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仙剑4仙术分配,神通哪个更厉害

命术通医术,医术通仙术_天涯博客_有见识的人都在此_天涯社区
命术通医术,医术通仙术
我们的祖先以及现代人,利用生辰八字进行积极的人生预测,这是我国古代人民的努力,开创了人生的以阴阳五行学说为基础的论命观,也是我国古代的独特文化遗产之一。古代,一个真正的命理高手,通医、通道,命理与医学及道学为一体,如算出一个人的八字命或运中,有生病的情况,就能医治。人生病,主要是由风寒、暑、湿、燥、火所引起的,加上人的八字五行,金、木、水、火、土不平衡;旺要泄,弱要扶等。风:属春季,木当令,夏至日前为病湿,夏至日后为病暑;木旺之命需特别防之,如染上病温,宜用清热、阴性之药等解泄之。寒:严冬季节,冰雪、寒霜,容易得伤风病,水旺之命特别小心防之,如得伤风病,宜用阳性之药发汗除邪。暑、湿、火:火、土旺盛的命要特别小心防之,如染上暑病,需用益气理湿清暑等之类药物。湿病,宜用健脾利湿等药物;火病的性质较多,属阴虚火浮者,宜滋阴纳阳以息火等。燥:秋月,金当令季节,空气干燥,金盛金旺之命要特别小心,防感染燥气生病。宜用滋阳润燥等类的药物治疗。古人算命高手,医道通仙道,如算出人的八字,命或运会夭亡,就要用道术救之。其实道术也不是什么法术或神通术,是用他们多年的刻苦专研与修炼,用道术把快要死了的人之元气控制住,人有元气才能生存,无元气也就会气绝身亡。不过,当今世上这样的高师不多了,但还是有少数高师,他们与世无争,淡薄名利,隐姓埋名,参悟人生长寿之法。他们有一个群体,都是单线联系磋商功法。最年轻的都是八十七岁,个个精力充沛,很少生病,即使病了都是自己治疗好,他们不轻易与人交谈,我也是有缘才遇上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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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五行转运化煞大法》16开44页储一恒道长五行转运化煞大法,融天元神丹、真空大手印、梵天神符三大绝学于五大法术之中,每项法术行之灵验迅速。此法实属真之大法、谋生之神技、道人养道之资粮,历代师祖秘不示人,今本人传教世间利益众生。三大绝学简介:一、天元神丹(集心化神、集神化气、集气化水、水化木、木化火、火化土、土化金,集虚无之心化五行真气,内功、轻功、道法尽含其中。诀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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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是一杯白开水;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一杯白开水,稍稍放点糖,它就甜蜜;轻轻点几粒盐,它就是消毒的盐水。  凌翰一直是王集镇易堂的私塾先生,生活过得平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的心神总是不宁定。  梦,他总是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一个梦,自始不变的相同的梦,并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印在他的脑海中。  一把斧,发光的大斧,从无穷的宇宙中,从虚空之中,忽然出现面前。  “咔嚓”;只一下,将他劈成了粉碎。  撕心裂肺,血光四射,意识颤抖,收缩,收缩,最后消亡;他感到自己化为了灰烬,最后,意识也没有了,可还偏偏就是感觉到这种空虚,这样的虚无。  一次次,一遍遍,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且醒来还依旧记得真切。  这个可是,还只是第一个可是。  可是,第二个可是,才真正要他命了。  凌翰收了个庠(xiáng)士(注:庠士,古语,学生)。  本来一个庠士而已,可是,就是这第二个可是,竟然让他自己莫名的就对这名庠士产生敌意。  如果仅仅是敌意也就罢了,私塾先生对庠士的印象而已,他也能接受;毕竟在王集教了将近十年的书了,哪能不碰到几个令人反感的庠士?  可是,凌翰一看他,就感觉他不是个人。——不是人,是斧;并且真切的,就直觉着这个庠士就是那把在梦里杀死自己的斧头。  更加糟糕的事,他一个私塾先生,竟然第一次产生了要杀自己庠士的念头。  先生杀庠士?放在以前,他凌翰打死也不敢相信,也绝对不会信;更不要说是他自己去杀。  然而,他就是想,想杀死这个庠士。这庠士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令他反感,都使他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前、用板凳将他砸死的冲动。凌翰自己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中了邪一般。更不敢将这个事告诉他最亲亲的小妾——双双。  这个庠士叫许倬(zhuó)。  ※※※※※※※※※  许倬和其他庠士很不一样。  首先,他从来只读半天书;而且还是下午。问原因,说山路太远。只有将银子看得比老天爷还大的易堂山长柳本一才信他;其他私塾先生,其他庠士,是宁信鬼也不信他。  其次,每次来上课,许倬庠士总背把弓,说是晚上回家怕遇上盗匪。同窗们都说他在冒充猎户。  最后,难以让人相信的是,他易堂听课,竟是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半天。  更绝的,他竟是从不主动与同窗讲话,也不向先生提问题。除了完成每天先生布置的作业,什么也不在乎。行卷不看,同考不参加,仿佛专门来给易堂送银子似的。  据说,这个许倬,竟经常到易堂山长柳本一家下礼,山长家每个喜庆,他都备上一份,并且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也不知他是从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做人,低调到极点,也嚣张到了极处。  ——这就是他的同窗、他的先生们给他的评价。  ※※※※※※※※※  “好,今天的课就讲到这。下面布置作业。”凌翰站在三尺讲台,长衫摆动,悠悠的说道,“写一篇策论,题目是——坤简论;提示,解题四字,坤以简能。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完成,到时,将答卷交到张量庠士处。好,下课。——如果大家有谁对讲课内容不太明白,可到后屋问我;我在那要休息片刻。”  凌翰觉得,今天下午,他发挥的特别好。讲课时,竟然能冒出那么多的灵感,一个一个的妙解,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得赶紧回后面书房,将这思路,这解释给写在纸上。  妙,实在是妙。照这样理解这一爻(yáo),再将这个思路用到这整本书中,那不就做出学问了吗?  爻,《易》中的一个术语;《易》由卦象组成,每个卦由阴(两个短横)阳(一条长横)卦画组成,这组成卦象的阴阳卦画,即称为爻,阴卦画叫阴爻、阳卦画称阳爻。  易分阴阳,阴阳成卦,做《易》的学问,就是解读卦象,解读卦中的阴阳爻。如果将自己对爻的解释编成书,作为一个先生,那将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今天,竟是连对许倬那庠士的反感也在讲课时不知不觉减掉许多。——嗯,不错,不错。  “先生再见!”学生们站起来,鞠躬行礼。  “嗯。散了吧。”凌翰摆手,跨步走下讲坛,奔后屋。  先生一走,易堂就顿时哄闹起来。众庠士纷纷在议论一会到王集什么地方玩,不急回家。  许倬到墙角,蹲身,拾那靠在墙边的旧弓,衣袖擦了擦弓面,斜背。  低调,低调,再低调。  ※※※※※※※※※  西天,一抹残霞落入王集东方的矮山脚下的树林,然后向四面延伸,染红整片大地。  许倬将弓背好,低头迈步,走出易堂大门。  出王集,上山,爬坡,走到一条羊肠小路。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长长的,斜铺在矮山上。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是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群盗匪,十来个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羊肠小道正中,截住正低头行走的许倬。因正在回味易堂上凌先生教授的卦爻知识,许倬忽略了对四周的警惕,听到话声,他才抬起了头。  带头的是个壮汉,身高八尺开外;眉粗唇厚,满脸横肉;大刀拿手。身后喽啰,身高体壮,捉刀、拿斧、提剑。只是这伙人,衣服褴褛,面带菜色。  许倬没啃声,不见慌乱;只拿眼盯着这伙人。  背上没有弓,他们没有弓箭手;兵器,只有近战。——嗯,竟也有人使斧,看来是碰到同行。许倬心里琢磨。  “我说小子,大爷的话你可听到?”带头的壮汉显得有些不耐,“你他娘的,聋了还是哑巴?惹大爷上火,直接弄你死!”  许倬一听就乐了,笑道:“请问各位好汉是那条道上的?不是听说这一带属于青羊山寨管辖的么?你们难道是——”  “青羊山寨,对,不错,我们就是青羊山寨的强盗。你,可怕了?”带头壮汉突然仰起头,眼珠转了一圈,“他.妈的,别废话,赶紧给老子把银子交出来,省大爷我动手。若是让大爷搜,到时,哼哼——”  “听到没有,赶快交银子!”  “交钱!”  “交!”  众喽啰此起彼伏的喊叫声震动着许倬耳膜。  肥羊的不慌不张,让这伙土匪有点拿不准,有点色厉内荏。  “可是,好像,”许倬见没有人敢上前,悠悠地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啊。”  “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敢这样跟大爷说话。”领头的终于按捺不住,发起火,“弟兄们,给我上,上,让他知道知道我们青羊山寨的厉害!上,给我砍死他!”  领头上前,举刀就剁。  “唬”,手臂动,一道闪光,刀临身。  “唰唰——”;剑刺,板斧斜砍,又是两名喽啰冲上前。  大汉身后余下的喽啰,散开,两面包抄,准备将许倬围住。  配合默契,打劫的惯匪!  这群人,没有一个入品,后天境气感期,没有一人达到。出手速度,身形移动,许倬眼光一扫,就看出了他们的实力;不如自己青羊山寨的喽啰。  斗天大陆,后天境界分为三层,气感期、气情期、凝卦期。气感期,为后天第一境界,修炼阳元;气情期,为后天第二境界,修炼阴元;凝卦期,为后天第三境界,以前两境界的阳阳元为基础,凝聚出卦象。入品,就是进入后天第一境。  ——竟然敢冒充我青羊山寨,而且是在自己面前,还要打劫自己,这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噌”;脚尖轻点,身形闪,许倬立时后退,两步距离,脱出攻击范围。  艺高人胆大,此话不错。不过,许倬没敢托大;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是空手,如果一不小心,稍稍失误,没有人照应,就得死。  他不会让这帮人围住。  一把刀,他能轻松应付;两把三把,他也游刃有余。但是,如果被围住,一个人给他一刀,就必须同时面对十几刀;即使十几刀他能够勉强躲过,但是第二次,第三次,一次一次下去呢?只能被动;稍稍失误,必死。  近战,出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纵观全局,观六路,看八方,根据局势随时调整战斗方式。  “唰——”  带头壮汉再次上前,举刀;左肩动,右砍,刀光,微微的风声带起,砍向许倬面门。  腰抖,许倬身子朝左一晃,让过刀势。右手提,膀动,手掌照准对方右手腕,顺势就一个斜劈;急速,三成力道加持。  毫无朕兆,右掌电速,不等对方,立时切中大汉手腕。  “当啷——”  刀脱手,掉在地。  “啊,哎哟!”  大汉直丢他的右手,再看,右手腕已经红肿。  说时迟,那时快。许倬斜劈过后,一个侧身转至大汉身后,抬起右脚,紧跟就是一下,狠蹬来人屁股。  “咚。”  大汉摔个狗啃屎;血从口中吐出,舌尖被自己牙齿磕破。  众喽啰这才反应过来。  惊愕。  这不起眼的小子,如此厉害?照这样,头领被撂倒,一招;那他们——  撞铁板了。  “呸,呸!”大汉爬起,连吐两口血沫,“上,上,给我上,一起上。我,我,老子要剥他皮!”  包围无效,单面直冲,这群盗匪一次顶多上三两人与自己迎面交手;对付三两人,小菜。  拳来腿去,刀剑斧光,许倬和这群冒充的盗匪斗到一处。  只一会,他就占了上风。  “杀,还是不杀?”打倒他们容易,如何处理却是一个麻烦,不好办。  放过,太仁慈;他许倬是盗匪,得狠;杀了,这群人也就是冒充,不该死。  矛盾中,打斗就胶着住。  ※※※※※※※※※  冷箭。  无声息的,树林里射出一支冷箭。  快;流星般速度。——流星箭,青羊山寨箭术秘技!。  准。箭矢旋转,飞转,划出一道弧线,射向许倬落脚处,头顶。——青羊山寨秘技,一箭穿头箭!  青羊箭队秘技,只有三大寨主心腹之人,才得以传授。许倬学到,因为他的义父张魁;张魁是三当家张书杨心腹,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拉上的关系。  偏僻山道,许倬对敌,竟然有自己山寨的人,还是三位当家的心腹,向他射出这种箭!  流星箭,一箭穿头术,双箭合一,直奔他头顶射来。  ——山寨有人要他命!  不及闪躲;时间,时机,伏击之人把握的太精确,身体根本来不及应变。  手,唯有用手硬接。  “扑!”  血光溅,手心鲜红的血飞溅,许倬满脸血红。  右手,箭矢对穿。滴滴鲜血从手掌心溅落下来,正滴溅到脸上。  
    “杀!”  带头大汉一声大喊,狰狞面,凶相毕露。众盗匪,顿时疯狂起来,刀斧剑同时攻击;“杀杀杀——”,上中下左右五路攻击,耀眼的光芒,杀气逼近。  危局。  许倬空手,右手重伤,弓箭不得用;对方,暗中必定还有冷箭,一箭致命的冷箭,随时准备出击。  优势尽失。  弓不能用,无法远攻;伤手,近战力量失去大半。有青羊山寨的神射手,就一定还有近战高手在周围埋伏着,等待机会,一击必杀。  ——这种事根本不用怀疑,青羊山寨打劫的套路,许倬熟的不能再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也入了青羊山寨的圈套。  必死之局!  看样子,自己的行踪泄露了。青羊山寨有人要自己死。  许倬苦笑。  是义父吗?也只有他知晓这条线路,他许倬也只将这条线路告诉他一人。这一带,不是柳集到青羊山寨必经之地,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设伏;除非事先知道路线。  出卖。  因为自己晋级后天境界,给东郭二寨主的儿子入选修行天门带来了威胁?  晋级后天境界,自己只告诉了张魁,还只是说刚突破后天第一境界气情期;迫切想参加修行天门,自己也只告诉张魁一人,还只是说最不惹人眼红的小型天门。  最信任的人,自己义父,说是已将一身本事全传授给自己了,再也没有东西教他,一直称赞他是练武奇才的;他的义父,张魁,出卖了他。  说是苦心栽培了他七年,他也一直是这样以为的;青羊山寨天甲箭队张队长,卖了他。  痛,心痛。  血,浸透箭矢,顺着箭尖,向下滴;渗进地面的碎石,变冷,如冰一般的冷。  夕阳,最后一个夕阳了,开始下沉,落山。而他,面前是五路攻击;死亡在向他招手。  退,后退。在五路攻击下,许倬只得后退。  后退,或许被偷袭,死;但不后退,他立马横死,而且是死在这一群无能之辈手中。  没有选择的,他已经被逼上绝路。  死,不是能那么容易做到的。死,也要勇气;他许倬做不到。  不断后移,不停闪躲。  剑风,从后面传来。  ——果然不出所料,埋伏的近战高手,动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一个?  是剑,许倬听得出来,他在青羊山寨也练过一段时间的剑。剑风成一条线;只有能将身体的力道精准的融进剑身,极少外泄,才能做到。  劲敌。  退路被封。再后退,就直撞剑尖。  侧移;唯一的出路。——拼着再受重创,摆脱死局。只有这样了。  咬牙。  “扑——”  右移,左肋中斧,血染撕裂的衬衣。右手射穿,最佳的选择,应右肋受创;右手反正已不可用了,成全左手。  本来,他也准备左移。可是,他看见了板斧。右边那个喽啰,使板斧。  “咔嚓——”  十成力道,急速,左掌切,右边使斧喽啰腕断,骨折。生死危机,许倬已顾不得隐藏实力,后天境气感期实力,全力使出。  手一抄,电闪速度,板斧到许倬左手。  斧在手,他拾回了信心。没有兵器,近战,只能闪躲。手握玄兵,就能与这群喽啰正面硬抗。  使板斧,他左手胜右手。  刻意的训练。  他无论练什么,都是习惯做到左手的熟练度超越右手。只有将不听使唤的左手,练熟,超右手,才能真正的谈得上练好。  正是凭借这个,他才能在青羊山寨拥有一席之地,凭借刻苦和毅力,在没有任何丹药和修行秘诀的情况下,晋级后天境。  板斧,劈砍,简单。  但难,也就难在这劈砍上。力道把握,膀臂调整,都有大讲究。左手斧,许倬苦练七年,霜雪不停,风雨无阻,成绝技;这个连张魁也不知道,也幸亏没有让他知道。  反斩。左手一握住斧柄,他便使了个反斩。斧刃翻卷,砍向喽啰胸口。  抬手,斧头轻带。  “噗!”  斧刃过颈,削断喽啰的喉咙;血喷,满地。使板斧喽啰,扑地。  嗖——  侧移,板斧动;用剑喽啰,扑地。  做套子的喽啰根本没真功夫,很容易,许倬便解决了两个。之前,还在考虑是不是杀他们,不想竟是陷阱;他们是要他死!——生死危机,命都快没有了,还考虑什么留手!  他们不死,就是他许倬死。  敢算计他,现在就是不死不休。  噗!噗!噗!  眨眼,战场便只剩下五个喽啰和那用剑高手。——许倬算是缓了口气。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许倬,竟然还能有反击之力;不但如此,竟还这么强悍!  猝不及防。  远处的神射手,大概也没有反应过来,良机错失。  然而,许倬仍不轻松。  对方真正的主力,没有伤,仍然隐在暗处;也不知山寨这次伏杀是不是就真的只有这两个主力。正常,对付他,打杀他这样后天境界没入品、没有到气感期实力的江湖人物,青羊山寨都是出两人,一近一远,相互配合,再加上喽啰骚扰,轻松解决;这次,山寨也可能是只派出这两个。  但,这只是可能。可是,万一呢?  许倬不敢掉以轻心。之前,就是错误判断,以为没有远攻,不防备,中箭;战斗力猝然被消减到只剩不足两成;若不是拼命得柄板斧,命就真的丢在这羊肠小道上了。  血,滴;一滴滴落地。伤口如果不及时包裹,失血过多,必死。  必须速战速决,最好一击必中,解除危机。  ※※※※※※※※※  箭,横穿右掌;箭尖穿过手背,露半寸,血由手心顺着箭杆,下滴。  痛,钻心痛。  挂在手上的箭,每一动作,身体每一移,掌上的箭摇晃,牵动手骨和肌肉;动作越大,晃动越厉害。  逃!必须逃!  浪翻千重斧。  浪翻千重,就是快。  后天境的独有战技,化影术。  手挥,斧斩出,一道道斧影出现空中;斧影生,转瞬即灭,影灭后,斧影复从许倬板斧斩出;影生影灭,影灭影生,斧影生灭间,一息,空中立时出现三千斧影。  斧影重,层层斧波,斧影叠,一堆堆斧浪;斧影成波成浪,斧风起,斧声响,更是挟带着无边音波,隐藏在绚烂的斧光中,一齐斩向了那使剑高手。  浪翻,浪滚,在滚滚的斧浪中,许倬板斧隐在其中,随时准备出击。斧影斩出,整个左手与板斧顿时消失在空中,脱离了众人的视界。  斧影,斧光,无形的音波,三重压迫之下,对手就会忙于应付,必然露出破绽,真斧斩出,必杀!  板斧动,许倬斧势直奔那剑术高手。  这一刻,关键。只有打杀此人,彻底摆脱六人围攻,逃,才有可能。  影至,暗斧待机。  “嗖”;使剑高手身子一晃,退出斧影圈外。  震惊,恐惧的表情。  “化影术!你,你,你竟然入——入品!后天境。”  斗天大陆,只有入品,入后天境,速度和功力同时晋级,才挥的出留影;化影术,留影伤敌,更是后天境高手对敌常用战技。整个俗世江湖,真正的入品高手,也不过几十,并且大多是称霸一方的一流高手;更多的后天境高手,或是转投官家,为王效力,或是入选修行天门,获得凝卦法诀,求晋升先天,获取神通术。  震惊。这让人如何不慌恐?  三千斧影,立时将来不及后退的五名下套喽啰罩住。  后天境,化影术!  “扑哧!”  板斧现,砍进左边提刀喽啰胸口。  “咚。”  许倬右肩紧跟狠顶,左斧顺势一抽,尸体仰天倒下;血飞溅。  缺口出现。  双脚猛的一纵,不及众人细想,许倬刹那冲了出去,冲出包围。  左突右闪,身形在山道不停穿梭。  ——绝对有箭,许倬肯定;可能还不是一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然防备不及,再失算,就真的只有死。阴沟,已经翻了一次船,难道真想再翻一次,而且前后相隔还不足半刻?  信心;这次,他有信心接下密林的冷箭。手中有板斧;自己独创的板斧化影术战技,现在也到展现的时候了。  一箭距离;再有一箭距离,就接近密林。  这个时候,对手绝不会再放任自己,哪怕是暴露方位。入密林,大树掩护,箭矢威力大减。到时候,想杀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边跑,许倬边留意四周。第一箭,太突然,射箭方位辨识不出来;这一次,绝对留意。直接冲进密林,打杀,报一箭之仇!山寨的几个神射,他都认识,近战能力有限,只要被他接近,凭自己气感期的实力,来人绝对活不了。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否则,逃过这一劫,绝对不让他好死!  许倬咬牙;剥皮,也只听人说说,说不好,老子就真的要做上一回。虎皮他剥过,人皮——  箭,两支箭,连环箭。  一支流星箭,一支一箭穿头术。  一前一后,流星箭在半空闪着冷光,杀气锁定许倬,后发先至,飞射而来。  西边密林射出。  后发先至箭,许倬判断出来;连环箭的秘技。  可惜,对他已无威胁,板斧直接磕飞。张大魁既然出卖自己,当然将自己学青羊箭技说出来;那,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能辨识出来,为什么还要射?难道只是为了阻止自己前进?真的就这么简单?  穿头箭,夹带风声,瞬息间到达面前,流星箭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立至。  越来越近,愈近箭矢威力愈强,箭尖轻啸,冷风袭。  没躲,许倬更没有出斧招。  一定还有后手。这两箭,应该还是诱敌;目的,就如刚才那伙人打劫一般,是个套,只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以便暗中放冷箭。只是,这一次,套子换成了连环箭;冷箭,会是什么呢?  有没有第二名神射手,如果有,他又在哪?如果自己是他,会藏哪里?  连环箭诱敌,那我如果用板斧将两箭磕飞,这暗处的第二神射手,他要在什么时候出箭,才是最佳时机?毫无疑问,暗中这另一名神射手,箭已上弦,箭尖正对准自己,现在等的,就是一个时机。  冷静,必须冷静。  应该是自己正满怀信心,拿板斧磕箭时;利用自己的年轻气盛,冲动性格。如果是磕箭时,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磕箭之前,那就应当是等自己板斧磕箭动作刚做,放冷箭。箭矢飞来,自己招式正好用老,不及换招;到时,三箭甚至四箭齐至,只有被射杀。——第一次暗箭,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只有用右手硬接的法。  叼钻,歹毒。——好算计。  那自己是磕还是不磕呢?不磕,那这穿头箭,自己能躲吗?躲,那暗藏的神射手又会怎么用箭?接下来的流星箭,怎么办?  瞬间,许倬思绪万转。  看样子,是出绝技的时候了。闪斧,只有闪斧,才能面对这连环箭,防备暗中之人。  箭,眨眼就到许倬的面前;没动。围攻五人,乘机冲来,刀剑同时出手,冷光在半空中闪晃,杀气逼近。  
    “啪!”  腕动,板斧电闪;穿头箭掉地。  快,奇快。众人只感许倬胸前斧光一闪,箭矢已掉地。  提斧在手,许倬静静站立,冷冷看着攻来的五人。  眼花?  “啪!”  流星箭,落地。这次不是眼花,实实在在的,斧光在众人面前一闪,然后,箭矢磕碰声响,地下,多了支箭。  这是什么斧法?众人心惊。  攻来的五人顿时停脚,刀剑定在半空;不敢向前。恐惧,惊诧,各个表情,出现在脸上;至于密林里的神射手,是什么表情,就不是他们能够猜测到的了。  铁板,真正的铁板。如果,如果,许倬右手无事,再能拉弓,那——众人不敢想。这还是左手使斧,如果换成右手,又会是什么样情景?——不敢想!  仇,结大了。今天他不死,以后,他们必被报复,必死。大敌,还是如此年轻的大敌,将来前途无尽的大敌。  两斧劈出,许倬心中镇定了很多。说实话,右手箭矢拉扯,极大的影响他的发挥;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使出闪斧。但是已经没有了选择。不使绝技,暗中之人在旁窥视,自己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他必须赌。  闪斧,是他进入后天境后,速度和功力晋级,留影压缩到极点,速度提升到极致,自创的斧技。快,快到极限,所以命名为闪斧。  化繁为简,化影术的另一种形式战技。  赢则生,输就必死!  多年苦功,终于在关键时候起上大用;闪斧现。在如此的劣势下,他许倬终于第一次有了自保之力。  闪斧技在,那暗中之人他就不会再畏惧。偷袭,只要时刻防备,冷箭必失效。密林眼前,只要一冲,便进去;大树遮挡,威胁消除。  停住身形,许倬没有继续急冲。  谨慎,必须谨慎。小心,还不够,必须考虑一切可能;假如,暗中的神射手就在这片树林里,向前猛冲,飞来一箭,便当场毙命。直冲速度下,他到时恐怕连念头都来不及动,便迎头撞上飞箭,中箭,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许倬双眼扫视,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追来五人,没有动;连环箭已对自己没威胁,从东边那么远的树林射来,距离远,只要留意即可。不急,没必要冲,将百分之一的危险,留给敌人;虽然只百分之一,那也不能放松。  如果这树林真的有神射手,哼哼,那就——  一步,一步,不紧不张,许倬拖住滴血右手,朝树林走去。  嘣!嘣!  弦响,又是连环箭;一字穿头箭,流星箭。  “啪啪!”  闪斧,箭落。  继续前进!  五人跟在身后,不敢靠近。他们知道,这时的许倬,就是下山猛虎,正伺机吃人,谁冲上前,谁就得面对闪斧。这时的许倬,就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回光返照,谁也不会有意去招惹,将小命丢掉。  闪斧,不是他们能想象,更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使剑高手自己,也不例外。使剑高手不上前,其他四人更加的不敢抢攻,出刀。  ——如果聪明,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松弦。这么近距离,的确是很容易射中,但如果射偏,哼哼,你就给我死。闪斧在,箭射不中,那是一定。这个赌,赌生死,你敢?  许倬谨慎的,一步步前进,眼前树林。  东边的连环箭没有再射;这边也没暗箭。  “嗖——”  许倬身影一晃,闪进树林。  “放松,终于可以歇口气。”  背靠大树,他心中暗喜。现在可以解决右手箭矢了。  手心手背全是鲜血,一股股血腥味;手骨断了一根,箭矢当中穿过,震断。  “啪!”  斧影一闪,箭头劈断,落地。  许倬咧嘴,眉毛直跳。  ——东边,就是东边的冷箭,那人,我要他生不如死;痛到极处,他恨上那神射手。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杀,杀,杀光你全家,全家。  手心朝下;箭矢失去一头,不在平衡。  蹲身,双膝夹住箭尾;——必须立即将它拔出!  “扑——”,斧背拖住右手腕,咬牙挺身;鲜血四溅,箭从手心拔出来。  斧动,右袖削下一块带血布条。  血布下落,板斧轻抬,斧面拖住。弯臂,血布条一端到嘴角。  咬,用牙咬住布条一头;忍痛,右手伸到血布另一头。手心贴布,右臂上下,布条缠绕,包裹。血在流,必须立即包裹住,止血;痛难忍,但,命,更重要。  颤抖的眼中,冒出火。  一圈一圈,痛苦地缠绕。  使剑高手和四个喽啰,见许倬钻进密林,顿时愣住。  凭他们的实力,在羊肠小道上都没讨到好,受伤之下还被他干掉八人。入林,弓箭手不能掩护,胜算更小。难道就这样进去送死?不去,任务完不成,山寨是否会追究?许倬以后会不会放过他们?——进退两难!  包扎结束。右手血不再流,被血布止住。  猛一吸气,许倬将右手背到背后。无箭矢拖累,那么,就让他们尝尝自己真正的斧技吧。  东边那人,一定要知道是谁!  今天,现在,他也要做一回猎人。先查看这片树林是否有神射手,即使推测,也要排查;有,解决掉。然后,除掉围攻五人,抓住为首的使剑高手,逼问这次伏击者姓名,主使人。不死不休!  ※※※※※※※※※  五人入林;许倬看的清清楚楚。  这说明:有,至少有一个神射手,在此密林。如果没有,凭他五人的实力,绝对没勇气入林。——之前,密林早就安插了人手。  五人根据血迹,来到许倬包扎伤口的树底下。劈断的箭尖,绛红的血凝结在上面,与断头的箭杆,压在枯草上。  血迹消失,敌人不见。五人处在了明处。  “你,带头。”使剑高手一指刚才带头扮打劫的壮汉,冷声道。  “这,赵队长,我——”壮汉很犹疑。头前走,第一个面对许倬,那快似闪电的夺命的板斧,想着心里就害怕。  “不去,死!”赵队长面无表情。  “好,各位弟兄,跟紧。”  提刀,迈颤抖的脚,大汉带头,向前边走。——千万别遇上那许倬。早知道他这么难缠,打死我也不出这趟任务;自己小队,损失惨重,只剩三。  ※※※※※※※※※  远处,许倬隐在树后盯着前进的五人。  干脆直接杀过去,硬撼;反正在这树林有大树遮挡,身形闪到树后,就能轻易避开冷箭。在羊肠小道,没有大树障碍,手掌插着晃动的箭矢,动一下便是撕裂般的痛,自己也干翻了他们,现在有什么怕?  他有了一股想杀上前的冲动。  不行,暗中还有神射手;不能冒险。  怎么办?  ※※※※※※※※※  “啊!”  无数道斧影猛的出现,斧光闪,浪翻千重斧;斧刃没入颈脖。  “噗——”  抽斧,血从脖颈往外喷,一喽啰扑地。  “嗖——”  闪身,脚狠狠往地上一跺,许倬快速撤退。入后天境,气感期,速度是未入品的十倍;先前箭矢穿手,箭杆牵动筋骨,不敢加速,现在伤口包扎,全速!  “追!”赵姓头领命令。  提剑,赵姓头领一个闪身,身形一纵,追了出去。  可惜,还是追丢;树太多,加上许倬刻意隐藏,后天境速度,他根本就看不清踪影,只得停。  回头,身后只余三人。  “妈的,朱朔怎么还不见动静,这不是让咱弟兄们送死?”赵姓头领有点急躁的,“这个许倬,还真他娘的难缠。注意,注意,大家全给我靠一起,合在一处,不得私自行动。”  这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没有神射手暗中辅助,他们加一起,不是许倬对手;而且还是受了伤的、不能拉弓的许倬。如果他右手没有受伤,那——真险,幸好林飞射中他。想起刚才自己鲁莽追出去的行为,赵队长一阵后怕。  “怎么办,头领?还追?”带头壮汉问道。  “那你说呢,王帅?——回去,怎么向二寨主交代?二当家,可是……”赵姓头领皱眉,苦笑,“能退吗?退,回去,大家都得受罚!”  “可是朱朔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弟兄们这样下去,都得死在这里啊。”王帅很恐惧,“头领,受罚总比死好。这次,我们小队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都怪朱朔,如果他早放箭,不就完事?哎!”赵姓头领似乎很憋屈,暗示道。  “头领说的对,都怪朱朔!这次的事,完全是朱朔不配合造成的。”王帅领会,“赵队长和我们小队一起拼死杀敌,最后许倬身受重伤,他还不出箭,导致追杀失败,被他逃脱。——弟兄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是,都怪朱朔。怪朱朔!”两个感觉是捡了条小命的喽啰,心领神会的答道。  “那,头领,你看——”王帅有点尴尬的问,“现在,许倬已经逃脱。我们是不是赶紧回去给当家的报信?”  “这——”赵队长故作为难,“那好——呃?”  “扑——”  人影一闪,王帅倒地。  斧影漫过,斧光杀气一现,浪翻千重斧;许倬快速后退;消失。  众人震住,满是不可思议。  靠在一起,合一处,许倬也瞬杀了王帅?可能?  王帅倒在枯草地,抽搐的脸,张口,张口,却说不出话,血从他颈部流出来,枯草变红,血迹蔓延。  “走!”赵姓头领脚一点地,率先纵出;逃,直奔林外。  悬,太悬了!  “嗖嗖”,脱兔的速度,两个喽啰紧跟着消失。  这两个喽啰怎敢稍待,领队被秒杀,他们——?  逃,只有逃,才能保命。去他妈的任务,去他妈的命令,也去他妈的寨主,命,只有命最重要。朱朔放弃了他们,赵队长已逃,他两人留在这,找死!  两人没敢回头,否则绝对后悔死。  冷箭,五人期待已久的箭,正在这最佳的时机,在许倬后退到大树底下的刹那,射来。  流星蝴蝶箭。  流星速度,连发的五箭组成蝶形,一只飞舞的蝴蝶,空中轻飘,双翅一展,瞬息至许倬后背。中间一箭,先发,封住退路;左路两箭,断绝许倬左躲的任何可能;右路两支,右闪希望熄灭。  箭成形,连环箭技已经使到极处;对手,入品,后天境。不是后天境,绝对拿不出这样的速度,连射的速度。  流星箭,后发先至箭,蝶形箭,三种箭技合一,神射!  后天境,化影术在箭技上的极至!  “嘣嘣嘣嘣嘣——”  不等五箭近身,又是五箭连发,同样,流星蝴蝶箭。  连发十箭,中间毫无间歇。两个流星蝴蝶箭,没一丝错位。  是他。  在青羊山寨,能连发这流星蝴蝶箭的,也只有他;朱朔。朱朔,自他许倬进山寨,就被二寨主视为心腹,开始练青羊密箭技,现在已经七年过去了,箭法自是大进。流星双蝴蝶箭,他的招牌绝技;号称,只要对手被围攻,被他这秘技粘上,没人能箭下生还。  朱朔,青羊山寨少数几个威震江湖的后天境高手之一!  由于骨龄超过入选天门的规定,于此次天门收徒无缘。  厉害!  十箭飞来,许倬闪斧不及施展,发愣。一两支,可闪掉;十支箭,就要连闪十次板斧。失血过多,左肋受伤,十闪十中,他没把握。  暗箭,他早就在留意。射来暗箭不出意外,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一来,就是青羊箭队秘技中甚少有人修炼成功的最为厉害的流星蝴蝶箭,而且还是连续的两轮。  躲,只有躲。而且只有爬,像狗一样爬在地。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的解法。  朱朔在平时自夸中,就说过,一个对手如果被他逼的只得爬地,手脚伸展路线死,后背露在围攻者眼前,只有坐以待毙。  
    “噗——”  许倬身子往前一扑,爬在了地上。  十支箭从头顶,“嗖嗖嗖——”,一支接一支,飞过。如果刚才三人还在,只要其中一人乘这个时机过来,一下,只要一刀,他就得去冥府,只能任其宰割。箭过头顶,动也不能动。  幸好,三人被自己杀破胆,逃了。  是朱朔,那这次的埋伏,就有寨主的影子。——地上爬着,许倬想。  翻身,腰抖,一个鲤鱼打挺,他从地上再次挺立起来。  双眼四处扫视;没有动静,人,没有。  面朝东北,背靠树干;许倬提板斧,打好掩护。  箭是从背后射来,就是说,朱朔在西南。没有脚步声,就是说他还在西南方,没动。看样子对方是不敢跑动,怕被发现行踪。  一般箭筒,十八支箭矢,青羊山寨特制箭筒,二十二支。就是说,朱朔,如果林子里只有朱朔,手里只剩十二支箭;十二支箭,也就是说流星蝴蝶箭,他最多只能再发两轮。剩下两支箭,随他用什么箭技,闪斧,轻易解决。  ——小心;必须加倍小心。越接近成功,就越要谨慎。自己绝不能松懈,将机会留给可能存在并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不到两刻钟,自打劫到现在,他感觉过了千年一般。太多事,需要判断;太多疑问,需要他去思索;时刻紧绷心弦,不敢稍有懈怠。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死!  “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前进,到西南方,收拾掉朱朔。”许倬再次坚定想法。“他不死,自己就不会安稳。如果还藏有高手,一并收拾。他们不死,威胁一直存在,自己就得死。”  “嗖——”,身形一晃,移动,许倬到了另一棵树下。“嗖——”,再动,下一棵树。向前推移,不断的“嗖嗖”声,在宁静的树林传出老远。  人影,前边有人影。许倬心里一喜;终于找到。  “嗖嗖——”;继续前进,身形藏在树后,用树掩护,许倬一步步靠近。  忽的,他停住。  直觉。是直觉,让他停了下来,靠在树边。  太容易了,就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发现。如果他是朱朔,必然是更加小心谨慎,不露踪迹;即使被发现,也会再次躲藏,而不会如现在这样,待在原地不动,等他来打杀。  为什么不动?埋伏。  许倬瞬间想到这个词。两种可能,第一,还有人,现在是朱朔做饵;第二,那人影根本不是朱朔,只是一个傀儡,用它来引开他的注意力。可不论是那种可能,有一点不会变的,就是,一定有人在附近,而且极有可能是朱朔。  那,怎么办?  继续前进。人影渐渐清晰,是个人样;有头有手,仿佛朱朔背影。  停!许倬止步;侧转,起脚迈步,围着这个人影,左右两边排查。  先不论你什么埋伏,只要在这附近,排查,附近所有的地方全部排查清,一切阴谋都现行!找到埋伏点,直接动手,看你还能有什么后手!  没人!  绕圈,一处处排查,地面没有找到一个人。  怪,难道前面真的是朱朔,真的就只有他一人?打死他也不信。——但是找不到人。  地下没有,那是不是可能在上面?上面是树,难道在树上?——斗天大陆冬暖夏凉,树叶秋天不落,更加茂盛。无他,三个太阳,温度适中。  树顶?!  上树,亏你们想的出!也幸亏自己谨慎,排查一遍,不然绝对的想不到。一个从天而降的流星蝴蝶箭,就是想躲也没法躲。够绝!真是设伏的奇才,连这个能够充分发挥流星蝴蝶箭的优势方位,也被他用上。  ——树上,是不是只朱朔一人?  树顶射流星蝴蝶箭,难度大,但不是没有可能,之前的两轮,朱朔应该也是在树顶上的射的。必须提防。如果有近战高手,顺势从树顶跳下,雷霆一击,怎办?远攻,近战,同时发起,树下的人紧跟出手,三面甚至多面夹击,怎办?  脑子发炸。实在是——,设伏,这个伏击策略到底是怎么就想出来,刁狠,毒!  设伏者怎么就能预测到自己一定会来这片树林,埋伏下这么多的高手?  绕人影,许倬又转了一圈。树顶隐隐有三道人影。  对付自己,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  这里,在那设伏者心里,恐怕才是真正击杀自己之处;前面的一切行动安排,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将自己引到此处。——看来,张魁是将知道的一切,关于他这个义子的所有秘密,都卖给了二当家,毫无保留甚至夸大自己的实力。  苦笑。不想斜打正着,现在,这时,也真的只有这么个阵势,才能收拾掉他。唯一让设伏者算漏的,就是自己谨慎,看破这个埋伏。  这谨慎,这眼力,现在才是自己真正的优势。——幸亏他谨慎;谨慎再谨慎,才是真正行走江湖之道。  没成想,为了对付自己这么个小喽啰,竟出动这么多人手,花这么大功夫,也真亏了他东郭当家的,他张魁了。  ※※※※※※※※※  许倬背靠树干,仰看树顶的人影。  树顶优势:自上而下射击,力量大,速度快,命中率高。劣势:站立不稳,脚下难以借力。最大劣势是无法移动;若被发现,就只能窝在树上,任由对手揉捏。  许倬只一个人,无法围攻。  那站有敌人的树也不能接近,稍稍接近,一被发现,对方的攻势就会展开;三人所居的任意一棵树,都可做伏击方位。  占位,设伏者竟然也考虑到,甚至推演出临时应变措施。  如果说设伏者没想到自己会发现树上人影,打死许倬,他也不相信。——与老江湖比,嫩,自己还是嫩,太嫩了。  只能被迫应战,破局,重新布局,他还是不行。即使是现在,攻击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也只能干瞪眼,拿树上之人没法。那故意露出来的人影,更是只能干巴巴的看。  情势,反复排查,已经初步掌握;敌人的战略方案,也都基本被自己看穿。但是,该如何行动,将这个局破掉,将这群人杀光?树上的敌人,接近不了他们蹲站的树;地面的人影,也不能靠近斩杀。  怎办?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离开?树上的人绝对都看到了他,至于,已经看出他也看到了他们、看穿了他们的埋伏。  敌人正看着自己,等自己出招,难道他许倬就这样逃走,灰溜溜的离开?威胁在,他即使出了这片树林,对手也会追上来,紧跟在其后追杀;许倬想,自己不能退,真的不能退?  退!  许倬决断。既然现在已经深受重伤了,难道还要面子,去往那早就张开的充满杀机的大网里硬闯?明显的,自己的命受威胁,还想往那箭尖撞?  谨慎?这已经是鲁莽了!  人,重要的,是战胜自己,战胜自己这颗现在可能会坏大事的好胜心。——好胜心,只会使人盲目。  想到这,许倬悄然离开此地,脱离伏杀。  
    王集南街,狭长的过牛车的大路。  “哒哒哒”,一辆牛车从远处飞驰过来。  “驾!驾驾!”  两头牤牛拖着车,车架上坐着个黑脸大汉,右手扬起鞭子驾车。高高的车篷,檀香木雕着龙凤花纹,四角插着小黑旗子,旗面在半空中抖动。  突然,车篷前的小门,黑布帘掀开,露出一个人头。束发,凤冠霞帔,十八九岁模样的脸,傲慢的高昂的鼻子,嚣张的眼神。  “良二,再驾快点,要过时辰了,这酒宴快要迟。迟到可就要罚酒的,快点,再快点。”这贵族打扮的少年焦急地道。  “少爷,可是这条路上都是行人啊。驾快碰到人,这些路人就要——”黑汉迟疑道。  “不要管这么多。管他做什么,没事。催车,出了事我兜着!快快。这要是比大耳文去的迟了,少不得又要让他得意一番。哼!快。”  “是,公子。”  黑汉说着,牛鞭一扬,“啪”的一声抽在牛背上;牤牛吃痛,飞蹄向前抢道。  ※※※※※※※※※  南街北头,一男一女,两个蓬头的小乞丐行乞在大路上。男孩左手持一根木棍,右手一个缺口的瓦碗,口中不住的叫着什么;女小乞丐,手里拿着块青砖,跟在其后。  “可怜,可怜我们吧!”  两个乞丐在大路中间行乞。冷漠的路人,冷淡的眼神,还有鄙视和白眼。然而两个乞丐微笑。  女乞丐或许是觉得手中的青砖太重了,也或者是玩累了,顺手就将青砖丢在了马路左侧。青砖丢的那个位置,隐约有一层厚厚的灰;青砖落,灰尘扬起。  “大爷,可怜可怜我们吧。”那男乞丐对地上的青砖看了一眼,便拦住面前的一个中年路人,更加灿烂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  “去去去。妈的,每天从这里走都这么倒霉,遇到你两个小乞丐,晦气晦气!滚,滚,有多远滚多远!”中年人骂着,闪身走开。  滚吗?  果然,在无数路人的谩骂声中,两个小乞丐消失在大路上。大路上唯一有两个乞丐走过的痕迹,就是那丢弃的青砖。行人匆匆,到最后,谁也不记得这块青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大路边,这闹市口。  两个乞丐走不多久,大路两边人慢慢就多了起来;背着大包小包的小贩,纷纷到来,开始抢着路口的位置。渐渐的,大路两边,就出现了一个个小摊。  青砖西边不远,是一个卖兵器的摊位;摊主将木架竖起,插上长刀、铁枪、大棒、长剑等武器。卖兵器的摆摊后面,是妙无舍馆;不时的有人从楼上向没有人的街道上泼洗脸水。  ※※※※※※※※※  “驾,驾,驾”;当路两边的小贩放开嗓门,叫卖声不断,并且已经和路过的客人攀谈起生意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牛车飞驰了过来。  “闪开,让道。”  黑牛车竟然视大路中间众多的行人不顾,车速丝毫不减。驾车的大汉更是嚣张的继续扬鞭,鞭声响起,车架前的两头牤牛飞驰。  远远的,看着飞驰来的牛车,行人就闪到路边;同时,嘴里不住的咒骂。  “该死的牛车,该死的!”  “咒你,不得好死的黑车。”  “妈的,车主不是人,是畜生!”  “狗、日的,这还是不是大街了?谁家的牛车竟然敢这么的嚣张!最好给我摔倒,摔散了架!”  ……  ※※※※※※※※※  咔——咔嚓!  黑蓬车的左轮轧到那女乞丐丢弃的青砖上。青砖被轧,一下竖立,木轮顿时出现了一个大缺口;木轮受阻,“嘭”的一声,立时离地飞空。  急快的车速,木轮半空乱转,“轱辘轱辘”乱响,牛车左轮滞留在半空,黑车顿时倾斜;牤牛疾驰,左边的木轮在空中转动,半个车身立时悬在空中。  牛车右斜,惯性之下,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顿时被摔出了牛车,身子不断急速前飞。这人脑袋在前,身体在后,直飞向前面的摊铺。  前方,正是卖兵器的摊铺。  木架上竖立的枪尖,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对准少年的咽喉。  “不好!”  青衫少年大惊。这人在半空中,如此超快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不能变向,被枪尖撞上咽喉,只有死!  不等细想,心沉元田,右手在半空中忽的一伸,他立即催动真气,将木架上的枪尖劈倒。  ※※※※※※※※※  “扑”;一盆凉水从天而下,正巧泼在半空中急速飞驰的正催运真气的青衫少年的脸上。  “呀”,心头一惊,刚刚聚集在元田的真气立时被泼散干净。  “不——呃!”  “不”声一下变成了狂嚎,惊讶的所有人都望向了此处。  “呃”;声音止。鲜血怒喷,此人喉咙就被枪尖刺了个对穿,气息断绝。  “咔嚓——当,当,当”;木架斜,插在上面的兵器散落在地。枪杆斜插在青衣人的脖子上,尸体僵硬挺挺的身子斜着,与地面正好构成了一个三角形。  血,顺着三角的顶角,一滴滴,红红的落着,“吧嗒吧嗒”溅在地摊的粗布上。尸体下沉的势头不止,“扑”,喉咙从枪尖直接的穿到了枪杆底端;倒地。  傻眼。所有的路人和摆摊的摊主都被这一幕惊呆。  摆兵器的摊主是个穿土布麻衣的黑瘦中年人,此时,更是全身发抖;如此一个坐牛车的人族部落贵族子弟死在自己的摊位前,还是撞在了自己卖的铁枪上,刺穿喉咙,从枪尖到枪底,死的如此惨!这,让他如何交代?  死,死了!——懵,摊主也懵了;无辜的眼,直愣愣的傻瞪。  “吁……吁!停……停停!”远处的牛车终于被黑汉急拉住,停在了大路正中。  良二跳下车,身形闪晃,一个箭步,人就飞到兵器摊铺前。  愣,他也愣住。  死!仆人赶车害死少寨主,等待的他,就是死;根据东郭二当家的规矩,杖毙——活活的打死。虽然他现在已经进入先天,但是与东郭悍的手下的那群卫队相比,依旧只是一只蚂蚁;到时被捉,被封禁元田,真元不得护身,只死!  ※※※※※※※※※  东郭建死了!  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地上一块青砖,竟然就要了他的命。青砖巅斜牛车篷,东郭建摔出车门,好巧不巧,撞到枪尖,一枪穿脖颈,惨死。  尸体没有人敢动,良二跪倒在地,低头哭泣;这不止是在哭东郭建,更是在哭他自己,自己给自己提前哭丧!青羊山寨东郭一系只要来人,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是他不想畏罪潜逃,而是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东郭一系有易修者,擅长《连山》先天测算,根本就无法逃脱追杀。  摆卖兵器的摊主,更是不敢挪动一步。作为一个平民,修为不入先天,在包围的城卫队眼中,与一个蚂蚁没有多少的区别。逃,就是畏罪,就是坐实杀人凶手,最终累及家人。人到中年,生意人,谁也不傻;犯不着担这个责任。更何况,这人是自己撞到枪口上,怪不了他。  不到片刻,妙无舍馆前来了一队镇卫,整个现场立即被封锁起来。  “你们,你们,还有你,你,谁也不准走,都给我站好。”  “说,王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披铠甲的卫,面色严肃的问这兵器摊摊主。  王集镇卫丙分队伍长柳痕,现在也是十分的郁闷。这样的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他当值,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发生,而且还是在这天门即将来王集招收弟子的当口;头痛,无比的头痛。  “伍长大人,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事情是这样子的——”王步不敢添油加醋,照实将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不是他不想将这件事的全部责任推卸掉,而是,这么多的人在这里,都现场在看着,只要稍稍有不当之处,他就是嫌疑,就得死。实话实说,才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手段。  “你是说,这位公子是自己撞上你的枪,这枪当时就插在这兵器架上的?”柳痕皱眉,身为王集的卫,他如何能不认识这位“公子”,本地最大的悍匪山寨——青羊山寨二当家东郭微的嫡子,东郭建;**烦。  “是的。”  “你是说,在这位公子撞上枪尖之前,楼上泼了一盆凉水下来,正好泼在了这位公子的身上?”  “是的,柳大人。”王步冷静的答话。作为在王集南街摆摊十年的老摊主,哪里会不认识他这个镇卫伍长?  “这么巧?”  “柳大人,这个,我,我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子。不信,您问在场的各位。”  “真的?”柳痕说着,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其他摊主。  众人点头,没有人出声。这个非常时刻,此时,谁也不想被这个伍长给盯上。  “你看清是从哪层楼上泼下的水吗?”  “大人,小的当时实在是太惊讶了,没有看清。”  这事情,王步不但是没有看清,就是看清了,也绝不能说。能在妙无舍馆下榻的,哪个不是有背景的人物?天门要在王集举办收徒大会,这妙无舍馆下榻的哪个不是周围方圆百里的霸主,甚至是青羊山寨的悍匪?这栽赃,对于他这样子的小贩子来说,与找死没有差别。——更何况是没有看清呢?  “那你们,”柳痕再次望向了在场的其他商客,“有没有人看清?”  没有人回答。——谁说谁倒霉,谁说谁被这伍长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有人会自找倒霉。  柳痕举头,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九层高的红色的妙无舍馆。  
    “好,死得好!”  王集镇卫所大堂,长长的一个檀木圆桌,围坐着十二个人。  正北豹皮椅上,坐着一名老者,宽袍长袖,高额骨,长下巴,方脸扁嘴,不动声色的听着下首的一个身着绿袍的中年汉子说话,许久之后才道:“子工,东郭建那小子在我王集死了,怎么就变成了好事呢?你说说。”  “大人,此次天门招收弟子大会,我镇卫所不是正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吗?我夏子工的看法,就是全面排查,将所有可疑之人全部监管起来,甚至是直接打入大牢,等风头过了再放出来。这样子,整个王集就真正地在我们的掌控中。这个提议,我现在仍然坚持。而排查的最大难题,就是因由。  “现在,有人死了,还是那青羊山寨东郭微的嫡子,这件事不但不会给我王集带来麻烦,反而是给我镇管所实现全镇排查送上一个没有人可以异议的正当理由。——大人,如果您同意我的主张,那,我们镇卫所就不但能够掌控整个王集现在的局势,同时大人也趁此机会送给了东郭微一个人情。有了这个人情,大人,您想再进一步,争夺古天城城守,也就会争得青羊山寨势力的支持。有了青羊山寨的——”  “排查理由是有了。不过,子工啊,这件事要是真的做下去,特别是监控,怎么解决?还有,人员配备,如何解决?”青羊山寨人情的事,他轻易的淡化了过去;作为长,要的就是做决策,决定出大方向,细节问题,就是手下幕僚的事情了。  “大人,明轩兄、良既兄,可都是大人的膀臂啊!”夏子工道,“这件事情,恐怕要问明轩兄他们几个了。”  听完子成的话,老者就转头看向左右两边的武卫,然后,眼光定在左首第一位的中年大汉脸上,道:“明轩,你怎么看?”  “大人,”中年大汉立即站起身,抱拳道,“我赞成夏幕僚的提议。排查,最快最直接也最有效。我们以前不敢大范围的做,就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怕引起骚动。私下调动细人(注:细人,即特工。),重点盯住外来可疑之人,但是效果还是不太好。特别是妙无舍馆这块,外人一住进去就不见出门;可疑性最大,却没有办法排查。”  “良既,你说。”  “大人,十年前,我王集好不容易争取到各大天门这百年一次的收徒大会的筹办权,这次天门之会,绝对不容有失。这事办的好了,各大天门一定会将下届的筹办权交给大人打理。有了筹办权,大人必定会再次受到官家的接见,到时,不要说小小的青羊山寨,就是整个大封朝各大家族各个大势力,也将会来巴结。  “至于人手上,大人,我们可以抽调部分精明的镇卫。敢在天门大会上捣乱的妖族、巫士,没有一个不是易武高手,普通的镇卫根本就拦不住他们,不如分出部分人出来,来做细人之事。”  “好,就这么做!明轩,具体的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吧。”  ※※※※※※※※※  在南街丢一块青砖,有秘密吗?  没有。  只是丢一块青砖,这么简单?  是。  两个乞丐清楚的记得,当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衣少年丢给他们一块银锭,交给这个如此简单的任务——丢一块青砖,说出了以上的疑问后,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丢的砖块有特定的时间,有固定地点,但,一块砖而已,稍稍练习一下,他们会有丢不准的时候?  丢青砖,那青衣少年在前夜就划定了地点的;标志,就是那里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这位爷,我们回来了。”  “好,非常好!这是另外的一锭银子,收好。——记住,你们不认识我。”许倬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那带头的男乞丐,冷冷的道。  “丢掉木棍。这是两顶破毡帽,戴上。”许倬右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两顶黑色的帽子,丢在那带头的乞丐拿银子的手上,“向西走,到西街的拐子巷待一个时辰,然后再出来照常要饭。否则,出现意外,后果自负。”  说完,转身,在这两个小乞丐一愣一愣的眼睛充满诧异的目光中,许倬悄悄的离开西街。  易修者要推算,必定会借助算子;算子要卜算准确,易修者就必定要先找到蛛丝马迹。丢掉木棍,木性元素与被卜算者分离;木属巽,卜算借助八卦推演,现在巽木卦的迹象失去,必定增加易修者卜算的难度;毡帽戴上,身份发生变化,推算追踪必定失算;西方为八卦中的兑位,兑为泽,卜算的方位进入草泽之中,推算更加的扑朔迷离。  这就是许倬对付青羊山寨东郭一系的易修者韩天的手段。易堂求学,目的就是为了以后在厮杀增加自己的底牌;在这个斗天世界,不知道《易》,不熟悉《易》,不懂《易》,被他人算计,到时他怎么得罪了人、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小道遇伏的事,被人出卖,他许倬绝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你东郭微不是想打杀我,让你的儿子东郭建在山寨初选时少掉我这个厉害的竞争对手,成为入选天门.青羊山寨的种子选手?好,我就直接卜算死东郭建,彻底绝灭掉你的念想!想我死,就彻底毁了你东郭家修仙的期望!  ※※※※※※※※※  五天后,王集天门收徒大会,演武场登仙台。  “下面,黄厚鑫、杨间。”  天门收徒大会,分测天灵根和武斗;许倬天灵根中等,测试险险通过,进入演武场。  中间一个高高的擂台,称为登仙台;青石堆砌的方圆百丈的平台,九十九级台阶,正北一张紫檀木,三个天门考核长老。  “黄厚鑫,请指教。”八尺大汉,手拿玄玄铁棍,黄厚鑫拾阶而上,在场中站定,闷闷的响雷声。  玄铁棍,以修行界特有的玄铁,用三味真火煅烧七七四十九天,棒身刻满阵法,精心打造的一件上品法器。为了进入天门,黄家不惜动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修行界的关系,狠下重金,才买来这件上品法器。  “杨间,请指教。”黑衣一撩,杨间轻步上登仙台,手拿长剑,淡淡的报号。  “预……预备,开始。”天门武斗考核长老眼睛微微一眯,懒懒的话从嘴巴中出来,天空出现一朵朵青色的莲花,绽放开。  天门神通,小音莲术;口出声,将无形的声波凝成一道道丝线,化音丝为莲花,“啪啪啪……”,音莲炸开,考核长老的声音响彻在所有考核者的心神之中。  “接招。”  “嗡”,玄铁棍快如闪电,带着罡气,抡杨间的头就砸了下去。  这一抡看似简单,实际上已经悄悄的发动了棒上面的攻击阵法,只要一接触到杨间的身上,玄铁棍中的修行阵法就会立即发动,将攻击力量顿时的提升数十倍。  当!  杨间,手中的法器级长剑一抬,就架住了黄厚鑫抡下来的玄铁棍。  潇洒的,轻易的,不露声色的,抬剑就架住了对手的玄铁棍。  “咦?你小子的力气不错嘛。好,这就好,省的老是有人说我自负神力,拿力气欺负人。来,再来。”  说着,黄厚鑫抽回玄铁棍打出第二棍。  ※※※※※※※※※  这第二棍,棍影。  棍影一层层,折叠在空中,如江海中翻滚的巨浪,带起一阵强风,就冲向了杨间。  玄玄玄铁棍的罡气,潜藏在这翻滚的一个个巨浪中,化入风中,随着棍影就扑向了对手。  棍影化浪,就是震天棍的第一层功法。  “浪击千军!”玄铁棍抡出的同时,黄厚鑫大声的喊道。  杨间,哪里会看不出他这一棍的来历。经常的打架,这“浪击千军”,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招,说白了,就是力量大,将元田的本源灵气灌注在这玄铁棍上,然后,速度,再加上棍招的线路,就成了。看似声势浩大,其实,那也就是个花哨而已。  没有必要与这莽汉硬拼。杨间想道;拿自己的短处与他长处比,不是找不自在?  身形一闪,电射到右边。  “就知道你小子不敢接!”黄厚鑫大笑道,“给我接招!百浪攀岩!”  百浪攀岩。黄厚鑫的玄玄玄铁棍折转下击的棍势,膀臂一翻,往右就又是一棍。  这棍,同样的是棍影与罡气融合在一起,幻化出一个个巨浪,涌向杨间的面门。  这就是后天境界的武技!  许倬在一旁是不住的惊叹。  以急速形成棍影,再幻化成巨浪的形态,以棍影来拟物,将所有的攻击力都集中到这幻化成的拟物上,以拟物代替实际的玄铁棍!如果能将这玄铁棍放进元田里温养,像飞剑一样的可以在空中御使,再有这般的威力,那,岂不是变成了空中飞棍了?  感叹,许倬只有感叹。  剑,在他眼睛如同在场的所有的百十来个新人一样,死盯这“百浪攀岩”的时候,忽然的,一柄剑,呈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不错,杨间,出剑了。  一上来就被这黄大傻给抡了三棍,就是泥人,那火气也会上来;现在他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比武较量,一开始,就是落了下风,他如何的能够再作保留。没有考虑,直接的,就出了绝招。  飞云剑。  杨间元田的本源灵气一催,手中的上品法器级飞剑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快,快到了极点。无数的剑影瞬间的展现在了杨间的身前。  剑影刚现,没有等众人回过神来,立即就消失不见;接着是剑花,无数的剑花。  许倬暗中的用灵识观照了一下,顿是一惊,九百九十九朵,不多也不少。那花是什么,他看不出来,但是,感觉异常的艳丽和耀眼。  芳香,莫名其妙的,所有在场的人竟然是同时的清清楚楚的感觉自己是真的闻到了这无数的花朵所散发的香气;神技,沁人心脾;花香,飘进了众人的心神中。  也就是这时,忽的,所有的花朵在众人的陶醉中,消失。剑花化为了雾气,在杨间的面前出现了一朵白云。轻轻的,淡淡的,优雅的,在空中,一朵白云。  白云悠悠,便飘荡起来;杨间的手一指,上品法器级长剑幻化出的白云,就迎上了黄厚鑫的百浪攀岩。  淡雅的白云,与重重的巨浪,顿时的就碰撞到了起。  “轰”,白云与巨浪同时消失,剑棍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同时两件上品法器交接在了一起。  剑气荡漾,一圈圈的剑气向四周扩散开,青石地面上层层的尘土随着剑气飞扬起来,在空中亲密的骚扰这百十来个新人的鼻孔和眼睛。  光,闪光,激射;耀眼的光芒灿烂在众人的瞳孔里,再从众人的脸上反射到天空中。  杨间与黄厚鑫也由于用力过猛,连连的倒退了好几步。  杨间五步,黄厚鑫两步;对拼,明显是黄厚鑫占上风。  脸一沉,双眼怒睁,杨间右手一挥,喝道:“给我起!”  剑影起,再灭;瞬间,剑花现,再隐;刹那,白云重现,五彩的白云,出现在了杨间的身前。  云起,风竟然就自动的产生;风云起,灵气不断的朝这朵五彩的白云聚集,白云不断的增大。  “彩云渡山!”  彩色的云朵,在风的催动之下,速度无疑的比刚才的白云快了数倍;风,那不是风,而是剑罡,由剑气演化而来。这就是飞云剑第一层中最厉害的剑招,风云剑。  一剑出云,彩云;一剑出风,罡风。云随风动,风因云生;顿时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人工制造的彩虹。  五色云朵的轻若飘絮,彩虹一闪既没,眨眼,就到了黄厚鑫的面前。  “千浪淘空!”黄厚鑫不惊反喜。  千浪,无疑就是要这玄玄玄铁棍在一瞬间幻化出一千朵浪花,层层的叠加,威力成倍的增长,到最后,就是本身力道的千倍。  千浪淘空出,黄厚鑫的手和玄铁棍同时的消失,层层的棍影,然后就是罡气,接着,一朵浪花,两朵浪花,一个接一个浪花,令人应接不暇,三息,千朵浪花,就聚集在了他的面前。  “起”,双手一举,千朵浪花就开始朝飘来的五色云朵上攀爬。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连串急促的剑棍交接声,响在了众人的耳朵里,到最后,也没有人有心思来细数这到底是交接了多少次。  火星飞,灭;火星灭,再现。  闪光,不断的闪光,耀花了众多人的眼睛;有的干脆就闭上了眼睛,静听这带着节奏的“当当”声;有的,则是眯起眼,观赏这五光十色的奇景。  “轰”,一声巨响,两人身影现了出来;黄厚鑫衣衫褴褛,退在一旁。  杨间手捏剑诀,冷冷的盯着对手手中的玄铁棍。  “以快破力,杨间胜。下一场,许倬、韩军。”  
    “韩军,请赐教。”  韩军手拿玄刀,刀光明晃晃的亮在许倬的脸上,微笑的脸,阴沉而狠戾的心。他手中的刀隐隐有符文闪动,许倬只一眼便认定是法器,并且此刀至少是中品法器。  “许倬,请指教。”  玄斧在手,许倬在登仙台上站定,沉稳的道。  虽然手中的玄斧只是一柄简单的用玄铁打造的、在一般的街巷武器摊上就能随手买到的普通兵器,但他有信心。借助从易堂学到的《易》的知识,和这几天潜心体悟,投修为已到后天第三境,凝卦初期。  虽然只是修为达到凝卦初期,境界由于凝卦法诀被人族各大天门和王朝掌握,许倬一时没法达到,但是应付后天第二境界的对手,足够。  “预备——”空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粗莽,浑厚,一个个震卦,在空中飘飞,散到演武场各个位置。  空中出现震的卦象,这是天门凝卦期的修行者获得凝卦法诀,修行的卦术。  没有凝卦法诀,只能凝结灵力护罩作为防御手段,许倬根本无法修行卦术。  “开始!”  韩军不等许倬反应,玄刀就砍了过来。招式的,没有。——这是试探,虚招,目的就是要探测许倬的实力。  许倬见玄刀砍来,没有动。刀无风声,轻飘在面前。  玄斧握在手,冷眼盯着刀势的走向。  斜砍,刀刃自右上起,在韩军手臂的带动下,闪耀着亮光,一道刀影,对准许倬的胸口,就砍下。  一道刀影,轻蔑的笑;许倬现在已经能够将玄斧挥出三千道斧影了。一道刀影,速度不足,功力不够,除了试探,没有任何意义。  身子向左一闪,躲过了玄刀。顺势,许倬右手一挥,玄斧出手。  三百道斧影,回馈。  玄斧自肋下往上挑,风声轻起,微响,照准韩军的下巴就冲来。玄斧动,影生;一道道斧影,随着斧刃上挑,从许倬的右手飞出。  影生,影灭,转瞬,空中出现三百道斧影;斧影重重叠叠,化为一波波斧浪,携带劲锐斧风,轻吟着冲向韩军。斧刃未到,影先至。  化影术。  急速下,玄斧出手,就是层层斧影,再以一定的节奏调整出斧速度,斧影就会连绵不绝;连绵不断的斧影,玄斧真形隐藏其中,寻机变招,绝杀!  相比于韩军的虚招试探,斧影化浪,无疑高明了数倍。  见对方出手就是化影术,韩军面色不变;身形往后一撤,手腕抖,刀回斩。刀回,重重刀影顺着刀口就衍生出来;影生,影灭,刀影生灭中,六百道刀影在半空化为刀浪,声起势成,迎向了上挑过来的斧浪。  刀浪对斧波,“滋滋滋”,影消,刀与斧现形。  凭借凝卦初期修为的加持,亮月与斧相撞,玄斧没有受到损伤,正好与玄刀法器相当。  “当——”;刀斧交接,两人各退半步。第一回合,平手。  身退,许倬玄斧平举,冷冷的盯着对面的韩军。  ※※※※※※※※※  浪翻千重斧。  第二回合,许倬抢先出手。  浪翻千重,就是快。  手挥,斧斩出,一道道斧影出现空中,斧影生,转瞬即灭,影灭后,斧影复从许倬的玄斧斩出;影生影灭,影灭影生,斧影生灭中,一息,空中立时出现三千斧影;斧影重,层层斧波,斧影叠,一堆堆斧浪;斧影成波成浪,斧风起,斧声响,更是挟带着无边音波,隐藏在绚烂的斧光中,一齐斩向了韩军。  浪翻,浪滚,在滚滚的斧浪中,许倬的玄斧就隐在其中,随时准备出击。斧影斩出,他的整个右手与玄斧就消失在空中,脱离了常人的视界;斧影,斧光,无形的音波,三重压迫之下,对手就会忙于应付,必然会出现破绽,到时,真斧斩出,胜利就会便向自己。  千斧影,看到飞斩过来的斧影,韩军脸上有了点惊讶,面色一沉,玄刀就迎了上去。带有卦术韵味的化影术,千重浪影袭来,四周都在攻击之中,大范围无区别的攻击,根本就不容易躲闪;他韩军也不会躲,一躲,必然将先手让给了对方,到时,就可能会被压着打,不败阵也会很狼狈。  “玄月刀!”  一声大喊,韩军弯刀自上而下,就砍了下来。  快,只见刀光一闪,便是漫天的刀影。刀影生,刀光透亮,层层刀影从韩军消失的手中飞出,将其重重围裹住。  “起——”  又是一喝,韩军消失的右手重新出现在许倬的眼中。只是一顿,捉刀的右手与刀又立即消失,又是漫天刀影。刀影生,便灭,刀影衍生湮灭中,三千刀影瞬间出现在半空;三千刀影刚生,随即消失,空中出现了六颗亮星,星光闪,冷寒,杀气从星光中散发出来,迎向了冲过来的斧浪。  六颗亮星生,韩军又是一挥刀;三千刀影。只是一息,他便斩出了九千道刀影,速度之快,非一般修行者所能相比。这也正是他有信心战胜许倬的原因。  刀影生,便灭;空中出现一个弯月。月如钩,冷透寒,清凉如水,阵阵杀气从中生发出来,开始在空中蔓延。一个影闪,弯月出现在六颗亮星的中央,正是众星捧月。月光寒,星光冷,杀气与杀气相融,透出无边杀意。  韩军整个右臂都消失在空中,出离了常人的眼界。速度,他已到了自己的极限。只见他左肩一抖,刀影与刀光幻化出的弯月,挟带着六颗亮星,无边的杀气之下,生风成势,对上了冲破星光进入防御刀影的斧浪。  “滋滋滋——”  玄月刀下,斧影消失,一把玄斧出现在韩军的眼中;许倬的浪翻千重斧,被逼现形,招式瓦解。  “当。”  许倬没有后退,玄斧对准弯月就砍了下去。凭借凝卦初期修为的加持,亮月与斧相撞,玄斧依旧没有受到损伤,韩军的玄刀也被逼现形。  许倬将玄斧隐在斧影中,玄斧与斧影分为两处,出斧的速度必然变慢,只能劈出三千斧影;韩军刀影合一,速度与刀成为一体,就是三倍的速度,九千刀影,成玄月刀。  就战技而言,许倬输。刀影合一之道,在韩军使出印月刀时,他才真正的看出了自己的斧技完善方向,而对手已经是练成了;差距。  “当——”  刀快,力在其中,威力更胜;刀斧交接,许倬连连后退三步。  第二回合,许倬败。  防御,玄月刀有三千重刀影护身;自己的斧技没有。攻击,玄月刀,三重攻击,六星、弯月、众星捧月,一重高过一重,众星捧月,更是将星月融聚,刀影合一;自己的浪翻千重斧,只有一个无区别的一重攻击。  影化术,他许倬只是刚刚摸到点头绪,正沉浸在突然获得的惊喜中,对方已经修炼到刀影合一的境界。至于刀影合一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境界?  出斧。  稳住身形,许倬右腕一翻,玄斧再次砍出。  斧影生,衍生湮灭中,层层叠叠的斧影瞬间出现在半空中,三千道斧影;斧影生,立时,空中出现九朵白莲。莲花开,灵气来;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涌向莲蕊,顺蕊心向整个白莲汇集,刹那,红蕊心点,九朵白莲灵力聚足,组合成三角,尖角对准韩军的面门,似缓实快,就飘了过去。  莲飘,香生,仿佛有数不尽的无形幽香在半空中飘散,令人沉醉,心迷,神魂摇荡。  这就是许倬自创的第二招斧技,幽莲斧。  莲,斧影幻化成九朵白莲,组合成三角形,聚劲力于三个尖角,尖角随时调整方位,定点攻击;幽,斧光幻化成莲香,炫人耳目的同时让对方产生幻觉,暗香随斧光浮动,惊人心魂。  白莲未到,暗香,首先袭来。  韩军在许倬挥斧的刹那,就知道对方要出绝招。长刀一挥,三千刀影,瞬息将自己护定。长刀再动,影生影灭间,又是三千刀影,出现在空中,刀影成,空中立时出现一轮弯月;淡淡的月光,刺眼的光芒,寒气生,杀气成,声响,刀风起,就迎向飘来的九朵白莲。弯月身影在空中一晃,一个漂移,对准白莲三角尖顶,就攻击过去。  再出刀,刀影幻灭衍生,三千刀影生,第二轮弯月幻化成形;韩军左肩一抖,弯月空中一闪,紧随第一轮弯月,漂移到幻化的白莲身前,目标,打散白莲组合成的阵势。三角阵消,幽莲斧的威力就会大减,暗香溃散,真斧现形。  刀背再翻,转瞬,又是三千刀影,第三轮弯月现,淡光冷芒,杀气阴沉,空中一个漂移,就攻向了远处正在挥斧的许倬。对方没有幻影防御,正好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刀影,公孙整整是挥出了四轮三千刀影,说时迟,那时快,登仙台上,两人第三回合正式交锋。  “滋——”  第一轮弯月撞上白莲顶角,溃散!  暗香生发,再次挺进一寸。幽幽的香气依旧迷醉着韩军心神。  三角聚集,九朵白莲的力量聚在一处,九九合一;弯月只是一个幻影,与第二轮弯月没有形成连接,后继的刀劲得不到补足,瞬间崩散。  “合!”  韩军一声大喝,第二轮弯月与第三轮合一,一个圆圆的月亮出现在半空中。  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四轮刀影,幻化三月,韩军的第一轮弯月攻击的目的,就是阻滞白莲的飘移速度;白莲停顿,就留给两月融合的时机。  元月刀!  双月合一,真刀融入其间,刀借影显威,影借刀力而成势,威势生,空中的圆月顿时一亮,一道光在登仙台上闪过。  光,寒光,清冷的阴寒光芒,在闪现的刹那,杀机就锁定了许倬。  对,是许倬,而不是空中那幻化的九朵白莲。第二轮弯月并没有攻击白莲顶角,空中一个闪晃,与攻击许倬面门的最后一个弯月合一,杀气大盛;杀意凝,无边的杀机从四面八方涌来,聚集到圆月之上,瞬间锁定了许倬。  九朵白莲,在韩军的眼中,护身的三千刀影足够应付;真斧藏在幻化的白莲影像中,与护身刀影交接上,必然现形,手中的长刀随时可以出击。最重要的,决定胜负关键的,就是这杀月元刀;没有防御,圆月攻击之下,必败!  信心,这就是韩军的信心。气情中期的后天高手,刀影合一战技,再使出他韩家的元月刀,对付一个气感期的小子,那还不是一碟小菜!  “当——”  火星在半空中飞溅。——许倬如何能看不出眼前的危机?玄斧立即变向,九朵幻化的白莲在玄斧的指引下,空中一个闪晃,立即迎上融合后的圆月。  九连击。白莲在圆月的攻击下,由攻转守。  “当——”  玄斧现形,与韩军的长刀相撞,一沾即走,再次消失。火星闪,白莲溃散;圆月一颤,凝结的天地灵气开始绪乱。  “当当当——”  连续九次撞击,九朵白莲消失,圆月也跟着溃散。  意想不到的结果!六千道刀影,气情期的功力,面对三千斧影,竟然是一个平局;三角阵,提升了九朵白莲的实力。  许倬手拿玄斧,冷冷的盯着对面韩军的手,拿刀的右手。  “好!气感期,竟能挡住我的元月刀,不错。”韩军开始有点慌神;大声说话,缓解心中的不安,重建失去的信心。  许倬没有答话,点头。感应不出自己的修为,最好。  不是生死大战;登仙台比武,彼此都不过是想露脸;可以较真,但不会真的毫无保留的互相拼命。正好借说话之机,稍稍休息;三个回合,许倬连出三斧,六千斧影,特别是幽莲斧,消耗了元天将近两成的灵气,呼吸也开始有点不稳。  “哼!”见对手竟然只是点头,韩军有点生气,忍不住的“哼”了一声,“那你就接我——”  
    “定!”  一道白光突然由韩军右掌心飞出,电闪,没入许倬元田。  这是卦光!  隐隐的,困卦之象在白光中闪现。  困卦之象引动天地无尽的困象,立时,天地间各种穷困委顿之象在卦光隐现;困顿的意志,困苦的意念,困穷的念头,困窘的表象,困难的影像,纷沓而来;各种困象、困影、困意凝成一道微薄的细线,附着在卦光上。  封光许倬没入元田,困象、困影、困意凝成的细线一下激发,真元被封,定在登仙台上。  动也不能动。  凝卦期的卦技!  这韩军竟释放出了凝卦期的卦技!  “噗!”  许倬心神一动,灵力护罩撑起,将自己护在罩中。  灵力护罩,是后天第三境界凝卦期的防守卦技;此时,许倬为了获得入选修行天门,已经没有必要隐藏修为。展示的修为和战力越强,就越有希望入选修行天门。  后天第一境气感期、第二境气情期,战技为化影术;进入凝卦期,才真正算是进入休息门槛,才真正获得修行卦技的条件。  防守卦技,其中最简单最实用最好学的,就是灵力护罩。  护罩起,封光与韩军切断联系,许倬元田真元慢慢开始运转,四肢渐渐恢复行动的自由。  见招拆招。  “凝卦期,好!天龙旗!”  韩军双眼怒瞪,右手紧跟一拍腰带,一杆黑色小旗,就握在了他的左手;手一丢,小旗见风便涨,眨眼间,变成一个大旗,立在许倬近前。  为了入选修行天门,韩家可真是下足了本钱,买了一门攻击卦技不说,更是连买两件法器。  “啪”,又是一杆小旗出现在他左手,随手丢于空中,第二杆大旗立起。  阴沉着脸,韩军一口气丢出了十二杆小旗;黑色大旗立在地面,将反应不及的许倬围在了中间。  黑色的旗杆,黑色的旗面;旗面纹着各种野兽的图形,龇牙咧嘴,狰狞凶残。  接着,韩军围着灵力护罩不停的跑动;同时,双手不断的打各种手势,各种奇怪的印诀从手心飞出,打在半空中的飘扬的十二杆黑色大旗旗面之上。  “起!”一声暴喝,韩军手中发出了一道灵气,打在了空中某一个看不见的关节点。  旗布无风自动,在空中晃动,顿时登仙台的光线变的暗淡,灵气从大钟上方,变换方向,开始向十二杆黑旗布置的空间涌进。  台上三名天门考核长老,看到韩军娴熟无比的结打手印,灵活的运用中品法器天龙旗,不住的点头。  登仙台下,众多通过第一轮的天灵根测试的修行者,看着那飘展在半空中的十二杆天龙旗,都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起。”  许倬一声轻喝,硬生生撑起三道灵力护罩。  措手不及;先是定身的卦光,接着就是这攻击的黑旗,许倬只能咬牙被动防御。三道灵力护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这样也无法抵抗,他也只能放弃了。  “扑——”  韩军一口鲜血喷在主旗之上。“滋滋”,主旗将鲜血一滴不漏的全吸进旗身;十二杆大旗再次暴涨,四周灵气立时被吞吸一空。  旗面的十二只猛兽,忽然纷纷从旗身挣脱出来,或兽身人面,或马脸人身,或背生双翅,或头顶独角,张牙舞爪,扑向了灵力护罩。  十二只猛兽,在韩军的指挥下,悬浮在半空中站位,立时布成小天云阵。  韩军右手立即结打手印,同时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催引之下,十二只猛兽厉爪电射,在空中幻化成不同的形态,或火蛇,或海浪,或巨藤,或金花,或飞云,夹带罡风,伴随雷鸣,向灵力护罩攻击过来。  “嗡!”  一声闷响。巨爪过处,火星四射;声音被挡在了大阵之中,音波没有扩散到出来。  “滋滋滋——”  韩军没有给许倬任何喘息之机,手印再次打出。  猛兽巨爪,再一次幻化,十二个拟物又出现在半空;忽的,所有的拟物竟然是融在了一起,消失,瞬间,一只黑色巨龙,出现在了空中。巨龙飞舞,巨爪电闪,照准灵力护罩就狠拍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龙爪拍中许倬的灵力护罩,龙爪被巨大的冲击之力撞毁,化为一道道灵气;强劲的灵气成光,为忙,在空中不断的闪耀;五彩的光芒璀璨在登仙台半空。  “噔噔噔——”  许倬连退数步,稳住身形;灵力护罩一下崩溃两道。  第三道灵力护罩猛地一晃,竟是瞬息恢复灵力。  防守住了!  ※※※※※※※※※  “大人,这韩军有点不对头。”  演武场北侧,一张红漆大木桌,王集镇亭长顾明远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低头听师爷夏子工的进言,道:“嗯?”  “大人,此人运转真元,始终调用中元田,上元田和下元田的真元丝毫没有动用,这不正常。”  “不错,仅仅一个元田就能发挥出凝卦中期的实力,三个元田同时调用,必定——先天,你是说韩军有先天修为。”  “不错。我人族十六生年,无修仙家族支持,不服用天材地宝,即使是修行天才,也很少能这么年轻就进入先天。除非,他不是人——”  “放在心里就好。”顾明远低声道,“天门来此收徒,必定有先天之上的真传弟子压阵,绝对实力之下,妖族、巫族玩不出花样。我王集只是代表大封国的世俗势力,配合天门真传弟子行动即可。”  “诺!”  ※※※※※※※※※  气感期修炼阳性真元,气情期修炼阴性真元,但是无数的修行者由于没有人族凝卦期的修炼法诀,无法使得阴阳真元凝成卦象,处于晋级凝卦期而修为境界没有提升的尴尬处境。  凝卦法诀,修炼神通,一直都被人族修行界各大天门和世俗的王朝势力垄断,一般的修行者只有通过考核,加入天门,成为天门外门甚至是内门弟子,他们这群世俗中的野修士才可能催动元田的阴阳真元,凝成卦象,学习各种卦象神通。  卦技,只是修行者无法修炼卦象神通的一种替代;卦技,算是修行界对野修士的一种修行安慰和补偿。  ※※※※※※※※※  “不对,这小子不是凝卦初期。我的攻击力已经达到凝卦中期的战力,强大的力量之下,小小的凝卦初期根本就抵挡不住,这灵力护罩有问题。”  龙爪撞散,韩军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双眼盯着许倬的灵力护罩,沉思。  “三层护罩,好,就让我来看看你这灵器级防御护罩到底有多强。”  看许倬又将崩溃的两道灵力护罩重新撑起来,突然道。  “天为地引,地为天构;引天机,构地机,启气机,发杀机。天引,地引,道引,斗引……”  口念咒语,心神归宁,一个个半圆、斜线、蛇线、左弦弧、上弦弧凝成纷飞的手印,从韩军的掌心飞出,与咒语之音融入一体,打入十二杆天龙黑旗中。  黑雾生,在半空积聚,飘荡,渐渐的整个屋子就笼罩在黑雾之中。黑雾聚,四周的灵气开始向十二杆黑旗涌来,猛兽的形状越来越清晰,巨大的爪牙变得更加锋利和明亮,隐隐之中,爪牙上便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慑人心魂。  忽的,黑雾聚集到一处,变成一朵硕大无比的黑云。黑云生,十二只凝形的猛兽立即跳到了上面;无数的灵力从黑云中涌进猛兽脚底,从脚底进入四肢,再至无形的妖丹之中。黑云,成为了它们输送灵力之所,根基更加的稳固。  “魔云罩月!”  黑云从四面八方向许倬涌来,将许倬和灵力护罩整个的笼罩在黑雾之中;韩军再次开始发动了攻击。  黑云罩月。黑云,就是黑龙阵旗里凝聚的黑色灵气;黑色灵气,就是将灵气进行幻化和重组,使得灵气发生根本的变化,产生出一种无形的灵性,有阴狠之念,有阴森之气,黑心黑气,吞噬人的魂魄和心神。  黑云漫过,将护罩重重的围在了当中,层层叠叠;渐渐的,黑云便幻化成一层层的波浪。黑浪翻滚,汹涌着奔腾到护罩前。  阴风,顿时就在许倬护罩四周产生,旋转;阴风越聚越多,越集越盛,尖啸声响在了登仙台下众人的耳朵里,慢慢的,飓风成;飓风一现便消失,罡风起。罡风催动黑云巨浪,挟雷霆之势就冲到了护罩上。  “咯吱吱”,灵力护罩开始被黑云压的变形,扭曲,崩溃在即。许倬面不改色,心神一动,又是三层护罩立起。  阴森之气,趁黑云攻击,偷偷的潜入到护罩表层,铺展开后暗暗吞噬护罩灵力,加速自己生长;阴森之气,吞噬灵力后,逐渐变得浓郁起来,开始加大吞噬的速度,片刻,许倬加持的第一层护罩,就彻底的崩溃。  阴森之气吞噬完表层灵力之后,变得更加浓厚,更加的恐怖;一种阴寒,慑人心魂的,具有冻结人心神和意念的阴寒,从黑云中散溢出来,充斥整个登仙台。  带有卦术气息的化影术!  
    登仙台东南,一座刚建成不久的九层塔楼;风吹,塔尖四角的三十六只风铃次第响起。  塔楼顶,九张阔长的玄木条桌,九大天门真传弟子各占一席,个人身后都站立数名内门弟子。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从西边的台阶处传来,脚步间散发出淡淡的卦气——巽卦之气,一中年大汉匆匆登上塔顶。  “拜见各位长老,见过各位师兄。”  天门真传弟子,在世俗位修行界尊称长老。  此人行走之间隐隐带出巽卦卦气,这是施展巽卦之术,将风之力加持在双脚之上,提升速度,先天境修为;巽卦之术施发流畅,为内门弟子。  “情况属实?”坐在东首的青云宗的真传弟子,眼皮微抬,淡淡的问道。  “启禀陆长老,各位长老,属下已查实,程集韩家是有一名叫韩军的后辈,不过此人十年前就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那个许姓小子?”  “青羊山寨属下也御剑飞去了。有许倬其人,其父许如孟,是王集东南的许家庄的猎户,三年前遇玄虎毙命,其母滕玉凤,一年前得痨病而死。七天前,许倬因为修行境界暴露,一直被青羊山寨东郭一系追杀。”  “凝卦初期连撑三道灵力护罩,也算难得。”坐中间的罗天门真传弟子突然抬起眼皮,插了一句,“这许倬,就入我罗天门吧。”  “好,做的不错!郑傀,这瓶蕴灵丹,为我九大天门给你的奖励。”那东首青云宗长老右手一抖,手中出现一个药瓶;空中一道闪光,一瓶蕴灵丹落入中年大汉的手中。  “多谢司马长老!”郑傀攥紧手中的灵药瓶,神识一催,蕴灵丹进入储物袋中。  ※※※※※※※※※※  “承蒙各位师兄看得起,这次世俗历练由我司马禅主持。此次天门收徒大会,关键不只在收得多少天门弟子,发现多少修行天才,更在我人族天门真传弟子和内门子弟的世俗历练。虽然巫妖各族将我斗天大陆误称作都天大陆,但我人族此次天门世俗历练,不但与各大天门收徒大会放在一起,更是与巫族的地巫、妖族的化形六劫以上的力妖历练合在一处。  “从今天起,王集就是我三族年轻弟子历练战场,我人族天门子弟不但代表天门,更是代表着整个斗天大陆人族易武者的脸面,此次不但要力敌巫妖两族,更是要斗智斗勇。无论是巫还是妖,一定要识破他们的伪装,绝不能收进我人族天门中来,此次大会更不能让巫族、妖族给破坏。”  司马禅口吐妙音,声音从口中吐出,化为一个个音符,半空中无数音符凝成音丝,音丝成缕,成线,瞬息化成一个个音莲花在塔顶绽放开,声音响彻在各大门弟子的脑海中。  虽然人族会议上都是这个腔调,都是这般冗长,废话套话连篇,可只这一个个音莲卦术的使用,却让在座者赏心悦目。  小音莲卦术。  “司马师兄,你看这韩军——”  “这小子绝对不是人,不是妖便就是巫。上下元田不调用,实力就达凝卦期巅峰,早已晋级先天。”司马禅沉声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测试出来天灵根的,这个屏蔽法术,我人族天门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拿到手,这样,我们才能迅速查到大批巫族妖族的伪装者。识不破伪装,这次历练就失去了先手。”  ※※※※※※※※※  高山不远,远山不高。  塔楼百里外的落云上顶,一众身材魁梧壮实的地巫聚集在一处。  “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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