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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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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III, 积分 513, 距离下一级还需 87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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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原来有三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
  亲情是根植水底的、最牢固的第1种情感;第2种情感是最自由的友情,飘散水面之上;爱情沐浴水中,是最温柔的第3种情感。在不断进化中,人有了第4种情感,介乎友情和爱情之间。第4情感,时而浮出水面呼吸自由的空气,时而扎到水里沐浴爱河。
  第4情感对我来说,却是失落在爱欲边缘的海市蜃楼。没有人不垂涎这美丽的毒药,渴望亲自咬一口尝尝。而我咬了不止一口,毒死了也是活该!
  如果没有那天约薛君出来喝咖啡,后来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 一 ] 第4情感
  “你失恋了?!”薛君惊愕的大叫,她一叫嚷,咖啡馆里的人都能听到。
  这咖啡馆名叫“上岛”,典雅清净,二十四小时全天服务。它位于上海市区的西部,古北家乐福大卖场对街,靠近虹桥开发区,附近不少高档写字楼,还有高尚住宅区。现在正好是午后,在附近上班的白领们,大都吃完了午饭回公司了。针落可闻的上岛咖啡馆里,薛君的叫声更显得犹为刺耳。
  我不禁头皮发麻,懊悔自己真不该这时候请假出来,约薛君在这里谈心事,感觉就象美军一样,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打了场错误的战争。她就象制造麻烦的机器,不辞辛劳的给我不断制造新的麻烦。
  我低声下气地苦着脸,对她说:“求你啦,说话斯文点!女孩子应该语不高声,笑不露齿。象我这样……”说着,我示范了个笑不露齿的表情,尽管我笑的勉为其难。
  薛君瞥到不远处苍蝇般盯着她的服务生,于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哼!”她毫不掩饰她的不满,张扬的声音透过阳光传了来,“森林木,你今天到底找我来谈什么事?”
  我得罪她不起,连忙赔笑解释道:“其实也说不上失恋啦,只是搁浅吧了。”
  薛君不耐烦的皱眉说:“别拐弯抹角的,快说!”
  “好吧,是我女朋友家里反对我们恋爱。”我耐心解释,“但按照我的观点,我和姗姗不能算失恋。结果一样,但性质两样。好象两个人打架叫打架,两百人打架,叫群殴,两万人打架,就叫战争了。”
  薛君终于能听的懂我的话了,开始恢复了些许耐心,问道:“那她父母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模仿姗姗妈妈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语气,说:“小森呀,你若来天津发展,我和你伯父不反对你跟姗姗来往;若来不了,我们家就姗姗一个孩子,不能让她离开父母到上海去。你现在也二十六七了,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既然来不了天津,就应该在上海再找一个朋友嘛。你工作不错,品貌又好,不愁找不到比姗姗更好的女孩!我和你伯父也是为你着想,才说这番话的,别望心里去啊。”我一口气说完,仍有些悲忿。我沮丧的叹道:“够直接吧?但确实是大实话,站在他们角度看没错。”
  薛君点头附和我,又摇头说:“没什么呀!现在独生子女离开父母到外地生活的,不要太多哦。”顿了顿,好奇的问我:“你怎么会找个天津的女朋友?那么远。”
  我无奈的说:“是很远,我那时侯在广州象野狗一样漂泊流浪,我还没到上海呢。”回想在广州那段辛酸的经历,我不住在心里感慨,“那时是在网上,几乎是同时,我认识了你,也认识了姗姗。”
  网络开辟了一个爱情的第二战场,并如高速公路一般,拉近了我们心里的距离。虽然虚幻,却是完美的。可现实却令网络成为一种新的无奈,除非你们能聚在一起,否则只有网上恋爱。
  “你和她也是在网上认识的呀?”薛君语气没有了刚才的怨气。因为她认识现在上海的男朋友,是通过玩网络游戏开始的。女孩子总会心软的,象核桃一样,即使再强悍,敲开外面那层硬壳,里面的心就不堪一击了。我说是网上认识的,倒意外的搏取了她的同情。
  我强调道:“不要把我定义成网恋,我可是在现实里和她恋爱的。我最反对把网上认识的朋友叫网友,所谓的网友恋爱了就叫网恋,那简直是混淆概念嘛!以前怎么没人说在电话里认识的人叫话友,相反有的叫客户、有的叫经理,这不是很好听的称谓嘛?”
  薛君扑哧一笑,完全同意道:“那当然,我和男朋友玩游戏时认识的,不要叫玩友或戏友了吗?呵呵……”她又说,“那你可以到天津发展呀!你反正到处流浪的嘛。”
  我叹道:“问题是,我立志留在上海,不过长江了。我问你:在现阶段,中国还有哪个城市,能和上海全方位相比?而且,来上海是我童年的梦想,为实现这个梦想,我付出了很大决心和努力。现在,我终于来到了梦中的上海,事业也开始迈入轨道了,怎么会半途而弃呢?还有,我是南方人,不适应北方的环境和生活呀。唉——”
  薛君白了我一眼,用嘲弄的口气说道:“有什么好叹的,这都是你自找罪受。你去了天津,不是完事了吗?活该你!”
  薛君说不上漂亮,却因是扬州的女孩,皮肤白皙嫩泽,娇巧娉婷。只是脾气比较急躁,却是口直心快的女孩子,疾恶如仇,好管闲事,打抱不平。她见我沉默不言,不由讪笑道:“呵呵,你以为请我喝咖啡,我就会嘴软了?做梦!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两手一摊,颓丧的说:“凉拌呀!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不想闷在心里,所以找你聊聊。”
  薛君杏眼圆睁,义愤填膺的为天下妇女教育我,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不懂珍惜!‘事业为重’一天到晚挂在嘴边!你有没有想过,这么拼命工作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将来有美满幸福的生活吗?现在有个这么爱你的女孩子摆在你面前,你不去好好珍惜,等将来老了,你守着一堆钞票过吧!再见,臭男人!”
  她霍然站起来,不屑望我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我错愕地望着薛君消失在视线外,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瑶瑶!我的心从失落的低谷,一下蹦到了山巅。
  在上海,我很多好朋友都是网上认识的,而且大多是外地人,和上海人的关系点到为止,一般都是业务中的狗肉朋友。也许是他们天生的优越感特强,瞧不起我们这些来上海抢他们饭碗的外地人,习惯的把我们称为“乡下人”。这种地域歧视在广州我早领教过,见惯不惊了。
  瑶瑶也是从网上认识的朋友,安徽美眉。婀娜高挑,气质逼人,一把能捏出水来,100%第一眼美女,是男人梦想金屋藏娇的天生尤物。这美女在和我的交往中,一直处于被动。倒不是说我很厉害,能操纵她的喜怒哀乐。相反,我若不找她,她就会把我遗忘在抽屉里了。
  其实这么难缠的美女,在我的记忆里还不多,毕竟我不是吃闲饭的。今天她居然给我主动打电话,这是破题儿第一着,让我惊喜莫名。
  “帅哥,你在干嘛?”瑶瑶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嘴里象含着蜜,永远那么甜。
  “你好呀,美女!呵呵……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一个人在上岛喝咖啡,你要不要来喝一杯?”我暂时抛开了刚才的不快,笑着和她聊起来。
  “你拣到钱了,不上班喝什么咖啡?”停顿了一下,她又问:“你是在哪里的上岛?”她既然问我,就表示她好奇心动了,这对我不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看来最近她是闲的太无聊了,对她无所事事的惬意生活,我一直耿耿于怀,以至心疑成疾,至今仍无法释疑。她就是那种,带着无数谜团和无限诱惑,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神秘女子。
  我回过神来,对她说道:“你猜是哪个上岛吧?”瑶瑶这种清闲的人,有时候特别喜欢瞎猜,我就索性成全她,给她猜好了。
  初次认识瑶瑶,就是在对面的古北家乐福。她透过家乐福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将在楼下傻等了半天的我,从头到脚审验了一遍,才给我电话叫我上去见面的。后来,她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告诉我说,我勉强算合格了,否则休想见她一眼。唉,为何男人天生都这么贱?只能在美女后头,屁颠屁颠的追?
  “古北家乐福对面的上岛?”她不假思索回答出来了。
  “聪明,有前途!来不来?”说完,我暗自舒了口气。没猜错的话,她绝对会来的。我的直觉目前还是很灵,不灵我也有办法让她来的。
  “等我……”瑶瑶说完收线。
  我欣喜的收起电话,让服务生换上了一套新的咖啡杯具,心如鹿撞,不安的坐等瑶瑶来。她就住在附近的虹古路,打车只用三分钟就到。
  果然没让我失望,瑶瑶是挟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艳光四射,顿时令暗淡的室内添色增辉。
  她的到来,在别人眼里或许不过惊艳半天。但对我来说,却比美国总统进来和我握手,更令我惊喜。也许,这将标志着我和她的关系,迈向了更高的台阶。毕竟美国总统只是个老男人,对我来说吸引力不大,我真正感冒的还是美女。
  上海的美女真多,多的我每天都感冒。从来都没好过一天,唉……
  瑶瑶坐在玻璃桌对面,薛君留有余温的皮质长沙发上。玻璃桌下有一盆金鱼,畅快的游动,黄豆般的大金鱼眼,好奇的打量着新来的美女。瑶瑶两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半晌,才失笑道:“森林木,你好象受了不小的打击哦,连眼窝都凹进去了。”
  我惊疑的对着玻璃窗照了照,发现果然如此,苦着脸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觉呢,真够打击我的呀。”
  瑶瑶好奇地问道:“受什么打击了,说来听听。”
  我心里窃喜,她似乎今天特别温柔,以前不会这么体贴入微的。也许这又意味着什么呢?望着服务生为瑶瑶上咖啡后离去,我才挪揄道:“拜托,你出门不要刻意打扮了,连涉世未深的小男生都惊呆了。真怕他一不留神,拌了一跤,把咖啡泼到我身上。”
  瑶瑶望了一眼刚才的服务生,嫣然对我笑道:“你是说Waiter呀?呵呵,你们男人都色眯眯的。我怕你等得不耐烦,根本没来得及化妆,要不然我会这么快到吗?”她接着轻嗔道:“喂,你别岔开话题哦,快老实交代啦!”
  我饶有兴致地咀嚼着瑶瑶的话。她曾经和上任男友一起,在广州生活了两年多,说得一口令大妈大姨生厌的广东普通话,嗲声嗲气的,听起来象港剧对白,别有异地情调。而我也在广州呆过,对这么熟悉的杂烩语言,感觉亲切温馨,听着不觉痴了。
  瑶瑶轻轻拿起小汤匙,敲打着瓷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催促道:“喂、喂、喂……发春呀,笑的那么淫荡,快说啦。”
  我意犹未尽的笑了起来。整理好思绪,我将接连受到爱情、友情双重打击的经过,完整地交代了一遍,可谓声色俱下,真情投入,楞是木头人听了,也会落泪的。
  瑶瑶听完娇笑连连,竟落井下石地打击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网恋嘛!何必这么认真?你真是幼稚的可以哦。”
  唉,不是自己的痛,怎么都是高高挂起,漠不关心的?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顾她美女的身份,公然指责了。
  我没好气地对她说:“这不叫网恋,明白吗?网恋,是纯精神的、柏拉图式的恋爱。早知道我就懒得跟你说了!浪费口水,浪费感情。”
  瑶瑶笑得花枝乱颠,娇喘盈盈说道:“我和你,有什么感情浪费的啦?”
   “好了,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浪费表情!” 我举双手投降,没必要和美女较劲下去,见好就收吧。
  瑶瑶终于敛住笑,神秘地问道:“你听说过第4情感吗?”
  “第4种感情?是情人关系吧?”我不以为然的说,望着她谈论这种话题,感觉有点挑逗的意味。
  瑶瑶轻蔑的哼了一声,优雅地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带着权威的眼光藐视我的存在。想不到她作的时候比上海MM还要作。她恰如其分地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对我的意见以后,终于缓缓说道:“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的无知!森林木。”
  我做个手势,让她继续说下去,想听听她到底能说出什么谬论来。一般无所事事的女人,都喜欢搞一些前卫的玩意,要不然就不够IN,要不然就太无聊。什么一夜情、鸭子、小白(小白脸上海的叫法)、小姘(姘头)……都是这些女人喜欢挂嘴边的,现在又是什么第4情感了。
  瑶瑶莞尔道:“第4种感情,不是简单说,就能说清楚的。它是游离在爱情和友情之间的,很复杂的感情。一般人们分成三种情况。”她停顿下来,控制节奏,又说,“第一种情况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鲜花需要养分,牛粪提供养分给鲜花,她才会开的更加鲜艳,不是吗?”
  我忍住没笑出声来,示意她说下去。
  瑶瑶接着说:“但这种情况的前提,是鲜花必须插在牛粪上,不能离开,否则,鲜花就要凋零了。说白了,就是,牛粪,必须占有鲜花!剥开包含在里面的,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而是一颗赤裸裸的虚荣心。这里面含金量很足哦,基本上是一种——‘肉票交易’啦!”
  我觉得似乎不好笑了,她说的不错,很现实的一种社会形态,也很丑陋。
  瑶瑶又说:“第二种,则没有第一种的赤裸裸,只是一种性欲的需要,就象筷子一样,需要时两根筷子才联系在一起。但也只接触一小部分,吃完饭,大家一拍两散,没有爱情的责任在里面。现在上海很多奉行独身的白领,都流行这种——‘筷子主义’哦,找机会你也试试看嘛。”
  我大惑不解,反问她:“你难道相信,这种人会一辈子独身吗?我才不信他们会独身一辈子呢,只是他们宁缺毋滥,或对婚姻有种恐惧感。一旦遇到了自己的真命,谁不想迫不及待的履行法律的义务?”
  瑶瑶没和我争论,说:“反正对我来说,这种独身的念头,我还没有过,呵呵。何况,现在婚姻比以前自由的多了,不合适再离。”
  我用广东话挪揄她道:“你这么靓女,二婚、三婚都湿湿水(广东话:小意思)啦。”
  瑶瑶哼了一声,媚眼娇横,说:“你这么靓仔,要娶几个老婆呀?”
  我半开玩笑说:“有一个象你这样的我就满足了。”
   “鬼才信你,你花起来不找三四个是不够的。” 瑶瑶怀疑地看我说。
  我大笑说:“我那有那么厉害,两个就够我头痛了。”
  瑶瑶扑哧笑了,说:“你看,自己承认了吧!花心大萝卜。”
  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不过是玩笑嘛,笑过就算了,我才不认真。我回到原来的话题,好奇地问:“那还有一种情况,你没跟我说完,说来小弟学学也好。”
  “这种情况呢,你是学不来的。”瑶瑶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它需要信任和理解,你这人太花心,没人会信任你,更加不会有人理解你花心的啦。”
  “什么意思?说的明白点嘛!”
  “就是说,这种人不信脆弱的爱情,但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感情很牢靠,比友情更坚固。象知己一样,但又比知己更多了一层关系。”
  我听的有点摸不着脑袋,憨笑问道:“能不能解释的具体更具体?
  “笨,傻木头!你知道猪八戒怎么死的?”瑶瑶打趣道。
  “被你气死的。”
  瑶瑶佯怒,长叹一声说:“你笨死了!这种情况象沙漠和仙人掌。在干涸的沙漠里,仙人掌还有水分。在经历了挫折过后,沙漠和仙人掌虽不相容,但还能长伴在一起。你的明白?”
   “小弟终于明白,瑶瑶姐真是有学问。”我一脸钦佩的抱拳说:“瑶瑶姐不知你从哪抄来的?”
  “书上!”瑶瑶不耐烦地喝了口咖啡,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四点半,蓉蓉也快回来了。时间刚好。”
  我知道她的同居密友蓉蓉,一样也是无业游民,整天闲逛的小富婆。我失望的问道:“你急着回家?”
   “怎么了?你还要请我吃饭呀?”
  “你请我不可以吗!”我厚着脸皮笑着说,心里当然也巴不得是那样。要是她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无聊的很啊,无聊的人都这样无聊的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小气鬼,我请你!到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包你赞不绝口。”
  我象听到了外星人光临地球一般,错愕地望着她,失声问道:“什么?!你会作饭?那能吃的了吗?”
   “你还不信我呢?呆会你别吃呀。”瑶瑶轻哼了一声,不悦的白了我一眼。
  我赶紧赔笑道:“怎么不吃,就是烧出煤炭来,我都会一口吞下去。”
  瑶瑶这才转嗔为喜,乐滋滋的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菜,我们现在去买!”
  “我最喜欢吃豆腐啦,哈哈。” 说完我捧腹大笑。
  我不禁开始对瑶瑶刮目相看。
  在她的诱惑和帮助下,我的注意力开始从姗姗身上转移了。
  当失去一份爱的时候,最好的止痛良药,就是爱。
  我憧憬着有一天,能和瑶瑶沐浴爱河。
[ 二 ] 一夜风流
  买好菜,瑶瑶带我回到她住的房子里。
  这地段离虹桥机场很近,是港台人士喜欢住的地方,下了飞机就算到家了。有钱人聚集的地方,房价也象鸡屁股一样抬的老高。
  小区很幽雅,花木繁华,绿荫环抱。
  瑶瑶家住在二楼,拾阶便到。我想我将来也不要住太高,跳楼也半天才摔下来,没摔死都吓死了。就在我思忖间,瑶瑶已经将防盗铁门打开,招呼我进去。我微笑走了进去。
  看着这套富丽堂皇的居室,我脸上的笑有些拘谨、僵硬。心想,这小富婆蛮有福气,不上班哪来这么多钱租这种豪华公寓?老子辛辛苦苦起早摸黑,也就两三千底薪,至今还住在简单清凉的毛坯房里,世界真不公平啊。
  瑶瑶还没招呼我,手机就响了,她走进房间接电话。
  接完电话出来,她拍了拍手对我笑道:“好了,蓉蓉跟老公去无锡了。今晚算你有福气,我专门为你作饭了。”
  我脸上终于又能挤出一丝微笑,心里嘀咕,莫非是她们商量好的诡计,怎么可能这么巧去无锡了呢?转念又想,森林木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人家还用的着勾引你吗?我不禁哑然失笑。
  瑶瑶居然手艺精湛,弄出来的菜吃的我忘乎所以,由衷佩服她。我语带双关夸道:“真好吃,象我家里做的!”
  瑶瑶眯起深邃的双眸甜甜笑了,看不透她的笑里有什么文章。
  吃过饭,我喝了几杯红酒,酒意涌上头,我有些意乱情迷的冲动,幻想若是瑶瑶也喝几口,布满霞光的粉脸应该是怎样的一种诱惑?
  瑶瑶却是滴酒不沾,乖乖坐在我身边,静静地听歌,还和我不时聊上几句。
  我随口问她:“你怎么不找工作,这样每天呆在家里很无聊的。”
  瑶瑶娇笑几声,反问我:“我不觉得无聊哦。清闲的日子,不是每个人的梦想吗?”
  我诧异地望了她几眼,心下自问:人是否都是这样,看到自己忙忙碌碌,别人舒舒服服,就知道羡慕;可一旦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又不是这么羡慕了。瑶瑶的思想是与别人有些不一样,竟到了出世的境界,高深莫测啊!
  瑶瑶看我默不做声,又说:“你别以为我很闲,我平时应酬不要太多哦!不是到新天地吃饭,就是到钱柜唱歌,或者到兰桂坊跳舞,最近白天还到酒店跟教练学游泳,到交大学英语,到徐家汇买衣服,和朋友喝咖啡、喝茶、聊天……唉,太多了,我都数不完。”
  我听的目瞪口呆,嘲笑道:“除了学英语,全都是不务正业的事,你真够忙的啊。哈哈……”
  瑶瑶却没恼我,语带自豪地说:“是啊,我学好英语和计算机就去找一份工。”
  我很暧昧的盯着她,说:“光凭你工作的那点薪水,我看是养不起你的吧。呵呵……”
  瑶瑶满不在乎的朝我翻白眼,有意无意的说:“那你养的起我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头上有些湿凉凉的。说句实话,我很想瑶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能做我的女朋友,也很想把她养在家里不让她在外受苦。问题是瑶瑶的自身条件这么优秀,消费水平、时尚品位这么高,找个月薪至少两万的男朋友,才有经济能力来养她。而我一个公司小职员,目前还靠微薄的底薪来过日子的人,无论如何是养不起这高贵的金丝雀的,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但瑶瑶却不上班,是不是有人在养她?我没问,不敢问也不想问,恐怕问了会破坏我们目前的和谐。我保持了沉默,保留了疑问。
  时间不觉流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五分。
  我正考虑告辞,瑶瑶猜到了我的意图,她说不早了。我还以为她要叫我早点回去,可她出我预料,却一脸认真地说:“你住莘庄挺远的,现在地铁也没了,打车浪费钱,就不要回你那了,今晚你可以睡蓉蓉的房间。”她怕我不好意思,还补充说明道,“没关系的啦!我不在的时候,她的猪朋狗友也睡我房间的。”
  我心里又惊又喜,怔了半天,才傻笑着嗫嚅道:“你不怕引狼入室?嘿嘿……”
  直到这时,我还没明白她的企图,她却对我了然于心,真令我这大男人自惭形秽。或许人家不过是怕我回去太晚,影响休息吧?不要自做多情乱猜疑了。
  瑶瑶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媚样,白了我一眼,促狭的讪笑道:“谁是狼还不知道呢,呵呵……”
  我夸张地用手护住胸前,往后仰去。瑶瑶笑的花枝乱颠的,看的我心跳加剧,热血沸腾。我苦笑着说:“走多夜路今天终于碰到色鬼了。”
  瑶瑶轻哼一声,撇下我去冲凉了。不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一幅美女裸浴图,害得我口干舌燥,狠狠地吞了一大口红酒,被呛了个半死。耳旁正响起音响里,黎明唱的《越夜越有机》,我随着舞曲摇晃着脑袋,点了棵烟吸进去,吐出一道长长的烟,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一夜情的故事,我听说过很多,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但我却没有踏入这美丽的泥沼。在我的意识里,一夜情是和吸毒性质大同小异的,一旦上了瘾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说句实话,我是很久没碰女人了。和姗姗,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感觉很遥远很遥远。
  一个处在二十多岁,精力旺盛的正常男子,如果这么久也不情动,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是脑子,就是身子。
  当然这并不能成为烂交的借口,至少目前对我而言。我更倾向于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性爱,那才是真正两情相悦、水乳交融的。我不否认很多一夜情融合了感情,问题是一夜情大多数是不需要感情的,看上就上床。而且一夜过后,大家立即分道扬镳,不必顾忌什么,更不必承担任何责任。
  现代人生活节奏快了,吃快餐的机会也多了。快餐却是没有营养的,吃多了身体就垮了。
  凭心而论,我是喜爱瑶瑶,并希望和她长久相处。她的身心,对我的身心都是极大的诱惑。可如果现在真的发生了不寻常的关系,会长久吗?我对她知道的并不多,就和刚认识时一样,她仍是个神秘的女子,但我却知道:“突如其来的爱,也突如其来的结束。”
  我掐灭了烟头,径直走进蓉蓉的房间,脱下衣服,躺倒在蓉蓉软塌塌的大床上。
  瑶瑶洗完澡出来,在客厅里看不到我,寻觅过来。她纤长娉婷的玉体罩着丝光发亮的长睡衣,下面露出一截雪白粉嫩的小腿,润泽的秀发象瀑丝慵懒的披撒在刀削般的肩头,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她见我已经躺在床上,娇笑着说:“那么着急上床了?”
  我痴迷地打量她,嘴角逸出笑容,回答道:“我困了,想睡觉。”又忍不住赞道,“美女出浴怎么总是那么美?”
  瑶瑶横了我一眼,轻嗔道:“困了还有心思耍贫嘴的吗?”
  我由衷的叹道:“你的魅力实在太大了,我用尽全力来赞美你的。不过我是真的困了,酒也多喝了点,不骗你。”
  瑶瑶身上弥漫着清郁的芳香,一丝一缕钻入我鼻眼里,随着她移近,香气占领了我的意识,心跳在加速,手心也冒汗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但她帮我打开热空调,关上我房间灯,却回自己房间去了。临出门时她对我说:“困了就早点休息吧。晚安。”
  她走的时候没帮我带上门,她自己的门却掩上了。我顿时陷入黑暗里。不知怎么,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倒希望瑶瑶来勾引我,才显得我有魅力。辗转反侧我竟睡不着,索性打开床边的台灯,点了口红双喜香烟,悠悠地吸着。
  刚掐灭烟头,瑶瑶就从房间门外探头出来,看我没睡,奇怪地问:“你不是困了吗,怎么还不睡?明天要上班的哟。”
  “我是很想睡,躺下来却睡不着,很讨厌象这样失眠。”我反问她,“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下载歌曲,不过程序好象有点问题哦,你会修吗?帮帮忙。” 她说着先过去了。
  我听说她要帮手,一时兴奋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只穿着内裤下了床,穿上拖鞋和她到她房间去。舞弄了半天,我拙劣的技术勉强应付过来,重装了程序,又帮她下载MP3歌曲。但网速实在是慢,也许她笔记本电脑的猫也打瞌睡了。
  瑶瑶躲在被子里,懒洋洋地说道:“你弄好了叫我,好困。”
  我回头望着她春睡海棠的姿态,怦然心动。现在反而是她困,我却亢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也开始倦了,但答应帮忙没做好怎么能罢休?我只有忍着坚持到底,诅咒这该死的拨号网。
  这时,瑶瑶在我身后喃喃道:“你还没弄好啊?别理它了,你去睡吧。”
  我想,和美女独处一室的机会不多,所以摇头说:“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已经差不多了,就是网速慢,半天才吐一点,等的让人难受。”
  瑶瑶温柔体贴的说:“那你先在这躺一会吧,小心着凉感冒哦。”
  我不禁犹豫了一会,以前我也和不少女孩一起睡过觉,屁事也没发生,现在怎么扭捏作态了?倦意不断涌上头,使我疲不能思,摇晃着上了她的床,和她同被共枕。
  谁知,平躺在床上我竟又了无睡意。也许,是我很久没和女孩一起睡了吧,大脑不断分泌激素,刺激我的兴奋。我打了个哈欠,深深吸了口气,才意识到一缕幽香侵入心田。
  我叹息,瑶瑶不仅是个睡美人,也是个香美人。转过身,她秀发上的香气更清晰了,但转瞬被她身上的体香掩盖了下去。我感慨,为什么没早发觉呢?我贪婪的呼吸,鼻息越来越重。
  她睡着了吗?我心里在想着。她真美,她的美和她的身世一样神秘。这么动人的一个美女,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呢?
  瑶瑶忽然转了个身,玉臂粉腿搭在我身上。我们两人面对面,心跳可闻。我伸开手指,触碰到她羊脂白玉般的滑嫩的肌肤,天啊,我才发觉她竟然是赤裸的!瑶瑶竟然喜欢裸睡?我心儿快蹦出来了,手颤抖着,轻柔的摩挲她光滑的腰背。我浑身都在冒汗,热量不断散发出来。我真希望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放肆,但偏不能控制自己,不由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想不到瑶瑶说话了,她居然没睡着,否则怎么知道我叹气呢?
  我心一下悬了起来,手也停止不动了。但嗅着她如兰的口气,按耐不住本能的冲动,我身体的某个关键部位突然间有了莫大的反应。瑶瑶贴紧我的部位发觉了我的反应,吃吃的笑了起来。我顺着柔弱的腰弯,猛的搂住了她的腰背,让她毫无保留地贴紧我赤裸的胸膛。她骄傲的酥胸,顿时随着我胸膛起伏的节奏胀了起来。
  我已经迷失在醉人的夜色里,张嘴吻在她又薄又软的香唇上。瑶瑶没有推开我,漠然地承受我的吻。我感激地离开她的唇,轻轻问道:“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瑶瑶抚摩着我脸庞,媚笑道:“是不是我睡了你就不敢动我了?”
  我心中一荡,立即不怀好意的在她裸背上下其手,笑着说:“我还怕你才怪。”一只手从她小蛮腰下穿过,勾着她的香肩,另只手沿着她曼妙曲线的背后挥军直下,攻城掠池,寻幽探密。
  瑶瑶檀口娇喘着,边吻我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傻木头?”
  我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反问她:“你喜欢我吗?瑶瑶?”
  瑶瑶语若游丝般轻柔的说:“我都让你这样对我了,你还不明白?傻木头……还等什么?天快亮了哦!”
  我脑子一热,顿时忘了烦恼,忘了时间,也忘了姗姗。我浑身颤抖,用湿漉漉的大手逐寸逐寸爱抚她每处肌肤,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反反复复,爱不释手。
  瑶瑶不断忘情的在我耳边呻吟,伴着凝重的喘息,急促而有张力。她小巧的香舌舔上我的耳廓,扑扑的热气释放在我耳里,唤起我一浪又一浪的冲动。
  当她已经软成一滩肉泥,任我恣意摆布的时候,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几近疯狂而粗鲁的进入了她湿热的体内,对她大张挞伐,为所欲为。
  云开雨尽,一切终于恢复宁静。
  我搂着瑶瑶柔若无骨的香躯,疲倦入睡,最后一眼还看到了黎明后的曙光。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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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梦就做梦,没有爱就做爱。梦醒孤枕空叹,独自坐在窗台。朝阳撕破
源于大自然的心情*************
自行车III, 积分 513, 距离下一级还需 87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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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乐极生悲
  我猛地睁开双眼,意识到要糟了!
  天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使我能清晰地看到枕边瑶瑶娇痴的睡容。想起黎明前消魂的一幕,真感觉是做梦。但这动人的美女确实睡在我身边,比珍珠还真。
  看到床头柜上的钟指向了八点半,虽然才瞌了一会眼,我不得不赶紧去上班。糟,真够糟,糟透了。昨天离开公司的时候,看到电脑里公司网络公告牌上,贴着今天老总亲自召集会议的通知。我是不得不到会的,我怎么敢迟到呢?老总不吃了才怪。
  都睡昏头了,想想昨夜纵情酒色,狂欢忘眠,真有点荒唐。我忍着欲裂的头痛,想从她的玉臂粉腿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只轻轻一动,瑶瑶就醒了。
  “哦,天亮了。你该上班了。”瑶瑶仍是睡意朦胧。
  我苦笑着说:“是啊,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今早要开会,我得赶快去公司,否则就惨了。”
   “哦,我和你一起出门。”瑶瑶说着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把无限美好的风景呈现在我眼前。
  我不禁感到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你多睡会吧?”我怜惜地劝她。
  瑶瑶拍拍我的肚皮说:“没关系,反正上午我和教练约好了学游泳的啦。”
  “我很急,不能等你了。”说着,我匆匆爬起来穿衣服。
  瑶瑶也找着内衣穿起来,背对着我说:“我不用化妆,比你快,信不信?”
  我不得不信。等我洗漱整理好,她已经早准备好了,正拿熨斗帮我熨衬衫。这天生丽质,不施粉黛的美女效率奇高。
  出门时已过了九点,我不禁万分焦虑,愁容满面。
  我们在小区门口叫出租车赶路。车子快把我送到公司的时候,瑶瑶的电话响了。
  “你别说话啊!”她望了来电显示,慎重地嘱咐我。
  我默然点头,心里惊疑不定。到底是什么人给她电话,不想让我说话被听到呢?
  “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了?”瑶瑶对着电话说,“我到Jacky的酒店游泳啊……哦,那么快呀……当然想了……是呀,我跟男孩子在一起哦。”
  听到这我心里一乐,还以为她说的男孩子是我,我是个享尽艳福的好男孩子。
  “……哈哈,是Texi司机大佬,真多心啦……”瑶瑶的话令车里听众意外的很,我心里感到不妙,她又继续说,“好的……嗯,我在家等你,还是去机场接你?……好,怎么不想呢,呵呵……”
  她去机场接谁?我迷惑着,醒觉车快要开过头了,连忙拍了一下她肩膀,示意她叫司机停下来,心里真郁闷,连话都不能说出来。瑶瑶望我一眼,叫司机停车。我打开车门,回头向她挥手告别。她无声地向我挥挥手,随车子渐渐远去。
  我抱着一肚子疑问,踏进公司。
  公司前台小章看到我进来,连忙好心催促道:“森林木,他们在开会呢,快去!你迟到了半小时了。”
  我对她笑着耸耸肩,连忙走进会议室,一屋人齐刷刷朝我望来。我尴尬地笑了,浏目四顾寻找空余的位子。感到老总锐利的眼神冷冷射来,我脊梁骨都凉了半截。匆匆走到空位坐下。
  老总没说什么,吴部长先教训了起来:“森林木,昨天跟你说了三四遍早上要开会,很重要的!你怎么还迟到?”
  我顿时头轰的一阵乱。吴部长是我顶头上司,市场营销部的直接领导者,也是对老总直接负责的,自然免不了要被老总批一顿,所以就拿我来当替罪羊。
  公司做网络和软件,老总是东海电脑集团前任老总,她则是老总的秘书,以前是老搭档,深受老总器重。公司高薪聘请老总从东海集团过来担纲,老总忘不了这兢兢业业的老部下,两个人同时跳了过来。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东海集团以前的旧人,在人事部、市场部担任要职。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技术开发部的部长,则是另外一家大公司挖来的。平时这帮人就会互相排挤倾轧。高层更乱。到底谁是董事长都搞不清,更没见过。
  至于公司由来,据说是当初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中日双方互换学生,其中一位赴日留学的高干子弟,与信息产业部退职高官联合创办的。总部设在北京,日本有个研发机构。据到过的同事说是国家信息产业部大厦里,整整一层楼买了下来,金碧辉煌、豪华宽敞,就是没有人办公,很可笑。倒是上海的分公司人丁兴旺,这整栋六层的大楼已经买下来了,除留下一层自用,余下租了出去。
  公司财大气粗呀,到处撒钱,偏就是死抠员工工资,我们下面的无不怨声载道。我从进公司开始,就觉得来错了。公司就因为搞内讧,产品开发、宣传、销售脱轨,业绩自然不畅。上头要拿我们下面的人开刀出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老总狠狠瞪着我,见我怔了半天说不出话,勃然咆哮道:“森林木!公司又不是你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干了?小心我把你开除了!”
  我的脸色由惊惶变成了愤怒。我最恨别人这样威胁我,反瞪了他一眼,咬牙沉声说道:“我迟到是我不对,但你别拿开除来吓唬我!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迟到还不至于被开除!”
  老总顿时楞了半天,他没想到有人这样对他不恭不敬地说话。会议室的空气僵住了,大家都凝视着老总,不知道他会怎样惩罚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我眼一瞬不眨盯着老总,感到他眼睛里喷出了火舌,心想宁可先发制人,也不能让他责骂侮辱。于是霍然站起来,无所畏惧地向老总冷笑道:“你已经被我炒了,老总!”说完这句话,我径直离开会议室。
  老总始终都没再说话,吴部长更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在收拾准备走人的时候,吴部长走过来对我说道:“老总说,你还可以在这里做一周。把手上的事情移交给我,再领完薪水离开公司。”
  我冷冷一笑,摇头说:“不用这么久,我今天就可以做完移交工作,我呆够了。你确是个好领导,希望你将来能发扬光大。”
  吴部长不再多说什么,她对着我有点虚。
  吴部长才走,技术开发部的黄部长过来,拍拍我肩膀道:“森林木,我跟几家大公司的经理捻熟,帮你推荐一下吧?”我问他是什么样的公司,他说:“零售、证券、化工、建筑什么的都有,是我以前的一些客户。”
  “不是搞IT的吗?”我学的专业是计算机,也看好这行业发展的前景,所以还不想转做别的行业。
  “不是。IT的我只认识我呆过的老公司。我从那里跳出来,他们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我介绍你去,你不是要吃一鼻子灰吗?”
  “哦……先谢谢你了,黄兄。有必要和需要的话再找你,到时候不要不认识我哟!”我在和他打哈哈,谁知道将来的事情呢?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哈哈,哪里的话。虽然我们部门之间有些间隙不合,但我们都挺佩服你的勇气。老总平时也太霸道了,连我都想发泄一下,你算为我们出了口气了。但现在只能祝你好运了!”
  我笑而不语。
  下午,人事部门的负责人来给我办离职手续。
  我拿着表格一看,赫然写着辞退!“我是辞职,怎么变成辞退了?”我立即质问这老总的旧部下。
  “呃……这是老总的意思。你没有递辞职报告,而且辞职要一个月前提出。”他的脸色有些为难。虽然他是老总旧部,但还不算品格低下。他也是在执行公事,说的还算有些歪理,我更懒得为难他,只想早点离开这污浊的地方。
  上面所有部门都签了字,空着我那块,跟我的脸色一样煞白,我咬牙签下了名字。
  一切手续全都办妥了。财务部的给我发了这月的薪水。我的客户资料及事务移交,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全部结束。昨天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和瑶瑶安静地喝咖啡呢。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会这样结束在上海的第一份工作。但我的心,仍然还是和昨天一样平静。
  离开前,打开电脑,收我的电子邮件。我无意中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封面试通知,是昨天下午发过来的。署名是“上海亨申信息技术有限公司”。IT公司,正合我心意。内容不用赘述,他们招的是客户经理,和我现在做的工作一样,其实也就是做软件的销售和业务了。
  他们从网上资料库查到我的,而且面试很急,让我尽快联系他们。我记下联络方式,清理硬盘,关上电脑向前台小章最后用微笑告别,走出了公司大门。
  这时,已经快五点。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独自走在仙霞路上,看着路旁两边熟悉的灯红酒绿的招牌,心里却在回放从昨天晚上到此时的一幕幕。一夜折腾没休息好,又赶上这突如其来的失业,真是乐极生悲啊。我已经感到身心疲惫不堪。
  寒风袭面,我精神为之一震,心里感叹:“冬天来了,春天也不远了!却不知道,这个冬天冷不冷呢?”
  情绪低落的时候,我想到了瑶瑶,便拨打她的手机。
  瑶瑶接通了电话,轻松的说:“Hello,帅哥,你又跑出来闲逛了?”
  “是啊,美女啊,我这次不用找借口出来逛了,逛多久都没问题。问题是你愿不愿陪我逛逛?”我强颜欢笑,心里却为将来的吃饭钱发愁。我心里自怨自艾,没钱逛什么街,越逛越心烦。
  “真的吗?太好了,那你就自己慢慢逛吧。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呢。”瑶瑶的回答令我失望,但这也许更好吧?她若看到我这副潦倒的熊样,可能会一脚把我踢到昆山去的。
  “什么事情啊,比我重要的?”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她,心里在想:难道是陪电话里说的那个人?
  “没什么,你别管了,早点回家吧。这么大风,天很冷的哦。有空我再打电话给你。Bye_bye——!”电话挂断了,瑶瑶空气般消失。
  “哦……”我很沮丧地收起电话,莫名其妙的。
  坐在路边花圃边上,连拨了几个朋友电话。听说我被公司开了,他们的回答不是陪客户吃饭,就是躲在自己的半边天玩,没空听我倾肠诉苦。
  现在也想不起还能找谁陪陪我说话。总不能在路边拽个人来聊吧?我一个人好无聊!
  夜色已笼罩下来,上海此时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人家的屋子里有欢声笑语,饭菜飘香;马路上却是寒风肆虐,车海喧嚣。
  我在熙攘的人群中孤独的行走,漫无目的。走完仙霞路、南京路,最后,我趴在外滩的围堤上寂寥沉思。上海的繁华,和我的落寞,是那么格格不入。
  背后是以万国建筑博物会著称的外滩,沉醉在金碧辉煌的灯火下,向人们不倦的述说着上世纪中华人民的耻辱,并见证新中国的崛起和富强。宽敞的中山东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遥望黄浦江对岸,是辉煌灿烂的浦东新区——陆家嘴。那里有绚丽多彩的上海标志东方明珠电视塔、中华第一楼金茂大厦高耸入云、憨态可掬的国际会议中心抱着地球、纸醉金迷的香格里拉大饭店、一幢幢雨后春笋冒起的钢铁高楼簇拥着它们,堆积起上海欣欣向荣的奇迹……
  是它们容纳了四方英才,是它们聚集了八面金风,是它们坚定了我停泊信心,是它们挤压了我陷入独境。是它们引诱我到上海来的,罪魁祸首是它们。
  我嘲笑自己怨天尤人,望着身边不断翻新的陌生人,好奇他们来上海干什么?
  想找个人来问问,不过只是想想,我更想逃离这喧嚣的世界。一个人本来就烦,不想再被别人烦,更不想看到自己孤独而悲哀。
  月光如炬,照耀我孤独的影。
  月光如水,凉透我寂寞的心。
  我从繁华的闹市区,回到住处附近一座灯火阑珊的小桥上,坐在栏干上,大口大口地灌着啤酒。
  深夜寒风穿过我的臂弯,带起衣角猎猎的风响。
  我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咬了咬牙,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把空瓶身后的小河一抛,扑通一声,传入耳里。叹了口气,我咬开另一瓶酒接着灌下肚。
  偶尔走过几个闲人,盯着我看了几眼,轻笑着过去了。他们一定以为我失恋了。也难怪,我这副德性和失恋没什么区别。
  打击接二连三,虽然说出来别人可能嗤之以鼻,但对我而言,却有些不堪承受。姗姗的事情过去了,就不去多伤脑经。但是工作和瑶瑶的事情还要面对的。工作的事情也许比较好办,但瑶瑶是怎么会事呢?找谁问去?
  我茫然地喝着啤酒,可惜它不是聪明药,喝的越多脑子越糊涂。喝到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傻乎乎地坐在小桥上唱歌。还记得唱的是田震的《执着》: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着……”
  唱到最后,我自言自语说:“我对上海这么执着,为什么?为的就是追逐我的梦想?失去的似乎比我得到的还要多。”
  想到这,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寒风吹干了我的眼泪,一滴也没掉下来。风里似乎有点咸咸的味道,听说上海离海近,风里总会带有这种气味,否则我会以为是我眼泪飘散在风中了呢。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望着头上一轮明月,这么耳熟能详的平凡的诗句,如今才深切地体会其中的意味。
  等我衣锦还乡时,是否早已物是人非了?
  不能承受失去的痛苦,就无法享受得到的喜悦。成败得失,只在一念间。我不能再顾虑结果,要尽情享受每个过程中的快乐。顾虑的太多,反失去了其中的乐趣。爱情如此,事业如此,生活也如此。
  微笑如阳光般展露在脸上,我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气,屈指将烟蒂弹入河里,我要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明天又将是阳光明媚的新的一天!
[ 四 ] 否极泰来
  清晨,阳光果然明媚无匹,好一个艳阳天!
  我跃下床,长长地伸了懒腰,活动腰身。一夜无梦,睡的好舒服。现在精神好多了,饱满充沛。
  坐车到徐家汇,这里是上海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
  上海美女云集的场所很多,徐家汇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处。这里不论是街道上还是高档商厦里,不论商品还是美女,都能让你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但有一点会让你郁闷的,就是自己的钱包太扁。
  加华商务中心里,欧式的建筑令我耳目一新,怡然踯躅。人工盆景、小桥流水、瀑布金鱼,无一不让我感到有种世外桃源的舒畅。
  要面试的那家亨申公司,竟然在一楼,不用等电梯。
  亨申公司不算大,办公场地看起来只有一百五六十平米的样子。里面虽有几个人在聊天,却没有那么沉重的工作气氛。比起原先公司那种透不过气来的窒闷,要理想的多了。前台小姐一脸学生稚气,笑容可掬。听说我来面试殷勤地接待我。我礼貌地报之以笑。有人正在办公室里面试,我只好先坐着喝茶等待。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笑声,我估计是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人被录用了。
  我心里有些焦急,不知道职位是否满了。因为是他们在人才网上搜索到我的资料的,所以我连他们招多少人都还不清楚。若满了,我岂不白跑一趟?不过,能到这么幽雅的环境走走,也不虚此行呀,我自己安慰自己。
  戴眼镜的面试者一路笑着,脚步轻快地走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随后走向我,自我介绍他是亨申公司的老总陶泰明。
  居然是他们老总亲自面试!虽然面试对我来说,已经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心里仍有些忐忑。不过几句话聊下来,我已经镇定自若。现在不是我急了,他们比我还急。公司里没几个人,刚开业,正是大举招兵买马的时刻。而我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对求才若渴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天恩浩荡。
  该烧高香的是他们才对。
  我把握了这点微妙玄机,在接下来的面试中处处主动,又当面提出薪水福利的问题。陶总的回答令我满意,每月底薪RMB2500,提成合同额的5%—10%不等,不比我原来的公司差,更好的是出差不用从自己的提成里扣除费用,能报销的费用也涨了不少。
  虽然陶总不善言辞,但我从他微笑的表情看,自己当然也是令他满意的。大家一拍即合,开怀大笑,约定了上班时间,我和他还握手道别。
  不到半小时,我又上岗了。下周一正式上班。今天是周五,正好休息两天,两份工作衔接太巧了。我又一次感到了意外,这次是意外的惊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昨天还乐极生悲,今天就否极泰来了,我不禁为人生的曲折多变感慨唏嘘。
  真是好人有好报。好人?我到底是不是好人,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好人命短。
  唉,我该怎么过周末啊?无聊透顶了。
  一路走一路费神思索着:“旅游?”“去哪里?”“苏州?”“没去过!”“好,去苏州玩两天。”
  说去就去。
  从徐家汇坐地铁直接到了上海新客站,我买好了去苏州的火车票。
  在候车的时候,我给瑶瑶手机打了过去,居然是关机。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把自己的手机也关了,什么电话也不想接,我可不想开心玩的时候受打扰。
  下午2点半,我登上了苏州的特快列车。这还是我来上海后第一次离开上海。
  也许是我的初恋女友是从北方乘火车来南方读书的,我在火车汽笛的等待中,对火车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也许是我这两天经受的打击太多,终于摆脱了压抑,一路上的孤树桑田,在我眼里都成了亮丽的风景。
  四十多分钟后,我踏上了梦中的天堂。
  苏州给我的印象是那么古朴典雅。以至我在火车站流连了一刻钟,才想到找车子进城。车过护城河,河边有座仿古式城楼,颇大,其实是家酒店。高耸的古塔突现在眼前,宏伟壮观。两旁的楼房保持着江南粉墙黛瓦的风格。
  看惯了摩天大楼的我,不觉痴痴地凝注着这些“古迹”,百看不厌。神思飞跃间,我似乎回到了古代,感受到天堂温情的一面。
  闹市区里也常见小桥流水,芳草英英,拂杨垂柳,奇石罗列。
  我摇下车窗,想更清晰、更接近地看看,一阵寒风灌了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吹的我精神爽奕,急于弃车徒步,用脚真实去感受它。
  想起在苏州有个网友张真,在苏大医学院读书。我打了个电话给张真,约她见面。
  晚上,我和张真吃完饭,本想去蹦迪,但时间尚早,不得不在苏州唯一的步行街——观前街上瞎逛。观前街的格调和上海的南京路相似,连小火车也印上了麦当劳同样的广告。我感到象走在南京路一样,没新意。正想说离开这里去别处,一座宏大的道观赫然出现在眼前,我眼睛一亮,兴奋地快步赶过去,累的小巧的张真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赶。
  原来是“玄妙观三清殿”,创建于西晋咸宁二年,也就是公元276年,竟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了。看的我悠然神往。我还是第一次和道观如此接近,而且是江南最大的木构古建筑,也是宋代官式建筑的代表。
  可惜的是它历经战火,虽多次重建仍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更令人叹息的是,身处在繁华的闹市中,道观里尽是小商小贩开的铺面,好好的一座道教文物古迹,就让这些满是铜臭的领导、市民糟蹋了。
  意兴阑珊地离开了玄妙观,我突然酒兴大发,想去酒吧喝酒。张真告诉我,离她学校很近有家酒吧,名叫“卡萨布兰卡”,是个幽雅的好地方。
  “卡萨布兰卡”,多浪漫的名字呀!
  不知道我是否也能在那有浪漫的遭遇呢?
  卡萨布兰卡酒吧离苏大医学院很近,在十全街上。
  从楼梯走上去我就喜欢上了它。楼道铺着红地毯,楼梯右墙挂满艺术品和画,精致高雅,转角处更有一副巨大的壁画,画上有美酒更有美女,看的人意乱情迷,不知何乡。
  可惜来得还是早了,酒吧宽敞豪华的大厅里,美酒是不缺,客人寥寥无几,美女却是一个也望不到。
  人少无所谓,酒兴却不能扫了。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俯视而下,一览无余。暗淡的路灯,稀落的人影,缓驰的车辆,夜色下构成了一副流动的画面,勾勒出苏州休闲的节奏,传递着一份写意的温情。
  悠扬的钢琴曲奏起,游荡在光线迷离的大厅里,天籁般扣进耳鼓,我不由得舒服地叹了口气。
  张真不喝酒的,独饮真没劲,怎么都找不到女孩子陪我喝酒呢?我无奈而苦恼。
  记得大三时,我半夜坐在宿舍的走廊上,独自饮酒,突然看到流星。我想起流星许愿的神话,便暗自留意,仰望星辰,期待流星再现。可能是心诚则灵,我不止看到了一颗流星。
  那天晚上,我许了很多次愿。
  只有一个心愿:希望有个漂亮的女孩子陪我喝酒!
  我许的愿望竟然实现了,真不敢相信!就在大三备考的六月,炽热的天气,骤来的雷雨,使我有幸认识了我的第二个女朋友。
  缘分来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了。大学的校园也是个浪漫的舞台,每天演绎着无数精彩的好戏。
  都十点多了。我上了洗手间回来,身后的座位上居然多了两位美女!我对这天上掉下来的厚礼惊喜不已,心里踌躇着该怎么打开它。
  张真去洗手间,我独自坐着。
  踌躇了片刻,我终于鼓起勇气,和身后临座的美女搭话道:“嗨,你们是苏州人吗?” 我的思维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准是苏州人。
  身后的美女语气和蔼可亲,笑悠悠的回答我说:“呵呵,我们不是苏州本地人,但户口在苏州!”
  既然不是,何必强调自己户口在苏州呢?我心里把握到一些玄机,女孩子都很爱面子,尤其是漂亮的,不但面子大,架子也大。你若对她卑躬屈膝,她就要得意忘形了。所以对女孩子我们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手抓着萝卜,一手抓着大棒。听话时给她萝卜,不听话用大棒来教训她。
  我故意不屑地说:“切,花几百块钱我也能买到苏州户口。”
  美女果然忿忿不平,说:“什么呀,我们的户口可是货真价实的哦,你买的地摊货怎么能算?你别乱说!”
  “是嘛……听起来不错哦,不花钱也能搞到苏州户口,这样的好事帮我介绍一下?”我故意笑的很大声,嘲弄十足。
  “我们户口是苏州大学的,我毕业留在苏州,户口当然在苏州了。”说着,这美女才颇为自豪地仔细瞧了我一眼,或许对我的样子还算顺眼吧,眼光柔和了不少,这早在我预料之中了。
  我不客气地凝视她,带着自信的微笑,象对艺术品一般鉴赏,对她上下打量,不带低俗猥亵,不失优雅大方。
  她有双水汪汪的大眼,深邃明亮,骄傲的丰唇上是直挺的俏鼻,柔顺的秀发遮住了部分脸蛋,一副淑女打扮,标准的白领美女。这种女孩子在写字楼里,无疑是众多男子挤破门来追求的对象。但她一反我印象里白领美女孤芳自赏的高傲冷漠,给人独立自主,成熟优雅,落落大方的感觉,实在令我倾慕。
  片晌,我才不舍的收回欣赏的目光,悠悠说:“哦……原来你都是上班族了?我倒看走眼了,一看你的清纯气质,还以为你是学生呢。”
  我遗憾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机会认识这样的美女呢?瑶瑶固然娇媚动人,艳丽不逊于她,还是美中不足。瑶瑶身上的时尚味很浓,对时尚的触觉很灵敏,却缺乏一种文化底蕴所呈现的高雅气质。也许只有大学里才能培养出这种高素质的美女来吧?
  我正发着痴,她嗔怪说:“不会吧?帮帮忙,我这么打扮还象学生?我看你才象呢,这么斯文秀气。”停顿了一下,她嫣然解释说:“我在外贸公司上班,不过我的同居密友今年毕业的,她还没找到满意的工作。” 说着,玉指已指向她对面的女友。
  我顺势瞧过去,顿时眼前一亮,心湖巨荡,脑子一阵轰鸣。
  天啊!!
  刚才看这身旁的美女,已经惊艳万分了。此时惊鸿一瞥她对面的这位女孩,让我呼吸顿止,楞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清纯脱俗、妩媚骄人!
  我想不到更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她的丽质,我能用来形容她的词老师还没教我。
  我只在梦里见到过这么美的女孩子,小说里描写的美女也只不过是虚幻的梦。如今却不是梦,我真正地见到了。足足看了半天,我才恢复知觉。
  我做个深呼吸,朝她对面的女孩子傻笑道:“你好啊!对面的女孩!”
  心里唱着“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对面的女孩果然把视线从舞台上的歌手那转向我。她用心打量了我几眼,嫣然一笑,顿时百花怒放,百媚生妍。她用夜莺般的嗓音说道:“呵呵,你好。”
  我这人爱得寸进尺,于是不客气地查起户口来:“我很好奇,你们是喝什么水长得这么漂亮的?你们不会不想告诉我是哪里人吧?”
  她们欢笑了一阵,旁边的女孩先回答道:“她是四川宜宾人,我是江苏无锡人,同饮长江水。”
  我笑忖道:都是出美女的故乡,难怪这么出落动人了。四川美女听说很多情,不知道对面的女孩是否多情呢?若她垂青于我,我岂不是快乐的要做神仙了?
  对面的女孩问我:“那你是喝什么水长这么帅的?现在在哪发财呀?”
  我胡诌道:“我是广东的,喝的不是长江水,没你们漂亮,所以我躲在上海发霉呢。”我想没必要说自己的真实来历,随便撒了个谎,她们或许也不是说真话呢。
  “哦,不错啊,上海是好地方哦。我也想去的。”对面的女孩说着更仔细地观察着我。
  我微笑道:“苏州才好呢,我很喜欢苏州!准备嫁到苏州来。”
  我有些不习惯两个美女的直视的灼灼目光,佯装望着远远走过来的张真。
  身边的女孩看到张真,问我道:“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不知道是她想自己知道还是替对面的女孩问的。
  我微笑道:“她是我网上认识的朋友。我受打击,来苏州散心,顺便看看她,初次见面。”
  “Oh,My God!你真想的开!受打击还来见网友。”她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扬,笑容很复杂。
  我岔开话题说:“你学英语的呀?你别说英语,我头晕。”
  没想到瞎猜还猜对了,她点头说:“是啊,以前学商务英语!你没学过英文吗?那么惨!”
  “我大学英语才过四级,而且都还给老师了。”我钦佩地说,“我很佩服那些学外语的,都是天才。”
  她和那对面的女孩都吃吃笑了,张真走近来了,我只好停止了和两个美女的交谈,继续和张真聊天。
  张真微笑说道:“快到11点了,我们宿舍要关门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请我。”
  望着张真高兴地向外面走去,我回身对身后两位美女问道:“你们还没走吧?我送她回去再过来,跟你们学英语。”
  无锡的女孩认真的说:“好啊,如果你明天早上回来,记得带早餐哦,呵呵……”说着,她们相视一笑。
  当我重新回到“卡萨布兰卡”的时候,酒吧里人也多了不少。夜生活往往在这时候刚刚开始。
  我站到她们那张台前,无锡女孩突然站了起来。望着近在咫尺,几乎和我贴着脸的无锡女孩,我暧昧地问她:“你想干嘛?”暗忖道:“天啊,都超过1米70了!这么高怎么不去做模特,真可惜。”
  无锡女孩笑呵呵地一把推开我,说:“我让座给你,挡着我干吗?”宜宾的女孩站起来让座给她时,我这才发现她们俩身材差不多高,看的我眼又发呆了。
  我自我介绍,并把以前公司的名片给她们,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换新公司,旧公司名片先拿着。你们叫什么?”
  无锡女孩递了张名片过来,我仔细看了一遍,读道:“吴茜媛,茜媛,惜缘!你父母取的名很好记,你知道惜缘吗?”
  吴茜媛笑道:“知道,就是我。你名字也很有意思啊,森林木,有六个木。”
  我自嘲道:“我是个傻木头。”转问宜宾的女孩,“你呢?还没想好叫什么呀?”
  她们嬉笑了一阵,宜宾女孩说:“我叫苏巧玲。”怕我不相信还强调一遍,“我说的是真的,不骗你。”
  我忍住笑说:“那你哪句话是假的?以后你说话之前先声明哦。”
  “怎么声明?”苏巧玲好奇的问。
  “你要说:说老实话,怎么怎么样……知道了吗?”
  “呵呵,说老实话,我还没对你说过假话。”她居然现学现卖起来,脑子一点都不笨,不象别人说的美女都是有胸没脑的。
  “那现在开始说假话了是吗?我很单纯的,不想被女孩子欺骗了。”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其实你想要钱我给钱你,你想要命我给命你,只要你开口。说老实话,我倒很想为你那么做。不过,想和做两码事,实现肯定是有困难的。”
  苏巧玲和吴茜媛花枝乱颠笑做一团。
  我们又愉快的聊了一会,我提议蹦迪去,她们告诉我苏州这里开到凌晨两点,现在下半场开始了,也跳不了多久。
  看她们似乎还犹豫,我猜或许那里比较乱,她们不太放心,于是又改说去唱歌,她们终于接受了。
  买单的时候,浪漫的歌手竟然不忘走过来,问苏巧玲要电话号码,又对她大献殷勤,看的我牙痒痒的。
  我心里虽有不忿,但能有幸邂逅她们俩,该是今天最幸福、最浪漫的遭遇了。
  卡萨布兰卡不愧是个浪漫的地方。
  苏州更是个美丽的地方。
源于大自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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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爱随缘逝
  又回到观前街,这里没有了熙攘的人群。
  午夜流散在街道上的青春丽影,让苏州的夜色绚烂多彩,倍添诱惑。更大的诱惑是我面前的两个美女,望着她们妩媚高挑的背影,我醉了,不醉都不行。
  我们在“西部飚歌城”小包间里按点钟消费唱歌。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当初我还没在意。毕竟我初次来苏州,没人介绍我这里娱乐场所的水文地质情况。看到这里装饰的象古罗马城一样金碧辉煌,却是很喜欢的。
  后来才知道,这里没有小姐的。也因如此,服务生看到我带两个绝色美女来,心里却在嘀咕,眼色也不对劲。
  从吴茜媛的一首《眉飞色舞》开始,最后我一曲《愿你今夜别离去》,依依不舍结束了两小时的歌唱。
  她们在大门外台阶上等我结帐时,我心里有些惆怅,茫然思考着呆会和她们分别后,该上哪里过夜。
  走出门外,吴茜媛很关切问我:“你现在准备回上海?”
  我怔了怔,迟疑的说:“现在还不知道了。今晚玩的很开心,谢谢你们陪我。”
  吴茜媛微笑着说:“你太客气了。我和巧玲租的房子是两房一厅的,我和巧玲商量过了,给你睡一间,我和巧玲挤一间。好吗?”
  苏巧玲含笑不语,看来她们心肠挺软的。
  美女盛情邀请,我若忍心拒绝,还算是个男人吗?当然我也不能表现的太随便,打草惊蛇。
  我错愕的挠着后脑勺,傻笑道:“让你们挤一铺床,这不太好吧?我会内疚的睡不着的。”
  “你若是替我着想,可以和巧玲挤一铺床呀。”吴茜媛半开玩笑说。
  我当然不会错过开玩笑的机会,乘机占点口头便宜,诡笑着说:“我倒真想这么做的,不如我们三个人挤一铺床,大家都公平。”
  “茜媛,你想和人家挤别拿我来做挡箭牌嘛!”苏巧玲俏脸红扑扑的,大发娇嗔,轻轻挥起小拳头教训吴茜媛。
  吴茜媛和苏巧玲打闹了一会,对我们说:“好了,别在这闹了,回家吧。”
  “回家”两个字多温馨,我脚都快飘起来了。若真的和她们住在一起,我肯定幸福的死去了。
  我坐在出租车副座上,带着沉醉的眼神,浏览苏州怡然的夜景,第一次感到苏州的夜色如此妖娆。为何我不早点来苏州?但缘分这东西,又怎能事先捉摸的到?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问题是你能否把握住它。
  “我还没喝够,回去咱们继续喝吧?”我感到酒兴很浓,回头对后座上的两个动人的大美女说。
  吴茜媛靠倒在座位上,似乎睡了。苏巧玲摸着她的额头笑着说:“茜媛已经喝多了,平时她就一瓶的酒量。不过我酒量比你好,你醉了我还没醉。”
  我不屑地嘲笑道:“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已经醉了。”她不满地抗议,我于是问她:“你醉了就会哭哭闹闹的是吗?”
  苏巧玲呸了我一口,大嗔道:“讨厌,你以为谁都象你那样吗?”
  “每个人都象你这样,我就要被口水淹死了。”说着我大笑起来。
  她们住的房子在东大街上,一座临街的楼房,一楼,靠里的那头,没有车流的喧闹声。
  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了,四周静谧,连老鼠都冬眠了吧。
  走进去黑漆漆的,街灯也照不到这里。我掺扶着摇摇晃晃的吴茜媛,苏巧玲在前头领路。开了铁门,她随手也开了厅里的灯。
  我微笑说:“不用爬楼梯,多好,不过这不利于女孩子减肥”。
  走进屋里,我留意观察了一下,虽没有瑶瑶的那么豪华,但很温馨。厅里正中挂着一个小风铃,苏巧玲走过去的时候伸手拍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的声音,象在倾吐它的寂寥。
  我疑问道:“这屋子里没有男的吧?呆会要走出来一个男的,我会吓死的。”
  “除非你不是男的,那么这屋子里就没有男的了。”苏巧玲也和我开起玩笑来,一点都不逊色。
  “我是不是男的,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我暧昧的笑着说,“你有机会知道的。”
  “你没机会了!”苏巧玲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回头叹道。
  我没接着说下去,这种话争论下去可以争论一天一夜,而现在都半夜了,有必要浪费时间吗?我把吴茜媛放到苏巧玲的席梦思上,她就悠悠睁开眼来喊口渴。苏巧玲拿出两个桔子给她,她又嗑上眼。醉的还可以啊,望着她,我心里发笑。
  苏巧玲嗔怪道:“今天心情不好喝过头了吧。”
  我好奇问道:“她是不是失恋了?”
  “别胡说,她男朋友在广州。”苏巧玲说。
  “怎么会在广州呢?”
  “做生意呀。男人就是要事业,连女朋友也可以不顾。”
  苏巧玲打抱不平,令我也老脸一红,我不是也这样放弃了姗姗吗?想到这我有点内疚。我尴尬一笑,想问关于她的男朋友。
  没等我开口,苏巧玲就说:“你还喝不喝了?这里没酒,要得你劳驾跑一趟了。”
  我愕然问:“你难道不陪我去吗?这里我不熟啊。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说你失踪了。”她边走近我边说,“你发什么呆,我都肯陪你去了你还不去。”
  街上灯光暗淡,只有我和苏巧玲。我们并肩而行,不时碰到她的肩臂,我有种冲动想搂住她的肩。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那胆。
  我在可的便利店拿了瓶王朝干红,一瓶雪碧,她拿着一包薯片问我:“我想吃这个。好吗?”我笑着一起买单。
  吴茜媛等我们回来,便乖乖的回自己房间掩上门睡了,留下我和苏巧玲单独相处。
  我心里莫名感激,能独对佳人,同饮美酒,是我最大的心愿。望着貌赛天仙的苏巧玲,我心跳的很乱,不知道怎么是好。现在和她认识才不到一天时间,我一见钟情的爱上她了。不仅是眼光离不开她,心里也全是她。
  我们坐在地上边喝边聊,酒很快见了底。意犹未尽,我们又跑出去买酒。路上,她有点飘飘然,靠我搀扶着她。
  苏巧玲将头靠了过来,呢喃道:“你真好。呵呵,呵呵……”。
  我渐渐搂住了她的肩,心想,如果她真做了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至少以后不会寂寞独饮了。就这样痴痴望着她,又走近便利店。
  苏巧玲对我说:“你去吧,我怕被看到了不好。我在这等你。”
  知道一个人在等你,那感觉很温馨。
  我很快买了出来,看到苏巧玲正呆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我走过去拍了拍她肩,她跳了起来,笑呵呵的说:“刚才真好玩。两个巡警见我坐在这里,问我怎么了。你猜我怎么回答他们?”她顿了顿,说:“我瞪了他们一眼说,关你屁事呀!”
  我立刻头大如牛,她醉了,竟敢对警察叔叔说这种话!赶紧搂着她,往家里走。
  我们坐在地板上,继续玩牌喝酒。
  苏巧玲总是背运,看上去心情也很糟,拿起杯子,毫不犹豫把酒象水一样灌进小肚子里。我几次劝她别喝那么快,她却不听,倔强的很,我除了无奈的叹气,只有束手无策任她喝下去。她硬撑着踉跄站起来,去洗手间。我看着摇头,趁她进了洗手间,走进吴茜媛的房间,想叫醒她劝劝苏巧玲。
  吴茜媛头朝我,我跪下来,悄声说:“喂,茜媛,醒醒呀,你的朋友喝多了!起来劝劝她。”
  她轻轻“嗯”地拖长声音,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我审视着她暗淡光线下曼妙的娇容,忍不住要吻她一口。
  “喂,你欺负我朋友呀!”苏巧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正站在门口。
  “哪有啊?我只是担心她,来看看她。”我的说法似乎有点掩耳盗铃,我怎么跟她解释也白搭的。
  苏巧玲轻哼一声,走回到对面自己的房间。
  我望着吴茜媛,心想既然都误会了,我还不如将错就错吧,不然就亏大了。想着我轻轻对着吴茜媛娇嫩的樱唇吻了下去,她似乎有了微妙的反应,鼻息喷在我脸上弄的我心痒痒的。
  这时,苏巧玲的哭声传了过来。我心里惊惶,赶紧跑了过去。苏巧玲躺在地上,正伤心地悲泣。
  我一阵心痛,不顾一切地抱起她,急忙问:“你怎么哭了呀?”
  苏巧玲梨花带雨说道:“我那么爱他,他却不肯跟我在一起。呜呜……我难道还不如她吗?她有什么好?”
  “他是谁?她又是谁?”我惊讶不已,感到茫然无助。
  “你不认识的,他是我实习时候的经理。”她黯然向我倾诉心里的悲苦,“我和他认识才四天,就把大学四年的男朋友甩了,因为我爱他。即使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我还是那么爱他……我前天才为他做了人流,他这两天却和女朋友在一起。我难道不值得可怜吗?”
  我脑子轰地乱了,我没料到她竟然有这么惨痛的经历。我的心象被无数只手扯开又绞在一起。我想把我所有的爱倾注给她,令她振作起来。
  我用力抱紧她,热烈地吻她,摩挲着她的秀发。她香舌绽吐,反搂住我,似乎从我身上找到了安慰。
  这种时候,面对着如此美丽动人、楚楚可怜的女孩,神仙也要动心下凡。我不是神仙,我无法不动心,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于是我终于做出了自己渴望,却不希望做的事情,进入她的身体里。
  春潮在黑暗中涌动,我极尽所能讨好她,她不理天高地厚,拼命地缠着我,忘情地回应我。
  “你不是他!”不知为何,苏巧玲蓦然尖叫起来,“我不要和你做爱,不要!”
  这惊叫刺破了沉寂的夜。我吓了一跳,仓促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搂着她温滑生香的娇躯,我心里感到自己失败了。为什么会这样?我难道不如她那负心的男人?这对一向自负的我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我叹了口气说:“你别叫了,我不做了……”
  我从苏巧玲身体里退了出来,她立即站了起来,打开台灯,默默抽泣。我茫然无措,呆呆地坐在地上。
  苏巧玲坐到床边对我眉开眼笑道:“来,我们继续喝酒!”她好象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令我很震愤。
  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毫不客气地说:“你醉了,不要喝了!”
  她怔怔地望着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人僵持了半天。
  她叹了叹,把衣裤穿上,对我说:“穿好来!”
  我怎么会这么软弱?对一个相识不到六小时的女孩子用情至深?
  沉默了很久,吴茜媛从房间走出来。
  吴茜媛身穿着露脐运动装,脚上穿着跑鞋,束起长发,一副晨跑的装束,青春可人。她脸上没了醉酒的红晕,恢复如常,看来她的体质很好,和她平时的锻炼分不开的。
  我愕然问她:“茜媛,你要去跑步啊?”
  吴茜媛对我只剩下内裤的躯壳似乎并不介意,微笑道:“是啊,我习惯了。回头见。”说着已经到了门外。
  “她习惯什么?”我心下揣揣不安,“她或许是刚才听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这么知趣?昨晚我吻她时,她是否知道呢?”
  房间里剩下我和巧玲,我们还是没有说话。她终于忍不住说:“天亮了,你去隔壁睡吧,我也要睡了。”她躺上自己的席梦思,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我睡不着,默默望着她。她睁开眼见我痴痴地望着她,不理我,翻身过去。我仍没动。良久,她转脸望回我,见我还在痴望,于是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吴茜媛的房间关上门。我径直跟着过去敲门。
  苏巧玲在房间里有点不耐烦:“门锁住了,你干嘛?”
  “开门呀,巧玲。”我不停地拍着门,象个白痴一样执着。
  门开了,我走了进去。苏巧玲用被子蒙住头,问我:“你干么呀?好烦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讨厌我,凑脸过去,在她身旁柔声说:“难道看不出我很喜欢你吗?”
  “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她沉默了一会,口气松动了。
  我躺在她的身旁,揭开被子,正准备对她进一步做思想工作时,敲门声响了。
  “谁?”我有点窝火,责怪门敲的真不是时候。
  “我呀,开门。”是吴茜媛的声音,这么快就跑完了?我不由叹了口气,出去给她开门。
  吴茜媛进门来,对我笑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带钥匙。”
  我微笑着答道:“没关系,这是你家。”言下之意她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苏巧玲乘机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这次有吴茜媛在,我不敢贸然去敲门了,只好傻忽忽地站在厅里,对吴茜媛傻笑。我的衣服裤子都还在苏巧玲房间里呢,这么暴露在吴茜媛面前倒没什么,但总不能一天都穿着内裤在她面前做秀吧?
  “你睡我的床吧?看你也累了。”吴茜媛善解人意地对我说。
  “那你呢?”我眼光流露着感激。但转念一想,这样子好象要勾引人家上床似的。
  “我睡够了,没关系了。”她打开买回来的小笼包,对我笑道。
  我勉强笑道:“好吧,那我去睡了。你若困了想睡,就叫醒我。”我还加了一句,“我把你的床让给你睡。”
  我很疲倦了,睡觉也许能让我从疲倦中恢复过来,也暂时遗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等我醒来,已经是午后。四周静谧,偶尔传来一点响声。
  苏巧玲正在客厅打扫清洁,忙的不亦乐乎,似乎忘了夜里发生过的一切。她走过的时候朝我这望了一眼。
  我满脸疑惑地问她:“你一个人?茜媛去哪了?”
  “她奶奶住院了,她赶回无锡了。”苏巧玲对我解释,我叹了口气眼露同情,苏巧玲又说道:“你继续睡吧,没有人管你的。茜媛说你人好才留你下来的。”
  我按着太阳穴,不再多说多问,埋头睡了。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
  我起床走出房间,看到苏巧玲坐在自己窗前出神。我轻轻走过去,想抱住她,却没胆量。她好象感应到我透向她的视线,悠然回头,见到我站在身后,朝我轻轻一笑。我走上前,坐在她身旁,看到桌子上尽是她从我外裤里掏出来的东西。
  我拿起那包昨夜抽剩下的特醇“555”,抽出一支正想点燃。苏巧玲突然说:“给我一支吧。”
  “好!”我把手中的那包烟递过去。
  两个人静静地抽着烟,默然无语。
  苏巧玲手机响了,拿起电话看来电显示,她眼中射出复杂的光芒,急忙走出房间去接电话。
  我坐在房间里,隐隐约约听到她愉快的笑声,问对方到苏州什么地方了。我很郁闷地将烟掐灭,长长呼出一口烟。我猜肯定是她说的那个臭男人,他也不在苏州的吗?苏巧玲为什么还不对他死心,他到底有什么好呢?
  “你准备回上海了吧?”苏巧玲挂上电话回来问我。
  “周末回去也没事做啊。既然吴茜媛已经走了,我在这多呆一个晚上也不妨的吧。”我试探的问她。
  “回去好好休息吧!玩的太累了周一上班会没精神的。”苏巧玲微笑着下逐客令了,她冰冷的目光,射进我的眼中,把我的心凉透了。
  “我还想在苏州多玩一天,别催我回去好吧。”我只好厚脸皮说,怎么也不能这么放弃了她,我心里仍抱着希望。
  “我让你回去你听到了吗?”苏巧玲不悦瞪了我一眼。
  我无言以对。
  “回去把我忘了吧……”她突然说出绝情的话来,无异于当头棒喝。
  难道我和她只是一夜情吗?难道不再有任何机会了?我惊愕不已,反问道:“什么?忘了你?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叫你忘了就忘了!”她语气坚决的说,“我根本不喜欢你!”
  “你……”我在心里企求她收回这句话。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就那么不念旧情?她难道还执着于镜花水月的那份爱情,抛不开那个臭男人?我越想越生气,平日灵牙利齿的我,此时气的话也不会说了。
  “给你看看我大学的男朋友吧。”她从书桌抽屉里翻出相册来,在我面前打开。一张张旧照片摆在我眼前。其中一张是她和一个男孩子,在周庄小桥流水旁的合影。男孩子戴着眼镜,很高大很斯文,她则小鸟依人的被他拥在怀里。
  我麻木的说道:“他好高啊,有一米九了吧?”
  “是啊,他帅吗?”苏巧玲盯着照片问我。
  “不错,但还是没我帅!”我不忘自己夸上一句,用自信的语气望着她说。
  “呵呵,你?你是很帅,但男人不是女人,光帅没有用。”她冷冷的打击我说。
  我酸溜溜的说:“唉,是啊,有钱才叫帅,所以你不会选择我的。”
  苏巧玲闷哼了一声,不再做声了。
  我们保持这样的沉默,两个人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我心里难过的是,为什么女孩子只喜欢有钱的男人呢?而我这样的穷人,即使有资格竞争,也被金砖砸下来。
  这个变态的物质世界,培养出来这么多拜金女孩,用青春典当明天,最后得益的是谁?
  “好了,我们走吧!”打破沉闷催促我。
  “好的……”我恋栈不舍的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走出房间,她已经提着包在门口等我了。
  “给我一个GOODBYE KISS,好吗?”我在门后回身问她。
  “别闹了,都结束了。”她平静地说。
  突如其来的爱,也突如其来结束?我黯然无语,这也许是上天注定,而我无力回天。
  我的爱,已经承受不起姗姗、瑶瑶还有苏巧玲接连给我的打击,彻底崩溃!随着缘分的消逝而消逝了!
  我彻底看破了所谓的爱情!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根本不能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存活多久,甚至夭折在腹中。
  我不想再中爱情的毒,被它蒙蔽了眼睛。
  我要彻底打倒爱情!击溃我的纯真!否则,我无法再在这现实的世界里存活。
  望着面无表情的苏巧玲,我麻木的笑了。
  我想,冥冥中,老天还会安排我和她再次相见的!
  或许,我就是老天。
  我自信的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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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天堂掉下个林妹妹
  夜幕象乌云席卷大地的时候,我已经坐在返回上海的豪华大巴上了。
  听着黑豹乐队的《Don’t break my heart !》,这首怀旧的歌曲,让我怀念逝去的爱情,黯然在伤感中睡着了。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我才被颠簸惊醒过来。车外漆黑一片,我斜靠在窗前仰望星空。天上的星宿不变地指引着归途,我相信人死了,必定会飞上天,成为其中的一个星宿。
  我现在成了个无爱论者。很多无神论者不相信天上有天堂,就象我不相信人间有爱情。有吗?
  不相信天堂的人,却仍然向往天堂,可是,向往和实践是两码事。现在叫你去天堂,你肯去吗?
  我也不肯去,我也不再去爱。
  我已经知道爱情是个美丽的泡影。
  对我,对这个世界,爱情都是不现实的东西。爱情虚无缥缈,一瞬即逝,无情的现实可以轻易将爱情打的支离破碎。
  所以对爱情,我已经抱有恐惧感,如同人们对天堂一般,虽然向往,但恐惧天堂。
  我怎变的会如此懦弱?象个狗熊。
  坐在身旁的女孩忽然一阵骚动,我听见她正悉悉唆唆地在身前的车座掏出垃圾袋,接着是一阵呕吐。原来她晕车了。
  我转过脸,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她的柔弱的身影。我伸手打开头顶上的小灯,柔和的光线照了下来,她又是一阵呕吐。我很同情地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扯出几张递过去说道:“拿纸巾擦擦吧。”
  她腼腆地接过我给她的纸巾,说了声谢谢,声音和蚊子一样细。我看到她发青的粉脸上已经升起了一道霞光,心里想这么害羞的女孩子还是少见。仔细打量她,才觉得她五官娇好,细眉大眼,巧鼻挺直,小嘴丰润,有种林黛玉的病态美,惹人怜惜。
  纸巾也阻止不了她的呕吐,我还借了她一个自己身前的塑料袋给她,弄的她狼狈羞赧,低着头不敢望我。
  “喝点酸的东西,揉揉虎口穴道会好些。”我递给她一瓶鲜橙多,那是我上车前买的,都没动过,我没心思喝,“这瓶我没喝过,不用担心我下蒙汗药。”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不象坏人吧,道了声谢接了过去。
  我心忖:“即使我再好色,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流的手段呀。凭我的姿色,还可以用美男计嘛。”想到这自己觉得发噱,偷笑了一会,把苏巧玲施舍我的不快暂时抛开了。
  “你到上海做什么的?”她脸色好了很多,开始盘我户口了。
  “哦,我在上海工作的,这是我名片。”说着又把旧的名片递给她,感觉这名片现在都成“明骗”了,明明不在那里上班了,还发老黄历给人家,万一人家真的打电话到老公司去,不误会才怪。
  “哦,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叫森林木。你是做IT的呀,高尚职业呢。”她说,“上海工作难找吗?”
  “不错,是挨踢的,我刚被这家公司踢出去,马上又被另一家软件公司踢进去了,你说难不难?”我和她打趣说。
  “呵呵,那你本事还不小嘛,好工作都让你们抢去了。我这样的恐怕很难在上海找到理想的工作。”她说着叹了口气。
  “其实在上海找工作跟你的相貌关系很大,越是漂亮的人,工作越好找。我不是骗你的,你看象我这么普通的相貌都能找到马马虎虎的工作,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人家排着长队要呢。”我信口胡诌,给她点信心,“对了,你真要到上海找工作?”
  “呵呵,真象你说的那么容易吗?我是想到上海找工作,国际大都市嘛,去见见世面,学点东西。”她说。
  看来大城市都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我也不例外。
  “你是哪里人?以前在哪里工作的?”我反查起她的户口。
  “我是苏州人,在木渎开发区工作过。你知道木渎吧?那里风景很漂亮的,在苏州市区的西面。”她很单纯,没有多少世故和城府,看相貌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你多大了?”我好奇的问。
  “二十一岁,你呢?我看你象大学生,文质彬彬的。”她看着我,完全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我大你半圈,二十七了快。”我老实告诉她。我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的,这都是社会培育出的能力。对这么老实巴交的女孩子怎能欺骗呢?不过我还是打算有机会教育一下她,免得将来受骗。
  “你是大学毕业吧?学什么的?”她盘根问底,我便如数奉告:“我是大学毕业,不过我们学计算机的,技术三年一淘汰,我都被淘汰了,现在只能做三陪工作。你呢?
  一般在长途车上无非就是这些话题,车到站了,就照例结束,分道扬镳了。人生也如此,生命中会有无数过客从你身边经过,也有很多陪你坐过一程车,但能陪你坐到终点的人却不多。
  缘分安排,有时候天公也会打瞌睡,安排错的。也许瑶瑶和苏巧玲就是在天公打瞌睡的时候放错给我了。
  “呵呵,我学文秘的,才大专。你说的三陪是否是陪吃陪喝陪玩啊?有没有小费的?”她机灵的回答。
  “你是否以前做秘书工作啊?对生财之道很了解嘛。我一般对男人不收小费,对女人收的。”我想她要风我就给她风,陪她疯到底。反正无聊,开开玩笑也好。
  “啊!太不公平了吧?你性别歧视呀?”她惊讶的说。
  “不是啊,我是特别惠顾女性,而且要象你这样漂亮的女性,普通的就蜻蜓点水算了。”
  “什么蜻蜓点水?”她疑惑的望着我说。
  “就是Kiss 呀,呵呵……”我觉得好笑,自己先笑了,“开个玩笑,客户可不能随便乱亲,会出人命的。”
  “怎么会出人命啊?呵呵,你真古怪。”她也笑了起来,双眼象新月般弯弯的,很灿烂迷人。看来说话可以治疗晕车症,不用吃药。
  “你在上海有熟人吗?要不要帮忙?”我问道。
  “谢谢你了,我有同学在那里,先住同学那里。”
  “哦,男同学吧?那是张长期饭票呀。”我婉转的问道。
  “是男的同学,不过饭票是我自己充值的,他和我只是同学关系。他跟妹妹住在一起,租了个两房一厅,在梅隆,你那里知道吗?”
  “知道,在上海南部市区,坐地铁1号线到锦江乐园站下。你朋友接你吗?”
  “哦,你还是懂的,我同学也这么告诉我的,他说在徐家汇下了车转地铁就行了,他很忙不会来接我的。”她天真无瑕的样子很可爱,大眼闪烁着光芒,憧憬着美丽的未来。
  “我住在莘庄,呆会也坐地铁,比你那里多坐几站路。你运气真好,能碰上我这好心人,昨天你是否到寒山寺烧过香了?”我逗她说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烧香?是不是跟在我后面啦?”她说,“我是信佛的!我妈妈也信的,她说信佛的人会有好运气的。你看我不是运气很好吗?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也该去烧香了。” 最近老不顺心,也许该到静安寺烧个香,求菩萨保佑我顺顺利利的。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林思雨”。我听成淋湿雨了,她象妹妹一样给我脸色看,装做生气不理我。
  我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林思雨突然变的亲切许多,真象是我的妹妹。
  我由衷盼望她是我的妹妹,那是我的福气。
  我才打开手机不久,就有电话进来了。
  来电显示是猪头三,我的一个好朋友,他姓朱,叫朱童三,在证券公司做经纪人的,有点歪门邪道,钱来得快。他平时忙的不亦乐乎,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我接通电话就说:“猪头三,你小子还记得我老人家呀?是不是债主逼上门要到我那里躲了?还是你女朋友又和你发作了?”
  他女朋友是上海MM,身材相貌都绝佳,他总是在我们面前夸耀,最惨的是他连床上的功夫都自夸,听他在那吹我就火大,总是说哪天找你女朋友出来,咱哥们较量一下谁厉害啊,我这么说他就心虚了。
  猪头三一反往日的飞扬跋扈,哭丧着说:“你&b&T.M.D&/b&别损我了,我女朋友跑了。你小子在哪里,这两天关个屁机呀,找你都找不到。我在酒吧喝闷酒呢,快过来陪陪我呀。”
  我大吃了一惊,连忙问:“怎么啦老大?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女朋友还说做鬼都不放过你的呀,她怎么跑了?是不是你花天酒地,得了不该得的病?”
  “去死你,她认识了一个洋鬼子,要移民加拿大了。妈的,什么东西,老子又不是没钱,跟个老头子逮什么劲,荡妇!”他骂骂咧咧的说。
  我滔滔不绝教训他:“哦,很正常啊,人家一老富翁钱比你多嘛,市场经济还不让人家双向选择嘛?资本不流动,会腐烂的;人不努力竞争,会堕落的。我教育你这么多次,你总是不听……”
  他立刻打断我说:“好了好了,你快过来我听你教育!我在衡山路老地方,快来!”
  我说:“好了,我在从苏州回上海的路上,还有一会到。希望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被别人抬出来的。对了,你钱带够了没?我不想你喝的烂醉,我帮你买单哦,你的坏毛病我不敢领教了。”
  “放心吧!我身上的钱够这酒吧人喝一晚上,我的爷,你快点啊……”他说完挂掉了。
  我叹了口气,想不到和猪头三竟同病相怜,不由苦笑。
  可怜的人啊,你还执着爱情吗?
  “看来你还真是个热心人,朋友有难都想到你。”林思雨笑着对我说。
  “我宁可他们开心的时候找我,这时候找我,不但我要三陪,还可能倒贴呢。”我摇头叹息。
  “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尽力去帮助他,你也会感到快乐的。”她认真的说,“到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可要记得我这个人哦。”
  “最好别!”
  “为什么?”她有些失望。
  “我希望你永远快乐,不需要我来陪你掉眼泪。”我送了个甜蜜的微笑过去。
  “谢谢你!我说我运气好吧?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她幽幽的说。
  我诚恳的表白道:“我不是好人,你将来就知道了。看人不要看表面!” 我由衷不想做好人。
  我望着窗外上海已经到了,繁华的都市是那么熟悉。
  再次回到上海,我的心情更复杂了。
  我已经没了当初来上海时的心态,现实的教训,让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
  我更不相信什屁爱情。
源于大自然的心情*************
自行车III, 积分 513, 距离下一级还需 87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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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同病相怜
  我和林思雨在徐家汇地铁里分开,她往南去,我往北走,两个相反的方向。
  林思雨临走还对我说,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她很喜欢和我聊天。她的眼神里流露真挚的情意,让我感动了一番。
  我微笑答应了,但我却没有那么做。我是过了很久才见到她的,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大上海实在大,而我又为谋生奔波,实在是愧对这好妹妹。
  我在衡山路酒吧街老地方见到猪头三的时候,他几乎是哭着握着我的手拉我坐到靠窗的座位上的,那表情和苦难的穷人见到红军一样。
  我坐下来就皱起眉头说:“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
  他这时候特别怕我甩手离开,抓着我手不放,说:“我知道我以前不对,有时间就陪那荡妇,冷落了你这好兄弟。今天我彻底觉悟了,我不再相信爱情了。友情才是世上最可爱的。”
  “得了得了!我说你不够意思是说你就请我喝百威啤酒!冲我们这点交情,冲你这么海量,怎么说都要喝龙舌兰!”我郑重其事的说。
  “哈哈……你&b&T.M.D&/b&又来耍我!好,Waiter!来一瓶龙舌兰酒!快!”他坐着大叫服务员,“不!来两瓶!两瓶龙舌兰!”
  他象个奋起的雄师,似乎找到了发泄的东西,龙舌兰这么厉害的酒他竟敢叫两瓶?望着桌面上的五瓶啤酒空瓶,我笑了。
  “今晚是否要睡酒吧呀你?是想把喝酒的钱赚回来吧?”我挪揄他。
  “妈的,今晚你若能灌醉我,我就不要那淫妇了!”他信口旦旦地保证。
  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醉,他捧着酒瓶在沙发上打呼噜,我还得自己掏钱埋单打车送他回我家。谁叫我和他是好兄弟,而且同病相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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