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与律所签了合同案结未签合同律所代理费如何认定交给了律师,律所还会问我要笫二次吗?

代理费28万的官司 律师所为何要赔600万
来源:金羊网 作者: 
“600多万已经全部执行完毕,分成两笔,最后一笔是10月30日划过来的。”11月的一个下午,广东博浩律师所主任吴飞比在番禺一家咖啡店,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吴是这宗震动广东律师界当事人向律师所索赔案的二审代理人。9月底,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一项生效判决。广州规模最大的律师所之一的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因在一个查封中存在失误,被查封的700多万现金未及时续封,导致钱款被全部转走,当事人赢了官司却执行不到钱。二审法院判令该律师事务所需承担八成责任,赔偿600多万的损失。“律师费只收了28万,却要赔600万,史上最冤的律师赔偿案!”该判决出来后,在广州乃至整个国内律师界引起轩然大波,不少律师甚至要求以律师协会的名义进行抗议。更多的律师所则在内部通报和讨论应对,“众所周知,律师所最大的财产是人,固定资产并不多,百万计的索赔足以让一家大所迅速倒闭”。而记者了解到,该案在部分律师的抗议声中迅速走完了执行程序,当事人在一个月便拿到了全部的赔偿款(含利息)。而公众并不知情的是,这次的赔偿大部分是由保险公司“埋了单”。记者 温建敏 李国辉A 没有续封 700万被转走日,周培元与法制盛邦律所因与李某、宏峰公司等借款合同纠纷4案(借款本金分别为220万元、170万元、120万元、100万元),委托法制盛邦律所的律师为代理人。双方约定,该所指派律师王某为代理人,参与上述案件的谈判和解、调解、一、二审诉讼、执行,代理权限为:代为承认、变更诉讼请求,进行和解,提出上诉,申请执行,代为签署相关文件,律师费约定为28万元。日,周培元向一审法院申请诉讼保全。一审法院作出裁定后,于日,冻结了宏峰公司开设在桂林银行梧州分行营业部账上的701万余元。同时,王某以周培元诉讼代理人的身份,到一审法院签订《财产保全通知书》,载明上述银行账户于日被冻结,并告知其上述冻结期为六个月(至日止)。诡异的是,周培元本人及其委托代理人均没有在规定期限提出续封申请。一审法院再次应申请发出《协助冻结存款通知书》时,已是日,对宏峰公司的账户再次进行冻结时,账上已空无一文。为何这么一笔巨款没有及时续封?当事人周培元的说法是:2014年6月至11月,周培元因脊柱和腰间盘化脓性感染菌血症、肾病等原因先后六次住院,两次手术,医院还下了《病重通知书》,但周培元放心不下,特别请王某到医院当面拜托他对案件一定要跟紧,王某再三要周培元放心。日是查封、冻结期限届满的日期,但作为代理人的王律师既没有去为周培元申请继续冻结,也没有跟周培元讲过要申请续封。在随后的官司中,周培元胜诉的本金总计610万元,加上利息774万余元,但实际执行到位的数额为60万余元,扣除执行款后,周培元拿到手为59.8万余元。B 一审败诉:损失未能确定周培元认为,自己拿不到执行款的主要原因是查封的账号没有续封,认为委托的律师未能尽责,遂将王某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告上法庭。诉讼期间,日,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以周培元代理人身份,向一审法院申请恢复执行上述四个案件,并向一审法院提交了被执行人的相关财产线索,包括约十多套房产、车辆、其他多个案件的执行信息及有关情况。日,周培元本人向一审法院申请撤回该四个案件的恢复执行申请,一审法院裁定准予撤回。一审法院审理后认为,周培元主张的损失金额、时间未能确定,周培元主动放弃减损措施扩大损失,以及周培元在明确知道冻结的期限和其负有续封申请的义务的情况下,周培元主张法制盛邦律所承担全额的诉讼风险,没有法律依据和合同依据。一审法院于日作出判决:驳回周培元的诉讼请求。周培元不同意一审判决,提起上诉。周培元上诉书中称:日之后,律师王某以原告代理人身份到法院签领了《财产保全通知书》,周培元没有到场,在王某领取《财产保全通知书》之前,更没有看到过该通知。周培元的二审代理律师吴飞比称,没有续封造成的损失是确定的,因为没有可供执行的财产,案件已经终止执行了。对方申请恢复执行并提供财产线索的做法只是诉讼策略,“实际上,这些财产已经被别的当事人申请查封几轮了,你再去轮候,也根本不可能拿到钱了”。C 二审判律所赔600万二审法院审理后认为:已生效法律文书判决周培元应得本金610万元及利息,一审法院所作裁定冻结701万余元,但由于未及时续封,涉案保全财产已被转移,周培元实际执行到位的数额59.8万余元,法院查无被执行人其它可供执行的财产,案件终结本次执行。周培元、法制盛邦律所均确认,能及时续封,可将一审法院已冻结的被执行人的款项全额执行到位。法院是在查无被执行人其它可供执行的财产的情况下终结本次执行的,王某向法院申请恢复执行不一定能得到充分执行,周培元主动申请放弃恢复执行,其损失并未被扩大。因此,周培元的损失是确定的。周培元依约支付了代理费委托王某代理案件,完成了其合同义务,王某理应依约履行其相应的代理义务。作为一名专业律师,王某清楚周培元委托案件中财产保全的时间为日,以其专业能力应该知道法律规定的保全期限及保全到期时间,并应在保全到期前提出续封申请。根据本案现有证据及当事人陈述,王律师因疏忽而未能在保全到期前提出续封申请,导致保全的财产被转移,王某是法制盛邦律所指派的,法制盛邦律所应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周培元实际参与诉讼保全程序,其知道保全的起始时间、对象和金额,虽未被告知保全的具体期限及保全到期时间,但周培元对自己的财产与事务应有审慎的注意义务。综合考虑本案基本案情等各方面因素,二审法院酌定法制盛邦律所承担80%的责任,剩余20%的责任由周培元自行承担。二审法院判决被上诉人广东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赔偿上诉人周培元损失元及利息。D 快速执结 保险埋单周培元的二审代理人吴飞比透露,此案二审判决后,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很快就表达了执行意愿:会全力配合。“600多万赔偿款分成两笔,十多天后打来300万,最后一笔是10月30日划过来的,应该算是执行得较快。”据吴飞比了解,此案赔付顺利,除了对方较配合,很关键的因素是保险公司承担了主要的赔偿。广东省律师协会一位负责人告诉羊城晚报记者,广东律协一直为所属律师事务所和职业律师购买“律师执业责任保险”,保险责任约定,如律师因过失造成当事人损失的,可通过保险理赔。广州资深律师田世国说,每位律师每年要邀交2000元的会费给律协,“律师执业责任保险”的保费应该就是从里面出的。E 震动律师界 余波未了“律师费只收了28万,却要赔600万,史上最冤的律师赔偿案!”记者了解到,此案判决后,在广州立即引起了震动,判决书在各个律师群里疯传。不少律师认为,如此高的索赔额,和所收服务费用不成比例,难保以后律师会被一些难缠的当事人恶意索赔。周培元的代理律师吴飞比则认为二审判决公正合理。她对记者说:因为律师费少就不能承担全额赔偿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如果买了两块钱的票,在公交车上出车祸死亡,是不是就赔两块钱就行了?”“我们所立即组织律师对这个案件进行了讨论,要求各位律师重视这个案件的后续影响,更要避免同类情况在自己身上发生。”广州某律师事务所主任幸小平说。幸小平表示:众所周知,律师事务所的主要资产就是律师,固定资产很少,被判决赔偿当事人数百万,足以让最大的律师所都破产。“实际上,律师执业责任保险为律师及律师事务所多了一层保障,但在实际执行中,并不是所有的赔偿保险公司都会买单,比如一旦被认为存在故意的情形。”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律师所主任说,据其透露,广州另一个律师所,因所内一律师涉嫌伪造法律文书,面临数百万元的赔偿。“像这种人为原因造成的赔偿,保险公司一般是不会理赔的,这样整个律师所就会陷入关门境地。”“另外,由于塞车,导致律师开庭迟到而被法官判决承担缺席责任;因失窃,致律师遗失当事人原始证据,这样的情形也时有发生”,因此,此案判决令众多律师事务所忧虑。据悉,已有律师所在与当事人签订委托协议时,要求索赔金额不超过代理费,否则不予代理。而更多的律师在反思如何加强律师的专业性。“开庭时间、上诉期限、续封时效被认为是律师最重要的几个时间节点,不管怎么样,出现这样的错误都是低级的。虽然我也认为这个案子律师所判赔得太多了,但希望通过此案能让律师界能重视增强专业素养和责任心。”广州律师田世国说。委托律师追欠款日,周培元因与李某、宏峰公司等借款合同纠纷案,委托法制盛邦律所的律师王某为代理人。冻结账上700万日,周及其代理人申请法院冻结了宏峰公司银行账上的701万余元。冻结期为六个月(至日止)。未能续封 账上变空日,法院对宏峰公司的账户再次进行冻结时,因未及时续封,账上已空无一文。起诉律所 要求赔偿周培元将王某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告上法庭。认为委托的律师未能尽责及时续封导致自己拿不到执行款。律所败诉 保险埋单周培元一审败诉,二审胜诉,律所被判赔600万元。案件快速执结,赔偿款由保险公司埋单。制图/关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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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涉及律师代理费收取的最高法院公报案例
上海市弘正律师事务所诉中国船舶及海洋工程设计研究院服务合同纠纷案 [裁判摘要] 当事人在诉讼过程中自愿接受调解、和解,是对自身权益的处分,是当事人依法享有的诉讼权利。律师事务所及其律师作为法律服务者,在接受当事人委托代理诉讼事务中,应当尊重委托人关于接受调解、和解的自主选择,即使认为委托人的选择不妥,也应当出于维护委托人合法权益的考虑提供法律意见,而不能为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基于多收代理费的目的,通过与委托人约定相关合同条款限制委托人接受调解、和解。上述行为不仅侵犯委托人的诉讼权利,加重委托人的诉讼风险,同时也不利于促进社会和谐,违反社会公共利益,相关合同条款亦属无效。 原告:上海市弘正律师事务所。 负责人:王镇生,该事务所主任。 被告:中国船舶及海洋工程设计研究院(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第七0八研究所)。 法定代表人:邢文华,该所所长。 原告上海市弘正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弘正律师所)因与被告中国船舶及海洋工程设计研究院(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第七0八研究所)(以下简称船舶设计院)发生服务合同纠纷,向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原告弘正律师所诉称:原告原系被告船舶设计院常年法律顾问。2003年5月,被告委托原告律师王镇生代理其与上海市黄浦区商业网点管理办公室(下称商业网点)赔偿纠纷一案(以下简称赔偿纠纷案),被告提出风险代理。双方协议约定:被告按照诉讼标的额的15%给付原告律师代理费;被告如有接受调解、和解及终止代理等情形,需与原告协商一致,否则,按照约定律师代理费的数额补偿原告经济损失。诉讼中,被告数次提出不当调解方案,均遭王镇生律师拒绝。2005年6月,被告在不让王镇生律师知晓的情况下与对方达成调解,并由法院制作了调解书。在原告提出异议时,被告称会分次依约支付律师代理费,原告为此同意被告先支付125 000元,余额分次给付。后被告突然解聘原告的常年法律顾问。原告提出异议时,被告再次承诺同意支付相应律师代理费,但至今拖延未付。原告认为,对于原、被告之间的风险代理,原告已为之付出大量投入,被告应依约按诉讼标的(房屋市场评估价)人民币2 090 000元的15%赔偿原告的经济损失(律师代理费)。现请求判令被告赔偿经济损失(律师代理费)188 000元,并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支付自日起至判决确定的支付日止的利息。 被告船舶设计院辩称:涉案律师代理合同履行过程中,原告弘正律师所不同意被告接受与对方调解,因而在调解中拒绝出席。原、被告之前已就律师代理费达成协议,风险代理方式是由原告提出。风险代理合同条款中,真正的风险承担者是被告。风险代理合同中有关调解问题的约定,应体现诉讼代理的依附性特征,双方发生争议时,应以被告的意思表达为准,而该合同相关条款明显限制了被告的诉讼权利。此外,被告之所以支付原告律师代理费125 000元,是考虑到双方存在的良好关系,想以友好的方式解决此事。请求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被告船舶设计院就本案提起反诉,诉称:在赔偿纠纷案诉讼中,是原告弘正律师所提出在原有合同基础上补充签订风险代理合同以提高其律师的积极性。补充合同由原告拟定,约定的内容对原告无任何风险,仅增加了律师代理费。在诉讼中,关于接受调解与否的问题双方发生争议,原告坚决不同意调解,且拒绝参加法院于日进行的开庭。赔偿纠纷案调解后,被告为息事宁人,依照调解数额还是向原告支付了补充律师代理费125 000元。被告认为,原告作为诉讼代理人,理应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尊重委托人的意志。但是,原告为博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不顾委托人的诉讼风险,盲目放弃调解机会,且毫无理由拒绝出庭,严重违反了双方的合同和律师的职业操守。现要求原告返还被告第二次支付的律师代理费125 000元。 被告船舶设计院提交了其在赔偿纠纷案诉讼中形成的两份答辩状、庭审笔录,原告弘正律师所的解决意见函、调解笔录以及相关支票存根等证据。 原告弘正律师所辩称:被告船舶设计院称原告未出庭,无任何证据,事实是被告未通知原告出庭。请求驳回被告的反诉请求。 原告弘正律师所提交了聘用律师合同、协议书、民事诉状、房地产估价报告、赔偿纠纷案法院调解书、律师付费发票、通知函、催款函及邮寄凭证、电子邮件往来、王镇生律师写给被告船舶设计院的信函等证据。 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依法组织了质证。被告船舶设计院除对原告弘正律师所提交的电子邮件的真实性有异议外,对原告提交的其余证据的真实性均无异议。但表示:房地产估价报告关于房屋的价格有三个数额,不应按最高数额确定诉讼标的,应按1 110 800元计;调解书并非仅针对赔偿纠纷案所涉问题,给付800 000元中包含了其他案件的500 000元;对律师付费发票所载的“先期”二字不认可;通知函与本案无关;信函陈述与事实有出入。弘正律师所对被告提交的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对本案处理无意义。 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一审查明: 日,原告弘正律师所与被告船舶设计院签订《聘请律师合同》一份,约定由原告指派王镇生律师代理被告与商业网点之间的赔偿纠纷案,律师代理费20000元。日,双方又签订《协议书》一份,约定在原有代理关系基础上实行风险代理,被告如有接受调解、和解及终止代理等情形需与原告协商一致,否则以约定律师代理费数额补偿原告经济损失。双方同意以赔偿纠纷案诉讼标的(赔偿款数)为基数,如完全不给付赔偿费,被告以诉讼标的的15%给付律师代理费(不包括已支付的律师代理费);经判决或调解被告赔偿的数额在诉讼标的50%(包括 50%)以上的,支付的律师代理费为已支付的20 000元;在50%以下的,则以赔偿纠纷案诉讼标的50%以下部分的15%计付律师代理费(不包括已给付的律师代理费);如经判决被告全部败诉的,原告退还已收律师代理费中的15 000元。 在赔偿纠纷案诉讼中,商业网点诉称,中山南一路198弄16号104室、701室, 198弄17号101室、301室系被告船舶设计院作为公建配套房移交后,由上海市南市区住宅发展局调拨给商业网点使用的,但被告却称上述4套房屋已配售给了自己的职工无法退还,请求判令被告按上述房屋的市场评估价予以赔偿。日,上海国城房地产估价有限公司出具估价报告,载明:“以日为估价时点,上述4套房屋房地产市场价格为 元,使用权价格为1 997 200元;以日为估价时点,使用权价格为1 110 800元。”被告在赔偿纠纷案中辩称其已按规定支付了公建配套费,故不该再交付房源,同时要求将上述4套房屋与上海市卢湾区人民法院正在审理的瞿溪路680弄1号205室房屋纠纷案一并处理。商业网点也同意两案合并处理。诉讼中,被告与商业网点接受调解,调解结果是由被告赔偿商业网点800 000元,双方达成调解后不再涉及本案被告的公建配套费等的返还事项。赔偿纠纷案调解解决后, 日,被告向原告弘正律师所又支付了律师代理费125 000元。 本案一审的争议焦点是:原告弘正律师所与被告船舶设计院于日签订的《协议书》中有关“船舶设计院如有调解、和解及终止代理等需与弘正律师所协商一致,否则以约定律师代理费额补偿弘正律师所经济损失”的约定是否有效。 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一审认为: 首先,在民事诉讼中,尽管委托代理人可以在代理权限内根据具体情况独立进行意思表示,但委托代理人最终体现的是被代理人的意思表示,诉讼行为的后果也归属于被代理人,因此,委托代理人在诉讼中所进行的独立意思表示,应基于维护被代理人的利益,并受制于被代理人的意思表示和接受被代理人的指示。在与商业网点一案中,被告船舶设计院决定与对方调解,系对自己诉讼权利的处分,对此,原告弘正律师所作为诉讼代理人可以运用自己的法律专业知识提供自己的见解,但最终应当贯彻的是被告的意思,而不应将原告的意思强加于人。 其次,被告船舶设计院在诉讼调解中处分的是自己与对方争议的利益,对该利益的处分不可能侵犯到作为代理人的原告弘正律师所的利益。即使该处分的结果可能影响原告的收费额,原告也无理由要求被告因此牺牲自己的利益,承担更大的诉讼风险,或因此要求被告赔偿律师代理费。 综上,原告弘正律师所在法律服务合同中订立诸如调解等需与其协商一致,否则以约定律师代理费额补偿其经济损失的条款,是侵犯被告船舶设计院诉讼权益的行为。诉讼中,原告关于上述加重被告义务的条款是被告自行提出的陈述,违反常理,不予采信。原告关于被告曾承诺分次支付律师代理费,先支付125 000元,余额分次给付的事实主张,未能提供证据证明,不予采纳。 对照风险代理协议书,双方约定的律师代理费是以商业网点的诉讼标的(赔偿款数)为基数,经判决或调解的赔偿数额在诉讼标的50%以下的,律师代理费以商业网点诉讼标的的50%以下部分的15%计付。尽管对该约定的理解双方存有歧义,但以诉讼结果计付律师代理费的意思表示是明确的。考虑到被告船舶设计院在上述案件的调解中放弃了公建配套费等返还权利,以及原告弘正律师所在上述案件中的实际投入,现被告以与另一起案件合并调解的总数额为基数,按照15%计付律师代理费,已属合理。由于上述案件的诉讼中,被告并未获得完全不赔偿的结果,故原告要求以商业网点全部诉讼标的计赔律师代理费的差额,不合理,且明显相悖于双方协议的约定。 综上,原告弘正律师所的诉讼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依法不予支持。关于被告船舶设计院已支付给原告的律师代理费,考虑到被告与商业网点的诉讼毕竟是在原告前期工作的基础上达成调解结果的,且被告也无通知过而原告不出庭参加法院主持的调解的证据,庭审中被告又明确表示,125 000元律师代理费是因认为原告已完成任务,按阶段性计算标准计付的,因此,对被告关于返还上述款项的反诉请求,依法亦不予支持。据此,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的规定,于日判决如下: 一、驳回原告弘正律师所关于被告船舶设计院赔偿其经济损失人民币188 000元并支付利息的诉讼请求; 二、驳回被告船舶设计院关于原告弘正律师所返还其律师代理费人民币 125 000元的反诉请求。 本诉案件受理费人民币4060元,由原告弘正律师所负担;反诉案件受理费人民币2800元,由被告船舶设计院负担。弘正律师所不服一审判决,向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主要理由是: 1.双方的风险代理协议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合同不符合无效或可撤销要件,故双方应按约履行;2.法律规定律师可作风险代理,且提成比例可达标的额的30%,而本案只约定了15%,并未超出风险代理收费最高限额;3.协议并未禁止船舶设计院与对方当事人调解,一审法院认定协议相关条款侵犯船舶设计院的处分权不能成立。请求撤销一审判决第一项,支持弘正律师所的本诉请求。 被上诉人船舶设计院答辩称:被上诉人完全同意一审判决对协议第二条所作认定,该协议限制了委托人对委托事项的处分权,相应的协议条款应为无效。请求维持原判。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经二审,确认了一审查明的事实。 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仍然是:上诉人弘正律师所与被上诉人船舶设计院于 日签订的《协议书》中有关“船舶设计院如有调解、和解及终止代理等需与弘正律师所协商一致,否则以约定律师代理费额补偿弘正律师所经济损失”的约定是否有效。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二审认为: 一、《协议书》系在双方原有的《聘请律师合同》的基础上为实施风险代理而签订的合同,双方之间构成委托与代理的关系。根据《律师服务收费管理办法》第十一条的规定,对婚姻、继承、请求支付劳动报酬、其他涉及主张生活保障费用等方面的案件及刑事、行政、国家赔偿案件以及群体性诉讼案件不得实行风险代理收费。对于其他律师服务项目,相关法律法规并未做出禁止风险代理收费的规定,因本案所涉事项并不属于上述禁止范畴,故双方之间约定实行风险代理收费并无不当。根据《律师服务收费管理办法》第十三条第二款的规定,实行风险代理收费,最高收费金额不得高于收费合同约定标的额的30%。本案中,双方约定风险代理收费比例为15%,未超出最高比例,亦无不当。 二、关于《协议书》中“船舶设计院如有调解、和解及终止代理等需与弘正律师所协商一致,否则以约定律师代理费额补偿弘正律师所经济损失”的约定的效力问题。 1.律师的职业责任是接受当事人的委托,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在执业过程中,律师应维护社会秩序、促进纠纷解决、消除社会冲突、促进社会和谐,应在调解、和解中发挥积极作用。律师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可以收取相应的费用,但律师服务收费应当遵循公开公平、自愿有偿、诚实信用的原则。如律师为获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限制当事人依法享有的诉讼权利,其行为不受法律保护。 2.本案所涉代理内容为诉讼代理。代理的概念系委托人将相关事项授权于代理人,由代理人处理委托事务,代理结果归于委托人。因此,从代理的目的和结果归属而言,委托人对代理人权利的授予并不意味着放弃自己在代理权所涉范围发出或受领意思表示的能力,即委托人对委托事项仍享有自行处分的权利并可以随时终止代理权。代理人的义务为运用法律专业知识搜集、提供证据、参加诉讼、提出法律意见等,其目的是通过律师的服务尽量使当事人增加胜诉几率,以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当事人在诉讼过程中自愿接受调解、和解,是对自身权益的处分,是当事人依法享有的诉讼权利。调解、和解有利于纠纷的迅速解决和彻底解决,有利于减少当事人的诉讼成本,更有利于减少社会矛盾,构建和谐社会。律师事务所及其律师作为法律服务者,在接受当事人委托代理诉讼事务中,应当尊重委托人关于接受调解、和解的自主选择,即使认为委托人的选择不妥,也应当出于维护委托人合法权益的考虑提供法律意见,而不能为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基于多收代理费的目的,通过与委托人约定相关合同条款限制委托人接受调解、和解。上述行为不仅侵犯委托人的诉讼权利,加重委托人的诉讼风险,同时也不利于促进社会和谐,违反社会公共利益。 3.关于本案《协议书》中约定的调解、和解必须当事人与代理人协商一致,否则应赔偿损失的条款,上诉人弘正律师所称该协议条款并未禁止被上诉人船舶设计院对外享有自行与对方当事人调解、和解。法院认为,该条款虽然并未明文约定禁止船舶设计院进行调解、和解,但该条款对船舶设计院自行与诉讼对方当事人调解、和解设定了违约责任,由于双方在代理关系内部必须按照《协议书》约定受违约条款的约束,如果船舶设计院试图单方调解或和解,必然受制于违约责任条款而产生顾忌,以致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依法进行调解、和解。故上诉人主张该条款未限制船舶设计院调解、和解的权利的辩解不能成立。 4.律师与当事人之间约定实行风险代理,如果律师收取费用的标准以案件最终的处理结果为依据,该处理结果不应以结案方式的不同有所差别。上诉人弘正律师所称所代理的案件以调解方式结案造成其经济损失而要求被上诉人船舶设计院赔偿。法院认为,上诉人所代理的案件以调解结案,法院裁判并未下达,裁判结果为未知数,上诉人代理的结果可能胜诉,也可能败诉,赔偿数额是否多于调解结案的数额并不确定。因此,上诉人断定裁判结果必定优于调解结果并无事实依据,其认为调解结案必定造成律师代理费减少的主张亦不能成立。对于终止委托而言,《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四百一十条规定了委托人或者受托人可以随时解除委托合同,因解除合同给对方造成损失的,除不可归责于该当事人的事由外,应当赔偿损失。该规定中的应赔偿损失应理解为实际损失,而《协议书》约定如船舶设计院单方终止协议的,须按约定律师代理费额补偿上诉人经济损失,该约定缺乏法律依据。 综上,法院认为,上诉人弘正律师所为获取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可能而限制被上诉人船舶设计院进行调解、和解,加重了当事人的诉讼风险,侵犯了委托人在诉讼中的自主处分权,不利于促进社会和谐,违反了社会公共利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的规定,损害社会公共利益,合同无效。故《协议书》中“船舶设计院如有调解、和解及终止代理等需与弘正律师所协商一致,否则以约定律师代理费额补偿弘正律师所经济损失”的条款应为无效。 三、合同相关条款无效,而代理人为代理事务付出了一定的劳务,委托人仍应支付合理的报酬。赔偿纠纷案结束后,被上诉人船舶设计院向上诉人弘正律师所支付了律师代理费125 000元。关于该报酬金额是否合理的问题,法院认为,首先,在本案诉讼发生前,船舶设计院是自愿支付代理费,未曾以不合理为由而要求返还;其次,双方约定了以诉讼标的额为基数,按照案件判决或调解的赔偿金额不同来确定船舶设计院应付代理费的金额;船舶设计院与商业网点就赔偿案件和卢湾法院另一案合并调解,共需支付给案件对方当事人商业网点赔偿款80万元,赔偿纠纷案以最大标的额2 097 000元与卢湾法院处理的另案 500000元的标的额按比例分摊,则赔偿纠纷案中船舶设计院向商业网点支付的赔偿额为645 976元,该赔偿金额远小于案件诉讼标的额的50%,按照本案双方《协议书》的约定,应以诉讼标的数50%以下部分的15%支付律师代理费,即以诉讼标的额 2 097 000的50%减去赔偿款645 976元得402 524元乘15%为60 378.6元。船舶设计院支付给上诉人125 000元代理费已经超出了60 378.6元。故法院认为,船舶设计院支付上诉人125 000元报酬已属合理。 综上所述,一审认定事实清楚,判决并无不当。上诉人弘正律师所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不予支持。据此,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七条、第五十二条第一款第(四)项、第四百一十条之规定,于 日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4060元,由弘正律师所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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