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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战役(一)
                撕协议 &总裁&进犯解放区
                挺中原 刘邓战略大反攻
  全国解放战争时期,中国人民解放军转人战略进攻一年之后,国民党被迫转人&重点防御&。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正确执行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示,在山东解放区党、政、军、民的全力支援下,适时集中优势兵力,对国民党军重点守备的津浦路徐(州)济(南)段和坚固设防的战略要地兖州,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攻城打援战役,即兖州战役。
  遵照毛泽东&调动敌人打运动战&的指示,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的第七、九、十三纵队和鲁中、渤海、鲁南、泰西等部队,集中兵力于日至7月15日,乘国民党军之虚,迅速向津浦线中段出击,以围城打援的方法,分线作战,在运动及攻城中共歼灭敌人6.3万人。这次战役是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继胶济线战役之后所取得的又一重大胜利。这一胜利沉重地打击了国民党军的嚣张气焰,大长了山东军民的志气,扭转了鲁西南整个战局。它的胜利也使解放军获得了对国民党军占据的大中城市攻坚和与国民党军机械化部队作战的宝贵经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上光辉的一章。
  一、内战的&多米诺骨牌&
  日,中国人民反抗日本侵略者的战争取得根本性胜利,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然而此时,在鲁西南平原军事重镇兖州,日军龟缩在碉堡和兵营内顽抗固守,拒不投降。伪军祈望国民党收编,也拒不向共产党缴械投降。饱受战争苦难的鲁西南人民同全中国人民一样,迫切期望实现国家的独立、民主与和平,重整家园、休养生息。抗战胜利人民流血牺牲得来的,抗战的果实,应当归于人民。可是,国民党&总裁&蒋介石却蓄谋已久、于心不甘,从峨眉山上猛扑下来,准备摘果子了。蒋介石代表中国大资产阶级大地主阶级的利益,准备发动一场内战,将抗战的果实抢占下来独吞,变中国为美国的殖民地,实行其独裁统治,使中国继续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为了这个目的,蒋介石在日本投降时,发出了三个公开命令、一个秘密命令。这三个公开命令,一个给八路军,要他们&原地驻防待命&,不得&擅自收缴敌伪军的武器和接管敌伪机构&。一个给国民党军队,要他们&加紧作战,积极推进&,抢夺抗日胜利果实。一个给伪军,要他们&负责维持地方治安&,拒绝向人民军队投降。而那个秘密命令,就是任命罪恶滔天的汉奸周佛海为南京上海地区的行动总指挥,抵抗华东人民军队的受降。同时,蒋介石还将一切日伪机构全部保留下来,对过去充当日本走狗的汉奸和特务封官加委,昨日的伪军变成了今天的&国军&,日本的帮凶成了国民党的&党国要人&一场蒋、日、伪合流的历史丑剧就这样紧锣密鼓地开场了。
 中国面临着两种前途、两种命运的抉择中国共产党主张团结一切爱国民主力量,依靠人民群众,把中国建设成为独立、民主、富强的新国家。中共中央针对当前形势,要求各地党组织,继续放手发动群众,坚决保卫胜利果实,巩固已有的阵地,扩大解放区和人民军队,在不损害人民根本利益的条件下,力争通过和平途径实现建设新中国的目的。同全国广大解放区一样,鲁南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准备收回自己的家园,让饱受战火摧残、满目疮庚的兖州城回到人民的怀抱,洗去战争的尘埃,恢复其往日雄浑、古朴的古城风貌。为了粉碎国民党阻挠抗日军民接受日军投降和策划部署内战的阴谋,在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之后不久,陈毅参加中共七大之后直达山东临沂,接替罗荣桓的工作,担任山东分局副书记、新四军军长兼山东军区司令员。针对鲁南复杂的形势,陈毅发布鲁南军区派人与日军谈判受降的指示,由王麓水任师长兼政委的鲁南区八师派敌工干事曾绍明到兖州日军旅团部,敦促日军投降。但同日军的谈判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就在此时,蒋介石集团为了抢夺抗战胜利果实,发动反革命内战,抢在了抗日军民的前头部署了对日军的受降和收编伪军的&北上&。行动1945年8月中旬,国民党政府相继任命伪山东省省长杨毓询为山东先遣军司令,任命伪和平建国军第三方面军司令吴化文为先遣军第五路军军长(后改为第九十二军军长),任命伪登州道尹兼保安队指挥白书普为烟台市市长等。国民党还收编了山东大小伪军162股,约12万余人。这些伪军被国民党收编后,就地策应国民党正规军北上,并陆续进占津浦、胶济铁路沿线战略要点吴化文的第五路军沿津浦路北上至兖州驻防,在日军的掩护下,于10月7日抢占了兖州。司令部设在东门里(今市第一招待所处),下设政治、军事、副官、参谋、军械、军需、交通、秘书8个处,辖4个师、1个旅、1个警卫团,共7000余人。徐四政师驻金口坝、飞机场、天仙庙和老东门外一带。王同雨师驻北教堂(今兖州一中址),布防北门西至老西门一带。老西门以南为白崇山团,归王同雨师指挥。贺舫团驻南门里一带。花竹荫旅驻东门里,兵力部署在老东门以南及东南城一带,花竹荫为城防司令。王玉臣警卫团驻守第五路军司令部。
  吴化文部抢占兖州城后,建立了党政、情报、谍报、通讯员等组织,发展国民党党员1000余人,三青团团员700余人,特务38人。县政府以下实行保甲制,各镇设立擞建班保组织等,并在铁路线上建立了特别党部。津浦路中段战略要地兖州又重新落入了国民党军队之手,美好的家园没有真正回到人民手中。为了促使日军向鲁南人民受降,以确保抗日军民八年浴血奋战的胜利果实不致被蒋氏王朝掠走,鲁南军区根据中共山东省委指示,冲破层层阻力,于日,由区党委宣传部长罗刚派蒋德功赴兖,同驻兖日军窪田旅团就日军受降一事进行谈判。蒋德功化装后,经一内线带领,几经周折,只身进入窪田旅团部(现兖州铁路职工俱乐部西两层小楼),当面将兽南军区司令员张光中写的&兹派我军上校秘书严拙农(蒋德功原名)去你部接谈有关受降事宜&的介绍信,交给了窪田旅团长,并与日军进行了谈判。蒋德功代表鲁南军区向日军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日军必须按照日本天皇向全世界的&声明&,无条件投降;第二,从即日起,日军不得配合国民党军队行动;第三,日军设在各地的据点必须立即收缩。否则,日军及侨民安全概不负责。上述三条日方基本接受。3日后,日军又派一名参谋出城,在城南泗河铁路桥南的前李村,同鲁南军区的代表进行了三次谈判。
 鲁南重镇兖州被国民党军占领后,山东大中城市也陆续落入蒋氏王朝的手中。10月中旬,国民党第十一战区副司令李延年率骑二军、第十二军、第七十三军等部队近驻济南,与先期到达济南的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何思源共同接管伪政权,收编伪军并接受日军投降。到12月中旬,国民党进入山东的正规军达6万余人。
  在随李延年北上的国民党部队中,率领第十二军的是中将军长霍守义。1945年上半年,十二军驻守在河南项城、沈丘、皖北界首、太和、阜阳一线,担负着阻止商丘、毫州日军南浸的任务。日下午6时许,霍守义通过国民党中央广播电台听取了播送日军天皇通过瑞士向中国及盟军宣告无条件投降的消息。霍守义命令部队连夜召开庆祝晚会。在晚会上这位老东北军的将领感慨系之,高兴地宣称,久别黑土地的官兵们很快就能吃到家乡东北香甜的高梁米了。8月14日,国民党军军委会电令十二军以最快速度全部向陇海路开封至商丘一带集结待命。到达兰封(今兰考县)后,十二军军长霍守义全权代表军委会与日军签署受降、安置日俘以及物资移交等事宜。十二军的接收大员们遵照指示,全副精力地做好各项工作。8月20日,又接统帅部急电,兰封受降末了事宜已指示开封派员接管。十二军全部乘火车经商丘、徐州、兖州,进驻山东省会济南,归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李延年指挥。接收济南城防,协助山东省政府主席何思源与投降日军签署受降,并处理遣返日军、日侨等事宜十二军到达济南后,接守了城防,将遣送的日俘日侨&&护送&经青岛海运归国十二军军部驻大陆银行旧址,所属两个师在济南市区及周边地区布防。即一一二师负责城防、市郊、洛口大桥、飞机场等警备任务;一一一师负责周村、张店、泰安以及黄河南岸沿线防务。
  霍守义坐在北去的列车上,经过兖州时,以疲乏的眼神向车窗外眺望。这个鲁南平原上的重镇,地理位置重要,南引徐州、北控济南,是个军事重地,引起了霍守义的注意,但也没有更多的思量,当然更没有想到三年之后,他要领军镇守这个重镇,这里将成为国民党军十二军注定覆灭的&滑铁卢&。他没有预测一下,自己将沿着怎样的命运轨迹一路走下去,而兖州坐守在纵横交错的&十字路口&这一点,却勾起了他对几年前一段往事的回忆。那也是在一个十字路口。1943年2月中旬,十二军在淮安淮水与两面夹击的日军展开激战,经过里应外合的勇猛冲击,守住了大桥,杀伤了大量敌人,为此霍守义失去了青年军官敢死队队长陈加欧。经过战斗,部队急需补充,经请示,复电获准去阜阳休整。大约是古历正月十五日前后,十二军告别两淮父老,并与驻地的新四军领导话别,共同研究了西进路线,在友军部队的掩护下,踏上了证途。十二军在西进途中的宿迁大李集附近和八路军张爱萍将军率领的独立旅相遇。独立旅往南走,十二军向西行,两军相遇在十字路口上。部队交叉行进,彼此互相礼让,都不肯先走,最后是八路军过一队,十二军过一队,八路军走一程,十二军接着再走一程。为了不耽误后续部队跟进,双方都是跑步通过十字路口。这是十二军和八路军在抗日战场上的最后一次巧遇。几年过去了,霍守丈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仍倍觉亲切,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为什么那感人肺腑的友好场面又在胜利之后北上的列车上涌入脑海?霍守义一翻简单思量之后,隐隐约约地觉得,一种秋风落叶的悲凉之感袭上心头。昨日黄花,已物我皆非,一边是&合作&的呼声和对和平的向往,一边是国共两党之间日益密布的战云,使他内心矛盾重重,忧虑不已。
  果然不出所料,蒋介石是一个极端阴险的人物,惯于使用两面派手法。当人民强烈要求和平、民主,而他又未做好战争准备时,就把自已打扮成手拿橄榄枝的&和平神&,采取假和平、真备战的办法,一面和谈,一面备战。他多次打电报邀请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赴重庆面商和平,因此,人民必须采取革命的两手策略,同他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以谈对谈,以打对打。蒋介石估计毛泽东是不会去重庆的,这样,他就可以将内战的责任推给中共而大动于戈了。但是,毛泽东识破了蒋介石的这个阴谋诡计,提出了和平、民主、团结三大口号,愿以最大的努力寻求避免战争的道路,并于8月28日,率领周恩来、王若飞等人飞抵重庆,与国民党进行淡判。
  毛泽东不避艰险来到重庆,轰动了整个山城,受到重庆各界人民的热烈欢迎。毛泽东在机场向全国人民发出庄严号召:一切抗日政党和爱国人民团结起来,为实现国内和平、民主与团结而共同奋斗!毛泽东争取和平、民主的正义行动,感动得团民党内民主将领冯玉祥为之流泪,赢得了国民党元老柳亚子的颂扬:&弥天大勇诚堪格,遍地劳民战倘休。&
  在谈判中,国共斗争的焦点集中在如何对待解放区的人民政权和人民军队的问题上。为了揭露国民党的内战阴谋,取得国内外广大中间分子的同情,在不损害人民基本利益的前提下,中共在解放区政权和人民军队问题上,作了必要的让步,将分布在南方的八个解放区给于国民党;将解放区的人民军队从100多万缩编为20个师。
  蒋介石对谈判毫无诚意是显而易见的,他仅把谈判作为内战的掩护手段。在毛泽东到达重庆的第二天,蒋介石就下令各战区大量印发《剿匪手册》。9月初,国民党军队进犯察哈尔,逼近张家口。9月10日,解放区军民打退了进犯张家口外围的国民党军。10月中旬,八路军在上党地区歼灭了阎锡山部35000余人,并俘其军长、师长等高级将领多人。国民党遭到这些重大的军事打击之后,才被迫签订《国共双方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同意中共提出的&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承认&坚决避免内战&的原则,答应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这是中国人民争取和平、民主的一个成就,但是协定毕竟还是纸上的东西,蒋介石的历史告诉我们,他签订的协定是可以撕毁的。
  果然,协定的墨迹未干,国民党军队就悍然侵占了华北解放区北向战略重镇张家口,并进攻华北解放区南面战略重镇邯郸,内战的鸟云越来越阴。
  与此同时,解放区军民在后方普遍开展减租减息、生产和练兵运动;在前线,继上党战役之后,又在邯郸自卫还击战中,歼灭国民党进犯军7万余人,给予蒋介石又一个重大的军事打击。蒋介石慑于国内外的舆论压力,加以国民党军对内战的准备还没有完成,只有稍为收敛对解放区的军事进攻,在美国主子指派特使马歇尔的&调处&下,被迫接受共产党和全国人民的要求,于日同中共签订《停战协定》,并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协议的签订,民主联合政府的成立,是中国人民争取和平民主的又一个胜利,是蒋介石坚持独裁内战反动方针的又一个挫败。因此,蒋介石是不会甘心的。
 抗战胜利之后,蒋介石下山摘取胜利果实和内战、独裁、卖国政策等一系列政治表演,不禁使人们想起了一种叫&多米诺骨牌&的游戏。这种游戏,是把许许多多象麻将牌一样的长方形骨牌,按着一定的间隔,一个挨一个地摆好,当你碰例一块牌后,其他的牌就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重庆谈判中的政治欺骗,是蒋介石码出的第一枚&骨牌&,接着他还会码出军事打击、独裁统治等一系列&骨牌&。但由于蒋介石在政治上基础不牢,与人民为敌,当他假和谈、真内战的真实嘴脸充分暴露的时候,那第一块&骨牌&就会例下,而国民党军的大溃败、蒋氏王朝的倾覆就是后面依次例下去的骨牌。由此,一局政治学、军事学意义上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的&牌戏&,在中国现代历史阶段开始上演了。其实&多米诺骨牌&游戏,在中国可以叫&兵败如山例&,解放战争中国民党军不可遏止的溃败,正可形象地诠释这个常谚的丰富涵义。
  二、从战略防御到战略进攻
  历史尘封了旧的篇章,同时也掀开了新的一页。抗战结束了,兖州城又被国民党军重新占领,人民群众重整家园、过安宁富足生活的美好夙愿再一次被强行悬置起来。吴化文部入城之后,整修工事、巩固城堡,为新的战争做着各项军事准备工作,内战的阴云弥漫兖州城头重失家园,又闻炮声,真是霜打雪冻一齐来,令兖州城乡的广大百姓心头犹如浇了一盆冷水,凉了半截。但是,中国共产党是不会让人民失望太久,不会让千百万同胞脱了虎口又入火坑的。为此,抗战之后,和平谈判之中,中共一方面努力争取和平民主;另一方面认真地作好自卫战争的准备。
  蒋介石在美国主子的支持下,腰杆一下子硬了起来。早在抗战末期,美国就以全套的现代化军械装备了蒋介石20个师;日本投降后,又积极帮助蒋介石运兵。从1945年9月起,它先后把国民党军队50万人,从遥远的大后方,运到华北、东北等内战前线。美国在天津登陆,侵占中国的秦皇岛,为蒋介石占领交通要道和据点。10月底,美国又海运国民党两个军,并向山海关进攻,积极抢占东北。这时,苏联依照《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准备将东北行政主权交给蒋介石。
  针对国民党的内战动向和军事行动,9月15日,中共在刘少奇支持下,作出迅速坚决争取东北,发展中共力量的决定。同时,经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中共负责人反复酝酿,决定了&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全国战略方针&,并命令山东主力及大部分干部迅速向冀东及东北出动。中共中央在决定山东主力部队挺进东北的同时,要求新四军军部及大部主力尽快北移山东。10月4日,新四军军长陈毅在参加中共七大返回华中的途中直达山东临沂,接替罗荣桓主持山东的军事工作。10月下旬,新四军第二师第四、第五旅,第四师第九旅和第七师抵达鲁南,随即与山东军区第八师会合,编为津浦前线野战军。
 津浦前线野战军指挥部10月15日进驻兖州南部邹县香城,陈毅任司令员,黎玉任政治委员。津浦前线野战军在济南至徐州集结了20个团的兵力,沿津浦路中段一线摆开,组织了津浦路阻击战。10月18日,山东军区第八师全歼邹县守城伪军2500余人和日军200余人。与此同时,山东军区第三、四两师攻克大汶口。11月3日,又在界河伏歼吴化文部之大部,俘其官兵4000余人。11月26日在韩(庄)滕(县)段和临(城)枣(庄)段上歼日军伪军2000余人,并迫使国民党第五十七军2000余名官兵放下武器。12月15日,山东第八师在第九旅等部配合下,攻克滕县城,歼守军800余人,并迫使国民党新编三十六师何志斌部1700余人起义。12月30日,鲁南军区警八旅两个团,激战两天攻克曲阜城。进行自卫战争的津浦前线野战军龙腾虎跃,奋勇杀敌,至津浦路徐济段战役结束,共歼敌2.8万人。国民党吴化文部抢占兖州后,力图抢占更多地盘,不断向解放区进犯。为粉碎国民党军进攻,夺取津浦路徐(州)济(南)段咽喉要道兖州,以叶飞为司令员的新四军第一纵队(日编为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与鲁中军区第二军分区部队,向驻守兖州的日伪军发起攻击,即新四军攻打兖州城战役打响。
  日,一纵队由鲁东南莒县出发西进。日集结于泗水县进行攻兖(州)围泰(安)的作战动员当时津浦路兖(州)泰(安)段沿线有日军至锐旅团3000余人,吴化文及其第五路军7000余人驻兖州,赵广兴1个团驻大汶口,宁春霖部4000余人驻泰安,万金山、王绍武部2000余人驻华丰、宁阳、姚村等地。津浦前线野战军的作战部署是:第一旅攻打兖州南关、西关;第二旅攻打东关和北关;第三旅和鲁中军区部队监视包围泰安;鲁南军区警备第八旅攻歼宁阳、姚村守军并破坏兖州至大汉口段铁路。
  1月8日23时发起总攻。一旅二团突袭西关,迫使保安团1个营缴械投降,继又攻占旧关、赵家村一线,歼守军一部,乘胜直逼西门因爆破不当,未能炸开城门,突击组被迫退回第二团占领南关后,两次爆破城门也未奏效二旅六团肃清了北关外的守军,控制了北关。
  东关是国民党军队防守重点,有营房和坚固的工事,地形开阔,沿铁路线有装甲车为移动碉堡。第二旅五团在四团的配合下主攻东关。战斗发起后,五团勇猛地由城东北向南出击,9日拂晓,第一营一、二连迅速攻占了琉璃厂、豆腐店和娘娘庙一线,并夺取了火车站等主要阵地,俘敌100多人,缴获马匹、弹药、枪支等物资一宗。守军数次反扑均被击退。后因三连未能跟上,两个排在前进中又遭封锁,遂隐蔽进人壕沟向西北方向进攻,消灭了守军独众营营部及1个连,而后退至村中,被守军封锁。第四团攻击东关大坝和铁路两侧亦未得手,致使一营阵地孤立突出。在守军三面火力封锁和压制下,因增援困难,伤亡较大,撤于泗河大堤一线,与守军对峙。
一团二营攻打西北城角,四连主攻,六连挖交通壕,五连为预备队。四、六连各派1个排去炸铁路线,阻止装甲车的火力支援。因城堡及装甲车土火力太猛,铁道线未炸段,交通壕差20米未打通,警戒的两个排失利,四连被迫退下。至9日下午,南关、西关、北关外围的守军均被扫清,只剩东关在守军手中。
  10日,军部鉴于国共两党签署的&停战协定&将于1月13日24时生效,令部队力争在协定生效前攻克兖州。为此,一纵队重新调整部署,决定以第一旅第二团、第三团、第四团,分别从西门、城西南角、城西北角同时发起攻击,第五团对东关实施强攻,警备八旅为纵队预备队,部署在城东北西北一线,准备歼灭可能出逃的守军。原定12月24日发起总攻,但因坑道作业无法如期完成,延至13日5时,不得不在坑道未完成,后续作战人员不能及时迫近前沿阵地的情况下,仓促发起总攻。二团在一团火力支援下,向西门突击,两次登城未成。三团一部接近城西南角亦无法登城。四团在六团配合下,冒着密集的火力向城西北角实施强攻,有30多人突上城墙,打开一个缺口。此时,停战令生效时间己到,一纵奉命停止攻击,实施对守军包围监视。进入城内的部队遭守军南北夹击,战至最后壮烈牺牲,受伤被俘的36名新四军人员被守军杀害,将尸体投入城西北角的两口井内。
  在停战令生效的同时,国民党军事当局又密令驻兖日军至锐旅团于1月13日前撤至济南集中缴械。为挫败国民党的这一阴谋,新四军第一纵队立即以政治攻势为主,辅以军事压力,迫使兖泰段铁路沿线日军300余人向八路军、新四军交出部分武器。共缴获炮11门、轻重机枪56挺、步枪800余支、汽车37辆、各种炮弹、子弹3万余发,其他军用物资一宗。
  新四军攻打兖州城军事行动,是中共领导的保卫抗战胜利果实、进行自卫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1月13日24日前停止攻城作战行动,严格地遵循了停战协议的基本原则。虽未取得收归家园交于人民的最终目的,但对立足未稳的国民党军仍是一个震慑和警示:兖州城和被掠走的抗战胜利果实,终究有一天,一定会回到人民手中。
  蒋介石一边作打内战的准备,一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声称:中国只有&剿共&,没有内战。毛泽东拍案而起:&敌人磨刀,我们也要磨刀!&为此,国共双方尽遗主力精锐,上演了一场震惊世界的惨烈大决战。
 中国兵家自古即有&逐鹿中原,鹿死谁手&之问,获中原者,无疑为得天下者,故率领人民军队盘马弯弓、浴血奋战,挥师纵横大江南北的刘伯承元帅,就曾答道:&逐鹿中原,鹿死我手!&
  蒋介石在完成大规模全面内战准备之后,终于扯下了&和平&的假面具,凶相毕露,彻底撕毁了国共两党签订的《停战协议》,于日,突然出动30万大军,对李先念、郑位三等领导的中原军区部队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进攻,迫不及待地拉开全面内战的序幕。7月12日,蒋介石又调集军队50万人,从安徽来安到江苏南通800里战线上,向苏皖解放区进攻;接着又向山东、冀东、绥东、察南、热河、辽南等地发动全面进攻。
  这时,军事上的优势是在蒋介石方面,他的全部兵力达430万人,有美国供应的现代化装备和受降100万日军的武器。他控制了全国的大中城市和大部分交通线,拥有3亿人口的富饶地区。中共领导的革命力量,只有军队120万人,其中野战军约60万人,地方部队及后方机关60万人,而且装备很差;只有1亿人口的解放区,而且大部分是农村。因此,蒋介石和他的参谋总长陈诚,都得意忘形地宣称:&要在两个月内消灭苏北中共军队,五个月内在军事上解决整个中共。&
  国民党的嚣张气焰冲昏了他们自己的头脑,但并没有吓例中共和人民革命力量。恰在此时,毛泽东在同国际友人斯诺的谈话中明确指出: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蒋介石和他的支持者美国反动派也都是纸老虎。因而预言:反动派总有一天要失败,人民总有一天要胜利。毛泽东的著名论断,使全中国进步力量在强大凶恶的敌人面前,树立了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坚强信念。
  国民党在7月中旬,又向苏皖解放区大举进攻。华东解放军在陈毅、粟裕、谭震林率领下,执行了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集中优势兵力,在运动中各个歼灭敌人的原则,从7月13日到8月27日,七战七捷,歼灭国民党军5万多人。不久,又在苏北把国民党军六十九师全部歼灭,师长被打死,挫败了蒋介石企图消灭华东解放军的计划。
  12月中旬,国民党为了挽救军事上的败局,企图打通陇海铁路,进占临沂,用29个旅的兵力,由苏北,鲁南分两路进犯。解放军挥戈北上,转向鲁南,集中兵力在临沂、峄县,歼灭国民党军2.4万名,并击毙国民党军师长1名。
  1947年1月底,国民党军又集中30万人,企图在临沂地区与解放军主力决战。蒋介石、陈诚亲临徐州指挥。华东解放军除留一部兵力在南线阻击国民党军外,主力部队果断地放弃临沂,又大踏步北上,在鲁中莱芜地区,将国民党军李仙洲部所属7个整旅,共6万余人,团团包围,全部彻底消灭国民党军,生俘国民党军绥靖公署第二绥靖区副司令李仙洲。
  晋冀鲁豫解放区,在刘伯承、邓小平领导下的人民解放军连续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20个整编师,使国民党军的作战计划完全破产。
到1947年2月,人民解放军经过8个月的作战,共歼国民党军71万人。战局的发展大出蒋介石的意料,严重的失败使他修改战略,变全面进攻为对陕北、山东两解放区的重点进攻。然而这一招也落了空。
  解放军于日主动放弃延安,胡宗南得意忘形,30万大军狼奔豕突,企图吃掉不足2万人的西北人民解放军。彭德怀镇定自若,指挥部队与国民党军&泡蘑菇&,巧周旋,待国民党军精疲力竭之时,先后在青化眨、羊马河、蟠龙镇,伏击、歼击国民党军3个旅,消灭胡宗南部1.5万余人。国民党军哀叹:&我主力始终被匪牵制于陕北,一无所为,殊为惋惜。&
  进攻山东解放区的顾祝同,一点也不比胡宗南的日子好过。日,蒋介石调集兵力25万人,在顾祝同的指挥下,向鲁中进攻,企图在沂蒙山区聚歼华东解放军。为了打破国民党军的阴谋,华东野战军采取内线作战和外线作战相结合的方针,一方面在正面阻击国民党军;一方面用主力向国民党军两侧反击,一举攻克泰安,歼国民党军2.4万人。接着在5月14日,解放军将国民党军的七十四师包围在孟良崮。孟良崮是一座荒山秃岭,不长树木,没有水源。国民党军七十四师被围困在这里负隅顽抗,不断地用电报向蒋介石呼救求援。在南京的蒋介石一听到七十四师被围,就急忙命令附近的各路部队火速增援。解放军深知时间对战役胜利的重要性,在国民党军增援部队赶到之前,于5月15日下午向七十四师发动了总攻,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步兵突破国民党军阵地,冲上孟良岗。16日,美式装备的七十四师3万多人全部被歼,师长张灵甫被打死。七十四师是蒋介石苦心培养和美国顾问团特别训练的,装备精良,是国民党军的所谓五大主力之一。蒋介石曾说过:&有七十四师,就有国民党。&因此,蒋介石听到七十四师被歼灭的消息,非常悲痛,其打击之重,可想而知。孟良尚战役的胜利,使国民党军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又以失败而告终。
  时间在浓烈的硝烟中流逝,不知不觉地已到了1947年6月,解放军经过一年艰苦作战,歼灭了国民党正规军97个半旅,78万人,非正规军34万人,共计112万人,从而粉碎了蒋介石的战略进攻,戳穿了蒋介石和其主子美帝国主义的纸老虎本质。蒋介石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人民的力量则越战越强,胜利信心越来越高!
  在人民解放军打破国民党军的战略进攻以后,中共中央及时地制定了解放军第二年作战战略汁划,其基本任务是以自己的主力打到国民党统治地区,由战略防御阶段转入战略进攻阶段,在外线大量歼灭国民党军有生力量。遵照这个战略i十划,解放军从1947年7月开始转人了全国规模的进攻。
  中共中央决定把战略进攻的主要方向指向地处中原的大别山区。
  大别山区位于国民党政府首都南京和长江中游重镇武汉之间的鄂、豫、皖三省交界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解放军一旦能占据大别山区,就可以东慑南京,西逼武汉,南扼长江,钳制中原,迫使蒋介石调动进攻山东、陕北的部队回援,同解放军争夺这块战略要地。这样就可以彻底粉碎国民党军的重点进攻,从根本上扭转战局。
  为了实现跃进大别山、夺取中原的战略计划,中共中央和毛译东作了中央突破、两翼牵制、三军挺进、互为犄角的战略部署。三军挺进是:以刘伯承、邓小平指挥的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为中路,实施中间突破,直奔大别山;以陈毅、粟裕指挥的华东野战军主力为东路,挺进苏鲁豫皖地区;以陈赓、谢富治指挥的晋冀鲁豫野战军一部为西路,挺进豫西。三路大军形成&品&字形攻势,相互策应,机动歼火国民党军,逐鹿中原。两翼牵制是:以许世友、谭震林指挥的华东野战军一部和彭德怀指挥的西北野战军,分别在山东和陕北战场牵制国民党军,以策应三路南进大军的行动。
  日的夜晚,刘邓率领十几万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已经全部在黄河北岸山东省的临濮集至张秋镇150公里的8个地段上集结。当时针指向22时40分时,刘伯承、邓小平下达了强渡黄河的命令。顿时,黄河北岸的一门门大炮开火了。惊雷般的巨响打破了寂静的夜空,河对岸立刻变成了一片火海。随着炮火声,晋冀鲁豫野战军4个纵队,在刘伯承、邓小平统一指挥下,分别在蜿蜒绵长的河段上,开始了强渡黄河的伟大壮举,一举突破了被蒋介石吹嘘能抵40万大军的&黄河防线&,揭开了人民解放军战略进攻的序幕。
  刘邓大军突破黄河天险,立即趁势发起鲁西南战役,军旗指处,所向披靡,在28天内,连战连捷,共歼国民党军4个整编师部、9个半旅共5.6万余人,打开了插向国民党军深远后方的道路。鲁西南战役震惊全国,蒋介石仓遑飞抵开封,被迫改变原来的全盘战略部署,从陕西、山东紧急抽调7个整编师,17&个半旅的兵力驰援劳动力鲁西南;同时还企图炸开黄河大堤,以水淹阻刘邓大军。在此严峻形势下,刘邓果断决定,取消原订的半月休整,从8月7日起,分成3路提前南进大别山。冲破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于8月17日进人宽约30余里的黄泛区。官兵们手拉着手,冒着烈日酷暑和国民党军飞机的轮番袭击,奋勇前进,以1天时间胜利跨过黄泛区。随后又渡过沙河、涡河、洪河,把国民党军远远抛在后边。蒋介石急忙赶调1个整编师又1个旅约3万人,在汝河布防,企图挡住刘邓大军的去路。
  在此情况下,刘邓亲临前线,指挥部队不顾国民党军飞机的轰炸扫射,在汝河上架起浮桥,强渡汝河,突破这一险关。接着于8月27日又渡过淮河,经过20多天的艰苦跋涉和激烈战斗,刘邓大军粉碎了数十万国民党军的前堵后追,于8月末胜利到达大别山。
 刘邓大军进入大别山后,在以邓小平为书记的中原局领导下,广大官兵克服极度疲劳、缺乏粮弹衣着等严重困难,摆脱国民党军重兵的合击,着手建立根据地。经过艰苦奋争,到11月下旬,共歼国民党军3万余人,发动群众建立了33个县的民主政权,初步建成了大别山根据地。
  在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之际,由陈赓、谢富治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一部8万人在8月下旬渡过黄河,挺进豫西。到11月底完成在豫陕边地区的战略展开。由陈毅、粟裕率领的华东野战军主力,也在9月进人豫皖苏平原,到11月下旬,完成在豫皖苏边区的战略展开。到12月中旬,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共歼国民党军19.5万余人,解放县城140余座,恢复和发展了幅员辽阔的中原根据地,胜利地实现了中共中央、毛泽东的战略意图。至此,三路大军都打到外线,以鼎足之势,紧逼国民党的长江防线,把战线山黄河南北推进到长江北岸,使中原地区由国民党军队进攻解放区的重要后方,变成人民解放军夺取全国胜利的前进基地。
  这时,在内线作战的解放军,为配合中原大军的中间突破,先后转人反攻。在西面,8月间,彭德怀、贺龙和习仲勋所率领的西北人民解放军,出击榆林,调动胡宗南部队北上,取得沙家店战役胜利,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陕甘宁解放区的重点进攻,然后转人反攻。在东面,华东人民解放军的山东兵团,在许世友、谭震林的领导下,九月起,在胶东地区发起攻势,把山东的国民党军引向海边。于是解放军的战略进攻形成了三军配合,两翼牵制,外线进攻的战局。
  经过1947年7月以来的角逐交量,蒋介石在军事上从此一蹶不振,他所代表的蒋家王朝及其独裁统治也随之江河日下,日见式微。与此刚好相反,毛泽东作为驾驭战争规律的战略大家,以精湛的技艺和卓群的胆识,赢得了扭转战争全局的主动权,在光明与黑暗的这场交锋中,实现了自己的战略构想,正以不可撼动的气势引领解放大军,走向新的历史转折点。
兖州战役(二)
               麾雄师&&兵团出击津浦路
               迭克城&&清扫外围如卷席
  中国共产党在军事斗争上,从抗战胜利后的&武装自卫&,到内战爆发之初的&战略防御&,再到一年后的&战略进攻&,已经标志着战争形势的根本改变。在新的胜利形势下,中国人民解放军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将自己的作战总目标告诉全国人民和全军战士,使革命战争不间断地发展到完全胜利,使蒋介石玩弄&和谈&的缓兵之汁,无法获得喘息的时间。
  一、山东兵团内线作战
  华东野战军胜利粉碎国民党军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之后,遵照中共中央军委指示,&日,决定兵分三路,实施内外线作战计划。以8个纵队组成西线兵团,山陈毅、粟裕率领,向鲁西南和豫、皖、苏边区进军,配合刘、邓大军执行外线作战任务。另以&4个纵队和两个师组成东线兵团(后改称山东兵团)由许世友和谭震林率领,在山东境内执行内线作战任务。这次分兵计划,又称7月分兵,是华东野战军执行外线出击任务与中原野战军联手作战的开始,同时也标志着人民解放军在山东战场的内线反攻已拉开了序幕。
  在华东野战军西线兵团激战鲁西南,挺进豫皖苏平原期间,东线兵团在许世友、谭震林的率领下根据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战略部署,在山东展开内线作战,进行了胶东保卫战。
  1947年8月,进攻山东解放区的国民党军的主力集结于潍县。蒋介石为迅速结束山东战事,以便抽出主力转用到其他战场,制定了进攻胶东的&九月攻势&计划,以16个旅的兵力组成胶东兵团,由陆军副司令范汉杰兼任胶东兵团司令,在海、空两军支援下,企图先取平度、莱阳,后取烟台,逐步将人民解放军压缩在胶东半岛加以消灭;另以4个整编师守备滨海、鲁中、鲁南地区主要点线,并&i青剿&占领区。为策应国民党军的军事进攻,美军一部于&28日从海上侵犯乳山县(现属文登市)的浪暖口东里岛村.并公开威胁烟台、威海等港口城市。
  中共中央军委给予东线兵团的任务是:钳制和逐步消灭山东境内的国民党军,保障外线部队进攻,保卫胶东后方,并逐步收复山东失地。
  东线兵团拟定了具体的作战计划和部署:谭震林政委率二、七纵队和从鲁南返回的独立师、四纵队第十一师及滨海地区武装,集结在诸城地区作战,威胁进犯胶东国民党军之侧背;许世友司令员率九纵队返回胶东内地,会同十二二纵队和地方武装坚持内线作战
  东线兵团从9月开始,先后在莱阳、胶县、高密等地进行作战,斗志高涨,骁勇无比,展开了保卫胶东的战斗。历时4个月的胶东保卫战,经大小数十次战斗,华野东线兵团各路进攻的人马,真是如龙似虎,人人奋勇,个人争先,冲得国民党军四零五散,溃不成军,打败了&胶东兵团&20余万人的进攻。这次战役共歼国民党军6.3万余人,收复了莱阳、昌邑、掖县、栖霞、威海、牟平等县城,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占领胶东半岛的企图,从根本卜改变了山东战场的形势,并有力地配合西线兵团作战,成为钳制国民党军的有力一翼。胶东保卫战的胜利,标志着山东内线战场转入反攻阶段
  日,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奉中共中央军委的命令,改称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许世友任司令员,华野副政治委员谭震林兼任兵团政治委员。山东兵团辖第七、第九、第十三纵队,并指挥渤海纵队、鲁中、鲁南纵队等部,继续担负山东战场的作战任务。此时,山东兵团所属的第二纵队已南下苏北作战,等待山东战场全线胜利后,与兄弟部队在华东和中原战场会合。
  山东兵团司令员许世友,是人民军队一位横戈跃马、叱咤风云的猛将,1906年生于河南新县,少年曾入少林习武,后挺身走进革命战争的怀抱,在血与火的浇铸中曾18次负伤,三次参加第一线的敢死队,从一名毫不畏惧的勇士成为功勋卓著的一代将星。
  在中国现代军事斗争的舞台上,人民军队的一批杰出将官,何以能率兵以微小的力量战胜十倍百倍于已的敌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历来十分重视带兵用兵的艺术。在艰难困苦的场合,他们与士兵同甘共苦;在大兵压境的危急关头,他们总是考虑部队的安危。没有飞机、大炮的人民军队打仗靠什么?靠英明果断的指挥,靠万众一心的凝聚力。而这样的凝聚力,却要将军们用爱的火种去点燃。&爱兵者,兵恒爱之;敬兵者,兵恒敬之。&这是中国的古代军事家吴起总结的一条为将之道。人民军队的将领不怕苦,不畏难,关键时刻冲杀在前,具有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许世友是这些勇敢无畏的&血胆将军&中的一个。
  1933年10月,以刘湘为首的四川军阀,组织了对川陕根据地规模空前的六路围攻。他们尚未遭红军严重打击,气焰十分嚣张。为了拿下万源城正面的大面山,军阀集中了90多个团,不惜用人海战术,一冲锋就是一个团。一个团上不来就两个团,两个团还不行就四个团、八个团&&
  红四方面军九军军长许世友率部队沉着地守卫在阵地上。川军刚刚接近前沿,红军轻重火器一齐开火,川军纷纷倒下。但川军实在太多了,还是一个劲往上涌,渐渐地,冲到壕沟边上来了。红军战士一声吼,从工事里跳出来,与川军展开殊死的肉搏战!阳光下,大刀、长予、刺刀闪着银光,两军兵械相接之处红红花花的分不清哪是枪缨、刀布还是鲜血。川军被这阵势吓呆了,招架不住向后溃退。但军阀立刻增兵再压上来,一上午竟发动七八次冲锋,企图用车轮大战打垮红军。
 战斗越来越残酷了。守卫在第一线的红军伤亡惨重,但仍然以一当十地左砍右刺、猛打猛冲,与川军进行拉锯式的争夺冲杀。战士们的大刀砍卷了刃、长矛捅得弯弯扭扭,阵地上死尸堆成了山,川军还是一个波次接着一个波次地向上冲。
  &敢死营,跟我来!&许世友把八角军帽往下一拉,手舞着大刀冲了出去。红军战士看见军长亲自上阵杀敌,士气大振。他们奋不顾身,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伤痛,紧跟着军长将川军杀得人仰马翻、片甲不回。在整整四个半月里,川军拼上了全部血本也没能越过大面山一步。四川军阀被打怕了,提起红军就心里发怵。至于许世友亲自上了几次阵,杀了多少敌人,那是谁也说不清的。哪里最危急,哪里最残酷,哪里就有许世友。
  抗日烽火燃起。1941年春天,许世友接受毛泽东主席和中共中央军委的命令,率领清河独立团来到胶东战场,担任胶东军区司令员,高举抗日的旗帜,搏斗于枪林弹雨之中,为开辟胶东抗日根据地建立了卓著功勋。
  许世友把感情的根深扎在胶东沃土,把战斗的足迹洒遍山东的大山平川。他率领着一支不同于以往旧军队和国民党军队的人民军队,用爱心激励官兵的斗志,使部队充满战斗力;中国共产党则从政治上把这支军队锤炼成钢铁堡垒。当山东兵团配合外线作战转战于内线战场,取得节节胜利的时候,人民解放军于地方开展整风运动的同时,也利用战争间隙开展了大规模的群众性新式整军运动。
  1948年新年刚过,1月8日,中共华东野战军前委在河南临颍召开扩大会议和政治工作会议,传达毛泽东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总结政治工作经验,部署新式整军的任务。许世友和谭震林从山东前往临颍参加了这次重要会议。从这时起,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全部集中在以掖县为中心的地区进行整军,整个运动到2月底基本结束。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自创建以来,始终担负着战斗队、工作队、宣传队的三重任务。解放战争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后,人民解放军不但担负了更加繁重而艰巨的作战任务,而且还负担着协助解放区人民彻底实现土地制度改革的工作任务,由于革命战争的迅速发展,部队不断壮大,新的成分迅速增长。自1946年7月至1948年1月,一年半之内,人民解放军除吸收大量翻身农民参军外,还溶化了大约80万左右被俘国民党士兵。随着队伍的壮大和成分的变化,部队中的官僚主义、军阀习气以及其他不良倾向也有某些增长。这就要求人民解放军必须进行教育和整顿,以提高全军指战员的政治积极性和白觉性,增强纪律性和战斗力。为此,日,中共中央军委发出《军队内部的民主运动》的指示,要求在全军范围内普遍开展整军运动,以达到政治上的高度团结,生活上获得改善,军事上提高技术和战术的三大目的。
整军运动的主要内容是:学习中共各项政策,进行诉苦(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的阶级教育。通过干部带头诉苦,派人参加地方的诉苦大会,请群众典型到部队诉苦的办法和普遍开展挖苦根、吐苦水的活动,批判部队中某些人存在的封建主义思想和工农忘本思想,以及官僚主义、军阀主义等不良倾向。整军运动,是一个从思想上、作风上、组织上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提高认识,达到部队更加团结、更加巩固的持续性的民主运动。
  人民解放军的三大民主在当时条件下,得到了充分发扬。政治民主的发扬,使广大指战员进一步明确地认识到革命战争的目的,极大地激发了他们的革命热情,提高了他们的政治责任心和为劳苦大众而战的自觉性。经济民主的发扬,连队士兵委员会有权协助连队领导管理给养和伙食,在当时十分困难的经济条件下,使部队生活得到改善。军事民主的发扬,掀起了群众性的练兵运动,实行官兵互教、兵兵互教;在火线上由连队召开各种大小会议,在连队首长的指导下,发动士兵出主意、想办法,研究如何完成战斗任务,真正做到群策群立,集思广益,英勇克敌,极大地提高了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力。
  山东兵团按照华东野战军前委指示,在部队内自上而下地开展了新式整军运动。开展诉苦和三查阶级教育,开展人民军队内部的三大民主工作,极大地提高了部队的革命热情和战斗力。
  山东兵团的政治思想工作一惯做得有声有色,尤其是战时的政治思想工作更是生动活泼的;解决问题及时,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兵团在胶东保卫战之前,就于1947年8月份在短短的休整中,进行了形势任务教育,并掀起了红旗运动,进行战斗竞赛。当时在连续不断的行军作战中,兵团各纵队还积极开展了&战场上的政治思想工作&。兵团首长说:&让胶东人民告诉我们的干部和战士,苦根在哪里,自己为谁当兵,为谁革命!&
  山东兵团的干部战士们行进在胶东大地上。
  1947年8月下旬,国民党军沿胶济线铁路东段的潍县至胶县地区集结完毕。9月初大举进犯胶东。天上是飞机,地上是坦克、大炮和步兵,后边跟的是地主恶霸的还乡团。国民党军所到之处,一片血海,一片废墟,一片荒芜。还乡团屠杀人民之多,杀人手段之残忍,更是闻所未闻:刀铡、水淹、开水烫;火烧、绞刑、刀子割、断肢、活埋;剖腹挖心,用烧红的铁锅烙烤&&种种酷刑无所不用。他们活埋群众时,还把人头露在外面,然后用铲子铲去,美其名曰&平均地权&。井里填满了尸体,水塘被染得猩红,不少村庄成了&无人村&。
  胶东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胶东大地燃烧着复仇的怒火。
  战斗在血泊中的胶东人民,用自己的鲜血谱写了一曲响彻云天的保卫胶东的凯歌。他们头可断、血可流,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极大地鼓舞着人民子弟兵同敌人浴血奋战。胶东人民用鲜血和英勇事迹,为战斗中的兵团官兵们上了一堂触及灵魂、振作精神、提高战斗力的生动政治课。
 从那时开始,兵团继续发扬着政治工作的好传统,已经形成了&诉苦、练兵、报仇、立功&一整套与训练、战斗紧密结合的思想政治工作。它的威力,在胶东保卫战中充分体现出来。兵团首长曾经说过:&胶东保卫战我们打了一场政治仗,使大家打开了眼界,从阶级的解放、民族的解放、夺取全国战争胜利的高度来看待战略的反攻问题。&
  通过新式整军运动的洗礼,华野主力部队的指战员阶级觉悟普遍提高,战斗力加强,干部战士心贴得更近,共同为解放山东、解放全中国而勇往直前,英勇杀敌。
  1948年阳春,炮声隆隆、捷报频传,是人民解放军在山东战场上进行反攻和胜利的季节。许世友、谭震林率领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于1948年3月开展了春季攻势,先进行了胶济路西段战役,歼灭国民党军3.8万余人,收复城镇10余座,使鲁中、渤海两个战略区连成一片。接着进行了胶济线中段战役,解放了工商城市潍县(今潍坊市),歼敌4.6万余人,活捉蒋军第九十六军军长兼四十五师师长陈金城,并缴获了大量物资。
  潍县的解放,使国民党在山东的两个主要战略要点青岛和济南更加孤立,两条战略大动脉只剩下津浦路一条,使山东解放区联成一片。山东兵团许世友司令员在总结这次战役时指出:&潍县攻坚战役,大大地锻炼了解放军攻坚作战的能力,使解放军学会了一套攻坚战术;同时,进一步加强了解放军的炮兵和工兵,基本上完成了人民军队由运动战向阵地攻坚作战形式的转变。&
  二、向津浦路开进
  山东境内的国民党军,从1948年1月起,实行所谓&总体战&的&新战略&,采取&分区防御&,将主力集中置于战略要地及交通线上。国民党军为了扭转在中原战场和东北战场上的不利形势,被迫从山东战场上抽调了整编七十五师、八师去增援,在山东境内的兵力更为减少。二在胶济路两侧2.7万平方公里的地区成为解放区之后,国民党军在山东境内的两条大动脉(胶济线、津浦线)被截断一条,其东西失去联系。这样,国民党军通往华北的输血管,仅剩下津浦路一条。盘踞山东的国民党军竭力固守&一条臂膀&(津浦路)和&三个要点&(济南、充州、青岛),企图阻挠华野内外线兵团的汇合,拖住华野主力,并指挥战略要点的守军以防御为主,伺机反攻,挽救其败局。
  这时,国民党军在徐州&剿总&司令刘峙的指挥下,由济南王耀武第二绥靖区,充州李玉堂等十绥靖区,贾汪、徐州北冯治安第三绥靖区的部队来确保津浦路徐(州)济(南)段,以稳定济南,屏障徐州,并沿津浦路徐济段形成一条狭长地带,以分割山东解放区。
  津浦铁路是一条贯通南北的钢铁大走廊,又像一条金光闪亮的珠宝项链,把济南、兖州和徐州&珍珠串&般联结起来,垂挂在&丰胸玉体&的华东与中原大地的颈项上,明晃耀眼,十分惹人注目。
 津浦铁路始建于1908年,至1912年11月告竣通车。兖济(宁)支线亦于同年建成通车。津浦铁路的原定设计路线不经过兖州,而是由南驿经曲阜的王庄,过四河直下邹(县)滕(县)。这样,铁路距孔氏林陵就只有五十丈之遥,逼近儒教先祖孔子陵墓。宣统元年(1909年)5月,山东巡抚以维护孔教和圣迹为由,上书津浦路督办改动原计划以避开圣林。同时山东学界领袖马荫荣等联合在京乡绅和济宁绅商杨毓泗等人,上书津浦路督办恳请绕线。其理由有二。一、铁路逼近孔林,有损尊孔重道的文化遗风与传统道义;二、夺回津浦路开办权,以绝洋人继续凯觎国人利益。为此,津浦路北段总办李春湘偕总工程司(即现在的工程师)德浦弥勒和工程提调萧俊生,于查勘路线行抵曲阜时,晋谒了衍圣公孔令贻,商计义决了具体办法,遂将路线西移,约以离开孔林5里(华里)为限。后又经几番商计与变动,详度形势,以今兖州站址附近取土方便,遂决定将线路西移至现在的津浦路,并在此建兖州站。
  兖州站地处鲁西南平原充州市境内,津浦干线的中段。站中心里程距天津始端503公里零88米。兖州站坐处齐鲁重地兖州,成为津浦路中段的相对&中心&之点,北至济南相距156公里,南达徐州相距162公里,东伸170公里(20世纪80年代建成&兖(州)石(臼所)线&)与鲁东南重镇临沂相结,西延经济宁菏泽(20世纪90年代建成&兖(州)菏(泽)线&)直达河南新乡。
  兖州由于自身地理位置和历史变迁等种种因素而成为纵横交错的交通要道和镇守南北的军事重地,使它自身历经了沧桑巨变,阅尽了风云际会,并在中国现代历史中成为上演战争史诗的一方不可或缺的舞台。
  在津浦路中段的北端济南,国民党第二绥靖区长官王耀武,在解放军强劲攻势的包围之中最先感到芒刺在背,因而变得警觉起来。1947年2月,国民党军的第四十六和七十三两个军及新编第三十六师在山东莱芜、吐丝口一带被全歼以后,济南已呈空虚。蒋介石亲自飞到济南,向工耀武面授机宜,严防人民解放军乘胜攻取济南。并将其残存的第十二军、第九十六军、绥区独立旅,迅速龟缩到济南城郊,幻想以此作最后抵抗。但人民解放军在莱芜战役获得了全胜以后,却转人了休整阶段,并没有跟踪而来,这才使一场虚惊暂告平息。不久,王耀武又把上述两个军调动到胶济线上,以第十二军驻守周村、张店一带,九十六军驻守潍坊、益都一带,企图保持胶济铁路的畅通无阻,以维持与美国在青岛的海、空军密切勾结,继续进行对山东解放区的围剿。1948年1月下旬,王耀武得到上级许可,将十二军整编三十二师对调序列,让霍守义率十二军去兖州驻防,调回整编三十二师在济南附近驻防。整编三十二师原系西北军商震的旧部,经蒋介石一再调整,最后成为王耀武的基本部队。他认为这个部队忠实可靠,战斗力较强,调到自己跟前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王耀武布署了守城部队,没睡上几天好觉,便又被胶济线西段和中段的战事搅得如坐针毡。胶济路最后还是失掉了,使王耀武更加孤立,有一种唇露齿寒的恐慌感觉。当5月中旬,他的军情处长将一份山东解放军&欲向津浦路泰安一带动作&的报告交给他时,他凭着黄埔三期职业将官的直觉意识到,解放军的战略进攻势头已锐不可挡,要打通津浦路这条联结中原的战略通道,以便在陇海路南北作战,已经是迟早要发生的事。这股强大的咫风,有可能掠起泰安直扑津浦路两侧各据点,向南直奔徐州;更有可能直接向济南漫卷而来,形势十分危急。于是,王耀武乘小飞机直飞南京向蒋介石禀报军情,建议放弃济南,向徐州靠拢、蒋介石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身为党国要员,不从大处大着,鼠目寸光!济南乃是山东的省会和华东的战略要地,无沦华东战况如何变化,济南决不可丢。&王耀武只得低头认错。
  蒋介石象是从大难中挣脱出来一般,目光直视着王耀武说:&还是相信我吧,我一定有转危为安的把握。你要确定自信,坚定共信,回去守住济南,为我争一些面子!&
  王耀武听老校长的训示又是已经听熟的老套子,心里稍放松了一些;但蒋介石对他寄了的期望,和对他一惯的爱护,使他心头涌出一丝热意他上前握住蒋介石的手,表示决心道:&一定守住济南!&遂告辞,返回济南。
  王耀武决定加紧备战,凭坚固守,决心不让解放军越城池半步。
  王耀武在国民党军界是一位铁杆人物,他一没有显赫的的出身,二没有过硬的后台,三没有深厚的资历,虽然是黄埔军校毕业,但只是个第三期学员。
  可是,王耀武偏偏长期受到蒋介石的信任和重用,以至于在国民党军队中,流传着&三李不如一王&的说法(三李是李仙洲、李延年、李玉堂,他们都是山东籍国民党将领,黄埔一期学员)。
  随着国民党军在战争局势中失去大势,今非昔比,物换星移,在内战战场上王耀武连连败北,再也显示不出他的军事才能了。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惊慌失措;在济南城内巡视一圈,他的心方有一息稍安。
  古城济南,北濒黄河,南依泰山,地理位置特殊,是津浦、胶济两铁路的交会点和连接华东、华北地区的战略要地全城人口70万守军有3个整编师9个旅,另有5个保安旅,共计11万人,控制着东起韩仓、西至长青、南起仲宫、北讫齐河之间的地区。王耀武防御阵地在日伪原有工事的基础上,精心改建、加固,以内城为核心,外城、商埠为基本防御地带,设置了五道防线。
  济南府在两军对峙的棋盘上压着重要的法码,蒋介石视其为稳定华东与华北的第一堡,而解放军在津浦路中段夏季攻势中则&声东击西&,暂时地绕开了它。
  此时,津浦路中段的南端,徐州城内又有哪些感应和震动?
  早在刘邓大军飞越黄河天险,进攻中原之际,蒋介石就以徐州为中心部署了&一点两线&的战略防御体系。津浦、陇海两条铁路在此交会,徐州是津浦路上又一个战略重地。
 &&& 徐州,古名彭城,很早就是华夏著名军事重镇,当年楚汉相争之时项羽曾在此建都。它位于黄河、长江之间,是南京大门。东有大运河,南有淮河,形成天然防御体系。内战之始,这里就是国民党军最大的基地。以徐州为中心的苏淮战场,一直是国民党军全国最主要战场。蒋介石在此驻兵10余万,若战局紧张,向北进攻,可阻击解放军南下;若向南退守,可扼淮河而守,以加强南京外围防卫。以徐州为中心的&一点两线&的守备体系,就在广阔的鲁南与淮海地区构成一个坐北面南的丁字形的阵势。丁字上的一横,就是陇海路防线,丁一字头上,自南向北拉过一竖,就是津浦路中段防线。在这宽约100公里、纵深300多公里的防线上,刘峙打算以大兵进行防御,并准备随时策应中原战场和山东战场对解放军展开强大攻势。
  就在刘峙执行&一点两线&防御战略的时候,1948年5月初,毛泽东与中央军委在著名的城南庄会议上决定,继续发展战略进攻,在华东和华中地区再打儿个歼灭战,使中原战局变成国民党军&飞蛾扑火&的坟场,从而向最后的大决战推进。6月,陈毅、粟裕率华野外线兵团南下,会同刘邓中原大军发起了豫东、开封战役。
  根据中央军委的统一部署,5月下旬,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不失时机地出击津浦路中段,配合中原战场的夏季攻势,意在打通山东腹地与鲁西南的联系,为尔后解放山东全境、内外兵团会合共同在华东与中原作战创造条件。
  潍县大捷以后,山东兵团各纵队在胶济地区修整。部队指战员一面认真总结前段时期作战的经验教训,一面密切注视着敌我双方的动态,随时准备投人新的战斗。向新的作战区域进发的命令下达到部队后,广大指战员人人欢跃,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长了翅膀早日飞到津浦路前线,打败国民党守军,为早日建立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立下新的战功!
  5月20日,山东兵团许世友司令员、谭震林政委和刘少卿参谋长共同签署华野内线兵团所属各纵队进人津浦路徐、济段的开进部署命令。
  第七纵队在成钧司令员、赵启民政委和詹化雨副司令员、冯文华参谋长率领下,由休整地出发经张店、博山进人南苗山及其西北地区集结;周志坚司令员、廖海光政委和陈华堂副政委、黎有章参谋长率领第十三纵队经张店、博山进入莱芜东北地区以孝义集为中心集结;鲁中军区纵队在钱钧司令员、孔繁彬政委率领下,经蒋峪、尚东、悦庄进人莱芜西下方集一带集结;聂凤智司令员、林浩政委率领第九纵队从潍北地区出发,经昌乐、临朐、三岔店、悦庄鲁村进入莱芜、南苗山之间孝义集一带集结;渤海纵队经邹平,积极向济南方向逼近,钳制济南国民党军;鲁南军区纵队和鲁南地方基干部队在傅秋涛司令员兼政委和张光中副司令员指挥下,从鲁南地区向泗水和邹县地区运动,以试探性进攻诱敌出击,进一步摸清兖州周围守军部署及动向,为各纵队南下清扫外围、围城打援创造有利条件。兵团指挥部经临淄、博山进人徐家店、铁东一带。
 5月下旬,各路部队开始由驻地向南开拔。时值小麦扬花季节,天高气爽,数万大军向前推进,真是人如潮水马如龙,浩浩荡荡,声威震天。
  但见,各路步兵、炮兵、工兵、辎重队,担架队(随军支前队)日夜不停地向南进入鲁中南山区。一路上,各种车辆、马蹄、人脚掀起的尘土,滚滚冲天。大军向南经过各地村镇,解放区男女老少,一个个欢天喜地,到处扎起彩松门,欢迎大军征战津浦路。彩门上高悬红匾,写着&欢迎华野大军津浦路杀敌&,松门两旁还写着:&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
  曾经遭受国民党军、还乡团烧杀、抢劫、奸淫,忍受过种种苦难的鲁中解放区人民,这时男男女女都兴奋地看着自己威武雄壮的军队,日夜不停地拖着大炮,扛着机枪向新战地开去,几天几夜还没过完。他们欢喜得跳起来,说:&打败老蒋,我们翻身报仇的日子到了!&是时,华野内线兵团各纵队已完成向津浦路的开进,就等着开战的号令了。
  5月29日,山东兵团首先选择国民党军第二绥区(济南)与第十绥区(兖州)的结合部泰安为主要打击方向,发起攻克泰安城的合围突击,拉开了津浦路中段战役的序幕。以鲁中部队担任围攻泰安的主攻作战任务,直逼泰安城下,十三纵一部插向泰安以北,七纵一部突向泰安以南,拟调动济南、兖州的国民党军两面向泰安增援,求得在运动中围歼援军。
  战役打响。在泰安以北,十三纵第三十八师以勇猛的攻势切断了津浦铁路,自北而南向泰安合围;三十七师进击至泰安西北准备打击由济南出援的国民党军。鲁中部队以4个团的兵力直击泰安,准备攻城。泰安守军第八十四师-一五旅事先察知解放军动向,继而又惧怕围歼,弃城北逃。鲁中部队向外转移,以一部向兖州、宁阳快速运动。第三十七师一O五团进人泰安城;第三十八师进至泰安城东南地区。此时,渤海部队向济南以东章丘、龙山进击;鲁南部队破袭津浦路徐(州)兖(州)段铁路,以钳制国民党军。渤海部队向章丘守军进攻,守军八十四师一个团向济南回窜,解放军逼近济南近郊。
 此时,十三纵三十九师由平度经益都、寿光进人鲁中地区于6月5日与纵队主力汇合。为了进一步开辟战场,十三纵队于6月12日晚率第三十八师、三十九师沿铁路北上,向泰安以北各点国民党军进击。13日黄昏,十三纵队向张夏镇守军第八十四师一一五旅和省保安旅发起攻击;右翼第三十九师一一六团进至石店,守军北窜;左翼第三十八师一一四团逼近张夏镇西南,与国民党军省保安旅和泰安县保安团接触,歼国民党军第一部;第一一三团攻战莲花山,守军被逼北窜。14日12时,十三纵击退国民党军一一五旅在飞机、炮兵和铁甲列车掩护下的轮番攻击,战斗至19时,控制了泰安以北40公里一段铁路,逼近济南城郊外围据点。根据兵团指示,十三纵以大万德为中心调整了部署,安排部队进行短期休整。
  在夺取泰安,割断南北国民党军联系的战斗中,继国民党军八十四师一五五旅不战而逃,泰安南北守军纷纷向济南、兖州逃窜。山东地方武装进占泰安、新泰、肥城、界首、南流、六郎坟、楼德、吕庄及南驿等地,并收复大万德、吴村、姚村,唯大汶口的守军被切断,退守大汶口以西的魏家庄。6月5日,国民党军八十四师特务团及保一旅一团等部被鲁中部队全歼。
  如果说,山东兵团主力在攻取泰安、切断南北联系的作战,是&小试牛刀&,方见其锋利的话;那么当这柄利剑辟向津浦路中段外围各据点时,则势如破竹,虎虎生风。首先攻克的第一个外围据点是泗水城。
  收复泗水城。鲁南军区地方基干部队一部,于5月31日首先攻克泗水以北50公里的楼德镇据点,生俘国民党军土杂武装200余人.缴获步枪l00余支、电台1部。另一支基干部队在新泰、泗水之间,截击霍守义十二军一一二旅三三四团一个担架排,生俘排长以下40余人。鲁南部队一部乘势追击,于6月I日拂晓攻入泗水城,守军仓惶西窜,鲁中部队当即收复该城。
  收复曲阜、宁阳。第七纵队一部在津浦路中段攻克泰安合围战中,完成作战任务,于6月5日直逼曲阜城下。11日,孔子故里曲阜城已被七纵一部攻克。该部于攻城前特颁发入城守则,重点强调人民军队应爱护曲阜古迹,为人民留下宝贵的文化遗产。并具体规定:要保护孔庙、爱护古迹;塑像、碑文、龙柱及庙内字画、书籍均在受保护之列;保护孔陵、爱护园内树木花草;保护内府(孔府)建筑与文物;保护颜庙,爱护颜庙一切文物古迹。
  11日,鲁中部队一部收复宁阳城,守军向兖州、济宁方向逃窜。鲁中部队追歼国民党军保安旅一部于济宁东北部和兖州北部。
  攻克邹县。鲁南部队、七纵二十师密切配合,于解放曲阜后第5日,即15日一举攻克孟子故里邹县城。邹县位于兖州与滕县之间的津浦线上&,北距兖州50华里。战斗于15&日下午打响,在猛烈炮火掩护下,七纵一部猛扑城垣,经2小时激战,守军一部逃往兖州,其余全部被歼。
  三、挺进充州
 鲁中纵队七团在潍县战役结束后,几乎天天行军,在郭店稍事停留,又来莱芜的陶家芹村驻扎了10多天。在那里,指战员们脱下笨重的冬装,换上了单衣,一边进行休整,一边帮助老百姓搞春耕。
  在随兵团向集中地行军前,七团二营营长因病暂时,留在后方休养,营长的职位就由指导员齐涛代理。当时二营辖四、五、六三个步兵连和一个炮兵连。5月30日,七团二营奉命随大部队直插泰安。到达作战区域,全体指战员忘了疲倦,以锐不可挡之势,一举拿下玉母池东的眼光店山头,接着又乘胜占领了西眼光店山头。国民党军八十四师一一五旅连遭解放军重创,胆战心惊,自知重锤之下,易碎如卵,便于晚10点在夜幕掩护下仓皇弃防向界首、党家庄逃窜,进入十三纵队和地方部队包围圈中。鲁中部队完成围攻泰安城任务后,奉命进驻泰安城外的遥参亭和岱庙内休整。
  第二天,七团二营营长齐涛接团部通知,到城东的省庄参加会议。这是一次战前动员大会。参加会议的为鲁中军区营级以上干部和十三纵的团级干部。会场设在省庄东南一个青葱蓊郁的大树林里。上午的阳光明晃晃的从树盖的间隙照射下来,在人们挂着笑容的脸上跳跃。会上,鲁中军区司令员钱钧讲了当时整个战局及山东形势,分析了下步战役中消灭国民党军霍守义部的有利条件。
  钱钧司令员说:&我们要充分认识津浦路中段战役我军必胜的条件。首先,兖州主要守军十二师,为国民党军杂牌,系旧东北军仅有的残部,曾受过我军严重打击,团级以上军官大部年老气衰、暮气沉沉,保命思乡情绪浓厚;而士兵大部又为鲁豫地区捆绑抓丁而来,士气低落。在我军连续打击下,深陷于孤立无援的险境中,更加动摇与恐慌,加以内部矛盾日深,如绥区司令李玉堂与霍守义的矛盾,十二军与地方土杂的矛盾,将官与士兵的矛盾等,这就是国民党军几个必败的致命条件。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军占住了天时、地利、人和,在人民的支持下作战,在英明决策者和果敢指挥员指挥下作战。我军在连续冬春两季胜利基础上,情绪高涨,士气昂扬,内部团结,有数次的攻城经验,有兄弟部队与史弟兵团直接与间接的密切配合,有占绝对优势的兵力与火力,这就是我军必胜的基本条件。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一致努力,争取这一战役的彻底胜利是完全有把握的。&
  钱钧司令员一席讲话,点燃了会场各级指挥员心中的豪情,激起了大家热烈的掌声。接着,作战部长张荣湘部署了各部队在兖州战役中的具体任务,并指出山东兵团围攻兖州,是为了配合外线兵团与中原野战军发起豫东战役而采取的&围城打援&,亦是&调虎离山&之计。即所围所攻之&城&是兖州,而所打所歼之&援&是徐州和济南为救霍守义军而出动的援军,在运动中消灭来犯的国民党军。如果徐州的国民党军出来增援,兵团部队就在途中消灭它;如果徐州方面作壁上观,兵团就变虚为实,消灭霍守义部,拔掉津浦路中段这个钉子。张荣湘作战部长一番战略部署与分析,又说得大家群情振奋,会场气氛活跃起来,大家都小声开起了讨论会。
  太阳已升起在树林的正上方,阳光明媚,大家的兴致更高了。这时,华野山东兵团许世友司令员、谭震林政委骑马赶到了会场,在会场一侧的林中小路旁停了下来。两位首长微笑着向参加会议的人们点头示意,以认可的目光对会场上团结、紧张而热烈的气氛表示赞许。七团二营教导员齐涛坐在会场的前排,用目光迎候兵团首长走到会场的前方。只见许世友司令员眉毛浓黑。两眼炯炯有神,目光亲切、纯净,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他个子中等,走路生风,摆臂有力。谭震林政委则身材稍显清瘦,脸上洋溢着亲切的微笑,透着政治工作者的干练和儒雅。两位首长走到会场前方,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许世友司令员轻轻的挥动着右臂,用宏亮有力的声音开始讲话。他讲道:&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处于战略决战的前夜。为了解放全中国,我们要不怕牺牲,英勇作战。对这次兖州战役,我们一定要打胜。打胜了回来开庆功会,牺牲了开追悼会,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许世友司令员以一个果敢的挥手动作结束了简短的讲话。齐涛等参加会议的各级指挥员,身上象是被灌注了无限的热情与力量,心头滚动着激情,仿佛许世友司令员拿过战士手中的军旗,迎风高高举起,在大家面前舞动起来,并且转身冲出战壕。司令员的话语不多,但意议深刻,给参加会议人员增添了必胜的信心。
  会后,鲁中部队就驻在省庄一带,从团到班层层进行战前动员,鼓舞士气。二营教导员齐涛向全营指战员传达了动员大会的精神和战斗任务,绘声绘色地讲到许世友司令员怎样以简短的讲话,给每个人以极大的热情和信心。大家听教导员讲述,都仿佛身历其境、参加了动员大会一般,深受鼓舞,心中充满了战斗的豪情。在短暂的休整期间,二营同鲁中其他部队一样,大家纷纷表决心、立誓言,每排都在驻地的屋前办起了&决心栏&,人人都谈自己的感想和决心,许多战士还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杀敌立功,活捉霍守义!&、&为了解放全中国,不怕流血牺牲!&等等。这几日,许多来部队探亲的家属,也都叮嘱自己的亲人,要英勇杀敌,争取立功。这样一来,部队上下士气更加高涨,战斗力大大增强。
  休整结束,鲁中部队某部于6月4日奉命进军大汶口,七团二营在教导员兼营长齐涛的带领下也走在队伍的行列里。他们接替了泰安独立营等部队的防地,于5日一举打下魏家庄,消灭了保一总队一个连。当天下午3时,鲁中部队夺取了国民党军一个叫桥头堡的据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附近的制高点,切断了吴化文部花竹荫团的逃路,将&花团&紧紧包围起来。吴化文部被围3天之后,突然向西北方向逃走。七团二营在教导员齐涛带领下,奋起直追,全歼&花团&,俘虏国民党军团长以下862人。随后部队开往北集坡,接着又顺津浦路南下,直插曲阜的吴村。鲁中部队积极进逼兖州,一部于11日夺取了宁阳。
&&&&&&& 鲁西南的6月,天气炎热,太阳炙烤着一马平川的田野。战士们身背三天的粮食、枪支弹药、铁锨、洋镐和行李,虽是汗流浃背,却人人精神抖擞。沿着行军队伍看过来,每个人的背包上还系着个小木牌,写着:&打开兖州府,活促霍守义!&等字样,一边行军,一边学文化。沿途群众箪食壶浆,夹道相迎。有的老大爷、老大娘还上前拉住战士的手,亲切地说:&你们要多打胜仗,使全中国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战士们面对人民群众殷切期望,总是发自真心地保证说:&乡亲们,等着我们胜利的捷报吧!&
  山东兵团指挥部6月7日部署第二阶段作战令,通电各部队在完成津浦路中段清扫外围作战任务后,相应按各纵队任务,向兖州及周围地区集结。
兖州战役(三)
               歼灭战 豫东战场奏凯歌
               攻坚城 妙定神兵在鲁南 
  一、党中央东移西柏坡
  抗战前后,中国革命决策的红色中心一直在延安;内战爆发时,毛泽东仍在延安。在这里,他发表了著名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论断,从而鼓舞全国军民建立起同落介石进行斗争的信心。但从1947年3月起,蒋介石调动94个旅的兵力对处于战线两翼的被称其为军事中心的山东和政治中心的陕北解放区实施重点进攻。3月13日,蒋介石调动胡宗南等部队23万人,进犯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延安危急。彭德怀、贺龙、习仲勋指挥的人民解放军,在延安附近消灭了5000敌人后,为诱敌深入,在运动中待机歼敌,于3月19日主动撤出延安。毛泽东和周恩来等率中共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向安塞转移。毛泽东主动撤离了延安,但仍留在陕北领导着解放区军民作战,口号全体军民继续努力,解放大西北,极大地鼓舞了陕北解放区军民的斗志和胜利信心。
  日,解放战争进行战略大决战前夕,毛泽东来到西柏坡。
  在此之前,1947年6月,朱总司令和刘少奇等中共领导率领中央工委来到西柏坡,稍后,董必武来了。周恩来和任弼时等中共中央领导,于1948年4月下旬来到西柏坡;毛泽东则在城南庄和花山村稍作停留,最后才来西柏坡与中共高层领导聚齐。
  毛泽东、周恩来和任弼时等率领中央机关,从撤离延安到东渡黄河前往西柏坡,在极其艰险的环境中转战陕北,共371天,行程1000多公里,居住过12个县境的38个村,并从这里领导着全国解放战争的胜利进展。
  西柏坡是一个小山村,滹沱河水从村前急促地流过。沿滹沱河西上,就是巍巍的太行山脉,顺河东下,就是著名的华北大平原不。西柏坡地处河北省平山县境内,距离石家庄200华里。
  到达西柏坡后,毛泽东逐步把自己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指挥作战上来,把目光投向中原和华东地区。
  在此之前,也就是1947年冬到1948年春,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面进行新式整军运动,一面展开攻势作战。1947年12月中旬,东北民主联军发起冬季攻势,到1948年3月中旬结束,共歼灭国民党军队15万多人,把东北的国民党军队压缩在锦州、沈阳、长春这三个互不相连,仅占东北总面积3%的陕小地区内。毛泽东对这次攻势作了很高的评价。他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发言人名义指出:&我东北野战军在冬季攻势中,冒零下30度的严寒,歼灭大部敌人,攻克名城,威震全国&。西北野战军在取得被毛泽东称为&改变了西北的形势,并将影响中原形势&的宜川大捷后,又攻占宝鸡,光复延安。华东野战军的山东兵团,中原地区的陈士榘、唐亮、陈赓、谢富治所部,华北的徐向前兵团和杨得志、罗瑞卿、杨成武兵团也在1948年的三四月分别进行了周村战役、潍县战役、洛阳战役、临汾战役、察南绥东战役等,各自歼灭了为数不少的国民党军队。
 毛泽东到达西柏坡前后相继开始的1948年夏季攻势作战,就是在上述胜利的基础上,在全国5个作战方向上先后展开的。这就是:中原战场上的豫东战役和襄阳、樊城战役,华东战场上在津浦路中段展开的兖州战役,华北战场上的晋中战役和冀热察边战役。
  其中,豫东战役对推进南线战局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兖州战役对配合西兵团作战,从而为使华东、中原战场联成一片,解放山东全境,同样具有不可低估的战略意义。这两个战役的形成,在决策上经历了一曲折的过程。
  早在刘、邓野战军主力千里跃进在别山的时候,毛泽东的总体部署中就同时包括了考虑到派部队渡过长江,开辟闽浙赣战线,以便把战役进一步推向国民党战略后方的设想。
  解放军挺进中原,从根本上扭转战局,由防御转入进攻,是毛泽东独具匠心地布下的棋局。但是,全局中最关键的一着棋--向大别山地区跃进的刘邓大军,虽有陈谢集团从右侧辅弼,力量仍嫌不足,在强大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下,还有被迫撤回的可能。从而决定由陈毅、粟裕统一指挥华野6个纵队组成华野外线兵团,进行直接配合刘邓大军跃进大别山的作战任务。在此基础上,毛泽东执着地认为人民解放军战略进攻的脚步,应继续向国民党后方迈进,直插蒋介石统治区后方。因此,他在陈、粟外线兵团进入鲁西南之后,还多次致电刘、邓、陈、粟,要他们继续准备以一部分主力在第二军的适当时机渡江南进,吸引部分国民党军从中原地区转援江南&,以利于中原解放区的巩固。
  1947年12月初,国民党集中33个旅的兵力在国防部长白崇禧的指挥下,对大别山地区的刘、邓大军展开大规模&围剿&。刘、邓组织进行反&围剿&斗争,坚持了一个多月,虽然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还没有取得决定胜利。中原战局处于胶着相持的状态。
  为打破这种僵局,毛泽东和周恩来、陈毅最初商定,以粟裕所部并指挥陈赓、谢富治部在二、三、四3个月内,在中原地区寻求打几个中等规模的歼灭战,以配合刘、邓部坚持大别山区的斗争,他们还设想以山东兵团的许世友、谭震林率两个纵队南下苏北、苏中,会合原在这两个地区活动的华东野战军两个纵队,&形成一个重要战场,威胁京沪&,迫使蒋介石从大别山抽调一部力量向东。1月26日,毛泽东以中共中央军委的名义,把这个战略构想传达给刘、邓、粟裕和陈(赓)、谢(富治)等。
  作了以上构想之后,毛泽东仍担心,中原的僵局能否被打破;继而把粟裕率领华东野战军3个纵队渡江南进的设想,提请周恩来、陈毅商讨。
  但就在此时,1948年春季,中原战局出现了重要变化。
  第一,刘邓大军在中原基本上粉碎了白崇禧对大别山区的围攻,并且拦腰切断了中原地区两条交通大动脉--陇海铁路和平汉铁路,攻克中原重镇洛阳,中原战局已逐步走向稳定。
  第二,3万新兵和部分军需物资已通过豫北和晋南两通道,及时地补充到损耗较大的刘、邓军,使其战斗力逐步恢复,解决了战略攻势的后方问题。
第三,拥有3000万人口的中原新区在土地政策、城市政策和工商政策的落实中,各项工作逐步走上轨道,呈现稳固局面。
  第四,内线战场解放军相继发动攻势,取得重大战果,从而相应减弱了国民党军对中原战区的压力。
  总之,解放军在中原地区已经渡过最困难的时期,逐步具备打大歼灭战的有利条件。中原战局的这些变化,引起执行跃进闽浙赣边计划的主要负责人粟裕的反复思考。在此之前,毛泽东和陈毅等已经研究了准备成立东南分局,由粟裕任书记,叶飞、金明任副书记;准备组成东南野战军,由陈毅任司令员兼政委,粟裕任副司令员,邓子恢任副政委。
  41岁的粟裕,是一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足智多谋的年轻将领。他根据中共中央军委批准的方案,率一、四、六纵队已达濮阳地区休整,准备随时执行渡江南下的任务。同时,派出先遗小分队到预定渡江的地段先期侦察,并密切注视着不断变化中的中原战局。对于如何贯彻中共中央军委的战略意图,前线指挥粟裕作了反复权衡和认真研究。他认为,改变中原战局,发展战略进攻,关键是多打几个歼灭战,大量歼灭国民党军有生力量。三个纵队渡江南进虽然调动部分国民党军回防,但估计调动不了国民党军在中原战场的第五军、第十八军和桂系主力第七军、整编第四十八师,这样,中原战局会在比较长的时间内继续呈现僵持局面,而难以实现预定的战略意图。粟裕算了一笔细账,认为解放军3个纵队在江南,因兵力不多,打大歼灭战是做不到的;在没有根据地作依托的条件下,减员必大又无法得到补充;如果留在中原地区作战,以同样的代价,可以歼国民党军3-5个整编师,因而3个纵队不过江,留在中原战场打大歼灭战更为有利。经反复考虑,粟裕本着高度负责和实事求是精神,于4月18日向中共中央军委和华东局致电,详细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毛泽东收到杰粟裕长达3000字的电报,于4月30日电召粟裕北上,并主持在城南庄召集的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与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和陈毅等,认真听取了粟裕的汇报。与会同志一致同意粟裕的建议。根据城南庄决策,陈毅赴中原局工作,由粟裕任华东野战军的代司令员和代政治委员。5月5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了一份给刘伯承、邓小平并华东局的电报,指出:&将战争引向长江以南,使江淮河汉地区之敌容易被我军逐一解决&&这是正确的坚定不移的方针,惟目前渡江尚有困难。目前粟裕兵团(一、四、六纵)的任务,尚不是立即渡江,而是开辟渡江的道路,即在少则4个月,多则8个月内,该兵团,加上其他3个纵队在汴(开封)徐(州线南北地区,以歼灭五军等部十一二个正规旅为目标,完成准备渡江之任务&&当粟裕打五军等部时,许(世友)谭(震林)兵团应向津浦线行动,相机歼灭并钳制十二师、七十五师、七十三师等部。其动作时间应在本月中旬,请华东局令知许谭准备&&&
毛泽东海纳百川,以宽大的胸怀,听从来自各方面的意见,对攸关中国命运的决战战局作出最切实际、最有力的决断和调整,从而确定了中原决战和津浦路中段作战的方针,调动华东野战军主力和精锐部队在中原决战的同时于鲁南重镇兖州地区,准备展开一次包括攻坚战和运动战在内的大兵团歼灭战。从而对此后南线作战的进程,乃至全国战略决战的形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城南庄决策为中原会战和津浦路中段战役擂响了战鼓;东移西柏坡后,毛泽东则亲自布署并指挥了豫东战役和兖州战役。
  按照毛泽东的部署,5月30日,在津浦路中段,华野内线兵团展开对津浦路中段的进攻,以主力部队先对济南、兖州结合部的泰安城发起围攻,与此同时,粟裕率领外线兵团一、四、六纵及两个纵队(相等于1个师)、特种兵纵队南渡黄河,同中原野战军(由晋冀鲁豫野战军改称)第十一纵队会合。
  在毛泽东的部署下,为保障粟裕兵团南渡黄河,刘伯承、邓小平又组织了宛东战役。
  兖州战役已经打响;豫东战役正在逐步展开。
  5月31日,粟裕部渡过黄河,进入鲁西南、豫东地区,参加中原作战。这一突然行动,使国民党陆军总司令顾祝同大为震惊。他判断华东野战军主力将先取兖州。于是,他将原打算进至淮阳地区,堵截陈士榘、唐亮两个纵队东进的第五军,迅速调回商兵集结,并从苏北地区调来4个师兵力,企图在鲁西南与华东野战军主力决战。在此期间,粟裕见国民党第五军已迅速收缩,与鲁西南的国民党军抱成一团,没有歼敌时机,于是经请示中共中央军委,决定率部在鲁西南地区与国民党军只作试探性接触,粟裕想打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五师。
  当国民党军对鲁西南加强了兵力,而中原重镇河南省会开封则兵力空虚时,粟裕感到打开封的时机已到,便当机立断,决定以陈士榘、唐亮的第三、第八纵队进攻开封,自己率第一、第四、第六纵队迅速入定陶、曹县、民权城区,实行运动防御,阻击国民党军邱清泉的第五军西援开封。6月16日午时,粟裕给中共中央军委发出了一份电报,报告了作战部署。6月17日毛泽东给粟裕和张震发来回电:&完全同意铣午(16日午时)电部署。这是目前情况下的正确方针。&&请刘邓确实钳制十八军及四十七军。&
  为内外线作战形成配合,同一天,毛泽东又给许世友、谭震林发出了一份电报,要求山东兵团继续在津浦路徐州至济南段作战,包围兖州。发动强大攻势后,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五师或整编第八十三师受吸会北上增援。电报中指出:你们仍应执行原计划,&攻击兖州,调动八十三师、十五师来援,减轻敌对粟、张方面之压力,这是你们援助粟、张,使之作战得手的最好办法。&
  山东兵团已命令主力部队向兖州紧逼,待外围战场邹县城(15日下午攻克)清扫之后,最迟于20日迫近兖州城关,并相机对城外防御工事发动攻击。与此同时,就在毛泽东发出上述两份电报的这一天早晨,粟裕指挥部队对开封发起攻击。
 6月22日早晨,开封解放了。
  开封失守,蒋介石万分惊慌,急令邱清泉兵团和由兰封西进,区寿年兵团经睢县、杞县迂回开封,同时,张轸指挥吴绍周的第四兵团和胡琏兵团北上增援,企图在睢县、杞县地区与中原野战军决战。
  粟裕、陈士榘、唐亮、张震分析了国民党军的变化,决定主动放弃开封,以一部兵力牵制邱清泉兵团,以另一部兵力割断邱清泉与区寿年兵团的联系,而集中主力于杞县以东、以南地区,围歼区寿年兵团。
  毛泽东得悉粟裕的战略请求,为保证粟裕兵团歼灭区寿年兵团的作战,要求华东野战军山东兵团和刘、邓军积极配合粟裕兵团的作战。对山东兵团,毛泽东批示他们仍应攻打兖州,吸引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五师、第八十三师增援兖州。6月27日,毛泽东在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的给许世友、谭震林的一份电报中指出:许世友、谭震林兵团&将三个纵队集中&,攻击临(城)韩(庄)枣(庄)、台儿庄及其以南地带,威胁徐州。
  7月2日,粟裕指挥部队将区寿年兵团大部歼灭,俘虏了区寿年和整编第七十五师师长沈澄年。当天晚上,粟裕、陈士榘、唐亮、张震决定再歼前来增援的国民党军黄百韬兵团。战至7月6日凌晨,歼灭黄兵团3个团兵力,黄百韬只好将部队距守在一个狭小地区待援。黄兵团被围,国民党军多路并进前来救援。在这种情况下,粟裕等决定撤出战斗。因连续作战,部队已疲劳,同时为抢运伤员、调整组织和补充弹药,粟裕决定从战略上主动结束战役。
  二、兖州战役的战略部署
  中原战场豫东战役结束的当天,在华东战场津浦路中段,许世友、谭震林指挥的山东兵团,已将鲁南名城兖州紧紧包围。7月6日,中共中央军委赋子山东兵团&以全力攻歼兖州守敌和争取歼灭济南援敌,以完成扫清津浦路之敌&的任务。兖州战役转入攻坚作战阶段。
  兖州战役的战略部署,早在1948年5月中旬就由中共中央军委研究制定,胶济线战役胜利结束后,华野山东兵团主力集结于该地区休整待机。遵照毛泽东关于进一步集中兵力歼灭国民党军队的指示,中共中央军委命令&华东野战军在组织西线兵团发起豫东战役的同时,山东兵团出击津浦路中段,逐步消灭泰安至临城各点守敌,进逼徐州.打通与鲁西南的联系,配合西线兵团作战,孤立济南,创造攻克济南的条件&。5月下旬,山东兵团挥师南下,按预定计划开赴指定地区集结,待机出击。
 顾祝同最早发觉了华野西线兵团南渡及山东兵团出击津浦路徐济段的战略企图,急令国民党军霍守义部加强对济宁、兖州、汶上的守备,以一三九旅4个营守备金乡,刘汝明守备菏泽。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毅、副司令员粟裕于5月28日制定了打击顾祝同军和歼灭津浦路徐济段国民党军的作战计划,并电告中共中央。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军委29日复电,明确指示:&许谭以执行你们俭电第一方案为好,即,第一步占领泰安、泗水、大汶口、曲阜。第二步相机攻占兖州、济宁、汶上三点之一点,并求得调动他点之敌增援而歼灭之,逐次攻占兖、济、汶三点。第三步,相机攻占邹、滕、临、韩&&如果兖、济、汶三点之敌难攻,而邹、滕、临、韩较为易攻时,亦可先攻邹、膝、临、韩后攻兖、济、汶,或于兖、济、汶、邹、滕、临、韩七点中选择其较易者先攻,较难者后攻。总之,许谭任务是逐一攻占七点,准备以四五个月完成此项任务。&&&&关于粟、陈、唐6个纵队以歼灭五军为中心部署是很好的。&并指出&粟陈唐兵团之作战与许谭兵团之作战,必须各作独立作战之计划,即两兵团只作战略上之配合,不要企图作战役上之配合,以免互相牵累依赖,失去独立部署之战机。此点甚为重要,望你们预先计及。&
  中共中央军委指示,确立了津浦路中段战役是一个独立的战役,为作战方案的制定和实施提供了较为广阔的空间,能够灵活机动地掌握战机,歼灭国民党军。
  山东兵团按照毛泽东、中共中央军委和华野的指示,反复研究了错综复杂的国民党军情况,拟定了先从济南与兖州绥靖区的结合部泰安开刀、围城打援的作战方案自5月29日开始,以鲁中军区4个团攻泰安,以十三纵一部插向泰安以北,七纵一部插向泰安以南,开辟泰安南北地带战场,拟调动济南、兖州的国民党军增援泰安,以求在运动中歼灭国民党军有生力量,并相机夺取泰安。泰安国民党军八十四师一五五旅在山东兵团攻势震慑下不战而逃;新泰、肥城、泗水、大汉口、界首等地的国民党军纷纷效仿,向济南、兖州逃窜。唯大汶口的国民党军被山东兵团切断,退守魏家庄。鲁中部队歼灭了魏家庄国民党军八十四师特务团及保一团,从而控制了泰安南北50公里的铁路线。
  山东兵团在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作战计划后,根据战场的形势变化,于6月1日提出了第二阶段肃清兖州处围据点、近逼兖州的两个作战方案上报中共中央军委、华东局和华野;第一,以十三纵攻占曲阜后,再占邹县,相机攻占滕县;鲁中部队则监视兖、济、汶的国民党军,并相机攻占宁阳;七纵控制泰安及其以北;九纵仍在原地不动,完成这步则休整,待雨季过去再组织新的战役。第二,以七纵担任十三纵任务,完成后,以十三纵为主配合鲁中部队攻占兖州,相机攻占济宁、汶上;九纵调泰安以北地区,准备打援。
&&&&&&& 华野认为执行第二个方案有利,并有如下好处:(一)对全国6月夏季攻势的帮助作用最大;(二)保持于战役之后度过雨季,争取两个月的时间休整,可以使部队获得恢复战斗力的充足时间;(三)如在雨季前能给国民党军以重大打击,则雨季时国民党军只能求得喘息机会,否则其会利用雨季,适当加强深沟高垒作用,对攻占方更为不利;(四)雨季之前,是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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