口,口水都快吃透下来。  紫姐无奈的摇头,忽的看到王炎也要吃,连忙拦住:“少爷,小心烫。我帮你吹吹吧。”  王炎闻言淡淡一笑,静静的看着紫姐。紫姐吹了好几口,又用勺子停在半空等凉了点,才喂给他吃。  王炎吃了一口,淡淡道:“平日,也是这么吃的么。。。”  “嗯。平日都是紫姐喂你吃的,嘻嘻,看来你傻病好了点,又得了失忆症了。“小依嗤笑道。  “休要胡说。”紫姐又狠狠瞪了眼小依,小依这才吐吐舌头作罢。   三人又吃了会儿,小依才心满意足,恢复了她的本性,四周张望。时而笑笑,时而疑惑。  一旁紫姐觉的闷了,问小依:“笑什么呢,发现什么还事儿了?”  小依道:“紫姐,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旁边的那桌客人,喝了三大碗呢。真是厉害。”  那是带着随从的土性老者吧?这汤水常人喝下一碗就觉得胀胀,这老者居然喝了三碗,还真是个猛人。  王炎转头也朝那边看了一眼,淡淡道:“他要腹痛了。”  “什么?”紫姐离的最近,又是老爷妇人托付照顾的人,自然留意王炎的一举一动。  小依唯恐天下不乱道:“紫姐姐,少爷说旁边那人要腹痛了。”  紫姐摇头扶额,这身边有一个爱玩闹的小依就够了,怎么又多了一个胡言乱语的少爷,以后出门要小心点,可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毕竟祸从口出啊。  “哎呦。”  可还没等紫姐来得及多想,旁边那位老者居然打翻了桌子,捂着肚子,翻滚在地上。  侍从们忙成一锅粥,急切的围着老者打转。那些道士也是温迅赶来,生怕老者在道观内发生什么事,累积恶名。  紫姐和小依目瞪口呆!这真的腹痛了?而且这么快就灵验了?这也太准了吧!瞎猜的,这绝对是凑巧,两人暗道。  没过多久,就有一位老观主闻讯赶来,须白的胡须飞扬,脚步急促。  “快快快,扶他躺在桌子上,用力按压腹部,将汤水吐出了,不是告诫你们这些崽子很多次了吗?这不能给客人多喝,怎么就记不住呢?”  几个小道士被老道士劈头盖脸的骂了个遍,便见老者在痛苦之中喊道:“哎呀,别怪他们了,是老朽自己贪心,抢了随从的汤水来吃,老观主,你是修道有成的人,快来救救老朽吧。”  “哎。你们几个,快去照我的话做,吐出来就好点了,否则就抬下是山去看大夫。”   一群人又围着老人压胸顺气。随从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有人遍提议道:“要不深喉吧,这样快一点。”  这个方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平时有人吃酒吃醉了,就是用这招恢复的。  老道士摇头,很快否决了:“不行,老人经络脆弱,又是吃了这种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掐住气管的。”  “那这怎么办?”  “实在不行,还是下山找大夫吧。”  “可这山那么高,老者也是如此老人,身体可能撑不住啊。”  吵杂的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紫姐看的老者痛苦的模样,也是长吁短叹:“哎,这老人真是不幸,其实贪吃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是。”小依认可的点了点头,要是老了也像老者那样,岂不是伤心死。  “对了,少爷有办法吗?”紫姐忽的问道。  小依撇了撇嘴,道:“紫姐,你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少爷可是病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问他这种问题呢?”  “可是他猜出来了啊。”紫姐不死心的说了一句,毕竟老者太痛苦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虽然他和自己无关,但见有人在眼前苦苦挣扎,心里十分不好受。  “哦。”小依见紫姐这模样,乖巧的哦一了一声,转头态度恭敬道:“少爷,您有办法吗?”  “嗯。”  “紫姐,少爷开口了,他说有。”小依高兴的扯过紫姐的衣袖。  “太好了,是什么办法,单紫这就给老道士说。”  王炎淡淡一笑,目光呆滞的指着痛苦不堪的老者,道:“针灸。”  “针灸?”小依捂住小嘴?不可置信。  针灸用的针老道士房中也有,显然是平日闲来无事,胡乱学习用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紫姐问老道士借了来。老道士疑惑的问道:“姑娘,是你要施针?”  “不,是我家少爷。”紫姐善意一笑。将针具递给了王炎。  王炎接过后,从中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一定在那里见过,可惜又想不起来了,脑袋真疼!  王炎拿着针走了上去,来到老者身边,周围的人下意识退开几步。这时,老道士和那些随从也看清了少年人的面貌,叹道:“这么年轻?不会有问题吧?”  “慢着!”  一位管家档在了老者面前,厉声喝道:“小子,你到底会不会治病,要是害死了我们家老爷,可是要吃官司的。”  说到吃官司上,后面的人脸色变了变,古怪的看着这少年。  小依不干了,上前一步道:“喂喂喂,你这个莽夫,退开点,现在是你们求我家少爷治病哎,不治拉倒,我们还不愿意惹麻烦呢。”  小依气呼呼的瞪眼,她朝王炎会意,王炎木那的点点头。身子同样往后退了几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管事是从大户里面出来的,还未被除老爷外的其他人训过,一张脸涨的通红。   “行了行了,人命要紧,我不管你老爷是什么身份,在我的道观里出事,就归我管,你在不让开,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啊?”老道术狠狠瞪了管家一眼。  管家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在这家道观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倒成了他的过错?他找谁说理去啊?  “我要看着老爷。”管家不服气,但还是妥协了。   “随便你。”   在老道士吩咐下,童子和道士如同站岗的近卫,把老者围的严严实实。生怕有人打扰了这少年的施针。  王炎安安静静的走了过去,缓缓将针具放在桌案上,“嗦”的抽出了一根针,擦在了老者的中脘穴,老道士点点头,他看过不少医书,显然觉得这少年懂点儿门道。   随后,少年又扎了几处别的穴道,忙碌半个时辰后,老者痛苦的面容终于缓和下来。
  “成功啦?少爷你太厉害了。”小依紧张的脸色一喜。欢快的蹦来跳去。  老道士和管家也松了口气,同时古怪的打量这位少年,以及他身后站在的两位侍女。这少年什么来头,有这么一手好医术。  趁着他们胡思乱想之际,单紫已经走了过去,递上一个棉布巾。为王炎擦汗。  “少爷,您累了吧,先坐一旁休息会儿。”  “就是就是,少爷今天可是大功臣呢。”小依也是开心的围着王炎转。  三人的“庆祝”只是小插曲,管家紧张的上前几步,探查老爷的面色,见的确有好转之意,脸色一喜,激动道:“老爷,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没?”   “好。。好很多了。”老者吃力的说道。  老者说完后,管家和几个随从丢下一袋钱给小依,一群人扶着老者慌慌张张的朝道观的客房而去。  小依掂量了一下,给的还不少,足足有上百文铜钱(汉五株)。依依不舍的递给单紫保管,同时抱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可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医治你家老爷病的。”  那行人已经走远,留下道术和路人讪笑的散去,个忙个去了。不多时。老道士已经安排善后事宜,走了过来,笑眯眯朝王炎行礼,手臂抬动拂尘,道:“少年好渊博。行针缜密,是为妙人。不知可有师傅?”  这类应酬的事儿,平日都是紫姐出面,现在少爷好转了些,但还是不适应的吧。  紫姐上前一步,微微行礼,道:“我家少爷平日斯斯文文,就喜欢在家读书,这都是在书上胡乱学的。”  “哦。这样啊,可惜了。”老道士摇了摇头。  紫姐心思聪慧,倒是猜到老道士七八分心思,道:“今儿的事情也是凑巧少年知道了病情,平日少爷可不懂什么医术。”  “这样啊。”老道士又长吁短叹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们主仆三人是去往何处?”  “真人好眼力,我们二女是护送公子去陈留,探望老太爷的。”说起那位王家的老太爷,单紫的脸上挂着淡淡自豪。那可是县里面有名望的英雄。  老道士含笑“哦”了一句,劝道:“几位客人要去陈留,可出了这黄兴镇,便要三十里才有投宿的地方,天色已晚,不如在小观留宿一宿。”  “这。。。”紫姐有些迟疑,她本想拒绝,又想到这老道士说的并无道理,纵然他们归心似箭,也不好耽误了时辰,留自身于荒郊野外吧。  三人中,无疑单紫才是主心骨,她轻咬嘴唇,道:“这样啊,就麻烦真人了。”  “呵呵,无妨,近日来客人少了些,空出许多客房,正好给你们一人一单间。”老道士笑眯眯的说道。挥手吩咐身边两个道士:“你们去准备几间客房,供给客人居住。”  “是。”  两个小道士应了一声,回头朝客房方向走去。他们是带路的,单紫领着王炎和小依跟上,在道观里七拐八拐走了一圈,才来到并排而立的房间。  门牌上挂着甲一。甲二的号码。而他们三人住的地方,是甲十二,和甲十三、甲十四。  正巧,那位被抬进去的老者,正好住在甲十一。他正在房间里叹息,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哀鸣。  小依洁白软软的耳朵贴在门墙上,紧张兮兮道:“紫姐,少年不会没给他治好吧,那么那袋钱会不会要回来?”  单紫无奈的揉了揉小依的脑袋,笑骂道:“你这爱财鬼,就知道袋子里的钱。”  小依被柔的头发乱乱,翻了个白眼,收回了小脑袋,嘟囔道:“还不是少爷一路上用的药太费钱。以至于我们连住宿的钱都没有了。”  那两个道士同时露出古怪的神情来,单紫小脸一红,连忙捂住小依,讪讪道:“两位小真人,床铺和被褥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不劳烦二位了。”  “那行吧,尊者有事在找我们。”  两位道士也不好在女眷房间内逗留,行了一礼,便挥袖而去。  单紫这才松了口气,和小依一起收拾房间,她们都是下人出生,年幼时干的是粗使伙计,没有不满,神情反而欢快,两人收拾妥当后,才来到王炎的房间。  王炎此刻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犹如一只石像,他这样坐着,比往日发病的时候还要瘆人。  小依小心翼翼的拽着紫姐衣角,跟着她来到王炎身边。  “少爷,我和小依要整理房间了。”紫姐恭恭敬敬说道。  “嗯。”王炎轻轻“嗯”了一声。  单紫以为少爷还在发病期,没想到少爷会应她,脸色白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常态。  小依见王炎没有想象中的发狂乱喊乱叫,也就放下心,认认真真打扫房间里的卫生,整理被褥,其实房间卫生已经被道士们扫的差不多。她两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一遍,见没有脏东西了,才坐到一边的木椅上休息。  王炎一副木讷的表情,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犹如一副痴傻的模样,不过他只是像痴傻而已。  少爷其实是一个疯子或者是一个傻子。小依瞪着眼睛,仔细扫荡王炎身上每一寸肌肤、毛发。  “好看么?”  “还行。”  小依随口应了一句,但意识到什么,尖叫着“噌”的一声站起来,飞快躲在单紫身后。  “少。。。少爷。你可别吓我。”  王炎歪着脑袋疑惑,他刚才问了,他长的还不错,怎么又吓到小依了。  单紫常年照顾王炎,自是对他的表情熟识(人是拥有肌肉记忆的)开口解释道:“少爷,这也怪你,平日都是你一惊一乍,吓坏小依了,所以小依才会怕你。”  别看单紫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家少爷的声誉,其实在背后十分疼惜小依这个妹妹,见少爷有好转的迹象,连忙上一点眼药。  少爷从傻子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吗?怎么,心里有一点空荡荡的。  “哦。”  小依这才松开抱住单紫的手,壮着胆子问道:“少爷,你真的拥有神志了。”  王炎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始终觉得肌肉很僵硬。好像不受控制。   单紫没好气的打了小依的屁股,嗔怪道:“当然了。不然少爷怎么治好老者的?”  “嘿嘿,我还以为回光返照呢。”小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单紫在一旁则是露出被打败的样子,扶额低头叹息。这个傻妹妹,也太闹腾了一点。   离入夜还有一个多时辰,两姐妹正面坐着,聊聊女红,谈谈八卦,莺歌燕语。  王炎在床铺上坐着,嘴角带着笑意,静静看她们两姐妹聊天,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傻子少爷。只知吃喝,不懂人情。  王炎暗自好笑,他明明很不习惯安静,怎么心却像一块落入水里的石头,重的让人无法跳跃。他明明很不喜欢女人们的叽喳吵闹,怎么变成了天籁之音。  有很多的不解,也有很多的谜团,比如说他是谁?又怎么会来到了这里。他的出现,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咚咚咚。”房门外,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现在已经是戌时一刻(19-21),不少人农户已经入夜安息,单紫疑惑的站起来,拉开门栓。  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那位好心留他们住宿的老道士。  “无量天尊,贫道打扰了。咦,几位尊者都在啊。”  小依翻了个白眼,刚好说什么,就被单紫拦着。  单紫行礼微笑道:“真人客气了。我们几个侍女留下来,好照顾少年。”  “哈哈,你家少爷有你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侍女,真是好服气啊。”老道士为老不尊的开了句玩笑。  惹的单紫红了脸,小依愤愤的瞪着老道士。恨不得上前抓他的脸。
  “真人莫要取笑,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哦呵呵,小娘子脸皮薄了,贫道不是有意的,哈哈,现在前来,实在是贫道抹不开面子,所以做了一次小人。”  “啊?”单紫带着小依,警惕的退后几步,害怕的哆嗦身子,以为遇上了乔庄道士的歹人。  这年头,连县令上任时都被杀了冒充,这些盗贼乔庄打扮道士的事,也不是很稀奇。  王炎却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吃力的走到面前,挡住了老道士:“别怕,他没有恶意。”  王炎的脸上虽然毫无表情,却能让人清晰感受到无畏和勇气。  主仆三人的举动,搞的老道士讪讪收起拂尘,摸了摸后脑勺,道:“你这女娃子,一惊一乍的,老道是那样的人吗?”  但是这句话说的显然越描越黑,只见单紫警惕之心更重,小依还下意识点头。  完了完了,老道的清誉就要被毁了!  “咳咳。”  为了挽回清誉,解释误会,老道士说道:“几位尊者误会了,老道左慈,是黄兴道观的掌门,货真价实的道人。晚上前来,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主要是想问这位少年尊者一件事情。”  “真的?”单紫玉手握住随时携带的长剑,脸色凝重的说。  “自然,要是贫道真要有歹心,怎么也会准备迷药,然后嘿嘿。。。怎么会笨到冲出来,吓唬你们。”  老道士说的猥琐,但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单紫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要是你有这癖好呢。”  “我呸,贫道是这么一个人吗?要是不信,你可拿刀砍我。”左慈负手而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当真?”单紫闻言一喜,长剑出窍,直接斩了过去,她这举动,无非是想试试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  果然,那道士避也不避,一副你砍我的欠扁表情。单紫吓的魂飞魄散,她虽然平日贞烈,但还没杀过人,眼看长剑劈下去,下意识闭上眼睛。  “啊。”单紫尖叫一声。  但剑却没有砍出血红来,左慈就像一只云鹤毛作的纸片,呼啦的四处飞散。  这是什么?仙术吗?  单紫和小依呆呆的站立在那儿,震撼莫名。  “紫姐,咋们是不是真遇见仙人了。”小依躲在王炎身后,探出小脑袋,讪讪说道。  “可能吧。”单紫也不相信这一幕,但又如何解释?她口中开始念叨:“仙人仙人,弟子误会你了,请您显灵吧,弟子不该说你是盗贼乔装打扮的。”  “哈哈,现在知道本仙人的厉害了吧!”  声音从四周响起。两女吓的魂飞魄散,脸色苍白。   “别怕,这是障眼法,这老道就喜欢装神弄鬼。”王炎却是在此时开口了。  “障。。障眼法?”  “嗯,没错。你看,他在这里。”  顺着王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处不对劲,那原本摆放在桌几上的花瓶,开始歪歪扭扭起来。  接着,像是布一样的东西,被单紫用剑挑开,露出左慈苍老的面容。  真的是装神弄鬼啊!小依气的上前咬住了左慈的手臂,痛的他惊呼起来。  “小子,你是怎么发现的。”被揭穿把戏,左慈老脸涨红,指着王炎恼羞成怒的说道。   “很简单,你要真是神仙,就不会用“移形换影”这等诡计,这都是魔术上面的骗人手法。经过两千年鉴定,早已经揭开帷幕了。”  魔术?两千年?王炎的话说的三人晕头转向。  “说什么鬼话,你这小子稀奇古怪,一定有什么高人师傅,本真人不跟你计较,这么晚过来主要是跟你求教一件事情。。”  “什么事?”王炎淡淡说道,同时人又回到了床上,静静坐下。安静的像一个美少年。  左慈走了两圈,这才道:“其实老朽喜爱医术,可惜这和臭棋篓子一样,爱而不的意,故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寻得这上古偏方,奈何其中一味叫仙茅的草药,功效极好,但毒性太高,不知这位小友有没有办法可以综合一下。”  原来是求药的,单紫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期待的望着王炎,虽然她和小依都知道少爷有一手不错的医术,但具体如何,还尚未可知。  “有。”  “此言当真?”左慈脸色一喜。  “嗯,你附耳过来。”  “好。”  左慈附耳过去,王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听的他白须乱颤,眉开眼笑。  “好好好,小友,你且安坐,本真人这就去尝试。”  左慈说完,人已经消失。单紫和小依看的瞠目结舌,这老道士古怪是古怪,可算起来,还真有点道行。  “少爷,你和他说了什么?”小依撒娇的摇着王炎的胳膊。王炎面无表情的被摇着,也不生气,只是任由小依摇摆。  单紫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小依,王炎差点没被摇头晕。这才被一只玉手抚着胸口,顺了气。要不然要窒息了。  王炎不喜欢说话,或者是喉咙发不出力,只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紫姐,少爷什么意思啊?”  “休得胡闹,少爷大病初愈,有可能还会复发。。。正是修养的时候,你闹谁都不可以闹少爷,明白吗?”  “哦。”小依委屈的眨了眨眼,同时又偷偷的瞪了眼王炎。  “少爷,你告诉左慈的配方是真的吧,我看这道人势力颇大,得罪他没好果子吃,而我们也是老弱妇孺的。”单紫挂着淡淡担忧。  “没事。”  见王炎有信心,单紫也不在多说什么,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少爷,夜深了,你安心睡吧,我和小依轮流为你守夜。”  “不用。”  “嗯?少爷你是在担心我们吗?没事的,我和小依都习惯了。”  “不是。”王炎坚持着打断了单紫,道:“我不是担心你们,而是今晚我很难休息。”  “不会吧,少爷,你是不是发现了事?莫非那老道真是贼人?”单紫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王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刻钟左右,门外又有人敲门,单紫生怕是那名叫左慈的老道识破少爷的话,恼羞成怒,过来报复,下意识握着手中长剑。  小依则是气呼呼冲了出去,道:“敲敲敲,敲什么敲,不知道现在很晚了吗?你要问药方,不能明天来?”  门外的管家被突然开门的小依吓了一跳,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气的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黑着脸,道:“抱。。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  小依看清楚来人面容,这才知道骂错人,但小姑娘脸皮薄。哼哼道:“什么事?不知道半夜三更闯入姑娘家的闺房,是很不礼貌的吗?”  “啊?那位少爷是姑娘?”  “呸,少爷自然是男人。”小依听得管家的话,红着脸啐了一口。  “哦。我是来找你家少爷的。”管家自然是明白女子纠缠不清这一特点,所以只能避重就轻,说出来的目的。   “哦,你等一下吧。”  “啪。”  门被小依关上,她抚着胸口,急促道:“哎,吓死宝宝了,对了,少爷,外面那人说是找你的。”  “哦。知道了,你去回复他,我马上就来。”  “唉?”
  少爷跟着那管家出去了,屋内只留下单紫和小依两个人。小依拖着腮帮子,喃喃道:“紫姐,你说少爷有没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休得胡说。”单紫嗔怪的用美目瞪了小依一眼。  “是是是,不得在背后胡乱编排少爷。”小依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真是的,背后唠叨都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少爷的性格真的变了很多,比如之前都是喜欢大呼小叫,疯疯癫癫的模样,好了之后,就变的安静像一潭死水,黑眸漆黑幽深。”  “呼呼,紫姐,被你这么一说,好可怕。”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少爷病好了是好事,起码我们回到王家,不用被人欺负了。”  提起王家,紫姐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小依自然是不懂得王家的水深不深,也不知道紫姐经历过什么,开开心心的躺在床上,和紫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另一边,管家推开门后,恭敬的站在门边,屋内半倚着一位老人,苍老的面容上浮现愁容。  老人见王炎过来,长叹道:“哎呀,真是遭了罪咯,只想贪嘴吃点汤水,没想到遇见这等飞来横祸。”  王炎皮肉抽了抽,缓缓上前两边,坐到了老者身前,道:“你叫我,到底何事?”  “没什么事,老头子请你过来,只是道谢而已。”  “就这么简单?”  “嗨,你这孩儿心思也汰重了吧,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哦,我信了。”  王炎静静坐着,目光呆滞望着老者,老者顿时急了,暗道这小子死心眼,咳嗽两声,道:“这个么,其实还有一件事,老头子总觉得腹部有隐痛,晚上睡不着。想请小先生帮忙看看。”  “嗯。”  王炎应了一声,伸出手掌搭住老者的脉门,仔细检查起来。脉象平稳,不过是余毒没有清干净。  “多喝水,”  说了一句话,王炎就准备走了,这里没什么好待的,还不如去陪他两个侍女有意思。  “且慢。”老者又说道:“老头子叫郑谨,是北海人,暂住陈留,不知小兄弟可曾听过?”  王炎摇头,表示没有听过。  郑谨有点失望,不过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老头子不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这封信你拿去,要是想学点经学,可以去找我的儿子,相信他不会不卖我一个面子。”  “好。谢谢。”王炎接后信后,便起身告辞离去。  一旁的管家匆匆来上,肃然的说道:“老爷,这东西可不能乱送啊,小老爷那儿本身弟子就紧张,而且都是名门后代,这小子身份不明,怎么能入得了小老爷的眼皮。”  “呸,你这下人,做好本分就是了,孰优孰劣,老头子还看不出来么?别看我是务农出生,举止卑劣,但也读过几年书,当年我儿也是在我的教导下启蒙的。这件事你还是少担心为妙。”  “是。”  管家退出房后郁闷不已,这好像是第三次被骂了,平日哪个对他不是和和气气的,今儿真是邪门了。  。。。。。。。。。。。。。。。。  清晨,经过一晚的休息,行路人精神充沛,整理出一间间客房,往他们各自的目的而去。  单紫和小依也将收拾完毕,洗漱出门,敲响了王炎的客房。  “咦?少爷还没起床吗?”  单紫推门进去,见王炎还在睡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依,帮忙收拾,最后在扶少爷起来。”  “是。”小依恭敬的去收拾了。  单紫打起一盆洗脸水端过来,放在木架上。然后推了推王炎,王炎这才起来洗漱。  等一切安排妥当,三人又一起收拾了一下马车。这才准备上路。本来天气有点闷热的,后来小依就摘了几根枝条过来,放在马车上。  这时,远处有一位白须老者跑过来,衣袖飞拂,他跑到三人身前,喘息片刻,才惊喜道:“小友,你给的方法果然有效,味道上一模一样。”  王炎点了点头。  小依却不干了,指着左慈的鼻子道:“好你个道人,竟敢用假货糊弄人,看我不告发你。”   左慈浑身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诬陷气的不轻,只能快言快语:“不跟你计较,对了,小友,老道夜观天象,发现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这只响箭拿着,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  王炎等人自是不明白印堂发黑和夜观天象有什么关联,但被道士这么一说,还是半信半疑。毕竟人家职业摆在那里。  单紫轻咬嘴唇,过去收下响箭,以备不时之需。左慈又说笑几句,就走了。   马车扬长而去。。  在单紫的安排下,小依坐在马车里,照顾少爷。  其实少爷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用照顾吧?  小依抬头望着车顶,发呆,照道理,少爷平日都大呼小叫,所有人不敢靠近,现在近距离靠着少爷,感觉也挺不错的,斯斯文文,安安静静,偶尔会对人温柔笑笑。  “少爷,你是傻子吗?”  王炎摇头。  “哦,那你为何老是对人笑啊。”小依不解。  “因为我目前只会这个表情,新生的灵魂,肌肉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掌控,因为他有以前主人的肌肉记忆。”  “?????”  “单紫,少爷又犯病了。”  小依探出头,对外面赶车的单紫说。  “有没有打人?”  “这倒是没有,不过喜欢说一些古怪的话。”  单紫没好气道:“没事儿,只要不吵不闹就行,你们两个真是不让我省心。”  “嘿嘿。”小依尴尬一笑,又缩了回去。   一路上,王炎时而发呆,累了时而闭眼,不喜欢说话,小依闲的发慌,牙齿咯咯响,埋怨怎么遇到这么个闷葫芦,平日吵吵闹闹挺烦,但也热闹,现在连话都不说了。  “少爷,那老头为何中毒呢?”  “他身体本来就有疾,又多次服用仙茅,所以才会中毒。”  “仙茅是什么?”  马车车帘外单紫也竖起耳朵听。   “它具有补肾助阳、益精血、强筋骨和行血消肿的作用。但含毒。”
  “少爷还真懂医术啊?”   经过二女多次见证,她们已经知道少爷会医术了,只是具体什么时候会的,真是让人疑惑,虽然傻少爷平日也看书,但看的都是怪事札记,应该不会医术才是?莫非是偶然看到的,或者是偷偷看到的?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少爷还是少爷就行。两女各自松了口气。   一路上,遇到不少灾民,他们缺衣少粮,骨瘦如柴,颤颤巍巍的走着,那一辆马车犹如异类;直到马车前往官道,情况才好了点,这儿都是马车行驶,路人怕被马车碾压,断了念头,就算死了,也没有官府受理。  前方不足三十里,便是陈留城了,陈留是战国时期的魏国都城大梁。建筑古朴,风格华贸,见证过一度繁华。  小依已经退出闷闷的车厢,走到赶马的单紫身边,兴致勃勃的望着一排排前人栽种整齐的绿树。空气清新。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这一路上,他们经历破败,也见过千年古城一夜坍塌。从繁华到废墟,从平静到战乱。稚嫩的脸成熟不少,行走在道路上,轻松自在。  她们两身居高宅大院,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丛林的新鲜空气了。  “这里地势狭窄,丛林茂盛,两边有小山坡阻隔,小心一点。”这时,坐在马车内的王炎忽然说道。  “紫姐,少爷是怎么知道地形的?”小依好奇的问。  单紫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嗔怪道:“笨丫头,马车内有车帘啊。”  “哦。是那两扇小布窗啊。”小依吐了吐舌头。  小依一贯小孩子气,单紫是知道的,她溺爱的摇了摇头,忽的对王炎道:“少爷,您的意思是这一带有山林土匪出没?”  “嗯。”  小依听着撇了撇嘴道:“哪里来这么多土匪啊,紫姐,你该不是信了吧,少爷是靠不住的。。。。”  在单紫凶狠的目光注视下,小依硬生生把傻这个字咽了下去,笑嘻嘻的跑到车厢内了。说起来,紫姐什么都好,就是容不得别人欺负少爷。   “知道了少爷,单紫这就小心一点。”单紫恭敬的朝马车内行礼,又提高警惕的望向四周。  “呵呵,提高警惕是无用的,小紫,你听我说,如果有人来抢劫,你这样做。”  王炎慢慢走出去,在单紫的柔玉耳边嘀咕两句,单紫狐疑的说道:“少爷,这会不会太儿戏啊。”  “不会,这里过往人不下千百,贼人独独挑选我们,是有目的的,如果他们单纯为财,这倒不怕了。小依还小,暂时没有危险,至于你,到时候独自逃跑便是。我自有脱身之法。”  听到后面,单紫脸颊发烫,嗔怪道:“少爷,你说什么呢。什么小依还小,独自逃跑。。”  王炎感觉说了两三句话好累,气喘吁吁又坐了回去。   小依左看看右看看,疑惑不解,两人打什么谜语呢?  马车一路奔驰,不敢过多停留,但还是有麻烦找上了门。“吁吁吁。”单紫来了个急刹车,恰好躲避了马儿中箭,好险好险,只差一点点。  “来者何人?”单紫大呼一声。心里却是犯愁,遇到劫匪不是掉头跑,哪有大喝的道理。  不过这也不能怪王炎,实在是他那个年代的台词就是这样。  “山贼打劫,闲人退散。”  一伙人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手中拿着木制弓箭,和几把投掷标枪,看来准备了齐全的家伙。  为首的山贼老大正想说些场面话。只见那坐在马车上的女子忽然站起来,手里提着弓箭,拉弓搭箭,一只响箭划破天际,传来刺耳的声音,接着那女子便挥舞马鞭,马儿狂奔起来。  “哈哈哈,你们中计啦,有人出卖了你们,郡兵已经到了,他们说擒杀一名土匪,赏银一贯!”  卧槽,一贯啊,这可是一千钱啊,谁不动心,这女子的高声呐喊,直接吓闷了他们,尤其还有那只响亮的响箭飞天,要知道这可是响箭,除了官府和响马通讯有用之外,谁会没事带着响箭。  “大大。。大哥,难道三。。”  “啪。”  还没等那山匪出口,那位首领便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泛起慵懒的红肿。  那山匪直接蒙圈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马车横冲直撞,山匪只收了钱财,并没有拿命做抵押的觉悟,纷纷让开一条道。  但马贼首领想用飞箭挡路时,已经来不及了,暗骂一声,道:“快撤。可能真有郡兵。”   “是。”  那群人顷刻间便化为鸟兽散。消失在小道上。  。。。。。。。。。。。。。  扬长而去的马车这才放慢了速度。单紫松了口气,叹道:“好险好险,真的有贼人,少爷您真厉害。”  “是呀是呀。”里面的小依可忙坏了,又给王炎捶腿,又给他捏肩的,活脱脱一小跟班模样。  单紫没好气的白了小依一眼,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一会儿嫌弃少爷,一会儿又对他好的不得了。  “少爷,您是怎么发现有山贼的呢?”单紫好奇的问道。  王炎思考了一会,认真道:“不知道。”  “不知道?”单紫没料到少爷会这么说,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孩儿,遇到这种出风头的事,都会好好吹嘘一番吧。  小依也看出了古怪,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  “嗯,我只是看地形有利埋伏,思考贼人大部分的动机,才提前制定出了方案。”  “哇,少爷你好厉害。”小依眼睛亮亮,这算不算是老人们常说行军打仗的谋士呢?  “没想到少爷没生病的时候,这么聪慧,老太爷见了,一定会高兴的。”单紫也是由衷为王炎高兴。  王炎却是摇了摇头,打断道:“不行,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病好了。”  “为什么?”小依疑惑道。  “小依,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小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哦,少爷,当紫姐说出有人通风报信的时候,其中有一位山匪说出了三什么的。”  “嗯。”  “可这跟告诉老太爷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小依,你想想,如果是背后有人主使,那这位主使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这。。”小依摇了摇头,有点不明白。  紫姐却笑着说道:“少爷是说,有人主使,那么肯定跟钱财无关,我们又是老弱妇孺,有关联的不过是王家人,少爷是担心王家某人对我们不利吧。”  “嗯,小紫说的没错,王家之所以派人埋伏我们,肯定是我的存在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至于到底是不是王家人做的,或者又是谁做的,这一切都在迷雾当中,别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要暂时把实力隐藏起来,有时候,隐藏实力,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行事。”  单紫翻了个白眼,开始还没注意,现在听清楚了,谁是小紫啊!她明明比少爷大三岁。  “哦,这样啊,少爷和紫姐都好聪明啊,就小依一个人傻傻的。”小依失落又羡慕的说着。  王炎安慰道:“其实每个人所想的不同罢了,比如说对吃的理解,小依就比我们加起来都厉害。”  小依:“。。。。。。。。。”
  马车缓缓驶进陈留东阿县,这儿人流不多,他们有人见马车过来,好奇抬头打量。  这里枯木干燥,地势平坦,城墙破败。一副贫困潦倒的景象。怎么看都不像是富裕的县城。  但凡富裕的县城,都是亭台楼阁、花红柳绿,纸醉金迷的。哪里看得这种破败的废土坑子。坑坑洼洼的道路不平,那城门外的庄家田野还生了荒。  这种年景,就像老母鸡得了病,生不下蛋来。  但仔细看去,又发现县里有不少有钱的财主,戴着绿油油的名贵扳指。香囊锦绣。  这布料,是蜀绣吧,小依看出了点苗头,这玩意儿,千里迢迢从蜀地送完兖州,要花费不少银钱咧。  一路游玩,一路看人土风情,这一路上,除了那些山贼扫了兴致外,其他地方还是完好,心情好,心态也好。  马车走到一座茶摊前,单紫扶着王炎和小依下车,便花了点钱财,点了几杯茶水。  店伙计热情的将刚煮好热腾腾的茶水端上来,殷勤的摆弄,能租起马车的客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  “请问这位小兄弟。东阿县最近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店伙计见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子向他问话,脸颊瞬时煞红,低着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听说东阿县大户的王家,有人要被推举做官了。”  推举做官,要是没有特殊情况,都是经过孝廉一途考察为官(即举孝举廉各一人),通过郡来推荐,后来经过商讨,最终变为郡为单位,二十万人可推荐一人,四十万人可推荐两人。  后来十常侍买官卖官,举孝廉的规矩也就变的无足轻重起来,渐渐成为敛财的工具。  东阿县在陈留不过属于中等县,人口八万,财力属于县城偏下。一般没有哪个大户能贿赂官员,上下打点。  这王家推荐的名额,就变的诡异起来。王家是如何得到这个名额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王家派出杀手,基本和这次推荐名额有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名望权力同样重要,否则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杀人买凶?单紫露出凝重神色。少爷猜的不错,王家发生大事了。  “什么?王家的名额哪里来的?这事还用打听,据说王家二老爷在京都保卫有功,是因公殉职的,所以朝廷特意颁布了恩泽下来,太守张邈也就顺势给了一个名额,听说福报深泽。东阿县令因病去世,不出所料,应该是接替东阿县令这个职务。”  东阿县令乃是整个县城一把手,在这豪强并起的年代,是一个很不错的官职。难怪王家不惜暗杀谋夺名额。  这份名额是王炎父亲用命争来的,理论上说最适宜王炎继承,但王炎风评不好,据说是个傻子,这才使王家上下动了恻隐之心,人一旦心动,就像吸毒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王炎即时澄清了不傻,也会有诸多刁难。还不如做一个资深伏地魔。  又喝了一会儿茶,三人才匆匆回到马车上。  单紫道:“少爷,要不我们别去王家吧,他们都疯了。”  小依点点头,深以为然,她以为王家是避风港,现在看来倒像龙潭虎穴一样。  王炎摇了摇头,道:“这是父亲给我的,我要去夺回来。”  争夺县令啊。这离的他目的又进了一步。他虽然很喜欢安静,但这一份被忽视的感觉很令人讨厌,或许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  单紫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是老爷留给少爷的,谁都不能夺走。少爷,我支持你。”  “我。。我也支持。”见两个亲人都要闯龙潭虎穴,小依连忙表忠心。  “谢谢你们。”王炎低语一句。  “少爷,接下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单紫和小依相视一眼,会意点点头。  接下来嘛?该是混入王家了。  王炎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先是潜入王家,刺探情况,要是王家上下一心,推举某位人出仕的话,基本是无法逆转局面的,要是王家是五霸争斗,七雄分天下的局面,倒有可乘之机。  王炎脸色始终挂着痴痴傻傻的笑,但不可否认,他很聪明,也比谁都懂的忍耐,司马懿建立大晋,是因为能忍。德川家康成为征夷大将军。也是因为忍,忍死一个又一个对手,保全家族,不战屈兵,通过谋略,使一个又一个对手在毫无警觉的前提下,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王炎同样要忍,作为一个忠臣,最欠缺的可能是匹夫之勇,君子敢于守,但作为一个群雄之一,首先要学会观察时机,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要像蛇一样,潜伏在草地里,安安心心等待。  或许,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战败了,对手饶恕你,或许是可怜你。但绝对不能存在侥幸心里,有可能这一次失败就再无机会了。  战争是残酷的,谋士是危险的,王炎坐在马车上,忐忑不安,他的前世是个傻子,朦朦胧胧,什么都不懂,饿了吃饭,渴了喝水,身边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女服侍,也不怕被人欺负。  可他现在却是个明白人,脑子并不糊涂,要是在女人的怀抱里安安心心过一辈子,他王炎可做不到。  王炎浅浅笑道:“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嗯?少爷怎么了?”小依疑惑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事情入迷了,王家快到了吧。”  “嗯,给了路人几文钱,说是前面就到了。”  “这样就好。。”  东阿县的南边,比北边富裕,墙高尺深,街道来往耸动,便有许多卖家分酒,饱士烂醉如泥。王家的住址也是个好去处,来往都是儒士,便有人在摊上品文舞墨。  她们本是官家仆人,深琐宅院,除了出去买卖的侍女,接触不到市井繁华。一路上,小依如同赶路时一样,好奇四下打量。  半个时辰之后,一双小手敲动宅门,惊动了整个王家。  王家的议事堂内,站满了大大小小数十个人,有男有女。男的昂首挺胸,衣着靓丽,满面春风,潇洒的谈论县城趣事。  角落里同样有几个衣服单薄束装的女子,显然是庶出,低着头,生性婀娇,小心翼翼陪在大人身边。  王家老太爷本命叫做王擎,是少年时的士兵,后来手臂受伤,这才退隐下来,守住王家的几亩薄田。也算大儿子和二儿子争气,一人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另一个儿子是洛阳的低级军官。  几年前,说到王家的这两个儿子,街坊邻居无一不是竖起大拇指,为此,王擎好生得意一会,想想如今,二儿子战死,一度令人惋惜。  除了大老爷王杵国、二老爷王杵义外,王老太爷还有三儿子王杵修、四儿子王杵扬两人。(字,辈分好记)  他们两人都上过私塾,读过书,王老爷有了本钱,底气也足,自以为又多出两个麟儿,能继承文道一脉,或许是好天赋都传给了大儿子和二儿子的缘故,这两人在学识上毫无建树。  王擎老爷这才死了心,安安心心的将他们养在身边,这一晃,就是十一二年。  王杵修和王杵扬两兄弟,也从少年郎成为了中年大叔。不过继承了王家的血脉的缘故,相貌还是十分不错,长的英武霸气。  原本王擎老太爷在东阿县开开心心的享受天伦之乐,然而世事无常,王家的平静,被一封朝廷发派的任命信给搅浑了。  县令一职,干系重大,无论谁掌握这柄利剑,无疑可以让一个普通家族瞬间成为县里第一家族,光耀门楣,王老太爷本来想推荐王炎继承县令,但碍于三儿子和四儿子苦苦哀求。这才软了口。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是两个从小长在自己身边的儿子,难道还不比孙子亲,更何况这孙子还是个傻子。让他继承县令,岂不是丢了王家人的脸面。  王老太爷经过内心一番苦苦挣扎后,叹息道:“叫义儿的孩子进来吧。”  “是。”几位仆人应声退下。  王老太爷在王家有绝对的话语权,连一旁相貌刻薄寡恩的王老夫人都眼巴巴的说不上话,欲言又止的模样。  四老爷王杵扬都快近四旬的人了,还握着王老夫人的胳膊,生怕有人抢了他的县令位置去。看的三老爷王杵修一度白眼。脸色带着嘲讽的冷笑。  四老爷王杵扬平日里话不多,气不喘,是个和稀泥类型的人物,比不得大哥王杵国的稳住老练,三哥的霸道狠辣,平日都仰仗母亲王裴氏的庇佑,才在家中没有受到欺负,常年被两个兄弟压了一头,对他的自尊心产生很打阴霾,所以他想成为县令,换回在家族的尊严和重视。  没过多久,这位四老爷便见到了他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虽然家里已经颇有流言,说他是个傻子,相貌丑陋,不爱清洁,举止粗俗不堪,但见到后,才是令他吃惊,这个傻子侄子,并没有人们说的疯疯癫癫,大喊大叫,相反,安静的像一个玉器雕琢的瓷娃娃,面若冠玉,剑眉宽额,不止如此,还生的一副好五官,唯一有缺陷的地方,除了那双眼睛无精打采外,几乎无懈可击。  可惜了,长着这样一个好皮囊,却是个傻子,要是如正常人一般,他这个叔叔,别谁和他抢位置了,就是站在一起,都自惭形秽。
  大老爷和三老爷同样吃惊不小,但也只是吃惊而已,在利益面前,管他什么貌若潘安,血脉相连呢,只要挡了他们的路,统统都是敌人。  老太爷惋惜的叹了口气,但是无奈,县令一职兹事体大,决不能落在一个傻儿的手里。县令,必须由王家最杰出的人担当。  在单紫和小依的陪同下,王炎站在了王家众人面前,他环顾四周,人口着实不少,左边站着两个同他年龄一般大小的男孩儿。还有一个年龄约摸十七、八岁,这该是大伯王杵国的儿子,右边站着女眷,容貌清秀各异,分不出谁是谁,大多都是王家的嫡系女眷,否则也不会立在这里,迎接王炎。  这么多人相迎,还是让王炎三人吃惊不小,或许他们是看在二房为家族争光的份上,才特意给足脸面吧,但他们二房在朝廷上得到的功劳,谁给他呢?  “炎儿,快到爷爷这来。”  主座上的王老太爷发了话,伸手招呼王炎过来,示意坐在他的大腿上,别看王炎已有十一二岁了,但各子还不足一米四,真不知道砸长的。  王炎表情木讷的上去,一屁股坐在王擎大腿上,丝毫不通礼数,跟个傻子一样。要知道在东汉这种封建年代,受儒家思想,最重视孝道、礼仪和规矩,举孝廉举孝廉,举用廉洁是一方面,但朝廷更加注重孝字。  连官员主要考察项目都以孝为主,可见孝道在古代有多么沉重的分量。  王家为了县令这个名额,其实已经各怀鬼胎,在加上王炎这么轻浮的举动,已然确认了他心智不全的事实。  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心智还这么蠢笨,不是傻子又是什么?正当大伯父想穷途匕首,三伯父张牙舞爪,四伯父青面獠牙之时。  坐在王擎老太爷腿上的王炎突然笑道:“爷爷,您知道父亲给了我一个礼物吗?”  “哦?什么礼物?”被王炎这么一说,王老太爷愣住了,他的三个伯父也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下去。这是什么情况?在王家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包围下,这个小傻子不该吓的瑟瑟发抖,或者是吓的大喊大叫?这是这么回事?礼物!对,王家的三个大伯都听到了礼物上,纷纷竖起耳朵,莫非他们这个二兄弟还给他的儿子留下什么保命符不成?  “爷爷你不知道?是县令一职啊。”  “啪嗒一声。”不知是哪个丫鬟端的果盘落地,三个大伯都像吃了苍蝇一样,这傻子果然是个傻子,难道现在还认不清现实吗?还想谋夺县令一职?简直不知死活。  王老太爷也是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王炎说的不错,这县令一职的确是他们二房的事,但为了王家的未来,他可不能轻易的将县令一职交给一个傻子,别说一个傻子,即使正常人,在十一二岁的年纪恐怕也驾驭不住底下的小鬼,和那些刁民吧。  察觉到王老太爷阴晴变化,王炎冷笑,是啊,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能当县令吗?答案肯定是不能的,先不说实力问题,就说规矩,大汉开国数百年以来,也没听过十一二岁当县令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说现在,经过十常侍买官卖官,朝廷的掌管地方的力度已经受到极为严重的削弱。别说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当县令,哪怕是一头士族的猪,都能够封侯拜相,位列三公。  你以为这里是明朝?动不动就有什么御史言官跳出来骂这个训那个。不服叫这帮人来乱世试试?祢衡就是他的榜样。  “咳咳。”  王炎正在回忆间,王老太爷清嗑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老太爷道:“炎儿,县令一职不容儿戏,所以爷爷另有安排。”  “真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个孙儿不但没有气愤、沮丧的神情,反而双眼发亮,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底下的三位大伯也是竖起耳朵听,生怕错过了爷孙两人的斗法,虽然他们没有人相信一个傻子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但父亲的心软,还是十分危险的,要是王炎撒娇打滚,打起感情牌来,他们还真吃不准王老太爷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呃。”王老太爷含糊的应了一声。  只见坐在膝上的王炎蹦的跳了起来,欢呼道:“哦。太好了爷爷,我也不想当这个县令。”  “啥?”  王老太爷长叹一声,他觉得老了,脑子跟不上了,这是什么一个情况,虽然心里很开心,但这么安逸是怎么回事?这个孙子很懂事,并没有大吵大闹,可王擎心里十分不舒服,他感觉好像都被这个孙子牵着鼻子走似的。  “爷爷你没听错,孙儿同意让贤,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让您满足我。”  “说。炎儿是个好孩子,不管什么要求,爷爷都满足你。”  “谢谢爷爷。”  作为一个谋士,把所以不可能的情况计算在内,也是一种自我修养,王炎松了口气,他其实比王家的所有人都紧张,生怕那个主谋就是他爷爷,这样就算孙猴子在怎么闹腾,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短时间接触,他发现爷爷并不是坏人,同时为了弥补他,还答应了一个条件,要是一个刻薄寡恩,连孙儿都刺杀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起码也得问问是什么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牵强,但起码能够粗略评估一个人的性格。王炎显然已经将爷爷从仇人堆里排除,变成了可以争取的对象。这个道理,他是和曹操学的,与其憎恨自己的敌人,不如将其为我所用。  更何况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王家,迟早要乱的。未雨绸缪,也是谋士的基本素养。  隋文帝杨坚以谋略夺取天下,不知道他的这条路,是否布满荆棘。  “爷爷,我想用百贯钱换这县令之职。”王炎松了一口气,直接说出了他的请求。  “百。。百贯。”  即使早有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王家的人还是吓了一跳,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更是吓的脸色苍白。  没错,百贯!王炎要用百贯来卖县令之位。  “这。。。”听到百贯二字,连一向性格好爽的王老太爷都迟疑的说不出话来。这可不是一贯两贯,而是百贯啊,要知道县令一年俸禄也不过六十贯(官员基本算粮食的,比如县令约45斛,年540石)这么大一笔钱,单靠王老太爷出,无疑伤筋动骨。  “炎儿,你看,能不能便宜一点。”王老太爷看着这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孙子,无奈哀求道。其实他也可以凶巴巴的骂哭这少年,但老人的心里,始终觉得亏欠二儿子太多。  “爷爷,其实这钱不用你给的。”  王炎目光呆滞的望着王擎,嘴角是浅浅诡异的笑,令人看的毛骨悚然。又如夏日火炉一般燥热,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冷热交替感。  “什么?”王老太爷疑惑不解。  王炎解释道:“您可以让大伯给啊,他们家有钱呢。”  忽然被叫到名字,大伯王杵国脸色一黑,随即背后传来两道幸灾乐祸的笑声,正是他的两个好弟弟王杵修、王杵扬。要说平日里他们还仗着王杵国有钱,礼让三分,那现在无疑是转尊敬为恨意,因为大哥王杵国最有钱,也是最有可能得到县令位置的,就好比王炎占据传统,而王杵国占据军权一样。所以王杵修、王杵扬两兄弟在这件事上,格外一致。  王杵国被两边当猴子耍,握住了拳头,刚要开口,却被王老太爷抢先一步:“呵呵,炎儿你还小,不懂,大伯为何要出钱啊。”  王炎知道王老爷子是想把主动权让给他,心中一暖,这个爷爷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只是古板了一点。  “爷爷,大伯不想当官吗?”  王老太爷摇头,道:“没错,大伯为商多年,不好当官的。”  父亲的这话,无疑断绝了王杵国的为官之路,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品第的人,就算当了官,也很难往上爬,就像一个在妓院里的妓女,就算相貌在出众,娶回家只能为妾,做不来正牌夫人。王杵国一脸铁青,他经商难道有错吗?凭什么不能当官,另外谁不想尝一尝大权在握的感觉?  不过还好,王杵国还能当“太上皇”,起码把肥水让给他那两个弟弟强。  但是王炎的下一句话,无疑是把王杵国的希望,化为了绝望。  “爷爷,那大伯的儿子也不想当吗?”  “这。。自然想吧,王修咏也到了适当的年纪,应该可以一试。”  “这就成了,爷爷,大伯,炎儿都为你们捐献出县令和你们公平竞争了,你们怎么也要补偿一下炎儿吧。难不成你们希望炎儿停止捐出县令一职?与王家分享?”  要挟,这小子摆明了要挟!  王杵国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有了一种日了狗的冲动,这话无疑是将他逼上了绝路,钱又不是王杵修、王杵扬出,这两个人一定极力赞成,另外母亲还站在老四那边,儿子女儿太小没发言权,难道还要让他违背孝道,请父亲出?这个畜生!王杵国面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特么是个傻子?他觉得他才是个傻子。早知道就先发制人,快刀斩乱麻。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王杵国拱手向王老太爷行了一礼,道:“父亲,孩儿愿意献上百贯,为炎侄儿的牺牲当做补偿。”  “嗯。”王擎欣慰点头,这个大儿子,虽然不过一介商贾,但在他这个父亲的心目中,却是最大的依仗,或许把名额给王杵国的儿子王修咏,才是最好的选择。  王炎也没料到这个大伯这般爽快,没有半点扭扭捏捏,心中忽然一沉,看来他把事情看简单了,王家的水,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意见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商讨人选问题,为了肃立威信,展现领导者影响力,王擎便决定投票。  票多者得,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众望所归,但意外的是,大家的票数相差无几,又谁都不服谁,几个兄弟便开始吵闹起来。  这本来是一票两票之差,愣是被三伯和四伯说成大伯有钱有势,收买族人的缘故,王擎闹了个脸黑,百般无奈之下王擎只能拿出最后一个方案,考试,县令是需要相应的才学才能够担当的,所以王擎老太爷准备花大价钱,请东阿县有名的文士,郑玄出题。  郑玄在整个兖州是出了名的厉害,受过他点评的文人都身价倍增,又肩负一门学派。由他出题。相信王家人也不能说什么,在加上王老太爷的威望,两个儿子也只能偃旗息鼓,准备考试去了。  考试时间定在七天后,参加的人有四位,大伯的独子王修咏、三伯父王杵修,四伯父王杵扬。还有王炎。  王炎的名额是王老太爷为了公平,特意弥补给他的。  好在王炎只有十一二岁,又是个傻子。其余人才勉强答应。唯有大伯父王杵国黑着脸,不知道沉思什么。  夜。很静,王炎主仆三人被分配到一个三合院中,中间是主室,地方广大,家具齐全。两边是泥巴围成的菜园,据说是王炎父亲小时候的居所,后来升了官,被大伯父细心改造过。一度成为王家最好的院子,但随着日子悠长,也就荒废了下来。  。。。。。。。。。。。  王家大房的南跨院,紧挨着碎石小道,是和王老太爷拥有同一个花园。  一路上,王杵国脸色阴沉。目光闪烁。  身后的下人们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在地底去。希望大老爷的怒火别发泄在他们身上。  别看王家主子众多,但正真管着中馈的是大夫人,掌握府内大权的则是大老爷,像其余的三老爷、四老爷顶多只是摆设,要不是依靠着老太爷的庇佑,恐怕在就赶出门,分家另过了。  今儿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连一向稳重的大老爷都发了火,这在王家内院,是极少发生的事儿。  “都打听清楚了吗?”  “回老爷,打听清楚了,根据几个洛阳逃难来的囤家街的人说,二房少爷的确是个傻子,平日没事喜欢大吵大闹,吃饭也被仆人按住吃。”  “后来二老爷遭了难,二夫人也病故,仆人也是避货四处奔走,只留下一个叫单紫,一个叫林小依的婢女伺候。一路用着二老爷留下来的积蓄,顾了辆马车,才从洛阳赶回来的。”  “嗯。”  听了下人的报告,王杵国这才松了口气,同时赞叹二房还真有些积蓄,要知道洛阳发生了火灾,什么都贵,连米价都涨到一条人命一袋了,能顾马车回来,没有千八百贯是买不过来的,难怪这小子这么需要钱,一百贯,就当是送他了。  这么一想,王杵国胸口的闷气才稍缓了一些。对着下人道:“修咏去哪里了?”  “回老爷的话,少爷从议事结束后,就回房读书了。”  “嗯,倒是个用功的好孩子,你去请他回来,说为父有要事商量。”王杵国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一刻钟后。  南跨院内。婢女而仆从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个须白斑白的老人看守护院。  屋内。王杵国正坐在一张雕花檀木椅子上捧着茶杯,慢慢品味。  王修咏一脸郁闷的道:“父亲,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有必要这么绝吗?”  “做的绝?”王杵国抬头,神情狰狞道:“儿啊,你不明白父亲在外的艰辛,每日面对那些刁民,赔尽了笑脸,面对那些贪婪的官吏,卑躬屈膝,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我们王家能好过一点,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别说是陷害一个傻子,就是我的兄弟,也在所不惜。”  王修咏被父亲疯狂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几步,道:“可是父亲,这种事情孩儿做不来。孩儿只知道读书。”  “哎,也难怪,平日为父实在太宠溺你,不愿意让你接触外面的人情冷暖。不过不要紧,你迟早会继承为父的产业,到时候成了县令,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谁也不敢动你。”  说到县令时,王修咏的眼睛闪闪发光,很快被贪婪所吞噬,这可是县令啊,主掌一县生杀大权,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好吧,父亲。”  “哈哈,这才是我的还儿子,明天你随父亲一起去拜见老夫人。”  王杵国的口中的老夫人,正是他的娘亲,王炎的奶奶,王裴氏,王裴氏本名裴八娘,乃是东阿县的一家大户的女儿,年轻时貌美如花,正好相中了兵武出生的王擎,在双方家老同意下,两人很快结为亲家。王擎在裴氏一族的帮衬下,也算积累了一点钱薄,大儿子能够经商成功,且越做越大,还是多亏了裴家资助的本钱。后来裴家落寞了,王杵国出于本意,没少资助裴家,所以在王裴氏的眼中,除了溺爱的四子外,就最偏爱这大儿子了。  。。。。。。。。。。。。。。。。  二房老宅东跨院,有一处不大的竹林。  第二天早晨,鸟儿叽喳不停,王炎愤怒的掀开被子,在单紫服侍下洗漱更衣。  小依已经做好了一顿精美的早晨,摆放在了桌子上。一碟馒头,两碟小菜。  这些都是少爷平时最爱吃的,同时,仗着少爷听不懂话的缘故,小依最喜欢在旁边冷嘲热讽,现在少爷病好了,小依及其辛苦克制住讥讽的欲望。  “哎。憋的好辛苦。”小依闷闷不乐道。  单紫白了她一眼,道:“小依,你去外面看看,有人在敲院门。”  “哦。”小依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王炎已经吃了好几口菜了。说实话,这味道真不错,不咸不淡,怎么吃都吃不出腻的感觉来。  王炎在心中默默为小依的厨艺点了个赞。虽然这丫头死性不改,天天想着欺负傻子,但王炎却丝毫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丫头心眼不坏,只是有着少年人的顽皮。长大一点就好了。  王炎正想着事情,小依便擦着泪水走了进来,眼圈哭的红红的。  单紫紧张的跑过去,心疼的问道:“笨丫头,怎么了?”  “紫姐。”  小依“哇”的扑单紫怀里,哭的更加伤心。单紫无奈,又是扶着背,又是心疼的安慰。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呜呜,刚才有个婆子过来,凶巴巴的骂我,说我和紫姐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跟着一个谁都不待见的傻子,其实是贪图少爷的身份地位。想飞上枝头攀高枝。”  “这是谁说的,我找她去。”单紫阴沉着脸,显然是怒了。  “别去。”小依急忙拉住单紫,道:“她是老夫人的婆子,在府中厉害着呢,听说连府内最有权的管事都要卖她几分面子。”  “厉害就能随意侮辱人吗?”单紫已经打消了找那婆子的念头,但还是气的要命。她和小依两人不争不抢,安安乐乐过日子,得罪谁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两女正闹脾气时,一旁的王炎说话了,他淡淡道:“仔细说来听下。”  见少爷要管这事儿,小依破涕为笑,王炎是她两的主心骨,王家里正儿八经的主人,由他出门,比她和紫姐出面管用多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婆子是老夫人婢女,专程请少爷过院一叙,也不知小依哪里做的不对,她说完主事后,就噼里啪啦一顿教训。气的婢子都要上去撕咬了。”  “你是狗儿吗?”王炎听的憋笑。  小依气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耐下性子道:“少爷,你可一定要为婢子报仇啊。”  “休得胡闹。小依,你怎么可以吩咐少爷为咋们出头,这笔账,姐给你记下就是。”单紫拉过小依,搂在怀里。  “姐。”小依委屈的叫了一声,同时顺着单紫的举动,将头埋在胸里。  王炎微微惊讶,他见过单紫温顺的一面,见过单紫识大体的一面,这贞烈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得不敬佩单紫。他拥有这样一个侍女,比拥有一个武力九十以上的猛将都高兴。
  “你说老夫人请我过去?”  “嗯。”小依点头如捣蒜。她恨死那婆子了,少爷是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为她报仇吗?小依眼睛亮亮||ヽ(* ̄▽ ̄*)ノミ|Ю。“那我这就去吧。”  王炎淡淡一笑,整理衣服袖子,出门去了。按府内的规矩,年幼的主子出行,身边都要有下人陪伴,单紫资历老,属于管事嬷嬷一类的,所以留在院中照看。  因为初来乍到,家里还没给分配其他下人,所以小依便成了临时跟班。  现在正是打扫庭除的时候,下人们都忙活着,老夫人的院落在中跨院,是府内最中心的位置。途中蜿蜒来回,有好几处阁楼林立,离中跨院最近的要属四老爷的闻春阁。  这阁楼是老夫人自己掏腰包建的,掏空了五年的积蓄,大老爷花了工钱,历时半年建成,是王家里最好的阁楼。  王四老爷王杵扬平日闲暇无视,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躺在木椅上嗮太阳读书。  王炎是在半道上被喊住的,那时王杵扬正在修剪花草。  “呦,这不是我那个好侄子吗?今儿怎么有空来四叔的闻春阁。”  王炎木讷的走了过去,也不行礼,安安静静坐在了阁楼前的木椅上,用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他。倒有几分痴痴的模样。  王杵扬有些后悔和王炎打招呼了,但人已经过来,只能无奈道:“炎侄儿,病好些了吗?”  王杵扬记得二哥是在十年前去洛阳的,那时王炎已经两岁了,大夫诊断出是轻微痴傻,平日和外人无异,只是智力要比其他人低,病发的时候伴有狂躁。说通俗一点,就是白痴加疯子。  这侄子看上去斯斯文文,应该不会发怒咬人吧,说实话听惯了传闻,两人又离的这么近,王杵扬真的有点怕。  他是一个和稀泥的性格,平日主张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得罪,虽然这个侄子在家中不受人待见,但他还是生出了一点怜悯之心。想来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他还有一个娘亲可以依靠,而这个侄子,连唯一两个遮风挡雨的人都故去了。  王炎不知道王杵扬会发呆,也不知道他的眼神中会表达这么多感慨。  王炎苦笑一笑,温和的道:“叔父好。”  “啊?哈哈,好,我的乖侄子,都会叫人了。”王杵扬伸手捏了捏王炎稚嫩的脸蛋。惹的王炎直翻白眼,他不过是智商低,又不是正真的痴傻!叫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叔父的善意举动,令王炎有些吃惊,莫非派出杀手的人不是四叔父?这怎么可能?莫非真的是三叔父?会是他吗?  王炎本以为三叔父和四叔父在家中的地位,决不可能有实力买凶杀人,顶天也是联手做的,现在看来事情倒有些古怪起来。他还需要多加观察王家人的举动,他对王家的人,了解实在太少。  王炎沉默了,又恢复了呆呆的样子,或许是肌肉没有协调好的缘故,维持着千年不变的表情,俗称面瘫,连他沉默时候的样子,都像痴呆的模样。  这让一边站着的小依撇了撇嘴,心中委屈,跟着这样一个傻少爷,真丢脸,没看见路过的几个婢女对她指指点点吗?哼。  王杵扬用手擦了擦辛劳的汗水,问一旁的小依道:“小丫头,大早上的,你准备带着你家少爷去哪里?”  这话问的轻松随意,但小依还是嗅到一股难以掩盖的怒火,他少爷是个白痴,平时不会随意出门,定然认为是某些下人怂恿,小依为王炎的贴身侍女,自然成为首当其冲的对象。  小依缓过口气,调整下情绪,轻声细语道:“回四老爷的话,老夫人要见他,婢子送少爷过去呢。”  “娘亲?”王杵扬疑惑的嘀咕一句,他转过身问道:“不知娘亲唤我侄儿去,有何要事?”  “这个婢子就不知了,只是老夫人最贴心的袁婆子狠狠教训了婢子一顿。过后又请少爷过院一叙。”  “哦。既然是老夫人让去,侄儿就快些过去吧。”  “是,叔父,不过侄儿有一事不明。”  “何时?”王杵扬不解,这个傻儿难道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吗?傻子傻子,该是生性豁达才是啊。  王炎回道:“叔父,昨夜侄儿读春秋,郑桓公袭击郐国之前,先打听了郐国有哪些有本领的文臣武将,开列名单,宣布打下郐国,将分别给他们封官爵,把郐国的土地送给他们。并煞有介事地在城处设祭坛,把名单埋于坛下,对天盟誓。郐国国君一听到这个消息,怒不可遏,责怪臣子叛变,把名单上的贤臣良将全部杀了。这件事让侄儿震惊了好久,我们东阿县,有这样的人吗?”  王杵扬不解侄儿为何这般一说,只能无奈摇头:“我东阿县人文古朴,不尝有这样计谋高远之辈,也不尝有昏庸之人。”  这话答的是模棱两可。王炎笑了笑,回施一礼,道:“既然如此,侄儿明白了,先行告退。”  说完后,王炎转身离去,小依跟在身后,瞧了一眼面色古怪的王杵扬,讪讪的小跑几步。  两人走出好远,小依才闷闷不乐的道:“少爷,你刚才是啥意思啊?小依听不太懂。”  “没什么意思,其实这个院子不大,人口也杂,谁做了什么,大家心里有数,只是都想坐收渔翁,隐忍不发而已。”  “哦。”  其实小依还是没听懂,撇了撇嘴,小心翼翼跟在王炎身后,她也觉得,她的脑袋笨笨的,跟不上紫姐和少爷的节奏。同时又在惊奇,少爷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弯弯绕的,太深奥了。  中跨院连接四座淡灰色石桥,搭上棕褐色木板,一男一女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她们在仆妇丫鬟的拥簇下缓缓而来,跨过门坎,便到了一座宽大的屋子。  东汉王朝有剑履上殿的典故,手持刀剑鞋子上殿是臣子莫大恩宠。  这个传统不仅仅出现在朝堂之上,挨家挨户也东施效颦。习传了这个规矩。  小依身份低微,自然不能入内,只能孤零零站在门口等候,王炎在一位年岁较大的仆妇示意下,褪去鞋子,踩着地面走了进去。  屋内摆设齐全。一老夫人背对着王炎,跪在一副三清祖师的书画念经(道德经)。口中念念有词。神神叨叨。  这就是那位家中辈分最长的老人之一,他的奶奶王裴氏了吧。王炎恭恭敬敬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低沉着头。  约摸过了一刻钟,老夫人才停止声音,面容转了过来,那日王炎已经见过了,裴老夫人生的好相貌,轮廓精绝,看得出年轻时貌美如花的模样。只是历经岁月沧桑。多添了几道岁月刮痕。  裴老夫人信奉道教,常年休养身心,可惜天不遂人愿,越是潜心修道,脾气便越暴躁。修道的时间越长,打骂下人便越发狠厉,时间一长,老夫人脾气暴虐的传闻也在王家传开,王家的下人也是敬而远之。  老夫人也有心善的时候,那就是唯独偏爱四子,她偏爱四子的程度甚至大过于爱惜自个的性命。  一旦王杵扬有个小病小灾的,裴老夫人就感觉肝肠寸断,又请大夫,又祈求太上老君保佑的。连王老爷子都摇头叹息,怪她慈母多败儿。  那年下了大雪,王老爷子坚持送王杵扬两兄弟去读书。被裴老夫人知道了,两口中大吵了一架,甩锅砸碗,连亲家都惊动了,最后以王老爷子认输作罢才平息了事情。  至于为何老夫人独宠儿子,王炎倒也吩咐紫姐去打探了,或许是因为前三个儿子太过独立的缘故,唯有四儿子王杵扬从小爱撒娇,且又是最小的儿子,一生都在老夫人膝下长大,这才得了这个福分。
  王裴氏一脸戾气,至少在王炎看来如此,这老人常年吃斋念经,多出了神神叨叨的毛病。  在家胡思乱想,神啊鬼啊,扰人心神,后来孔子等人因为各种鬼怪乱神的弊端,说出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  当然,孔子为何这么说,王炎是不清楚的,但是有一点知道,那就是太迷信往往容易受人蛊惑。  她们以为天天吃斋念经,身上就会有神明加持。妖魔鬼怪的迷惑不了她们。  这种掩耳盗铃的心态,文人嗤之以鼻,屠夫掩嘴偷笑,不过王裴氏显然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她有她的理由,即使说错什么,做错什么,谁又能说什么?谁又能吵什么,媳妇是如此,子孙更是如此,随便治你一个不孝的罪名,仕途升迁没戏,连做人都受世人奚落。这就是古代,一种近乎变态的孝道。  当一种尊重,从相敬如宾繁衍到主仆尊卑的程度,那他们之间的味道,也会变的粗俗不堪起来。  王裴氏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手里又拿得一手好牌,想要让她不胡搅蛮缠。显然是不现实的。  王炎知道,那位心思沉稳,做事周密的大伯也知道,所以王裴氏无疑成为了大伯手中最犀利的一件王牌。  王裴氏溺爱四子,众所周知,正因为如此,王杵国才选择让王裴氏先发制人,正好可令王裴氏在除掉王炎的同时,伴上一个胡搅蛮缠的头衔。那么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他王杵国无论做什么都处于上风,毕竟有“狼来了的孩子为典故”,一个人做事情太霸道,平时不说什么,总会给人一种厌恶的感觉。  甚至还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要知道兔子死了,狐就会悲鸣,三叔父王杵修就是那只狐狸,他的狠辣,足以咬碎一切敌人,当年一次偶然的摩擦,他就敢大街打掉一个农夫的两条肋骨,还是他玩王杵国赔礼道歉的。这样一个狠辣的人物,会束手就擒?   母亲王裴氏这么偏袒王杵扬,王杵修如何不急,他唯恐下一个除掉的就是他。  这样一场狗咬狗,如何不令人心动。王杵国捧着茶杯越想越高兴,嘴角微微翘起,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老子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摆脱这商贾的头衔,当一个宦官老爷了。”  “父亲。”一旁站立的王修咏赶忙咳嗽两声,制止了王杵国的得意忘形。  被人提醒,王杵国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连忙恢复以往严肃的神情,他王杵国一行心思缜密,到了紧要关头,可不能掉以轻心。  “咏儿,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是的,父亲,我已经吩咐了袁婆子,她等会儿就会带人过来。”  “好,万事俱备,那傻子已经进去了?”  “是的。二表弟已经进去了,只是他毕竟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给他案上这样一个罪名,会不会太严重了。”王修咏咬了咬牙,心怀不忍道。  “哼,严重什么?他就是一个傻子,天生的低能儿,大夫早就诊断过来,将来还有什么前途,大不了事成之后,为父多补偿他一点钱财就是。”  “咏儿,你有时候太妇人之仁了,这样会吃亏的。”   “是,孩儿谨遵教诲。”事已至此,王修咏也无话可说,默默去办事情了。  王杵国在背后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后,他的儿子会不会是三房一家人的对手。毕竟他那个弟弟,可是小他十岁。不行,过后怎么样也得分家,否则大权迟早落入别人手中。  而另一方面,王裴氏只吩咐了几个婢女端上茶水,她便看也不看王炎,自顾自端起书册观看,视如无误。  这举动,并没有出乎王炎的预料,而是在情理之中,但凡阴谋,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一旦有所动作,那就意味布局完成,只有对方不是个弱智,基本无药可救。  王炎寄人篱下,反抗是没用的,他多少能体会汉献帝的这种百般无奈,一切都是权力。只要拥有权力,这种情况也就反转过来。  王炎内心纠结,他现在无比渴望权力,他要是什么朝廷命官,绑着公务在身,忠孝不能两全的名头,怎么样也能抽身离去。  但现在却不能动,一动就会让对面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婆婆狗急跳墙,发出猛烈的攻击,到时候撕破脸,想要破局,就麻烦了。  王裴氏在等,王炎又何尝不再等,王杵国既然知道王裴氏的心结,那王炎也知道如何就开王裴氏的心结。  王裴氏性格急躁,什么都写在脸上,别人能轻易的控制她,成为一把利剑,其实反过来说,王炎也可以利用她的心思化解。只是有些人不懂得利用罢了。  王炎也只是普通人,他没有贾诩的算无遗策,郭嘉的先知先觉,也没有诸葛亮的三分霸谋。他只知道,见招拆招。无时无刻了解敌人,警惕敌人,预测危机。  所以他在来的时候,特意指点过一人。   【叔父,郐国国君一听到这个消息,怒不可遏,责怪臣子叛变,把名单上的贤臣良将全部杀了。这件事让侄儿震惊了好久,我们东阿县,有这样的人吗??】   【我东阿县人文古朴,不尝有这样计谋高远之辈,也不尝有昏庸之人。】   没错,叔父的回答是东阿县没有这样计谋高远之辈,也不尝有昏庸之人。他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  王炎只有七成把握,但这足够了,接下来的,只能看天意而已。毕竟他说过,他也不过是普通人,做不到贾诩的算无遗策。但他身上却有贾诩没有的那种敢赌敢拼的精神。  他王炎,同样有优点,有其他谋士没有的优点。虽然这优点不足以令他立于不败之地,但足够了。。。   王炎长松了口气,脸上是呆呆的笑容,他忽然站起来。与此同时,那一直假装看书,暗中观察的王裴氏也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而视。  王炎波澜不惊,端起手中的茶杯,笑道:“祖母,喝茶。”  “嗯。”王裴氏没有客气,接过王炎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王裴氏也觉得奇怪,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可茶的味道怎么有点不一样呢?具体哪里不一样呢?
  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不停,然后飞走,惊醒了沉思的王炎,他抬头看向外面,心思复杂,该来的人,总归是来了。  混乱的脚步,噼噼啪啪作响。跟在身后的有四五个仆妇,气势汹汹,为首的仆妇眼神狠厉,盯着安静而坐的王炎,狠不得扑上去咬上几口。  袁婆子该是那个叱骂小依的恶奴吧,长的真是刁钻。她真是个天生的恶人。沉思了会儿,王炎如是想到。  王裴氏放下书,轻轻的嗯了一声,面无波澜道:“袁婆子,今儿是怎么了?”  她们装的还挺像。王炎暗自想到,两人要是没有瓜葛,一个婆子是不敢不经通报,就气势汹汹闯入主人卧榻的,现在岂不是不和常理。   回过头,那袁婆子有些支支吾吾,有些话难以启齿,王裴氏见状皱眉,怒喝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  “是,老夫人。”袁婆子那凶恶的面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件。  东西是用灰色纹草布包裹的,里面有一个匣子,作工精美,比世面上的匣子贵气许多。里面藏的显然并非凡物。  王裴氏见到这匣子后,脸色一惊,色有怒容,指着袁婆子道:“这东西,你在何处寻得?”   “这。。。”袁婆子看了王炎一眼,脸色越发古怪起来。  她的表情向是另有所指,至于指的是什么,王炎心里有数,这情节,他早已经见怪不怪,栽赃嫁祸,这是普通妇人常用的手段,可谓屡试不爽。  但是陷害一个傻子,她们可真够无耻。但是细想也对,常人要是受到这种委屈,说不定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傻子不会。他们只会瑟瑟发抖。   躲是躲不过的,与其战战兢兢,还不如谈笑风生来的痛快,那也不失英雄本色。  “是啊,袁婆子,但说无妨,要是哪个家伙敢在府中乱来,这事一定要禀告爷爷,让他支持公道。”  听得王擎老爷子的名号,袁婆子身体抖了抖,心有余悸的望着王裴氏。  王裴氏脸色阴沉,她道:“快说,这东西是谁拿走的,如此大胆。”  这时,袁婆子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说:“老夫人,这是在炎少爷的院子中发现的。”  “什么?”王裴氏一拍桌案,怒意十足:“炎儿,你有何话可说。”  “炎儿无话可说。”  王裴氏楞了一下,她没料到王炎认的这么干脆。  “好,既然如此,来人啊,带下去家法伺候,偷盗祖母的东西,惩你禁足十日。”  偷盗是大罪,无论孰个朝代,刑法都很严。更别说是贵重的东西,禁足十日,实在太轻了。但王裴氏的目的,显然不在于此。   “是。”几名婆子便应下声想来拿人。  小依却跑了进来,死死护在王炎身前。“嗙嗙嗙”磕头。泪如雨下;“老夫人,我家少爷绝不会偷盗的,还望明察。”  “这。。。”  几个仆妇见状如此惨烈,吓的停止住脚步,互相遥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拉下去,一个卑贱的下人,休要侮了这厅堂。”这时,袁婆子安奈不住性子,恶狠狠冲她们吼了一声。两个仆妇才一咬牙,上去扯开小依,对着王炎道:“炎少爷,走吧。”   “好。”王炎点了点头,没有反抗,安安静静,像是一个木偶。不过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嘴角泛起一抹不可察觉的诡异弧度。  两个仆妇微微一愣,原本以为失去考核资格,这个傻里傻气的少爷会反抗,没料到这么好说话,难道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可观察着不像啊?  “还愣住做什么?带下去。”袁婆子一脸得意的怒喝一声,分明小人得志。  小依最看不爽这种妇人,可对方人多,小依只能无奈的干瞪眼,狠狠瞪着袁婆子。  王裴氏没有在理会吵闹的几人,而是对着三清祖师的画像默念经文。  失去主家的束缚,祖母的屋子内顿时乱成一团。在袁婆子的指挥下,王炎快要被几个仆妇押出屋子。   “住手!”  围廊外传来一声大喝,接着蹬蹬蹬走进一个人,来人中等身材,留着几撇小胡子,样貌算阳刚。  他的出现,让拉扯王炎的仆妇顿了一顿,惊恐的退到一边,施礼道歉。  小依张大嘴巴,来人不正是王炎的四叔,王杵扬?他怎么来了。难道这个少爷名义上的四叔关心少爷?  小依还在猜测。而王杵扬已经走近,向诵念经文的王裴氏行了一礼。   “母亲,到底发生何事?”  “是杵扬来拉。事情是这样的,炎儿还小,不懂事。偷了老身屋内的东西,我也只是略施惩戒,伐他闭门几日。”王裴氏波澜无惊的说完,继续念她的道德经了。  “哎,母亲糊涂啊。”王杵扬一脸悲愤。  王裴氏从小宠溺王杵扬,见他这样痛苦的神情,顿时一惊,急促道:“我儿勿忧,和为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杵扬叹息一口气,道:“你们几个人都下去。”  “是。”  袁婆子急的七上八下,想插嘴,但也知道王杵扬不是好惹的。当下无奈叹了口气,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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