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领导只答应但不办事给我两千,后面只给我一千五,他说我每个月的手机还款他都一定帮我还,我该怎么回复

男友一直嫌我花他的钱 是我错了吗?_网易女人
男友一直嫌我花他的钱 是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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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看上一双800多的鞋子,结果他在我朋友走了以后就说,没那个档次就不要看那么贵的鞋。
我跟他是在网游里认识的,他大我十岁,没有结婚,我也很爱他。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可我们总是为了钱的问题吵架。
他的工作不错,做压机的,一个月可以拿五六千,他家里是农村的,有哥哥,但是都帮不了他什么,所以他一直对自己都很省。但是,我们经常吵得一个问题是,他从来都不送礼物给我。
这个从来或许有点夸张,但是在一起四年了,花都没有送过,我一直安慰自己他很现实,所以没有必要把钱浪费在花上,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是谈到钱,我们就变了。
一开始我还是可以忍耐,但是后来身边的好友都说,他什么都不给你买,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我自己死鸭子嘴硬,可是回家还是心理不舒服。吵烦了,他就说,给你钱你自己去买,我如果还是争论。结果就是用忙来推搪我。
我对他是问心无愧的,因为我的家境还算不错,所以再知道他小时候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后,我就发誓我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他,所以我买给他的东西都是牌子货。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我是学生,那些钱都是我平时存下来的,我平时也穿很普通的衣服,也不追求名牌,好一点的牌子衣服都是家里给我买的,只有跟他出去,我才穿的很漂亮,所以可能是这一点,他认为我很爱名牌很爱花钱。我真的很委屈,但是每次解释他都说我在骂他,所以沟通失败。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和他,还有我的一个好友三人一起逛街。我看上一双800多的鞋子,就带好友又去看了看。结果他在我朋友走了以后就说,没那个档次就不要看那么贵的鞋。
我当时没出声,觉得很委屈。路上他又说,不要说800,就是一万你说要我也给买。我说,我没想要你买。
说真的,今天是我生日,真要买又怎么了?
还有一件事,前一段日子我表姐结婚。我跟表姐的感情很好,所以我就想送条白金链给她。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就跟他说一人一半好不好?结果要买的时候我钱不够了,就跟他又借了钱。最后还是他给了我一千五。
结果前晚,他跟我说,他同事收入比他少,但是存的钱比他多,就开始骂我,说我干嘛买那么贵的链子给我姐。
是不是四年的感情彼此都厌倦了?我真的很迷茫……希望各位帮帮我吧……
本文来源:网易女人论坛
责任编辑:王晓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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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露,今年22岁了,是一名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好介绍的了,我外貌普通,身材壮实,成绩优异,遵纪守法,哦对了,我是个女的。  下面来介绍一下我的学校,我的学校叫金海大学……好吧我的学校好像没什么好介绍的。  那么介绍一下我的室友吧,我住在幸福的二人宿舍,我的室友是一名历史系的研究生,她还是个骨灰级宅女,上个月她回老家探亲了,至今未归……  等下,有人喊我。  “601的水!下来取!”  是楼下的送水工,您没听错,他是在喊我下楼搬水。  自从半年前跟我的前男友分手以后,我迅速成长起来,从一个50公斤魔鬼身材的女孩儿变成了60公斤的女汉子,我还学会了各种技能,从前我抱个西瓜都费劲,现在的我可以抱着桶装水健步如飞。  我成为了全校唯一一个杀得了木马也抱得动水桶的女汉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我的美名传开以后,这个讨厌的送水工就不再给我们宿舍送水,每次都非得折腾我下楼一趟。  我下楼刚抱了水桶上来,隔壁小丽就娇羞地站在我门口对我说道:“亲爱的露露,我男朋友刚帮我买的圣诞树放在了楼下,人家搬不动嘛,你可不可以帮忙搬一下下呢?”  “让你男朋友帮你搬呗。”我不乐意了,今天早上刚搬了一个,圣诞树这种东西很扎人的,上午那个差点把我的脸划破。  “可是女生宿舍不让男生进啊!”小丽一脸可怜地朝我撒娇。  我可不吃她那一套,直接戳穿了她:“那他上次来你这夜宿是怎么进来的?”  “哎呀讨厌!人家哪有……你就帮帮人家嘛,我把他送我的巧克力给你吃!”  为了巧克力,我终于还是答应了她,可是最后我只得到了一块儿巧克力。  “真抠门儿,不能多给几块儿吗?”  “我是为你好啦,你要知道,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小丽咯咯娇笑着回了房间,这个过河拆桥的绿茶表,她是在歧视单身狗吗?妈的,下次绝对不会帮她搬任何东西了!  “小白!帮我搬一下圣诞树!”楼下的安琪大喊道。  又来了,后天才是圣诞节呢!为什么要提前虐狗!  我决定离开女生宿舍这个是非之地,于是我来到了实验室。实验室里空无一人,我正纳闷呢,我的大师兄宋韬从试验台下面钻了出来,带着一头凌乱的秀发。  “咦?小白?你怎么来了?”  “我来做实验啊。”  “今天实验仪器坏了,项目暂停了。”  天哪,难道校园之大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  “那大师兄你为什么不走?”  “我……”  这时从试验台下面又钻出了一个脑袋,带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一张人比花娇的脸,柔若无骨的手臂挂在我师兄的脖子上,正,幽怨地看着我。  “呵呵,这是我新认识的小学妹,我把她带到我们实验室……参观一下。”  参观一下就参观到了试验台底下?  我懒得戳穿他的谎言,他做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的大师兄就是传说中的中央空调,对谁都暖,尤其是对小学妹,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带来实验室参观过。  我垂头丧气道:“大师兄,那你们好好参观,我走了。”  “等下!”  我的大师兄整理好衣服从试验台后面走出来,然后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取出一个布袋递给我。  “我有事走不开,你帮我送下东西。”  “送到哪儿?”  “五院。”  五院就是金海市第五人民医院,传说中的精神病院。  “不去!”  “乖,给你巧克力吃。”  “你给我几块儿?”  “几块?你把你大师兄当什么人了!”他走到抽屉旁,取了一大盒费列罗:“拿去!”  “这又是哪个学妹送的?”这么大方肯定不是他自己买的。  他朝我挤了挤眼睛:“别瞎说,这是师兄专门买给你的。”  “呵呵。”鬼才信呢!  我收下了巧克力,他再三叮嘱我说:“把布袋交给重症科的张肖白主任,记住了,千万不能打开看。”  我牢记大师兄的话,一路上都没有打开那个布袋。  坐了半个小时的地铁,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第五人民医院。  跟传达室的老大爷费了半天口舌,我终于如愿以偿进入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精神病院。  其实这里风景宜人,有苍松翠柏,白雪皑皑,想必到了夏天那风景定然是极好的。  我直接来到三楼主任室,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我正要再敲,却听里面一个声音说道:“进来吧!”  轻轻推开了门,朝里望去。  明媚的光线从窗户斜射入屋内,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颀长背影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我有些恍惚了。  “请问,是张肖白医生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个人没有回答,背对着我,似乎正在面前的玻璃窗上写着什么。  当我准备再问一遍时,那人忽然转过了身。我非常惊讶,因为这位医生竟然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  难道二十来岁就可以当重症科主任了吗?真是不可思议,这让我对这位医生产生了些许兴趣。  他朝我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好高啊,我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模样长得也不赖,甚至可以说非常好看,只是瘦了些,皮肤白了些,让人觉得有种病态的美。  “叫什么名字?”他慢悠悠的问道,声音低沉有磁性,虽是居高临下的口吻,却并不令人生厌。  “白露。”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都说心理医生会催眠,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被他催眠了。  他开始上下打量着我,他的目光有些过分的直白和肆无忌惮,那锐利的视线仿佛已经剥开我的衣服、透过我的皮肤,看到我砰砰跳动的心脏。  我紧张得完全忘记了来意,就那样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了我大师兄的嘱托,急急忙忙从背包里把那个布袋拿出来。  “张主任,这个东西是我大师兄宋韬让我带给你的。”  我恭恭敬敬地把布袋递上去,他伸手接过。  他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长,手掌也很大,布袋落在他的手上变作小小的一坨。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现在回去了。”我小心翼翼地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我转回身问:“还有事吗?”  “姑娘。”年轻的医生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得了很严重的病。”
  我吓了一跳:“是什么病?有多严重?会死吗?”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死。”  我手捂着胸口,悲痛欲绝:“我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上面有个比林妹妹还柔弱的母亲和一个家务能力为零的父亲,下面还有个坡脚的小狗等着我去喂养,我不能死啊!”  年轻的医生走了过来,两只手轻轻捧起了我的脸:“白露是吗?”  我点头。  “别担心,虽然你病的很重,但是我能治疗你。”  “真的吗?那你要怎么治?我要去挂号吗?我要交多少钱?我要做彩超B超还是磁共振?是验血验尿还是验大便?”  年轻的医生伸手捂了下鼻子,“我治病从不需要那些繁琐的程序。”  看吧!这才是神医呢!神医治病根本不需要那些无聊的仪器!  “但是医生,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他再一次用双手捧住了我肉呼呼的脸。  “你得的是卡斯拉斯坦福尼亚巴斯郎布尼坤综合症。”  我瞬间崩溃了,这特么什么病,怎么这么长的名字。  “说了你也不懂,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只需记住,只有我才能治好你。”  “我知道,但是这个病有什么症状?”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怀疑这个医生在招摇撞骗了,就算我再傻,也不会相信一个医生只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身患绝症,那是神棍,不是医生。  可是他骗我什么呢?又不用我交钱,不图财,难道是图我的色?  天哪大师兄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连我这种都色都图,到底是有多饥不择食啊?  年轻的医生,现在在我眼里已经是年轻的骗子,他看着我,忽然眯起了双眼,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  “这种病,起初会时常做恶梦,做一些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噩梦。到了第二阶段,力气会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力大无穷,然后进入第三阶段……”  他没有说完,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慌了,我并不是被他凌厉的目光所吓倒,而是他说的太准了,准到让我害怕。  我的确做过一段时间噩梦,那时候我刚跟我前男友分手,我没办法就托我大师兄帮我找了个高人,求了一个平安符,日夜佩戴,总算不再作恶梦了。后来我力气就变得越来越大,这也是事实。  他又继续用那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你想不想治病?”  我点了点头。  “那你就必须无条件地相信我,服从我,一切照我说的去做。”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我不由自主地就点了头。  “我会听你的,医生,请你治好我。”我用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最软糯的声音说着。  “放心,你会好起来的。”他轻声说着,向着我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好似星辰一般,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我几乎能看到他脸上的毛孔,还有左侧脸颊上一道淡淡的狭长的疤痕。  那道淡淡的疤痕,让他的脸看上去既俊美又可怕。  他拂开我额前的碎发,然后微微低头,温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额间,痒痒的。  我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儿,医生看个病用得着这样吗?看来他还是图我的色啊!没想到他人长这么帅,骨子里却这么重口味!我长成这样居然都不肯放过!  我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唇没能碰到我的额头。  年轻的骗子似乎生气了,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我,沉声道:“怎么?刚刚才答应了的,现在就要反悔?”  “不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这个……不行。”  我嘴上说着为难的话,心里却在狂骂:骗子!大骗子!你说的那些病症都是从我大师兄那儿听来的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正为我的聪明伶俐感到得意,他突然冷哼了一声:“愚蠢!让我告诉你第三阶段会发生什么,到了第三阶段,你会怎么吃也吃不饱,每顿饭要吃超出常人两到三倍的饭量才能维持生命!到了第四阶段……”  我平静地看着他,编,继续编!  呵呵,狗急跳墙了吧,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可是你说的再详细我也不会上当的!  他停了下来看着我,但却并没有被我冷漠的样子所激怒,反而笑了笑,然后说出一句让我震惊到骨髓里的话。  “姑娘,大姨妈很久不来了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的确有好几个月不来例假了,我还特地去医院检查过,中医西医都看过,药倒是开了一大堆,却没有什么效果,这件事宋韬师兄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  我震惊地看着年轻的骗子,他现在在我的眼里又变回了年轻的医生。  或许他真的有过人之处,或许他真的能治我的病?  我的内心在矛盾,我的智商不让我相信这是一个德艺双馨的好大夫,而我对疾病的恐惧却在叫嚣着,相信他吧!相信他,又不会损失什么!  “医生,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没关系。”他的语气又变得温柔下来,用手轻轻抚摸我的秀发,一丝丝捋顺在脑后,就像慈爱的父亲在安慰他可爱的小女儿。  “谢谢医生。”我再一次道谢,眼皮发沉地缓缓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他的呼吸越来越近,我感觉到软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额头……就在这时,忽然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咣当一声撞在墙上。  我猛然惊醒,推开他扭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大叔快步走了进来,然后一把扯住张肖白医生的白大褂领口。  “纪惊蛰你个二货!又偷溜进我办公室!罚你禁闭一周!”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大叔,又看了看张肖白医生。  “混蛋!还偷穿我工作服!”大叔几下剥掉了‘张肖白’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我震惊地指着‘张肖白’,难以置信地问:“他……他不是张主任吗?”  “我才是张主任!”大叔气呼呼地说道,然后对着那个冒牌的张肖白吼道:“给我滚回你的病房!不然我就让护士给你扎镇静剂!”  病房……病号服……  原来那年轻的医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而是这里的精神病人病人,他的名字也不叫张肖白,而叫纪惊蛰。  当我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内心无比的震惊和震怒,特么的,老娘刚才差点被这个精神病人给骗色了!  冒牌张主任被原版张主任一顿臭骂加扒衣,却也不慌不忙,反而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微笑道:“老张,你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兄弟,衣服借来穿穿又何妨啊!”  “滚!不然这个月我就给你打最低分了。”  “你哪个月给我打的不是最低分?”  “那是因为你每个月都不消停!纪惊蛰我告诉你,你在这么胡闹下去,别说三年,三十年你也别想出去!”  “张肖白我也告诉你,我能不能出去也不是你来决定的!”  冒牌货,那个叫纪惊蛰的男人,忽然之间仿佛战神附体一般,浑身所散发的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他的一个眼神似乎就能将你碾碎!  这一刻,我动摇了,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毕竟,他是第一个能一眼看穿我大姨妈行程的人,而且,他还会催眠,他刚刚差点就把我哄睡着了。  张肖白医生带着一脸鄙夷的神色看着纪惊蛰:“不是我决定的,难道是你决定的?”  “那当然了,只要我发送一个电波,我在阿斯布诺斯星的朋友就会开着太空舱来接我。”  呃……  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怀疑。  “那你就回到你自己的病房老老实实地等你那个什么星的朋友来接你吧!”张主任一脸的气急败坏,拉开门朝外面喊道:“小刘!给他打一针……”  “老张,你这样可不太好,我的朋友会生气的……”  看着他还在滔滔不绝的样子,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二逼,居然被一个精神病患者忽悠了那么久。  护士来了,扯着纪惊蛰的袖子就要打针,他挣扎着,看上去怪可怜的。其实他长得真的不赖,身高腿长声线好,白皙俊秀惹人疼,可惜啊!  我怜悯地看着他被护士按住胳膊打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物,然后便目光涣散,安静下来。他的袖子被挽起来,露出手腕处纵横交错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他患有自残型人格障碍和重度妄想症,在这里治疗了快三年了。”张主任向我解释道:“他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差不多,就是有时候会胡言乱语,但是他一旦发起病来那可是相当的可怕。”  我很想听下去,难以置信我竟然对一个精神病人的病情产生了兴趣。  可是张主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对那护士说:“把他带回病房吧。”  护士扶着似乎有些虚弱的纪惊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涣散的目光忽然又有了精神,直勾勾盯着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记住,只有我能救你!”  我愣了一下,只见他又眨了眨眼,食中二指在唇上一点,朝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并且轻浮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记得来找我哦!”  “快带他走!”张主任怒道,护士赶紧把他拖了出去。  张主任擦了擦脸上的汗:“对不起啊白小姐,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我尴尬地笑了笑,指着桌上的布袋:“张医生,那个是我师兄让我转交给你的。对了,您真的是张主任吧?”  可别再弄错了。  “当然了,我就是张肖白。”他说完给我看他的工作证,我总算放了心。  “那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学校了。”  张主任把我送出门外,还要再送,我礼貌地说:“不用送了,您请回吧!”  我一路狂奔出医院大楼,院子里一群护士追赶着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家伙们,其中一位大叔站在花坛上大声喊道:“丐帮的兄弟们!白衣教的恶徒已经追到我们大本营了,大家不要屈服于他们的淫威啊!打倒白衣教!我已经听到了如来佛祖的召唤了……”  寒风刺骨,啪啪在打我的脸,我收紧了领口,系紧了围巾,低头快步走出大院。  精神病院,再见!再也不见!  还有,今天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我的大师兄知道,因为他绝对绝对会把它当成笑话来哄那些低年级的学妹们开心,然后不出一周,我被精神病人给骗了的事情就会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那将使我的女汉子称号前面又加上一个定语:智商欠费的女汉子。  不忍去想……
  我叫白露,今天我收到了一个让我Yu仙yu死、欲罢不能的东西——  一张婚礼邀请函。  它来自我的大学同学甄芊芊。  甄芊芊是个成功人士,在没出生之前就已经成功了。她刚出生时有一个区长父亲,现在据说这位区长父亲已经晋升市委高官。  甄同学长相甜美,身材娇小,性格开朗平易近人,从不拿她老爸的官压人。她只会把环保局的杨叔叔、土地局的刘阿姨、检察院的刘伯伯这些人送她的书籍钢笔如数家珍地拿给我们看。  甄同学考入计算机专业原本是为了追求我的大师兄宋韬。  然而我大师兄的花心却让她伤透了心,于是她找了我们班一位女同学的男朋友疗伤,最后女同学的男朋友成了她的男朋友。  没错,那个女同学就是我。  比起分手带给我的痛,那几个月我头上冒的绿光更让我心酸。  翻开请柬,新郎的名字果然是陆寒,我的心瞬间像被针刺了一下,所以你说这婚礼我能去吗?  我直接把请柬上的名字改了,然后送到实验室给我大师兄宋韬。  我一进实验室大师兄就亲切地对我说:“昨天辛苦了,吃个苹果吧?”  这又是哪个学妹送的?我不管,直接拿过来擦了擦,正要吃的时候,只听我师兄又问:“昨天没出什么岔子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我心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精神病人的事情,于是我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说道:“没有啊?送个东西能出什么岔子?”  “那就好。”  我见他心情不错,就把苹果塞进包里,同时拿出了那个婚贴。  “大师兄,甄芊芊要结婚了你知道吗?这是给你的请柬。”  大师兄笑了:“别闹,她结婚怎么可能请我?”  顿了顿他又若有所思:“不过依着她的性子,她肯定会请你。”  我恨的牙痒痒,大师兄你就不能不这么蕙质兰心吗?  “就是给你的!不信你看,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呢!”  我想让宋韬去,因为我诚心要给甄芊芊添堵。甄芊芊刚上大学那会儿就追宋韬,可是宋韬这人也是个异类,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可偏偏就看不上甄芊芊,这对大小姐来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如果宋韬出现在婚礼上,甄大小姐一定不会太幸福。  是的,我不善良,这是我前男友陆寒在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甄芊芊是绿茶表的时候给我定下的结论。  宋韬举着请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那个被划掉的名字:“这明明写的就是白露嘛!”  “白露被划掉了啊,她可能又改变了主意不想请我了呗!”  宋韬点了点头:“原来是她善心大发,不想让你去看你前男友和她秀恩爱啊!”  我咬牙切齿:“大师兄,请记住,你是暖男,你说这种话有损你的形象。”  大师兄无奈地掰着手指头给我讲:“那个甄大小姐,我既不是她同学,也不是她前男友,人家又没请我,我去了惹人烦,还得搭礼金。麻烦你用你那欠费的智商好好算一算,我凭什么要做这笔赔本的买卖?”  我沉默了。大师兄说的对啊。  我默默地转身,大师兄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叹了口气:“唉,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大师兄你这是同意去了吗?”我欣喜地转过身。  我没有看错,我大师兄果然是暖男!  “昨天给你的巧克力吃了吗?”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了吧?我急忙点了点头。  “一次别吃太多了。”  我的大师兄在关心我诶。  “你小心点吧,听说狗吃了巧克力可是会死的哦哈哈哈哈……”  我错了,我大师兄对谁都暖,唯独对他的小师妹却冷酷无情。  “好了,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圣诞快乐!”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耍我是吗?我泪流满面。  “今天是平安夜,实验室放假一天,大家都出去嗨皮吧!当然,单身狗除外。”  我的暖男大师兄,他真的是暖男,只是他暖的是人,不是我这个单身狗。  这个人完全没有动物保护意识!  我气得转身就走,大师兄忽然抓住了我的辫子:“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今天晚上单身狗真的不宜外出。”  “凭什么!单身狗杀你全家了?”  “……学校里最近有不干净的东西,专门对单身的学生下手。”  “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鬼吗?”  大师兄点了点头。  你妹的!连鬼都开始欺负单身狗了,我们单身狗招谁惹谁了!  
  今天就是传说中的平安夜。  据说在这一天的晚上,几乎所有的情侣狗都会出动,在大街上、餐厅里、商场里、在所有公共场所里抱着啃,还要在微博里晒照片,秀恩爱。你要是没个伴儿,都不好意思在大街上晃荡。  而且,据我大师兄说,今晚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徘徊在校园里,专门残害单身狗。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会被吓到吗?  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  老娘我偏要去大街上晃荡,我倒要看看,哪只鬼敢招惹我!  我走出宿舍,走出校园,一路上尽是些穿的跟圣诞树一样的可爱的女孩子还有打扮时髦洋气的男孩子,长相低于城市平均水平的根本不敢在这个日子里出来吓人。  而我显然是个例外,看看我这一身笨重的羽绒服,想起脸上还有几颗痘痘,头发好像也没怎么梳理……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吧。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抗议起来,此时饥饿战胜了脸面,战胜了一切。  我要吃好吃的!  今晚各大饭店爆满,好容易找到一家不用等位的店,我走了进去,今天我要放纵自己一下。  服务员朝我走了过来:“你好小姐请问几位。”  我没理她,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把右腿放在左腿上,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淡定,然后我牛逼哄哄地说:“一位。”  服务员没说什么,直接把菜单丢在我面前。  我本来想说把这一页都点了,但是摸了摸钱包里仅剩的一百块钱,咽了咽口水:“来这个披萨吧,要小的。”  服务员问我还要什么水,我说不要,然后从包里拿出我的大水杯:“麻烦给倒点白开水。”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走了,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反正单身狗做久了,这脸皮也日渐厚实,这种级别的鄙视已经刺激不到我了。  我开始拿出手机刷微博,装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以打发等餐的漫长时光。然而我的余光还是能够瞟到餐厅其他桌上腻歪的情侣们们……  诶?那边桌好像有俩男的,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单身狗,我一瞬间感觉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然而下一秒,那黄头发男孩儿却把头靠在黑头发男孩儿的肩头,黑头发男孩儿伸手揽过,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喂给黄头发男孩儿。然后,两个人两张嘴,缓缓凑近了,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粉色……  我想起在我还不是单身狗的时候,我都没有在这种公共场合好好秀过一次恩爱,我特么活的还不如一爷们儿。  我仿佛受到了成千上万的精神攻击,生命岌岌可危。  还好我的披萨及时端了上来,香喷喷的,让我瞬间忘却所有烦恼。我激动滴挥动着小铲子,开始享用美食。这时我旁边桌的人撤了,一个女生走过去坐下。我看了她一眼就知道我们是同类,她也是短发很高很壮的那种女生,穿的运动款羽绒服,大冷的天儿还穿着球鞋,一看就是单身狗,而且还是女汉子。  对于同类我感到十分亲切,我想她应该也是一个人,我正想招呼她一起坐,这时一个穿着白色斗篷大衣卷发披肩像公主一样的娇小女孩儿走了进来。  她四处望了望,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位女汉子面前,勾着脖子亲了一口。亲完了以后女汉子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看什么看!我有妹子,你有吗?  刚刚有所起色的血槽瞬间就空了,好吧你有妹子你牛掰!  我特么活的既不如一个爷们儿更不如一个妹子,要不要这么虐狗啊!  不行我要去厕所冷静一下,我从包里掏出单身狗用餐牌摆在桌上,上面清晰地写了几个大字:单身狗用餐中,暂时离开请勿撤餐。看来今天带着它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把牌子摆好后,我安心地去了洗手间。洗完了手我看了眼镜子,我去!哪儿来的丑逼?  我被自己的样子吓坏了,转身狂奔回餐厅,然而我突发发现我找不到自己的餐位了!餐厅整个都是满的,他大爷的我的座位在哪里!  我又仔细巡视了一圈,总算找到自己刚刚做的那张桌子,只是……为毛那桌上坐着别人!而且还吃着我的披萨!  我急了,跑过去一把推开那只手:“你谁啊!谁让你吃我饼的!”  我低头一看,心疼怀了。我的饼就剩两块了,那家伙还臭不自觉的伸手拿起其中一块。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跟人吵架了,赶紧拿起另外一块塞进嘴里,因为吃的太急,我当时就噎住了。我只能放下半块饼然后伸手去包里拿我的大水瓶,这边我刚喝了水把卡在喉咙里的食物送下去,那边的大爪子就抓起那半块饼一口塞进了嘴里。  于是……  我生无可恋地看着对面的人,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当时我就震惊了,我指着他:“你你你你……”  “不好吃啊,你会不会点菜?”他抹了抹嘴说道。  这低哑的音色,辨识度很高,没错了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就是冒充医生扰乱医院秩序、气得医生暴跳如雷、特别是还欺骗了我这个纯良少女的,精神病人纪惊蛰。
  当我在某西餐厅里发现了本应该出现在精神病院的患者纪惊蛰时,我当机立断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然而在我考虑是打120还是110的时候,他一把将我的手机抢了过去,然后无比自然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日!  “你还我手机!”我恶狠狠道,希望我的表情能吓唬到他。  “我没吃饱,再点几个菜。”他对我的凶恶熟视无睹。  我磨着后槽牙道:“还我手机,不然我喊人了!”  “我让你来找我,你为什么爽约?”  “爽你妹!我真的喊人了!”  “我在院子里等了你一天。”他眼里带着幽怨,幽怨里带着痴情,痴情中带着伤感。  但是我绝不会再被他骗了。  “救命啊!有人抢劫啊!”我扯开了嗓子大喊着。  人们的目光纷纷聚拢过来,一个男服务生小跑到我们这桌,茫然地问:“谁抢劫了?”  我用手指着那位精神病先生:“他。”  纪惊蛰微微扭头,幽幽地看着那个服务生,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朋友跟我闹着玩的,请你见谅。”  “你放什么屁!”我气急败坏地对服务员说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抢我手机!你快帮我报警!”  服务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纪惊蛰,似乎是在考虑谁的话更可信。  纪惊蛰朝那服务生招了招手,然后凑近他耳畔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服务生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喂!你跟他说了什么?”我慌了,急忙对服务生说道:“小兄弟,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就是个精神病,你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可是服务生似乎更信这个精神病,并且用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我。  我气得吐血:“他真是精神病!”  服务生回道:“你才是精神病!”  纪惊蛰温柔地制止了服务生,摆手道:“不要这样说她,她会受刺激的。”  服务生一脸感动道:“您真是一位医德高尚的人,不但带自己的病人出来放松,还对她这么温柔,她能摊上您这么个医生,可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呀!”  我擦!我终于知道刚刚这个精神病人跟人家服务生说了什么,这个臭不要脸的,他居然说我才是那个精神病!还说他是我的医生!简直贼喊捉贼!  纪惊蛰一脸谦虚,笑容谦和:“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一名医生,悬壶济世是我的本分,普度众生是我的责任,让患者恢复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行医多年,我没有家,医院就是我的家,患者,就是我的家人……”  可恶!太过分了!颠倒黑白,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吗?  我气得撸起袖子就要****,一旁的服务生却痛哭出声:“呜呜……医生你简直太伟大了!您就是当代的白求恩!”  我简直震惊了,而且我发现周围不知不觉竟围上来不少人,有食客也有服务员。  黄头发男孩儿抹着眼泪:“真是太感动了,当年我爷爷如果也能遇到这么好的医生,他就不会死了……”  黑头发男孩儿抱住他的好弟弟:“感动归感动,你能不能少看他两眼……”  小公主也抱住了女汉子的手臂:“哈尼,我决定要学医了,我也要当一个妙手仁心的好大夫!”  我的头都大了,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呀!  还有好多服务员小女生哭着喊着说医生你好帅你给我签个名吧,但是被他温柔的拒绝了。  “对不起,我只在病历和诊断书上签名,还有,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务工作者,我只想默默无闻的工作。”  “可是医生,我们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纪惊蛰笑得正直而高尚:“做好事,不留名,请叫我雷轰!”  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特么的雷咋不轰死你呢!  可是那这些无聊的人们偏偏就吃他这套,一个个哭成了泪人,不知谁竟轻轻哼唱起感恩的心,最后大家一起合唱了起来,简直就是一场罕见的社会大和谐。  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吼道:“今天是圣诞节,不是感恩节!你们怎么这么不务正业?不用秀恩爱了吗?不用发微博了吗?不用虐狗了吗!”  被我一吼,人群都吓得退散了,有人低声道:“这个人有精神病,别理她……”  特么的!歧视精神病人啊!说好的和谐社会呢!
  我气的浑身发抖,而纪惊蛰却是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服务生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我想贴过去偷听,但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见那服务生点点头说道:“两位稍等。”  不多时,服务生拿着菜谱跑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他在菜单上指点江山,纵横捭阖,片刻间已点好了菜。  “先生,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给您上菜。”服务员说完直奔后厨。  我越想越不对劲,他是精神病啊,他点那么多菜,他有钱付吗?想到这里我决定先闪了,手机也不要了,出去直奔电话亭打电话叫医院来抓他!  计划拟定后,我拔腿就要往外跑,被他一把拽回,笑道:“看把你吓的,今天我请客。”  “你……哪儿来的钱?”  “跟老张借的。”  借的?我看是偷的吧?  我又看了眼他身上那套略短略肥的西装,不用问,这衣服也是偷的老张的。  既然他说他买单那我就先保持沉默吧,因为我也还没饱呢,老张啊,对不起了,等我吃饱了饭,马上帮你把这个偷钱又偷衣服的贼抓住!  我现在要先稳住他,要回我的手机。  我小心翼翼地问:“惊蛰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婉转体贴大方,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感受到我满满的善意。  他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有缘,自能相见。”  “……那有缘人,你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真的乖乖把手机还给我了。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顺利,我要不要拿着手机赶紧闪人呢?  正想着,服务员端上一盆海鲜焗饭,香气简直诱人。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我怎么可能让如此可爱的一碗饭落在精神病人手中呢!  啥也不说了,身体是最诚实的,它早在我纠结的时候就双手捧着盆端到了自己面前。  然而精神病先生并没有跟我抢,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看来我的计算没错,你的食量果然已经开始增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缓了进食速度。  我这两天似乎吃的的确比平日要多一些,可那又怎样呢?只是天气太冷了,我需要多一点热量而已。  想通了这一节,我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接下来五花八门的吃食甜点陆续上来,我就更没功夫理会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一头扎进美食里。  不过我在尽情享受美食的时候内心深处仍绷着一根弦,他点这么多,带的钱到底够不够付账的啊?不会到时候还要我来结账吧?所以不能吃得太饱啊,到时候想跑都跑不动了。  约莫着差不多了,我抹了抹嘴,准备开溜。  “我去厕所!”这个精神病竟先我一步站了起来。  我急了,一把扯住他袖口:“别走!”  他站住了。  有微风从我的指缝中拂过,我感觉到了那风中带着的寒意,和杀气。  我猛然惊醒,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啊!他是个有自残倾向的重症精神病患者啊!虽然他过去一直自残,但保不齐今天他忽然想残害别人了呢?  我抖得如筛糠般,连手里那片薄薄的布都捏不住,瞬间脑补出他揪住我的头把我狠狠往桌子角上撞的画面,还有他抓起桌上的餐刀朝我身上猛刺,还有……  我不敢想,我觉得还是先逃吧!向后一点点挪动身体,而他却忽然转身,稳稳抓住了我的手肘。  完了,他要动手了!  我下意识地闭眼,心中大念阿弥陀佛,可是听到的却是他的轻笑声。  我睁眼,看见他的微笑和煦如春风,声音低沉似呢喃:“小白白,你是舍不得我吗?分开这么一会儿都不行吗?”  我感觉我被电了一下,心里麻酥酥的想,真特么的肉麻,难道精神病也爱看言情小说吗?  咦?人哪儿去了?  我猛然惊醒,看见前方那个健步如飞的背影……我!!!  垃圾啊!居然比我还会逃单的!  我懵了,我只有一百多块啊怎么办?要不还是坐下来把剩下的吃光吧,浪费可耻。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纪惊蛰居然回来了。他说上厕所原来真的只是上个厕所而已。  他真的是精神病中的道德模范啊,我瞬间感动了,热泪盈眶。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他对着热泪盈眶的我说道。  “呃……好消息。……等下,还是坏消息吧。啊……那个,还是好消息吧!”选择恐惧症的我实在是太为难了,而问题是我居然在听一个精神病人闲扯,这样会不会拉低我的智商啊?  “好消息是吗?”  “嗯。”  “好消息是,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尼玛啊!还没玩没了了是吧?你到底是看过多少本言情小说啊你敢不敢告诉我!  “我谢谢你的注意,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钱包掉马桶里了。”  尼玛!你能不能编个像样儿点的谎话!  “是吗……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说完就要闪人,他忽然把我的背包抢了过去,准确无误地掏出我的钱包。  我怒了:“我就那一百块钱,根本不够付的!”  他神色镇定地从我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在我呆滞且绝望的目光中走到前台……  我的卡!
  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裸露在瑟瑟寒风中,远处仿佛传来了悠扬的二胡声。在这个充满喜庆的节日里,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我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日!  “姑娘,你已经病入膏肓了,生气只会加重你的病情,你要时刻记住,微笑。”  一只大手无比自然低搭在我的肩头,手的主人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吧我来隆重地介绍一下我旁边的这位,冒充好医生在西餐厅骗吃骗喝,说请我吃饭却刷我的卡,现在又阴魂不散地跟了我一路的仁兄——他叫纪惊蛰,来自金海市第五人民医院,患有妄想症、狂躁症、自残型人格分裂等多种精神疾病。  我甩开他的手:“你再跟着我我就给你们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抬着担架来把你领走!”  “不要这样!”他竟然服软了:“别给他们打电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语气真挚得让人感动,眼神柔软得让人心痛,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天他被护士按在桌子上打针的情景……我的心也软了,算了,何必跟一个精神病人一般见识。  “好吧我不打电话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医院,那就在外面好好做人,但是你得控制好你自己,不要再自残了,身体发肤……喂!你干啥!”  这个精神病忽然向我靠近了一步,上半身倾斜地朝我压过来,一张脸逐渐在我眼前放大。  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刚好踩在一块冰上,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倒,我的心又咯噔一下。  但是一双有力的手在身后稳稳托住了我,近在咫尺的脸,美好到让我忘却了呼吸,也忘记了他是一个精神病人,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闪得我不敢与他对视,闪得我急忙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忽然开口说道:“你脑门上长痘痘了。”  “……多谢你提醒。”  我羞愤地推开了他,却被他反握住了左手。  “喂……你干啥啊?这男女授受不亲的……”  他不由分说地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上一物。  我定睛一瞧,竟是一枚细细的银戒。  “送你的,就当是今天这餐饭的酬谢吧。”  几十块钱的地摊儿货,十个也不够还我今天花掉的银子啊!而且他居然还敢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不知道还特么以为我是少妇呢!老娘我是少女啊少女!  “我不要!”说着我就要摘下来,可是,戒指竟然卡住了。  我越是着急越是摘不下来,他就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着,如果不是他太高我够不着,我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了。  我最终决定打电话给我大师兄,让他通知张主任过来把他的患者抓回去。  很快拨通了宋韬的电话:“小白,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尤其是晚上,要知道,大师兄是很忙的……”  “大师兄!我有要紧事!你别挂电话!”  “听着呢,快说!”  “我遇到一个精神病……”这时我一抬眼发现纪惊蛰不见了,特么的,跑的真快。  “你遇到了什么?”师兄问道。  “我……没什么,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师兄再见!”  挂上了电话,我想我大师兄在那边一定想杀了我的心都有,而我现在想杀了纪惊蛰的心都有。  我一边走一边拔戒指,一边拔戒指一边骂纪惊蛰。  “可恶!我是少女不是少妇!这死戒指怎么跟长在手上似的……哎呦!”  这戒指拔的太专注了,我竟然撞到前面的路灯柱子!  “好痛……”我痛得跌坐在了地上,捂着额头一顿哀嚎。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斗篷头扎两个小辫子的姑娘站在我的面前。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斗篷头扎两个小辫子的姑娘站在我的面前。  她皮肤白的像雪,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伸着笋尖儿般的手指指着我:“姐姐你的头好硬啊,你把柱子都撞得凹进去了。”  我一愣,爬起来去看那柱子,没有凹啊。  只听得身后的姑娘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姐姐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你真的好傻啊哈哈哈哈哈……”  我气得捂着头大骂:“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熊?”  她立即住了嘴,眼巴巴地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不忍发火,只得说了句:“赶紧回家吧!”  然后我就捂着头往宿舍走。  “姐姐,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不由得转过了身看着这姑娘,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盈满了泪水,哀怨、凄楚,让人看的心都碎了。  “姐姐,陪我玩好吗?”  我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小姑娘笑了,她笑的好美,她朝我伸出了雪白的手。  我也伸出了我的手……  “啊!”  小姑娘忽然尖叫一声缩回了手,然后惊愕地看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我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枚银戒指。  “是这个扎到你了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  我摸了摸,戒指很光滑,就是个银环,连个水钻都没有,怎么能扎手呢?  正好奇着,那小姑娘怯生生地问:“姐姐,我好喜欢这个戒指,能送给我吗?”  我大方地说道:“没问题啊,可是我拔不下来,要不你帮我把它摘下来,我就送给你!”  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朝我走来,盯着那戒指看了一会儿,清脆的声音说道:“姐姐,我有一个办法,能把这个戒指拿下来,但是,可能会有些疼。”  “什么办法?”我好奇道。  “就是……”  我正认真听那姑娘讲话,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小白!”  我扭头一看是我大师兄。  大师兄的脸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点都不像我的大师兄。  “你真是我大师兄吗?”  大师兄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说我是不是你大师兄?你脑袋是不是让柱子给撞傻了?”  刚刚受伤的头再一次遭受重击,我捂着头痛苦哀嚎,扭头一看那姑娘却不见了。  “哎?”我指着旁边的空气:“大师兄,你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了吗?”  “哪里有什么红衣服的小姑娘。”我大师兄气哼哼地说:“你少转移话题,说,刚才给我打电话干嘛?”  “啊?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了吗?”我讪笑道。  他一把扯住我的耳朵:“还装傻。”  “哎呦大师兄你轻点,你妹的!我可是个女孩子!”  大师兄还算给我面子,放弃了我的耳朵,直接扯住我的马尾辫子:“以后晚上8点以后不准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高声回答,又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谁知道你那么早就开始造人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脑袋让柱子撞坏了。”  “哼……对了,你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精神病?”  “啊?有吗?什么精神病?你老幻听了吧?呵呵呵呵……”  大师兄嫌弃地看着我说:“姑娘家家的,笑的跟个二百五似的。”  我只好收住了笑,眼睛看向别处。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天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我大师兄也会爱护动物了?我以为他只爱护萝莉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凶什么凶!我朝他偷偷做了个鬼脸,快步跟了上去。  大师兄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我正要进去,被他扯着头发拽了回去:“以后晚上没事儿别老在外面闲逛。”  “知道了!”我大吼一声,把头发从他手里拽回来,冲进宿舍楼。
  我是白露,昨晚我被一个精神病患者强行戴上一枚戒指。  我试过用醋泡,用冷水泡,用热水泡,就差用硝酸了,可是我担心我娇嫩的皮肤变成黑炭,于是这该死的戒指还是完好无损地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这让我感到悲伤,更悲伤的是,因为严重超支,今后几天我只能以泡面度日了。还好,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的好闺蜜向我伸出了援手。  好闺蜜名叫吴小夕,大学时代我们同窗了四年,也同屋住了四年。毕业以后她在本地找了份工作,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也在我们学校,比我们小一届。  说起来有些惭愧,刚上大学那会儿她就是一女汉子,而我那会儿有男朋友。结果毕了业我们反过来了,她成了幸福的小女人,而我则沦落为孤单的女汉子。  然而幸福的小女人并没有忘记我这个女汉子,在我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早晨,她特地打电话过来请我吃早茶。  我吃着香喷喷的叉烧,幸福的快要翻白眼儿了,吴小夕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  “你妹的!啥时候有的?”  “有什么?”我茫然道。  “男朋友啊!戒指都戴上了,还跟我装!”  我一阵郁闷,却又不得不解释:“这是我在大街上捡来的戒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戴了一下,结果就摘不下来了。”  这个理由蛮不错的,连我自己都要信了。  吴小夕却不信,非要帮我拔戒指,结果拔了半天没拔下来,气得大骂:“还真是啊,邪了门儿了!”  我揉着红肿的手指,委屈地点头。  吴小夕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这枚戒指:“的确不像是婚戒……哎呀你傻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往这个指头上戴戒指啊?人家以为你有男朋友了,谁还敢追你?”  我不戴戒指的时候也没人追我啊!  “我总不能把手指头剁掉吧?”  吴小夕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等哪天有空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弄掉。”  我点了点头,有个好闺蜜就是好,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  但是她也有求着我的时候,等我吃的差不多了,她扭扭捏捏地跟我说:“我觉得关皓在外面有女人了。”  “你有证据?”  “我看了他的聊天记录,有个女人老是给他发一些黄色笑话。”  我想了想说:“也许那个女人就是喜欢讲黄色笑话呢?也许她只是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而已。”  “得了吧,你会给一个男生发黄色笑话吗?”  “我不会讲笑话。”  她白了我一眼:“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真是对牛弹琴!”  我反正被她骂惯了,丝毫不介意地说:“所以你到底想怎样啊?”  吴小夕微笑道:“我决定,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为什么我的感觉有些不妙啊……  吴小夕给我的任务是盯梢。  任务对象:她男朋友关皓。  任务地点:金海大学。  任务奖励:白白哒包子铺早餐券一联,金灿灿榴芒蛋糕卡一张,游戏光盘若干。  任务内容:密切留意关皓同学这几日的动向,尤其是与女同学的接触,如发现与女性异常亲密的情况,及时向任务主人吴小夕汇报。  说实在的这个破任务我是不想接的。  但是无奈任务奖励太丰厚,而且吴小夕又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她眼含热泪地对我说:“小白你要理解我,我比他大一届,他还是个壕二代,长的又帅,我不盯着点儿能行吗?”的时候,作为好朋友的我没理由拒绝。  其实关皓只是上学晚而已,他现在读大四,但他实际年龄比吴小夕还大几个月。他是个壕二代倒是真的,他老爸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土豪,但说他长的帅……好吧,谁让你是我好闺蜜呢,你说他帅他就帅吧。  既然接了任务,我就要认真完成。  我准备好盯梢器材,望远镜一个(跟隔壁小丽的男朋友借的),墨镜一副(跟楼下安琪借的),口罩一只(我自己的),冲锋衣一件(偷穿室友王薇薇的)  准备好一切我就出发了,关皓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下课,我就在管理学院门口等着,下课铃还没响呢,这货就急不可耐地溜了出来。  我暗自庆幸早来了十分钟,拿起望远镜一看,哎呀哈,穿的还挺骚,这是有情况啊,吴小夕这个女人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我在后面尾随着他来到食堂,看他吃饭,我也打了碗炒面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他不停地看表,是在等什么人吗?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欣喜地站了起来,他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我的天哪,他等的人居然是我大师兄!  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关皓出轨的对象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我瞬间凌乱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不对啊,我师兄不好这口儿啊,他只喜欢萝莉啊,关皓这家伙顶多算正太。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只见他们俩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关皓的脸色时喜时忧,最后一把抓住我师兄的手,激动地说着什么。  哎呀我去,还动上手了?我赶紧拿手机偷拍了下来,这以后都是证据!  他俩又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食堂,我赶紧跟了出去,只见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我大师兄在前,关皓在后,俩人走进一个小树林里。  哎呀我去,都钻小树林儿了!赶紧拍下来!  我拍完照,俩人就消失在了树林里。我拿起望远镜向里看,都是郁郁葱葱的松柏,什么也看不清。我犹豫起来,现在很难判断他们的方位,贸然进去容易被发现,可是如果不跟进去,又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后我决定进去,我把盯梢器材都收拾起来装进包里,然后装成一副偶遇的样子进去不就行了吗?  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树林里静悄悄的,没发现他们俩的踪影,我只好向深处走去。我走了很久都没看见他们,我走累了,心想算了不跟了,还是回去吧。  于是我往回走,走了很久也没出去。我悲哀的发现,我迷路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玩什么偶遇了,我大声喊道:“大师兄!关皓!你们在哪儿啊!”  声音在树林里回荡,无人应答。  看着周围密密匝匝的树木,阳光透过枝杈落在地上的点点斑驳,我突然间害怕起来,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我大师兄打个电话。  可是,我的手机居然连一个信号都没有!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过是迷路而已,学校的树林就那么大一点儿,总能找到出去的路。  还好我的手机里面有个指南针,我打开了软件,朝着指针的方向毅然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累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上大骂着吴小夕,要不是她我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吗?也是奇了怪了,我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怎么可能一直都走不到头儿呢?  我骂累了,就拿出手机摆弄起来,还是没有信号,折腾了一上午,就拍了两张照片。  我翻开关皓和宋韬进树林前的那个照片,照片只拍到他俩的背影,还有这片树林。  忽然我发现那片树林中间似乎有一抹红色,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我没有看错,那红色的好像是一个人影……  我感觉到脊背一股凉风袭来,头皮一阵阵发麻,我的直觉告诉我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我还是忍不住向后看去。  只见我身后的那棵树上,正吊着一个红衣女人!  之所以称其为女人,是因为她穿着夏天那种红色的连衣裙,除此之外,根本无法其性别。那张脸烂得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一边的眼珠子挂在眼眶上,风干的舌头从那个应该是嘴的地方伸出来……  我吓坏了,想叫却叫不出来,恐惧像藤蔓般爬遍我的全——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晕倒了。  我并不是胆小,这只是人在极度恐惧时的一种自我保护。就像电脑死机一样,以此来保护中心CPU不受到进一步的损害。  所以,在我看到红衣女人的同时,我的大脑决定死机来保护我的胆不会破裂。  我死机了不知多久,忽然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同学,同学?醒醒啊!”  什么东西在拍打着我的肩膀,我缓缓睁眼,看到了一个系着雪白围巾的少年。  “同学,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躺在这里?”  我的视野渐渐清晰,看清了那个陌生男孩儿眼里的关切。他长得可真好看,眉眼俊秀,笑容阳光。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自己还在这片树林里,但抬头一看却只是光秃秃的树杈。  “你有没有看见红衣女人?”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这里只有你一个女人。”  少年,算你识相,看得出我是女人。  “我从树林外经过,听到一声尖叫,就走了进来,发现你昏倒在地上。”  没有红衣女人,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不管怎样,这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踉跄着站起身,他伸手扶住了我。  “谢谢。”我说,“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他点了点头,扶着我一步步走出了树林,总共用了不到五分钟。  这不公平!我之前走了两个小时都没走出来!  走出树林便是艳阳高照,我感受着太阳的温暖,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此刻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同学,用不用去医务室?”他问。  “不用了,谢谢你。”我诚恳地向他道谢。  “那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急忙摇头,其实我不太习惯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吴小夕就常常说我傻,连做女生最基本的福利都放弃了。她说心安理得的接受来自男生的帮助和照顾才是正常的女生,所以我不是正常的女生。  一般人只要被谢绝了就不会再多事了,没想到这个男生竟然非常执着且诚恳地说道:“你看起来很虚弱,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他说完就固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心中有些忐忑,他为什么要送我?为什么对我笑?难不成他想追我?天哪!当了大半年的女汉子,今天终于有人追了,这个机会要不要好好把握啊?可是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把握啊?  我现在的样子应该不算太邋遢吧?可是我昏倒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会不会很丑啊?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低着头往前走,不能怪我紧张,毕竟,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追过呢他忽然问道:“你是叫白露吗?”  “啊?”我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身上,也没有显示我名字标识啊!  “我在学校的宣传板上见过你。”  “哈?”  “去年的全国机器人大赛,你代表我们学校得了奖。”  “哦……”  “你真的是白露啊?太好了,我是你的粉丝来着。”  “粉……丝?少年,你确定不是吃的那种粉丝吗?”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逗的,我以为你是那种冰山美人呢!”  冰山……美人?是形容我的吗?  “你眼睛……近视吗?”  “5点1的眼睛,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你有夜盲症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眼睛没毛病,怎么看不出来我其实就是一个女**丝呢?”  他忽然捂着肚子笑起来,而我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笑,等他笑够了,我问他:“我有那么好笑吗?”  他急忙摆了摆手:“抱歉,我并不是在笑你。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今天真是很开心。”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们很快就到了宿舍楼下,他拿出手机:“可以留你的电话吗?”  我随口道:“不可以。”  我怀疑他脑子有毛病,能看上我的男人、把我当偶像的男人、莫名其妙哈哈大笑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谢谢你!我上楼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宿舍楼,一口气跑到六楼我宿舍,气喘吁吁地开了门,然后跑到阳台偷偷往楼下看。  我很鄙视自己现在的行为,但当我发现楼下并没有那个系着雪白围巾的少年的身影时,我为我内心的失落感到可耻。  虽然他脑子可能不好使,模样却是挺帅的。可惜……
  我受到了惊吓,在宿舍龟缩起来,吴小夕打电话问我盯梢定的怎么样了。  我气的大骂:“盯个屁啊盯!不盯了!为了你的幸福我差点把小命都盯丢了。”  “怎么了宝贝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提了,今天我……”  我的话音戛然而止,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就告诉吴小夕,我大师兄和他老公有一腿,她会不会立马杀到学校找我大师兄撕逼?虽然我大师兄花心了些,人渣了些,可是他对我们这些师弟师妹还是不错的,如果吴小夕到我们实验室去闹,那毁掉的可不止是我大师兄的名声,还有她老公关皓的名声,过后她肯定还会后悔,最后还得怪我。  想明白这一层,我硬生生把要说的话,要诉的苦全都憋了回去。  “我跟了他一天,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明天我再跟跟看吧!”  “小白你真好,我爱你,么么哒。”  “滚蛋吧你。”  第二天我又继续跟踪关皓,今天他吃完早饭直接去了实验楼,我远远地跟着,见他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我大师兄宋韬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布袋。  我一看那布袋不是上次他让我交给张肖白医生的那一个吗?怎么又回到了他手上?  关皓接过那布袋,然后跟我大师兄说了句什么,俩人激烈地争吵了起来。  难道那布袋是他俩的定情信物,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让我送到精神病院,关皓知道了以后非常生气,所以俩人吵了起来?  虽然这种猜测有点不靠谱,但我目前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我躲在树后静静地看着他们吵架,吵完架以后关皓就拿着布袋气呼呼地走了,我大师兄则返回楼里。  现在怎么办呢?要跟谁呢?  还是跟关皓吧,布袋在他手里,我也对那个布袋挺好奇的。  关皓一路疾行回到他自己宿舍楼前,却没有进去,而是绕到了楼后。  这栋楼位于校区东南角,紧挨着围墙,隔着有不到两米的空地。就在这条宽不到两米的空地上还种了一棵大树,来回通行极为不便,因此常年无人从这里走,围墙和楼体长满了青苔和爬山虎之类的植物。  关皓到这里来干嘛?  我不敢走近了,便拿出望远镜观察只见他鬼鬼祟祟走到那棵树下,在树干旁挖了个洞,把布袋放在里面,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埋好,只见他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念叨完了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此事必有蹊跷。  好奇心驱使,等关皓走了以后,我看了看四下无人,就走到那棵树下。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关皓,我倒要看看你跟我大师兄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泥土被我一点点挖开,一股浓重的腐败气息渐渐散发出来。  我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那布袋已经露出来了,我不想白费功夫儿,于是又挖了两下,把布袋从土里拽了出来。  没错,就是我上次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个布袋,材质,花纹都是一样一样的!  我正准备打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吓得手一抖,布袋便掉回坑里。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我大师兄打来的,哼,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呢。  “你今天怎么没来做实验?”我大师兄问道。  “马上就去,顺便有事跟你说。”我说得理直气壮,然后牛逼哄哄地挂上电话。  我弯腰抓起了布袋直奔实验楼,要跟我大师兄摊牌。  他跟关皓有猫腻,这事儿已经是板儿上钉钉儿的事儿了,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  一到实验室我就把他单叫出来,开门见山地问:“大师兄,你这个中央空调真是男女通吃啊!”  大师兄被我问愣住了。  我冷哼一声:“还装傻,你们私会的证据我都拍下来了。”  我说完就把手机相册打开放在他眼前。  食堂里抓手的照片,钻小树林的照片,交定情信物的照片,一张张翻给他看,看得他目瞪口呆。  “小白,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泡学妹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男人也不放过?”  “小白……”  “最可气的是,你特么泡的还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你让我怎么做人!”  “白露……”  “更更可气的是,你特么还让我千里迢迢把你们的定情信物送到精神病院!”我把布袋拿出来丢给他:“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直接烧了不就行了!”  大师兄惊愕地接过那布袋:“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大师兄惊愕地接过那布袋:“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关皓埋在男生宿舍楼下那棵树底下,被我挖了出来。”我得意地说道。  大师兄脸色一变:“关皓这个白痴,谁让他埋那儿的……”  “你少转移话题!”我不依不饶道:“你俩赶紧给我断了,不然我就告诉吴小夕!”  “我求求你,千万别告诉你那个好闺蜜,她丫的就是个炮筒子,这事儿让她知道了那还得了?”  “你活该!让你丫的当男小三儿!”  “小白,我突然发现你这脑洞也够大的。”大师兄叹了口气,把手伸进那布袋里拨弄了一下,忽然大叫道:“小白!这里面的符呢!”  “什么东西?”我茫然道。  “就是一张黄色的纸。”  “哦……我之前好像看见了,怎么没有了吗?”我把头凑到那布袋口看。  大师兄一把推开的我的头,然后迅速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他的脸色愈加难看,把布袋握在手里抬腿就要走。  “你去哪儿?”  “去找关皓!”  什么!  奸情都被我撞破了还敢去找他!大师兄,难道你俩是真爱吗?  我急忙跟了上去。  大师兄转过身道:“小白,你别跟着我。”  “不行!我得替吴小夕看着你们!”  大师兄无奈地看了看我,最后咬了咬牙:“好,那你跟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身旁!”  神神叨叨的,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走丢吗?  我跟着他来到关皓的宿舍。  几个男生在打游戏,戴眼镜的男生叫道:“完了完了,我要被大BOSS给灭了!”  我上去抢过他的键盘……  “关皓呢?”大师兄问道。  “没回宿舍啊,去他女朋友那里了吧?”  大师兄扯住我头发:“走!”  我刚好帮那个男生把大BOSS打死,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被我大师兄拽着头发走了出去。  “大师兄你在男生面前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我气愤地从他手里抢回我的辫子。  走出男生楼,我们忽然发现对面的女生楼前围着一堆人,朝着楼上指指点点。  我走过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上一看,只见一个人站在楼顶的边缘静静地看着楼下的我们。  我晕!这不是关皓吗?  他站在女生宿舍楼顶干嘛?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还在发呆,而我大师兄已经冲上了楼。  我也终于反应过来,跟着往楼上跑。  妈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就盯个稍吗?不就发现了他和我大师兄之间的小秘密吗?犯得着以死相逼吗?  我气喘吁吁地爬上楼顶,只见关皓正站在女儿墙上,我大师兄已经跟他对峙上了。  “关皓!听得到我说话吗?马上给我滚下来!”大师兄声色俱厉,完全没了暖男的样子。  我急忙拦住他:“大师兄,对于一个要自杀的人,你不能这样粗暴,要温柔,看我的。”  我对着关皓喊道:“关皓,你冷静一点,想想你家里的钱,你死了,你老爸的钱给谁花啊?”  关皓没理我,钱都不要了,这是要殉情的架势啊!  以理服人不行,我只好以情动人:“你跟大师兄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吴小夕那边实在不行我就劝劝她,让她放过你俩!虽然她是我闺蜜,但是你和我大师兄伟大的爱情感动了我,我支持你们,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我慷慨激昂地说完,我大师兄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你别在胡言乱语了,你这样只能火上浇油!”  “大师兄,我是认真的,我支持你们出柜!”  “出你个头!你仔细看看那是关皓吗!”  我被大师兄骂愣了,扭头看着关皓,他正看着我笑,笑得十分妩媚。  关皓长得很黑,浓眉大眼的,可想而知那妩媚的笑容放在他的脸上有多么的诡异。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关皓怎么这副模样?”  “他被附身了!”  大师兄说出了一句让我惊掉下巴的话。  附……附身……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为爱殉情吗?怎么变成校园猛鬼了?一下从爱情片变成了恐怖片,这戏跳的也太快了吧?  我的脑筋还没转过来,就见‘关皓’朝我们‘邪魅’一笑,转过身去。  大师兄叫了一声不好,一个箭步窜上去。  ‘关皓’纵身一跃,我惊声尖叫,我大师兄伸手一抓。  好惊险的一幕!  关皓整个身子都挂在了墙外,我大师兄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懵了几秒钟,也终于反应过来,飞奔过去:“大师兄我来!我力气大!”  说着我用右手抓住了关皓的那只胳膊,跟大师兄两人合力将关皓往上拉。  ‘关皓’看着我,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怨毒。  “别看他的眼睛!”大师兄提醒我。  但是晚了,我一瞬间像喝醉了酒,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子也不知该往哪使力,眼前的事物也开始不停地转动。  糟糕,我这是中了邪吗?我在哪?我的手在哪?脚在哪?天昏地暗,晕头转向,忽然脚下一空,我感觉自己坠了下去。  心里咯噔一下,伸手乱抓,不知抓到了什么,只听得关皓一声惨叫。我终于清醒了,低头一看,我抓着关皓的右手不知何时换成了左手,关皓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上,不再挣扎。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道:“把他拉上来。”  我俩合力,很轻松便将关皓提上了楼顶,这家伙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怎么了?”我问。  大师兄翻开关皓的眼皮看了看:“没事,那邪物已离开了他的身体。”  我听得慎得慌,想起刚刚那双怨毒的眼睛,更是心惊肉跳。  “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问他吧。”大师兄忽然手起掌落,狠狠扇了关皓两巴掌。  关皓终于醒了过来,两边脸被我大师兄打的通红。  “大师兄,我相信你俩没事儿了。”打的这么狠,绝壁不是真爱啊。  关皓一醒来就大叫:“救命啊不要啊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胡言乱语了一气,发现我和大师兄都在,茫然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被鬼附身了,刚才要跳楼,是我和大师兄救了你。”我用伶俐的口齿向他解释道。  虽然我也很糊涂,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关皓愣了半晌,忽然抱住头痛哭了起来。
  在大师兄的公寓里,关皓向我讲述了他被鬼缠上的经历。  那天,他下晚自习经过小树林,忽然听见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四下里一望,发现一个女生蜷缩在小树林边上,捂着肚子十分痛苦。  他急忙走过去问:“同学你怎么了?”  那女生抬起头,竟然十分美貌。  “我肚子疼。”她脸色苍白,看样子是真的病了。  “那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关皓说着便要扶她,她却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好,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女孩儿的声音非常动人,软软的,冷冷的,带着一点哀怨凄婉,让关皓不由得心里荡漾起来(这是我的解读,关皓可不敢这么说,他只说觉得那女孩儿很可怜,我呸!)。  于是关皓就坐下来陪那女孩儿聊天,(听到此处我猛掐关皓脸,你个臭不要脸的忘了你是个有妇之夫吗?我替吴小夕掐死你!)两人聊的很开心,然后关皓要走了,女孩儿问他要电话号码,他就给了。(我:她问你要你就给啊?你对得起吴小夕吗!)后来女孩儿加了他微信,女孩儿名叫慧慧,两人后来就经常聊天,慧慧还给发了很多黄色笑话。  他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尼玛啊原来那些黄色笑话就是那个女人发的,我还怪吴小夕太小心眼,没想到你丫真的出轨了!”  大师兄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拒绝:“我要喝可乐,冰冰凉的可乐。”  “没有可乐。”  “我刚刚都在你冰箱里看到了!”  说真的我十分嫉妒大师兄的公寓,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好的研究生公寓,不但是单人间而且还各种配套设施齐全,连冰箱都有!怪不得那些小萝莉们都喜欢我大师兄,原来跟着大师兄不只有实验室参观,还有这么好的公寓可以参观。  “女孩子不要总喝凉的。”大师兄残忍地拒绝了我的要求。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  我愤愤不平道:“大师兄你为什么有茶喝?”  大师兄微笑着给我也倒了一杯,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吐了。  “苦。”  “这是定惊茶。”他说着把茶递给关皓。  关皓哆哆嗦嗦地接了,继续给我们讲述他的艳遇。  其实关皓跟那个慧慧真的是清白的,两人除了微信聊天,就没再见过第二面,顶多算是精神出轨。  但是突然有一天,慧慧在微信里约他见面,就在那个小树林,他犹豫了很久,觉得这样对不起吴小夕,就没去,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  第二天慧慧问他为什么不去,他没说什么,直接把这个女人拉黑了。但奇怪的是不久之后他的微信里又莫名其妙地加上了这个慧慧,而且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还在。  慧慧又一次给他发信息:我在小树林等你。  关皓还是没去,这一次他是害怕了。他搬到吴小夕租的房子里住,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慧慧的纠缠,但事情显然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有一天夜里醒来,他感觉自己怀里的人浑身冰冷,睁眼一看,怀里的人根本不是吴小夕,而是那个慧慧!  他吓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听那慧慧说:“小树林里的歪脖树下有我的东西,你把它挖出来,交给……”  慧慧没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关皓急忙下地开灯,再看床上的女人,已经变回了吴小夕。  从那以后关皓每晚都要梦见慧慧满脸是血地站在他床前,催促他去小树林。  关皓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但又不敢贸然前去小树林。听人说我大师兄这个人有些能耐,便找****来求我大师兄帮忙。他俩在学生会的时候就认识,算是有些交情,我大师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带着他去小树林找到了那棵歪脖树,在树下的泥土里挖出一个布袋。  这个布袋就是我大师兄托我交给张肖白医生的布袋。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你俩的定情信物啊,我还以为你俩……”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我大师兄,这几天他和关皓俩人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他俩有一腿呢,没想到闹了误会。我对不起大师兄啊,冤枉他,还把他当成男小三儿好一顿骂。  “大师兄我错怪你了。”  大师兄哼了一声:“你那脑袋瓜里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努力岔开话题:“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把那个布袋交给五院的张主任呀?”  “那布袋是慧慧的遗物,但慧慧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们不知道要把这遗物交给谁,没有完成慧慧的遗愿,它就会一直缠着关皓。”  我点头道:“没错,所以呢?”  “所以我把布袋交给高人处置。”  “高人……不会是那个张肖白医生吧?”  “没错,他表面上是医生,其实是个道士。”  道士……  原来这年头儿还有道士……  我的三观已经被震碎了,。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道士?”  “因为我是他徒弟。”  “你是他徒弟,那你岂不是也是道士?”  天哪大师兄你原来是个道士!道士不是应该清心寡欲吗?可你为什么这么浪?  
  一想到我大师兄居然是个道士,我就忍不住想笑,但迫于大师兄的淫威,我只能憋住笑意。  大师兄把布袋里的东西倒在茶几上。  我看到了一条红纱巾,纱巾里面包裹着两颗黑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啊?”我好奇地拿起一颗珠子问道。  “这是舍利。”  “什么力?”  “舍利就是人火化后留下的遗骨。”  我吓得一把丢掉了珠子,特么的,我居然抱着别人的遗骨跑了那么远的路!  大师兄接过我丢掉的珠子:“这可是好东西,据说只有佛门高僧才能修炼出舍利。”  “难道慧慧是佛门的高僧?”我说完又觉得不太可能,佛门不可能有女弟子,那慧慧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高僧的样子。  大师兄摇了摇头:“让你把这布袋交给我师父的第二天,他老人家就把我叫去了,他告诉我这两颗舍利并非佛门之物。”  我更糊涂了:“你不是说只有佛门高僧才能修炼出舍利吗?”  大师兄摇摇头:“我也觉得奇怪,但师父劝我不要管这件事,他说这两个东西动不得,他塞了一道符在布袋里面,让我们把布袋放回原处。但是我们再去小树林时,却找不到那棵歪脖树了。”  我忙问:“那怎么办了?”  关皓道:“后来那女鬼又给我托梦了,让我把东西埋在2号楼的大槐树下,不然就要杀了我。”  “愚蠢!”大师兄哼了一声:“槐树本就属阴,鬼气最重,那棵老槐树有好几百年了,邪门的很,你把东西埋在那底下,不是正中了那女鬼的下怀?”  “我哪儿知道啊?我吓坏了,我不那么做,它非杀了我不可!”  “你要什么都听那女鬼的,就别来找我。”  大师兄跟关皓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我急忙劝架:“好了好了,大师兄你就别跟关皓计较了,怎么像女人一样,还吃女鬼的醋!”  大师兄瞪了我一眼,我赶忙又道:“关皓你也真是的,我大师兄是道家高手,你不信他信鬼,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关皓惭愧头:“我知道错了。”  大师兄道:“还好小白及时取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呃……原来我还做了件好事吗?  关皓愁眉苦脸:“可是现在怎么办?那恶鬼缠上我了?我看不要了我的命,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想骂他,要不是他色胆包天又怎么会被女鬼缠上,但看他那可怜的样子,刚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大师兄沉吟道:“两个方法,一是守株待兔,今晚我不睡了,守着你,等那女鬼出来后把它给除了。二是再进一次小树林,找到那颗歪脖树。”  我看两个方法哪个都不靠谱啊!  “大师兄,如果你跟女鬼打一架,你打得过女鬼吗?”  “差不多吧。”  真是太不靠谱了!  我又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师兄,慧慧一开始说让关皓把东西交给一个人,但是她还没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都消失了。可是后来托梦的时候,她又让关皓把东西埋在大槐树下,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大师兄怔了一下:“这个我也想过,但鬼魂之类思维方式本就与人类不同,就算行事前后矛盾,也不足为奇吧?”  我想了想:“大师兄,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之前的那个慧慧,跟后来的这个慧慧,她们根本不是一个慧慧?”  我一时脑抽的猜测让关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只鬼就算了,现在出来两只鬼,这是要我的命啊!”  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哭起来比林黛玉还狠。  大师兄瞪了我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我只能闭了嘴,但我忽然又想起一事,看着大师兄欲言又止。  “你又要说什么?”  “我……我记得那天我去小树林找你们,我迷路了,后来我好像……我好像看见一个吊死的女人,她穿着红衣服。”  关皓不信:“不可能!我们把那树林都搜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师兄沉思了片刻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正午的时候我们再去那个树林看看,小白你也一起去。”  虽然我很是忌惮那个小树林,但是大师兄都开口了,我只能答应。  大师兄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宿舍吧,不要等到天黑。关皓今晚在我这里,我守着他。”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而压抑,我没有害怕,也并不觉得刺激,而是单纯的,就是觉得责任重大。  大师兄嘱咐我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吴小夕,我满口答应着,带着沉重的使命感离开的了我大师兄的豪华单人宿舍。  我走出公寓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我迎着夕阳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二十二年苦心建立起来的科学知识体系就这样遭遇了无情的攻击。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鬼喜欢给人发微信,鬼会附在人身上跳楼,鬼还喜欢讲黄段子,你永远不知道在互联网另一端跟你聊天的人是不是一只鬼……  天哪,我好乱……  请告诉我这一切不是做梦!  “哎呀!”  我捂着头,因为思考得太过专心,刚刚不小心竟然撞到了树。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我转头看见了一个身穿雪白裘皮斗篷的女孩儿,笑靥如花,十三四岁的样子。  “又是你?”我瞬间想起上次在学校门口的那个红衣斗篷姑娘,虽然她换了衣服,但那雪白的皮肤和精致漂亮的脸蛋让人过目不忘。  “大姐姐,你怎么走路总是会撞到东西呢?”  我恼怒道:“小妹妹,你这样嘲笑别人是不礼貌的,你爸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小女孩儿低了头,可怜兮兮地说:“他们都不要我了……”  见她这副可怜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气愤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爸妈!你还是未成年呢,遗弃孩子可是违法的!”  想了想,我拉住她的手:“别怕,姐姐带你去找警察,让警察叔叔带你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你爸妈!”  她触电般收回了手,抬头看着我:“我不去找他们……姐姐,你真好,你来当我的妈妈好吗?”
  “哈?”  我愣在了寒风中,然而我的内心在咆哮。  尼玛啊,我还是少女呢!你这个熊孩子都十几岁了好意思叫我妈妈!  “妈妈!”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软软的,一下子就叫到了我心里去。  我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酸,这是为什么啊,按理说我的字典里不应该有母爱这两个字啊。  “不许叫我妈妈。”理智还是战胜了莫名泛滥的母爱,“你妈妈在哪儿,我带你去找她!”  “你确定要带我去找妈妈?”她问。  我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好质疑的,我就是个乐于助人的社会主义好少年。  小姑娘没说什么,转身径直朝前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看着校园里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我觉得好笑,因为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这个女孩儿不是人。  可能是刚刚接受过大师兄和关皓的封建迷信洗礼,所谓反应过度指的就是我这种,见谁都像鬼。  我们一直来到了篮球场,因为是冬天,现在又是饭点儿,篮球场上空无一人。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你妈妈呢?”  小姑娘转过身来看着我,平静地说:“姐姐我们打篮球吧?“  我看了眼这姑娘的身高,最多一米五,于是我笑道:“可是没有篮球啊?”  “很快就有了。”小姑娘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笑容,神色霸道地指着我的手:“姐姐,请把你的戒指送给我!”  这熊孩子总是这么没有礼貌!  “姐姐摘不下来,等姐姐摘下来给你。”  “我有办法让你摘下来。”  “什么办法?”我好奇道,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说的。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厚厚的裘皮斗篷里面,然后猛地抽出一把斧头!  我吓了一跳:“你拿斧头干嘛?这东西很危险,快放下!”  她却把斧头丢到我的脚下:“姐姐你把手指头砍掉吧,那样戒指就能拿下来了。”  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你给我两块钱吧”那么轻松自然,而我却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孩子脑子有病!  我不能再跟她呆在一起了,这也许是一个长期被家长虐待的精神失常的少女,她随时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  “姐姐,你不敢吗?”少女冷冷地问道。  “废话!谁闲着没事拿斧头砍自己手指头玩儿!”我骂了一句,转身就跑。  “砰!”地一声,我捂着头跌坐在地上,眼冒金星,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抬起头却发现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只听得那小姑娘咯咯娇笑声:“大姐姐,你真的好喜欢拿自己的头撞东西哦,看来你的头很硬嘛,不如让我砍下来当篮球吧!”  小姑娘说着,捡起地上的斧头朝我一步步走来。  我急忙向前跑,又一次撞到了无形的墙壁,我伸手一摸,前面坚硬的一片像玻璃一样阻拦着我!  这是什么啊!  无形的墙壁将整个篮球场罩住,我看得到远处走动着的人们,我朝他们大喊,他们却无动于衷,这道无形的墙壁仿佛将我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这是传说中的结界吗?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特么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沿着那无形的墙壁跌跌撞撞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我在寻找一个出口,但是这‘墙壁’简直坚如磐石毫无漏洞!  小姑娘一步步逼近了,她的白衣如雪,她的肤白如脂,她的笑靥如花,她的目光,却是狠毒而决绝!  她抡起了斧头,微笑道:“大姐姐,既然不想做我的妈妈,那就做我的篮球吧!”  说罢手起斧落,我急忙闪开,斧头砍在了地上。她拔出来继续朝我砍来,我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忽然觉得我好窝囊,我可是杀的了木马搬得动水桶的女汉子啊,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斗不过?  我把心一横,在她斜劈下来的瞬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丫头,拼力气,你拼不过我!  一把将斧头夺了过来,有武器在手,我心里就有底了,我用斧头砍那无形的墙壁,但并没有什么用。  小姑娘的脸色变得可怕起来,她身上雪白的裘皮变成了红色,周身一阵阴风刮起,我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凄惨而悠远,一声声撕扯我的耳膜,划割我的神经。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鬼动静!太他娘的难听了!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有种想把它们全都扯下来的冲动。不只是头,我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被这鬼叫声给折磨得要死,恨不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忽然喉头一甜,我吐血了。  我是要死了吗?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破碎了,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地上。  那小姑娘朝我走来,蹲在地上看着我,而我也看着她。  她笑了:“我觉得,你还是当我的妈妈比较好。”  说完,她手臂陡然伸长,五指张开,猩红的指甲利剑一般刺向我的心脏!  完了!  妈的!  想不到我白露一世英名,竟然死在比我矮了这么多的小屁孩儿的手上。  “砰!”的一声巨响,罩在篮球场上的那层无形墙壁突然间裂成碎片,像玻璃碎片一般轰然落下。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黑影正中红衣少女的额头,少女一声没吭地晕倒在了地上。  我听到远处学生们打闹的声音,校园广播里女主持人发嗲的声音……平日里听惯了的,此时此刻都变得格外动听起来。  我无力地抬起眼皮,看见了一双皮鞋。  目光顺着黑色西裤向上爬去,爬过风中摆动的长风衣,爬上那如玉雕一般俊美沉静的面庞……  纪惊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脑海中只来得及画上这个问号,眼睛就被一片黑乎乎的东西给遮住了。  看不见,动不得,没有力气说话,我只能用仅存的意志去倾听这个世界里的声音。  我听到纪惊蛰冷酷异常的声音。  “这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  这话是对谁说的呢?  然后我听到红衣少女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不要……求你……放过我……”  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呻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用尽我所有的脑细胞来给那些声音配图,结果配出的画面都是些香艳的十八禁。纪惊蛰这个变态,难道连十几岁的少女也不放过吗?  我只想到这里,意识便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有了知觉,五脏六腑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身子轻得好像天空中漂浮的羽毛。  我缓缓睁眼,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  “啊!”  我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对面那张惨白的脸也张开大嘴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尼玛,鬼也会怕吗?  “你鬼叫什么!”对面的鬼大声质问。  这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  我正疑惑着,鬼撕掉了一层白色的脸皮,露出一张酷似我室友王薇薇的脸。  “薇薇?”我总算看清楚了对面这张脸,也看清了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正是我的宿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就到宿舍了。”薇薇把那层雪白的面膜又盖回脸上:“怎么等你也不会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本想出去找你,结果走刚到楼下,就看见你男朋友抱着你。”  “我……男朋友?”  我心想我该不会是重生然后回到过去了吧?回到了我还有男朋友的时候……  “现在哪一年?”  我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有男朋友那会儿,还不认识王薇薇呢!  “你没发烧吧?”王薇薇摸了摸我的额头:“也不热啊,怎么还说胡话呢?”  正说着,有人敲门,王薇薇喊道:“谁!”  门外一个一本正经的声音说道:“白露的男朋友。”  “噗!”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听到这声音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王薇薇瞅了我一眼,乐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男朋友真疼你,听你做梦喊着要吃臭豆腐,大半夜的还跑出去给你买!”  臭豆腐……  我特么什么时候爱吃臭豆腐了!  王薇薇蹦蹦哒哒跑去开门,那扇门一开,我就看到了精神病人纪惊蛰。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忧郁得像一个英国绅士。  还真的是他!  我不由得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他的样子,他的风衣在风里猎猎翻动,他的声音低沉,冷酷。  而现在的他,却是一脸呆萌,双手捧着一个纸袋。  纸袋里的东西不用问是什么,我已经闻到味儿了。  王薇薇朝我挤了挤眼,低声道:“行啊你,我走这么几天,你就脱单了,说真的,他好帅好体贴哦……”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纠正道:“还有,我才不想吃什么臭豆腐。”  “可是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明明喊着臭豆腐啊,我都听见了。”王薇薇说着也用手捂住了鼻子:“你们聊啊,我先出去走走!”  “你走哪儿去?”  “今天太晚了,你男朋友没地方去,我让他在咱们寝室睡,我去隔壁对付一宿。”  “……薇薇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善解人意了?”你这是害我啊!  “哈哈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啊,那我走了,那谁,好好照顾露露啊!拜拜!”  我没想到王薇薇居然真的说走就走,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精神病患者。  对了,还有一盒臭豆腐。  她说完就飞奔出去,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个精神病先生。  对了,还有一盒臭豆腐。  “能把那盒像屎一样的东西拿远一点吗?”我嫌弃地说道。  “你刚刚说你想吃的。”  “我做梦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算数呢!”  他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块津津有味地吃着。  我要疯了,谁要坐在自己床上看别人吃臭豆腐啊!闻着味儿我都要吐了!可是……  可是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不禁咽了下口水,都说这玩意儿闻着臭吃着香,我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他像是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主动叉起一块儿送到我嘴边。  “要吃吗?”  我连头都懒得点了,直接张嘴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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