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生活会对领导批评每天早上都批评谁做的慢,也不知道他能做多快,还说我们

你可能不知道的香港 - 知乎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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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base":{"Post":{"":{"title":"香港人公交礼仪","author":"kevinzoro","content":" 有一天坐香港西铁,一位内地爸爸带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天水围站上车。因为是上班时间,车厢里很挤,没有座位,爸爸只能牵着女儿的手站着。没过一会儿小女孩开始撒娇、喊累,爸爸安慰了一会儿无效,无奈之下只好把女儿抱起来。过了几站爸爸实在累了,又把女儿放下来,女儿便一直撒泼吵闹,让父亲在众人的侧目中既难堪又无奈,没过几站匆匆忙忙就扯着女儿下车了,也不知到目的地没。
在深圳的一些论坛上,我曾经看到很多帖子,一些带过老人小孩到香港游玩的内地人回来后质问:香港人为什么不让座?香港人真的不让座吗?就我观察而言,也未必,只不过他们让座对象的范围要比我们窄很多。比方说,我们只要看到是上了年纪、有了白发、五六十岁的人,或者五六岁甚至七八岁的孩子,便会站起让座,而在香港除非是走路蹒跚的老人或太小不能站立而需要父母抱着的小孩,否则最好别期待人们会把座位让出来。因此在前述场景中,六七岁的小孩已不在香港人心目中“理应让座”的范畴,“让”是施舍,“不让”也无可厚非。
据我总结,香港人这种在我们看来不够厚道的行为,恰恰是因为他们遵循既有规矩、重视契约精神而形成的习惯。比方说他们无论坐公交还是坐地铁,都能做到有条不紊依次排队,那自然也应该让先到者先得,以奖励这种遵守社会规矩的行为,激励这种行为背后的公平性。香港人注重效率、公平和独立,花了同样的钱遵守同样的规则对每个人都公平———兴许有些冷漠、少了些人情味儿,但谁说五六十岁却身体健壮,退休了偶尔出来走一趟的老人,会比一天到晚加班好不容易占到位置能够小憩一会儿的上班族更需要那个座位呢?让座行为的对象的模糊感,使得具体实施时不具备清晰的参考标准,何时让与不让往往使人煞费脑筋,远不及遵循先到先得的公平标准简单,于是乎便产生了“香港人不爱让座”的“怪象”。
再来是香港人崇尚自力更生精神,对打工挣钱者抱有敬意,加之香港老人不服老,小孩通常有推车,孕妇繁忙时间较少挤公交地铁,也可能是让座行为较少见的原因。不过随着社会年龄老化加深,香港人也开始意识到规则之上必须多一分温情,香港公交系统也开始逐渐注重尊老爱幼的公交文明。香港九巴与香港地铁于2011年分别推出关爱座与优先座,便是其中的表现之一。此外港铁更以广告海报、明星MV等形式强化让座行为的宣传。固强补弱,香港人的公交文明素质估计又将有提升。","updated":"T23:28:51.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likeCount":16,"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28:51+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likesCount":16},"":{"title":"香港人脸谱(一):麻将师奶","author":"kevinzoro","content":"
脸谱化一个族群是件危险的事情,却也是我一直想要尝试的动作。我想要提出的不是说得老掉牙的“港男港女”标签,而是一些我在香港生活期间遇见、接触甚或相处过的某些人,而这些人在我跟新的香港人打交道时总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对眼前的陌生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滋味。“人生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说的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比方说我在红磡居住期间,我的房东Kitty姐就是典型的一种香港人脸谱,我把她称为“麻将师奶”。麻将师奶有几个典型特征:一、不能说她们没有职业,她们的职业就是打麻将,兼职“收租婆”或者“家庭主妇”;二、她们嗓门大,我第一次去看Kitty姐的房时,电话里她洪亮的声音没把我震聋,转头见到我时一声“林生”让走廊都地震了,活脱脱《功夫》的狮子吼包租婆。此外她们非常热情健谈,Kitty姐的租客里头有很多内地学生,但就凭她那破烂普通话,却跟每位租客都合得来,跟谁都能聊上半小时。
有一次我从她的A出租房搬到B出租房,她看我东西多,大半夜地拉了一架小木板车来帮忙,还把她八九岁的胖娃叫上帮忙扶着车上摇摇欲坠的东西。在昏暗的路灯中我们奇怪的三人组缓缓地走着,她一边走一边埋怨,非常不客气:“你个死八公,咁多嘢嘎(这么多东西的)!”让人觉得非常近乎。
除了嗓门大,Kitty姐的体型和性格也很像《功夫》里面的包租婆,非常直爽,有时说错话,她也可以对你很凶。Kitty姐非常胖,总是穿着一件超大的T恤,总随身搭着一条毛巾,常常一边说话一边擦汗。她可能真是麻将打太多了,眼袋大得惊人。她有一个停业了的二楼美容院,现在成了她跟牌友“聚赌”的地盘,每次见到她不是在美容院打麻将,就是在美容院等人凑齐来打麻将。
Kitty姐为人善良,有一次我去旅游没告诉她,收租的时候她发现我不在电话又打不通,还差点报警。因为以上种种,我对Kitty姐的印象非常深刻,后来再遇上许多师奶我总是会想起她。身为典型的“麻将师奶”,她们不太关心时事政治,生活中两大议题一是孩子又怎么捣蛋二是买菜煲汤怎么又涨价了,她们打打麻将聊聊左邻右里的新鲜八卦,说到内地人也经常蔑称为“捞头”,虽然心里必然打着市侩的小算盘,但总体而言待人比较热情。所以无论言语上如何唐突,我总会把“麻将师奶”归为无害级别的一类而相对放心。","updated":"T23:29:22.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0,"likeCount":9,"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29:22+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0,"likesCount":9},"":{"title":"香港人脸谱(二):活在父辈阴影下的香港太子爷","author":"kevinzoro","content":"
香港人喜欢八卦,除了明星之外,城中的豪门太子爷富家女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不过其实除了这些显著的大人物以外,经过多年的财富积累和传承,普普通通的太子爷简直多如牛毛。一些不被关注却发展良好的行业或公司,比如印刷厂、五金店、汽车维修中心等等,都可以出产太子爷。
太子爷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拒绝父亲的周全安排,独自闯荡江湖,白手起家再造伟业——— 你以为生活都是电视剧咩?实际上在一个成熟稳定的社会,资源流速缓慢,人脉不易积累,继承祖上留下的家底,再图发展自己的事业,对于太子爷们来说是非常保险的选择。
我曾经在一个香港家族企业里面工作过。随着时代的发展,香港家族企业已焕然一新,组织形式更多样化、现代化,不细心观察和打听也许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一个家族企业。我所在的正是太子爷John坐拥的子公司W公司,主攻网站代理开发和维护以及社交网络代理推广,行业非常前卫。但没过两个月我就发现,公司大笔收入来自一家保险代理公司K公司,而K公司非常奇怪,W公司为K公司做一个网上交易平台,结果中间做砸推倒重来,做了两年都没做好,K公司默默接受继续买单。
后来才知道,K公司的董事长正是John的老爸,这些项目经费其实不过是给John交的学费。实际上John并不是纨绔子弟,他是我眼中最典型的那种香港太子爷:从外国名校毕业回港创业,雄心壮志野心勃勃,喜欢新概念,脑子转得很快,想法特别多。每当接触到新鲜事物时———比如淘 宝 、微 博 、团 购 、二 维 码等———他总是打了鸡血般兴奋,对着员工发表激情洋溢的演讲,给大家画个无限大的大饼———“三年内上市”是他的口头禅,结果没过两天他的注意力又被别的新事物给转移了,如是循环。
因为接受过国外教育,John总是试图表现得更民主亲民。他会在下属部门、小组开会时突然闯入坐在一边旁听;也会风风火火地冲到你身边问你几句最近工作情况,虽然你还没回答完他已闪身走掉;旅行回来也会给大家带各种特产零食,为人非常热情。然而因为始终生活在父亲的庇荫之下,太子爷们的心理年龄普遍也比实际年龄小,他们喜怒无常的脾气也总让人捉摸不定。
所以虽然志气满满却又不得不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之下,推崇民主自由却又拿捏不好自己的脾气,便是我眼中香港太子爷的脸谱。","updated":"T23:30:07.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0,"likeCount":5,"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30:07+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0,"likesCount":5},"":{"title":"香港人脸谱(三):
IT君子男的盒饭","author":"kevinzoro","content":"我想写这位前同事很久了,虽然很久不联系,但我时常还会怀念他……跟我分享的盒饭。
在香港待久了的人会发现,香港的帅哥往往是典型的AlphaMale(阿尔法男,指个性形象强悍、热衷居于领导地位的男人)。他们热爱健身,身材爆好,热爱冒险;他们拥有强大的自信,在职场上呼风唤雨,风驰电掣,男子气十足;他们擅长泡妞,在男女关系中能够占据支配地位———而我的前同事Steve,恰恰跟阿尔法男完全相反,他是只软绵绵的柿子:BetaMale(贝塔男)。
我进前公司后不久,Steve也跟着进来了。他是位经验非常丰富的高级程序开发员,因为我们不靠谱的前老板答应给他做项目经理,而把他给勾引了过来。虽然从事程序开发多年,但Steve从来不是孤言寡语的宅男型geek,他性格温和,待人真诚善良,愿意与人沟通分享,并且在服装要求不甚严格的IT公司,他始终坚持每天穿衬衫西裤上班,跟我们这些邋里邋遢的流氓相比,显得特别有绅士风度。
Steve进公司后主动邀我一同吃中饭,此后每天领着我在我当时还不熟悉的湾仔穿街走巷,吃各种饭店茶餐厅,吃完饭后还带我逛湾仔著名的298电脑商场或湾仔电脑城,给我讲解各种电脑配件和水货手机。不仅如此,因为Steve的女朋友当时在一家中学做校务,每天中午给学生准备盒饭,但有些家庭富裕的中学生订了盒饭却因挑剔而不吃,因此每天总有一些盒饭剩下,Steve的女朋友便把剩下的盒饭带回家。
于是有一天Steve突然问我,介不介意跟他一起吃盒饭,因为他觉得浪费也是浪费,不如拿回公司吃好了。我愣了一下欣然答应,反正我对食物不挑剔,还能省钱,何乐不为。于是公司从此便出现了这样一幕:Steve每天早上给我带上一模一样的盒饭放进冰箱,中午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俩又一起大快朵颐。怎么说呢,总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
好景不长,三个月后在试用期即将结束之前,Steve觉得有另一份工作更优越,便辞职走人。与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像Steve这样、在我工作过的几家香港IT公司都能遇见的“IT君子男”,我却有了更深的认识。香港“IT君子男”对人非常nice,为人谦和有礼,聊天时总是以事实内容推动,干货居多,非常纯粹的理科生思维,没有心机,总给人一种简单而直接的舒服,所以才让我倍感怀念啊!","updated":"T23:30:53.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4,"likeCount":25,"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30:53+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4,"likesCount":25},"":{"title":"香港人脸谱(四):“最纯粹的岛民”","author":"kevinzoro","content":"
“粹”是一个极端的字眼,而极端的事物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也因为我悲观地从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好极了”的事情。物极必反嘛。所以从踏上香港土地的第一天,我就不认为有什么所谓的真正的“香港原住民”,无视、漠视、轻视人的流动性,是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的一种无理取闹的否认。因此我虽然有很多香港好朋友,但有一种香港人我是断断不能接受成为朋友的,那就是上了一定年纪却从来没有踏足内地的香港人———我称他们为“最纯粹的岛民”。
这种人所占比例很低,但绝对数量其实也不少,日常生活中时不时会遇到几个,那些早年移民香港、几十年来再未回过内地的人其实也算其中的一分子。不愿踏足内地自然是因为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我曾经有一位旧同事Patrick,数据中心运营人员,二十四五岁,家住粉岭,离深圳很近,却真的从来没有跨过深圳河,他的理由是:听说内地很危险,一过罗湖关就有人冲撞你、偷手机、抢挎包。他说着自己的观点时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然我还以为他在玩黑色幽默呢。
因为不愿接触所以有误解,因为有误解所以更加不愿接触。我常常在想,在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依然拒绝接受内地环境的真实情况,可想而知他脑袋中是有多大的执念,才让别的正面信息都被挤跑。我自然有试着改变他的观念和看法,但是一番努力下来似乎总是收效甚微,还不如把他捆起来扔进麻袋里带到深圳,再把他拉出来,让他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来得直接。
除了对内地的看法非常固执以外,“纯粹的岛民”对于内地人也有着种种刻板印象。因为语言没有隔阂,我跟Patrick工作交流顺畅,有一次他突然跟我说,觉得我很不像“内地人”。我说那你觉得内地人是怎么样的,他想了想说觉得内地人比较不讲礼貌,讲话没什么逻辑,很难沟通。我当时心里很汗,也不知道怎么回应,现在想来那时应该送他两个字:呵呵。
其实,我并非想传播负能量,只是在香港待久了确实会遇到不少类似的脸谱,他们可能是一位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向你各种抱怨内地游客;也可能是一位街市大妈,听到你说普通话连给你找零钱都不情不愿;更有可能是一位理发老师傅,听说你是内地人刷刷刷五分钟帮你剪完走好不送。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久而久之遇到这些人我都会避而远之。幸好,香港“不纯粹”的岛民可要多得多。","updated":"T23:31:35.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likeCount":5,"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31:35+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likesCount":5},"":{"title":"香港人脸谱(五):可爱“傻大姐”","author":"kevinzoro","content":"
相亲节目《非诚勿扰》中出现过几位香港女生,打扮得都非常漂亮,但一张嘴说话却往往给人一种“傻大姐”的感觉。语言障碍当然是最大的原因:粤语是非常口语化的一种语言,如果用粤语在脑中思考节目上嘉宾们经常讨论的人生、哲学等严肃问题,再用普通话表达出来的话,经常会给人一种肤浅违和的感觉。这或许是我个人的偏见,但基于这种“偏见”之上,我发现香港真的颇多这种思维简单直接、讲话大大咧咧的女孩,而她们往往因为对真实的自己不加掩饰而显得特别真诚。
首先名人“傻大姐”香港就特别多,比如容祖儿、郑裕玲、吴君如什么的。有一次吴君如上《康熙来了》,讲自己在台湾某小岛吃到很烂的火锅的经历,居然把自己逗乐,笑了足足有五分钟。小S脸上罕见地出现“这人怎么这么二”的表情,然后只能默默地严肃起来劝吴君如回归主题。
再比如我有一位前同事Ronli,有一次大老板从国外回来,噼里啪啦在办公室跟大家讲自己在国外的趣事,正在认真思考烦恼着工作上的问题的Ronli突然很大声说:你怎么这么吵啊?顿时全场石化,老板愣了十秒钟后乖乖回自己办公室。
最最萌的是有一次采访一位香港媒体艺术家Chole,跟这姐们对话真把我乐坏了。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跟《傲骨贤妻》中那位红头发的神经质律师Elsbeth Tascioni讲话方式一模一样的人。比如说她总保持着别人摸不准的说话节奏,思维跳跃“转台”很快,我问“这个项目里面你……”,她答“深圳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有时候大家明明聊得很好,她一瞬间居然走神了,回过神来后“噗嗤”一笑说我给你说件好玩的事儿。虽然采访不顺,但她带来的像一团软乎乎的橡皮泥般的强大喜感,真真让人觉得非常可爱。
在香港期间,我还有另外一个偏见,就是那些能够对内地人保持真诚友善的人,大多是有过内地经验的人,比如说曾经在内地工作学习过,交过几个不错的内地朋友,经常到内地旅游,等等。然而这些可爱的“傻大姐”们粉碎了我的偏见:哪有那么多的偏见,保持常识判断,有一说一,就好!","updated":"T23:32:26.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3,"likeCount":8,"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32:26+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3,"likesCount":8},"":{"title":"The End","author":"kevinzoro","content":"写了半年,随着报纸改版,栏目无疾而终。其实也真的差不多了,虽然有些东西永远写不完,但是个人对香港感受最深的东西其实已经交代得七七八八,再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一开始编辑给规划的就是一百期左右,还划分了十个类别,每个类别写十篇。当然有的根本写不了十篇,所以变动不少,编辑也不怎么管。这些小文章整体来说也就能读下吧,因为几乎天天写,质量肯定是有波动的,特别是这其实只是我工作的很小一部分。不过大言不惭地说我对香港确实蛮了解的,对香港的人和事也有我自己的一些看法。先这样吧,过些时候再写,又是不一样的感觉。现在可以多写点别的了。","updated":"T23:41:23.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7,"likeCount":3,"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41:23+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7,"likesCount":3},"":{"title":"合集","author":"kevinzoro","content":"在豆瓣阅读弄了个合集,感谢豆瓣编辑帮弄个封面:","updated":"T16:57:06.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likeCount":4,"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0:57:06+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861d27fe96d5d332c68b88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likesCount":4},"":{"title":"香港野战指南","author":"kevinzoro","content":"","updated":"T10:47:28.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7,"likeCount":12,"state":"censoring","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8:47:28+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stateText":"文章被建议修改:政治敏感","titleImage":"/b526c2d30a3123958ddc43961dadda24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7,"likesCount":12},"":{"title":"第39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林奕华vs张艾嘉对话实录(第一部分)","author":"kevinzoro","content":"前几天专程去香港文化中心听了个讲座,这个讲座有点小特别,据说是第39届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压轴节目——看到“林奕华”和“张艾嘉”这两个名字就明白了。张艾嘉嘛不用多说了,而林奕华除了跟张艾嘉合作过几部舞台剧以外,日常生活中也是张艾嘉的好友,两个人碰撞起来特别让人期待——事实上后来的对话过程也完全没有让人失望,大咖vs大咖的好处就在于百无禁忌,什么都能讲能问,要是我们这种普通新闻民工斗胆上前问类似的问题,早就被pia飞了~跟“焦点影人”张艾嘉的面对面的地点是在文化中心的大剧院,其实也没多大,据称容纳了800位观众到场。我想给张艾嘉拍几张近一些的照片,因此一进去就往前排走,结果还真抢到了一个位于第三排正中的位置,抬头就是讲座座位,特别好。观众在排队等待进入讲座现场。讲座准时开始,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整个讲座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除了大家意料之中被挑起的张艾嘉的感情经历,以及她跟杨德昌、杜琪峰、柯俊雄等大导演之间交往的故事之外,顺带提起的种种香港电影过往细节也让人兴致盎然,至于她从演员到导演再一部一部作品走过来的成长经历,也让观众体会到张艾嘉之所以成为如今的张艾嘉,是拥有着怎样一个光影人生。回来后我也搜了下,网上也有好几篇关于该讲座的报道,分别挑了几个大家想八卦的片段来讲述,但是实录讲座过程的没有。我觉得好几个有意思的话题都没提到,所以就把自己录下的录音几乎逐字逐句整理如下。文章很长,我把它切成三部分,大家可以根据小标题挑感兴趣的来读。整个对话过程林奕华和张艾嘉主要使用广东话来交谈,而在提问环节因为比较多用国语提问的观众,多用国语。讲座开始前。(下文,“林”指“林奕华”,“张”指“张艾嘉”)1. Intro:关于张国荣张国荣去张艾嘉家里打麻将,要张艾嘉上他的电视节目,张艾嘉一口答应。多年后张国荣对张艾嘉当年此举仍然心存感激。林:张艾嘉女士有位朋友叫杨凡,杨凡先生的好几篇文章都有提到张女士,接下来我想读其中一小段,取自他的一本名为《花乐月眠》的著作,第234页:有一次我和张国荣到张艾嘉干德道家中打麻将,那晚牌搭子还有情歌王子刘文正,三个都是音乐中坚份子,自然牌桌上仙乐风飘处处闻,忽然张国荣哼了一首法国情歌,张艾嘉说真好,要向张国荣学,张国荣马上答应,但是学好了要张艾嘉上他的电视节目。那时张艾嘉方才拍完李翰祥的《金玉良缘红楼梦》,正准备再拍胡金铨的《山中传奇》(林:也就是1977年),全是超级大片,人气星运如日方中。然而张国荣主持的节目是在“丽的”年轻人时段,假如邀请其他人,当会客气说一句“保持联络考虑中”。但是张艾嘉很爽快一口答应,之后也真的上了张国荣的节目。多年之后,张国荣成了一代巨星,对张艾嘉当年此举,仍然心存感激。这是《花乐月眠》里面的一段文字,也由此打开我们今天“焦点影人”的对谈。我刚才在后台就问张艾嘉,这件事你记得多少啊?现在就请张艾嘉来回答。张:我真是完全不记得(笑)。是不是年纪大记忆变差了呢?(林:你要记得东西太多)我很记得张国荣来我家,但我真的不记得他来我家打麻将!(观众:笑)而且我连上过他的节目也不记得了。最好笑的是,我一直以为我跟Leslie没有一起拍过戏,但有一天我在上海工作,在酒店的电视上看到Leslie的电影便看了起来,突然间我看到戏中他姐姐打开门——咦,那不就是我吗!(观众:笑)真的!我真的不记得,可能我们那个年代的明星拍太多戏,多到你都不记得拍了哪部戏,做了什么角色。林:但你是什么时候记得有张国荣这个人的?张:应该就是干德道那时候。林:所以就是杨凡介绍你们认识的。张:对。他那时很靓仔,又年轻……林(打断):你那晚打牌是不是一直输呢,因为又张国荣又刘文正,三个帅哥……张:问题他们三个对我都没意思……-_-#2. 儿时经历:关于广东话从《最佳拍档》开始所有香港电影不再用国语,开始有人人都讲广东话的港产片……后来我做了“庙街皇后”,不仅仅要会讲广东话,还要会读广东话……林:我们聊了这么久,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都在讲广东话。但其实广东话不是张艾嘉的母语,因为你是嘉义人,对吧?张:我出生在台湾嘉义,祖籍是山西——故乡是台湾,家却在香港(笑)。林:很多观众可能太习惯张艾嘉讲广东话,习惯张艾嘉是香港人,但你的广东话是怎么学的呢?现在说得这么流利。张:我12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台湾来到香港读书,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台湾。那时我一句广东话都不会,找不到学校接收,非常迷惘。本来应该读小学六年班,后来没办法只能去了小学五年班,托了很多关系才进的新法书院。那时“学生王子”(邓光荣)正好是中学五年班,遥远望着他就已经很开心了,那时上学最开心的就是可以见到“学生王子”。林:那时你是不是已经在拍戏了?张:他拍戏!我远远望着他而已。林:那时广东话对你来说是很难的语言?张:很幸运那时候还是学生,除了掌握语言外别无选择,而且年纪小学得也快。不过当时我们念课文,我是唯一被允许用国语念书的。(林:给你这个特权)对,给我这个特权,不过我确实认为用国语念书会好听些,而且同学们也喜欢听我念,我就继续用国语念课文。但后来为什么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广东话?要拍拖啊~^_^ (观众:笑)林:这真是最好的理由。张:是啊,相互要能沟通才行嘛……林:也就是说,你五年级就拍拖了?张(瞪眼反问):很奇怪咩?(观众:笑、鼓掌)林:难怪你十几岁就会被星探挖掘。据我所知你很早就能独立生活,比如曾在美国做保姆打工赚钱。从香港到美国,也是到香港一年内发生的,对吧?张:对,一年之后我们全家搬到了纽约。林:但你再回到香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把香港当成家?张: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因为后来先回到台湾读书,然后开始工作。最开始我是非常喜欢音乐的,所以我在电台打工,放唱片,做DJ,开始唱歌。有一天有个老演员在电视上看到我唱歌,然后就很兴奋地介绍给制片人:我见到有个女孩唱歌很有趣的,跟别的女孩唱歌不一样,很洋气,你去看看她会不会演戏!这位老演员就是田丰先生。田丰是邵氏的演员,后来成为嘉禾的自由签约演员,也导演过一些电视剧。林:但那时还不是你掌握广东话最重要的契机。后来你是怎样从台湾再次回到香港,并成为票房红人的?张:一开始在台湾拍戏,后来田丰先生把我介绍到嘉禾,但就算在嘉禾,广东话也不是必须的,因为那时还有很多国语电影。慢慢有机会离开嘉禾,需要在香港演其他电影后,才发现语言还是非常重要的,生活工作处处都要用到广东话。最需要广东话并且要讲得非常好的时候,是《最佳拍档》。从《最佳拍档》开始,几乎所有香港电影不再用国语,开始有了人人都讲广东话的港产片。那时接触的所有拍戏的朋友同事都讲广东话,所以必须学好。尤其是接下来我做了“庙街皇后”,才发现不仅仅要会讲广东话,还要会读广东话,会看广东话的对白、广东话的语法……差异很大,要慢慢学。即便如此,现在还是有很多发音不准。譬如最近拍戏都用国语,现在突然要说广东话,肌肉就有点不自然。林:跟家里人呢?张:讲小秘密的时候看情况(笑)。大多数还是讲国语。林:但我跟你大多时候讲广东话。张:我们一时时的。平时我们会讲广东话,但一谈到剧本一谈到戏的时候,就会转频道,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3. 关于对香港的感情香港给了我很多自由空间,没有在台湾时的感情包袱,这种自由度是我最enjoy的。林:为什么我从广东话开始讲起呢?因为广东话不仅仅是一种语言,也是一种思维模式,在思考的时候用国语还是用广东话是两回事。你会用什么语言来思考?另外你住在香港也有30年了,也见证了香港的变化;一开始我们说到张国荣对你的感激,反过来你对香港有没有一种感激之情?张:一定有。为什么我后来选择在香港常住和工作,是因为一开始我会认为自己在香港是一个outsider,外来人,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很自由地生活,不会有太多太多的情感involved在里面,这让我觉得自由轻松许多。但渐渐住久了感情就不一样了——一定会有情感involved,衣食住行什么的,很难解释。但香港的确给了我很多自由空间,没有在台湾时的感情包袱,这种自由度是我最enjoy的。林:(一字一句,非常小心地说)这包不包括你很早结婚,然后又可以很快接受离婚这个现实?这件事发生在香港,是不是比发生在台湾,对你来说没有那么大的负担?张:(静默……观众讪笑)哪……-_-#(观众笑)我常常说,林奕华问的问题呢,会让你坐在那慢慢想清楚: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吗?嗯……嗯……林:(赶紧插一句)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才要问嘛!……张:是,是,嗯……我这个回家想一下好不好,现在答不出来,不过回家可以想一想这个问题。(笑)4. 台湾、香港、内地做事有什么不同?台湾做事的情感包袱太重了,香港效率一定要快,大陆则很有目的性。譬如台湾很多导演可以沉浸三年后还说:嗯,没想通,继续浸……就是喜欢那种氛围,做不做得成那件事,不是最重要的。林:为什么我会问这件事呢,因为你最初来香港拍戏,大家通过嘉禾公司对你的印象,就是一个飞女,一个比较反叛的少女。但当你真真正正要投入在香港拍港产片的时候,却已经是一个成熟很多的演员。你刚刚说到《最佳拍档》,但你虽然拍了那么多集《最佳拍档》,实际上你在不同的导演手里,是不同的形象、不同的戏路来的。譬如说徐克的《上海之夜》,或尤刚的《波斯夕阳情》,都是不同的。所以我才觉得你说的自由度,一部分是你说的机会,但也有一部分是你的成熟过程。所以你觉得在香港,你的成熟度跟在台湾是不是不一样。张:其实你这个问题前半段我没听进去,因为我还在不停地想着“两者有没有关系”呢……(笑)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都是华人,中港台有三个完全不同的做事方式,跟我们成长的过程有关。为什么我觉得香港让我有自由的感受?我常常觉得台湾人做事的情感包袱太重了,大家永远沉醉在一种气氛里面(林:你是不是在说人际关系?)不只是人际关系,工作也是。譬如很多导演可以沉浸三年后还说:嗯,没想通,继续浸。(观众:笑)或,这个剧本还没好,快好了——就是喜欢那种氛围,做不做得成那件事,不是最重要的——氛围一定要有,感情一定要投入。(林:情怀)对。而香港呢,效率一定要快:做不做得了?做得了,做!做不了,不做!(观众:会心哄笑)就是不要拖拖拉拉,不要玩游戏。所以我一个台湾的女生来到香港,突然发现:哇你要我拍《最佳拍档》,我做到了,你多喜欢我啊——你做到了导演真的会告诉你他喜欢你的,不会说“还不错”(台湾腔),不会的,他会说:“Good!”所以他要求5分,你给他6分,他真的appreciate到不得了。这个我非常喜欢,因为很爽快。但大陆又不一样,大陆很有目的性:我做这件事,我得先想明白我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比较重要。三种方式都有自己的特色……林(打断):所以一个代表过去,一个现在,一个未来?好像听起来是这样?(观众:笑)张:所以很奇怪。也许我在美国待过,在美国的三年对我影响很大,因为那个年纪的我好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所有东西,所以在三种特色都有的地方我吸收到了:你要有这种情怀,也要有这种效率,同时也要达到一定的目的。而且要树立独立的思维,可以去冲,失败是不要紧的——这些都是在那时候深刻影响我的。所以从台湾过来后,我很快就接受了这种工作方式,也很享受。同时我来自台湾的这种情怀也会感染对方,相互间可以产生有益的影响。(未完待续)------","updated":"T02:46:36.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7,"likeCount":126,"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0:46:36+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38e115a1966270dfae4fa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7,"likesCount":126},"":{"title":"第39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林奕华vs张艾嘉对话实录(第二部分)","author":"kevinzoro","content":"5. 八卦来了:关于圈内恋情我觉得彼此之间的吸引一定有很多来自工作时的魅力……每个人在做自己最适合、最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不管做什么,是他最charming的时候。林:容许我问一个原本不想问,但现在突然很想问的问题……张:好怕怕……(观众:笑)林:那为什么你最后决定嫁一个台湾男人?(张:我就说还是跑不掉-_-#……观众笑)所以你还是觉得背景在沟通上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张:应该是的,大家背景和对许多事情的看法相似,会有更多相互吸引的地方。林:但你在香港有一段黄金时间,很多(交友)机会,在这些relationship里面你有没有考虑过香港人?(观众笑)我似乎觉得你没怎么考虑过,因为没怎么听过你和香港人传绯闻,为什么?张:(静默……)那时候没有狗仔队嘛。(观众笑)我那时候已经算绯闻多的了……林(打断):多但没什么香港名字嘛。因为有林子祥啊,钟镇涛啊等等合作很多的香港男星,但都没跟你传过绯闻,为什么呢,你对他们免疫还是?(观众:笑)张:或者我不是他们的type咯~(观众笑)林:你这样说就是你有接触过他们还是……?(观众继续笑)张:额……或者香港男孩比较会保护自己吧。(林:你是不是性格上比较主动?)我是不是比较主动?嗯,是的。所以我可能intimidate到他们了?林:呵呵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你的罗曼史对你的创作应该有不小的作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你有一句话对我冲击特别大:张艾嘉说:不可一日无恋爱——你是不是真的讲过这句话?张:嗯是。林:所以我也将这句话记在笔记本里,好提醒我人生的动力从哪里来。所以你一直谈恋爱的对象好像都是跟工作有关的对吧?张:未必是。我觉得彼此之间的吸引一定有很多来自工作时的魅力。我常常说每个人在做自己最适合、最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不管做什么,是他最charming的时候。譬如你在导演,我们在台上排戏的时候(林张合作过《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等舞台剧),我觉得你charming到不得了。(林笑:我只有那些时候charming)真的,不是说样子好不好看,而是那些时候人散发出来的力量是最有魅力的。林:我记得看过你的一部电影,叫《海上花》,跟你演对手戏的是一个很帅的日本人,叫鹤见辰吾 ,我曾问张艾嘉会不会很动心,但张艾嘉的回应感觉就好像欣赏一朵花罢了。所以对你来说外表是不是并不重要?张:他不是吸引不到我,第一他比我小很多,第二他不停地问大家我究竟多少岁!(林大笑)哎,我常常有这种问题存在,那些男主角……他猜我比他大一点点,但不知道大那么多。林:我最近搜他的照片来看,你比他小很多,因为他已经在电视剧里面扮演爷爷了!说回来,为什么你最后选择了台湾人?在香港那段时间你的感情是不是空白的?你在香港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哦,在结婚之前,你每天是在做什么的呢?张:(嗔怒)在拍戏咯!跟麦嘉拍戏咯!林:对哦还有麦嘉!(笑)张:但麦嘉认为他真的很爱我噢。他说“大家都认为我们在谈恋爱啊,因为他们说我们戏里面眼神真的很有爱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马上掉头跑呢?(注:嫌弃麦嘉,小黑了下他)说来也奇怪,很少有帅一点的男生跟我拍对手戏。林:阿B(注:钟镇涛)咯。不过有阿B一定有叶倩文。张:就是咯。林:但你自己导演的戏,譬如《最爱》,你还是会摆个缪骞人(来做情敌)哦?张:不是啊,阿Lam(林子祥,同在《最爱》里面)都不说话的。你跟他讲话,他很小声地回答你,我这种性格怎么受得了!大声点啦拜托!不是,其实是缘分来的,可能那段时间真的太忙了,而且我不喜欢跟一起拍戏的人谈恋爱,因为大家都很忙。其实说到演员,我常常觉得演员怎么会拍拖,大家都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除非一起拍电视剧,或者好几部戏都在一起拍。我又不是,经常一会拍这个一会拍那个,所以没机会……被张艾嘉嫌弃的麦嘉……-_-#从左到右:黄百鸣、麦嘉、张艾嘉、许冠杰、曾志伟6. 关于杨德昌其实30岁的张艾嘉还是不成熟,far from成熟……知道“啊我好像有点会演戏”,大家也觉得你会演戏,不过演戏的痕迹还是很重,所以很多东西还在摸索中。林:(突然插一句)你没跟杨德昌拍过拖?张:哎呀!(大家笑)其实你等这句话等了很久!林:不是,我很喜欢《海滩的一天》,很多人也很喜欢杨德昌导演的作品,比如《一一》、《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等等,但是《海滩的一天》让我总是有“第一次看”的感觉。什么叫”第一次看“的感觉,就是我一定会哭。到结尾的时候,终于哥哥走了,那个背影,目送,台北的夕阳——我觉得这部电影的编剧、导演和演员之间那种精神契合是非常密切的,所以也很想趁此机会问下你,你当时是否有种恋爱的感觉?张:那段时间其实我们刚刚做完台湾“新浪潮”的一个项目,叫《十一个女人》,当时台湾年轻的演员也好导演也好,都很团结。我也刚刚成为了新艺城的总监,杨德昌也在我们旗下。我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他们常常指定我去演他们的戏,因为他们不熟悉其他演员,他们知道找我的话不用担心,跟我熟,找其他女明星怕搞不定。跟杨德昌的合作从《十一个女人》开始,我真的觉得他很棒,很有才华,而且我觉得他在编剧上,结构上等等所有的东西的思考是深层很多的。当时他要拍《海滩的一天》的时候,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其实所有的故事已经在他的脑里——他每一分钟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大家在那里聊天啊喝酒啊,他就坐在旁边眯眯眼笑,突然他会说,那个谁会说一句什么东西。大家都很愕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有我知道他在说剧本里面的东西。然后就会知道他想拍什么,晚上再跟他慢慢聊那句台词对不对,或者剧本应该怎么样。所以(跟他合作)那段时间大家的工作态度一定是很专注的。就像我跟你做《华丽家族》一样,每天都要聊聊天,每天都要知道变化在哪里。戏剧是有很多变化的,角色上场后,分分钟跟你的想象又不一样了,又有变化。所以剧本是有生命力的,一直要不停地调整,因此(导演和演员的)这个关系一定是亲密的。林:你最近一次看《海滩的一天》是什么时候?张:应该是半年前。林:你再看的时候,见到的是怎样的一个张艾嘉?张:其实我觉得那时候的张艾嘉,还是上一个阶段的张艾嘉,还是未真正成熟的张艾嘉。还在寻找戏剧、演戏中更加淡定的感觉,那时我只有30岁。(林:那出戏你是从十几岁演到三十岁)对,因为我很记得有一张照片,是我“中学”的照片,我在背后写着:“这一年我三十岁”。其实那时30岁还是不成熟,看回去应该说,far from成熟。那个年代的我还在摸索,知道“啊我好像有点会演戏”,大家也觉得你会演戏,不过你演戏的痕迹还是很重,所以很多东西还在摸索中。张艾嘉与杨德昌7. 拍文艺片与商业片的差别香港所有的东西都要让人看到,而且是要快点让人看到;台湾则希望让观众放弃外在,进入心里面。这是更加难的……我到现在这个年纪才能慢慢摸索下、试下,挑战下是否可以做到这件事。林:但我对张艾嘉这个阶段的作品非常欣赏,因为她的很多表演是通过细节来呈现的。譬如在《海滩的一天》里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当时你在洗碗,明明心里面很激动,但是忍着直到最后一刻才将碗碟推倒,质问丈夫——镜头里有很长的静默时间(注:意思是比较文艺)。但是画面一转,差不多年代你在香港拍《最佳拍档》(注:商业喜剧),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文艺片与商业片的)平衡的呢?张:一个是走心,内心戏,一个是爆发出来的外在,所以是很不一样的。香港所有的东西都要让人看到,而且是要快点让人看到;台湾则很多——譬如杨德昌,或者现在的我——希望让观众放弃外在,进入心里面。这是更加难的,寻找内心最深层的东西。我到现在这个年纪才能慢慢摸索下、试下,挑战下是否可以做到这件事;而杨德昌一早,譬如在《海滩的一天》就已经在做这种尝试。你说的那个洗碗的镜头,我是小心到很怕碗发出声响,所以一个一个碗小心翼翼地摆,怕碗的声音将我自己的愤怒流露。我觉得这些东西就是杨德昌厉害的地方。(林:拍这段戏的时候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具体怎么说我不是很记得了,不过我相信一定是他(通过某种方式)告诉我的,因为只有他才知道,从一个静的状态到最后一刻受不了了爆发(该如何呈现)。(林:因为他不是拍了很多你的面部表情,反而是拍了很多手部的特写,要用手去做表演)对,还有时间,用时间让你慢慢慢慢想,演员慢慢不作声地将碗摆好,如此小心以致自己内心也开始顶不住——他就是会做一些事情让演员自己向内心走。林:是什么让你觉得这种导演手法适合你?一个导演会跟你讲这么多内心的感受,会跟你说时间也是一种表演。但跟你合作过的导演还有很多,比如李行、徐克等等,什么吸引你让你想跟杨德昌合作这样一部电影?张:因为他真的是打开你的另一个世界。你完全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去思考,那种思维方式完全是你不熟悉的。即使最早期拍老导演的文艺片的时候,我们还是在讲故事,不停地讲故事发生了什么怎么样,而不是在讲感情、讲内心的戏。所以当他用这种手法告诉你的时候,你真的wow。他让你一步步慢慢累积情感,push到顶点,好像没做什么观众却会流眼泪。那种眼泪不是演员在上面呜呜地哭观众也在下面跟着哭那种煽情的眼泪,而是不知不觉地眼泪怎么流出来都不知道——这种东西是最厉害的。不过我也想,拍最佳拍档的时候我也开了眼界。就是怎么演“香港式的喜剧”——也非常不容易。曾志伟当时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是拍文艺片的,不过我们的表演方式不一样……”我说OK。他说:“你可不可以不戴bra啊?”他说“我觉得差婆(注:女警察)是不戴bra的。”(观众讪笑。林:他很熟悉差婆啊?)哎呀我真的服了他了!林:所以你就,你就……张:没戴啊!他那时候真的这样说,我也觉得很make sense,那样的女人可能真的不戴的,所以就没戴咯。(林:这个逻辑在哪?)可能觉得差婆真的很男人婆。所以他真的给了我很多想法,譬如剪很短的头发,演戏时爽快的movement,等等。一开始拍的时候有好几个导演,以曾志伟为主,但磨我们最厉害的是徐克——一个打耳光的镜头拍了50多次。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不过这期间真的能找到一种节奏感。(林对观众:那时候拍电影是不能即时看回播的;问张艾嘉:你怎么被说服被打50多次也值得?)因为我觉得那一场戏是有趣的,我们被吊来吊去一边做动作一边说话,我觉得很有趣,所有的东西都在动——喜剧真的需要动起来。而且麦嘉演戏的方式跟我演戏的方式又不一样,所以真的要学习新的演戏方式,将自己摆在那种情境里面,当自己是一个local的差婆,一定要像,所以只能尽量多尝试。林:这两部戏(《海滩的一天》与《最佳拍档》)差不多是同一个年代,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下其中的差别。但我还想问下——现在N个问题都塞在嘴边,闪红灯了……张:他早上发了66个问题给我,我差点晕倒!(观众哄笑)林:我就想,当你自己做导演的时候,你就不会拍《最佳拍档》(这种类型的电影),反而拍了譬如说,《最爱》。关于《最爱》呢我又想知道,如果你没拍过杨德昌的片子的话,《最爱》会不会还是现在这样?因为《最爱》其实非常多细节描写,或者很多“没用话语告诉你但是已经说了”的画面,许多留白需要观众自己想象。你觉得是不是无论你拍了多少港产片,真正沉淀在你的艺术生命里的,可能还是杨德昌那种影响多些?张:应该是的,可能跟性格有关。比如我喜欢观察,觉得人生见证的事物,很多是不需要用言语表达的。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拍喜剧的,比如拍《新同居时代》或《20、30、40》,里面有些东西让我很开心。但即使是喜剧,我觉得还是可以有很多文艺的细节在里面。总的来说,我觉得香港、台湾,已经很难分清哪边对我的影响更多一些,已经mixed到一起了。比如我拍文艺片的时候我可以掺杂一些幽默的东西,而拍喜剧也可以将文艺的元素带入。8. 关于杜琪峰杜琪峰就过来跟我说,张小姐,这场戏你不如这样这样这样,你跟小朋友这样这样这样。我说哦哦哦哦,但我还是得把它写下来。写完我就拿去问他:导演是不是这样?他猛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后来我就索性拿个本子写分场,一边写一边问阿杜是不是这样,他很兴奋地说是啊你继续写啊!林:我想问你另外一个导演:杜琪峰。你觉得他在这方面做得怎么样?因为我觉得你跟他合作的两部电影很有趣,我也是最近才看的,一部叫《吉星拱照》——没想到这部电影里面有那么多狂想的东西,就像杜琪峰在变魔术一样;但是又有《阿郎的故事》(意思是风格完全不同的两部电影)。所以你觉得除了杨德昌、徐克之外,杜琪峰又给了你什么灵感?张:杜琪峰其实是我很羡慕的一个人,他真的是一个不会长大的男人。(大家笑)真的,他是个小孩子来的,可以很诚实,他的诚实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的。但他真的很诚实,是什么就说什么(林:他是“炮仗颈”?)嗯?对炮仗颈,噼里啪啦的。但有时候他又有他细腻的地方哦。有时候我看他的电影,拍一些男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拍一些女人的戏,如果他肯拍女人感情的细节,也不怎么需要利用台词(就能拍好的)。林:那多数是黑社会大佬的老婆,我记得他有一部电影里好像是邵美琪吧,戏份很少但是整部戏最好看的角色——两个小时没怎么说过话但你对她有很大的想象空间。张:是吧?他一点都不排斥这些东西的,反而徐克是排斥的,徐克是怕这些东西的,他怕感情在银幕上表露出来,杜琪峰不怕。(林:所以你跟杜琪峰合作很多次,跟徐克只合作过一次。)是啊,所以我跟杜琪峰是好朋友。因为我觉得至少虽然他是他,但他懂得appreciate你身上他不具备的东西,他是尊重的。但你不能讹他、跟他玩游戏,他是知道的。所以我觉得他很能代表香港的某一种男人,一种创作类型的艺术家——我觉得是好的。林:阿郎的故事还留给你什么别的记忆?张:第一个画面一定是他来到我家,告诉我他要拍一部电影,是文艺片(林:因为那时候他不拍文艺片的对吧)是啊,他说他很想拍一部文艺片,把故事跟我讲了一次。我说好啊好啊,他说还是你跟阿发(周润发),我说好啊好啊。然后第一天是在新加坡拍电影,在酒店。我去到的时候一直问有没有剧本,你知道有时候演员还是需要剧本的嘛对吧?(林:港产片没有剧本的喔!观众哄笑)那拍动作片、喜剧都可以没剧本……(林:最佳拍档有剧本?)没有的!但它是喜剧无所谓,起码有个故事在,但文艺片起码要知道,对白说什么呢?去到现场,咦,没剧本?!杜琪峰就过来跟我说,张小姐,这场戏你不如这样这样这样,你跟小朋友这样这样这样。我说哦哦哦哦,但我还是得把它写下来,我就坐下来写,写完我就拿去问他:导演是不是这样?他猛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观众大笑)我们就开始拍。慢慢地我就习惯了每天这样写写写。(林:真的张艾嘉拍舞台剧也是这样的,很喜欢写)写完之后给他看他就说对对对就是这样,后来我就索性拿个本子,写第一天第一场什么什么什么,写分场,一边写一边问阿杜(杜琪峰)是不是这样,他很兴奋地说是啊你继续写啊!(观众笑)我很记得,从新加坡飞返香港的时候我写完了整部戏的分场,交给了杜导。(林:多久啊在新加坡?)好像不到一个星期左右。(林:所以你五天写一个剧本)不是,那个只是分场。(林:然后你每一天去到现场再写对白?)更好笑的是我说我的对白,发仔(周润发)说他自己写的对白(观众大笑)我们就你有你讲我有我讲(林:杜生就一直说没错没错……)不是啊,他也很会领会我们写的东西,他看你写出来他也会立马构思出画面,这场拍什么那场拍什么,当然有的时候他也会提意见:可不可以换另一种说法?他会说,张小姐你经常有话不说出来,我拍呢会商业点的。所以他经常说,张小姐你的剧本我觉得我拍会好过你拍(观众笑)(林笑:他真的到现在都还叫你张小姐?)是啊他到现在还叫我张小姐。其实我这次有把当时的分场纪录交给香港电影节(林:这个纪录应该要进博物馆的)呵呵所以整个过程很好玩,大家之间的友情也建立了起来,只要把东西交给他,他一定会做得很好。阿郎的故事剧照9. 关于《阿郎的故事》恰好向先生的电影也上映,但我们是文艺片啊,所以非常忐忑,不料突然间副导演冲上来说,打蛇饼啊!那时候《阿郎的故事》每一天都要排队买票,我们开心得不得了,晚上去吃饭开玩笑说不要吃得太开心,因为怕见到向生,笑都要心里偷笑,谦虚点笑!林:我最近第一次看《阿郎的故事》,另外有一个问题想问。当时杜琪峰找你演戏,他也是新导演对吧?尤其拍文艺片就更加新。貌似很多新导演会找到你,而你也不会太介意这个导演是否有过一些卖座的作品,甚至有时候你的对手几乎没人认识的也很多,譬如《海滩的一天》演你老公的演员叫毛学维,似乎这一生就只拍过这一部戏。你好像不太介意导演和对手是N-O-B-O-D-Y就是nobody的喔?为什么不介意呢?因为很多明星会问,(制作团队)有谁,什么摄影师?听说这次的新电影《念念》制作团队也有很多新人,比如摄影师,为什么你会这么怪的?(观众笑)你没有安全感这个问题?张: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当初自己也是新人,大家都是新人出来的,我反而觉得自己喜欢跟所谓的新人合作。当然导演我会跟他们坐下来聊聊天的,如果真的聊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就会想算了——我也会拒绝的,我也会说no的。(笑)而演员呢,导演既然选择了一个新人,他一定是看到了演员身上一些优点的。我为什么一下子就判定人家不行呢,分分钟别人比你还好。有时找新人是为了避免typecasting(注:应该是演员定型表演的意思)。你知道有一阵子我们台湾就是死在typecasting里面,所有的演员都是typecasting,有些人就觉得演员太会表演了,不好——哈?演员不会表演,做什么演员呢?所以有时候大导演也让演员做得很辛苦。我觉得typecasting有时候还是好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一辈子能做演员。比如我有时候觉得跟typecasting的演员合作,能够令我更像戏里面那个角色,更有说服力,我觉得就是好的。林:柯俊雄算不算其中一位?《我的爷爷》。他总是扮演大男人,你会不会觉得他的表演让你感觉更到位一些?张:柯俊雄!我也很感激柯俊雄。(和他的渊源)从一部电影《八百壮士》说起,那部电影当初导演丁善玺来找我,写了封信给我,说他很希望我做女主角,因为我家里的背景让他觉得我很适合做这个角色。不过一定要会游泳,所以我就拼命学游泳,谁知道公布女主的时候居然是林青霞。那个打击多大啊,我愣了,但后来导演打电话给我说很对不起我,可是片方觉得如果以名气和票房论,林青霞是好点的——所以大家不要以为我一出道就很顺利的啊,我不知道遇到多少这种情况(观众笑)Anyway,他说很希望我帮忙演一场戏,很需要一个女童军,那场戏很重要。你知道我的性格,叫到我我就去了。然后就拍了一场戏,那场戏还蛮煽情的。然后那时候柯俊雄是男主角,他当时在台湾是不得了的大明星,走出来会起风的那种。我们演戏的时候他没时间来,后来他有空来拍戏了,就跟丁善玺说你拍了什么都给我看下——那时候他就那么大牌——导演说是是是然后播给他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那场戏,就问:这个女孩谁来的(模仿柯俊雄屌屌的腔调)。导演告诉他这个女孩名叫张艾嘉,刚刚出道。他说嗯嗯,出去后马上跟刘家昌说,我们拍《梅花》,你用她吧。然后我就跟他一起拍《梅花》了。《梅花》完了后他跟我说,我自己要做导演,你来演吧。(继续模仿柯俊雄屌屌的腔调。林笑)真的,所以有时候急也没用。(林:所以后来《我的爷爷》你就拿了最佳女主角)是啊,所以算得上塞翁失马。林:你刚刚一直在扮演柯俊雄的时候,我就想起一位香港演员也是这样说话的,他就是周润发。《阿郎的故事》里面你应该是第一次跟周润发合作,那时候周润发在香港已经很红了,你有没有压力?他广东话那么好。张:没啊,其实我觉得那时候的发仔真的是一个很地道的香港男孩,随时可以穿着拖鞋在九龙城买菜那种。他真的是那样的,所以大家相处很开心。(林:他怎么称呼你?)咦他怎么称呼我?他不叫我张小姐,我不记得他叫我什么了。(林:因为他貌似没怎么跟台湾演员拍过电影?)是吗,他没跟青霞拍过吗?(林问观众:很后期才拍过吗?我先不回答。反正没有印象深刻到我立刻想起的作品)他跟阿杜是TVB的同学,还有林岭东,大家经常一起出去吃饭。整个《阿郎的故事》让我觉得不像拍戏,就像大家一起玩一样。最好笑的是当初新艺城没人赞同拍这部戏的,文艺片很痛苦,但没办法,又是发仔,而且那时杜琪峰虽然七年之痒但表现也算OK,应该给他再开一部戏。黄百鸣那时是监制,就说好吧好吧……文艺片,你自己搞定吧!然后就真的什么都是自己搞定。后来上映的时候,那一天我记得中国星——那时候是不是叫中国星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是向先生(指向华强)的电影也上映。但我们是文艺片啊,所以非常忐忑,不过心里也想:无所谓啦文艺片(笑)。不料突然间副导演冲上来说,打蛇饼啊!(广东话,指很多人排队,弯弯曲曲像条蛇一样)我们偷偷下去看,发现真的是!那时候《阿郎的故事》每一天都要排队买票,我们开心得不得了,晚上去吃饭开玩笑说不要吃得太开心,因为怕见到向生,笑都要心里偷笑,谦虚点笑!(观众笑,鼓掌)那真是很特别很特别的经历,怎么都没想到。(未完待续)------","updated":"T10:42:59.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0,"likeCount":13,"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8:42:59+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c7f64e2c45f03de8c8a9aaa41fa01325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0,"likesCount":13},"":{"title":"第39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林奕华vs张艾嘉对话实录(第三部分)","author":"kevinzoro","content":"10. 从《最爱》到《心动》,张艾嘉的导演心经-《念念》你看了多少遍?-拍完之后一年多时间内看了几千次,有没有上万次不知道但anyway看了太多太多次了……你慢慢会发现,一部电影的完成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它是由每一个环节的人跟你一起完成的……所有的东西一层一层摆进去,最后你觉得一部电影的完成,是很多人用各自的情感融合起来的。林:其实你另外一部戏也是没猜到(票房那么好)的,那场电影的午夜场你很害怕(成绩不好),就是《最爱》,对吧?现在香港没有午夜场的习惯了,因为午夜场是最能测试到观众反应的环节。(注:香港电影黄金时代,但凡有新片上映都要专门提前在影院进行公开的午夜场放映,导演及制片人等会在后台或者藏在观众之中,听观众的反应。据说午夜场观影的观众一般都比较直,电影鉴赏水平也较高,看到好电影会掌声喝彩,如果觉得是烂片也会喝倒彩甚至大骂)张:午夜场是很让人害怕的。(对观众:有谁看过午夜场?好像不是很多)今天很多年轻人。林:那正好谈下,什么是午夜场,午夜场是怎样的?张:午夜场真是令所有导演心惊胆战的,因为它跟观众最直接面对面,而且那时候看电影真的是非常重要的娱乐,你没有太多别的选择。所以观众看电影,好不好看马上告诉你——当场刮坏凳子都可以的。(林:所以听说《阿飞正传》上映那晚,很多电影院要换凳子——不是我说的,google上很容易找到观众笑)所以你说《最爱》这种戏是不是很让人忐忑呢?(林:那为什么要上午夜场?)那时每一部电影都要上午夜场的。所以当时叫我去午夜场我死都不去。(林:其实《最爱》我是看了午夜场的,在翡翠影院)翡翠很大呢。(林:是啊,而且爆满)我真的不知道,我这种时候一般没什么胆量。(林:那《最爱》的观众反应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当时躲在家里,我的制片人第一时间打给我,然后岑建勋又打来:哎呀好嗨森啊!(大家笑)林:为什么会可以?它也是文艺片啊,而且《最爱》有个特点,就是两位女演员的戏份要多于男主角林子祥,当时一直有种说法,就是港产片男演员才是卖座的关键。张:我觉得也要给很多credit给那首歌,林子祥的歌,加上缪骞人(林:她其实蛮冷门的,你知不知道有部电影叫《舞牛》,也是她拍的)是吗,《舞牛》这名字取坏了。anyway,《最爱》这两个字还是吸引人的。(林:所以一开始名字就叫《最爱》?)是,徐怡贞定的名字(林:因为她是策划?)是,所以我始终觉得对很多观众来说爱情片是有吸引力的,只不过女性观众特别喜欢,她们看过之后如果觉得里面某种情怀男人也可以接受,就会拉她们的伴侣去看,所以会有口碑。我现在仍觉得口碑是很重要的。林:缪骞人和你当时是怎么分配角色的?你找她的时候就告诉她是第二女主角,还是?张:我一定会给她选的。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给演员自己选的。林:所以她有机会做了你的角色?张:对啊,一定有机会的。林:所以如果她做了你这个角色,你怎么做她的那个角色?张:(笑)所以你是说要重新拍一次?最有趣的是,前阵子遇到阿Lam(林子祥),他说的一句话我真的觉得很好笑,他说,Sylvia啊,我们现在再拍《最爱》,可以不用扮老了。(模仿林子祥声调。大家笑)那时候每天化妆扮老真的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林:我觉得这句话很残忍!)(笑)人生有些事就是很残忍的!但他又说得那么淡定,让我觉得很开心。(林:其实我觉得在戏里面还是打扮得太老了,也就五十岁而已)对啊,其实我一直都在提醒他们不要化妆得太老,其实五十多岁不老啊!林:(立马反应过来)是,不老!(观众笑,鼓掌)我必须承认当时我看《最爱》的时候,蓝天白云的背景下我首先看到的是缪骞人。我想问回来,你是导演,尊重她让她先选,但她是不是又尊重你是张艾嘉,尊重你是导演,所以把角色让给你呢?你们之间有没有讨论过为什么?张:不是,她跟我说,她觉得做我的角色有点重复她自己,大家都认为她是强势的女人,她不想。她想试一下一个所谓“其实是loser但是装强”的角色。观众在排队购买《焦点影人:张艾嘉》。林:这本《焦点影人:张艾嘉》,建议大家买两本,如果一本不见了还有一本,或者你可以让张艾嘉签名一本然后自己收藏一本。为什么呢,因为里面谈到《最爱》时有一个让我很感动的地方,就是当时大家觉得这部戏配音的对白节奏太慢,但缪骞人对你说,要相信自己觉得正确的。Sylvia你还记得这件事吗?张:非常记得。有时候我们配音,比较文艺的对白是会让很多人不安的,尤其这样的pace这样的节奏。当时配音是在香港配的,一开始我并没有自我怀疑,但是拍完后听到一些噪音,说这样的配音会不会太作,会不会太文艺,等等。那时候我认为自己是个新导演,也就拍到第三部电影,因此我也开始有点怀疑。有些重要的演员也开始把话传到电影监制那里,监制也问我是不是要改一下对白什么的。我那时候真的有一点点伤心,有一天跟缪骞人一起坐车,她下车后很大声跟我说,似乎有点生气:Sylvia,你相信什么,就是什么,okay?然后就走了,不知多爽快,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哇我当时不知道多appreciate,我马上对自己说,对,没错!只要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是对的,就让我坚定下来。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最爱》没有拿这些奖项,然后也不卖座,你之后还会不会再拍戏?张:会。其实我第一部做导演的电影也拍的挺失败的,所谓失败就是也不卖座,自己也觉得拍的不是很好,其实很多时候自己没有ready就以为自己准备好了。林:不过你也蛮有趣的,就是《最爱》成功之后,你没有延续拍婚外情,比如一男两女或者一女两男之类的题材。所以我很想知道,从《最爱》到《心动》——也许是这里最多人看过的两部电影——你觉得经历了怎样一个跨度,因为也隔了蛮长时间。张:其实为什么每一次我做导演的电影之间会隔那么长时间?因为我一直觉得由演员转做导演要学习很多东西,而我又不是读过这门课程的,我所有的知识都是现场吸收回来的,所以每一次“功课”交完了,我又要回去“上课”——每一次做完导演再回去做演员,真的很像去上课,跟不同的导演学习不同的知识,加上现在科技进步那么快,你发觉很多东西来不及掌握。所以每一次我都会隔一段时间再做导演。而且写剧本也需要时间,每一个我要拍的剧本一定是我自己写的,这些都要花时间的,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而且我第一次导演的教训已经告诉我,没ready之前就不要去做,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要做。所以每一次都慢。以《最爱》为例,我觉得《最爱》对我来说是在谈友情的东西,友情里面也有爱情的内容;而《心动》则纯粹是爱情,我拍完《心动》之后告诉自己,我不会再想拍完全是爱情题材的电影,除非我找到了新的角度去拍爱情。尤其是《心动》,我写剧本时写的是一个初恋的故事,后来慢慢写着写着觉得应该有两个层次,便开始转变;也跟编剧聊了很久,聊着聊着发现可以用另一个角度去看整个初恋的故事,让初恋不仅仅是初恋。所以很多东西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每一个创作都在一直不断地变化,就像每一天的生活一样在转变。林:《最爱》和《心动》,对你来说,你自己的——容许我用这个字眼——“自传成分”有无扮演一个重要的元素?张:额,这个元素我觉得一直是有的,那种自觉,每一天都在影响着自己。我以前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会review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是反省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有,尤其是好的,我觉得“好的方面”容易让人忘记其中有不好的部分,而自己却不愿意承认。林:为什么我问有没有自传的成分呢?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们分享其中最敏感的部分,因为《最爱》和《心动》里面,有两点是冲突的或者说矛盾的,第一它们都在讲第三者,但是同时两部电影里面又有很强的救赎的部分,就是无论她是否第三者,就像一个女性对自己的可能性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可能对其他女性有负面影响,但她又会在自己的生命中找回另一个平衡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说的情感里面的自我矛盾:是自己的幸福更重要,还是别人的快乐更重要?你是不是经常会考虑这些问题。张:其实我很多部电影里面都有(这样的话题),《莎莎嘉嘉站起来》也有这个成分,《十一个女人》也是,甚至《念念》也有。在拍《念念》的时候,有一场戏是在书店里面——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透露一点点——后来(电影里)那个妈妈不是有个情人,是写书的,书名叫做《有罪》。其实我觉得每个人一生都会犯过罪,自己到这个年纪才觉得,没有人是圣人,每个人都会做过对不起别人,或为了自己伤害别人的一些事,所以反而让我不会用一种批评的角度来说别人——当我自己也不是那么圆满、完美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没这个权利去批评别人。我反而希望自己用更加包容的眼光去看事情。我有没有回答到你的问题?林:在想(观众笑)。因为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提到要用一种宗教的情操去面对人生,因为我们不是百分之百纯洁,要在人生的种种犯错里面得到一些经历让自己更明白自己,这或许就是你的电影,所谓的文艺片里面最重要的脊骨,而不是仅仅探讨男女之间的爱情。所以我看《最爱》,不仅仅是友情或爱情,更是关于怎么面对自己的话题。回到《心动》,因为《心动》很有趣,你说我要讲大道理,大家不会去看,但你说金城武,大家就会去看了,说梁咏琪,大家就会去看了。你在自我表达与商业包装之间的平衡是怎么处理的呢?因为我认识的你很执着,商业的考虑对你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也不是赚最多钱的演员或者明星。但《心动》肯定是成功的,甚至某种程度比《最爱》还成功,对于这个成功现在回头看你怎么评价?张:其实我比较少看回自己以前的东西。你问我赚钱重不重要,我觉得也是重要的,因为我是靠创作为生的,只不过赚钱之后能不能开心、良心舒不舒服,也很重要。成功,失败,其实在我人生里几乎是一样的事情。有时候太成功也会害怕,我前些天才跟我老公说,最近受不了了,太多我的新闻了。太多人关注我,我反而会不自在,会有点小迷失。我觉得有时候要自己找到自己不好的地方,好过让别人批评我。所以我一直都有这种(自省的)习惯在。我好像没有回答到你的问题……林:我在听……听听我的问题你听到什么没听到什么(笑)所以我猜《心动》对你不重要。张:你意思是《心动》的成功对我不重要?林:对,我刚刚就有这种感觉。很多人可能因为《心动》像一面镜子,照到自己的人生而有所感触,无论是初恋也好,女儿母亲之间的羁绊也好,但这些你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张:对,应该是的。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的地方就是,在拍电影的过程中自己也释放了许多自己心中的情意结。未必是一个很具体的故事——大家都喜欢将电影的情节跟导演联系在一起——其实未必是,但电影本身一定能代表导演的某些部分(林:所以是一个阶段)是的,譬如你看《心动》也会看到我对香港的感情,我选的场景都是我小时候熟悉的地方,九龙城的马路,很多旧的alley,都是特意找来拍的。小时候我也是跟同学一路走到太子道的新法书院,跟电影里梁咏琪和莫文蔚打风下雨一起走路很像,都是我记忆中的香港。(林:所以是你的相簿?)呵呵可以这么说。林:所以引申一下是不是跟金城武去了过夜的事也有发生?(张哈哈大笑)有人向我打圈暗示(时间差不多了),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刚刚从《心动》说到《念念》,我知道你完成一部电影要看很多遍,《念念》你看了多少遍?张:剪了九个月,加上做后期,拍完之后一年多时间内看了几千次,有没有上万次不知道但anyway看了太多太多次了。(林:是什么让你看了这么多次?)因为当电影只是很多片段的时候,有很多方式来拼成一个故事,可以用这个角度,也可以用那个角度,所以只能不停地尝试怎样才是最好的感觉。当剪成完整的故事之后,开始加音效,新的一个生命又加进去了。所以你慢慢会发现,一部电影的完成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它是由每一个环节的人跟你一起完成的:当配乐看到电影的反应是什么样,他就用这种感受来加音乐;配音的人也有自己的感情来讲对白,电影又有了他的感觉。所以所有的东西一层一层摆进去,最后你觉得一部电影的完成,是很多人用各自的情感融合起来的。所以当然好看了。看不厌的,一次次看都会感受到不同的感情,是很舒服的。当然跟观众一起看的时候,就只有紧张。林:我不知道大家,但因为我刚刚很近距离看到她的表情,相信大家以后可以在别的媒介看到特写——当张艾嘉在形容自己喜欢的事物时的那种情感和状态。张艾嘉说过一句话,一日不可无恋爱,由她刚刚这番话可以证明,她不仅仅喜欢跟一个人谈恋爱,她还喜欢跟很多人谈恋爱,所以她的电影一定不是像别人说的:艺术只是自恋。谢谢张艾嘉。张:谢谢大家。(观众:持久的掌声)------观众提问张艾嘉在回答观众提问。观众提问1:大家好,刚刚林导演说到《最爱》中两个女主角的戏份多于男主角,同时后期张导开始拍多一些关于男人的故事,从《一个好爸爸》是古天乐作为一个男人的成长,到《念念》张孝全的成长多于伊莎贝拉的部分,balabala,我发现张导演对父亲的关注渐渐变多,想问问她的看法。张:其实未必是父亲,而是男人。我一直觉得所有女人的故事背后都是男人,没有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多drama存在,所以在我的戏里面男人的角色一直重要的。只不过以前张艾嘉是一个女人,现在的是一个母亲,保护欲更强,不仅仅照顾女人,也会照顾男人。观众提问2:导演你好我是台湾人,前几天我在中文大学看到您的《念念》,非常感动,我有两个问题:导演您是演员出身,那在拍《念念》的时候您是怎样引导演员进入那个状况的?第二是想请问,梁洛施的声音是后期配音吗,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张:我多数是给演员很多表演的空间,来自于:第一我选定他们的时候,我就认为他们就是那个角色,我喜欢让演员有自己的自信心在,而且我一定要我的演员自己把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到角色里,如果一直是我在教的话,就变成都像张艾嘉了,是我在演角色,而不是他们在演角色。所以我给的空间是蛮大的,我只会做一些提点,哪里对哪里有点差之类的。这样子的提点之外,我完全都是在跟他们谈角色,让他们舒服,带出他们想演的角色。梁洛施的声音其实是我找的另外一个女孩子给她配,因为bella的戏很棒,可是她毕竟是香港人,她的国语还是有一些口音在,而她的口音会让观众看起来觉得她不是台湾人,会让大家觉得有一点点干扰,试了好多次之后还是决定让另一个女孩子来配她。张艾嘉给影迷签名。观众提问3:两位导演好,我也是中文大学的同学,前两天在学校观看了张导演的《念念》,特别感动。我的第一个问题就跟这部电影有关,我发现电影里面三个人物,身上都有很独立,但又很孤独,不知道自己梦想在哪里,又想要寻找梦想的特点,所以我想问导演们一个问题,在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过这样的状态,就是有点迷失自己然后又想寻找到自己的梦想的那个阶段,您是怎样挺过去的?年轻人应该怎么定位自己?第二想请问两位导演关于灵感创作的问题,因为我发现很多东西光靠自己脑子想,不在纸上记录下来这种灵感就会消失掉,不知道怎么创作下去,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将灵感化作素材?张:第一个问题。当然有,年轻当然会有迷失自己的时候,我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个,做这个对不对,等等。可是我只是想说,我很幸运从我小时候开始做事,就一直从事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我也会遇到困难。有人跟你讲你的歌唱的不好听,你的戏不好,这些都会发生,只是你对自己的信心够不够,敢不敢去坚持,信心是很重要的。但我另外讲一点,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梦想,我觉得梦想有的时候会害了很多年轻人,因为“梦想”这两个字好像很大,但对我来讲是很虚的两个字,有时候很多人会想:那些成功人士年轻的时候的梦想,都是成功人士可以做得到的,但我都没有,我都做不到,那我是不是很失败?我觉得这是错的。我越来越觉得不要给年轻人很多这样的误导,有的时候你做不到,你不是那样子的人,你就不是那样子的人,你就做好自己最适合做的事,你找到自己最适合的位置,那是最真实的。这是我的感觉。第二个问题让林导演来回答。林:我刚刚在听。想说,对很多人来说我就是导演,但我也有梦想啊,我梦想做女明星啊,但我永远做不到!(观众笑)所以梦想不用太介意,最重要还是了解自己,你做的最好的就是适合你的,到时候你的观众可能不是一千一万个,可能是一个、十个,我觉得也很值得。你说灵感怎么可以变成材料,就是比如你喜欢写东西,就要写很多,喜欢跳舞,就要跳很多。有时候对我来讲那些东西完全是多看多读多做,完全是没得省的。有些人很有天分,比如有位法国导演才十几岁,可我们还没看到他死嘛,所以也不知道他最后会怎么样,所以其实我们都在跟时间在交流,喜欢的话就花很多时间,就会有成果。张:我的叔叔在我入行的时候跟我说,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天才是很少的,我们都不是天才,所以所有的事情就像他说的一样,就是苦练。你说我写的剧本有多少没有拍过呢,多少故事没有拍过呢,可我没有很有目的性说没有人付钱我就不写。这个是我自己给自己定下原则:你要做自己,就要写很多看很多再继续写再继续做,形成一个纪律。林:她呢很奇怪的,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写,有空就写。常常说又写了这个又写了那个,就像给杜琪峰写剧本一样。她很相信表达自己。回答刚刚那位同学的就是,其实你一定要喜欢表达自己,找到表达自己的方式,那有没有材料都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最重要是喜欢。观众提问4:我看完《念念》之后,觉得是一部蛮复杂的戏。其中一个概念就是家,我有个很简短的问题:为什么会回台湾拍这部戏?第二个问题是刚刚讲座中你说拍完一套戏会放下一些情结,那拍完这部电影你是不是放下了关于家的情结,还是会继续寻找?张:我回去拍这部电影很简单,就是投资者是台湾的……(观众笑,鼓掌)这个真的是最具体的原因,最初的故事也是台湾投资人给我的,让我觉得必须在台湾拍。很多东西是天意,最后促成在台湾发生。至于第二个问题,到了一定的年纪,你的心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家,where your heart belongs。观众提问5:我想知道你对于自己创作过的作品,哪一部最深刻最有成功感?不一定是商业上。张:哪一部是吗?我真说不出哪一部,因为每一部作品都有让我很深刻很感动的地方,譬如说《少女小渔》。《少女小渔》是我在纽约拍的,那时我只能带一个制片人过去,但到了纽约他也不能作为制片人,只能作为助理来工作。你知道在纽约拍戏是很恐怖的,要依着老外的工作习惯,个个都是很高大的鬼佬又喜欢讲话,我那么小钻来钻去,很辛苦。不过每一天当每个人都在睡觉的时候,我在改剧本,越改觉得自己越像“少女小渔”。不骗你,我真的越改越好越改越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女孩,我将自己所有的心情都摆进去。所以《少女小渔》有些片段我看了就觉得:yes,我很understand你的心情!(观众笑)所以很奇怪,很多某个时间发生的事情会跟你的电影产生联系,所以人的一生经历的事情,不论是现在回头看又或者当时静下来,都不会埋怨,而会感激当时的困境带给你的历练。观众提问6:我是普通的影迷,想问不俗的你一个很俗的问题。你的气质比较文艺,所以拍的大多数文艺片,那如何找投资商呢?因为这种类型的电影肯定不如商业类型的电影好找投资者。同时你的电影马上要在内地上映了,会不会担心内地影迷的反映。听说另一位细腻的女导演许鞍华便很会照顾投资人的心情,希望都能够赚钱,但是她又很反感投资人拍的好就要她拍第二部的想法。如果《念念》票房很好,投资人说你给我拍第二部,你会怎么反应?张:你放心,《念念》不会有第二部。我很少拍这种系列的戏,除非过了很长时间,比如最近我很想重拍《最想念的季节》,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值得用不同年代不同的角度来探讨同一个问题,不然我是不会的。我是觉得人生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比如许鞍华导演的《黄金时代》不卖座,她还是可以拍第二部——拍是可以拍下去的,因为她人生的使命就是要当导演,她这一生派给她的使命也是当导演。那我觉得我这一生也是一样。我从影40年,问我担不担心,担心也没有用。你知道,所以《念念》就快上映了,我担不担心,担心,偶尔担心一下,但难道我拿把枪逼大家去看电影吗,不可能的。所以担心也没用,还是要把功课做好,让你的作品出来之后,十年后还是拿得出来给大家看。所以这也可能是为什么还会有投资商会愿意找我们继续拍下去的原因。谢谢。(观众鼓掌)(完)-----","updated":"T10:56:17.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2,"likeCount":15,"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8:56:17+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7f59c3861e6ebb5a4acded5e36d2c7cf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2,"likesCount":15},"":{"title":"34届金像奖:说几句","author":"kevinzoro","content":"在网上看的直播,从新人奖的样子开始看的,之前的几个奖项,以及什么红地毯啊八卦啊不说了。想到什么说什么。1.主持人是杨千嬅、陈小春、林家栋,非常接地气的一个安排,杨千嬅大嘴姑婆就不说了,陈小春猥琐的古惑仔feel让人感觉亲切,不过就说话老是说不清,讲错字、忘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一向是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吧……中规中矩的林家栋算是捧哏的,存在感有够弱。三位很local、很随和的主持,不过看颁奖后的评价普遍不是很好。2.新人奖不好说啊,王宛之的几部戏都没看过,不过听说是通过《金鸡sss》龅牙、扮丑的角色突破演技的……五个新人提名王宛之一下子占了三个(《分手100次》《Delete爱人》《金鸡SSS》),破了金像奖纪录……开始觉得好奇怪,后来了解了下,原来是因为金像奖的评选规则第一轮选拔是由“香港电影金像奖选民”以及“第一轮一百人专业评审团”投票产生的,票数各占第一轮50%的份额,各奖项中得票最高的前五名入围提名名单,有点“人缘奖”的感觉。而且因为提名资格需要是香港永久居民,所以自然是本地演员票数高,不过也看出,香港出个新人真的好不容易……但是听现场宣读提名名单时的反应,却觉得现场鲍起静鲍姐人气是最高的,其次是薛凯琪。其实,薛凯琪自己先前接受采访时也说了,除了自己得奖会特别高兴之外,鲍姐获奖上台她也会哭的。不太清楚她们之间的私交啊,不过当年《天水围的日与夜》鲍姐的庆功宴薛凯琪也有参加,大概是鲍姐对她有不少提点?PS:王宛之获奖后很激动,先说了句普通话,然后自嘲说怎么说普通话了呢,改口说广东话。刚好看到百度贴吧的直播贴,就有一些玻璃心的二货开骂:“说普通话怎么了?”“为啥排斥国语!”之类的。天,只能说:有病要治,这是人家的地头。王宛之感谢香港电影届对她的接纳。3.“专业精神奖”授予著名电影道具师李坤龙。之前真不知道这个奖。不过跟龙哥合作最多的徐克导演说没他很多电影拍不出来,还说《狄仁杰通天帝国》里面的水底跑马是龙哥的机械部门设计的,因此很感谢他。4.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和最佳原创电影歌曲奖被“人山人海”(以香港音乐为本的香港独立厂牌,代表人物黄耀明)包揽。这一part还是蛮凸显“香港精神”的,特别随后是插入了一个怀念已去世十多年的黄霑,在香港人人尊重的霑叔的环节。先是让霑叔女儿出来讲述对霑叔的记忆,然后又有歌手出来唱黄霑的老歌,一时香江情、狮子山精神满溢,镜头给观众席,不少香港电影人都饱含热泪。相当拉共鸣、煽情的一个环节。霑叔女儿深情回忆父亲。当然,狮子山精神内地台湾演员都无感,镜头扫到钮承泽时他表情就相当木然。黄耀明获奖,他可是敏感人物啊。5.所以就像张艾嘉说的那样啊,金像奖真的“非常非常香港的,本地的感觉”,“团结、温暖,非常热闹”。陈小春和林家栋在上面噼里啪啦地开很local的玩(lan)笑(gap),黄渤和彭于晏都默默地戴起了同声翻译耳机……6.“最佳两岸华语电影”奖颁给了《归来》。又见张艾嘉,颁奖嘉宾。她倒是说,自己虽然广东话讲得很好,但这个环节必须讲国语。她觉得电影创作大同小异,关怀的主题都是人,人跟人,人跟他人,人跟过去,人跟未来等等的关系,根据导演的思想、视野、诠释来将电影精神延续——这范儿啊,拍文艺片的说话感觉就是不一样。7.“最佳导演”环节,陈小春跟林家栋开玩笑,说将提名的电影里的导演互换着拍,会是怎样。比如陈果拍《黄金时代》,汤唯就不用憋得那么辛苦了,从头到尾讲脏话;或者许鞍华拍《魔警》,三个小时漫长叙事后,吴彦祖才开始慢慢拔出枪,然后电影结束,开枪没?看看有没有下集——不带这样黑我敬爱的许导的。。8.高潮是黄秋生颁“最佳导演”奖。他这个贱人太腹黑了。先拍了一下所有人的马屁,说“又是我,我还在”(我自己感觉有点暗示去年他想角逐香港演艺人协会会长被拒的事情),所以“香港电影人的生命力很顽强,香港电影是,金像奖也是。”然后话锋一转,一人饰二角,说当初金像奖找他颁奖的时候,先让他颁最佳男主角,他说那还用选吗,直接给刘青云啊;人家说不行,要不你颁最佳女主角吧,他说那就给阿Sa。对方汗,游戏不是这样玩的,我做不了主……-_-#黄秋生说,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给我做司仪!对方被吓一大跳:做司仪要讲好几个小时,你这人讲话这么边缘、这么危险,万一期间有一两句话说错,我们金像奖要给人unfriend的!(开始耐人寻味了……)黄秋生:我要真(重音,停顿)系做司仪!(笑声+掌声,有观众把话外音喊了出来,关注香港事务的同学学着读一读,都应该懂的……)对方(黄秋生饰):真的不行啊,不如“有商有量”,先颁“最佳导演”,入了口袋先?(不解释……还是话中有话咯)咳咳……9.最终奖项颁给了许鞍华老师!!!要知道无论电影拍得怎样,我很爱她的。她讲话蛮直,说她如果不死,不病,还可以继续拍电影,就已经很快乐了,拿了这个奖也不会让自己的快乐增加很多。不过还是非常感谢金像奖对电影人冒险,追求创意的精神的鼓励。在香港电影不景气的状况下,这些元素值得追求。她特别感谢了汤唯、冯绍峰等演员跟着剧组拍了六个月电影。许导获奖,一如既往地淡定、谦虚。10.“最佳男主”刘青云大热没有倒灶,一个人两个提名,凭《窃听风云3》拿奖。不过我怎么有种金像奖在还债的感觉?那么多影帝级表演的经典作品都没拿奖,这部泛泛之作倒是拿奖了(当然今年入围的影片真的有点弱),对其他演员不公啊……难怪刘青云拿奖后还是一副苦瓜相。比如说在《魔警》里演得死去活来的吴彦祖,就连刘青云好友吴镇宇颁奖前也表示希望他拿。颁这个奖的是杨千嬅和5位小女孩。杨千嬅让小女孩们选颁奖给谁,刘青云和吴彦祖是3:2,选刘青云的小萝莉们都大大方方地说因为他“靓仔”,选吴彦祖的则说“中意他”。发表获奖感言时,刘青云向老婆郭霭明表白:说无论他迷失到哪里,她总有办法让他回到她身边让他依靠。现场相当感人,郭热泪盈眶。彭于晏和黄渤打酱油了。其实这几部片,黄渤演得最好,我个人觉得。11.“最佳女主角”是赵薇,实至名归,因为其他竞争对手多是演喜剧,有点苦情的“雏妓”阿Sa还是嫩了点。赵薇说虽然大家看着她演得很苦,但演员在诠释表演的时候心里还是很high的。她说之前她在美国拍戏,然后金马奖之前监制让她写好获奖感言,她说万一没机会讲,不是很丢人,不过还是写了,结果果然金马奖上没机会念……“还好现在终于可以把没念出来的颁奖词很荣幸地说出来了。”赵薇获奖实至名归。阿Sa在《雏妓》里的表演,很受本地电影人欢迎。颁奖嘉宾郑秀文和张家辉在调侃提名名单的时候说,吴君如在台后告诉他们不用提她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字就在信封里面。。-_-#吴君如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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