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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实,我这次找你,也是在赌一把……” 我的大学同学吴霜霜跟我说这番话的时间是一个温柔的春夜。  地点是在她家的豪华大客厅内。  背景音乐是恩雅的《a day without rain》。  照明是客厅墙上温柔的来自意大利的美丽壁灯。  近景特写是我的脸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思想者》一样眉头紧皱。  对了,当时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个汽车的老总跳楼自杀了,新闻主播援引评论员的话,说这家汽车公司经营得非常好,尤其是今年的业绩非常突出,坊间对于他的死因议论纷纷。  吴霜霜用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调转过头来,问我:“知道这件事吗?”  我点头,这则新闻我早上在手机上的新闻语就看到了,新闻后面的网友评论很多,其中的一条就是关于他的死因。有网友说,他的死因是因为生活糜烂,这家伙跟许多娱乐圈的明星还有一些来路不明身份特殊的女人交往频繁,有一个已半退休的女歌手因为他跳楼自杀了。  我可以吴霜霜接下来会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可是她没有,她又继续我和她之间的谈话。  “我前些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  她问:“你还是不肯过来帮我吗?”   “我对你们模特这一行并不是很熟呀。”我说。  她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不重要,一切有我,我这次找你来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帮我把一个名模赶出公司。”  我有些不解地问她:“据我所知,你在光影公司大小也算是个高管,这种事,用得着我吗?”  她表情神秘地撩了我一眼,语气怪异地说:“这个模特的身份比较特殊,是我们老板的一个情人,所以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一把。”  “你所说的名模不会是那个令那些娱乐记者闻风丧胆的‘话题女王’李美琪吧?”我问。早就听说她们公司有个让各类娱乐媒体又恨又爱的名模李美琪。  吴霜霜肯定地点点头,“就是她,我们光影公司的一姐。”  答不答应她?这是一个问题。  自大学同窗以来,吴霜霜一直对我“心怀歹意”,我不是笨蛋不是瞎子更不是相信只有书中才有颜如玉的书呆子,当然看得出来。  就像大龄剩女总是强调自己并不是没人要,而是在等待一个可心的男人一样,虽说我也总对别人说自己之所以失业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份可心的工作,可是说心里话,我真的需要一份工作,哪怕暂时并不可心。我现在太需要钱了。  问题是:我并不想到吴霜霜现在所在的光影公司工作,更不想跟她有什么超过同学关系的进一步得发展。  吴霜霜漂亮、精明、干练、会来事儿、做事有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是个将来定能成大事的女孩子。如果仅仅是这样,我想跟她成为男女朋友是件不错的事。问题是吴霜霜现在正傍了个有钱人,也就是他们公司的总裁,一个在北京和娱乐和时尚界可说是呼风唤雨的大号叫做霍启良的老男人。  即使世界已经开化到人人可以光着身子出门,我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女朋友时不时的跟一个老家伙在床上表演种种A片桥段这种事情。我是学艺术出身的,非常注重自己的内心对世界的感触,我希望我能感触到的世界都是美好、纯真和阳光的东西。  “怎么样,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吴霜霜向我靠了靠,问我。  “就算你们公司是500强,想撵个人出去也不用这么麻烦吧,直接让她走人不就行了?”  吴霜霜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淡,她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淡淡地说:“要是真像你说得这么简单,我就不用找你了。”  “可是我真不知道我能干些什么,你知道,我只是想当一个好导演,其它方面的事我可说是一窍不通。”  “这不是个问题,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就行了,至于薪金和待遇方面,我都跟老霍说好了,你的月薪3500,其他的福利跟经理级走。”  条件是我从事过的所有工作中最高的,闪着金光灿灿的钱的光彩。  “你们公司的这位一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霜霜看出我口气有所缓和,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她可是个少有的、美得令人屏息的美女,你从来没见过比她更美的美女。”她说话很少用“令人屏息”这类比较细致的形容词,而且连续用了两个“美女”。  “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你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不行,我另外找人。”  “这个工作对我来说,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吴霜霜淡定地一笑,“你说得没错,这它不个很容易的工作,不过它不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有我在帮你,有我在,你明白吗?” 停了一下,她似乎有些感慨地说:“其实,我这次找你,也是在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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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我的理想  “……所以说这是艺术而不是世俗人们眼中的色情,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吗?”我的喉咙都快说冒烟儿了,对面的性感小妞只是一个劲儿毫无意义地点头,间或会发了一声“wow,太cool了!”之类的感叹短句。  我挥手跟酒吧的酒保要了杯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然后问这个叫“艾玛”的性感模特,“你还有什么问题?”  艾玛很洋范儿地耸耸肩,“我的问题只有一个,我要是同意拍,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脑子和肚子一齐涌出诸如“fuck!”、“shit!”这类的美国脏话。这一晚上算是白瞎了,洽谈成本约500元,收益:0。看来,这个月我又得靠方便面度日了。  “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做有中国特色的斯皮尔博格,这有什么错吗?”  我这话说了近一年,没一个人能听懂或者说理解的。这个该死的物欲横流、见钱眼开、该死的“girl $ 时代”,世界什么时候能回到徐志摩所说的那种靠一点男色和一间简陋的画室就可以请到一个热爱艺术愿意艺术献身而且身材不错的人体模特呢?  我来到卫静和米亚所租住的“799”。  大学没毕业时,我也在“799”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我们这里住着吴霜霜、米亚、薛凯还有我,那时,米亚是薛凯的同居女友,兼饭票监护人。广东籍古板女卫静当时还住在女大学生宿舍,给三个东北籍女生欺负。  第一个从“799”搬出去的是吴霜霜。江湖传闻,她搞定了一个有钱人。用不着想得太多,现在的女大学生有如此经历的多得像南沙群岛的沙丁鱼。切,这个时代,谁还管那些,谁活得舒服谁就是生活达人。  吴霜霜搬走之后,我们才让卫静搬进来,吴霜霜跟卫静不可能住在一起,自从发生了那次“老男人风波”之后,吴霜霜从没再跟卫静说一句话,有好几次卫静主动跟她说话,她理也不理,把卫静当作透明人。为这事,我苦恼了很久,她们俩之间弄成这样全怪我,可是我又没有勇气把这件事跟她们说开。  给我开门的是“古板女”卫静,还是永远戴着她那副长方型的黑边眼镜。我没想到,米亚的前男友薛凯也在坐,坐在沙发上以某种动物的姿态吃着木瓜。  男人吃这个干嘛,难道也要隆蚊子包?  我坐在地毯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又在演一个让人想砸了电视的谍战片,为了个傻瓜都猜得出的谜团几个人忙活了整整五集才发现了一点线索,这电视剧的编剧跟导演统统应该扔沙哈拉沙漠里喂毒蜈蚣!  米亚边吃最后一个木瓜边问坐在一旁开始看日本漫画的薛凯,“霜霜现在跟的那个老男人是什么来头?”  薛凯看了米亚一眼,“什么老男人,人家才四十多岁,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位高权重,光年薪就几百万。”  米亚喟叹一声,“真搞不懂霜霜是怎么想的,跟着那么个大叔,可惜了她花容月貌,你说是不是,静静?”  卫静在一旁麻利地收拾大家吃剩下的瓜皮,听米亚问,她只是微微一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卫静从厨房拿了块木瓜给你。  虽说我不是很喜欢木瓜那种甜腻腻的味道,不过想到接下来我要方便面度日,有必要作某些营养和维生素的补充,所以还是把木瓜接到手里,勉为其难地吃了起来。  “喂,静静,你不说木瓜已经没有了吗?怎么又出来一块?”米亚大呼小叫地冲卫静喊。  卫静标志式的轻轻微笑,不作答,拿起手边的一本围棋谱看了起来。  见我吃木瓜吃得很香甜,米亚不怀好意地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冼大导演,看你一副同时丢了手机和钥匙的模样,你那个女主角又没搞定吧?”  我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低头又吃木瓜,失败者永远没有话语权,成王败寇,即使到的3000年也是这个道理。  “我早就说过,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还想找免费献身艺术的傻瓜女孩子,你坐时光穿梭机回到十七世纪或许有可能。”  见我还是不说话,她看了薛凯一眼,小声地说:“小薛同学最近又弄了个秀,少个你这样的花样美男,去吧,一场200块呢。”  我把木瓜皮放在茶几上,“我最近有个剧本要写,实在是没时间。”  米亚不屑地推了我一把,“你还是歇了吧,就你那种小众剧本,有哪个影视公司会买,现在电影拍什么?武侠,电视拍什么?婆婆媳妇和小姑,想出头,你得看清市场需求才行。连王家卫也拍过向市场低头的《东邪西毒》,你得先求生存后求发展。”  见我不为所动,薛凯很大牌地拉了米亚一下,“人各有志,说不准将来我们的冼大卫就会成为中国的斯皮尔博格,到那时,我们几个可就跟了借大光了。”  米亚哼了一声,退回原处,不时拿眼剜我一眼,他一向瞧不上那种混得不怎么样的男人,把他们当成没有肉的烧烤签子。自己天天嚷着要跟吴霜霜学钓个金乌龟,可是她跟薛凯分手都快一年了,她连绿毛龟也没钓着一个,现在还跟着三流经纪人薛凯混饭吃。  薛凯是小穴头,弄个草头演艺班子到处演出。米亚是他手下的艺员之一(以前兼任财务总监),跟着走秀或者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两人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赚点钱全用到打车和买衣服上了,也没攒下多少钱。  卫静在一家油画展览公司给一个在策展界非常有名气的王姓女老板当助理,这位王老板在这一行名头很大,据说跟许多欧洲的公司关系密切,许多国内的油画大师唯她的马首是瞻,上过好多次电视,怎么形容呢?非常有气质,而且是一流的美女,永远是一条马尾辫,永远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我曾问过卫静,她老板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那样气定神闲的高雅模样,卫静一笑,未置可否,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轻易不评价别人。  下面再介绍一下我。  我做过N种职业,最长的是在一家网络公司做文字编辑,做了半年,本来做得好好的,正要大展宏图干掉新浪、搜狐和天涯,没想到没用上一年那家公司就倒闭了,老板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不知跑路到哪里了。  我们这届同学中,混得最好的要算是吴霜霜,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业务员。当时北京要搞一次国际性的大型活动,好多家广告公司都在使用各种办法争代办权,可是负责那个活动的相关主管部门却很难搞,几家大公司都碰了一鼻子灰。当时,吴霜霜所在的公司并不算很大,可是这单业务愣是让她给拿下了。没有人知道吴霜霜用的是什么办法。她到公司没到一年的功夫就成为了那家公司的运营总监,可是当老板要提拔她当副总时,她竟然提出辞职。没过多久,她就成为另外有一家更大广告公司副总经理。  现在的她有房有车有面子,到哪吃饭都是一副“我买单!我买单!”的嚣张样子,好像兜里永远揣着个微型ATM机。  
  晚上,我一进家门,乔治就跳到我眼前,超兴奋地对我说:“David,我们那部片子有眉目了。”  乔治跟我同租一套房子,他是北京电影学院摄影专业毕业的。天天打扮得像个“GAY”,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同志”,他之所以这么打扮是因为他觉得“GAY”比正常的“直男”显得有品味。  乔治不是英文名,他的中国名字就叫乔治,他妈妈是个英国人,钟情于中国的道教,他爸爸是是北电毕业的,据说跟张艺谋有过合作,老乔在北京的影视圈有着不大不小的影响力。  “找到女主角了?多少钱?”我问她。  “一分钱不要,义演。”  “恐龙我可不要,我要的是清纯美少女,清纯你该懂得吧?”为了找我们筹拍的那部《疯狂的包子》的女主角,我费尽了心思,光公关费用就花了我几千块钱,到现在也没找到一个可心的。  “那女孩子我见过了,是我一学妹,绝对算得上一清纯美女,她也是北电的,都毕业二年多了,也没拍几部戏,,她这次是为了打名气,加上我的公关,所以不要一分钱。”  “女主角搞定了,前期投资呢?”我问乔治。  一说到钱,作为我们“最佳拍档” 组合的制片人兼摄影的乔治立即没了底气,他坐回刚才坐的椅子上,嘟囔说:“我虽说是制片人,可是钱也不能靠一个扎呀,你们也该想想办法。”  “要不咱们也找找刘德华吧,看他能不能给我们投点钱?”  乔治横了我一眼,“你真以为你是宁浩呀?”  “现在我不是,将来我一定比他强。”  “问题是我们现在就需要解决钱的问题,不是将来。”  “要不你再个拍‘AV写真’的活儿,这一回我们大家不分钱。”  “你以为北京是巴黎呀,个个都是新潮派……”  所谓的“AV写真”是以前乔治找了一活儿——给一对有钱夫妇的拍床戏。  那个男的是干风投的,钱多得数不完。听说毕业于法国某艺术学校,还找了个法国老婆。夫妻俩想趁着年轻拍一个夫妻床戏的电影,跟现在影楼里拍的那种裸体写真是一个意思,为了留作纪念,不过人家要的是动态的影像。  这个活儿是我们“最佳拍档” 组合接到的唯一赚了钱的活儿,一共赚了八万多,我们七个人分,一人分了一万多一点。  乔治接着说:“……当初我说那钱不分,好留着我们以后拍电影用,可是你们这帮穷鬼,死活要分,一分到手就花没了,现在想马上找那样的活儿,哪那么容易?”  “你现在说那个没用,现在关键得筹到钱,天地间那个郝总跟我说了,只要我们能拍出来,先给我们十万预付款,现在中国电影市场励志电影是个大空白。”  乔治冲我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白,“全是废话。”  简单说一下我们要拍的这部励志电影《疯狂的包子》。  本子是一家叫天地间的影视公司给我们的,是件真事。说的是一个乡下小伙子从一个一文不名的乡下苦孩子经历千辛万苦成为一个年销售额近五亿的包子王的故事。  天地间是家小公司,看好了这个本子,可是扎不到钱拍,于是想跟我们“最佳拍档” 组合合作,由我们扎钱我们拍,他们负责销售。然后五五分账。  就像郝总说的,现在中国电影市场励志电影是个大空白,只要能拍出来,故事大致能说得过去,市场回报一定是大大的,可是现在这个本子因为没钱就是拍不出来,真是急死人!  我陪着小心凑到乔治眼前,“你没问问他们几个,大家能不能自己先凑点,等电影拍出来,不什么都解决了?”  “我跟他们几个说了,我们几个加一起能凑十万多一点,我算了一下,还有将近五万的缺口,你要是能弄到五万块,咱们立马就能拍,机器设备我都借好了。”  听说要我凑五万,我有点急,对他吼道:“你们不知道我几个月没工作了,现在连加油钱都没有,我那本田车都停了快一个月了。”  听我说起那辆本田车,乔治冷冷地斜了我一眼,“没钱还买本田车,装什么13?”  说起我买的那车本田车我就有些火大,上次拍“AV写真”我分了一万多一点,加上自己的一点积蓄,还跟吴霜霜借了二万,才买了那辆二手的本田车。  买车是早就计划好的,我都二十三了,总得有个女孩子傍身吧。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肯跟你一起坐公交拍拖的。这不,我那辆二手本田一停油,以前那个跟我海誓山盟的长腿柔情女孩儿不就人间蒸发了吗?  我正生着气,乔治忽然说:“对了,你不是有个大款女同学吗,上次借钱给你买车的那个叫吴霜霜的,要不你找她借吧?”  “上次跟她借的买车钱到现在我都还没还上呢,再怎么开口借?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大款,也就一高级打工妞儿。”  乔治觑着眼看我,“我看她对你有点那个意思,要不你陪她上几次床,不就搞到钱了?”  “你以为我是‘卖豆浆’的呀。”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混上‘卖豆浆’的活儿,阿尔?帕西诺落魄时也卖过豆浆。”  “要卖你卖。”  这话一出口,我脑子忽然电光一闪,“有了,”我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后对乔治说:“我现在就去找她借钱。”  “你要去卖豆浆要不要先补一下呀?”乔治很色地向我挤眼。  “要补你补,本公子的豆浆多得10个桶也装不下。”。”我瞪了乔治一眼,转身出了门。  
  03 烫手的红薯  “借50000,你借这么多钱干吗?”吴霜霜刚坐下,还没等我说清楚,她就瞪着一双细长而晶亮的眼睛问我。  我挥手叫来咖啡馆的女孩子,咬着牙给吴霜霜叫了杯拿铁。  “不是借,是预支,你不说想让我们到你们公司工作吗?我想先预支一年的薪水。”  吴霜霜看我的眼神像是观察外星人丑陋的脸。  拿铁上来,我向她指了指,请她先尝尝咖啡。  她诡异地笑问:“这么说你答应到我们公司上班了?”  “现在有一个好本子在手上等着米下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吴霜霜端起咖啡杯轻轻地啜了一小口,“预支薪水的事我们公司可没有先例,不过我个人可以先借给你,到时我在你的工资里扣。”  “还有……,以前欠你的钱……我……”我想趁机把买本田车的那笔债也抹了,可是她立即公事公办地说:“这是两笔账。”  论精明,我永远不如她,这一点我老早就承认。  一个人想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一个最基本的前提是:干!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干。  如果让我选择做一家公司的经理助理和给张艺谋端茶壶,我一定会选择后者。问题是听说张艺谋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身边少个端茶壶的,所以我只能被动地选择前者——做北京光传媒文化有限公司市场二部的经理助理,经理是吴霜霜。  北京光影传媒文化有限公司虽说成立没几年,不过因为公司老板吴浩东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大人物。吴浩东当然是后改的名字,他原来的名字很土气,即使现在听起来也让人以为是一个只会老老实实在食堂排队打饭连正眼打量一下穿着暴露一点的女同学都不敢,来自乡下高中生。  他的发迹也相当神秘,颇具传奇色彩,据江湖中传闻:他当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后来不知搭上了什么关系就做起了进出口矿石的生意,接下来又广泛涉猎各类外贸生意。据说他做的一些生意由于某种非常特殊的原因,别人根本无法与他进行竞争,所以利润很大。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进军时尚和服装界,因为在这些行业里赚钱跟他所从事的矿石生意相比较,就根本不算什么生意,所以有人怀疑他进军时尚和服装界另有所图。  光影公司的市场一部主要是作影视的,而我所在的市场二部主要是做模特经纪。  上岗前,吴霜霜对我进行了速成的职业培训,说到助理一职,她说了近半个小时,说助理的工作如何如何重要云云,我连连点头称是。其实在我看来,所谓的“经理助理”说白了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了“死跑龙套的。”  我理解吴霜霜这么做是怕我感到委屈,我却根本不在乎。有句古话说得好“神马都是浮云!”我又不会一辈子做一个“死跑龙套的。”我才不会像周星星似的,人前人后总跟人家强调“其实我是一个经理助理”。  
  说一下我们这个市场二部的人员构成:经理吴霜霜。副经理苏成,英文名字叫史蒂夫,上海人。以前在北京的某大模特经纪公司任过职。  有过五年的职业模特教学及管理经验,两年专业模特公司艺术总监及首席编导经验。曾执导过意大利某美发产品发布会、2006国际模特小姐大赛中国区总决赛、某商城三周年服装发布会,以及首届汽车模特电视大赛等辉煌经历。  经理助理两人,一个是我,冼大卫,另一个助理是个女生,叫杨迪,英文名字叫诗曼莎,再有一个文员姓艾,英名名字叫吕本卡,浙江籍。  市场二部除了吴霜霜和苏成之外都是新人,付迪和小艾也是新进公司的,比我早来不几天。她们两个偷偷告诉我,现在光影公司不知什么原因正在大换血,大量的员工被以各种理由撵走,接着又进行了大规模的招聘,老员工已经走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在我进市场二部之前,吴霜霜就警告我不要把我跟她的关系告诉给其他的同事。还有她替我伪造了一个简历,那个假简历中我曾在某模特公司中任过一年半的经纪。  苏成明显知道吴霜霜跟霍总的关系,所以他对吴霜霜时时显示出作为下属应该有的恭敬和尊重,对我们三个小菜鸟,却无时无刻无显示出老大的派头,吴霜霜不在的时候,他动辄对我们三个下属颐指气使让我们做这个做那个,自己却去打魔兽,逛论坛,看新闻,玩手机,偷菜。最可恶的这家伙巨色,时不时得会对两个女下属说些挑逗性的黄段子,偶尔还会以工作之便摸人家姑娘某处一下。  吴霜霜在对我的岗前培训中曾说过:像我这种职场菜鸟刚入职场必然会遭受一些委屈甚至侮辱,会对一些人或事情看不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除非你爸是李刚。  她还说说:人生最好的老师就是逆境,经验、能力、鸡贼、都是在逆境中锻炼出来的,而顺境出来的人往往都是些白痴。  这种貌似真理的话我初一时就懂,写作文时也常用这些话教育别人,可是真要是身临其境,想做到宠辱不惊、唾面自干那种超凡境界却并不那么容易。  很多革命先烈曾在很多书籍和电影中教导我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得想法子整蛊一下这个总喜欢欺负新人的职场老油条。  弱者想跟强者对抗,“团结群众”是最关键的一条定律。现阶段,我可以团结的群众只有两个弱女子——付迪和艾静。可是这两个女子怎么看怎么没有秋瑾女士的那种“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的侠女气质。  把小白菜改造成秋瑾的难度不亚于让大型航空母舰腾空而起,虽经我多次努力,情况并没有所改变,有时我在她们受到欺负时甚至很直白地向她们提出联手对敌的想法,她们也没有一点要揭竿而起的意思。  我的工作内容,主要有两项,第一项简单地说跟星探差不多。就是到处搜寻长相美丽、身材傲人、气质清新,合适做模特的女孩或男孩,然后问人家有没有当模特的打算,接着吹自己的公司在中国的模特界多么多么得神通广大,告诉她们把她们打造成吕燕、张梓琳那样的国际名模对我们公司来说不费吹灰之力。虽说明眼人一看就是吹大牛,可是还真有不在少数的天真女生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有人说世界是以地球为中心,并以各种专家的研究成果加以佐证,就会有无数的人相信。虽说我的工作性质难脱吹牛,可是我尽量做到尽可能的实事求是,这个结果是我的工作。  我的第二项工作内容就是管理模特。公司需要签约模特们出去走秀或者拍广告、拍电影为公司赚钱,而女孩子很麻烦的,女模特就更麻烦,所以需要一些能搞得定这些女孩子的管理她们。  那天,我正在大办公区忙着写一个模特大赛的流程,吴霜霜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她的办公室。  吴霜霜穿一身做工精良的职业女装,虽说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那女装一看就不是凡品,恰如其分的剪裁完美地衬托出了吴霜霜成熟女人的特有的魅力,加上她清秀的五官让人能感觉到一丝女强人的气息,只可惜,她脸上虽说恰到好处地化着淡妆,但我还是能从她无法掩盖的黑眼圈看出她有些疲惫。  “吴经理,你找我有什么吩咐?”我问她。  吴霜霜理了一下清爽简洁的短发,“我想让你当李美琪的经纪人,你有没有什么问题呀?”  这个李美琪的名气我在进光影公司之前早就听说了,她是光影公司的一姐,据说跟老板吴浩东的关系暧昧,在公司和坊间流传着她许许多多真真假假的段子,是个有名的难侍候的主儿。  “我才来公司几天,你就让我侍候那位‘话题女王’,你觉得我行吗?”我问她。  “我看你行。”她若有所思的一笑,不过笑容带着几分压迫的气势:“我的工作越来越多,你是我的助理,该为我分担些工作。”  我还想辩解两句,她一挥手止住了我,然后沉着脸说:“你知道一个优秀的经纪人最重要的工作素质是什么吗?”她故意顿了一下,没等我回答,就缓缓地说:“我告诉你,一个优秀的经纪人最重要的工作素质就是能全面而深刻地了解自己手上的艺人所有的优缺点,要比她们自己还要了解。”  “我对那个李美琪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不急不缓地说:“这是她所有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记住了,不要光看资料,资料只是一个路径,你要用心去揣摩她这个人。”  我接过资料,大致地看了一下。原以为所谓的资料不过是些工作简历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这个资料竟然有点像军情六处的秘密文件,资料上是这么简单的:  中文名:李美琪     英文名:Maggie. L     国籍:中国     生日: 5月29日     星座:双鱼座     身高:175cm     体重:50kg     三围:B38/W24/H35     婚姻状况:未婚  业内绰号:美胸皇后  媒体评价:香港的《Him》杂志评价她为“男人最想抱的女人”之首。《时代》杂志形容她为“中国Model界的一个最新的发现。”  下面还有详细介绍,大概的意思是:李美琪,24岁,青岛人,出自单亲家庭。爸爸是某大学讲文言文的教授,妈妈曾经是一个在京剧圈很红的大青衣,十八年前,也就是在李美琪只有几岁的时候,她妈妈为了能享受到更有质量的生活品质跟一个香港商人跑了。2004年她来到北京,交了很昂贵的学费报了艺术类大学的考前培训班。在经历了一段很艰难的走南闯北之后,在2008年,她拿了一个国内很权威的模特比赛冠军,并且获得“最佳现场印象奖”和“最上镜奖”,一举成为中国的“超级名模”。  之后多次成为《嘉人》、《ELLE》、《时尚伊人》、《时尚健康》、《时尚芭沙》等杂志的封面女郎。并参加了多次国内外的各类国际时装周和高级时装发布会表演。  她还曾参演多部青春偶像类电影的拍摄,但大多反映平平。  “最近有一个商场开业秀你让她去一下,具体的工作安排你去问一下苏成。”吴霜霜说。  所谓的商业开业秀,就是某家商场开业,找来一些三流的模特在商场大门口扭扭捏捏地走上几个来回,出场费少得可恋,。像李美琪这样的大牌一般是不屑走那种一场报酬不过千的山寨秀的。钱倒还是在其次,只是参加那样的秀一般都是些三流模特和一些野模,让李美琪这样的大牌参加这样的秀跟让马云去给一个拉面馆剪彩差不多,所以李美琪肯定是不会去的。  我问吴霜霜:“你不是开玩笑吧,她那样的A咖大腕怎么可能去走那种山寨秀呢?”  “为什么不能?”她歪了一下头,问我。  “你让林志玲上春晚变魔术她会答应,你要是让到天桥去敲小锣加翻跟头,她会答应吗?”  “这由不得她。模特界就是这样,只要你的脸上出现一条皱纹,你的等级就会退至下一等。”  吴霜霜交待了我这个工作后就和光影公司的总裁霍启良坐飞机到香港出差了。  我想吴霜霜之所以这么安排让一个A咖名模无法接受的条件,很明显她是让李美琪自己拒绝听从公司的安排,按照公司与模特的合同,如果模特不听从公司的安排有两条路,一条是被公司罚款,另一条是直接走人。吴霜霜不肯得罪老板的情人,把这个烫手的红薯交到我手上。  
  04 蓝环章鱼  虽说我不是很喜欢副经理苏成,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公司的前辈,吴霜霜告诉我遇到事情多向公司的老员工虚心请教。于是我来到苏成的桌子前,向他请教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苏成听了我的话,先是用面对小兔子的狐狸一样眼神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接着看了一下表,说:“我们到茶水间聊吧。”说着起身往茶水间走。  光影公司的茶水间是可以吸烟的。  他在茶水间的椅子上坐下,把上衣的口袋摸了一个遍,等到他摸到裤子口袋时,我掏出自己的中南海5毫克,“抽这个吧。”  
他看了一眼,摇头:“我不抽混合型的香烟,有烤烟型的么?”  “没有。”我说。  他拿起我的中南海5毫克从中抽出一支点上,然后随手把烟揣在自己的兜里,笑了一下:“吴经理为什么把这么棘手的事情交给你办呢?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李美琪是个很难缠的角色,在光影公司她有个绰号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  “蓝环章鱼。”  “知道蓝环章鱼吗?”  “不知道。”  “是一种毒性很厉害的章鱼,中了他的毒跟给五步蛇咬到一样,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你让她去参加那种山寨秀,不是没事找事吗?你不知道她是老板的女人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吴经理安排的工作,我能说不做吗?”  他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说:“我们这位老板自从上次出个场车祸,不知怎么的,做事就怪怪的。”  “老板?这跟老板有什么关系?是吴经理安排的。”  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蠢,要是没有老板的话,吴经理会做这么没水准的安排吗?李美琪是谁,她可是A咖呀。”  
  这次大赛的评委很牛的,海盗加油!
  一姐,真心地希望能跟你这样有实力的选手同台竞技!
  @远东海盗007
12:38:02    一姐,真心地希望能跟你这样有实力的选手同台竞技!  -----------------------------  呵呵,承蒙看得起~
  赢了一姐是侥幸,输给一姐也心服口服。
  希望一姐携《鲁院》进场竞技,海盗挺你到底!
  我做出恍然大悟并十分佩服他的样子,“到底是苏经理,看问题就是比我们这么人透彻。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车祸,还有什么怪怪的?”  他很大牌地瞅了我一眼,“老板上次出了次车祸,据说非常严重,他本来就很少到公司上班,自从那次车祸后他几乎几个月也不露一次面,现在像你们这些新员工都难得见他一面。”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到公司这么久了,一次也没见过老板。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怪怪的。”  他叹了口气,“自从他那次出了车祸,好像忽然性情大变,不仅不怎么到公司上班,而且跟过去的几个过去跟他出生入死的老员工也生分了不少,有几个老员工因为一点小事他竟然全部给撵回家养老,全不顾当年一起辛苦打拼的情谊。现在公司的老人儿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之外,也就老霍、吴霜霜、我,还有李美琪这些人了。”  “这个李美琪也是公司的老员工?”  “当然,她十七岁就跟着老板,现在也有八九年了,没想到老板连她也容不下,想起来真是让人寒心。她们模特这一行别看表面上华丽光鲜,那都是一些表面上的假象,实际上她们都很孤单寂寞。她们忙起来的时候,常常全国各地的飞,不工作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公寓里面看着天发呆。她们的朋友圈子都非常窄,真正多接触的也是化妆师、摄影师这些人,而这种人大多都有些娘娘腔。”
我一直想了解模特行业的一些内幕,看他谈兴正浓,赶紧尽量用讨教的的语气问:“苏经理,你是公司的元老了,我刚来,有许我事你得教教我。”  看来我正搔他的痒处,他有些得意地说:“我先跟你讲一些基本的东西吧。模特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各类发布会上走秀,职业模特从高到底分为首席、超A、A、B、C五个等级。首席就是类似于姜培琳、李学庆、杜鹃这样,超A是国际性的大赛前三甲获奖者,A类就是国内大赛的前三甲,B类就是国内大赛的前十名。没有拿奖但在一线做得还好的模特就是C类模特,就是签约并属于某个公司,有正式的户口,C类相对于野模一般受过更好些的学习和辅导,但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拿过任何奖。C类一般每场是2000――4000元,这部分在职业模特中占到一半;再上一档次的模特就是B类模特,也就是在国内拿过一些小奖,她们的出场费一般是4000元到8000元,这一层的模特是市场的主力;剩下的就是10000元以上的名模,全国也就那么几个人,屈指可数。这是比较正式的模特,另外在北京还漂着一些没有固定的公司,没有固定的收入,没有固定的“活儿”可以接的‘野模’。野模,就是不属于任何正规模特公司,自己也没有经纪人,就靠自己一个身体打拼的那些模特。社会上10个所谓的模特,至少有8个都是野模特。有那几个野模就挂靠在我们公司名下等着公司给他们找活儿。一个模特普通能够做到首席模特的概率,基本和连续10天买彩票天天都中500万的概率差不多。”  
  写得很精彩,支持
  看到一些参赛作品用马甲狂打腮红,用顶贴机使劲自慰,不知道评委们怎么看待这些伪人气了。  海盗的朴素、真实让人尊敬,挺你!
  鹳雀过奖了。
  一姐,评委们个个火眼金晴,不会被那些假繁荣迷惑的。前年商小说大赛中,不是有一个“大牛”日点击过万吗?,可是最终还不是连个奖毛都没捞着,后来,还让人家卖顶贴机的在天涯上发贴追债?咱不丢那个人!
  我惊叹道:“原来这一行这么复杂呀。”  “这还叫复杂呀,还有更深奥的东西呢,我跟你说,模特这一行其实……”  
就在这时候,我们忽然听见了茶水室的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而且言词还比较激烈,像是在争吵什么事。  
  05 你变态呀  我穿着这个世界上最令那些年轻有为、心怀大志的年轻人最讨厌的工作装来到李美琪的“办公室”。  模特们的所谓“办公室”就是公司为一些大牌模特安排的一个相对舒适的休息室,装潢的风格类似酒店的商务房。  我敲敲房,里边半天没人应,我也顾不得礼仪,推门进去。她果然在里边。  她大约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1米80上下的身高,鹅蛋脸,一对明亮的弯眼睛,有点嘟嘟的嘴巴,一对美胸美轮美奂。粗看上去有点像法国第一夫人卡尔拉?布吕尼的青春版,从侧面看更像Maggie?Q还是妙龄女生时演《龙堂》时的样子,尤其是那双弯弯的眼睛。她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休闲运动装,下身是一条半旧的牛仔裤,纤细的手腕上一块小小的方形百达菲丽腕表十分扎眼。  她气质优雅地倚在沙发上看书,是一本英文版的《暮光之城》。  见我进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是谁?”眼神多少点凶,是略带性感的那种冷漠的凶,时尚圈子的混得不错的女人大多会有这样的眼神,仿佛已经入某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入圣的无上境界。  虽说是一个公司,也大约算得上是一个部门的,可是像她这样的A咖大牌自然不会认识我一个“死跑龙套的”。  我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她不以为然地点了一下头,又低头看她的书,刚才她点头的幅度近乎没点。  “是这样……”我把公司安排她去走一个房地产公司开业秀的事跟她大致地说了一下。  等我说完,她头也没抬一下。  冷场!气氛有些尴尬。  我完全放松下来,坐在她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其实我也没打算说服你,我也知道公司方面的这种安排有些搞笑,可是我是个新人,上面安排我做什么,我不能不做。我的想法是:就在您这儿呆上15分钟,15分钟以后就出去交差,你再跟我的上司说我虽是如何费尽口舌地说服你,可是你咬定青山不放松,任我用尽各种酷刑,你最终还是保持着江姐的革命烈士态度,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泄露一星半点我党的机密,最后我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这样我就交差了。”  她把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放,直视着我半天,最后她“扑哧”一声笑了,问:“你是北京人吗,怎么这么贫,不对呀,听你的口音可不大像。”  “我不敢给首都抹黑,我来自北方明珠,大连。”  “东北的?”  “大连除了行政区域属东北之外,其它的跟东北没有太大的关系,一般的大连人都不认为自己是东北人,他们更愿意承认自己是山东人的后裔,海南丢嘛。”  “那你自己呢,你愿意承认自己是东北人还是山东人?”  “我认为我是一个大连人,如此而已,5分钟了,还有10分钟。”  “这次你要是交不了差,会不会丢饭碗?”她抬起头,问我。  “这事我决定不了,由上帝决定好了,小人物很难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拜托上帝。”  “那你为什么不想尽办法说服我?就像你刚才说的‘费尽口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体系和价值观,”我指指她手里的《暮光之城》,“就像贝拉,她不爱幕虚荣不追求时髦不愿意为了跟人搞好所谓的关系而刻意地委屈自己迎和别人。在别人看来这样的人太个色,太不合群甚至太讨厌,可是人家这样自己觉得这么着舒服,又碍着别人什么事了。如果有人想通过‘费尽口舌’让人家改变,那不过是枉费心机,没有一点用。”  她两眼目光烁烁地看着我,“你也喜欢读《暮光之城》?”  “是啊,除了英文版,各种版的都有。”  “可是一般是女孩子才喜欢这本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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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我没听说读书还分男式女式,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对了已经10分钟了,还有5分钟。”  她站起身,“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再去走这个秀吗?”  “秀的档次太低,现在操作人员掌控能力低下,无法控制现场气氛,整个秀像个农贸市场,让你这样的A咖名模去,怎么说呢,跟让一只美丽的孔雀去跟一些斑鸠比尾巴的美丽,实在是不大合适,我也觉得上面的人脑袋或许出了什么故障,要不就是断电漏水,不管,不会想出这种这么二的点子,不过,人在某个阶段总会出现这种错误。”  她低着头想了想,好像是思考爱德华为什么总是那么长生不老。  “对了,你在公司是做什么?”她抬起头,问。  “死老龙套的。”  “死老龙套的?”  “没看过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吗?张柏芝扮演的妓女称呼周星驰演的那个业余演员就叫‘死老龙套的’,这个称呼很适合我现在的身份,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经理助理。”  “如果这场秀我不去你真的会被炒掉?”  我苦笑说:“差不多吧,本来我也不想当这种苦差事,可是没办法,需要钱,现在想挣点钱就得受些委屈。”  “需要钱是什么意思?”  “我跟几个朋友在筹拍一部根本小成本不过非常棒,不是大片的电影,可是剧组却跟大片一样吸钱,黑洞一样地吸钱,想继续下去总得想些办法。”  “你是拍电影的?”  “现在还不能算职业的,不过,将来会,我不觉得一些大师级的家伙比我更好。”  “那好,我愿意帮你这个忙,算给你个面子,不过,你可得记住这件事呀,你欠我一个人情呀。”  “你是说你愿意参加这个秀?”我听了她的话,下巴差点掉下来。  “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  “不不不,已经清楚至极。是我的理解力的问题。”  “不过呢,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不知道你的上面能不能答应?”  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方便面,最少也得费力地撕一下难撕的调料袋。  “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想做主秀。”她说。  “这个还用说,当然你是主秀。”  “是这样,我有一些小姐妹很闲,我想给她们一些工作的机会,每个人给1000块就行,怎么样,你能不能跟你上司商量一下?”  我低头想了想,这可是有违公司规定的的,可是如果她答应参加那样的一个秀,大概这个也是可以商量的。  我拿出手机,向她举了举,“你不介意我出去请示一下我的上司?”  她耸耸肩做出一个随便的姿式。  我给苏成打了个电话,把李美琪的条件跟他说了一下。  “这可是违背公司的相关规定的的。”苏成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这是她同意参加那个秀的唯一条件,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这就是她的态度,我已经尽全力说服她了。”  “这样吧,我请示一下吴经理。”苏成有些犹豫地收了线。  过了一会儿,苏成给了我电话,说吴经理同意李美琪的这个要求。  
这个名为某某杯国际模特大赛的山寨秀是在那家房地产公司的售楼处前举行的。T台、布景、横幅、气球也是全是山寨版的。T台四周围了将近四五百闲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闲人,有好多的工作在等着人去做。  我是提前一个小时打车到现场,跟那几个那家公司的员工扯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把我领到那个操着山东腔老板眼前,他们介绍我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光影公司在北京的名气那是不用说的,山东老板有些热情过度地跟我握手。  离开始走秀还有半个小时,从远处开来将近十辆出租车,我知道是李美琪和那些野模来了,于是赶忙迎了过去。  车门打开,忽啦啦从里面跳下将三十来个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孩儿。个个都是精心打扮,美艳动人。  李美琪走在头一个,见到我先给我来了个我都没料到的大拥抱,并在我耳边说:“怎么样,我这些小姐妹漂亮吗?”  
还没等我说话,后面将近三十女孩子一大半都跑过来围着我,甜甜蜜蜜的也不知道叫了我多少声“David哥”。  我对着众佳丽笑了笑,小声说:“各位美女,事情呢,我想美琪姐都跟大家说了,今天大家都得卖卖力气才行,知道吗?”  “知道!”众佳丽齐声说,像童声合唱团的小演员。  我指了指T台后面,“好啦,后面有专门的更衣室,大家好好打扮一下,准备开工。”  仪式开始。  
  加油!
  仪式开始。  随后音乐响起,那家公司请来的一个本市音乐台的女主持人说了一通暖场子的话,接下来是那家房地产的代表也讲话,等他说完,主持人示意我们的模特可以上场了。  我冲刚刚化好妆等在T台后的几着身着半透明婚纱的女孩子招了一下手,于是走秀开始了。  最先走的是婚纱秀。这次走秀的服装全是苏成跟一个公司花钱租的。  先走的是婚纱秀,因为没有男模特相伴,女孩子们只得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纱在T台有些别扭地走来走去。原来本打算找些男模的,可是我跟那些男模的关系都非常一般,我怕他们走露了风声,请外援毕竟是有违行规的事,自古以来的叛徒和告密者就是以男性居多,所以不得不防。  婚妙秀走完了走青春时装秀。清纯的,妖艳的,性感的各类造型的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出来进去,个个是容颜秀丽,身材婀娜,把台下的观众都给看呆了,不时有人拍手叫好。  在这个时候,我请的那些电视台的记者来了。他们扛着机器到处拍。这时候,李美琪出场了。  李美琪一出场,立刻就博得了全场掌声。她穿了一身雪白的休闲装,一头卷发随意地挽了个马尾。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妩媚动人的青春气息,她从眼前娉娉婷婷地走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恍惚。  这些女孩子虽说大多是野模,可是都有着三五年的走秀经验,知道怎么走是美的,怎么走能吸引人,大多是男人的眼球,她们个个姿色不俗不说,加上恰如其份的眼波流动,引四周的观众连连叫好,口哨声不绝。我估计这会儿下面要是用扫把扫扫,能扫出一地眼球来。  几个记者更是不断地变换着拍摄角度。其实这些野模表面上看打扮也算特别光鲜,但实际她们的经济压力都非常大。野模特在社会如果没有其他兼职,走秀,产品展示的模特收入就是她们正常的“阳光收入”。尽管努力打拼,大部分野模特的“阳光收入”仍然是青黄不接的,而且极其不稳定。好时吃肉,差时吃菜。迫不得已就会有一些女孩子去参加人体摄影、去夜总会做公主、去一些色情场所从事不当职业。  她们从事不当职业有两个原因,一,为了赚取参加各种比赛的活动经费。参加各种比赛的费用不在少数,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支撑的,为了在这个行业里发展就得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以图有朝一日一举成名,她们想办法挣些快钱;二,既然想在时尚界混,穿着打扮各种消费也不能太普通,否则被同行的小姐妹们看不起,甚至不齿,说白了,就是为了支撑门面。好让自己对得起模特这一称呼。模特间互相攀比之风还是很盛的。  那天,在走内衣秀时发生了一个小状况,这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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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前两个秀全是一水儿的女孩子出场表演,山东老板说应该有男模搭配表演才够劲儿。他通过女主持人向我表达了要有男模特跟女模特一起出场的要求,并表示,可是另外加钱。  有钱人就是这样,他们认为钱可以搞定所有事,即使关公战秦琼也在情理之中。我向主持人表达了轻微的抗议,可是主持人暗示我,要是惹毛了这个山东大老板,我们可能一分钱也拿不到。  现在中国的法律状况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法律像英女王,只是个象征性的元首,有些事还真得按江湖上的行规办。我当然怕那个山东人一分钱都不给,那样的话,这近三十多个嘴上甜哥哥蜜姐姐的小野模能吃了我。  于是我立即电话找几个男野模,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知道这临时找人一定是急着救场,所以客客气气地跟落井下石得要高价,我只有限度地答应了几个要价相对你一些的,才找了三个,说二十分钟后到。  在等他们来这段时间,我决定自己先上去充充场面,在下在学校也曾做模特队队长的工作。  当时我可能是脑袋气山东老板给气糊涂了,当我推那间小换衣室的门时忘了敲门,一推开门,只见里边明晃晃地立着两个炫目的女裸体,一个是一个叫夏绿蒂的野模,另外一个就是李美琪,我跟她的距离不超过一米,我的眼睛跟那些拍AV小电影 的镜头一样,从上往下看了个透彻,怎么说呢,我就像看到了一大片的熊熊燃烧的森林大火,普京总理亲自驾机去也救不了。我想当时我的脑袋已经给森林大火给烤休克了。  
  找几篇很少用马甲顶贴,不用顶贴机, 不是互顶王的参赛作品看一看。     点击率与回贴的比例一般是10:1, 靠谱。    远东海盗007, 舞文非著名愤青, 老佛进来看看你。
  “舞文非著名愤青”。老佛,这个名字,海盗喜欢。
  “你变态呀!”李美琪愣了有半秒,在第一时间把她的胸罩狠狠地砸在我脸上。  我忙向后退,嘴里连说“story ,story !”捂着脸退出更衣室,在关上门时才意识到手上还拿着李美琪的那个胸罩。A、B、C、D,哪个杯罩呀?  近四十分钟的内衣秀终于结束了。按照这种场合的惯例,那家房地产商的代表上台先讲了些官样文章,然后公布各类奖项的获奖名单。然后是我们一大帮男女模两排站开,女的全部站前面,男的全部站后面,一起向今晚的观众鞠躬致谢,虽说李美琪站在我前面,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睛锥子一样的盯着我,嘴里是英文字的粗口和中文字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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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欲言又止  在我们公司楼下有个酒吧,里边有钢琴弹奏。虽说酒吧里有钢琴没什么大惊小怪,但是这家酒吧的钢琴是一流的。我对钢琴没什么太深的研究,但是我知道那家伙是个绝对一流的家伙,弹钢琴的女孩子技艺也是超一流的,在那家酒吧,要上一杯马提尼,用胳膊拄着头,静静地听钢琴奏,看着时光慢慢流逝,想着学生时代跟女孩子的美好时光,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如果你的boss跟你谈事情要到一个很特别的场合,对于一个下属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吴霜霜从香港回来,不知怎么就知道了那场秀的事,她把我约到这家酒吧。  “关于那个‘山寨秀’,我想听你的解释?”吴霜霜逼视的眼神让我想起红太狼面对没有抓一只肥羊回来的灰太狼。  “什么‘山寨秀’?”我假装糊涂,这一套戏码早就练了许多遍。  “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让那些不是我们公司的野模参加走秀,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老实说,我也是没办法,你要我说服李美琪参加那样级别的秀,她就提出了那样的条件,我认为有些事不但要讲原则还要讲灵活,是我的错,要不然你把我开除算了。”我摊了摊手,你要是真的开掉了我,那笔钱我就不用还了,我想。  听我这么说,吴霜霜柳眉一竖,“David,你能不能稍微成熟一些,想开掉你,我只需要签个字就ok了,用不着跟你谈这些,我希望你能以积极的态度跟我谈,好吗?”  “那好吧,我现在以积极的态度跟你谈。”  “你知道我之所以让你来公司是为了什么,对吧?”  “知道。”  吴霜霜点点头,“那就好,”说着从她的大挎包内拿出一张纸,“我这个有个小计划,你大概看一下。”  我接过纸大致地看了一下。  “看懂了?”吴霜霜问我。  我点头。  她默默地点点头,然后问我:“你知道李美琪在公司的外号吗?”  “听说过,叫什么‘蓝环章鱼’嘛。”  “知道什么是‘蓝环章鱼’?”  “知道,是一种非常毒的章鱼,只有让它刺一下,不用半小时小命就没了,类似五步蛇。”  吴霜霜点点头,“知道就好。”从我手里把那张纸拽了回去,轻轻地撕碎,“那就按计划进行。”  
  她这个人,连我也不相信,所以才把那张纸毁掉,大概怕留下什么证据吧,这个女人真是精明到家了。  吴霜霜离开后,我又喝了一杯咖啡,刚要起身离开,忽然见李美琪走进来,径走向我这边走来。  走到我眼前刚才吴霜霜坐的位子上,看着我,说:“他们说你一定在这儿,果然没错。”  我想起那天的“森林大火”,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来者不善,我怯生生地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盯着我的脖子看了半天,才说:“你为什么不扎领带,你扎领带很帅。”  “有人说。只有混得不怎么样的男人才扎什么领带,我又不卖保险。”  “是吗?”她可爱地歪了一下头。  “或许,你,找我应该不是谈我着装的事吧?”  “有点事,旧事。”  “什么旧事?”   “那天你在更衣室大饱眼福的旧事,并不算太旧,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噢,你说那事儿,那天我是给他们气糊涂了,脑袋秀豆了,所以无意间做了那件事,我可不是变态偷窥狂,只是无意间做了件变态偷窥狂的事而已。我向你道歉。”  她有些不怀好意地对我笑笑,“这事儿好像不能凭你一个道歉就不了了多吧?”  “那你想怎么解决?”  “按江湖规矩,比较公平的解决方式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日本人认为如果以切腹的方式向别人谢罪,那么别人就一定会原谅他的过失的,你看……”  “你什么意思,不是要我学日本鬼子切腹谢罪?”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怎么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看到我的裸体了,我也得看到你的,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噢,有件事我想说明一下,因为当时你看到的是两个人的祼体,所以看你的也会是两个人。”  “两个人?”  “还有谁?”  
  我忙向后退,嘴里连说“story ,story !”捂着脸退出更衣室。  --------------------------------------------------  海盗, 你这儿 嘴里连说“story ,story !” 是假扮狗子队记者吗?
  海盗是愤青?我只听说过传说中的愤青,但没有见过愤青是什么样子的,嘿嘿,新手刚来的,前来支持一下!
  文笔很清新,支持!
  清新、自然、有趣是海盗一直追求的风格!
  “就是那天被你看到的夏绿蒂呀,这件事我已经得到了她的授权,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  “我拒绝被潜。”  “那就是说你拒绝喽?”她觑着眼睛对我笑,那笑有非常明显的威胁味道。现在的女孩子的脑子想的是什么,她们有怎样的玩人的想法不能不让我这样的菜鸟不寒而栗。  我讨饶,“我不是拒绝,是这个条件太难为人,咱们可不可以用其他的惩罚方式,比较吃饭,喝酒,或者当看牛做马什么的都可以,唯独……”  “要不你帮我个忙吧。”  “你说,你说。”我像一个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我,“这件事看起来比较小,不过难度系数大一些。”  “为Maggie姐做事没有点难度哪还用得着我。”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踌躇半晌,她叹了口气,“要不这事等等再说吧。”  “到底是什么事呀?”
  支持海盗~~~~~~~
  刚看了开头,色调可不像是小清新啊,海盗。呵呵  反倒有些小厚黑,小邪恶呢  要查些资料,稍后再慢慢品味!  希望海盗也能关注一下本人的拙作,《春色三分》,给点批评改进意见!  我倒觉得我的《春色三分》更符合小清新的色调呢,呵
  支持楼主,给楼主拜年!
  问小夜曲新年好。至于说到谁是小清新,你说你小清新,那就是你好了,我是小厚黑,小邪恶,成吗?
  我可没说我是什么小清新。清新也好,厚黑也罢,各人依自己的爱好,写出来的贴子,有人看就成,你说呢!  支持楼主,继续你的海盗007传奇!
  07 我很看好你  光影公司的总裁霍启良的英文名叫威廉,在光影公司里他不允许属下们称他霍总或者总裁之类的头衔,倒是可以喊他老霍或威廉。这一点让我很是敬佩,其实在商界无论什么总什么裁都不过是老板的办事员,不过是办的事大小不同而已,其属性没什么质的分别。  我刚进光影公司就听说过一个关于他的一个段子。  说有一次公司招了个有海外背景的行政总监,这家伙一进公司就搞了一些国外大公司都实行的礼仪范儿,其中一条是下级员工见到上级就得像酒店迎宾小姐一样起身鞠躬,并恭恭敬敬地喊“某总好”。  这洋范儿刚实行了没几天,恰好老霍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进公司大门就遇到一大帮子人把他当成黑社会大哥,怪声怪气地对他喊:“霍总好。”这阵势把他吓了一跳,忙问身边的副总是怎么回事。副总把事情简单地向做了汇报。老霍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到了他办公室门口,他一回身,指着副总的鼻子说:“你,立即把那个门童总监给我轰走!马上!”  就这样那个海归总监在光影公司呆了没有一个月就卷铺盖走人了。公司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哪怕美国国务卿来了大家也该干嘛干嘛的民主自由状态。  在光影公司里老霍有好多粉丝,男的女的都有,有女员工偷偷暗恋他。不知什么原因,他至今未婚。  他在光影公司的职务是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据公司的老员工说,就算公司的老板吴浩东对他也是敬畏三分。这主要是因为他在娱乐和时尚圈人脉很广,关系很深,用句比较江湖的话说叫“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公司的很多事情倚仗他。  他还有一个怪怪的癖好,就是他偶尔会请某新员工进他办公室喝一杯他珍藏的极品咖啡,只请一杯。喝过他咖啡的员工一般会有两种后果,一种是立即高升,另一种是立即人间消失。
  早上一上班,他的秘书就通知我到总裁办公室说威廉请我喝咖啡。  走进他的办公室,看到他的办公室非常简朴,一桌一沙发,另外有一组待客用的沙发,墙上挂着大概是他大学时跟一些同学的黑白照片。他年轻时是个惹女孩子们喜爱的大帅哥,身材健硕,双目精光四射,浑身散发着无穷的活力,一看就是个精力十足、长途无量的家伙。  他并没有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而是坐在待客的沙发上,见我进来,冲我招招让,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然后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杯咖啡,“尝尝,我刚磨的曼特宁。”  我小小的呷了一口咖啡,感觉有一种浓郁厚实的香醇味道,并且带有较为明显的苦味与碳烧味,苦、甘味更是特佳,风韵独具。   “好咖啡。”我由衷地赞道。  对于我的赞扬,他颇为受用地笑着点点头,很自信地说:“我敢说,整个光影公司我的咖啡是最好的,包括吴老板屋里的所谓“蓝山极品”也没我的好。”  我不好说什么,只得微微一笑。  “最近工作还好吧?”他问。  “还好。”  “那个女人是不是很麻烦?”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女人具体是指谁,眼睛里大概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是你的老同学霜霜嘛,把那么麻烦的一件事交给你办。”  “是很麻烦。”  “没办法,上头交待下来的工作不得不做。”  “霍总……”我话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果然他皱了皱眉头,“叫我老霍或威廉就行了,用不着叫什么总。”  我有些口涩地说:“威廉,我不大明白公司为什么不用正常的渠道,一个模特是应该听从公司的安排的。”  他目光深沉地盯了我一眼,“别人或许可以,可是她不行。”  “我知道,不就是老板的女人嘛,公司可以……”  他拦住了我的话头,“老板有很多女人,不过,她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特殊?”
  “没错,特殊。其实莎丽向我推荐你来做这件事我不大同意,因为像这种比较棘手的事情,不要说一个新员工,就是公司的资深老员工也不一定行,可是莎丽说你一定行。”  “威廉,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公司为什么要撵她出门?”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问这么直接地问题,略思忖了一下,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就她的特殊之处。”说罢,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上轻轻摁了一下内部对讲机,“艾米,再给我们来一杯咖啡。”  没一会儿,他的秘书艾米就端来两杯咖啡,放在我们眼前的茶几上,并有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霍启良又会回刚才坐的位置,指了指我眼前的咖啡,“David,整个光影公司,我没过人喝过第二杯我的珍藏,包括吴老板,你是第一个。”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艾米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略有些不安。  霍启良端起自己的咖啡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然后说:“我年轻时有一段时间混得很惨,打工打工失败,做生意做生意赔。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一个人想发达光凭自己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想方设法进入到一个圈子内,成为这个圈子中的一员,那样的话,他就是有组织的人了。如果身上有了组织的力量,再加上个人的努力,一些事情就会变得好办得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看我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刚刚磨好锥子,芒处闪着让人不敢睁眼的光。  我知道,大人物们总喜欢用这种盛气凌人的眼神对付像我这样的菜鸟。  “我倒想听听霍总的意思。”我瞟了他一眼,淡然地说。  他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眼神的锐利度稍稍减缓了一些。  “我很看好你。”他伸手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08 对天发誓  如果没有通告,模特们是不用像我们这么工作人员一样按点上班的。我去找李美琪时,她不在,她的助理芭芭拉在她的办公室里玩PSP,见我进来,用下巴指了指一把椅子让我坐下。  “有事啊?”她边忙着玩游戏边问我。  “想见一下你们家大小姐。”  “她今天不一定能来,跟一个明星是去喝咖啡了。”  “你们这个贴身小丫环不是贴身随侍吗,怎么你没去?”  “你以为我不想去呀,她不让我去,我早想要那个明星的签名,可是她就是不肯让我去,让我在这儿呆着。”  “是男明星吧?”  芭芭拉一个超级粉丝的痴迷表情,“他现在是他们公司的一哥啦,超帅!”  我跟芭芭拉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李美琪走了进来,穿着洗得泛白的紧身牛仔裤,一件宽松的套头衫,修长的身材给人一种在校女大学生一样的健康感觉。  见我坐在这儿,她问我:“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有事。”我故意看了刚把游戏机放回包包内的芭芭拉一眼,求她暂时回避一下。  她却没搭理我,故意撅着嘴不肯动地方。李美琪笑笑,说:“没事儿,你就说吧。”  我按吴霜霜给我的计划,把公司打算安排李美琪去一家卫视举办的选秀节目当评委的事讲了一遍。  李美琪还没说什么,芭芭拉却跳起来,“我们不去,只有那些过气的模特才去当什么狗屁评委!”  市场二部的人都知道李美琪是个比较难侍候的主儿,可是这个芭芭拉比她的主子更难侍候,一言不和就能跟人翻儿了,任谁的面子也不给。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宰相家奴四品官吧。  我看了芭芭拉一眼,没理她,笑着问李美琪:“我想听听Maggie姐的意见。”  李美琪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说:“芭芭拉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芭芭拉得意地对着我笑。可是李美琪的表情告诉我,这件事并不是没有活口,于是我笑着问:“真的没的商量?”  芭芭拉在一旁插嘴,“没商量!”  我看着李开琪。  半晌,李美琪横了她一眼,“你去跟我买本村上春树的新出的那部小说。”  芭芭拉撅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她的小包包出去了。  看李美琪的表情,我知道——这事儿有门儿。  她先看了我有一分钟,然后嘴角抿着笑,意味深长地说:“要去当什么评委也不是不行,不过……“她顿了一下,“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吗?”  “当然记得,不过当时Maggie姐说等等再说。”  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自己的手包从里边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透过灰蓝色的烟雾,她缓缓地说:“如果你圆满地替我做了这件事,不止去当鸟评委,就连上次的事也一笔勾销。”  我心里略有些慌,知道这事不会太简单,心说,这是什么事呀,不会是上天揽月下海捉海蛇吧?  “Maggie姐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我问她。  “我想让你替我到一家医院看一个病人并给他送一些水果还有花。”  “还有呢?”  “没有啦。”  “就这件事?”  “就这件。”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次她在那家咖啡馆就一副犹豫不决样子,我没想到这么让她思虑再三的事竟然是让我替她送水果和花。不会这么简单吧?我想。  她看出了我的疑虑,正色道:“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送水果和花,你要做些充分的准备。”  “做什么准备?”  她又停住了话头,用左手的食指使劲摁了摁太阳穴,“或许我是多虑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好。是这样,到医院后可能有人会问你是谁或者问你是哪家公司的,你一定不能实话实说,你得冒充一个帮忙公司的送货员。”  “到医院看一个病人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这事你一定得听我的,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我以后或许会告诉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记住你在送花之前一定要跟这家帮忙公司打好招呼,跟他们通好气,防备一旦有人打电话到公司问有没有你这么个人,你得让那家公司说有。明白吗?”  “明白了。还有呢?”  她又摁了摁太阳穴,“你让我再想想。”想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即使这样还是有漏洞,如果有个什么办法能让人三秒钟不记得你的长相就好了。”  她思虑再三,反复思量的表情让我心里一下悬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要看望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这样。我问:“Maggie姐,这个病人是你什么人?”  听我这么一问,她脸上忽然浮出一丝淡淡的羞意,只是一小会儿,大约有半秒多钟,之后就不见了。  我笑着问:“是你的男朋友?”  她脸上的表情忽然晴转多云,最后的表情用“怒不可遏”形容也不为过,她恶狠狠地说:“就让你送点东西,哪那么多废话!”  虽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变化得这么突然,可是我明白一件事,我无意间触到了她内心最痛之处。  想到这儿,我忙陪笑道:“你给我医院的地址吧,我这就去。”  她脸上的愠色这才和缓了下来,向门口处看了看,用小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对我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除你我以外的人知道,你能保证吗?不行,你得起个誓。”  “还得起誓?”  “必须的。”  我忙指着天做发誓状:“我冼大卫对天发誓,这件事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发完誓,我心里想,要是天上真有老天爷,他老人家知道我因为这么件小事发这么毒的誓不知会不会生气,换作我必定会气得七窃生烟。  她看了我的脸半天,又喃喃地说:“如果没有人打扰你们,你最好能陪他说一会儿话,他在那一定快闷死了。”
  09 如入云端  我以为自己替李美琪看望的这个病人李渔不是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  等我捧着李美琪亲自买的水果和一束玫瑰花,按照李美琪给我的医院地址来到那家医院,找到了那间单人病房才发现这个患者李渔竟然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他脸上裹着一层层的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张嘴,正坐在病床上孤单单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我把水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接着四下寻找可以插花的瓶子类物件。  “这花不用插了,给我就行了。”中年人声音很闷对我说,舌头好像不大利索。  我把花交到他手上,他贪婪地在花上嗅了又嗅,虽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猜得到他纱布下的表情一定是很欣喜,这个我可以感觉得出来。  他把花捧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小心地把花交还给我,语调深沉地说:“把这个交给她,就算我送给她的吧,你告诉她,我很好,不用惦记我。”  他始终没说李美琪的名字,只是用“她”来代表。可是我可以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他对李美琪的珍爱。  虽说他没有打听李美琪的近况,可是我听得出他很想知道,于是我说:“李叔叔,她现在各方面都很好,你就放心好了。”  中年人默然地晃了晃头,有些黯然地说:“她不可能太好,她现在所承担的一切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可以承担得了的,真是太难为她了。”  我很想知道他跟李美琪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我也想知道他嘴里所说李美琪的巨大承担是什么,可是我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只得跟他客套了一下,“李叔叔,你的伤怎么样了?”  “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心上的伤却一点也没好。”看来这个中年人还是个喜欢吟诗弄月的人物。  “李叔叔,你在这儿由谁来护理你,有护工吗?”
  我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直愣愣地看了我有近三分钟,然后才说:“我没有护工护理。”语调非常奇怪。  “那你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只是伤到了脑袋,又不是伤到手脚,人只要有手有脚就什么事都能做。”  我想想他的话多少还有些道理,可是看他头上包裹纱布的样子伤不会太轻,怎么没有人护理他呢?真是个怪人,跟李美琪一样怪,两个怪人。  我想起身离开,可是又想起李美琪交待,如果没有人打扰,我尽可能能陪他说说话。看他的样子也一定是闷得要死。于是我问他:“你在这住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吧。”  “你是怎么受的伤?”  “车祸。挡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要除掉我,制造了一起车祸,就成这样了。”  “在这儿是不是很闷?”  他冷哼了一声,说:“要是仅仅是闷就好了,我呆在这儿是郁闷,非常郁闷!”  “郁闷?”  “当然,如果你受伤醒来后发现所有的人喊你的名字是另外一个人,你难道不郁闷?”  我不郁闷,我只是有些纳闷,“什么叫另外一个人呀?”  “我不是我。”他低声闷吼了一声。  我如入云端,分不清南北。刚要现问,忽然见走进来两个护士,护士看到我,眉头紧皱,“你是谁?”  我记起李美琪交待我的话,忙说:“我是一家帮忙公司的,”我指指坐在床上的李渔,“有人让我给他送些水果和花。”  一个护士看了另一个护士一眼,另一个护士马走了。  我看了李渔一眼,他忽然好像和很生气地大声地我说:“把那花送走!”他说的是“送走”而不是“拿走”,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把这花给李美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像拍间谍电影,说话还得用暗语。  我正要走,刚才离开的那个护士领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两个男人都是身体强壮的大汉。一进门就把门关上,其中一个很凶的家伙走到我眼前,逼视着我的眼睛,“你是什么人?”  我退后一步,“你又是什么人?”  大汉指了指床上的李渔,“我是患者的护工,你是谁呀?”  我心想,李渔刚才不是说他没有护工吗?怎么这一会儿冒出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工呢?看来李美琪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多亏她事先有所准备。  我说:“我是一家帮忙公司的送货员,有人要我帮忙给这个患者送这些东西给他。”我指指水果和花,顺便看了坐在床上的李渔一眼,他的目光非常复杂,有焦虑有激动还有愤怒,不过他一言不发。  “那个让你送东西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只管送货,不管人家叫什么,不这合规矩。”  大汉拿出自己的手机,问我:“把你们公司的电话告诉我不会不合规矩吧?”  “怎么你也要送东西?”  “没错。电话多少?”  我告诉了早就通好气的那家帮忙公司的电话。  大汉边拨号码边问我:“怎么称呼你呀?”  “张启明。”  大汉点点头,电话通了,他客气地说:“你好,你们是帮忙公司吧?……噢,是这样,我有些东西想请你们帮我送一个……噢,就是一些花呀水果之类,到医院看一个病人,嗯,对了,我还想让上次那个叫张启明的小伙子送,对,张启明,我们上一次就是让他送的……噢,他出去送货了,也是送花和水果?……噢,那就这样吧,我等一会儿再联系你们。”  他在跟帮忙公司对话时,我的小腿有些抖,生怕那边有什么漏洞,不过看大汉表情还可以,估计没什么漏洞,这多亏李美琪事先有所准备,要不看两个大汉一脸凶恶的样子,我恐怕会有麻烦。  大汉把手机揣进口袋,面色和缓地对我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刚要往外走,一直坐在床上的李渔忽然又大声喊道:“把那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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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脱衣门  选秀节目现在在中国可说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有些作为的公司的电视台已经早不屑弄这种没什么搞头的劳什子了,可是中国太大了,总有些没什么创意的公司和电视台要生存在有事情做,所以这种节目还没有从中国断根儿。  这个选秀节目叫某某杯时尚MM秀,是光影公司(具体地说是市场二部)跟某卫视合作搞的。李美琪跟几个北京时尚和娱乐圈的资深人物坐在T台下装模做样的当评委,其实这种选秀节目因为是商业操作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公平公正公开可言。因为钱是人家公司出的,冠亚季军就得是人家出钱公司的签约艺员。这在圈子内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只有那些天天想着通过选秀一鸣惊人打入娱乐圈的年轻小女生才会把这种活动当回事儿。  由于李美琪在圈内一向以各色、清高、孤傲著称,所以吴霜霜在那份计划书中给她的定位是毒舌评委,所以当李美琪在选秀中说出一些很二的点评后,现场的反差效果很明显。她在评选的过程中跟一个男评委为了某个选手是否晋级唇枪舌剑地吵架,加上主持人的添油加醋,所以现场的气氛弄得很火爆,其实这些都是公司安排好的,李美琪跟那个男评委的吵架词都是预先写好的,他们两不过是两个演员,这就是所谓的团队操作。  看着李美琪跟那个打扮时尚的中年男子吵架,她那副硬把黑的说成白的甚至强辞夺理比较二的作派,我一下子明白吴霜霜让李美琪当这个毒舌评委的用意,就是要把李美琪炒成一个有些二的泼妇,这样一来,她在模特圈的发展之路就不会很妙。  我很奇怪,李美琪看上去也不是个蠢妞儿,这点事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难道这里边另有隐情?难道她也想用这种比较愚蠢的办法炒作自己?  现在的娱乐和时尚圈炒旗下艺人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炒白一种是炒黑。所谓的炒白就是通过某些惹人眼球的突发事件把艺员炒成一个可怜的被害人,如前一阵子媒体上说某女明星被前男友骗了一大笔钱,现在只得寄居在朋友家,这样炒作容易引起大众可怜弱者的同情心;另外一种是炒黑,所谓炒黑就是走下三路,打丑、二、坏三点,一般适用于那些半红不红的二三线小明星,比如前一阵子在网络上炒得很凶的某模特不雅视频事件走的就是丑的路子。那个不雅视频事件之后,那位车模一下子成了网络红人,这家节目请那个活动邀的,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电影电视剧的效果。  支持佳作。
  可是这种炒黑的手法是一种杀鸡取卵的下下策,被炒的艺人虽说在短时间能一下子红起来,可是也就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接下来她会很快得被人遗忘,更不会有大导演请她去演什么大片,因为哪个大导演也不会请一个随便在媒体宽衣解带三点尽露的女艺人当自己片中的主角,这就像是臭豆腐,尽管有不少人喜欢吃,可是它终究上不得大席面,无论多大牌的导演都怕一块臭肉坏了满锅汤。  像李美琪这样已经成名的模特如果把自己往比较“二”路上炒并不是一个很高明的手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有些意外。  选秀节目已经临近尾声,出场的是我们公司新近签约的模特个塔塔(当然是很漂亮的艺名),只见她穿着黑色连衣裙在劲爆的音乐中很拉风地走了一圈,走到台中间的她突然顿住,微微一侧身,前襟拉链一拉,连衣裙应声而落——脱光了!裸体!这一过程用时仅2秒,台下观众一下都没有反应过来。  静默一会儿后,台下才爆发出震天的尖叫。观众中开始有人拿手机拍视频,有摄影师则直接冲到台前狂按快门。而台下工作人员直到七八秒后才醒过神,冲到台上给塔塔披衣服。  有记者当场向塔塔提问,“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塔塔面带正义之色,很老道地说:“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对抗某些见不得人的潜规则,因为我在这次比赛中,多次遭遇潜规则要求,都被我拒绝了,所以这次我自己直接把衣服脱了,我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圈子有多黑暗……我宁愿在公众面前脱光,也不愿接受在潜规则里扒光……”
  海盗更得很有规律哦,很勤勉,支持一个。
  没过一小时,“脱衣门”的视频就被人传到网上,各大网站也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这个事件一下在网络上引起巨大的反响,有网民说塔塔脱衣并非如她所讲那样是“对抗潜规则”,说到底还是“渴望成名”也有人质疑这是主办方的一次炒作。  当天下午,有许多记者联系了这场选秀活动的主办方负责人吴霜霜。面对诸多的质疑,吴霜霜冷静而真诚地向所有的媒体表示:“虽然这次事件给本次选秀活动带来更多的关注度,但这完全是选手自发的事情,我们也觉得很突然,我们也没有想到她能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   其实关于这类事情,媒体也是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不过是一种讨生活的手段罢了,一没违法二不犯罪,小姑娘想出头自己弄点新闻,在现在这样一个浮躁得不能再浮躁的社会里,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脱衣门”事件炒了几天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了,我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李美琪这边却出了事。
  11 殃及池鱼  “脱衣门”之后,塔塔一下子就红了,有许多商家或商演找她走秀或才出席个活动什么的,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我在工作之余也紧锣密鼓地张罗《疯狂的包子》的筹拍工作,由于塔塔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网络红人,所以我想请她到我们剧组演一个刚进城的村姑,可是她现在的出场费已经是5000块,这个片酬对我们剧组来说算是高酬了。虽说我对靠某个明星托电影的作法很不屑,可是现阶段的我还玩不起高傲,我跟乔治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也基本接受这个价格。我要附加说明的是:塔塔是个活力四射的女孩子,让人一见就不由得会想起NBA比赛休息时场上青春气息逼人的啦啦队队长。  星期一一上班,我就找塔塔谈这件事,跟她说,我们剧组看好她的表演潜质,想在他在我们的电影里演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我特别强调“很重要”三个字,并说,为了能让她更多地展示表演才华,我们特地为了多加了十几场戏。   我说这些话时,她正在用自己的笔记本上网在一家网站的娱乐版看贴子。默默地听我说着。  我说着说着就发现她一脸的为难之色。我知道情况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忙问她有什么问题。  开始她还支支吾吾不肯说,在我的追问下,她才有些为难似地说:“现在这种事我做不了主了,你得跟我的经纪人谈。”  “经纪人?”我愣了一下。接我们公司的程序,像她这样的新人一般情况下短期内是不会有专属的经纪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经纪人了。我知道这一下问题变复杂了。  “你的经纪人是谁?”  “吴经理。”  我苦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去找你的经纪人谈。”说着我转身就要去找吴霜霜。  塔塔喊住我,“David哥,如果你还只能出到5000块,我想你就不用去找吴经理了,我现在的出场费最低是10000块,她那人你是知道的……而且她现在火气很大,你最好不要去惹她。”  “火气很大?什么意思?”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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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觉得 内容 文笔 对话不算是清新  感觉比较灰色调  何为清新? 扑面而来 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深呼吸 表情惬意 内心舒畅   觉得一下子从都市进入了大自然
那么不一样……  当然,不是说楼主小说写得差
而是有些文不对题
  阿哥达评的地道,佩服。不似有的人,不看全文就乱评乱讲,现在在舞文里能静下心来看小说的人并不多。阿哥达赞一个!
  我没参赛,佳作力顶
  “她刚刚才跟Maggie姐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  “她们为什么吵架?”  她把自己的的笔记本推向我,“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坐下来仔细看了那家网站论坛娱乐版的贴子。  这家网站在80、90后群体影响非常具大,有好多大公司的的营销策划都以这家网站为平台,推新人推新片,效果非常好,前一阵子一部非常火爆的国产大片收入了几亿的票房,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的营销部门雇佣了一大批“水军”在这家网站上疯狂发贴。  我看了那个贴子,这贴子是说“脱衣门“事件的。说塔塔在台上脱衣服是作秀云云。这个业内人都非常清楚没什么可说的,可是这个贴子说到三分之一处,话峰一转,提到了李美琪。说她现在已是人老珠黄、江河日下,只能靠当毒告评委来博眼球过日子;又提示及她曾被某大哥包养,并打胎之类的花边新闻。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活灵活现,就像她好像当过李美琪的保姆,连李美琪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她都一清二楚似的。  “谁这么无聊,弄这些东西?”我转脸问塔塔。  她诡异地笑了一下,“现在这个贴子已经是满天飞了,几乎所有的大网站论坛都有人转贴,而且一些新闻网站也对这件事进行了报道。我看呐,一定是Maggie姐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找‘水军’报复她。”  “你怎么知道是水军弄的?”
  “现在这种手法太平常了,一般情况下无论多火爆的新闻不过热过三天,如果三天之后新闻的热度不但不减反而越炒越热,就一定是‘水军’干的,这在圈内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她得罪谁了?”我拿眼盯着她问。  我的眼神大概惹怒了她,她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你最好去问问她自己。”  我笑了一下,“‘脱衣门’之后你可是脱颖而出啊。现在出场费快比得上一线了。”  她听了这话不但不恼,反而面露喜色,道:“当初吴经理跟我谈这件事时,我还不同意,现在看吴经理的确是高人啊。”说完这话,她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David哥,我有个办法,我有个姐们儿,也是个模特,演技相当不错,跟几个大导演合作过,虽说只是演了几个龙套,但实力是没的说,要不然,你请她来演这个女主角吧?”  “你的姐们儿,她身材怎么样?”我有些不托底地问。  她笑,“人家是人体模特出身,身材能差得了吗?走,我现在正好有时间,我带你去见她吧。”  “她叫什么?”
  “莎莎。”  塔塔用手机给莎莎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概跟她说了一遍,那边好像认为价格低了点,塔塔把我这部电影好一通吹,说可能要超过《疯狂的石头》的影响力,那边才勉强答应见面再说。  在塔塔的指引下,我开着车载着她来到城西的一个小区。塔塔说琳琳正在替一家网站拍一组写真照。  据我了解,其实这所谓的人体模特(也称祼模)还可能去接一种更加灰色的活动,有的跟与日本AV片有差不多相同,就是那种器材摆好,真刀真枪的OOXX,拍照与视频齐飞,煞是壮观……但人体模特接这种活的还处于比较私密的状态,价格也说得过去,但肯定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前阵子网上爆些炒的闫某某的“祼照门”就是所谓的“裸照摄影聚会”。在裸照摄影里面,什么人什么场景都有,尺度之疯狂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这些人体模特一般不是很被公司和摄影师尊重,有的人甚至蓄意侵害她们。她们这些人体模特有中介介绍的,也有自己联系的。即使是自己联系的也难免会亏。在这种比较色情的摄影中时常会发生一些令模特们比较尴尬的事情,比如,摄影师隐瞒现场真实情况;利用签好的协议中,故意留下的漏洞来要挟模特;摄影过程借机触摸挑逗私处;蓄意,甚至直接半强迫式发生关系。  按现在的时价,这种人体摄影每场以2小时计算,每场200到300元不等。  在那个小区停车后,塔塔带着我来到一个三楼的公寓内。  房间内有近十个人,四五个身着三点式的模特,还有四五个摄影师和相关的工作人员。  我们进屋后,看见几个摄影师正在给一个模特拍照,场景分别是在墙边、地上,卫生间,还有床上,用纱巾、门窗、吧台凳等作道具。那个模特一个身高1.7米左右、大约15岁的样子,正在往身上涂抹橄榄油。过了一会儿,她换上一身很颜色很时尚的小坎肩和短裤,披戴着一条纱巾。在小T台上,她机械地摆起了各种造型。这个女孩儿长相平平,不过身材很好,抹过橄榄油的皮肤是棕色的。摆了几个比较普通的造型后,那女孩儿坎肩脱掉,将半透明的纱巾随意地搭在身上,接着她趴在地上摆造型,几个拍摄者不是从侧面或正面去拍摄她身体的曲线,而是纷纷跑到背后去拍摄她的臀部。有几台专业级别的相机,更是用长焦镜头对准她的“关键部位“猛拍。一时间,工作室内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拍摄过程中,有几个“摄影师“不断用充满挑逗性的话语相互交流,但几乎不与模特进行沟通。当看到那女孩子在摆造型时用手遮挡私密处,他们才会异口同声地说:“把手拿开!把手拿开!”
  不好意思,一点疑问:  “塔塔说琳琳正在替一家网站拍一组写真照”疑为莎莎
  兄弟挑剔的是,是海盗疏忽了。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体私拍”,在一些大城市,“人体私拍”已经成为一个包括模特、经纪人、摄影爱好者在内的完整的地下产业链。组织者往往会在周末安排8场“私拍”活动,每场都能稳赚1000元左右,每个月的收入可达三四万元;如果是拍摄知名“模特”,每小时的收费就能达到1万元。而“私拍”给组织者带来的收益,会高出很多。此外,组织者还会将照片卖给国外的色情网站和人体杂志,从中获利。  见我们两人进来,有几个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跟塔塔逐一跟他们都Hi了一遍,然后塔塔走向坐在一边的一个长得萝莉的小女孩子,向我介绍说这就是她的好姐儿莎莎,然后把我介绍给莎莎。  莎莎18岁左右的样子,身高168厘米左右,脸庞长得算比较清秀,三围虽说算不上很火爆但也说得过去,从乳沟的弧度看不像是隆过胸,是真货,脚上的一双黑色高跟鞋至少有10厘米高。她披着件睡袍正坐在一边休息,一脸的疲惫,嘴里百无聊赖地叼着支长支烟。  我刚要开口跟她谈正事,她偷偷地冲我摆摆手,然后冲一个高个子男人喊了一声,“米奇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那个高个子男人看了我跟塔塔一眼,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转头继续跟一个摄影师商量下一组该拍什么。  莎莎冲我们点了一下头,然后站起来走进卫生间,大概是简单淋浴了一下,并换了身衣服。
  没过一会儿,她就出来了,下身穿了一身蓝色的紧腿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高领长袖T恤,脚上是一双轻便鞋。  我们三个出了那间公寓,来到楼下。莎莎指了指不远处,对我说:“David哥,我有点饿了,那边有家陕西面馆,咱们去吃个羊肉泡馍吧?”我点点头,正要去开车,莎莎止住我,不用开车,不远就到了。说着我待我说什么,就和塔塔挎着胳膊向前走去。我只得跟在她们后来。  这是家比较正宗的陕西面馆,羊肉泡馍是撕的,不像有的馆子是用刀切的。我要了三碗羊肉泡馍,莎莎还要了一个孜然羊肉夹馍。  “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饭。”莎莎对我说。  我们在等羊肉泡馍时,她主动跟我讲起了她的经历。19岁的她涉足人体模特才1年多,但在人体摄影圈内小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做裸模前,她在北京某高校美术学院做人体绘画(雕塑)模特。从人体绘画模特到做人体摄影模特,主要是收入成倍增加。做绘画模特,价格几十块钱一个小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每个月收入千元左右。而做人体摄影模特,可以动弹,每小时有200~300元,每月收入几千元。她是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拍了一次裸模,之后她才正式踏入了这个行业。人体绘画模特和人体摄影模特最大的区别是,绘画模特经过创作者再创作,不容易认出来。但人体摄影裸模不同,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人体摄影分私拍和群拍两种,私拍就是“一个模特对一个摄影师”,而群拍就是一个模特在那儿摆pose,一群摄影师拍。在她看来,群拍不正规,有的摄影师除了技术不行外,动机也不太纯粹。在北京的人体摄影圈,真正为了艺术而来的摄影师只占少数。
  三碗羊肉泡馍和肉夹馍很快上来了,莎莎好像真的很饿,拿起肉夹馍就大大地咬了一口,接着边吃边跟我说她不想在这个圈子再混下去了,因为压力太大,父母和男朋友都得瞒着。  “参加一次拍摄,就埋了一颗地雷,不知道哪天会爆炸”。她咬了口内夹馍,继续说:“做人体裸模就是吃青春饭,18岁到25岁还可以,身体走样了就不能拍了。在北京当模特的有近十万人,但人体模特不过几千人,而且很多是外地来的,这一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赚钱。”  吃完了一个肉夹馍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一盒长支娇子烟,抽了一支,点上后,有些怅然地说:“我过一年就不会做这一行了,心理素质差的根本不能承受这压力。为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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