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理解如来佛祖法力说我这一生什么法也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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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无力来形容我这一生吧 什么都不用说了 求好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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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可贵的,无论你遇到你什么事情,都要坦然而勇敢的面对.逃避是一个男子汉的作风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的路还长,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值得你去拥有,振作起来吧朋友,黑夜过后,等待自己的即是黎明!总有峰回路转,重见光明的那天!如果,你硬要寻求一个好死法,那我告诉你吧,生死由命,最好的死法还是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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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之唐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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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唐僧高大,有力,性格坚毅,胆量过人而智慧超群。他偷渡玉门关,五天四夜穿越800里大沙漠且滴水未进(遇大风沙慌乱,水囊被打翻)。
&&&&他行数万里,过沙漠,险山峡谷,万仞雪山,各山各路关口盗匪横行,随时被一刀毙命;他经百国,历时四载,到那烂陀寺。在佛学圣地读遍各家各派所有的经书,留学期间,佛辩无人能敌,声名显赫。
&&&&国王召集当时佛学界的所有大能智者举行天下佛学大辩论,玄奘为擂主,他公布自己的观点,并告示天下:谁能找出他观点的不足,斩头以谢。是的,你没看错,斩头以谢!
&&&&佛辩大会,天下高僧云集,各派大智者全部到场,直到大会结束,无一人敢应战玄奘。
&&&&无人敢战!
&&&&一剑成,独孤求败!
&&&&这才是真实的唐僧!
&&&&唐僧,一个年轻的中国僧人(西行时仅二十八岁),西行求学,到最后被佛学圣地的各门各派的大高僧大智者公推为大师,于佛学发源地,佛学的至高圣地那烂陀寺里著书讲学,到达了一个最巅峰的高度。
&&&&他忍常人所不能忍,吃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其胆量智慧毅力,鲜有人及。真实的唐僧,是个且也只能是个——超级强人!
&&&&所以,本书中故事里的唐僧,将会是个武力值很高的修行者,非各种版本里电视剧里特意矮化塑造的胆小、懦弱、无能、不辨是非的昏庸唐僧可比。
&&&&本书为西游释疑,也为唐僧的本来面目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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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一:
&&&&俗曰:真三国,假封神,西游记,骗死人。又曰:读了西游记,说话像放屁。
&&&&为何民间对西游评价如此??
&&&&因为西游中疑点太多。?
&&&&例1:蟠桃园猴子偷桃,树三千六百株,猴子要偷吃掉如此多树的蟠桃是根本不可能的,蟠桃却没有了,谁栽的赃?2:陈光蕊于贞观十三年春中状元,十八年后,玄奘长大成人为父报仇,但玄奘西行取经时间为贞观十三年九月往前三日,时间自相矛盾。3:陈光蕊跟殷温娇成亲后赴任江州被害时,新婚二十天内,殷温娇却知已孕,那孩子是谁的??
&&&&西游中类似疑点很多,故民间有‘西游记骗死人’之说。?
&&&&本书以唐僧为主,将诠释原著中的这些疑点,这是一本西游新记,一个全新的西游故事,将涵盖华夏神话传说中的所有名人,还有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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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二:
&&&&宇宙本一体,为何分三界?盘古之前更有谁,听我来分辨;
&&&&唐僧十世前,在何处修仙;孕猴仙石有九窍,谁凿的窍眼?
&&&&八戒逊金耙,武艺由谁传;沙僧其实不姓沙,本姓是那般?
&&&&如来要传经,举手一念间,为何要折腾?惊动这三界?
&&&&三皇五帝初,佛教本不见,那时人神妖鬼仙,同住一个天。
&&&&山海经,神话传,何为宇,何为宙,何为最初生命源,人鬼神魔佛道仙,恩怨情仇逍遥天,尽在此书——《西游记之唐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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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三:我是唐僧,我拒绝为西行再代言。
&&&&我去西天,不是去取经,是去讨要一个公道。
&&&&公道就是真正的大道。
&&&&洪荒之初,最初的道是杀!
&&&&杀道因公道起,为公道生!
&&&&我修杀道!
&&&&西行取经,得金身正果,那正果,就是镣铐和桎梏。
&&&&我已经看穿那一切——
&&&&孙悟空为齐天大圣代言。
&&&&他大闹天宫,筋斗云十万八千里,他打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他会七十二变,可菩萨会千变万化。
&&&&玉帝,菩提,观音,佛祖,都玩弄他于股掌中,
&&&&我是唐僧,我看穿了这一切——
&&&&洪荒初,三皇五帝,伏羲女娲称雄时,还没有佛。
&&&&我已经知道这一切——
&&&&西行路,修行路,大道成,掌逍遥。当我去到西天,我要露出本来面目,我要对如来淡淡道:如来,来,我给你一个正果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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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唐僧。
&&&&西游,这一次,我只为自己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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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玄文百忙中回头看一眼荷叶上的那三尾烤鱼,心里恼恨:“江流儿,我早晚要收拾你。”
&&&&江流儿的歌声向这边直直的过来——“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竹林深处,玄空玄文玄明玄真四个人气喘吁吁的靠在碗口粗的巨竹上喘息,玄空胸膛急剧起伏,断断续续的说道:“江流儿-------又在唱------那些------莫名其妙的歌,法明长老-------平时都教他些------什么?”
&&&&“我估计----大约可能-----又是道家的------什么歌!”玄明恨恨说道,“我偶尔有一次------听到------监寺师叔------提过一句------江流儿的某些古怪歌曲------好像是道家歌诀。”
&&&&“可-----我们是------是佛家啊------”玄文喘着粗气。
&&&&“那三条鱼------我可是钓了整整一上午------”年纪最小的沙弥玄真实在很不甘心。
&&&&那一边,江流儿的歌声继续在响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咦,谁的烤鱼?喂——是谁的烤鱼?——喂——喂——喂——,没有人认领的话——”江流儿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小了下去,声音里透露出欣喜,“那我就‘我法鱼,鱼法肚’也。”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几不可闻。
&&&&啪的一声,玄真的拳头砸在巨竹上。
&&&&“轻一点!”玄空吓了一大跳。
&&&&“我们的鱼,被该死的江流儿吃了!”玄真脖子都粗了。他可是在江边钓了整整一个上午,得三尾大江鱼。
&&&&“师兄,你和玄明回寺庙赶紧请监寺师叔来,我偷偷的回去,监视住江流儿,他烤鱼吃鱼,证据确凿,就算法明长老从江州城里化缘回来,这次也救不得他了。”玄文说道。
&&&&玄空却脸色迟疑:“玄文,江流儿可并不是我们寺庙里的正式和尚,法明长老还没有正式为他剃度。我们去禀告监寺师叔,有用吗?”
&&&&“师兄,江流儿虽没有正式剃度,但依然是我们寺庙里的俗家弟子,俗家弟子,寺庙里的规矩,自然都得全部遵守。”玄文说道。
&&&&“理是这个理,可是法明长老每次都站在江流儿一边,而住持长老又每次顺着法明长老偏袒江流儿——”被江流儿收拾怕了的玄空竟然鼓不起勇气。
&&&&“师兄,我们三个人回寺庙禀报监寺师叔,等法明长老回来,江流儿已经被监寺师叔给惩戒了。”玄真说道,脸色愤然。
&&&&“那我们就快快去禀告法觉长老!”二师兄玄明看大师兄始终犹豫,反而令他下了决心,带头急行。
&&&&小沙弥玄真连忙跟上去!
&&&&玄明看一眼玄文,三师弟玄文说道:“师兄,我们不给江流儿一点苦头吃,他永远都不会怕我们。”
&&&&“好,我们去!”玄空下了决心,向寺庙而去。
&&&&玄文猫下腰,悄无声息的潜行回去,透过密密的竹林缝隙,他看见江流儿正在砸吧着嘴吃烤鱼,一边吃一边不住口的赞美烤鱼美味。
&&&&玄文吞下一口唾沫,心里更加生气了。
&&&&那吃得不停咂嘴的江流儿却浑然不知在竹林的另一侧,有一双怒火汹汹的眼睛正瞪着他。
&&&&“鱼儿很不错,可惜稍微烤焦了一点。”江流儿细嚼慢咽的吃完一尾鱼后站起身,舔干净手指,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烤了鱼,更不能知道他因为何事突然匆忙的离去,哎,鱼儿味道很美,我是吃光它们呢,还是在这里守着等那烤鱼之人回来呢?他倘若真的回来,发现少了一尾鱼,又会不会怪责于我?又会不会殴打于我?又会不会要我赔偿?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再回来,我又岂不是白等?既然白等,又何必再等,反正已经吃了一条,不如索性吃光它们!”他来回踱步好几圈,自言自语,显得思想斗争剧烈。
&&&&蓦然他突然惊觉,伸手掩住口,小脸吓得苍白,“天啊,我虔诚皈依佛门,四大皆空,戒酒-色-财-气,刚才一时魔障,因见四下无人,竟然被烤鱼的美味所迷惑,吃了一尾鱼肉,坏了佛门初心,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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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参天巨竹后面,站着玄空玄明玄真和监寺师叔法觉长老。
&&&&法觉身材高大,削瘦,脸颊上皮包着骨头,双眼深陷,却是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师叔,你看,江流儿还在吃鱼。”二师兄玄明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法觉的黄脸变得更黄了。
&&&&竹林中,江流儿一边吃鱼一边嘀咕:“鱼儿施主,我久侯烤鱼之人不回来,这令我着实为难。反正我已经破戒,多吃一尾和少吃一尾已经并无区别,鱼儿老师,我要是再不吃你,你全身冰凉后味道就变了,鱼儿兄弟,我要是真不吃你,那就是暴殄天物,有违天地之和-谐,所以我不得不吃你,虽然我不得不吃你,但我还是要请你老弟原谅。”
&&&&法觉听得牙齿都咬碎了。
&&&&“师叔,我们都知道法明长老偏爱江流儿,可是他公然躲在竹林里烤鱼吃鱼,这已经玷污了佛门初心啊!”玄明瞅着法觉师叔的黑黄脸小声嘀咕。
&&&&三师弟玄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脸色谨慎的站在法觉长老面前。
&&&&“玄文,江流儿杀鱼烤鱼吃鱼,你都亲眼所见?”
&&&&整个金山寺的和尚都知道江流儿从小晕血,见了血就浑身发软,胆战心惊,严重的时候直接晕厥,现在法觉亲眼看见了江流儿吃鱼,可是并没有亲眼看见江流儿杀鱼烤鱼。要说江流儿杀鱼烤鱼,法觉心中还是很怀疑的。
&&&&“师叔,江流儿杀鱼烤鱼,我亲眼所见,出家人不打诳语。”玄文小声回答,但是语气肯定而坚决。他这次是坚决的打诳语了!
&&&&江流儿十八岁后,胆子变得奇大,性情也大变,不再晕血,也敢亲眼见识俗家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杀生了,他的这些变化,金山寺的众僧也是有目共睹的。
&&&&因此法觉听了玄文的话后,从半信半疑变成了相信江流儿杀鱼烤鱼吃鱼的恶行。
&&&&“你们都跟我来!”法觉心中震怒,下决心要把江流儿逐出金山寺。就算师兄法明回来,法觉也决定了不会再给师兄法明面子。
&&&&江流儿狡猾惫懒,好吃懒做,惹是生非,这次又烤鱼杀生,犯了佛门大忌,就算住持法净长老出面,法觉也要秉公执法。
&&&&为了佛门清净,这一次,法觉铁石心肠。
&&&&江流儿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脚步声响,就看见了五张严峻得如钢铁般的脸。
&&&&“江流儿,你杀鱼烤鱼吃鱼,犯了我门诸多清规戒律,证据确凿,这一次,我要把你逐出金山寺。”法觉吼声如雷,怒不可遏。
&&&&哗啦啦,竹林里惊起好多鸟儿振翅飞上了天空。
&&&&江流儿愕然,嘴巴里还含着最后一块鱼肉。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吞咽下最后一块鱼肉,才站起来说道:“师叔——”
&&&&“我不是你师叔——”法觉长老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江流儿看看玄空玄明玄文玄真,笑了笑,擦擦嘴,说道:“师叔,你如此愤怒,犯了嗔戒,于修为无益啊。”
&&&&“你——”法觉长老气得一窒,“玄空玄明,抓住江流儿,押进戒律堂,让他跪在佛祖面前忏悔,待我禀告住持后,把江流儿乱棍打出我金山寺。”
&&&&玄空玄明玄文玄真都是心中略略不安!
&&&&江流儿可是法明长老的爱徒。法明长老可是金山寺里资格最老修为最高的元老,住持法净长老的位置,就是法明长老让出来的。
&&&&乱棍打出江流儿,法明长老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还不动手?”法觉长老怒吼,压迫得空气都发出轻爆声。
&&&&“是,师叔!”玄空玄明咬牙答应,心中一横,就上前去扭江流儿的双臂。
&&&&“不用动手,我自己会走!”江流儿轻轻一挣,他双臂百斤力量,轻松挣开了玄空玄明的双手。余力不衰,玄空玄明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江流儿从小就跟金山寺修为最高的法明长老打坐参禅练功,他虽然没有剃度,但在佛门中的修炼时间,远远在玄空玄明玄文玄真之上。他的身材之雄壮,金山寺中第一,力气也大,这也是他后来剃度之后法名玄奘的原因,奘同壮。
&&&&“江流儿,你还敢对师兄们动手了?”法觉大怒,单手竖立胸前,就要出手教训江流儿。
&&&&江流儿跟随师父法明修炼佛门绝学时间再长,那也断断不是监寺长老法觉的对手。
&&&&江流儿笑道:“师叔,我不敢劳驾师兄们,做错了的事,我自己担,回寺的路,我自己走!”
&&&&他大踏步走向前。
&&&&法觉长老更加愤怒,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江流儿有一丝的忏悔之意,也没有一丝对佛门戒律的敬畏之心。江流儿的嚣张不屑,比杀鱼吃鱼更令法觉长老觉得无法原谅。
&&&&“江流儿,别以为法明长老从小偏袒于你你就有恃无恐,你这一次,就算搬出住持长老法净来压我,我也要把你逐出金山寺。”法觉长老大怒喝道。
&&&&江流儿却是头也不回,一边大踏步前行一边说道:“师叔,你相不相信,这一次佛祖会来救我的。”
&&&&“你杀鱼烤鱼吃鱼,佛祖会来救你这样的弟子?”法觉气急冷笑。
&&&&“法觉师叔,你敢跟我打赌不?”江流儿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越从容。
&&&&“打什么赌?”
&&&&“我打赌你无法把我逐出金山寺。”江流儿笑道。
&&&&“你——!”法觉的黄脸气得一阵扭曲,“江流儿,我这次不能把你赶出金山寺,我就把我自己和戒律堂的所有僧人全部带出金山寺。”
&&&&“你也不会把你自己赶出金山寺的!”江流儿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他脚步奇快,竟然是走得很远了。
&&&&法觉长老气得半死!
&&&&金山寺,戒律堂。
&&&&住持长老法净居中而坐,监寺长老法觉站在一旁,黄脸变黑,深陷的眼窝里双目精光灿然,令人不寒而栗。
&&&&戒律堂的十二棍僧依次排列,虎视眈眈的盯着堂中蒲团上跪着的江流儿。他们都对江流儿没有好感,他们也都被江流儿作弄过,还常常被江流儿嘲笑他们的迂腐不化。
&&&&“江流儿,你偷吃烤鱼,可是实情?”住持长老法净和颜悦色的问道。
&&&&“住持师叔,我是明吃烤鱼,不是偷吃。”江流儿从容回答,表情并无惊怕之色,展示出他一贯的口舌之利,“明吃和偷吃,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监寺长老法觉佛目要冒出火来,十二棍僧都是脸色一硬!
&&&&法净长老笑不出来了,语气转为严厉:“江流儿,那么你杀鱼烤鱼,也都是真的了?”
&&&&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qu&】”法净长老大怒。
&&&&“是!”戒律僧轰然答应。
&&&&“慢!”法觉长老面色变了,他喝住棍僧,对玄文道,“玄文,告诉我你看见的实情,如有半句谎言,我就把你打出金山寺。”
&&&&玄文最后的侥幸心理彻底崩溃,他哆哆嗦嗦说道:“师叔,我看见江流儿吃烤鱼,旁边并无他人,因此,因此,因此弟子推断,这鱼要不是他杀他烤,还能有谁?”
&&&&“这么说,你并不是亲眼看见的了?”
&&&&“是的,师叔,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我是合理推断!”玄文呯呯磕头。
&&&&“推算?”
&&&&“是的,师叔。平时江流儿不诵经,不打坐,不参禅;更出言无状,不敬礼佛。化缘也偷奸耍滑,却偏偏得到法明长老的诸多偏袒。他又以多智来作弄我们,让我们在人前常常出丑,我心里对他怀有怨气,所以看见他偷吃烤鱼,就向师叔进言说我亲眼看见他杀鱼烤鱼,不过是想他得到佛门戒醒,迷途知返。”
&&&&“玄文师兄,你是承认并没有亲眼看见我杀鱼烤鱼的了,是不是?”江流儿笑道。
&&&&玄文怕法净法觉,却不惧江流儿,当下冷然说道:“是的,江流儿,我是没有亲眼看见你杀鱼烤鱼,我打了诳语,甘愿受罚,可你偷吃烤鱼,我和玄空玄明玄真还有监寺师叔都是亲眼看见的,你敢不承认么?”
&&&&“我承认我吃了烤鱼。”江流儿泰然自若。
&&&&“禀告两位师叔,江流儿自认偷吃烤鱼,却神情自如不思悔改,请两位师叔明断。我打了诳语,心甘情愿接受戒律堂最严厉的惩戒。”玄文低头,瞄了一眼江流儿,眼神中露出狠色。他愿意接受最严厉的惩戒,那么同理,江流儿也难逃最重的责罚。偷吃鱼肉,罪责可要大太多了。
&&&&“住持师兄,玄文看见江流儿一人躲在竹林里吃鱼,以为这鱼是江流儿所杀也是人之常情,请住持师兄秉公执法。”法觉语重心长的说道。
&&&&法净说道:“玄文,你打了诳语,却也不是信口开河,有情可原,打你十棍,以示惩戒,你可服气?”
&&&&“心服口服!”玄文说道。
&&&&于是,戒律堂棍僧上前,拿住玄文,十棍下去,呯呯有声,十棍打完,玄文已经无法起身走路,被僧人架进了僧房看治棍伤。
&&&&“江流儿,你承认不承认杀鱼烤鱼?”法净的口气变得和蔼,这令法觉和戒律堂棍僧们都很不舒服。
&&&&“住持师叔,我没有杀鱼烤鱼,我只是跟烤鱼施主偶尔相遇,一切都是缘分。”江流儿笑道。
&&&&“大胆江流儿,还敢在戒律堂里说笑,你偷吃烤鱼我亲眼所见,这鱼就算不是你杀生,却也难逃惩戒,戒律僧,惩戒江流儿一百棍。”
&&&&“吼!”戒律堂棍僧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齐齐举棍,奔上去要打江流儿。
&&&&“慢,我未曾犯戒,佛祖也不敢打我!”江流儿站起来,金刚怒目,如狮子佛吼。他十多年跟随法明勤修苦练,身材又高大,这一下发作,威势如罗汉金刚。
&&&&戒律僧们都是一顿!
&&&&“江流儿,你即承认吃了鱼肉,就得接受惩戒,念你是俗家弟子,又是初犯,惩戒你三十棍,你可服气?”住持法净长老缓缓说道。
&&&&“住持师叔,监寺师叔,我吃的是三净肉,并没犯戒。佛祖的《律藏》经书曰:肉有三吃三不吃,佛祖允许比丘吃三净肉,而我吃的烤鱼,就正是三净肉之一,所以你们并不能惩戒于我。”江流儿不慌不忙的说道。
&&&&“什么三净肉?你小小年纪,一派胡言乱语,师兄,你要再偏袒江流儿,我们戒律堂众僧,还有我,都不得不全部离开金山寺了!”法觉长老沉声说道。
&&&&“恳请住持师叔下令严惩江流儿!”戒律僧们一起沉声说道。
&&&&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qu&】这也是我和法明师兄一直宠他的原因。他平时有许多惊人之语,却并非出言无状,而是你们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深奥禅意。”
&&&&“师兄,我,我,我真不能明白!”法觉和戒律僧们都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人人色变。
&&&&金山寺虽然是个小寺,但是藏经阁里的经书依然有上千卷,这个江流儿在半年前就已经全部看完所有的经书并融会贯通?他平时说的那些胡言乱语,其实是经书中的奥义?
&&&&这怎么可能?
&&&&法觉啊啊啊了好几声,瞠目结舌的呆住。
&&&&戒律堂里的所有僧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江流儿。
&&&&住持长老法净叹口气,缓缓说道:“江流儿是天赐给金山寺的佛门佛子,可惜我金山寺太小,我又愚钝,无法教给江流儿更精深的佛法。江流儿自小学佛,看完经书即已经会意,根本无须我和法明长老指点释疑。相反,我有多年苦苦思索难以明白的难题,却反而得江流儿的言语提示而明义。”
&&&&整个戒律堂安静极了,大家都听见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法明长老认为我们应该给江流儿更大更好的发展空间,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有剃度江流儿于金山寺的根本原因,以他的才华,应该去长安城内的洪福寺出家,拜在法正大师的门下,证得罗汉道果。”
&&&&大唐国,长安洪福寺号称天下第一寺,寺内的法正大师,博古通今,号称天下第一高僧。洪福寺内的藏经阁各种经书数万计,佛学经文以全本严谨著称。
&&&&“法觉师弟,各位戒律堂的弟子们,今天我说出了江流儿的秘密,是因为我和法明师兄已经商量了,决定送江流儿去长安洪福寺剃度出家,让他拜在法正大师的门下。我认为江流儿一定是上天下凡来的佛门高僧,高僧就应该呆在天下第一寺去攻读佛学,修得无上道果。”
&&&&法觉心中震撼,一时无言。
&&&&“住持师叔,江流儿师弟剃度在我寺之后,一样的可以送他去长安洪福寺求学,学成归来,将令我江州金山寺发扬光大,天下名扬。”一个戒律僧双手合十说道。
&&&&“住持师叔,江流儿绝不会去长安洪福寺剃度出家,我是金山寺的和尚,我要剃度,便只在金山寺。我要皈依的佛门师父,也永远只是法明长老。”江流儿坦然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法净长老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
&&&&法觉长老忍不住了,他本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敢作敢为,知错能改,爱才惜才,当即说道:“住持师兄,我看江流儿诚心诚意,我们就让他剃度在金山寺吧。”
&&&&法净长老沉默不语。
&&&&法觉长老说道:“江流儿,你说的律藏中的三净肉是何佛义,你要是能为我等释疑,我就说服法明师兄让你剃度在金山寺。”
&&&&江流儿双手合十说道:“多谢法觉师叔成全,佛祖说的比丘可食的三净肉,有三个条件:第一是眼不见杀;第二是耳不闻杀;第三是不为己所杀。”
&&&&法觉顿时有茅塞大开的感觉:“江流儿,是不是符合这三个条件了,所有的肉食我们都是可以食用的?”
&&&&“否。人肉、象肉、马肉、狗肉、蛇肉、狮子肉、老虎肉、豹肉、熊肉和土狼肉,此十种肉,《律藏》上规定不能食用,为佛门十禁肉。当然如果有比丘立志戒所有的肉,这是值得赞许的。然而他们不能批评更不应该攻击如法食用三净肉的佛门弟子,如此大家才能和睦相处,相亲相爱,弘扬佛法,共证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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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觉长老双手合十:“善哉,江流儿,你食用的烤鱼,就正是三净肉了?”
&&&&“正是!我眼不见杀,耳不闻杀,这鱼也非为我所杀,鱼肉也不是佛陀规定的十禁肉之一,根据佛陀教义,我并没有违反佛门戒律。律藏上记载了佛陀的原话和真实的故事,要是佛门弟子生病,身体虚弱,上集市去买鱼买猪肉来熬汤,以滋补身体,也都是被允许的,并非犯了戒律。只要你眼不见杀、耳不闻杀、非为你而杀;而那肉,也非十禁肉,就都可食用。打坐参禅,久坐伤身,佛门弟子,未修成神通前,为保身体健康,也是需要肉食营养的。”
&&&&法觉法净戒律堂众僧都双手合十,齐道:“善哉!”
&&&&听江流儿一席话,令他们人人都心有所悟,对于佛学教义,都有了眼界一开的感觉。
&&&&法觉长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柔和之意,他叹了口气,对法净长老说道:“师兄,我年轻时候曾出大唐国苦行悟道,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吃肉的大和尚,我斥责他不守佛门清规戒律,那和尚只是笑而不语。事后我才知道,那大和尚并非普通人,而是西域吐蕃的国师,一得道高僧,被人们尊为活佛,已悟通生死妙诀的大能。可惜我当时愚钝,那大和尚大口吃肉喝汤的情况我也百思不解,困惑至今,因为怕菩萨不喜,鼓不敢妄言。直到现在,听江流儿一席话,才解开了我心中的一把锁,原来佛门有三净肉是可以食用的。多谢江流儿释疑解惑,善哉善哉!”
&&&&法净长老微笑道:“法觉长老,江流儿佛子下凡来到金山寺,道果初心非我等可比,既然吃烤鱼之事并未违反佛门戒律,那么,对于江流儿的惩戒,就免了吧!”
&&&&“是,师兄,谨遵法旨!”法觉恭顺应道。他一摆手,戒律堂棍僧们一起收起法棍。
&&&&戒律堂门口,玄空玄明玄真三个和尚冷汗直流,江流儿如此大能,会不会知道那江鱼其实是他们杀的烤的?他会不会在戒律堂里说出来?捕生杀生,佛门大忌,加上他们对江流儿的陷害,他们几人,会不会被逐出金山寺。
&&&&思想至此,三个和尚口干舌燥,冷汗遍体,后悔不已。
&&&&初春,三个和尚站在戒律堂门口全身发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戒律堂里,法净长老法觉长老和戒律堂的僧众们,却好像忘记了追究烤鱼是谁杀的生,所有的僧人都面对江流儿一人,在不断的提出问题去诘难于他。江流儿面带微笑一一作答,众僧时不时听到玄妙的解论,茅塞顿开,听到精妙处,个个脸上都禁不住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有僧众进来,点燃红烛,整个戒律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全寺的僧人:藏经阁的长老们,戒律堂和养生池的僧众们,最后包括看守寺庙的棍僧,厨房烧火的小沙弥,菜园挑水种菜的和尚,都悄悄的溜跑了进来,拿个蒲团坐在地上,挤在一起,听江流儿讲佛法。
&&&&这是金山寺建立以来,第一次有全寺僧众们如此虔诚的听讲佛法。
&&&&江流儿宣讲的佛法,跟他们平时听到的和师父们教授的,有太多的不同。全寺僧众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和尚们都听到了痒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佛学并非枯燥的打坐参禅念经,其实佛学原来可以如此的妙趣横生。而且,今后嘴巴淡了,也不用甘冒奇险去偷吃肉汤了,完全可以上街买鱼买肉熬汤滋补身子。学佛念经,练功习武,佛陀都首重的是身体健康,也是需要肉食营养的。见了恶人行凶,也非一味劝善,江流儿说了,佛祖教旨,其实更提倡降妖除魔,换句话说,见了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土匪,身怀佛门法力和武学的他们,有时候完全可以闭嘴,尽可以大打出手。
&&&&僧众圈外,早已经从江州城化缘归来的法明长老看着被僧众们层层围在核心的江流儿,心中感叹江流儿果然在十八岁的时候崭露出了锋芒。他知道江流儿离开金山寺的时机到了。
&&&&这法明长老非普通僧人,他是奉了西方佛祖如来法旨的一尊菩萨,法明长老之身不过是菩萨千变万化的‘应化身’的一种。江流儿前身是如来佛祖座下的第二弟子,历经十世的修炼,一点元阳从未泄露,是如来佛祖最为器重的座下弟子金蝉子菩萨,其佛法功力是佛祖座下五大弟子中的第一,法力造诣和佛学的渊博都远在观世音地藏王文殊普贤之上。只因为他跟佛祖在雷音寺大法会上辩论佛法时候口出妄言,说佛祖宣讲的戒律佛法中有错误之处,令满天菩萨罗汉比丘众们哗然,更令四百佛祖震怒,被师父如来佛祖打下凡尘重修一世,戴罪立功。如果功不成,则他就再不能重返西天佛门,一介凡夫,再不能证得无上道果。
&&&&三天三夜后,金山寺的众僧才从戒律堂里缓缓散出。江流儿第一次宣讲了三天三夜的佛法,而且并不是在讲经堂。他不吃不喝意犹未尽,满脸光彩。众僧也是满脸微笑,心灵喜悦,对佛学的理解人人更上一层楼。法净长老法觉长老等一干寺门长老都得到不少释疑解惑,佛学法力上再进一层。
&&&&也正因此,长老们无一人再有剃度江流儿于金山寺的想法了。他们穷其一生所学,也难以跟十八岁的江流儿的博学相比,如果他们的佛学是江河的话,他们感觉江流儿心中的佛学就是大海。
&&&&江流儿,显然非小小金山寺能容得下的,他是一尊未来的大佛,最好的去处,就是长安的号称天下第一寺的洪福寺!
&&&&江流儿年轻气盛,第一次宣讲佛法折服众僧心中非常得意。在回到师父僧舍的路上,不管是寺里的长老还是看门的小沙弥,都会恭恭敬敬的站住,双手合十,对江流儿道一声好!
&&&&江流儿推开师父僧门,法明长老脸色漠然,手拿剃刀,淡然说道:“江流儿,过来坐下。”
&&&&“是,师父!”江流儿恭顺说道。他过去坐下,法明长老手中剃刀一动,江流儿长发纷纷掉落。眨眼间,满头长发的江流儿成了一个和尚。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凡人,你是真正的出家人,是金山寺玄字辈的弟子,你高大雄壮,臂力奇大,我为你取法名玄奘罢。”
&&&&“多谢师父!”玄奘双手合十称善。
&&&&“玄奘,你虽为出家人,却还有红尘事未了。”
&&&&“请师父明示!”
&&&&法明长老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副血书,慢慢递到玄奘的手上,轻轻说道:“玄奘徒儿,你本姓陈名祎,生父是大唐海州人氏,姓陈为萼字光蕊,生母为当朝丞相殷开山之女殷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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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的不幸遭遇令他痛彻心扉。
&&&&血书上说,十八年前,海州才子陈光蕊于长安科举高中状元,奉大唐太宗皇帝之命跨马游街三日,行至丞相殷开山家门前时,被丞相女儿殷温娇于彩楼上抛绣球打中陈光蕊。
&&&&当天夜里,新科状元陈光蕊和丞相之女殷温娇即时成亲。第二天五更三点,陈光蕊上朝,被太宗皇帝钦命为江州州主,立即启程赴任。在赴任江州的途中,于洪江渡口被艄公刘洪李彪见财-色-起意,于半夜时分杀死家童打死陈光蕊,殷温娇本要跳水自尽追随丈夫,奈何已有身孕,不知男女。后两贼胁迫殷温娇一起到了江州,那刘洪冒充陈光蕊,霸占了殷温娇,做了江州之主。
&&&&玄奘看完血书,心如刀绞泪如泉涌。他今日方知自己并不是师父从江流中捡回来的无名氏。他姓陈,母亲在血书上为他取名为陈祎。他并不是个无名氏孤儿。他身世清楚,来历明白,父亲本是江州之主,母亲美名艳压长安,只要有她母亲在的地方,群艳失色,所以得了个满堂娇的名号。而外公更是显赫,乃是当今长安城里大唐天子唐太宗的丞相殷开山。
&&&&家门不幸,玄奘悲伤难抑,但他究竟天智异于常人,手捧血书,刹那间脑海里就转了千百个念头。
&&&&血书字迹娟秀,色泽黯淡,书法工整,笔力透布。
&&&&“师父,十八年前,你把我从江中救起来,这血书就在我怀里,你就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世!”
&&&&“是的!”法明法师沉重说道。
&&&&玄奘眼泪汩汩流出:“师父,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姓陈,要为我取名江流儿?你为何要隐瞒我身世一十八年?”
&&&&“我要等你长大成人后才告诉你身世真相。”
&&&&玄奘缓缓摇头,他看出师父眼睛里有一丝闪躲之意,师父在隐瞒什么?
&&&&“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怀,那狗贼刘洪不过区区一水贼,这十八年来一直盘踞江州为主,至今逍遥法外。以师父的慈悲心肠,凭我母亲此血书,为何不早早上长安去找到我外公,请他派人救我母亲于水火中。其实只要秘密行事,只需暗派两个武功高强之棍僧,潜入江州,就可轻易诛灭奸贼刘洪,救我母亲出苦海,为我父亲雪冤仇,可是,师父为什么并没有这么做?”
&&&&法明长老张口结舌,一时无语。他本是如来座下一菩萨的‘应化身’,所谓佛门的应化身,即是道家的变化身,身外身,身化身。佛门菩萨境界的应化身已接近千变万化。
&&&&应化身可以是菩萨本人的法身变化,也可以是分身变化。法明长老,就是某菩萨千万分身中的一个分身变化。
&&&&他的道恒,自然非凡夫俗子可比。
&&&&“师父,你我十八年来相依为命,我了解你的菩萨心肠,以你的佛心,本应该在救下我不久就去江州救我母亲脱离奸贼刘洪的魔掌,可是你却把我养在寺里一十八年,血书收藏着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你的慈悲心肠呢?你的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修行宗旨呢?师父,就算你碍于佛门清规不便出手,可你几乎每隔两年就要上长安的洪福寺去交流佛学,为何不顺道向我外公展示血书,举手之劳,可你并没有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法明长老暗道:“师兄,你转世为凡,前世修为尽废,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智慧,依然还是我佛祖门下五大弟子中的第一啊。”
&&&&佛祖门下五大菩萨,金蝉菩萨被打下凡尘之后,五大菩萨去一,如来座下就只有四尊菩萨了:地藏王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世音菩萨。
&&&&“凡事讲因果,上天有安排。”法明长老说道。
&&&&“师父,别把救苦救难的事情推给上天。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受苦,看着我父亲沉冤,看着奸人逍遥法外。从小,你教我的佛义精髓就是救苦救难,打小,你要我奉行的就是降妖除魔。可是你在面对我家的奇冤血案时,为什么却能如此沉住气?一十八年来,你手握血书却毫不作为,你这不是在助纣为虐吗?”玄奘言辞越来越犀利,“师父,我家的不幸,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天机玄秘?你不去长安城找我外公解救我母亲,你也可以凭你自己的法力去轻而易举的抓住刘洪并惩罚于他啊。佛法的降妖除魔,你忘记了吗?那么你的心中,住的究竟是佛祖,还是邪魔?”
&&&&要知道金山寺和洪福寺多有佛学交流,法明长老每两年都会带着江流儿去长安的洪福寺里求学讲学。
&&&&法明长老瞪着玄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仿佛又看见了在师父如来佛祖的雷音寺大法会上,说得师父如来哑口无言,说得四百佛祖人人变色的那个智慧盖天口舌如刀的金蝉子师兄了。
&&&&法明不说话,他知道他要是一个不慎,就恐怕会被金蝉子师兄窥见了天机。他奉如来师父之命,保护监视金蝉子到十八岁,他的任务就完成。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趋平缓。
&&&&玄奘看着师父不言不语,心中愤懑难平,师父不说话,反而更证明了他的推断:他家的血案冤屈,必有蹊跷,就连师父这样悟通了生死玄关的有道高僧都隐忍不说。
&&&&玄奘跪下来,痛声说道:“师父,你不肯明言,也不肯指点弟子迷津吗?那弟子唯有自己去解救母亲并为父报仇了。这十八年来,多谢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玄奘重重叩首,然后起来跟师父告别,却发现师父面色有异。他连叫数声师父,师父毫无回音。
&&&&他伸手到师父的鼻孔前一试,师父已经气息全无,竟然,竟然站着圆寂了。
&&&&玄奘顿时惶恐,他虽然智慧超群,精通佛学,五根坚实,但毕竟还是年幼,惊闻自己身世血案的时候,又猛然见师父突然圆寂,人就慌了。
&&&&玄奘大叫的声音惊动了寺内僧人,很快,法明长老圆寂的消息传遍了金山寺。住持长老法净,监寺长老法觉,藏经阁长老法直等金山寺所有的长老纷纷来到,各院僧众也纷纷而来。
&&&&玄奘坐在地上,横抱着师父的-肉-身放声大哭。
&&&&在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近最有感情的亲人,就是这个把他从小养大宠他惯他引导他学佛敬佛走上了修行之路的师父法明。
&&&&师父的圆寂,玄奘认为跟他逼问师父为何不出手救他母亲有关。
&&&&以师父精通佛道两家的高深法力,要拿一个区区水贼刘洪,易如反掌。以师父已经了然生死的道恒,江流儿心中明白师父根本就不会这么快圆寂的。
&&&&除非师父自己散功圆寂!
&&&&玄奘心中又悲又伤,痛定思痛,他更加觉得事情疑点重重,细细想来,师父的行事,于情不合,于常理也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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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接过银子谢过丫鬟,说道:“女施主,我肚中饥饿,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可否乞一碗斋饭吃。”
&&&&那丫鬟说道:“我家主人这几日忙于公务并不在家,我家夫人向来敬佛礼佛,你既然是法明长老的弟子,那就随我进来吧。”
&&&&玄奘跟随丫鬟进去,那丫鬟就将斋饭与玄奘吃,说道:“小师父,你在这里吃饭,我去禀告一声我家夫人。”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玉佩叮当脚步声款款,原来是夫人听到了丫鬟领和尚进来的动静,于花园赏花的她就过来看看。
&&&&玄奘看那夫人,穿金戴银,貌美如花,只是那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之气。而那夫人看见玄奘,心中却是巨震,只因为玄奘的眉眼口鼻身形像极了一个人。
&&&&那夫人定定神,款款向前,丫鬟连忙上来搀扶,夫人就坐,轻声细语的说道:“敢问小师父来自哪里?”
&&&&玄奘断定这美貌夫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满堂娇的美名,夸的就是她天生丽质无人能及。
&&&&玄奘见了母亲不敢就坐,站立着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夫人,我自幼出家在金山寺,拜法明长老为师。”一说到师父,一想起面前的夫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就心潮激荡,那眼圈就红了。
&&&&美貌夫人眉头一皱,对丫鬟说道:“小月,我突然想吃一点水果,你去前街,捡那新鲜的各种水果给我买点回来尝鲜。”轻轻一言,这美貌夫人支开丫鬟,缓缓说道:“小师父,为何你一说起法明活佛就眼圈红了?”
&&&&玄奘说道:“因为我师父法明长老在七天前圆寂了。”
&&&&那夫人吃惊,啊了一声,说道:“小师父,金山寺法明长老佛法高深莫测,他竟然圆寂了?”
&&&&“是的!”玄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夫人轻言安慰几句,问道:“敢问小师父俗家姓名,父母也是江州人氏吗?”
&&&&玄奘流泪说道:“我本姓陈,母亲为我取名陈祎,我父亲名叫陈萼,字光蕊。他于十八年前被贼人谋杀于洪江渡口,我母亲也被那贼人所强,占有了她为妻。”
&&&&那美貌夫人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呼,簌簌站起来,颤声说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玄奘含泪答道:“我母亲叫殷温娇,乃当朝天子的丞相之女,她年轻时候美貌冠绝长安城,所以又别名满堂娇。”
&&&&那美貌夫人泪如珍珠扑扑而落,说道:“小师父,我就是殷温娇,满堂娇正是我年轻时候的别名。只是,小师父可有什么凭据?”
&&&&玄奘扑的跪下,泪如泉涌,他哽咽着叫一声:“娘——”抖着双手从怀里拿出血书和婴儿衣物。
&&&&殷温娇取过一看,衣物是真,正是她抛儿子于江中的时候给儿子穿的衣服,然后她再看血书,这一看,胸口重重一痛,这血书,是她的字体,却并不是当年她写的血书内容。
&&&&有人学了她的笔迹,写了一封假冒的血书,把当年的那桩血案和根源都写了出来。这封血书,虽是假血书,但是说的血案事情,却是真的。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殷温娇想起分娩时候做的那个梦,梦中有一个老人自称南极仙翁,言说奉观世音菩萨法旨特送此子于她,叮嘱她要好好保护此子:这孩子今后非比寻常,将来必然名满天下,前程不可限量——又说丈夫陈光蕊被刘贼打死推于江中后,已得龙王所救,日后必然夫妻相会子母团圆,时候一到,此子必能报仇雪恨,谋杀陈光蕊的刘贼会被拿住,最终千刀万剐而死。
&&&&殷温娇时不时记起这个梦境,然而梦境终究是梦境,她毕竟是不信的成分多相信的成分少。既然救苦救难神通广大的观世音菩萨知道这个公案,她为何在刘贼打死陈光蕊的时候并没有慈悲为怀?却单是让南极仙翁来送子报仇?
&&&&而今天,抛于江中的孩子长大成人后突然来了,这封被完全篡改了内容的血书,证明了那梦境的可信。一切事情都在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在推进。
&&&&殷温娇知道大限已到!
&&&&她心中如刀剑在绞杀,身体一晃,站立不稳,玄奘连忙站起来扶住母亲。
&&&&“小师父,你脱下鞋子给我看看。”殷温娇泪眼看出来,一片朦胧,好在她神智始终清明。
&&&&玄奘脱下鞋袜,殷温娇强撑着察看,果然看见玄奘的左脚少了一根脚趾头。这少掉的脚趾头,是她弃子于江中的时候狠心斩下来的,就是为了万一孩子于江水中得以生还,日后好有个相会的见证。
&&&&“我儿,你果然是我的苦命孩子陈祎。”殷温娇抱住玄奘,哀哀悲戚。
&&&&玄奘为母亲擦干眼泪:“母亲别哭,孩儿已经长大,自幼法明长老就教我修道炼体,诵经打坐,孩儿虽然法力浅薄,力气却大,师父也因为我的强壮有力而为我取法名玄奘,普通的几个壮汉都不是孩儿的对手,只要母亲给我利刃一把,我暗伏在房内,使个障眼法,侯那刘贼公干回家不备,孩儿手刃此贼,为父报仇,为母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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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温娇擦泪低头,心中彷徨无计,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玄奘记起自己责怪师父法明长老却令法明长老圆寂的不幸事情,他不敢出言刺激母亲,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娘,你永远都不用再害怕那刘贼,孩儿已经长大了,绝不会让那刘贼再来欺辱于你。”
&&&&殷温娇说道:“我儿,那刘贼并非等闲之辈,他胆量奇大,勇武过人,整个江州城无人能敌。这十八年来,他也颇有才华,秉公办案,政务清明,深得江州人民爱戴,江州府门里的差役捕头,师爷官吏,人人都敬他爱他,个个都是他的心腹,我儿万万不可莽撞,不然白白送了你娘和你的性命。”
&&&&玄奘智慧过人,心中疑问重重,却不敢明白的问母亲,倘若犀利急问,害怕母亲万一出现跟师父法明长老一般的不测事情。
&&&&他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轻言细语的柔声说道:“娘,那刘贼不过一普通艄公,他怎么能在公门里混了十八年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公门里官场中那么多繁琐的礼仪和复杂的交际,那么多纷繁的公案和往来的官务,我想绝不是一个粗鄙凶残的江中船夫能够对付过来的?难道这个刘贼,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江中船夫,他是一个颇有来历的奸贼么?”
&&&&殷温娇抬头看着玄奘,张口结舌,眼神慌乱,心中挣扎,欲言又止。
&&&&玄奘看母亲这神情,心知事情有异,母亲必然知道这刘贼的底细,可是她却好像并不愿说。
&&&&玄奘耐心的侯母亲缓过几口气,再小心翼翼问道:“娘,这十八年来,那刘贼有派人专门监视于你么?威逼于你么?娘,你受苦了。”
&&&&殷温娇心中已然大乱,不能仔细探究玄奘话中隐含的深意,她答道:“我儿,这十八年来,那刘贼虽然凶恶,却对我还是有礼,并不派人监视于我,也没有派他的爪牙威逼于我,我儿不必为母亲难过。”
&&&&玄奘温柔的揽住母亲,他高大健壮,孔武有力,给六神无主的殷温娇以很安全的温暖感觉。
&&&&“娘,这十八年来,外公奶奶过生日,你都从来没有回去过长安吗?外公也从不见疑?”玄奘旁敲侧击的问道。
&&&&他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这十八年来,外公殷开山难道从不问起千里外的女儿女婿的情况?母亲就从不回娘家祝寿?外公一家人也心安理得的放心女儿女婿在江州而从不见面?十八年时间,在那刘贼并不派人监视母亲的情况下,母亲要是有心,捎信给长安的外公求援,或者干脆在刘贼出远门公干的时间里逃回长安求救都是完全可行的。如果真的母亲恨刘贼入骨,饭菜里投毒,半夜里谋杀,十八年时间里,母亲要找机会取刘贼性命并不太难吧。
&&&&可是,这十八年来,显然母亲并没有这么做。看她穿金戴银气色不错美貌如初,浑不似跟刘贼有血海深仇的样子。
&&&&玄奘并不是怀疑母亲不良,而是他太过聪慧,别人无法想明白的事情,他看一眼,就能通达。他前身本是西天如来佛祖座下最具智慧和见识的五大菩萨之一:金蝉菩萨。他前世的地位和法力还在文殊普贤和观世音菩萨之上,而地位仅次于地藏王菩萨。
&&&&殷温娇智慧远逊玄奘,靠在玄奘怀里幽幽说道:“我儿,每年外公生辰,我们都具备了厚礼送到长安,外公来函询问生活,我们都说很好,让外公放心,并且都承诺说明年就回去看他们,这样年复一年,竟然不知不觉中瞒过了一十八年。”
&&&&玄奘注意到母亲用了我们这个词,说得很自然。这个我们,自然是指她和刘贼了。玄奘心中一疼,却依然不肯相信自己母亲是个不良之人。饶是他机智百出聪明过人,也是心中一乱。
&&&&突然,丫鬟的声音从前厅传来:“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公干回来了。”
&&&&殷温娇急急说道:“我儿,你快出后门远避,等晚些时候,我们再设法相见。”
&&&&玄奘说道:“娘,后园花木众多,假山池塘,宽阔无比,孩儿也会一点佛门粗浅的障眼法和异形术,待孩儿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瞅个机会,手刃此贼。”
&&&&“不,不可,万万不可。”殷温娇吓得花容失色。
&&&&玄奘心中疑问却更重,他看出母亲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可也看出母亲同时也在担心那仇人刘贼的安危。
&&&&玄奘说道:“孩儿一十八年来才知道自己有娘,今天跟娘见面,心中实在不忍再跟娘分开片刻。”他的眼圈又红了。
&&&&“娇儿,我回来了!”一个粗豪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笑声中气十足,声震屋瓦。
&&&&听其声音,就有一股威猛之势来袭。
&&&&“我儿,快走!”殷温娇变色催促。
&&&&玄奘不忍拂逆母亲,情势紧急,他迅速离去。殷温娇连忙整理容颜,收拾心情,那刘贼来得好快,脚步声响中,一个仪表堂堂身穿官袍的英武男子出现在殷温娇面前。
&&&&“娘子,你怎么了?为何双眼红肿?”刘贼吃了一惊,一把把殷温娇揽在怀里,声音温柔,满脸的怜惜。
&&&&“适才有金山寺法明活佛的弟子玄奘来此化缘求斋,他告诉妾身,法明活佛数天前已经在金山寺圆寂,妾身心中有感活佛对我江州百姓的恩德,故而落泪。”
&&&&那刘贼惊道:“法明活佛圆寂了?”
&&&&“是!”殷温娇心中有感,珠泪又欲滴。
&&&&那刘贼慌了,连忙说道:“娘子别伤心,法明活佛圆寂,他是上天成佛去了,这是好事,你千金玉体,心地善良,好佛礼佛,但也别过于伤悲。”
&&&&“相公,我想收拾一下,明天去金山寺祭奠法明活佛,你看如何?”
&&&&“活佛于我江州人民有恩,去祭奠他是应该的,我自然会支持娘子,娘子想带些什么东西去金山寺供奉活佛,我立即叫人去准备。”
&&&&————
&&&&却说玄奘并没有从后门离开,而是悄悄的躲藏在后园里窥视那刘贼。他用了一个障眼法掩饰自己,这障眼法十分粗浅,却能骗过普通凡人的眼睛。
&&&&那刘贼跟殷温娇软语温言了好一会,为了令殷温娇释怀,他陪着殷温娇来后园赏花看鱼。
&&&&玄奘躲在一旁,把仇人刘贼看了个清楚明白,这一看不打紧,却把玄奘惊了一大跳,差点破了障眼法的法力现出真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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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温娇和那奸邪刘洪坐在桃花树下,看那池中鱼儿戏水。殷温娇幽幽说道:“刘郎,我们在江州做了多久的夫妻了?”
&&&&“娇,我们在此已经一十八年。”
&&&&殷温娇一脸温柔的看着刘洪:“刘郎,我明日去金山寺祭奠法明长老后,想回长安去看父母。”
&&&&刘洪一怔,沉默半晌,说道:“娇儿,十八年时间了,想必令尊殷丞相也早就原谅了你的不好,倘若令尊令堂摒弃了前嫌要留你在长安,并要把陈光蕊调回长安任职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再做夫妻了。”
&&&&“刘郎,我们做了十八年夫妻,这一世的福分已经足够了,其实最无辜最凄惨的,是海州才子陈光蕊,他欢欢喜喜的高中状元并娶我为妻,新婚不久,却于洪江渡口死得不明不白。虽然父亲强迫我嫁他为妻,但大唐天下,陈光蕊才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
&&&&刘洪脸色惨白,怔怔的看着一池春水,过了好久,他黯然说道:“娇儿,当年我发怒打死陈光蕊,我至今也并不后悔,只要能和你多呆一天,我死而无怨。”
&&&&“陈光蕊的命债,你和我,都得偿还。老天看着这一切,我们是无法躲过去的。”殷温娇幽幽说道,“我是一个不洁的妇人,你是一个杀人凶手,在洪州万花店,也不知道陈光蕊的母亲过得怎么样了?那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老人,因为路途上染病而留在了万花店。我和光蕊当年只给她留了一月的盘缠。她在日夜期盼他的儿子派人去洪州万花店接她来江州团聚,这一盼,就是一十八年。刘郎,我们做的孽,令我每天晚上都要惊醒。”这些冤孽,也是殷温娇来江州后敬佛礼佛的原因。
&&&&刘洪面如死灰:“娇儿,都是我害了你。”
&&&&“刘郎,造化弄人,令尊刘弘基和我父亲殷开山都是唐王旗下的两员猛将,情同手足。唐王战长安,令尊刘弘基一马当先,连杀敌将一十二人,生擒隋名将屈突通,两位老人当年杀进长安城击溃敌军的时候,其他唐军将领都还没有赶过来。
&&&&“遥想当年,取长安令尊刘弘基战功第一,而我父亲也因为取长安官封陈郡公,迁丞相府掾,不久,授吏部侍郎。两人追随唐王征战天下,累立战功,情逾兄弟,深得唐王厚爱。为什么如此英雄的两人,在唐王定了天下之后,却偏偏成了一对不死不休的仇人?”殷温娇面对一池春水轻轻说道,她脸色惨然,好像在对刘洪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刘洪站起来,缓缓来回踱步,淡淡说道:“娇儿,我父亲本是江湖游侠,年轻时就杀人打架义气为先,粗人一个。令尊却是儒将,除了武功兵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唐王定天下之后,我父亲还是游侠性格,不遵国法,蔑视权贵,贪赃枉法,恣意妄为。每每犯事,唐王都看在过去打仗的时候两人睡一张床吃一碗饭的情谊上不肯降罪重罚,而令尊殷开山却每次都坚决要唐王秉公执法,重惩我父,这就是两位老人水火不容的原因。
&&&&“令尊殷丞相饱读诗书,尊师重道,性格刚正不阿,敢作敢为。那一次我父亲贪污事发,殷丞相上朝,要当今圣上杀掉我父亲,最后逼得唐王不得不把我父亲贬掉夔国公的封号,降为九品小吏。哎,两个老人前半生是生死兄弟,唐王定天下之后,却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们的恩怨,也影响到了你我的婚事,认真说起来,这一切都还是我父亲的不对。”刘洪站住,眼望天空白云,眼神空洞。
&&&&殷温娇站起来,走到刘洪的身边,轻轻握住刘洪的手,刘洪的手冰凉。
&&&&刘洪眼望殷温娇:“娇儿,我们自幼青梅竹马,相亲相爱,奈何两家老人却偏偏仇深如海,无法化解。都怪我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害你未婚先孕。我的少不更事也令我自己被父亲关进了水牢,也害你差点被令尊活活打死。他巧妙设计把你嫁给了新科状元陈光蕊,为了掩饰住你未婚先孕,他动用了权谋,所以才有唐王第二天一早就委派陈光蕊为江州之主的旨意,圣旨一出,陈光蕊不得不立即带着你赴任江州。
&&&&“你们新婚不到一天,就被圣上派到千里外的江州赴任,也只有精通兵法谋略的殷丞相才做得出来如此决绝之事。我被父亲从水牢里放出来之后,听到你离开长安城的消息就疯了,我带着我的副将李彪前来追赶你们,在洪州的洪江渡口,终于追上了你——”
&&&&“刘郎,不管如何,你其实都不该打死陈光蕊,他是我们两家无法化解的恩怨中最无辜的人。而他,终究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
&&&&“娇,当时我不打死他,我们便也无法在这里相守一十八年。你回去长安后,就让殷丞相提兵来江州杀我罢,我是武将,要死也要战死。你在这里陪了我这个罪人一十八年,我福分天大,也不敢再有奢望。所有的祸事都是我闯下来的,最后也该我来承担。”
&&&&“刘郎,我回家看了父母之后,也绝不会苟活,我会很快来见你的。”
&&&&“不,你要好好的活着,记住,我现在是水贼刘洪,早已经不是刘弘基的儿子刘炜,也不是你的刘郎——”
&&&&“刘郎,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丰神俊秀一表人才,我心已无牵挂。那被你打死的陈光蕊,其实也并没有死,他得洪江龙王所救,不过只有你的性命,才能换回他的生命,也才能了结这一段公案。”
&&&&刘洪吃惊说道:“娇儿,你说什么?那陈光蕊并没有死,他被龙王救了?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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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开山一家既然不主动来江州看女儿女婿,冒牌的女儿女婿自然更不敢回家去看望父母了。两边都有心事,故此各各相安,彼此不招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
&&&&十八年后,玄奘身怀血书找到殷温娇,殷温娇一看血书大惊,这封血书,杀人抛尸是真,字迹是真,却并不是她写的。
&&&&她和刘洪都是罪人之身,不管是家法还是国法,两人都唯有一死,为了不令骨血长大后知道父母的丑事命案并受到牵连,殷温娇瞒着刘洪,偷偷把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抛于江中,让他随波逐流,希望他离两罪孽父母越远越好,也从此了断自己的念想。
&&&&她甘冒奇险,并不抛儿于江州某街角,而是抛儿于江中,这也是玄奘九九八十一难的第一难:出世被弃,命悬江水!
&&&&倘若殷温娇抛玄奘于街角,孩子会更安全;抛于江中,孩子很可能会覆水而死,很危险。
&&&&殷温娇的血书上只说了父母农民,贫困,重病将死,无力养儿,望天发善心,有好心人收养这可怜的江流儿陈祎。
&&&&因为殷温娇心中一直愧对自己的丈夫陈光蕊,罪感深重,为了赎罪,以求心安,故让自己的儿子改姓陈光蕊的姓,取名为陈祎,以续陈家香火之意。
&&&&祎:美玉也!
&&&&抛儿江中,听天由命,说到底,一切还是为了孩子今后能远离这是非之地。父母之罪,总有一天会爆发,不能让孩子来承受苦果。隐去父母真实情况,也是为了彻底让孩子能有个新的开始,新的世界,新的生活,从此跟殷家刘家再无瓜葛。
&&&&今天,儿子玄奘的突然现身,真儿子假血书,令殷温娇知道,她和化名刘洪的刘炜之间的相守,已走到尽头。
&&&&故此面对刘洪,她说出了真相:一是儿子陈祎没死,长大成人了;二是陈光蕊也没有死,被洪河龙王所救,但必须拿他的性命才能换回陈光蕊的命。
&&&&刘洪听儿子没死,长大成人了,又听说陈光蕊也没死,为龙王所救,又惊又喜,追问原因。
&&&&殷温娇幽幽说道:“当年你出远门公干,我儿并没有因为病重而死,而是我把他抛于江中,希望他远离我们,以截断他和我们罪孽一生的牵连。你于国法不能容,我于家法不能容,况且女人从一而终,而我侍寝过两个男人,苟且偷生如此,能多活一十八年,跟你相守,早已经是污垢耻辱之身了。”
&&&&“我儿现今在哪里?”刘洪大叫。
&&&&“你想要孩子一生光明磊落,没有污点,就别问他在哪里!”殷温娇喝道。
&&&&刘洪威猛过人,杀气凌霄,却被殷温娇一句话就给喝住。
&&&&“好,我不问我儿情况,那陈光蕊被洪河龙王所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洪河要真有龙王,为何我于河上打杀陈光蕊的时候,洪河龙王并不出手相救?如果观世音菩萨有灵,为何并不成全有情人终成眷属?却眼睁睁看着你我被命运戕害。”
&&&&殷温娇缓缓说道:“菩萨之深意,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明白的。我分娩之时,有南极仙翁托梦给我,说他奉观世音菩萨之命,特送此子于我,此子前途远大,令我好生照顾,而陈光蕊也被河里龙王所救,需你和李彪的性命,才能换回陈光蕊性命!南极仙翁给我们两人相守的时间,正是一十八年。”
&&&&但是殷温娇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南极仙翁托梦的时候,说将来此子会为他父亲陈光蕊复仇,手刃刘洪。正是这句梦中话,令殷温娇不寒而栗,苦苦哀求南极仙翁,愿意以她和刘炜的性命,换回无辜陈光蕊的性命,只是恳求别让儿子陈祎手刃刘洪。子杀父,天理不容。所有的罪孽,都跟孩子无关。抛子江中随波逐流远离父母,实在是殷温娇怀着躲避子杀父的侥幸心理。
&&&&玄奘出现,手捧假血书,殷温娇心里明了,知是南极仙翁催命债来了,这祸,躲不过。
&&&&那个梦境,终究还是真的!
&&&&她和刘洪,大限已到,死则死,只是,殷温娇不愿意牵连了孩子。
&&&&躲在一边以障眼法掩饰自己的玄奘全身如坠冰窟,冷得簌簌发抖。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多灾多难的身世背后,还牵扯上了观世音菩萨和南极仙翁。玄奘更不知道的是,他奉为再生父母的师父法明长老,烧毁了真血书,伪造了假血书。
&&&&玄奘第二难:携假血书认母,逼死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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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怒道:“你我青梅竹马,恩爱如山,如果真有观世音菩萨派南极仙翁来显灵,那观世音菩萨就不是一个好人,她瞎眼了,看不见你我的冤屈和苦楚?这样的观世音,狗屁不如,我死也不服!我要派人砸掉整个江州城庙宇里所有观世音的塑像!”
&&&&“你还想怎的?你还想跟观世音菩萨抗争?你想让我们的罪孽影响到儿子的前途和命运吗?我忍辱偷生陪你一十八年,你依然还是不知足?你的骄狂蛮横,冲动刚烈,还是跟一十八年前一模一样。”殷温娇厉声喝道。
&&&&刘洪一听到儿子两个字,激愤的脸色顿时惨然,默默无语。
&&&&“我们的事情,绝不能让儿子知道,儿子已经改姓陈,他名叫陈祎,不是刘祎。他是我和陈光蕊的儿子,他需要这个身份。”
&&&&“为什么?”刘洪的声音又激烈起来。
&&&&“因为你得为陈光蕊赎罪,做为人妻,我跟奸夫苟合一十八年,我也对不起陈光蕊,你我有罪之身,为不牵连孩子,让他清清白白,也让我殷家和你刘家不蒙羞,他姓陈才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要他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孽种?”
&&&&刘洪英武不凡的脸猛地扭曲!
&&&&玄奘再也忍不住,情绪激荡,障眼法法力浅薄,掩饰不住他的身体,他现身出来。只是刘洪殷温娇并没有注意到后园里的桃树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玄奘缓缓走到明处,叫道:“父亲,娘!”
&&&&刘洪和殷温娇如中雷击,都是呆了。
&&&&玄奘刚才的内心经过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挣扎,极端的痛苦令他的心智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强大而成熟。
&&&&越是极端的痛苦,在面对心智极其坚韧的杰出人物的时候,就越是会成为催化他们变得强大的催化剂。
&&&&玄奘走到父母的身边,伸出双臂,把父母一起抱住。殷温娇眼泪泉涌,而刘洪,扭曲的脸上老泪纵横。
&&&&“父亲,娘,我听见了你们说的话。”玄奘说话沉稳,表情安定,表现出了跟他年纪完全不符合的睿智和成熟。
&&&&刘洪殷温娇抱着儿子,千言万语,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刘洪扳过玄奘的肩膀,看着他的脸,强笑道:“我儿,你的外貌跟我年轻时候很像啊。”
&&&&“父亲------”
&&&&“我儿,别做和尚了,还俗吧。今后娶妻生子,家大业大,才是正途。做和尚可没有前途,断子绝孙的,而且,你们信仰的那观世音绝不可信,那佛祖,想必也多半是个骗子。”
&&&&“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殷温娇吓了一大跳,变色说道。
&&&&“父亲,我当年被母亲抛弃江中,在木板上顺流而下,流到金山寺下,被金山寺的法明长老救起,法明长老精通道家佛家的玄学,从小教我佛道两家的基础功课口诀,刚才孩儿隐藏在桃树边,变成一颗桃树的模样,用的就是道家的障眼法。
&&&&“学佛礼佛,出家修行,孩儿已经有一十八年了。我在一岁的时候,法明长老就用药水符箓浸泡我全身,熬练我的筋骨皮,除去体内杂质,凝神固本。这种浸泡保持了一十六年,师父说我的身体因为这一十六年的药水符箓的浸泡,我这一生都会保持着一个婴儿身的绝对纯净了。这份纯净,就是向佛的最好的根基。我被法明长老救起那天起,其实就皈依了佛门,我现在要是一天不念经参禅,我就会感觉到空虚不安神思飘忽。”
&&&&刘洪脸色僵硬:“我儿,你其实被那法明长老给害了——”
&&&&殷温娇忙斥刘洪:“刘洪,别对佛不敬——”
&&&&玄奘也正色说道:“父亲,你不敬佛礼佛,你认为观世音菩萨是铁石心肠,你认为佛祖是骗子,这都不要紧,但你别在一个出家人面前提起,这就好比指着和尚骂秃驴。父亲,我是出家人,向佛敬佛爱佛礼佛,这是无从更改的初心。”
&&&&刘洪愕然,继而叹口气,说道:“好吧,我不怪你做了和尚,这本不是你的错——”
&&&&玄奘说道:“父亲,娘,我们去金山寺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吧。既然那陈光蕊并没有死,就让我们祈祷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求她命洪河龙王把陈光蕊送还回来,陈光蕊依然为江州之主,我也愿认他为父,终生侍奉于他。我们再求他一纸休书休了我娘,这样父亲和娘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而我,愿意为父母求善果——诵万卷经书,做苦行僧,超度三千冤魂归极乐。”
&&&&刘洪说道:“我儿的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那观世音菩萨会不会因为我骂了她而计较。”
&&&&殷温娇心中也升起一丝侥幸的希望:“我儿,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办场盛大法事,观世音菩萨就能发慈悲救我们吗,这能行吗?”
&&&&南极仙翁要刘洪一十八年后以死抵命的话,殷温娇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玄奘说道:“父亲,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她怎会跟父亲一个凡夫俗子计较口舌之失。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诚意足够,我相信能感动观世音菩萨出手救我们一家。父亲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他失手打死陈光蕊也是为情所陷,虽于理不合,但于情可原谅。父亲本心为善,为江州之主把江州治理得风调雨顺路不拾遗,一生也只有我娘一个女人,并无三妻四妾,专情不移,这些都是善果。
&&&&“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我们只要在****上把实情禀告于她,她自然会一一知晓。娘,你也并无任何过错,虽然曾侍寝两个男人,违背了从一而终的妇道,但你被情势所迫,情非得已,非本心放浪。”
&&&&玄奘口才当世无人能及,又自小读完了金山寺藏经阁里几千卷经书,据经引典,旁征博引,滔滔不绝,一时间,说得刘洪和殷温娇呯然心动,都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
&&&&于是,一家三口细细计议,要在几天之后,去金山寺先做一场宏大的法事,为菩萨塑金身,后再去洪江渡口祭奠陈光蕊。先禀观音,再祭陈光蕊,希望能化解跟陈光蕊的恩怨情仇,只要陈光蕊还魂过来,一纸休书,就能让刘洪和殷温娇有情人再成眷属。而玄奘,也发下宏愿,要诵经万卷,苦行修道,十年内超度三千冤魂归极乐,以莫大善果化父母之孽!
&&&&(原著:丞相殷开山十八年为何不问女儿女婿?殷温娇十八年为何不反刘贼?刘贼一渡船艄公,十八年公务为何无虞?十八年时间,金山寺法明长老手握证据,为何并不上长安举报刘贼?这些完全违背正常情理的疑点,其实一直隐藏在西游记原著故事的表象下,现挖出献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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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温娇说道:“我儿,你的血书,是谁给你的?”
&&&&玄奘道:“娘,这血书是我尊师法明长老给我的,他十八年前于江中把我救起后,这血书他就一直紧紧收藏,因怕走漏消息,从不敢示人。”
&&&&殷温娇哦了一声,心道,我的血书本已经隐去孩子的身世背景,只说是贫困人家的陈姓孩儿,父母重病无法抚养,故抛于江中随缘。可血书却变成了详述孩儿身世来历的血书了?而且故意误导我儿找刘洪报仇雪恨,这封血书,恐怕是托梦的南极仙翁故意调换的了。
&&&&玄奘也发觉血书的蹊跷,倘若血书是真,自己的父亲是陈光蕊,自己的杀父仇人就是眼前的刘洪,可事实上刘洪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那陈光蕊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
&&&&“娘,师父给我的血书上说,我父亲是陈光蕊,母亲是殷温娇,仇人是艄公刘洪,很显然这封血书,并不是娘写的。”
&&&&殷温娇沉默半响,说道:“我儿,娘的血书上,隐去了你的家世身份来历,只说是贫困人家无力养儿抛子江中,血书上除了为你取名陈祎外,关于和陈光蕊的恩怨情仇,洪江渡口血案,娘一个字都没有提起。”
&&&&玄奘叹口气,说道:“娘,我师父法明长老是绝对不会伪造血书的,我想,多半是托梦于你的南极仙翁所为。寻常人等,也没有这个厉害手段。”
&&&&刘洪怒道:“那南极老儿堂堂神仙,为什么要陷害于我家,娇儿说他受观世音菩萨旨意行事,那么这是观世音菩萨要来害我父子相残了?我儿,我看去金山寺做法事和洪江渡口祭奠陈光蕊的事情就免了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把这条命还给陈光蕊便了。”
&&&&玄奘说道:“父亲不可,你打杀陈光蕊本是冲动下的命案,今日却不可再意气用事。你一死之后,那我和我娘呢?”
&&&&“你长大成人,我又见了你面,你又姓了陈,你和娇儿只需要把罪责全部推到我身上,瞒过世人,你和娇儿都还是清白的。只要你们平安去到长安,我再无牵挂。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懒得跟那什么菩萨什么陈光蕊啰嗦不清。”
&&&&殷温娇说道:“刘郎,孩儿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高徒,不管结果如何,先听他的话试一试总没有错的。倘若菩萨真的发了慈悲,令我家三口平安团聚,令陈光蕊复生,岂不是好。就算菩萨不允,再从容赴死,也没有遗憾。”
&&&&刘洪心灰意冷的道:“好吧,这事就依你和我儿做主,但是对于观世音那妇人,我实在很难相信她肯帮助我们。她真要帮,就不会令什么南极老儿托梦于你了。”
&&&&玄奘说道:“娘,此去洪州的洪江渡口,有多少里?”
&&&&“一千五百里。”
&&&&“坐马车而行,需要多少天?”
&&&&“急行十天,不疾不徐二十天。”
&&&&“那么从洪江渡口经过我家再到长安城,需要多少天?”
&&&&“快十五天,慢三十天。”
&&&&“我娘当年和陈光蕊从长安到洪江渡口,用了多少天呢?”
&&&&“我们奉圣上旨意紧急上任,从长安城便道回陈光蕊老家,路上用了十二天,从陈光蕊家里接上陈光蕊母亲到万花店走了四天,陈母路途感染了风寒生病,我们呆了三天陪老母亲治病,因为不敢耽搁圣上的紧急公令,而老母亲的病也一时难以见好,于是老母亲主动提出来留在万花店治病,我和陈光蕊先到江州。”
&&&&“娘一行人从万花店到洪江渡口,又走了几天呢?”
&&&&“晓行夜宿,一天就到洪江渡口。”
&&&&玄奘心中了然,母亲于长安抛绣球打中陈光蕊而成亲,两人之后来到洪江渡口,前后满算,时间不过二十天。血书上说,刘贼打死陈光蕊后,母亲本欲投水自尽殉夫,却因为身孕,男女不知,不得已从了刘贼。这血书所言和母亲路途上的时间对比,血书上说父亲为陈光蕊,的确是假!
&&&&成亲才二十天,母亲怎知有孕?只能是未婚先孕。
&&&&那伪造血书之人字字说的是血案前后实情,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一个女人成亲二十天,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除非她未婚先孕。殷温娇正是未婚先孕,所以玄奘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陈光蕊。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再精巧,终有一线疏忽,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的禅机。
&&&&神意仙意,不敌天意!
&&&&不管是谁在背后伪造了这本应该没有什么破绽的血书,玄奘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苦修道果,获得无上神通,去查出这伪造血书之人。这件阴谋,并不是针对他的父母而来,种种线索和苗头,都是在指向他自己。
&&&&有人设计,要他手刃亲身父亲。而他只要杀了亲身父亲,母亲必哀悼而死。有人要他逼杀自己的亲身父母,好陷他于大罪恶中,造成他修行上的劫果。
&&&&好狠毒的算计!
&&&&玄奘心中雪亮,却面对父母面带微笑。
&&&&当晚,一家三口计划要办大****的东西:一千套僧帽衣袜,献给金山寺和焦山寺的和尚们;又一千套僧衣,派专人发送给江州城中的大小寺庙;刘洪捐出一十八年来的所有俸禄积蓄,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并发下宏愿有生之年年年做善事,家财全部散尽,修桥补路;发动江州上下官吏捐钱捐物为观世音造道场,并连散十五天饭食于江州的所有乞丐;下令江州城中百姓全部礼佛敬佛,并在观世音菩萨的生日那天全部吃斋念佛。观世音菩萨有三个生日:分别是农历的二月十九,六月十九和九月十九-----
&&&&堪堪天明,一家人才计议完毕。
&&&&玄奘去客房打坐参禅,殷温娇和刘洪去主卧稍事休憩。
&&&&殷温娇睡眠本不甚好,这一次却立即睡着。刘洪刚一闭眼,就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推门而入。刘洪豁然坐起,喝道:“谁?”
&&&&“老朽南极仙翁!”
&&&&“来此何事?”刘洪跳下床,抽剑在手。
&&&&南极仙翁笑道:“刘洪,你想杀我?”
&&&&“你天上神仙,我地上凡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算计我家?那封伪造的血书,是你所为?”
&&&&南极仙翁笑道:“刘洪,你堂堂一大唐武将,贪生怕死,竟然还想到为菩萨塑金身大办法会来求情,你也太怕死了吧。”
&&&&“我怕死?我刘氏一家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从不怕死。”
&&&&“你既然不怕死,为何不自尽?”
&&&&“我为何要自尽?我自尽后,孤儿寡母在世上岂不孤苦伶仃?”
&&&&“你不自尽,如何能保住殷温娇的清誉?你大办法会,为菩萨造金身,是要告诉天下人殷温娇的不洁么?她跟你偷情在先,嫁陈光蕊于后,然后又和你于洪江渡口密谋害死丈夫,跟你这奸*夫相守一十八年?这消息一传到长安,殷开山一家和刘弘基一家都将颜面扫地,殷开山是个真君子,他一定会被殷温娇活活气死。殷温娇气死父亲,是为不孝。你不死,殷温娇就永远背上了淫*妇之名。”
&&&&“打杀陈光蕊跟娇儿无关?”刘洪圆瞪双目,“我对娇儿也专情不移,一十八年,我身居高位,除了殷温娇,并无其他妻妾,奸-夫-淫-妇-之名,是你污我。”刘洪一剑砍向南极仙翁,却被仙翁伸两根手指夹住剑刃,动弹不得。
&&&&“谁会相信呢?陈光蕊才是她光明正大的丈夫,你只是她的奸夫。她跟奸夫相守一十八年,不报官不逃走不报仇也不自杀殉夫,天下人会如何看她?你不死,真相大白天下,玄奘就是一个孽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玄奘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见一知著,聪慧无人能及,乃当世佛学奇才。但是他的修道前途,也将被你的苟活彻底断送了。”
&&&&刘洪双目充血,大叫:“南极老儿,你要怎的?”
&&&&“为了殷温娇的清誉,为了殷家刘家的一世威名,为了玄奘的前途,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你自尽吧!”南极仙翁微笑道。
&&&&(西游原著:玄奘从万花店婆婆处出发到长安,请外公殷开山提兵到江州救母,然后再从江州回万花店,从起点到终点又到起点走一个圈,时间月余。——由此可知陈光蕊和殷温娇从长安到万花店的时间为半月多一点,如此短的时间里,殷温娇新婚并知已孕,为何?结论:除非未婚先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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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温娇天亮前小憩睡得又香又沉,等她醒来,感觉精神好得出奇,动一动,全身都是舒坦。
&&&&她睁开眼,天已大亮,她记起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叫道:“刘郎,还不起身。”伸手去推身边的刘洪,一动手,感觉手臂都是湿漉漉的,举手一看,满手都是鲜血。
&&&&殷温娇大吃一惊,翻身坐起,发现一床棉被都被鲜血染红,身边的刘郎,脖子上横砍着锋利的短剑,脖子几乎被剑切断,圆睁双目,气绝身亡。
&&&&门外脚步声响,丫鬟听到殷温娇的惊叫声奔进房来,一眼看见殷温娇身着内衣如血人呆坐床上簌簌发抖,主人刘洪脖子被宝剑砍开,创口巨大惨不忍睹,丫鬟大叫一声,双脚一软,晕厥了过去。
&&&&玄奘打坐参禅,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不管如何念心静经都不管用,他心烦意乱,起床在室内来回踱步,突然听到内堂里惊叫声,玄奘心中狂跳,三两步来到后堂,推开卧房门,顿时呆住。
&&&&房里,母亲殷温娇脸色苍白一身血衣,横抱父亲于怀里,不悲不喜,脸色平静。父亲双目圆瞪,脖子处创口巨大,而地上,吓得晕倒的丫鬟身边,丢着一把带血的锋利短剑,寒光闪闪,刃气逼人。
&&&&父亲在天亮时分自刎了?!
&&&&玄奘走到母亲身边,伸手去抱变冷的父亲的尸体。
&&&&“别动!”母亲殷温娇口气平静。
&&&&“娘——”玄奘叫出一声,喉咙就哽住。身体禁不住发抖,感觉有如刀子在身体里乱刺。
&&&&殷温娇脸色平静得可怕,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绿玉镯子,淡漠的说道:“玄奘小师父,你拿着这只镯子,去长安城殷开山丞相府里,请殷开山丞相带兵来剿杀水贼刘洪,替你父亲陈光蕊报仇,救你母亲出水火之中。”
&&&&玄奘口水泛苦,手脚酸软,腹痛如绞:“娘,我不明白——”
&&&&母亲突然开口叫他玄奘小师父,并不再叫他‘我儿’,她叫外公,竟然也直呼他的名字和官职了。
&&&&父亲刘洪一死,母亲悲痛到了极致,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热爱了。
&&&&“玄奘小师父,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自刎?”
&&&&“我不明白——”玄奘心乱如麻,头也开始裂痛,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昨天夜里,父亲虽然并不热衷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做法会,却还是很积极的出谋划策,全力支持玄奘和殷温娇的所有计划安排。
&&&&“他一死,能保全我殷家和刘家的名声,能全我的清誉,我也能从世人的‘奸-夫-淫-妇’的骂名中脱身出来,变成一个可怜兮兮值得人们同情的受害者了。刘郎的死也能全你的声名和前途,让你叫陈祎,而不是奸-夫-淫-妇的孽子刘祎。”殷温娇头脑出奇的清明。
&&&&“父亲做下血案,冒充江州之主,外公带兵来缉拿他,他的事迹将被宣扬于天下,如何能全殷刘两家的声誉?”
&&&&“水贼刘洪,可并不是夔公刘弘基家中的那个失踪三少爷,刘弘基家里的失踪三少爷,也并不叫刘洪,他叫刘炜。死一个心狠手辣的水贼刘洪,谁也不会联想到夔公刘弘基那里去。而殷开山丞相带兵来了之后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会闭口不言,因为他是一个伪君子,把名声看得比自己女儿的生命和幸福还要更重,我跟他的仇人之子刘炜在一起厮守了一十八年,这个家丑,他只会拼命的捂住,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给别人知道。”
&&&&“娘,我不去长安城——”
&&&&“玄奘小师父,你不去,你的父亲就白死了。”殷温娇冷冷说道,“难道你也是一个跟殷开山一样自私虚伪的人吗?就算你父亲死了,你也不愿意为你的母亲而去奔波一次吗?”
&&&&“娘——我——”
&&&&“玄奘小师父,你是出家人,别再叫我娘了,我求你拿着我的手镯去长安请殷开山丞相带兵来剿杀刘洪奸邪,救我出去,然后再帮我我完成一件大事。”
&&&&“娘——”
&&&&“玄奘小师父,你哭哭啼啼做什么?人谁无一死?一个人死亡,不过是以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存在着,而并非消失。你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又怎么修道礼佛成正果?”
&&&&“我——”
&&&&“你要还有一点点的孝心,还有一点点的可怜你的父母的苦楚,就速度去到长安请救兵来杀奸邪救我出去。那份血书说得没错,你的父亲是陈光蕊,母亲殷温娇,仇人刘洪。还有,请你务必先去洪州万花店找陈光蕊的老母亲也就是你的亲奶奶,老人家等我们去接她等了一十八年,也不知道她现在孤独一人,是生是死?”
&&&&玄奘伏地大哭!
&&&&“玄奘小师父,你还不走,是要逼我也自杀吗?”殷温娇厉声说道。她一只血手在床上摸索一阵,啪的一声扔下一把碎金子金叶片在地上:“带着金子,立即出发。天气热,刘郎的尸身,我可并不好保藏。你要听话,我还可以多活些时日,你如不听话,我立即自尽。”
&&&&玄奘全身发抖,扫了几片金叶子碎金子在手里,站起来,看母亲一眼,不再回头,开门从后园疾奔而去。
&&&&玄奘到马市买了两匹好马,马不停蹄,一路换乘,五天五夜,急行一千五百里,来到了洪州万花店,找到店主刘小二,询问奶奶的情况。
&&&&“施主,十八年前,有江州之主陈光蕊带着家眷和他的母亲住在你店里,如今那婆婆还在你这里么?”
&&&&刘小二上下打量玄奘:“小师父,那老人家原本在我店里,但是几年来都等不来他的儿子,她日思夜盼,哭瞎了眼睛。又长期无房租给我,更没一分饭钱,我店小利薄,没奈何,只好把她请了出去。她十八年来一直住在南门的一处破瓦窑里,天亮就出来在街头乞讨为生。哎,也不知道她那去江州做大官的儿子,为何一去之后就再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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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打听南门破瓦窑路线,要去寻婆婆。那刘小二道:“小师父,你是那婆婆的什么人?”
&&&&玄奘道:“施主,我是那婆婆的孙子。”
&&&&刘小二疑惑道:“为何你父母这么久都不派人来寻婆婆?”
&&&&玄奘垂泪道:“当年,我父亲陈光蕊在洪江渡口被艄公刘洪打死,我母亲被奸贼强占,今日我母子才得到了机会,特来寻婆婆,并去长安搬救兵杀贼。”
&&&&刘小二哎呀一声跳起来,惊道:“世界上还有这等屈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小师父,我带你去找那婆婆。”
&&&&两人急急而去,在街头寻到那婆婆。那婆婆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拄着一根端头开裂的竹竿,睁着一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白眼,衣衫破烂不堪,面容凄苦,满手满脸都是老年黑斑,令人憎厌。
&&&&玄奘连忙上前抱住婆婆,说道:“婆婆,孙子来找你了。”
&&&&那婆婆道:“你是谁?听声音咋这么像我儿陈光蕊。”
&&&&玄奘心中掠过一丝异样,自己的声音,像陈光蕊吗?
&&&&玄奘道:“婆婆。我不是陈光蕊,我是他的儿子陈祎,我已经出家,法名玄奘。”
&&&&婆婆激动不已,老泪流下来,说道:“你爹娘呢?为何这么久不派人来接我?你小小年纪,为何出家做了和尚。”
&&&&玄奘说道:“婆婆,我父亲陈光蕊当年在洪江渡口被贼人打死了,我母亲被贼人强占至今,为救我命免遭贼人毒手,母亲生下我不久,把我置于木板上抛于江中,被江州金山寺的法明长老所救,所以自小礼佛,长大后被师父剃度,做了和尚。”
&&&&婆婆大哭:“我儿当年在洪江渡口,被贼人打死了?”
&&&&“是的,婆婆!”
&&&&“光蕊,你为何如此苦命啊?”
&&&&“婆婆莫悲伤,我还要快马加鞭去长安,请外公殷丞相发兵杀贼救母。”
&&&&那婆婆哭道:“我儿自小苦读诗书,高中状元,得皇上恩典和丞相看重,即得功名,又娶美妻,却被那贼人狠心害死,幸好老天有眼,令我陈家并不绝后,我儿留下遗腹子,长大成人。孙儿,你要为父报仇啊!”
&&&&“是,婆婆!我发誓要手刃仇人,为父报仇雪恨。”玄奘说得咬牙切齿,令人不寒而栗。
&&&&父亲突然自刎,下手之狠,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给砍下来,正常人自刎,也不用这么大力。自刎脖子,血流如注,人也不会立即就死,死前手脚肌体必然会挣扎,俗言‘挣命’,弄出大动静,母亲却又偏偏熟睡,一点不知。这些不合情理的蹊跷,玄奘在路上五天已经翻来覆去想了个通透,父亲非自杀,一定另外隐情。
&&&&是谁伪造的假血书指引我来寻母?又是谁在天亮时分用非常手段逼死了父亲?
&&&&不管是谁?做出如此逼杀人性命的事情,其狠毒形同妖魔。
&&&&玄奘下定决心,自己必然苦修道法,小心隐忍,查明真相,为父报仇。
&&&&那婆婆哭道:“好好好,我孙子有志气,杀贼报仇。孩子,快快去长安城向你外公求救,赶快把你母亲救出火坑。可怜我那么娇贵的千金儿媳,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这漫漫苦日子啊,我只道我的命太苦,谁知道我那儿媳才是真正的苦命人啊!”
&&&&玄奘看着婆婆的一双盲眼,心中一动,跪下来向天祷告:“想我玄奘一十八岁,堂堂男儿之躯,却不能为父母报仇雪恨,愧为天地中人。今天领母亲之命来寻婆婆,天如有神(神居于天),地如有佛(佛居于地),一切罪责,由玄奘来领。如果上天真有好生之德,请开神迹,令我婆婆双目复明。”祷告完毕,轻抱起婆婆,伸出舌头,就舔婆婆的盲眼。
&&&&舔第一下,空中有瑞香漂浮,婆婆的双眼上的白雾障变浅薄;舔第二下,空中隐隐有仙乐之声,婆婆双目复明,目光清亮,更胜从前。
&&&&玄奘心道:果然有神佛在天显灵。既然他们能在此听到我的祷告,却为何眼瞎耳聋,听不到我一家三口要为菩萨塑金身求慈悲的心声?我愿诵经万卷,苦行十年,为三千冤魂超度极乐,如此善果,换十个人的生命也足够,却为何换不来自己父亲的阳寿?况且,母亲说南极仙翁托梦于她,说陈光蕊并没有真死,他在龙王处为官,随时可还魂归来。父亲也并没有一拳打死陈光蕊,却为何一定要他偿命去还?
&&&&那么,自己的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前世里,自己又是谁?佛讲轮回,因果报应,那么前世里,我又做了什么罪孽深重的毒辣事?以至于投胎转世之后,就连神灵都在暗中戕害于我,戕害我家人。
&&&&入佛门之后,玄奘就知道人都是有前世今生的。有孽果,就有孽因!
&&&&婆婆双眼复明,抱住玄奘左看右看,又喜又悲,跪倒在地,望天祈祷,感谢神明令她双目复明,感谢神明令他陈家有后,感谢神明留下一颗复仇火种,去长安搬救兵杀贼救母。
&&&&玄奘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金子交给刘小二:“施主,这金子,一是偿还我婆婆先前的租房债,二是再租你的房子一个月,三是婆婆的饭钱,烦请你带我婆婆回店,再给她一间上房,你好生照顾我婆婆,我此去,月余时间,必然回来接我婆婆,到时候再重谢于你。”
&&&&刘小二大喜,接过金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拍着胸口保证,一定好好服侍婆婆的饮食起居,让玄奘放心,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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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开山惊得跌倒在椅子上,全身痉挛,口不能言。玄奘大惊,连忙施救。佛道两家的弟子都精通医道,玄奘更是医术精湛,他救醒外公殷开山,早惊动了殷家的老太太殷家的三个儿郎和一众威猛家丁家将赶来大堂。
&&&&殷开山醒来,老泪纵横,抱着玄奘哭道:“孩儿,是我害了你母亲一生啊!”殷家几十人挤在殷开山和玄奘身边,弄清了事情之后,殷家三儿郎都是大怒,那些家丁家将个个都是混世魔王般的存在,各各愤怒,摩拳擦掌,大喊大叫,立即就要带兵杀奔江州。
&&&&殷开山道:“儿郎们,不要冲动,调动兵将袭江州事大,需先禀告皇上,得皇帝令,才能动刀兵。我儿殷温娇虽然情急,但家事小,国家规矩法典,断断不可擅自逾越!”
&&&&说话间,殷温娇的母亲已经哭得晕厥,人事不省。
&&&&殷府里一阵大乱。
&&&&大家都手忙脚乱,女的哭泣男的叫喊。好在有玄奘在,精通佛道两家的急救手法,推拿外婆的人中经脉,外婆终于幽幽醒转。
&&&&玄奘道:“外公,外婆,舅舅,事不宜迟,外公应立即上朝向皇上禀明情况,三位舅舅,你们先去调兵遣将做好准备,外公一有消息,我们就立即出发。”
&&&&殷开山本是有勇有谋之英雄,只是被宝贝女儿的不幸打乱了神魂,自责不已。玄奘一提醒,他立即镇定,不再慌乱。当下,殷开山安排家事,让玄奘跟他一起去上朝见皇上,安排人管理家眷起居,看守府门,对付公文;安排管家陪侍家中悲伤老夫人,聘请医生;又发出命令,让三儿郎去调兵遣将,准备刀枪盔甲武器,好赶赴江州厮杀。众人得令,各各去准备。
&&&&殷开山带着玄奘,弃了轿子排场,一老一少长安街上打马飞奔,引得路人侧目,巡视官吏心惊。不一刻,来到皇宫,殷开山不等通报,带着玄奘直奔皇帝内宫。一路之上,只听见各门太监当值官高声通报,带甲兵丁武将铿锵巡逻,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一路上宫阙重重,金碧辉煌,奢华富贵逼人。玄奘心中有事,也无瑕欣赏,只是跟紧了外公疾走。
&&&&不一时来到皇上内宫,大唐皇帝唐王听到禀告,便衣迎了出来。就于一处园内,玄奘跟着外公见到了当今皇上。
&&&&那皇上平易近人,面目和善,口角带笑,儒雅亲近中却威仪赫赫。玄奘乃是有根基的修炼之人,身体更是纯粹婴儿之身,寻常人和寻常鬼魂都不能令他心波动,也鲜有人能令他钦服,但只是看了一眼这皇上,就对他心生敬意。
&&&&而那皇上因为玄奘是个年轻的和尚,容颜憔悴却掩饰不了他的相貌堂堂,注意力便也在他的身上。唐王威仪加四海,翻天倒海的盖世英雄是他的武将,经天纬地算无遗策的奇人是他的谋臣,所到之处,人人叩首恭顺,个个战战兢兢,却偏偏这小和尚不卑不亢,端庄伟岸,目光平静,气势非凡。
&&&&殷开山带着玄奘见过皇上,正要开口,皇上却对玄奘更感兴趣:“好一个宝相庄严的小师父,请问宝山何处?”
&&&&玄奘第一次入宫见到当今皇上,却毫不怯场,礼仪不缺,当下恭恭敬敬的答道:“禀皇上,贫僧自小出家在江州金山寺,法名玄奘。”
&&&&“哦,玄奘师父,金山寺里有一位高僧法明活佛,小师父可熟?”
&&&&“回皇上,我剃度的师父正是金山寺的法明长老。”
&&&&“哈哈,以你的人才,也应该拜在法明活佛门下才配。法明活佛佛学高深,医术精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一年前,他在长安洪福寺中为我讲过佛理道果,我受益匪浅,说起来,法明长老还是我半个师父呢。”
&&&&“禀皇上,我师父法明长老在半个月前圆寂了。”
&&&&“法明活佛圆寂了?”唐王吃惊说道,随即脸色黯然,双手合十,连道善哉。
&&&&殷开山虽然心中着急,却不敢贸然插嘴,打断唐王的谈兴。玄奘孙儿能得到唐王的赏识,他也很欣慰。
&&&&“玄奘师父,我看你道风不俗,根骨奇佳,如果你想进入长安洪福寺里深造佛学,翻阅佛家不传典籍,我愿意为你向法正大师引见。”
&&&&玄奘大喜,他只恨没有经书可看,修行之事,于他,胜过了他的生命。
&&&&玄奘连忙双手合十,说道:“皇上,我如能入洪福寺深造佛学,阅读经典,今后有成,必将所学万倍回报皇上,祈福我大唐江山永固。”
&&&&唐王大笑,满心欢悦,牵起玄奘的手,说道:“玄奘师父,我信道家,也信佛理,佛道一家,造福众生,你我有缘相会,必是天赐佛子于我大唐,可喜可贺。”
&&&&殷开山大跌眼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唐王对佛家之人如此推崇备至。很多活佛高僧来此,都不曾见唐王如此欣赏推崇。他偷眼看外孙玄奘,果然见道风飘逸,面相庄严,非同寻常。
&&&&玄奘合十说道:“我皇深明禅理道义,才是百姓洪福,可喜可贺。”他口才超级一流,心思缜密,学识又渊博,说话不疾不徐,应对自如,三言两语,说得唐王心花怒放,竟然一时间把殷开山给忘记了。殷开山连连用眼色示意外孙玄奘,要他别再跟皇上说什么云里雾里的佛理了,赶快乘机说正事。
&&&&玄奘说道:“禀皇上,我和我外公来此,实在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向皇上禀告。”
&&&&唐王这才惊觉,笑道:“殷丞相,你们有何事找我,但说无妨,我无有不允。”
&&&&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qu&】不一会,殷家家将,禁军将军,江州的同知州判等人全部来到,一一向殷丞相交令。
&&&&殷丞相好言宽慰女儿,随后同众将来到大堂,升堂传讯衙门各官吏,凡是跟刘洪交好的,通通先打进大牢。又传令带刘洪的亲信李彪,先不问青红皂白,痛打李彪一百军棍,然后再上铁炉竹签等酷刑,李彪不堪忍受,不等审问,一股脑儿认罪,招供了和刘洪于洪江渡口打死陈光蕊的罪行,殷开山身边官吏把一切记录明白。此时天已放亮,于是告示江州人民,把李彪钉在木驴上,推去市槽,剐了三千六百刀,枭首示众。
&&&&堪堪忙完一切,有人来急报,说小姐殷温娇于内堂自缢。殷开山大惊,连忙赶回,于内堂见到女儿,女儿已经被人救下,玄奘正守住母亲垂泪。殷温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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