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我现在觉得关系最近国家大事事一点用都没有

《意见中国-经济学家访谈录》每周三推出。下期对话经济学家:茅于轼
:::::::::::::::::往期回顾::::::::::::::::::看来以后我还是要关心一下这些,毕竟这是国家大事,对,谁都好,知道一点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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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不闻站在街道中间,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候他的感觉,就跟电影《兰戈》里面那只抱着鱼刚从鱼缸里翻出来的小蜥蜴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将去何处。  从这一刻起,他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时代,以及周围陌生的人群。  与他都格格不入。  1926,民国15年,严不闻在地上捡起一张报纸,好歹上面的繁体字他还认识,上面两个大字《沪报》。  内容已经无心观看,严不闻手一滑,报纸从他手中滑落,然后随风飘荡到街道对面,之后被风吹起,不知道飞哪去了,严不闻的眼神随着报纸的消失,也渐渐的没了光彩。  “我他妈这是在哪?”  严不闻站在一个落地窗前,擦得锃光瓦亮的落地窗能将他整个身体照映的非常清晰,严不闻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穿着一身西装,还特意的梳了个发型。  人还是这个人,但是地方变了。  本来自己打算今天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早上出门开车,但是不凑巧的是,出了一起车祸,自己整个车窜到一辆大卡车肚子里,而严不闻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脑袋撞歪,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脑袋一点事都没有。  这边难道是横店,象山影视城?这些人都是群众演员?  严不闻四处看去,周围都是些西式建筑,街上来来往往中国人,外国人都有,而且不时间有几辆甲壳虫一样的小轿车从街道上路过,还有些拉人的黄包车夫,加上之前看到的《沪报》,严不闻大致明白,这是民国时期。  可这也未免太真实了吧,这些群众演员得有好几百,加起来剧组不破产?  严不闻这身打扮很新潮,不时有人走过他旁边的时候都要看两眼,但也就看看,在这个时代,你穿什么都可以理解,正是中外思想大碰撞的时候,你不新潮就会变成古板。  “姑爷,终于找到你了,赶紧回去,老爷和太太正找你呢,你说你出门也不说一声。”就在严不闻在街道上漫无边际的走着时,一个声音响起。  严不闻正纳闷,抬头一看,就发现前方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小丫头走过来,严不闻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漂亮的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姑爷,不跟您说话是跟谁说话?”  严不闻正想这电视剧拍的很挺逼真的时候,小姑娘上前就拉着严不闻往前走。  联系到《沪报》,民国这些字眼,而且小姑娘说的也是上海方言,严不闻也用上海话回应:“你认得我?”  上海,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城市,严不闻大学毕业后跟女朋友夏丹前往上海拼搏,虽然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总监,但他们还是被现实打败,两年后夏丹终于抵不过日益膨胀的金钱社会,答应了公司一个总裁的求婚,而他和夏丹也正式分手。  昨天,严不闻也收到了夏丹发过来的结婚请帖。  一种淡淡的忧伤在严不闻心中蔓延,夏丹被称为小张曼玉,可想而知夏丹貌美到何种地步,严不闻这种屌丝能追到夏丹,也算是走了狗屎运,被人称为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时也命也,或许我真的配不上她。  “姑爷,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您,快点回去。”小姑娘开心的将严不闻带回家。  但严不闻心中突然一怕,不会是骗子吧,连忙想走,但被小姑娘给推进家门。  半个月后,严不闻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季花叹了口气。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是穿越了,穿越到民国15年,也就是公元1926年,这一年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张作霖东三省独立,北伐等等,还有上海的局势动荡,但这些都跟严不闻没有多大联系,严不闻只是个普通老板姓,在上海这个地方过着平民生活,平常无事参加参加留学生聚会,大多数时间他还是坐在书桌前发呆。  严不闻上学时也曾幻想过自己假如穿越到这个时代,必将成立一番大事业,成为伟人,但这半个月待下来,让严不闻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多么可笑。就跟之前幻想过穿越到九十年代,然后肯定能比马云,马化腾成功一样,但之后就发现,这些人都是天选之人,独一个,自己就算重活也不可能成为他们。  严不闻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家安在上海,等几十年后拆迁,他的后代还能捞个几千万。  不过让严不闻庆幸的是他现在的身份,在这一世他也叫严不闻,字文秀,现在他是上海一个富商的上门女婿,这个富商姓陈,叫他陈先生,叫他老婆陈太太就行了,原本准备今年严不闻留学归来就结婚,但没想到,陈家小姐没等到那个时候,年初的时候就一命呜呼。  严不闻还得感激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当初他们为了体面硬是要让严不闻出国留学,还赞助了两万块钱,折算外汇大约一千三百镑,让他学成归来后再和小姐大婚,喜上加喜。  有了这送上门的好事,严不闻乐得出去玩几年。  至于他自己,严不闻,据说自己的父亲和老丈人陈先生关系非常好,于是指腹为婚,之后陈先生来到上海闯荡混出名堂,但严不闻家里因为做生意没落了,老父亲,老母亲相继离世,严不闻靠着父母留下的财产上完高中,也算个知识分子。陈先生秉持着自家人,信得过的原理,就让严不闻入赘到他家,到上海来好好跟陈小姐过日子。  严不闻现在只能从丈母留下的女儿照片看看自己这个未婚妻长啥样,毕竟严不闻也算是个情场失意的人,白捡一个老婆,不要白不要,看完严不闻就叹了口气,陈小姐长得小巧玲珑,确实还可以,当老婆也不错,只可惜死的早。  老丈人丈母看到严不闻叹气,只以为严不闻对陈小姐感情深,于是这段时间就任由严不闻发呆,也没有人打扰他,上次严不闻出走也被当作因为陈小姐死了,太伤心。  这倒让老丈人丈母觉得很欣慰,这姑爷还算有点良心。  严不闻看着前一世无比繁华的上海,在民国这段时间还是很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加上思想大爆炸,上海这边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开放,时不时的都能看到一些穿着比较暴露的时尚女青年走来走去。  至少自己在上海有个住处了,也不用租房子,有吃有喝,还算不错,而且现在战乱波及不到上海,严不闻在这里混吃等死也算舒坦,加上上次老丈人丈母给他的留学经费还剩下一点,活的逍遥自在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闻,在家这几天还待得习惯吗?”老丈人饭桌上问道。  严不闻恭恭敬敬的回答:“非常习惯,感谢爸爸,妈妈的照顾。”  虽然陈小姐没有过门,但总归也算得上夫妻,而且丈人,丈母帮他这么多没,还赞助留学,喊个爸爸妈妈也不过分。  丈人丈母欢喜的不得了,之前严不闻留学才到家的时候还有点傲慢,瞧不起人,没想到还没过几天变化这么大,不喊他们“陈先生,陈太太”改口喊爸妈,也算没疼他一场。  “这几天你好好准备准备,去我的报社挂个职,到时候找到好的再跳槽,总不能让人看到留洋博士整天无所事事。”陈先生善意提醒,这也是为了严不闻考虑。  严不闻也懂得这个道理,就好像他之前的社会,上完大学你就得上班,总不能老是待在家里,严不闻也是诧异,这个上完高中没考上大学的学渣,还能在国外混个博士文凭。  严不闻真心感激,谢了丈人,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准备准备。  吃完饭,严不闻回到自己的小屋,对面不远处就是小姑娘小蓉的住处,小蓉也不是陈家的丫鬟,说到底现在已经没有丫鬟这个说法,最多说个佣人,地位也是平等。小蓉是小时候陈先生他们领养的,跟着小姐长大,现在也都十四岁,长得亭亭玉立,因为感激陈先生的领养之恩,所以喊陈先生,陈太太,老爷,太太,以示尊敬。  而中间的一间屋原本是打算给严不闻和陈小姐的新婚房,但现在也用不着就空在这了。  挺好的,不像几十年后的上海,俨然成为钢铁森林。过几天去报社估计也是个闲职,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要是能为中华人民做点贡献,严不闻也是很乐意的,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暂且就这么闲着,也不用担心职场的勾心斗角,毕竟有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罩着。  民国生活,你要是想,还是挺悠闲的。  “文秀,今天有没有时间,来我家喝下午茶。”严不闻吃完饭没事上街闲逛,走着走着,严不闻就跑起来,权当健身跑步,不一会就来到一家茶馆,于是严不闻就进店喝茶,这店里面还是有很多看上去很清秀的知识分子。  严不闻也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相同点。  正当严不闻喝了一口茶后,一个衣着非常讲究的男子从窗口路过,他本来想直接走过去,但透过窗口就看到严不闻正在喝茶,于是特地进来打个招呼。
  进来的正是严不闻之前的高中同学,李元康,不过严不闻高中毕业后直接留学,而李元康则是在国内上了大学,地位似乎就要比严不闻低一等,而且严不闻拿的是博士文凭,李元康也只有学士文凭,这就更加低一等。  就好像一个大学生和初中生的区别。  严不闻抬头就看到李元康面善心不善的面孔,严不闻也算是两世为人,李元康面子上这点小把戏严不闻还是看得穿,要不然严不闻也不会在两年就当上了总监。  如果李元康直接称呼严不闻为“严博士”则不容易隐藏眼神中的恶意,现在直接用严不闻的“字”来套近乎,就容易隐藏自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李元康是严不闻好友。  严不闻坐立不动,眼神瞟了一眼,接着伸出右手,骤然间一股气场逼射而出,让李元康心神一寒,严不闻在职场上练出的气场还是比较威严,对付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是足够了。  “走吧,却之不恭,还谢过主人。”严不闻笑道,当即走出茶馆。  而身后跟出来的李元康则是疑惑的看着严不闻,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这严不闻就像换了个人,刚才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  李元康认为是自己多疑了,连忙带着严不闻前往他的住处,也就是他在上海租的一间套间,因为他刚毕业就被一家银行聘请为经理,工资待遇还不错,于是一狠心在上海租了个大套间,平常让好友过来喝茶的时候也能炫耀一下。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上海富商陈国维快婿严不闻,由陈先生保送留学英国伦敦,精研政治,经济,历史,社会等科,莫不成绩优秀,名列前茅,并由英国克莱登大学授予哲学博士学位。”李元康豪情介绍道,恨不得将严不闻所有履历全部脱口而出,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这是个真理。  “幸会,幸会。”  “久仰大名。”  “原来还是个洋博士,真是稀奇。”面前的两个青年主动上前跟严不闻握手,而站在一旁的清秀的小姑娘也跟严不闻拉了拉手。  李元康然后又将面前这三人简单介绍了一遍,严不闻和他们也就算认识了。  其中一个戴着厚重的眼镜,一副书呆子样的叫王云讯,毕业于光华大学政法系,另外一人身材有点肥胖,身上的西装显得有点滑稽名叫赵袁琪,毕业于光华大学经济系,另外一个穿着改装旗袍的名叫秦媛媛,是光华大学中文系的,都是李元康的校友。  “久仰,幸会。”严不闻道。  “还是文秀兄厉害,年纪轻轻游学欧洲,学成归国,不忘初心,真是吾辈楷模。”李元康赞道,但严不闻明显可以看到李元康眼神中的一丝冷意。显然李元康没打算让严不闻今天就这么回去,舌口利剑,欲抑先扬,李元康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看来大学文化课没白学。  “不知文秀兄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欧洲留学的趣事,让我们也大开眼界。”王云讯跟着李元康的话茬说道。  这时,正在喝茶的赵袁琪和秦媛媛也都看着严不闻,显然勾起他们的兴趣了,留学欧洲虽然不是难事,但也需要钱财,战乱年代能上大学就很不错了,家里哪有什么钱财供他们出国留学。  原本他们以为严不闻家境非常了得,但听李元康介绍过后都明白是靠着老丈人,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纵然自己学历不如严不闻,但起码自己是靠着自家,而严不闻靠着老丈人,说出去,严不闻倒是像靠着老丈人吃饭似的,地位就低他们一等,就跟古代的赘婿一样,所以他们打心眼里有点瞧不起严不闻这个吃软饭的。  李元康也笑着看向严不闻,今天喊严不闻过来就是打算难为难为这个留洋博士,大家都说洋博士了不起,喝过洋墨水就高人一等,李元康非不信这个邪。  “呃······”严不闻愣了愣,看看时间,“那行吧。”  严不闻喝了口茶,对于欧洲的历史严不闻还是知道一点,于是严不闻就给这四人讲了讲20年代英国的人文,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不是闹着玩的,期间还回答了秦媛媛几个八卦问题,比如英国女皇漂亮吗?王子帅吗?严不闻也是随口回答两句,其实20年代的英国,工业技术已经非常成熟,除了科技之外,就是一个现代化社会。  “敢问······”等严不闻讲完,李元康笑着问,“文秀兄去了趟英国有何收获?”  “想必哲学肯定是凌驾于所有学科之上的高深学科。”赵袁琪笑道,这也是暗含嘲讽,对于他们这种搞实业的,哲学学了就跟没学一个样。  秦媛媛也笑言:“哲学不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吗?还有什么人不能进入河流什么的,好笑呢。”  “是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严不闻指正道,“任何一个学科都有他的作用,哲学解释了人类起源,也算是一门高深的学科。”  “哦,呵呵,是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啦。”秦媛媛莞尔一笑,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自己对哲学方面知之甚少,刚才一番话倒是让自己丢份了。  李元康也是一愣,之前就听说严不闻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怎么说起英国人文,和哲学来头头是道,这反倒是让李元康为难,不知道问什么才能将严不闻问到。  于是就谈到工作,毕竟你学的再多也是要吃饭的,吃饭就得工作,任凭你是留洋博士,还是博士后回来了总得找份工作。  李元康也就给严不闻介绍了王云讯,赵袁琪,秦媛媛现在的工作,王云讯进入了律师事务所,成为一名律师,也算解决了几个案子,声名显赫,赵袁琪则是跟李元康一样进入一家银行,也是一名经理,秦媛媛则是在大学任教,教授中文,传道解惑。  “文秀兄作为博士肯定是被各大公司抢着要,文秀兄可要好好斟酌呀。”李元康好意提醒,其实稍微打听就知道,严不闻刚回来没多久,现在还待在丈人家里,没有工作,属于无业游民。  所以李元康直接戳中严不闻的痛处,一个留洋博士还找不到工作,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爷。  李元康相信,严不闻肯定会恼羞成怒,愤而离开,到时候有王云讯这三人作证,李元康就可以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扩大,到时候只要是认识严不闻的人都知道严不闻是个没用的洋博士,留学几年,花了不少钱不说,连工作都找不到。  “我要是公司老板肯定求着文秀兄来。”赵袁琪哈哈笑道,大腹便便,完全没有读书人的风度,更像是个市场小人。  严不闻冷笑一声,现在李元康眼见问不住严不闻了,于是就扯到最后的杀招“工作”上。  “不劳各位操心,我已经准备先去我老丈人报社学习一段时间。”严不闻一笑而过。  “哦,报社,真是好地方啊,传之于授之鱼。”李元康一惊,掩饰内心的嫉妒,报社也算是个稳定的岗位,比银行业过之无不及,真是有个好老丈人,比什么都强。  “那文秀兄肯定是文学大家了,我就说嘛,哲学肯定跟文学沾边,正好我们这有个才女,你们俩说句诗句玩玩。”李元康逮住机会顺理成章的继续扯道,拉着秦媛媛就让她坐在严不闻旁边。  “诗句怎么能说玩,应该要品,没文化。”秦媛媛眼睛一瞪。  “好,我嘴欠,你们慢慢品。”李元康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嘴巴,示意秦媛媛和严不闻继续。  “正好,我最近没事做,做了一首诗,你们听听看,可千万别笑啊。”秦媛媛咳嗽了一声,高声朗读道,她本就是文学系的高材生,作诗这种小事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天空的囚笼,霸占了鸟的自由······”秦媛媛朗读完毕,就响起一阵掌声。  “不错,将天空比喻成囚笼,那鸟自然飞不上去,所以说霸占了鸟的自由······这是新诗代表之作啊。”李元康鼓掌完毕,自己解读了一番,就好像做阅读理解,反正不管有没有这层意思,先说上再说,这样也给足了秦媛媛面子,惹得她倩笑连连。  “没这回意思,你别瞎说。”秦媛媛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面还是很开心,毕竟有人喜欢自己的诗,那么自己也算有个才女的名头。  严不闻看到秦媛媛这种表情,就知道现代社会那些女人嘴上不要身体老实的原因了,女人还是个矜持的动物。  “轮到文秀兄了,文秀兄才识渊博,肯定不会输给一个小姑娘。”李元康道,这次肯定不会让严不闻下得了台,不管他写出什么诗,李元康都要鄙视一番。  李元康的小心思,严不闻怎么会不知道,无论严不闻写不写,今天都下不来台。  丢不丢脸严不闻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没有文人的傲气,在职场摸爬滚打久了,也就显得很圆滑,无论怎么做事都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坦,严不闻就是这种人,就算本来就在敷衍,也不会让人看出来是在敷衍。  严不闻正好闲得无聊,这群人这么有兴致,他也不再推脱,脑海中回想起很多诗词,一般古代诗词在现在这个年代都不怎么流行,都是些带有现代色彩的诗词比较受年轻人宠爱。严不闻立即就想到了大诗人徐志摩创作的一首诗,而且现在才1926年,他是1928年创作的,也就是说现在严不闻直接照抄也没人知道。
  那就是世界闻名,脍炙人口的《再别康桥》  严不闻让李元康将钢笔和信纸拿过来,一边写,一边朗诵:“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严不闻深情朗诵,这首诗是徐志摩最著名的诗篇之一,抒写了诗人故地重游,再别康桥时的情感体验。严不闻将徐志摩这种故地重游的感伤,对母校的眷恋,理想的破灭,彻底描绘出来。  当然这现在变成了严不闻自己的呐喊,情深意切之际,原本还不以为意的秦媛媛,逐渐沦陷,眼角竟然闪现出泪花,她被这伤感动人的诗彻底打动了,她还从来没听过如此新奇的诗,光是独特而贴切的描写手法,就能让秦媛媛这种没有去过康桥的人想象出来康桥的全貌。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严不闻将《再别康桥》书写完毕,朗诵也结束,秦媛媛迟迟不能从诗中走出来,直到李元康咳嗽了两声,秦媛媛才反应过来。  这种震撼,竟让她瞠目结舌,内心无数个“好”字想要迸发而出,但到了喉咙口,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严不闻打了个响指,彻底将秦媛媛拉过来:“这首词是我离开康桥时所作,包含了我对未来的惆怅,以及对康桥的爱恋。”  李元康也震惊了,严不闻这种二世祖怎么能作出这么好的诗来,浪漫与唯美并存,但随后心中就是极端的妒忌,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等诗来。  他也算是高材生,但在文学方面他没有比得上严不闻的自信,这一首《再别康桥》,让李元康绞尽脑汁也写不出一首比这还好的。  原本李元康打算等严不闻作完一首诗后,自己再趁兴作一首诗,好好的羞辱一下严不闻,但发现严不闻这一首诗一出,他无论再作什么诗都是鸡肋,食之无味。  沉默,之后就是内心情感的爆发。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好啊!”王云讯一把抢过严不闻写的草稿,仔细品读,除此之外严不闻的字也是非常不错,清秀又不失庄重的钢笔字,配合这首诗恰到好处。  王云讯不断的品读,越读越觉得好,根本挑不出任何瑕疵,浑然天成。  厉害,王云讯现在是真的佩服严不闻,之前还认为严不闻这个留洋博士名不副实,现在看来他们的眼光何等卑劣,此等一个大文豪,他们有什么资本鄙视人家,就算他现在没工作,光是靠这作诗的才能就不愁吃喝,报社,出版社哪个不是抢着供他。  赵袁琪也赶紧凑过来,仔细研读:“这,这······”  赵袁琪,王云讯自认为是作不出这等诗的,不仅意境深远,还朗朗上口,读上一遍就能记住。  秦媛媛喃喃道:“康桥,康桥就那么的美吗?留下了您最好的回忆?”  秦媛媛似乎在问严不闻,似乎又在自言自语。  这可是大诗人徐志摩的诗,要是没有震慑群人的效果,那倒是奇怪了,但嘴上还要客气一番。  “此等拙作,难登大雅之堂,大家看过就忘了此事吧。”严不闻还是记得不少的现代诗的,如果有可能,严不闻倒是想将这些诗词写下来,自己无聊的时候还能翻阅翻阅,权当个人爱好。  严不闻说完这句,面前四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要是拙作的话,现在还有什么诗敢称自己是诗。  王云讯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无论是古典还是现代,都读了不少,但在他读的现代诗中很少能有跟它匹敌的,简直就是神作,拿出去估计就得轰动整个上海,不,全中国都有可能。  赵袁琪虽然没有王云讯读过的书多,但至少同学间小范围的聚会,也有人作诗,但那些同学的诗和严不闻的这首《再别康桥》比起来,简直就是咸菜与山珍海味的区别。  秦媛媛品读完严不闻的诗词,才明白,自己写的诗那简直不叫诗,一堆文字拼凑起来不伦不类的无病呻吟而已。  李元康看到其余三位同学好友的神态,眼睛泛红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但还是被李元康忍耐下来。  没想到他说他有哲学博士之位,竟然文学方面还有如此造诣,作诗作的这么好,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严不闻就像一个铁盒子,毫无破绽。  李元康还就不信了,准备继续刁难,但不等他开口,严不闻先行言道。  “元康兄,云讯兄,袁琪兄,媛媛小妹妹,诗已作,我还有事,先行告退。”这次震住他们就行了,谅以后李元康想要再打严不闻主意,也得三思。  严不闻也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打个招呼后,就先走一步。  严不闻离开李元康的住处,在街上转悠了一会,进入一些书店看看书,除了报刊还有些杂谈小说,严不闻看了几眼,偶然间发现鲁迅所著的《纪念刘和珍君》,仔细一想确实实在今年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在北平,“三一八“惨案严不闻还是知道的,鲁迅痛斥段祺瑞政府,沉痛悼念刘和珍,情感激烈,慷慨激昂,此时重读《纪念刘和珍君》,严不闻又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感,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历史,但发现就离自己不远,让严不闻唏嘘不已。  也就今年三月份,现在不过才四月初,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大约是自己穿越过来那几天发生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些鲁迅先生写的《狂人日记》,《孔乙己》,《药》这些经典的批判性小说,严不闻付了五角钱将这些小说,文章都买下,还特地找老板要了包装的东西,准备回去看完就好好包装起来,然后留给后人,当成一笔财富。  书店报纸上还有不少的长篇连载小说,严不闻大致扫了几眼,然后就没了兴趣,丢在一旁,他前世也是比较喜欢看小说的,各种类型的看了不少,眼光自然很高,报纸上刊登的这些小说看了索然无味,于是严不闻就有了自己提笔写小说的想法。  想来现在还珠楼主还没有发表《蜀山剑侠传》,金庸也才两岁,古龙还没出生,他们的小说都是可以拿来写,但严不闻尝试着写了两个字后觉得麻烦,也就不再动笔。  “先生,看不上这些小说,不如来看看这些才女,什么史良,谢婉莹,陆小曼,林微因都有的,还有电影明星咧,张织云,胡蝶,你啊晓得啊。”一个穿的不考就,头发花白的书店老板将好几本小册子递给严不闻,上面的都是才女和电影明星的介绍。  社会对这些才女和电影女明星还是很八卦的,一有什么消息,全世界都知道了。  才女,严不闻倒是没什么兴趣,就翻开了介绍电影明星的小册子,上面记载了张织云,胡蝶等一系列明星主演的电影,张织云现在已经出名了,而胡蝶则是个新人,去年演了两部电影,今年年初还演了个配角,但是胡蝶的演技很快就被记者发现了,于是一些小道消息也记载在上面。  “阮玲玉听说过吗?”严不闻随便问道,严不闻现在还记得张曼玉主演的《阮玲玉》,大体上严不闻记得了那个悲情的女主角,而这部电影也承载了他最美好的回忆,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他和夏丹初次认识的时候就是两个人在图书馆一起看《阮玲玉》这部电影,加上夏丹相貌和张曼玉十分相似,所以严不闻心中已经将夏丹和张曼玉,以及阮玲玉混合,所以看到民国这些明星,严不闻倒是第一反映就想到了阮玲玉,也就是夏丹。  “阿拉没听过,颜如玉听过。”老板笑道,“这几本不好看还有很多呢。”  严不闻想起来,现在阮玲玉还不叫阮玲玉,现在还叫阮玉英,明年考入明星电影公司才改的名字,想来现在才16岁。  严不闻现在也才20,大她四岁,不知道阮玲玉是不是跟电影里长得一样?严不闻联想到张曼玉,进而想到夏丹,不由得叹了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难道是这些书都不和先生胃口。”书店老板询问道。  “没什么,都给我包起来吧,我回去慢慢看。”严不闻买下书,就回到老丈人家,丈人丈母现在忙着公司的事情,不到晚上六点是不会回来的,严不闻也乐得自在,回去就待在房间,将刚才买的书拿出来读读,打发打发时间。  家里有小蓉照应,烧饭,烧水,洗衣服都不用严不闻动手,一切服侍的舒舒服服,不像现代洗个碗都得掷骰子。  老丈人陈先生陈国维也算是上海的富商,除了报社还有两家银行,老丈人丈母打点两家银行,而报社则交给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打理,老丈人潜意识中还是希望严不闻帮他打理一下报社,而且严不闻是个留学博士,学问好,打点起来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但考虑到严不闻刚从国外回来,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加上春上女儿的离世估计对他的打击也很大,所以老丈人特地让严不闻好好再调理几天,工作不急,养好身子再说,就这一点上来看,严不闻的老丈人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严不闻就在房屋里看书,而小蓉则是上上下下跑动,洗菜烧饭,等着陈先生,陈太太回来,看了几眼书觉得无聊,严不闻就来到厨房,小蓉正在用一根竹管往灶眼里面吹气,不一会灶台里面火就烧腾起来,然后往里面添了几根木柴,这样就不需要人在灶台后面看着,小蓉也腾出身子在灶台面前切菜,炒菜。  严不闻是在农村长大的,家中也有这种灶台,现在看到有种熟悉之感。  “姑爷,你怎么来锅上了?”小蓉问道,像严不闻这种读书人一般都不会来厨房,只会吃饭看书,所以小蓉看到严不闻过来,只感觉到诧异,但随即就明白了,“姑爷怕是饿了吧,再等会,六点钟老爷,太太就回来了。”  严不闻笑了笑:“不饿,不急,只不过闲来无事,出来转转,你去炒菜吧,剩下的菜我来洗。”  严不闻也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有着大男子主义的人,以前在上海奋斗的时候,还是习惯自己做饭,只不过穿越过来后,小蓉总是把他照顾的体体贴贴,严不闻也变懒了。  “姑爷,放着我来就行了,你去看书吧。”小蓉倩笑道,这个十四岁小姑娘却是秉持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优良传统。  严不闻直接上手:“我来吧,书没什么好看的。”  严不闻对那些厚厚的线装书没什么兴趣,一般就看看小说,要么就像刚才一样看看女明星的八卦,打发时间,还不如跟着小蓉一起做饭来的有意思。  “书不挺好看的吗?我听别人说,里面有美人,还有黄金做的屋子呢。”小蓉笑道,小蓉只是小时候跟着陈小姐去读了一两年书,认识的字有限,之后就在陈家操持家务,也没有学习的机会,只是偶尔跟着陈小姐文叨文叨。  “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吧。”严不闻道,一边将盆子里面的菜洗刷,一边和小蓉说道。  “对,就是这句话,既然书那么好,为啥你说没什么好看的。”小蓉问道,她从小就经常看到学生经常拿着本书读来读去,心里面就有种以为,书肯定是非常好看的东西。  “这只是个比喻,是宋朝一个皇帝劝儿子读书做的一首诗,书里面怎么可能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呢?”严不闻敲打了一下小蓉,小蓉笑着说道:“我哪有姑爷您有文化,嘿,您说的比喻是什么?”  严不闻解释道:“就好比说,你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这就是比喻。”  四月份,正是草长鸢飞之际,天气暖和,而又在厨房,温度还挺高,小蓉的脸蛋就红扑扑的,吹弹可破,非常迷人。  “苹果,我长得像苹果吗?人哪是苹果。”小蓉不能理解严不闻的思维,也不懂他口中的“比喻”是什么。  严不闻只能干笑一声:“有时间的话,我教你读书认字吧。”  无聊也是种病,在民国,没有手机,游戏机,电视机,怎么打发时间?估计只能看书,看黑白无声电影,看些八卦,上街闲逛来打发时间。  “真哒。”小蓉闪烁着大大的眼睛,非常开心,只要认字就是读书人了,这个社会尊崇知识分子,小蓉觉得自己要是认字了也算上个半吊子知识分子,别人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严不闻好笑道,小蓉也算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在一块也不会腻得慌。  “姑爷,你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就去买纸和笔。”小蓉兴奋不已,就好像才上学的小孩子,总觉得上学是一件多好玩的事情,等真正上学了,又嫌弃无聊。  第二天,小蓉果真将纸和笔买过来了,大早上就跑到严不闻的房间,才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在门外站了很久,之后再轻轻的敲门:“姑爷,您在吗?”  “进来吧。”严不闻正在写字,其实他早已经醒了,现在八点多钟,严不闻六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出门,跑了一个小时的步,刚才才回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闲,睡不着,那就去跑跑步,锻炼身体。  回来之后,严不闻看了鲁迅的《孔乙己》就又萌生了自己写小说的想法,这年代武侠小说还是很受欢迎的,于是严不闻就仿照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写了一段,这小说严不闻也看过几遍,写的轻车熟路,很快就写好开头,郭襄骑着毛驴来到少室山,询问杨过小龙女的下落。  严不闻的那个时代各种小说都有,仙侠,武侠,玄幻,但如果写那种类型,就有点太超前,不如照搬金老爷子的书,想着,想着严不闻就笑了,自己只打算写着自娱自乐,至于成为小说大家,严不闻都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个耐心,整天坐在这用笔写字。  “姑爷,你在干什么?”小蓉看着严不闻桌子上的一叠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  “没事做,写点小说,你过来吧,我教你认字。”严不闻让小蓉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严不闻就照着自己写的小说稿一个字一个字教给小蓉,民国的时候就有简体字,严不闻也写的简体字,毕竟繁体字实在太过于繁琐,而且严不闻也没有系统学过繁体字,写起来总是找不到感觉,于是就用简体字。  从郭襄前往少室山开始说起,严不闻一个字一个字教给小蓉:“跟我念这两个字,郭襄。”  “郭襄。”小蓉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了这两个字,“姑爷这两个字有什么意思吗?”  “只是一个少女的名字,这个少女名叫郭襄。”严不闻笑着解释,然后小蓉就发现自己犯了个蠢,郭襄怎么听都应该是个人名,小蓉羞的脸更加红了,严不闻则看着非常有意思,这就是少女的娇羞,在现代这种表情还能伪装,但现在民国,少女还是秉持着良好的品行的,三从四德束缚着她们,就算是新女性,也脱不了这个圈。  很快到了中午,小蓉一抬头看着时间不早,连忙去做饭,严不闻也跟着一块去,两个人在厨房中忙活,也是其乐融融,小蓉不停的问严不闻后来呢,后来郭襄有没有找到小龙女和杨过,又问严不闻,小龙女和杨过是谁。  这问题问的严不闻头非常大,早知道先写《射雕英雄传》了,严不闻只能告诉小蓉自己还没想好,不然就得把射雕,神雕,倚天跟她串起来讲一遍。小蓉有点失望,刚才学了不少字,但还是对郭襄的故事感兴趣,这种小说她还没听别人说过,非常有意思。  尤其是当严不闻给小蓉解释《倚天屠龙记》这名字的来历时,谈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一句,让小蓉内心激荡澎湃,有一种听说书人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感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蓉就兴奋的跟陈先生,陈太太谈起严不闻写小说的事情,将严不闻告诉她的故事,她又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陈先生,陈太太听,陈太太还没有什么反应,但陈先生听完后诧异了一声。  没想到自己的女婿还有这个技能,写个小说也是头头是道,尤其是那武林至尊,宝刀屠龙这八个字,让陈先生也心潮澎湃,小时候看水浒三国也不过是这种感觉吧,怪才,怪才。  这也加深了陈先生让严不闻去报社的想法,报纸上除了出些新闻,经常还有小说刊载,女婿要是有这个水平,倒是可以在上面写点小说,增加报纸发行量,不过陈先生还是旁敲侧击:“博士当以事业为主,这些文字上面的小玩意玩玩就行。”  陈先生还是有点瞧不起那些知识分子,一个个文绉绉的,还经常目中无人。  严不闻没有那种穿越回来要当文豪的志向,所以也不想着投稿赚钱,因为现在在丈人家就吃穿不愁,日子舒舒服服,何必折腾自己,经历上一世的磨难,严不闻明白一个道理,人过的开心就好,在这边当自己的文青就好。  吃完饭,陈先生郑重的跟严不闻谈到工作的事情,如果严不闻想后天就可以去“兴隆报社”去上班,如果不愿意的话,晚两天去也成,去的时候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严不闻连忙点头感谢,之后陈先生,太太就去银行忙活了,严不闻则继续教小蓉识字。  拗不过小蓉的请求,严不闻就又写了一段,一直写到张君宝偷学武功被逐出师门那段,看得小蓉气鼓鼓的,恨不得将少林寺的秃驴们每个都骂一遍。严不闻安慰小蓉,小说不用那么当真。  第二天一早,严不闻照例早上跑步,回去没事做写点小说,教小蓉写字,小蓉经过昨天的学习,至少认识严不闻小说稿上面一大半的字,而且晚上还回去照着严不闻的小说稿抄写,学习严不闻的笔迹,今天大早上就来向严不闻汇报学习成果。  而且能将自己的名字写出来,字迹非常清秀,让严不闻都惊叹小蓉学习的速度。  不得不说,小蓉非常刻苦,昨天吃完晚饭就待在自己屋子里学写字,一直到后半夜,严不闻半夜上厕所的时候,都看到小蓉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从早上开始,天空之上就开始飘落星星点点的雨滴,严不闻就在屋子里陪着小蓉练字,看到外面雨滴春草的景象,不由得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首诗。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  小雨,街道上人烟稀少,但一处房屋内却是人声高涨,不时传出有人高谈轮廓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掌声,加上笑声,可想而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群青年男女聚集在一起,喝茶聊天,鼓掌是因为有人偶然间说出一段绝妙的词句,笑声是因为男青年的幽默,惹得女青年一阵笑声。  “这位就是光华大学经济系毕业生,李学士,李元康,元康兄,元康兄可了不得啊,才毕业就被一家银行聘请为经理,真是让人羡慕。”李元康站起来和周围人握了握手,李元康还是挺喜欢这个人的介绍,给足了他的面子。  “······”主人一一介绍,终于介绍道最后一个人,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这个人身上,连李元康都不得不正视,这是这场聚会的重点,最厉害的人物,这次能赏脸过来,还是承蒙这家主人和他是同学的关系。  “最后这个就更不得了了,毕业于英国伦敦坦桑尼亚大学文学系,因为成绩优秀,被授予文学博士学位,这两天刚回国,我就把他邀请过来了,而且被《沪报》总编邀请成为文学栏主编,前途不可限量啊。”主人介绍时,还不忘记增加感叹语气,以彰显这位博士的厉害之处。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大家《沪报》都看了吧,头版头条就是他,跟《沪报》总编亲切的握手。”主人依旧在铺垫着,而且这位博士也觉得如果自己或者自己的朋友介绍他的名号反倒觉得没劲,要面前这些人亲口说出来。  一个女青年惊叫道:“难道是曹凌渊,留洋博士。”  “久仰,久仰。”一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上前跟曹凌渊握手,表示尊敬。  就连李元康都上前表示很崇拜曹凌渊,虽然他之前根本没听过曹凌渊的名头,但现在大家都这么说,李元康要是不这么干,反倒显得没文化,不关心时政。  曹凌渊微笑着,这些人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众人附和着:“曹兄大才,能与曹兄坐在一块喝茶是大家的荣幸,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过奖,过奖,不胜荣幸。”曹凌渊拱手笑道。  主人笑言:“大家不必客气,来我这了就当自己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作诗一首,各自比比,看谁的更好?”  一般同学聚会就是诗词大会,这样才能彰显各位文青的学问,而且现在社会流行作诗,女学生也都喜欢能作诗的,于是主人就提议。  “得了吧,有曹兄在这,我们的诗还能看吗?”有一个女青年嘀咕道。  主人连忙道:“不碍事,大家玩玩而已。”  “好,那我们就抛砖引玉,我可听说我们国家有个《十八家白话诗人》这本书,记载了最著名的十八位白话诗人,其中就有曹兄,我没记错吧。”其中一人笑道。  曹凌渊微微颔首。  “那更加不得了,全中国才十八位,曹兄名列其上,我们怎么比都比不过。”另一个惊叹道。  女青年们听到此言,都对曹凌渊露出崇拜的表情,她们不一定明白洋博士多厉害,但能位列十八家白话诗人之一,曹凌渊就有作为偶像的资本,而且曹凌渊长相清秀,也颇得众位女青年好感。  “都说了抛砖引玉,让我们也学习一下现代诗的手法,不然怎么进步,总是闭门造车,外界发展那么快,我们怎么追得上,别走了清王朝的老路。”一个文艺女青年接着道。  “好,没问题,我们就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一众男青年跃跃欲试,纵然曹凌渊的诗再好,他们的诗也不一定那么不堪。  女青年则准备将憋在肚子里,早已经烂熟于心的诗朗诵出来,让曹凌渊点评一番。  “那就从梅梅开始,元康兄结束可否。”主人笑道。  “那行,就这么办吧。”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压箱底的诗掏出来,和曹凌渊一较高下,输也要输的体面。  第一个女青年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高声朗诵道:“爱情,若真有所谓,那又如何,通透的红尘,它如江水般滚滚而逝······”  “好,不愧是花大才女,诗词功底果然不弱。”主人带头鼓掌夸赞,其他人也都夸赞一番,让名叫梅梅的女青年笑声连连,然后谦让一下,让下一个人作诗。  一直到曹凌渊之前,用主人的话来说就是不相伯仲,每个都是现代诗的典范,大家都是才子佳人,花花轿子人抬人,互相吹捧。而曹凌渊微微一笑,淡然地坐在一旁不说话,直到轮到他,他才站起来,咳嗽一声。  周围人都露出期待的眼神,不知道这位留洋文学博士能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绝世佳作。  “难道我需要囚禁你,或者你来霸占我,在我心中,上门又上锁,是我,又是你自己,开不了门,你永远关在我心中。”曹凌渊深情朗诵,加上他特有的那股厚重的嗓音,让这首诗显得无比沉痛,完全诠释了一个爱恋不得的悲情形象。  众人都沉默了,光是这几句话构筑成的诗,就让他们感觉心痛,这就是诗的力量,他们似乎也化身成诗中求爱不得之人。  还是主人率先反应过来,慢慢的鼓掌,随后掌声越来越强烈,众人都鼓掌赞叹,不愧是留学博士,这一首就比之前的都要好。  “曹兄果然厉害,这首诗可真是把我们感动到了。”众人道。  曹凌渊洒脱一笑之:“承蒙夸赞。”心中则是对面前众人很是鄙视,毕竟留过洋的,还比不过这些土包子,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哎,你们真是的,就不能让曹博士最后作诗,他一朗诵完,我们都自知比不过,哪还有什么心思作诗,算了,不作了,冠军就是曹兄了。”排在后面的女青年有点怨言。  主人连忙笑道:“无妨,大家本来就是玩玩,当不得真。”  “你们作诗吧,我们都作了,你们要是不作就显得不厚道了,让曹兄点拨点拨。”其他人起哄道,剩余几人没办法,只能作诗,但听上去就没什么味道了。  主人也是人捧人,也不让剩下的人难看,也是夸赞了一番。  直到最后李元康的时候,主人笑道:“早就听说元康兄有文学大能,今日不作诗一首?”  曹凌渊现在放松的躺在沙发上,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诗一出,基本上没有能够和他争锋的,这也有种高手的寂寞。  至于李元康,毕业于没什么名气的光华大学,能作出什么诗来,甚至曹凌渊都觉得没意思,不如和那些留学生同学聚会有意思,现在他感觉自己与面前这些个文艺青年不是差距一点点,是一个时代的差距,也就是说有代沟了。  “是啊,元康兄就帮我们挣回个面子。”众人笑道,其实嘴上都说的是客套话,心里面都在想自己作的诗都赢不过曹凌渊,李元康就更没戏了。  李元康喝了口茶,笑道:“诸位,我这边有一首好诗,是我昨天即兴而作,根据我一好友的亲身经历随性而发,就拿来献丑了。”  李元康冷眼看着面前的诸位,他本来就是喜好面子之人,所以在诗词上必然不能输给曹凌渊,不就是留洋博士吗?只要拿出那首诗,肯定能胜得过他。  现在求胜心理在李元康心中占据上风,他再也不管其他,哪怕那首诗跟他毫无关联。  其他人连忙笑着催促:“快点念。”  李元康笑了一声,接着走到窗户前,赤脚踏上长凳,高昂头颅,热情朗诵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再别康桥》这首词响彻在小屋内,才朗诵出第一句,在座的众人当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交谈之声。李元康虽然盗版《再别康桥》,但也因为自己好歹也有点朗诵基础,所以吟诵出来,也是十分贴合诗句的意境,当然比严不闻就差了一点,但也算一气呵成。  在座的众人基本上也读过很多中外名诗,一首诗好不好,听就能听得出来,而曹凌渊的脸色由才开始的不屑,逐渐变得震惊,之后整个眉毛都拧起来了,最后李元康朗诵出:“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这诗意境悠远,通过一些细小微观的事物,创造出一个无比美妙的世界。  李元康看到这些人表情很满意,尤其是曹凌渊,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李元康心下大畅,之前被严不闻弄的戾气一扫而尽,李元康从长凳上跳下来,笑道:“我这句诗如何?与曹兄相比又如何?”  主人示意众人先别鼓掌,笑道:“果然是佳作,元康兄果然是文学大家,这场诗词比试,大家觉得谁能获胜?”
  这还用问,《再别康桥》怎么可能比不过曹凌渊的诗?  毫不例外,最后《再别康桥》摘得冠军,而曹凌渊的诗只能委屈当个老二。  “这场比试做不得数,大家玩玩就行。”主人为曹凌渊保留了面子。  曹凌渊挤出笑容:“不知元康兄,有没有这首诗的底稿,供我品鉴品鉴。”  李元康正因为靠着《再别康桥》赢了曹凌渊,在兴头上,而且看到曹凌渊强颜欢笑,心下大畅,想也没想直接将严不闻的底稿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了曹凌渊,曹凌渊略微看了一眼,就谢过李元康。  “元康兄真乃新诗扛鼎之人,我们佩服啊。”众人将李元康捧上天,李元康笑的开心,谦让几句,众人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元康非常开心,一边走,还一边哼唱小曲。  而曹凌渊则是非常郁闷,没想到阴沟里翻船,遇到个诗人,不由得攥紧了口袋里面的《再别康桥》手稿,李元康啊,李元康,不找回场子,我就不叫曹凌渊。  曹凌渊冷哼一声,回家去也。  ······  “姑爷,你穿这件衣服上班去。”小蓉大早上就喊严不闻起床,但发现严不闻早就出去晨跑了,一直到七点钟才回来,吃过早饭,小蓉就在柜子里给严不闻找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严不闻也是第一天上班,所以要穿的正式一点。  早上跟陈先生说了之后,陈先生就让严不闻去“兴隆报社”去找曹经理,到时候曹经理会给严不闻安排职位,严不闻就按照陈先生的嘱托,穿上身西装,带个绅士帽,接着拿着小蓉给他准备的笔纸,装进包内,好好准备准备就前去兴隆报社了。  “你在家可要好好读书写字,等我回来再写《倚天屠龙记》下一段。”严不闻笑道,用小说来吸引小蓉读书写字也是个不错的方案,至少现在小蓉认识的字也算不少,上千个还是有的。  “好咧,姑爷,您慢走。”小蓉在家看门,严不闻出门右拐,总算在八点钟之前赶到兴隆报社。  兴隆报社位于天祥路131号,里面发行量最大的要属《大江报》,在上海这片地方,跟《沪报》,《申报》,其他小报社也抢占了一点市场份额,由此可见,严不闻老丈人陈先生陈国维很有头脑,在上海也算是个有头有脸人物,但因为出生贫寒,所以勤俭持家,家里并没有佣人,只有一个收养的孩子小蓉。  兴隆报社所在的天祥路也算远离市区,周围环境清幽,在这上班也算不错,远远的就看到一座灰瓦白墙的楼房,上面门匾上有四个字“兴隆报社”。  严不闻进入报社,报社有三层楼,第一层是迎宾的,还有印刷间,第二第三层则是办公室,严不闻直接来到第三层,敲门进入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带着圆眼镜,穿着西装,寸头的中年人,严不闻表明来意后,中年人赶紧让严不闻坐下。  “久仰贤侄大名,留洋博士来我们报社真令我们倍感荣幸,蓬荜生辉。听说不闻你求学归来,我们报社这边的工作本来从去年年底就给你安排好了,就等你来上班,现在人终于来了,好啊,好啊。”面前这个圆眼镜的中年人就是“兴隆报社”的总经理,也是严不闻老丈人的朋友,名叫曹元岸。  曹元岸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也是比较欣赏严不闻,一个留洋博士在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个金疙瘩。  “曹先生过奖了,不知我在这边需要干些什么?”严不闻问道,自己在家闲的够久了,出来找点事做也不会无聊,之前在上海,严不闻爬到了总监位置,但同样压力很大,每天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二点是常有的事,节奏太快。突然到了民国,节奏一下变得很慢,严不闻还有点不适应,没事做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曹元岸看到严不闻急忙想要工作的精神,笑道:“不愧是陈先生的贤婿,精神可嘉。贤侄,我给你找了间办公室,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了解一下报社的工作流程,之后若感觉对哪个方面感兴趣,再调过去。”  于是曹元岸就将严不闻安排到编辑部,除了编辑部还有发行,记者等部门,按曹元岸所说,编辑部最能看出一个报社的整体状况,报社要刊载什么,或者记者得到了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流到编辑部,然后里面的编辑就会根据材料撰写文章。  办公室只有严不闻一个人,桌子上面放满了最近刊登的报纸,还有其他报刊的报纸都在,窗外就是“兴隆报社”大门外的那条街,严不闻现在在第三层,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高楼,天清云淡,舒适宜人。  严不闻就躺在椅子上拿着报纸随便乱翻,总算对《大江报》刊载的具体内容有所了解,而且知道《大江报》为什么能在《沪报》,《申报》这些大型报刊里面拥有一席之地了,从第一页开始大部分都是一些关于女明星,女才子的花边,桃色新闻,什么某某女明星跟了哪个业界大佬,什么某个女才子生活作风不检点。  就是靠着这些八卦,《大江报》活下来了。  活虽然活,但也是半死不活,发行量上不去,市场份额也就那么大,不增不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张织云和一富商出现在云叶春酒楼,现在张织云是个当红明星,版面上关于她的新闻还是挺多的。”这个富商估计就是唐季珊了,严不闻一笑,特意加快了翻动的速度,想要找找有没有阮玲玉的报道,严不闻想在阮玲玉身上找到夏丹的影子。  夏丹-张曼玉-阮玲玉,严不闻心中这三人已经成为一体。  终于报纸的一处边角,找到了阮玲玉演出的一个电影,不过是当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配角,报纸上更多描绘的是阮玲玉小巧机灵的样子,还配了一张该片演出人员的集体合照,严不闻在这合照中一眼就认出了她。  有着夏丹的面貌,她也是阮玲玉。  就好像夏丹也跟着严不闻一起重生了一般,不过他重生为严不闻,夏丹重生为阮玲玉。  “先生,明天的报纸已经印刷出来了,曹经理让我给您拿过来。”这时候,一个穿着吊带裤的小胖子走了进来,将一份报纸放在严不闻桌上。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严不闻看到这小胖子上上下下跑得不亦乐乎,于是问道。  “先生,您叫我冬瓜就行。”  确实长得挺像冬瓜,严不闻站起来,拿起一张报纸,指着一角:“这个人你认识吗?”  冬瓜看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现在照相机不行,拍出来非常模糊,而且照片上那个人站位非常靠边,根本认不出来,于是冬瓜摇摇头:“先生,你可别为难我,这我哪认识。”  “好了,不为难你,你知道他们在哪拍摄的电影,这个你总该会知道吧。”严不闻说着,就将一元钱塞到了冬瓜手中,冬瓜一个月估计才不到十块钱,现在严不闻一下子塞给他一块,冬瓜立马推辞:“先生,我不能要。”  “拿着吧,不碍事,以后相处的机会多呢,你也不是白拿,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拍戏的就行。”严不闻和善的笑道,冬瓜将一元钱收下,之后想了一下道:“似乎在安康路那边,旁边有个小湖。”  冬瓜也不多问谢过严不闻后,拿钱走人,冬瓜很会做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能不问就不问。  严不闻点点头,继续翻着报纸,但心思全然不在报纸上,严不闻心中不停的问自己,你是想见夏丹还是阮玲玉?  严不闻脑海中迅速的闪过几个画面,那个寒冷的夜晚,她跟他第一次说分手,之后她就离去,严不闻没有追。等到几个月后,她给严不闻发消息说要结婚了,并且寄了请帖过来,严不闻想见她最后一面,彻底放下。但造化弄人,出了车祸穿越到民国,这辈子无缘得见,也成了严不闻内心永远的遗憾。  如果阮玲玉可以替代夏丹,严不闻去见一面或许可以放下心中的执着,安心的在民国吃喝玩乐,活的没心没肺,成为一个民国闲人。  “找个机会去一趟,也许阮玲玉和夏丹一点都不像,我也就死心了。”严不闻笑道,摇了摇脑袋,将脑海放空,之后就看起旁边的一沓文稿,发现总共大约十沓,每一沓大约有七八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竟然是投到报社的小说稿。”严不闻一个个看下去,发现民国时期这些写小说的字还真是不错,但故事情节就不敢恭维了,连金庸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就跟记流水账似的,有些还抄袭水浒,三国之类,严不闻摇摇头,如果这些小说都能刊载,那么自己在家写的《倚天屠龙记》要是被报社发现了,岂不是要疯了。  但严不闻也没有发表小说的心思,安心当自己的闲人就好,没必要给自己找事做。  看完这十沓小说稿,严不闻也看累了,正好冬瓜来告诉严不闻报刊销售情况。
  “昨天的《大江报》发行已经突破3000。”冬瓜笑道。  一份报纸大约一角钱,3000份也就是300元,当然报社拿不到那么多,大约200元差不多,《大江报》两天一刊,一个月算15天,也就是说,这个月最多能赚3000块,这是整个报社一个月的毛利润,纯利润大约在1000左右。  “这多还是少?”严不闻一阵诧异,3000份在现代屁都不算。  “多啊,你要知道上海这边《申报》不过也才卖了两万多份,还是一个月的最高峰,我们发行量已经超过他十分之一了,这还不值得高兴?”冬瓜笑道,对他这个一个月只有不到十块钱的打工者来说,卖出三千份确实是个不敢相信的事情。  严不闻想想就释然了,光靠卖八卦,卖小说就能赚这么多钱,也算有商业头脑,吃掉《申报》,《沪报》这些报纸没有覆盖的市场,不得不说严不闻老丈人很聪明,才开始给自家报纸的定为就正确了。  看看报纸,打发时间,无聊的时候在纸上写点《倚天屠龙记》的后续,现在已经写到张无忌他爸妈惨死在武当山上了,不知道中午将这小说稿带回去给小蓉看,小蓉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要掐死严不闻,好容易张翠山和殷素素过了几年好日子,马上就要奔小康了,却被逼死。  真是为了反转,不管读者感情。  “自私的作者。”果然严不闻将小说稿带回去给小蓉看了,小蓉就冒出这句话,但不敢在严不闻面前放肆,只能背后说说严不闻坏话,惹得严不闻吃饭的时候,不停的打喷嚏。  “乍暖还寒,文秀你要多穿点衣服,别生病了。”丈母关心道。  老丈人则关心严不闻上班的事情,严不闻实话实说,老丈人也让他多学学,喜欢的话就在报社干着。  一天班上完,严不闻倒是没干什么实事,就是多看了几分报纸,了解到一些花边新闻,而且一下午严不闻就在写《倚天屠龙记》,熬到下午四点钟下班,严不闻将小说稿交给小蓉,自己就出去逛逛,原本想去安康路,但路途太远,还是决定放假后去,于是就先行在街道边瞎转悠,跑步,锻炼,发呆。  看到大街上的摩登女性,严不闻也陷入了思索,暂时没有触及战乱的地区对战乱情况的了解多数来源于报纸,在报纸上看到的哪里哪里打起来了,只是在内心埋下了恐慌的种子,生活还是按着原本的步伐继续。而且来到民国这十几二十天,严不闻很少在街道上看着军队走来走去,也很少看到什么将军,哪怕唱戏的,演电影的,才子都没见着。或许这就跟你在大公司上班,也许上了几年班,你都不一定见的着老板,也比如你住在北京,就很少看到国家领导,或者大明星。  恐慌的种子迟早有一天要开花结果,平淡的生活下同样也隐藏着动荡。  天色不早,严不闻起身回家。  ······  “凌渊,怎么样呢,这段时间有没有新的诗词出世,让你叔叔我刊登在《大江报》上。”西方装饰的建筑中,一个带着圆眼镜的中年人看着面前温文儒雅的年轻人,面前这个年轻人可了不得,年纪轻轻留学归来,而且还成为《沪报》文学栏的主编,《沪报》的规模比《大江报》可是要大多了,发行量也在《大江报》的五倍以上,平均下来一万五千份,而且最厉害的是《沪报》和《申报》一样是日刊,一天一刊,算起来,发行量要在《大江报》十倍之上了。  圆眼镜的中年人也为面前这个年轻人感到自豪。  这也就是大报社和小报社的区别,小报社想的是怎么活下去,而大报社是怎么文艺怎么玩。  而且更加了不得的是这个年轻人的家世,父亲是江浙一带的富商,腰缠万贯,这栋别墅就是此前他父亲在上海市买下的,正好他回国在上海上班,于是这栋别墅自然成了他的住处。  圆眼镜中年男人就是《大江报》报社的总经理,曹元岸了,面前的是他的远房侄子,曹凌渊。  曹凌渊的父亲让曹元岸好好照顾他,于是两人来往很是密切。  曹元岸还记得上次,曹凌渊写了一首诗让《大江报》的销量上涨了三百多,于是一有机会又想让曹凌渊继续写一首,刊登在《大江报》上,救救《大江报》惨淡的销量。  曹凌渊苦恼道:“叔叔,你是不知道,我昨儿个作诗被人胜了。”  曹凌渊还在耿耿于怀昨天李元康新诗赢过他的事情,回去后拿出手稿仔细琢磨,越琢磨越气恼,越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写都胜不过这首诗,之前脑子里还打算写几首,现在想来如果不能写出超过这首诗的新诗,那还不如不写。  “胜了你?不会吧,你可是文学博士,诗作都是中西结合,既有西方浪漫主义色彩,又不脱离实际,谁能赢得过你。”曹元岸不信道,自己的侄子他还是清楚的,被誉为《十八家白话诗人》之一,能赢过他的应该还没出生才对。  曹凌渊从口袋中拿出一纸草稿,递给曹元岸:“这就是胜我之人的新诗手稿。”  曹元岸现在也好奇了,看曹凌渊表情应该不像是无中生有,那么铁定是事实,于是曹元岸也对这诗好奇,摊开稿纸,仔细读道:“轻轻的我走了······”  曹元岸一边读一遍点头,一直读到末尾,频频点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诗确实要比曹凌渊之前所作要好上不少,光是内容,就不是无病呻吟的那种,反倒是有一种高雅。紧接着,曹元岸再看之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疑惑地仔细看了一眼,表情忽然变了。  “凌渊,胜过你的那位新诗诗人可是名叫严不闻?”  “严不闻?”  曹凌渊将稿纸拿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不对呀,胜过我的那位叫什么李元康,不是严不闻啊?”曹凌渊脑海中一团浆糊,从头读到尾也没发现什么诧异,然后曹元岸指了指诗的最后一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曹凌渊虽然在家读过几次这首诗,但每次都因为太过于气愤,没有读到结尾,于是自然没有看到最后一行下方的小字。  《再别康桥》  严不闻。  空气中的氛围此时变得相当奇怪,现在两个人都沉默了,好像被一种无形的气场给压制了一般,等待片刻后曹元岸和曹凌渊抬头,两人目光相融。  “这严不闻是······”  “严不闻不就是陈先生他的女婿吗?”曹元岸嘀咕道,他想起来今天早上陈先生的女婿严不闻来报社报到上班,确实是叫这个名字。  “陈国维女婿?”曹凌渊疑惑的问道,曹元岸口中的陈先生只有一人,那就是陈国维,“这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曹元岸笑了笑:“你没听过也正常,当年指腹为婚,可严不闻父母先后离世,陈先生为了秉持诺言,让严不闻做了上门女婿,还出钱让他出国留学,没想到学成归来后,陈小姐染病去世。说到底他还是英国什么大学的博士咧。”  “我明白了,原来李元康那小子骗了我。”  曹凌渊咬着牙齿,异常气愤,现在他大致明白事情的经过了,肯定是李元康这小子从严不闻手中弄到这首诗,然后再同学聚会上大显身手,炫耀一番,真是可恶。  “这种卑鄙小人,诗也能偷。”  “我必让他身败名裂。”曹凌渊攥紧了拳头,自己无论在什么聚会上都是焦点,大放异彩,从没有像昨天那么憋屈。  “消消气,消消气,既然他的诗不是自己作的,那就没有好比性,也不算他胜过你。”曹元岸安慰道,自己这个侄子什么都好,就是争强斗胜之心比较旺盛,谁也不能胜过他,原本以为出国深造个几年,心态能平和一点,不想反而斗胜之心更强了,而且有种留学生高贵的气息,看不起本土的学士。  “陈国维女婿严不闻,可真当有此才学,能作出这诗来?”曹凌渊平息情绪后,问道,虽然没输给小人李元康,但间接输给了严不闻,让他心中还是不畅快,但严不闻和他一样是留学博士,所以曹凌渊把严不闻归结为和他相同的一类人,严不闻的诗胜过他,倒不会让他觉得耻辱,就是有点不甘心。  于是曹凌渊问曹元岸,想打听打听严不闻的学术水平。  “倒是不曾听闻严不闻有作诗的水平,而且他老丈人陈先生也没有提过,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曹元岸笑道。  随后曹元岸接着道:“李元康的诗不是他所作,或许这首诗也不是严不闻所作的也说不准,你不要太过于执着了。”  曹元岸笑谈,现在一众文艺青年男女,为了装作文艺,买卖诗句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买到一首好诗在同学聚会上大显身手,之后还能得到女同学亲睐,何乐而不为,或许还能发展成一段佳话。不过曹元岸也只是猜测,白天在“兴隆报社”接触过严不闻,看上去也没有那种诗人的文艺范,这首诗是否他所作,有待商榷。
  “好,叔叔,我联系一下我的同学,让他们看看这首诗,到时候是不是抄的,还是买的能看出点端倪。”曹凌渊道。  曹元岸道:“别这么麻烦了,到时候真是严不闻所作,你私下到处传阅,他可以告你侵犯版权的,现在什么都有版权,还是小心点为好,免得你一身清白弄了个污点。我去亲自问问。”  ······  清晨时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雾,这白雾可不是雾霾,只是因为昼夜温差大形成的雾气,阳光从远处照射过来,已经六点多了,严不闻就早点起床,出去晨跑。  小蓉起的要比他早,大早上得烧火弄粥,还要给陈先生,陈太太去买喜欢吃的油条,包子或者烧饼。  严不闻早上在周围一边散步一边跑,难得有时间,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之前也是在上海,强大的工作压力让他无暇锻炼,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一段时间竟然不勃(禁)起了,夏丹也因为这事嘲笑过严不闻。  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七点多钟回到家,和老丈人,丈母,小蓉吃完早饭,严不闻就上班去了。  几天过去,严不闻和报社的人也都认识了,进门就有人喊他:“严先生,早啊。”  “早。”一楼扫柜台的叫老张,不远处就是印刷室,人来人往,明天要刊登一刊,所以今天非常忙,大多数人早上六点多钟就来了,今天起码要弄个三千多份才能下班。  严不闻一直走到三楼,不过一会冬瓜就来到严不闻的办公室。  没想到严不闻清闲了几天,经理曹元岸就想起他来了。  严不闻来到曹元岸办公室,曹元岸一看到严不闻就笑呵呵的:“不闻哪,坐,坐,这几天在报社的感觉怎么样。”  严不闻笑笑,原来这种问法由来已久,就跟你上班一两天,老板喜欢问你:“感觉怎么样一样。”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懵逼,我能感觉咋样?工资还没发,工作才刚开始,同事还不熟悉,哪有什么感觉。  严不闻以前是总监,手下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也喜欢问这种没头脑的问题。  所以回答的很熟练,曹元岸听完严不闻的回答点点头。  闲聊两句,曹元岸切中重点:“早就听说不闻你胸怀大才,这不,我从我小侄儿那边得到一首你写的诗作。”  曹元岸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手稿递给严不闻,严不闻现在才明白难怪曹元岸喊他过来,原来是看到了之前严不闻和李元康这些人茶话会时作的一首诗,严不闻也奇怪,自己只在小范围内写诗一首,怎么没几天就到了曹元岸手中。  这张手稿的命途还真多舛,不知道颠沛流离到了多少人手中。  《再别康桥》,严不闻看到这手稿,字确实是自己的字,诗却是两年后徐志摩写的。  曹元岸看到严不闻表情,知道八九不离十,笑道:“不闻文学水平果然够高,不知道可否将这首诗刊登出去,这样也能提高《大江报》的销量。”  严不闻看着曹元岸老奸巨猾的表情,这次得到这首诗,还是严不闻所作,不管严不闻同意不同意,这首诗必定会刊登上去,毕竟报纸销量是第一,如果报纸上有比较好的诗词,一些文艺青年倒是会购买。  曹元岸对《大江报》的理解很透彻,主要版面上大约分为四个板块,主要板块肯定是最近发生的国家大事,附板块则是电影明星,才子才女的小八卦,第三版块就是一些小说,第四版块最小时不时刊登一两首现代诗。  布局明确,国家大事吸引面最广,八卦则吸引那些没多少文化,但好歹认识几个字的,小说则是一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家里有点闲钱的公子哥的菜,现代诗则卖给文艺青年。  曹元岸很看好严不闻的这首《再别康桥》,如果刊登上去,起码能额外增加300份销量,不要瞧不起文艺青年的购买力。  他是报社总经理,需要无时无刻都得替报社发行量考虑,发行量不上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严不闻从曹元岸办公室出来,这片刻时间,曹元岸已经敲定要将《再别康桥》刊登出来,而且就是明天的报纸。  严不闻还从曹元岸那接了个任务,就是将这首诗创作的经历写下来,这种八卦也是文艺青年关注的重点。  于是严不闻就被放了半天假,早上可以随便走走找点灵感,经历不能写的平铺直叙,要有内涵,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有逼格,这样才能讨文艺青年欢喜。  早上无事,严不闻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心中一咯噔,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跑下楼。  四月份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严不闻出门拦了一辆黄包车,告诉他一个地方,黄包车师傅说了一声:“好咧。”就拉着严不闻一路飞驰而去。  严不闻也可以躺在车上看着上海民国时候的风貌,一路过去,街道上食色男女,买糖葫芦的,卖泥人的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小孩在街上贩卖报纸,严不闻倒是很惊喜的看到小孩手中的《大江报》。  路过一条小河边,看到河边行走的少男少女,穿着五四装,白衫黑裙,或者蓝衫黑裙的搭配,是旗袍的改版,因为春天的缘故,这些女学生们都穿着露着手腕的七分袖的布衫,加上平到小腿上面的黑色裙衣,让这些女学生显得简洁,素雅,而且可爱,以至于看上去每个女学生都冰清玉洁,这也是五四装的妙用。  男同学的五四装让他们显得非常英气,当然严不闻是没心思关心男同学穿什么,目光全放在女学生身上了。  “安康路······”严不闻口中念叨着,大约七八公里的样子,黄包车师傅跑过去要一个小时,严不闻看看手表,时间还早,一来一回不过也两个小时,严不闻也好笑,不知道自己大老远的跑过去干什么,难道真能遇到她。  严不闻内心苦笑:“你想遇到哪个她?是长得像张曼玉的阮玲玉,还是长得像张曼玉的夏丹?”  “先生,安康路到了,你想在哪个地方下?”黄包车师傅喊道,严不闻诧异的看着四周,发现安康路竟然很长,一眼望不到边,于是严不闻赶紧问:“这安康路周围有没有什么小湖,我就在那下。”  黄包车师傅一听:“好像是有个小湖,先生您等着,我这就拉您过去。”  严不闻放下心,原来不是冬瓜骗他,是真有个湖,严不闻躺在车上,闭目养神,又过了十多分钟左右,黄包车师傅终于将严不闻拉到了一个小湖泊旁边,安康路确实长,黄包车师傅上坡又下坡,拐了两个弯才到这小湖。  师傅告诉严不闻,这小湖名叫“羞月湖”,就像害羞的月亮一样,遮挡了半边脸,所以这湖看上去就跟一个月牙一样,不知道哪个文人墨客起的名字,最后逐渐也传开了。  “五角钱。”黄包车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跑了一个小时累的气喘吁吁。  严不闻给了他一元钱,剩下的全部就当小费了,黄包车师傅连忙道谢,祝福严不闻长命百岁,好人好报,祝福严不闻的家人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严不闻这种穿着西装革履的,一般都是些大公司的绅士,出手也大方,一般黄包车师傅还挺愿意接这些人。  严不闻往湖边走去,湖边都是些青白色的石阶,不少的杨柳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一眼望过去,果真这湖泊跟月牙一样,严不闻在湖边走着,春天的风将严不闻的思绪给吹散了,他不由得想到这个时代。  现在上海还属于孙传芳治下,等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上海就要易主了,北伐战争即将要开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上海震感不强,等北伐战争过后,唯一让严不闻心悸的就是“一二八”事变,到时候上海打起来,严不闻身归何处都说不准。而上海沦陷估计要等到十年后了,随后想了想,想不出个名堂,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民国的生活也过得去。  严不闻内心时不时还会出现那种拯救中华民族的想法,但在民国这二十多天下来,发现自己就跟当时的青年学生,或者留学学者归来的一样,只会纸上谈兵,说到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严不闻没有那个本事,最后或许只能写点振奋人心的文章,但有用没用就不大能说得准了。  严不闻走累了坐在河边,也在思考自己要做点什么实际的事情,如果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严不闻也算没白白重生一回。想着想着,发现机会还是很多的,比如现在自己做的事情,小说已经写了好几章,自家报社就能刊载,再比如自己抄些现代诗词,就好像徐志摩的新月诗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受欢迎的,毕竟很多人崇拜泰戈尔。  如果无聊是种病,严不闻已经病入膏肓。  想想,写这些小说啊,诗啊对国家帮助不大,不如写点歌,就好像屠洪刚的《精忠报国》亦或是叶振棠唱的《万里长城永不倒》,写出来教别人唱,能够激起中国人的热血。  严不闻想着,自己哼唱起来,不由得一腔热血,自己和这个年代的真正知识分子比起来差得远了,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严不闻还达不到,最多和那些无病呻吟的伪知识分子一样,吃饭喝茶还行,要真干点实事,得,还不如歇着呢,大家都很忙,您老就别给别人添堵了。
  《万里长城永不倒》刚一唱完,于是严不闻又哼唱了《我和你》,多年不唱歌,高音就有点上不去了。  等着两首歌全部唱完,严不闻就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从这个方向看“羞月湖”,就跟之前在报纸上看阮玲玉演的电影的剧照拍摄角度一样,这时候阮玲玉还叫阮玉英,还是个连名字都不在电影上出现的配角。  严不闻往前走了几步,无尽的垂柳。  “嘎嘎嘎······”  “咕叽咕叽咕叽······”  河岸边,一个个头不高的女孩,手中拎了一只鸭子。这女孩正在学着这鸭子叫,希望能让这鸭子安静下来,因为这鸭子总是在她手上乱蹦乱跳,让她没法安定,等鸭子稍微放松了点,于是女孩就深情的对着面前的湖泊说道:“老爷,太太,这是我们家养的大黄鸭,希望你们能够收下,让我替代我妈给你们家干活吧······”  表情很是夸张,似乎在表演,严不闻站定,看着女孩表演的这一幕。  但女孩还没说完,鸭子又嘎嘎叫了起来,鸭子显然被女孩夸张的表演吓得魂不附体。女孩连连骂这只鸭子不争气,这又不是唐老鸭,哪会表演。  严不闻心中想着,等着女孩安抚了鸭子,继续表演的时候,偶然间的一回眸,让严不闻看到了她的侧脸。  一梦百年。  严不闻震惊的看着女孩的侧颜,内心突然像是被打破了五味瓶,什么感觉都有,混合到一块,就成了莫名的酸楚。  一梦一世,百年前,严不闻又一次看到了她,那婉转脑海中千百次的回眸,激荡了内心无数个日夜的微笑,也是她,千锤百炼了他的内心。  她是夏丹,也是阮玲玉。  ······  “我家姑爷在吗?”兴隆报社,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趴在柜台上眼巴巴的望着柜台上的老张,小蓉早上将衣服洗完,没啥事做,于是就按照严不闻给他的小说稿对照着练字,可练着练着就发现有好多字不认识,就把家门锁了,来到报社,想问问严不闻这到底是什么字,这种好学精神,着实可嘉。  老张摇摇头:“你要么上去问下曹先生。”  “谢了,老张叔。”小蓉一连跑上三楼,就发现三楼阳台上站着好几个人抽着烟,看到小蓉过来,都笑着打招呼。  “曹叔叔,我家姑爷的办公室是哪一间?”小蓉一眼就看到倚在栏杆上的曹元岸,于是问道。  曹元岸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靠近他们的一间办公室:“小蓉,就是这间,不过你姑爷早上估计出去了,现在应该不在吧。”  曹元岸早上让严不闻好好找点灵感,给《再别康桥》这首诗写个有内涵的介绍,于是就给他早上放了个假,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小蓉谢了曹元岸,就进入严不闻的办公室,果然发现严不闻不在,小蓉有点失望,想坐在这等严不闻回来,于是就坐到严不闻的椅子上,因为她不高,于是还把椅子往桌子面前拉近了许多:“不知道姑爷回来后发现这椅子挪位了,会不会知道是我来过了。”随后一想,他怎么会知道,想到这点小蓉就笑了,好像有种捉弄严不闻的感觉。  “姑爷每天就坐在这办公吗?”小蓉从包中拿出严不闻的小说稿纸,然后在一张白纸上对照着开始学着写字,写着写着无聊了,就看到旁边有报纸,手伸过去想拿来看看,但有点害怕。  字都不认识多少,报纸能看得懂吗?小蓉疑惑,但还是将报纸拿过来,一个个读下去,忽然欣喜的发现自己认识的字还真不少,以前小蓉也看过报纸,但看得磕磕巴巴,每一行都有些不认识的字,这也给小蓉带来了沉重的心理阴影,致使他不敢看报纸,今天偶然间拿起,却给了她惊喜。  “广州国民政府那边正在招兵买马,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各大军阀还在分地割据,怕是要被消灭了。”小蓉读到最后,有人发表评论,小蓉读了一遍点点头,原来现在外面是这回事,之后,小蓉吐了吐舌头,大人们每天都忙这些事,打来打去的,真是无聊。  “小王,你告诉一下那个笔名叫什么蓝什么的,告诉他,他的小说要被砍了,不能连载在我们报纸上了。”小蓉坐在办公室内听着外面阳台上曹元岸几个人的讨论,除了曹元岸,剩下的都是主编,分管不同的版面,而曹元岸口中的小王就是管小说那个版面的,总共给了小王两个版面,用来刊登小说。  小说这东西,非常占版面,一页下来写不了几千字,如果小说不火,那就趁早砍掉,换下一个。  之后小蓉听到小王的声音:“曹先生,这不妥,现在我们没找到能够替代这它的小说,况且这本小说已经有了一定的读者,贸然砍掉,恐怕导致报纸销量降低。”  报纸的销量这几天已经开始下滑,大家都来讨论对策,毕竟这报社要是倒闭,他们也就没了饭碗。  曹元岸接着道:“长痛不如短痛,这一期的报纸你的小说版面分一半给我,我要刊登一首诗,而且等会喊排版的小陈过来,把这首诗的宣传要做到位,尽量在显眼的地方。”  曹元岸抽了口烟,现在明星的花边新闻也少,加上小说又不吃香,只能用严不闻那首诗试试看,那首诗作的非常好,不落俗套,就看读者买不买账了。而且曹元岸心中有个想法,就是把这件事和曹凌渊联系起来,毕竟曹凌渊虽然作为留学博士,也上过大报纸,但却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作品,有点名不副实。如果在严不闻的这首《再别康桥》里,加上曹凌渊的名字,说是严不闻主创,曹凌渊辅助,这样或许报纸的销量更大。  而且也有助于提高自己侄子曹凌渊的名气,何乐而不为,只是怕那严不闻不肯答应,算了,偶尔添上两笔,也是为报社考虑,陈先生估计都不会介意,严不闻这个上门姑爷还能介意什么。  “曹先生,什么诗,这么隆重?”其他主编好奇道,一般只有大诗人才有这种待遇,而且还是单独卖给他们报社的诗,就比如泰戈尔卖了一首诗给他们,才会享受这种待遇。  “别问了,你们好好考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小说作家,还有这几天收到的小说稿都看了吗?”曹元岸问,这诗他们看了没用,还得读者喜欢才行,现在就等严不闻回来,将关于这首诗的背后创作故事写成文章送过来,他们稍加改编就可以刊印了。  “小说稿都看了,但大家觉得都不错的,那写小说的就漫天要价,一千字就要一元。其他的小说我们都看不上,也没有刊登的价值,还要继续找。”小王道。  小王抬头看了一眼曹元岸,道:“曹先生,要不就先别砍那部小说,等找到合适的再说。”  曹元岸长吸一口烟,道:“一千字一元确实有点多了。还有小王,你的那部小说我看了,前面还好,现在写的什么东西,读者会买账吗?别因为他是你亲戚就包庇他,我们报社还是要靠发行量吃饭的。”  曹元岸点了小王一下,接着曹元岸道:“你们也都注意一下,别不是自己的事就不关心,帮着小王找找,最迟下个礼拜一。你让那个小说家准备准备,最迟下个星期五就要彻底砍掉,让他准备大结局。”  小王哭丧着脸,只能答应,现在战乱年代,会认字的人本来就不多,何况会写字的,写字和写小说还是两码事,只有那些个为了讨生计的老秀才才会写,年轻人哪会写这玩意,都忙着写诗泡妞去了。  就在曹元岸他们讨论的时候,小蓉探头探脑的看过来,显然他们说的话让小蓉很感兴趣,她一直不知道大人们都在忙些什么,今天总算有点了解了。  “小蓉,你看什么,你家姑爷马上就回来了,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曹元岸笑道,紧接着就看到笑容手上拿着一沓纸,于是好奇的走过去,刚才看到小蓉过来的时候是提着一个小包的,现在没有包有一沓纸,曹元岸对小蓉还是很了解的,虽然陪着陈家小姐读了一两年书,但认识的字还是很有限。  小蓉将手上的稿纸递给曹元岸,看着面前的几个文化人,有点虚的慌:“曹先生,王先生,李先生······平常无事,我就学习写字。”  曹元岸看下去,赞叹道:“字不错,有进步。”  小蓉开心的笑着,感谢曹元岸的夸赞,忽然曹元岸愣了愣,然后嘴里面低估了几句,过了片刻,眼神中冒出震惊之色,接着惊喜道:“小蓉,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这小说在哪抄写的?”  “抄写?”小蓉疑惑不已,就看到面前的曹元岸将小蓉手中的稿纸全部拿走,然后分给后面的主编。  曹元岸看完第一张后,就发现这是一个小说的开头,小蓉属于半文盲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只有可能从哪抄的。紧接着跟其他人换了几张,不过半刻钟这十张稿纸就已经被他们看完。  “你们觉得这小说怎么样?”曹元岸问道,这十张小说看下来,非常惊喜,环环相扣,让人忍不住想看后面的章节。
  后面的主编看完后,都面露震惊之色:“写得好,写得好,比我们拿到的小说稿写的都好,不知道这小说在哪刊登,如果联系上原著小说作者,让他在我们报纸上刊登,那可就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什么刊登?”小蓉不知道曹元岸他们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笑着道,一边说一边还唠唠叨叨,“哦,你们说这个啊,是我家姑爷写的,名叫《倚天屠龙记》,那天姑爷要教我练字,一时间没找到好的模板,而且他觉得现在的小说写的都不好,于是就自己写了小说,让我照着抄,用来练字······”  现在小说写的都不好,就自己写了,好狂妄的口气,这些主编一惊,大家都知道写小说是何等不容易。曹元岸面露奇怪神色,小说栏的主编小王也皱了皱眉头,其他主编都是惊叹万分,只听说过陈先生女婿从国外学了哲学博士回来,却不曾想到,写小说也是一流。  “小蓉,这确实是不闻所写?”曹元岸问道,不是他不相信,而是想确定,如果真是严不闻创作的,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刊登在《大江报》上。随后曹元岸心中也是迷雾团团,这严不闻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不仅会作诗,还会写小说,随后一想,难怪家道中落,陈先生也要把他招为女婿,原来是有这等才能。《再别康桥》暂且不说,单说这《倚天屠龙记》就属于绝世神作,而且名字起的也是好,朗朗上口,一听就能记住,这正是畅销小说的优点。  小蓉点点头:“曹先生,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姑爷告诉我,只让我一个人看就行了,现在你们看了,可不要给外人再看,不然姑爷要骂我的。”  曹元岸笑了笑:“小蓉,告诉陈先生,晚上我亲自上门拜访。”  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曹元岸正嫌弃小王那个亲戚写的小说不行准备砍掉的时候,就马上发现一个绝好的小说,还是陈先生姑爷写的,今天晚上曹元岸准备亲自去拜访,跟陈先生说说,到时候严不闻肯定不会违逆他老丈人的意思,这小说必定刊载在《大江报》上。  “早知道姑爷才学惊人,不成想写起小说来也是头头是道,精彩绝伦,真是佩服······”小王笑着夸赞道,但内心非常不舒坦,但在众人面前又无法发作。  本想这几天让他家亲戚好好下点功夫,把小说写好,然后跟曹元岸求求情,他的小说也不至于砍掉,但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写的非常好,还是报社老板女婿,看来他家的亲戚这小说必砍无疑,所以虽然口中夸赞,心里面则有一股怨气。  “是啊,还不止这些呢,姑爷房间里的书稿还有这么厚一沓。”小蓉说完之后,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但曹元岸和一众主编都听到了,曹元岸眼睛都冒星光:“真的?”  这也让曹元岸确定,今晚必须要去拜会拜会陈先生。  谈论完毕,曹元岸和主编们都回到各自办公室,走之前小蓉看到王先生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了她一眼,小蓉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回到严不闻办公室内等了一会,严不闻还是没回来,于是小蓉就先回去烧火做饭了。  ······  “小丹?”严不闻站在一株柳树旁,看着前方对着湖面夸张的手舞足蹈表演的女孩,这女孩不过十六岁样子,但发育的很不错,个头也挺高的,看上去有一米六五,梳着短发,上身穿着改装过的旗袍,下身穿着一个黑色的裙子,一直平到小腿,唯一不协调的是手中拿着的一只鸭子。  严不闻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还是才上大学的时候,前去学校的图书馆,看到一个气质非常好的女生在图书馆中行走,于是严不闻便跟了过去,发现她手中拿着一本书在仔细的看着。严不闻走到她面前,隔着一层书架望着她,偶然间被她发现,报以微笑,就这样严不闻和她相识。  如任何烂透大街的电视剧一样,严不闻就这样成了她的朋友,之后严不闻了解到第一次见面她在图书馆看的那本书,是记载民国年间一位电影明星的书,名叫《阮玲玉》。  她说她的命运就跟阮玲玉一样,充满了悲情,不由自主,但严不闻说他可以保护她一生,那时候她还嘲笑过严不闻认真的表情。  他们相约在图书馆看电影版的《阮玲玉》,这时候严不闻才发现原来学校传言她是小张曼玉并非空穴来风,她长得跟张曼玉真的很像,而张曼玉在电影中扮演了阮玲玉,所以当严不闻和她看完这部电影后,一定程度上也就相当于走完了她的一生。  她说张曼玉就好像在演自己一样,所以最后她哭了,哭的无比强烈。  严不闻只能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他,并且擦掉她的眼泪,从那一天开始严不闻就成了她的男朋友,一直走过大学的时光,严不闻甚至以为自己能够和她一辈子在一起,于是拼命奋斗,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现实。  “哎,小乖乖,你可别动,还有一两段就演完了。”女孩在安抚着鸭子,另一边继续表演,突然她手中的鸭子扑腾着翅膀想要挣脱,终于鸭子从她手中飞了出去,直接扑向湖里。  严不闻也被女孩的一声惊叫彻底拉回了现实,就看到女孩准备抓住扑腾飞起来的鸭子,但没注意自己就在河边,严不闻被她的舍身救鸭的举动震惊了,连忙跑过去,此时女孩已经重心不稳,往湖内掉去,严不闻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  “喂!”严不闻大喊,好不容易抓住女孩的手,脚下突然踩到野草,一滑······  “啊!”这次可是真的尖叫了,女孩大叫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水花四溅,严不闻和女孩同时掉进湖里,本来平静的湖面掀起一阵翻腾。  严不闻前世也会游泳,虽然没在湖里练过,但也在游泳馆游过,什么狗刨,蛙泳还是会的,所以一掉进湖里,严不闻就施展了绝学,什么姿势的泳都出来了,只要不被淹死,严不闻可不管用什么姿势。  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呼吸了几大口空气,就被那女孩拽了下去,之后换女孩上来呼吸,一来一回,女孩完全把严不闻当成一块木头了,严不闻心下大惊,这样下去恐怕不仅救不了她,恐怕自己也会被连累到。要是最后两个人都淹死了就好玩了。  终于,严不闻拽住女孩一直拖到岸边,这可把严不闻累坏了,幸好这二十多天来严不闻天天锻炼,也算身强体壮,要不然还真拖不动这个女孩,严不闻将女孩拖到岸边,然后一阵呕吐,将胸腔中的水全部吐出来,猛吸几口空气,终于好多了。  严不闻看着女孩,心中一痛,忽然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用手在女孩嘴巴上拍了几下:“醒醒。”  女孩的短发非常凌乱,严不闻将女孩的身体放平,然后按住女孩的胸口,一连几次按压,终于让女孩吐出了胸腔里面的水,之后继续拍拍女孩的脸蛋,发现没什么反应,赶紧吸了口空气,捏住女孩的嘴巴,将嘴凑过去。  现在也就只有传说中的人工呼吸才能救她,传言人工呼吸没有救不了的人,严不闻今天就试试看。  和女孩的嘴唇轻触,将空气灌入女孩的嘴中,一连做了几次,女孩终于迷糊的醒过来,然后睁开大眼睛就发现面前的男人,而且一只手捏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胸部,动作十分亲昵,眼睛一瞪,严不闻就被甩了个嘴巴。  女孩带着哭腔,凄凉哭泣道:“流氓······你要干什么······”  女孩抱住胸口,楚楚可怜,因为落水,导致黑色的裙子贴在大腿上,映衬的腿愈加纤细,要是任何一个人经过这里,肯定认为严不闻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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