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村干部真孬种,群众下级向上级反应情况问题,上级来查,他们孬种都是大说小小说了,还不让群众说话。

小小说:共产党员
我是共产党员
&&天色微明,丁排长带领战士护着伤员逃出包围圈,躲进了一片小树林。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敌人很快就会追上来。这些伤员中,还有一位母亲,她的左臂受伤了,怀里抱着个刚满月的婴孩。这位伟大的母亲没有了奶水,就割破乳房喂婴孩鲜血。
&&丁排长个子高,瘦得吓人,两只大眼闪着坚毅的光芒。他大声说:“老虎连尖刀排,报数!”“一、二、三、四、五、六——”声音停了。丁排长咬咬牙,说:“同志们,翻过前面这座山,再走八九十里,就安全了。我命令!”唰,战士们立正。“集合弹药,干粮。尖刀排由王大个指挥,保护伤员,撤退!”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动。丁排长生气了。
&&面前的六名战士,衣衫破烂,脸被硝烟泥土弄得黑乎乎的,浑身是伤,头上,手臂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有个战士哭了,说:“排长,我们不能扔下你啊,你也负了伤啊。”丁排长手一挥,:“你哪像尖刀排的战士,执行命令!”有个眼睛被炸伤的重伤员说:“把我留下吧,我还有颗手榴弹。”&
&&不远处响起了枪声。丁排长大声吼:“我是共产党员!我留下掩护!快撤!”其实,他的入党申请还没批下来,就连他当尖刀排排长也才刚刚五六个钟头。昨夜,马排长为了掩护他们,一个人留下来阻击敌人,马排长坚定地说:“我是共产党员!我留下!尖刀排由丁大力指挥!保护伤员,撤退!”
&枪声越来越近了。丁排长心急如焚:“王大个!”“到!”“执行命令!”“是!”王大个抹了把眼泪,带领战士们抬起眼睛受伤的那个重伤员,搀着抱孩子的母亲和另外两个轻伤员,向山上跑去。丁排长选好最佳的射击点,阻击猫着腰乱放枪追过来的敌人……
&日头还没到头顶,敌人又追上来了。王大个说:“我是共产党员!我留下!马强指挥尖刀排!保护伤员,撤退!”
到了半山腰,敌人又上来了,马强说:“我是共产党员!我留下!刘胖子指挥尖刀排!”
&&过了山,日头偏西了。一位轻伤员说:“我是共产党员!我留下!其他人撤退!”
&&天快黑了,眼睛蒙了纱布的伤员问:“还有几个人?”
那个母亲答:“我们三个。”
&&伤员问:“大姐,原来是你拖着担架,我可以摸摸孩子的脸吗?”
&那个母亲把怀里的孩子送到他胸前,他轻轻地摸着孩子瘦小的脸,两行血泪缓缓地流下来。
&他笑着说:“大姐,带着孩子快走吧,我是共产党员,留下掩护你。”
&母亲哭着说:“不,我不能丢下战友……”
&远处传来枪声!
&他生气了,说:“大姐,孩子是祖国的希望啊,保护好孩子,快撤退!”
&母亲哭着,抱紧婴孩,跌跌撞撞地冲进夜色里……
&&她身后传来伤员爽朗的大笑声,还有枪声,脚步声,“捉活的”的怪叫声……
&&轰隆隆——
&&手榴弹的爆炸声过后,世界安静下来……
&优秀共产党员
&&&太阳就要落山了,就要落山的太阳映得乔庄一片血色苍茫。血色苍茫中钟声响了,钟声响了的时候,乔庄正是一片死寂。
  是时,太君叉着八字步,双手拄着刺刀,刺刀在夕阳的余晖中一片森然,一片森然的刺刀在乔庄人的感觉中好象已经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迎面架了4 挺机枪,机枪黑洞洞的好象冒出了青烟。
  是下午2 时,鬼子突然全体出动,直扑乔庄。连家狗也被逐到了村前的大院。
  太君杀气腾腾:谁是共产党,若在太阳落山之前还不供出,将血洗乔庄,鸡犬不留。
&&&&&&&事出是有因的。据可靠消息,乔庄潜伏着一名共产党员,正在筹划领导暴动。皇军的前两次扫荡失利,就是他传送的消息。
  九月的太阳异常毒辣,没有一丝风。老村长肌肉绷紧,汗已流干了,有只苍蝇正趴在脸上,村长一点都没有感觉,一下午了,没有个计较。眼角瞄瞄左右。左边乔姓,右边王姓,皆如泥塑般,只有左边的乔二少低头复抬头,老村长不禁捏了一把汗。
  乔庄在左右是出了名的。清末曾出过武状元,惜乎竟坐了老佛爷的牢。更名震乡里的,是每年秋里的引水之争。乔庄有两大姓,乔姓和王姓,从不说话,每每见面,总是怒目而视。到了夏末秋初引水浇田时,乔姓和王姓都要镢拔锨张,大动干戈,就是风调雨顺的时候,到了这时,便如到了季节的躁动发情的马,也要眉呲目裂的大斗一番,全然不是为了引水好象是表演确切说是炫耀似的,引的外村人远远的看,都说:乔庄人可不是孬种。
  院外田里的秸杆正在风中飘摇,老村长不由攥紧了旱烟袋。想不到乔庄也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船,绝种就是一袋烟的功夫啊。党员肩负着重任啊,这该如何是好?
  左边的乔二少向前挪动了一小步,老村长的脸刷的黄了,盘算来盘算去,唯一把握不住的,就只有乔二少了,小龟孙,活得要象乔庄人呀。
  乔二少的父亲是乔庄的头号大地主。乔二少从小就是个摸不透的犟种。上了三年私塾,自个儿到了县城上了正经人不屑的洋学堂,十八岁那年,瞒着父母要到延安参加八路军,老太爷知道后,拿起了家法又痛苦流涕又拿出了一根绳子套在自个脖子上但儿子最终也没回头。谁知,一年后,乔二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回来后,整天摸鱼打鸟。但无论怎样,老太爷是高兴的,儿子终于回到眼前了。更让乔庄人感到荒唐的是,他不但向张姓人说话还居然向张大小姐求婚。
  残阳如血,那圆圆的生命就象老太爷的那袋烟,正在明明闪闪的一点点破灭。
  老村长一把捏住了右侧的王二柱,阻住了王二柱的迈出。这时,乔二少抬起了头,脚步迈了出来。霎那间,老村长充满了绝望。
  乔二少抓住老村长冰凉的一只手迎着愤怒的目光说:不用找了,我就是。我是一名共产党员。
  接着他说出了他的部队的番号和领导以及参加伏击鬼子的几次战役。
  三天后,乔二少被拉到乔庄村口被鬼子枪决了。他只喊了一句"共产党万岁"。
  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只有乔二少苍白的面容和总是望向远方的散淡的眼神。
  三个月后,乔庄发起了暴动,袭击了鬼子小队。
  解放后到了文革,要把乔老太爷拉到县里批斗的时候,乔姓和王姓全体村民签名上书报告乔二少的事迹,要给老太爷个安慰,说乔老太爷是一名优秀共产党员的父亲,是一名英雄的父亲,是坚决要保护的。上级很快给了批复:经查,乔二少在延安时因为是地主身份先是被审查后被剔除出了革命的队伍。
  原来乔二少不是共产党员!但是村人象械斗一样意见高度的一致,执意在村前立了一块碑,在乔二少的名字后书:优秀共产党员。
&文/袁达柒
  在这个物质时代把我是党员,常常挂在嘴上的已为数不多了。我也是党员,二十多年的老党员,我就没有把我是党员常常挂在嘴上。而偶尔听到我是党员的,也不定合格。
  刘敏也是党员,刘敏就把我是党员常常挂在嘴上。
  刘敏说:我是党培养长大的,就应该听党的话,党员嘛,就应该能上能下,党叫我干啥就干啥。不就是一个机关的副局长下来当个村支书吗!我不亏!农村工作要人搞,农村是我的根。我就是从农村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副局长的座椅上。现在农村需要我,我就回来,我是党员就应该听党的话。
  不错,刘敏的话打动了许多个党员。刘敏的身教更是令人感动。处处以一个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身先士卒、吃苦耐劳、关心同志;爱护贫困、帮助残弱、不计较个人得失。人们感谢他,赞美他,他只是一笑说:我是党员,是党员嘛,就应该做得比别人好。
  刘敏的话不多,可刘敏的干劲十足。下来仅三个月,几乎没闲过一天。
  今年春旱,大片的农田不能栽插,刘敏就想着法儿的引水抗旱。整天行走在水源与田间,合理分配水源。在这大旱的年成,村里没有因旱无水,干枯一块田,没有因为争水发生过争吵和斗殴。人们赞美他,领导表扬他。他还是说:我是党员,是党员嘛,就应该做得比别人好。
  前不久,天降暴雨,处处都是沟满塘满的,刘敏还是整天行走在,原先的引水水源与田间,见到哪儿在排水,就把它堵上,使稻田都是一片汪洋。人们见了,就说:现在有水了,你也该歇歇了,不必再为水而劳累了。刘敏说:我是党员,是党员嘛,流应该做得比别人好。
  一连几天,刘敏都在重复着堵。人们挖开的田缺。人们不好意思说他怎么。只是劝他歇歇。他总是回复那句:我是党员,是党员嘛,就应该做得比别人好。
  人们发现了他的异常,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告诉我们,他疯了!
&预备党员&&
&&林思是预备党员,他是老支书培养的预备党员。
  林思承包了村里五十亩山林栽核桃树。他培育的核桃果子皮薄,肉嫩又饱满,产量高。他给村里的农户每户五十棵核桃苗,这一项他贡献村民五万多。他说,我是预备党员,只要村民能发家致富我心里就高兴。
  村里人谁家有困难,他都乐于帮忙。村里发大水,他冲到最前面。哪里有灾情,哪里就有林思。他时时刻刻牢记着我是预备党员。以一个党员的准职严格要求自己。林思预备了好多年,还是预备党员。
  村里还有一个预备党员,他是林洋。这两年听到风声说,政府要来征用村里的土地。他做梦都想入党,他入党目的是当书记。林洋在村里承包了砖瓦厂,做黑心老板成了远近有名的富翁,请打手把守,强制农民工一天干十五、六个小时,过年还拿不到工钱。
  林洋也是老支书培养的预备党员。
  村人看不起林洋的恶霸样子,林洋也看不起村人的贫穷。
  林洋常常开车到县城,请县里乡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饭,还送这样那样的礼品。
  七、一那天,林洋在党旗下举拳宣词,林思还是预备党员。
  有村民问乡里的领导,为啥林洋入了党,林思入不了。乡领导说,林洋思想比林思先进。林洋是老板,企业家,有几百万的资产,思想不先进能赚这么多钱?
  村里人纳闷了。
  林洋成了党员后,恰逢村里换届选举,林洋用名烟名酒购物卡贿赂村里的党员,他成了新支书
  林洋成了村里的头号人物,他请的那些打手更是耀武扬威。
  老支书握住林思的手说,明年七、一。
  林思啥也没说,呵呵一笑。
  一日,林洋的砖瓦厂跑了两名民工,一名跑了,一名被打手抓回打死。
  警方和媒体介入,林洋开除了党纪。依法查办。
  乡里领导责问老支书,你怎么把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介绍入党呢?
  老支书责问乡领导,你们又是怎么考察合格的呢?
&党员叔叔和警察爸爸
&&&&&&&&&叔叔退伍后被分配到某厂上班。&
&&&&&&&&后来某厂倒闭了,叔叔下岗了。这样一来,他家里的生活就成了一盘散沙,吃穿都无法解决。一天,他来到我家,他告诉我父亲说,“生活的压迫,他准备穿着军装上街去做流浪汉了。”&
&&&&&“在部队里你入党了没有?”&
&&&&&“入了”&
&&&&&“&那你的申请书是怎样承诺的?”&
&&&&&“……当国家的利益,集体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发生冲突时,要以国家和集体的利益为重……”&
&&&&&“&我们提倡的是社会健康的发展,而你要穿军装到街上做流浪汉,岂不是给我们健康的社会染上了病菌吗?这不仅违背了你的承诺,还违反了据1997年2月中共发布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理(试行)》第113条———因失职而破坏社会管理的法规。“&
&&&&&“——哎,话是这样讲,但是现在困难实在无法支持了。”&
&&&&&“作为一个共产党人死都不怕,难道遇到一点困难就怕了。再说,有困难找民警嘛。”&
&&&&“&&你说的也是,但是在这个社会里找民警呀,没有‘红包’送那可不行啊!正如我今天空手来你民警哥哥家一样,别人是不会理睬的。“&
&&&&“恩,如此的思想,穷是活该!”&
&&&&&“-————”&
&&&&&&&叔叔起来无话,跨门就走。
&书记的难题
&&这几天,张书记真是寝食难安。
  大后天就要过“七一”了,按照惯例,每年“七.一”前,上级都要下来慰问困难党员。按理说,慰问困难党员应该是一件让张书记开心的事,尽管掏的不是自己的钱,但作为村支部书记,能多争取到一两个困难党员的名额,功劳也是不可否认的,再什么说,帮困难党员争取到慰问金,党员应该很高兴才对。
  张书记是两年前才通过海选、初选、复选三关挑起张家村支部书记这一重担的。张书记还清楚地记得,在当选为书记前两三年,他连续几年成为张家村的困难党员而连续拿到“七.一”慰问金和慰问品。每一次,接过上级领导手中的慰问金和慰问品,他心里都颤抖,听到领导关心和鼓励的话,他都感动得眼泪差点涌出来,但在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我是困难党员?党员要起到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可我却没脱贫,还要党组织牵挂和操心!”想到这些,他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摘掉贫困的帽子!此后,他在劳作之余,利用村委的远程教育电视来学习致富技术,再三比较后,结合实际,走一条适合自己的致富路,并在一年半载后脱了贫。也正因为脱贫致富快速有方,所以被当选为村委主任、村支部书记。
  前年和去年的“七.一”,上级来张家村慰问困难党员时,还分别有三个和两个,可是,今年的“七.一”该慰问谁呢?去年那两位困难党员,是张家村最困难的,一位是老伴长年生病张三,另一位是左腿脚轻度残疾的张五。
  由于张家村党支部两年来致力于张家村建设和提高村民经济收入,村党支部的魅力大大提升,很多人都申请入党,入党在张家村成为一件很时尚的事。村里的党员今年已经突破百位数。“再怎么说也不能搞一言堂,还是开个党内民主讨论会来决定吧。”张书记在心里对自己说。
  &“大家也都看见了,我已经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了,不用再考虑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自由发言,但慰问的名额还是没有能分配出去。
  该给谁呢?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坐在一起的张三和张五身上。
  张三和张五去年下半年后,也寻找适合自身的致富项目,不仅是吃穿不成问题,还规划着今年年底把泥瓦房倒掉建起砖混楼房。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张三先开口了:“我接受慰问了两年,每一年,心中都非常苦,我身为一名共产党员,没能为党添砖加瓦,却还要党来关照,怎么谈得上党员的先进性呢?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所幸现在吃穿都已不再成为问题,虽然自家的泥瓦房还没拆掉,但到年底理想就能够实现,这些困难我都可以自己解决,不用再接受上级组织慰问。”
  话音刚落,张五就接过话茬儿:“我的情况和张三一样,想法也和张三一样,今年我也不用再接受上级组织慰问。”
  党内民主讨论会开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能决定慰问对象,这真让张书记愁煞了,确定慰问对象还从来没有这么困难过。讨论会结束了,却留给张书记一个大大的难题。&
  夜深人静,只有牛蛙声不断地从不远处的鱼塘传进屋里,陪伴着张书记度过这个难眠之夜。“怎么办呢?”张书记手中挟着“红梅”香烟,任凭烟雾熏着他的眼睛,而烟灰已经剔到烟灰缸一次又一次,烟燃了一大半,但张书记却只抽两口。其实,张书记平时是不抽烟的,应该说不舍得抽烟,即使“红梅”只不过是几块钱一包,但他是从贫困中出来的,深知贫困的威力,也深感几块钱的来之不易,而最主要的是多年来养成的艰苦朴素作风已经无法再改变。桌上的这包烟是上个月为了接待上级领导的工作检查而准备的。如今,他从中拿出一支,只希望这支烟能帮他提神,帮他想出“七.一”慰问的难题。
  “继续报上张三和张五的名?可是,张三和张五会答应吗?会上,他们两个都已经表态,如果不尊重他们,擅自报上他们的名字,就相当于擅自给他们扣上贫困的帽子,甚至还被他们认为给他们扣上落后党员的帽子。慰问名额给谁呢?”张书记的愁不是没道理,张三和张五是张家村最后脱贫的党员,也是最后脱贫的两户,张家村实在没有还戴贫困帽的人。
  “向镇里汇报实际情况?不行,这不是上缴问题吗?”张书记自言自语。“或者,建议镇党委把‘慰问困难党员’改为‘慰问党员’?”张书记的心摇摆不定,应该说,是还没作最后决定,但天已接近拂晓。
&&&&&烟雾已渐渐散去,天也慢慢亮了起来。张书记舒展一下腰,然后有几分惬意地说:“今天应该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天。”&
黎明的时候,雨突然大了。像泼。像倒。
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疯狂奔出来,势不可挡。
工地惊醒了。人们翻身下床,却一脚踩进水里。是谁惊慌地喊了一嗓子,100多号人你拥我挤地向南跑。但,两尺多高的洪水已经开始在路面上跳舞。人们又疯了似地折回来。
东西没有路。只有北面那座窄窄的木桥。
死亡在洪水的狞笑声中逼近。
人们跌跌憧撞地向那木桥拥去。
木桥前,没腿深的水里,站着他们的党支部书记,那个不久就要退休的老汉。
老汉清瘦的脸上流着雨水。他不说话,盯着乱哄哄的人们。像一座山。
人们停住脚,望着老汉。
老汉沙哑地喊话:“桥窄。排成一队,不要挤。党员排在后边。”
人群里喊出一嗓子:“党员也是人。”
老汉冷冷地:“可以退党,到我这儿报名。”
竟没人再喊,100多人很快排成队伍,依次从老汉身边跑上木桥。水渐渐窜上来,放肆地舔着人们的腰。
老汉突然劈手从队伍里拖出一个小伙子,骂道:“你还算是个党员吗?你最后一个走!”老汉凶得像只豹子。
小伙子狠狠地瞪了老汉一眼,站到一边。
队伍秩序井然。
木桥开始发抖,开始痛苦地呻吟。
水,爬上了老汉的胸膛。终于,只剩下了他和那小伙子。
小伙子竟来推他:“你先走。”
老汉吼道:“少废话,快走。”他用力把小伙子推上木桥。
突然,那木桥轰地塌了。小伙子被吞没了。
老汉似乎要喊什么,但,一个浪头也吞没了他。
白茫茫的世界。
5天以后,洪水退了。
一个老太太,被人搀扶着,来这里祭奠。
她来祭奠两个人。
她丈夫和她的儿子。
&&&&小时候,国平最喜欢看小人书。
&&&&国平最喜欢看共产党打日本鬼子、打国民党的小人书。小人书里,战斗英雄往往都是共产党员,即使刚开始不是,打仗打到最后,也会如愿以偿地光荣入党。
&&&&所以,国平从小就对共产党员充满了敬佩,并从小立下志愿:将来一定要入党!
&&&&跌跌撞撞念完初中,国平就跟未家坪其他同龄人一样,拎着简单的行囊到外面打工去了。跟同龄人不一样的,是国平怀揣着入党的梦想出去打工的。
&&&&因为有着与众不同的梦想,国平的打工路就跟寻常人走得不大一样。
&&&&国平没什么手艺,只能在建筑工地做些小工。尽管这样,国平一干完自己的活,就抢着帮工友干这干那。国平觉得这是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国平的好心却没有好报,工友觉得他是多管闲事,觉得他是在抢他们的饭碗。于是,大家就对国平敬而远之。于是,国平交不到一个朋友。
&&&&国平便换了工地。国平换了一个又一个工地。国平始终交不到一个朋友。
&&&&国平很郁闷。
&&&&没事做的时候,国平就逛街,大街小巷地瞎逛。
&&&&国平希望能在大街或小巷遇到小偷偷钱包,或者是小青年耍流氓。如果能遇上,国平就会挺身而出,伸张正义。国平觉得,这也是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情哩。可是,打工几年,这样的“好事”国平竟一次都没有碰到。
&&&&国平很郁闷。
&&&&一晃眼,国平打了五年工。虽然省吃俭用攒了一些钱,国平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对他来说,入党这个梦想就像城市夜空里那轮高悬的明月,总是遥不可及。
&&&&国平决定回未家坪。国平打算回去搞个养殖场。国平便坐上了返乡的长途大巴。
&&&&半夜,一车人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国平也是。
&&&&大巴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将所有的乘客从梦中惊醒。
&&&&把钱交出来!一个光头、手臂上纹身很狰狞的年轻人站在司机身旁,手里的尖刀紧紧抵住他的脖子。尽管车厢里灯光昏暗,尖刀的寒光却显得格外刺眼。
&&&&这时,另一个劫匪同样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凶神恶煞地堵在大巴车的门口。
&&&&车厢里安静极了,几十名乘客几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司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顺从地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钞票。不少乘客见状,也学着司机的样子,无可奈何地交出钱、手机或金银首饰等值钱物品。
&&&&就在这时,车厢后排“唰”地站起一个老人。国平扭头一看,只见老人一身正气,目光炯炯有神。国平毫不犹豫地断定,他就是一名共产党员。
&&&&国平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老人大声问道:谁是共产党员?
&&&&没人回答。
&&&&是党员的就站出来!
&&&&没人站出来。
&&&&老人发怒了,骂道:是党员不敢站出来,孬种!
&&&&我是党员!话音刚落,国平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毫无惧色地扑向那两个嚣张的劫匪。
&&&&老人此刻就像一名战场上的指挥员,果断地下达命令:大家不要怕,一起上,抓住歹徒!
&&&&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两名劫匪被成功制服,司机随机拨打110报警。搏斗中,有几个乘客不同程度地受伤,国平伤势最为严重。经过医生奋力抢救,国平还是没能救活。
&&&&临终前,老人问国平有什么话想对家人说的,他可以帮忙转告。
&&&&国平摇了摇脑壳,只断断续续地吐出四个字来:我……想……入……党……
&&&&然后,国平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啊?原来他不是党员!老人忍不住老泪纵横。一会儿,老人又自言自语道:不,你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信仰(小小说)
  下午两点半,下着细雨,天阴得有点发冷。我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他也跟进来了。我沏了一杯茶,坐定,自顾喝茶,没理他。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而是局促地站在屋子中间,抖瑟着。我没叫他坐,他也不坐。
  他姓蔡,70多岁了,是上访专业户,我们都叫他蔡老头。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了,看见他,都乐了,都说,蔡老头,又到北京回来了呀?见到某某了吗?
  某某指的是中央的一个大人物。
  他说,回来了。又给每个人都敬上烟。
  抽的是大中华。老头今天有喜事了?
  我不问,其他人也不问,都去忙自己的事,把老头一个人撂在屋中间。他有话自然会说。
  他果然就说了,他说,解决了,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们都将头抬了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都一齐看着蔡老头。
  老头高兴了,自个儿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猛吸了一口烟,说,解决了,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说,这么说,他们认定你是1940年入党的了?
  老头说,不,他们说我是1949年入党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几个人差点笑出了眼泪。
  只有老头不笑,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
  蔡老头真是个怪物。就为到底是哪一年入党的问题,十几年来,他一直在上访。本来,不管是1940年还是1949年入党的,他都享受离休待遇。可是他固执得很,死认定自己是1940年入的党,十几年里,他跑广州跑北京,几个工资都倒贴进去了。这一次,他去北京,是去找一个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蔡老头说,是真金,就不怕烈火烧。
  我对他说,这么说,蔡老头,这一次你没有找到你那位战友?
  不,找到了。老头说,他也说我是1940年入的党,我确实是1940年入的党。就是那一年,日本鬼子的炸弹炸伤了我的左腿。老头说着就卷起他的裤腿,把那一个碗口大的疤指给我们看。
  老头的固执劲又来了。屋子里的几个人又都笑了起来。按惯例,老头接下来会呈上他那一叠厚厚的材料。那一叠材料里有上至中央下至村委会的公章,老头每到一个地方申诉,就一定叫人家盖上公章,明明那公章一点也不管用,可老头信它。那一叠材料里,就有我亲自给他盖上的十九个公章。我拿出公章来,准备给他盖上第二十个公章。
  可这次老头没带材料来,见我们都笑,老头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我说,蔡老头呀,你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呀?
  老头搓搓手,说,嘿,我要干什么呀?突然又说,你们都是党员吧?
  办公室里几个年轻小伙子打趣道,蔡老头,党员又有什么用呀?你还是先弄清自己是哪一年入党的吧。
  老头激动起来了,满脸通红,牙齿格格地响。他大声说,我告诉你,小子,我是1940年入党的,我是老党员了。入党没用,干啥有用?你说说,你说说。泡歌厅、包二奶,这些就有用了吗?你们这些人,还是共产党员吗?
  老头几乎要跳起来了。他说,我这次去北京,我那位战友死了,他死了,我突然想开了,他干了一辈子革命,死了还将遗体捐献给国家,我还在哪一年入党的问题上争什么,我还算个共产党员吗?!老头突然“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清脆的一巴掌,像打在办公室每个人的脸上。大家都不说话,老头脸色发紫,我脱下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
  我的心里,流着长长的泪。
&&&&&&&&六月二十九日晚九点多,老王从酒店回到家里,老婆递来的茶水他也无心去接,把公文件包朝沙发上一撂,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和身躺到了床上。
&&&&&&&&老王今年五十一了,在阳湖农水局局长的岗位上已干了八年,这风风雨雨地一路走来,虽然没有干出什么大的名堂来,但却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平和未出大事就是成绩,这与老王随和品性是分不开的,县委县政丨防和谐丨府看好老王的就是这一点。老王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和县委县政丨防和谐丨府保持一致,只要县里主要领导在工作上有什么大的行动,不用布置老王就弄出点名堂来。凭着经验,就能猜测出县里主要领导每一阶段的工作布署,往往是别的单位还没有觉察时,农水局就会县委工作意图开始行动了,所以农水局在阳湖县一直是个老先进。
&&&&&&&&近期从县里传来了一个消息,说县里马上要对各部委办局进行领导班子调整,由于在各部委办局任职的正副科级干部每人每在上上下下都有着丝丝罗罗的关系,用政绩或是能力标准来界定这些人的去留或提拔肯定是不行的,县里的几大常委还真的无法下这个手,仅方方面面的领导说情攻关,县里主要领导谁都招架不住。但县直各单位班子的很多人思想老化,能力不强,人浮于事,多年来已在工作中显露出来,严重地阻碍了县域经济的发展和干扰了县委和县府的中心工作,已到了非调不可的时候。所以,县委一把手刘书记在办公室里经过三天挖空心思地思考,终于想出一个调整县直各机关领导班子的调整办法,就是常委先开会集体作出决议,从年龄上一刀切,正科级干部超过五十的,副科级超过四十八一律退居二线。
&&&&&&&&这个方案传到已是五十一岁老王的耳朵里,心就开始不平衡起来,这是谁出的馊注意啊,任用干部一不看能力,二不看资历,三不看阅历,一味地强调年龄,这不是拿党的事业开玩笑和不负责任吗?怨恨和不平,只是老王的一厢情愿,县委县府调整各部委办局班子风声却愈传愈大,听说在秋后就要实行了。老王突然地觉得自己多少年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工作,尽管也比别人多拿了点、多吃了点、多用了点,但那些都是政策容许的,或最多说是擦边球,从未肆意地消费过,自己真的有点亏了。老王心里很懊丧,一生谨慎,未大贪大捞过,却无法以此来延长自己的政治生命,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在中国共丨防和谐丨产党建党8丨防和谐丨9周年即将到来之际,6月28日上午,县委书记蒋建明亲切慰问了城区部分老党员,为他们送去了党和政丨防和谐丨府的关怀与温暖......”十点整,县电视台正播着新闻,听了这个条新闻,一直对县里主要领导的活有着很强敏丨防和谐丨感性的老王似乎有了某种触动,他慢慢地从床上支起了身子,手伸向电话:“李主任吗?你查一查,看我系统有没有高墟,韩山,西圩……对了,也就是我县西北片的退离休老党员,明天我准备去慰问一下。党的生日要到了,你没有看新闻吗?县里的刘书记都开始行动了,我们要紧跟县委县府的脚步,也要给我系统的老党员们送点温暖,这是我应尽的责任……”老王局长的话高度很高,似乎把县里要调整班子给他带来的烦恼给忘了。
&&&&&&&&“我们系统总共有三十五名退休老党员,有三十住在县城,悦来两名,马厂一名,张圩两名,没有西北片的老党员……”作为办公主任的老李,不用查任何材料,如数家珍地向老王局长汇报农水局系统退离休老党员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老王长长地嘘了口气,正欲放下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李主任的急促的声音:“王,王局,西圩有……有一个,名字叫陈松,不过去年春天去世了……”
&&&&旱!旱!旱!还是旱!水榘干枯了!稻田大片大片的在龟裂了!已近收成的稻谷也正准备在大刀阔斧的枯黄了!我们村干部和村民的心也因此在枯焦了!&眼睁睁地看着村民的几万亩水稻就要功亏一篑,该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可是&老天爷就是连一滴水都不舍得施舍给大地。
&&&&然而,村民王八承包的几十亩山塘却因得天独厚的条件,坡腰一亩连着一亩的大大小小&的&山&塘,塘里仍然水清鱼跃。不用说,王八从村民那焦急而又渴望的眼神中,也知道: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那几十亩山塘上呢。每次王八看见村主任独自焦急的徘徊在那大片大片的正在枯黄了的稻田边时总是想冲上前去大声的对村长说:一定要放自家的鱼塘水救村民的水稻!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但话得说回头来,如果真的放了,损失又是多少?有又谁来补偿呢?我王八是无所谓,可每每看着整日含辛茹苦的老婆子谁敢开这个口呢?说出来非被老婆骂个狗血喷头才怪呢。几次,王八都想试探试探老婆子,&可,仍然不见老婆子有任何反应。于是王八失望了。&其实放不放水是我王八和老婆子自己有权作主的事!谁管得着?党员在关键时刻要投身站起来啊!,可可…作为一个党员,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的几万亩水稻就要功亏一篑不理不管吧!?王八此时此刻的心理矛盾极了!
&&&&村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王八&总是唉声叹气的!一有空就来鱼塘边悠转。看着鱼塘里幼小的鱼一支连着一支的吸着闷烟。&
&&&&村长也不止一次的对王八说再有十来天再不下雨,村民的几万亩水稻就要功亏一篑了!王八每每想起村长的话,总是辗转反侧夜不能眠。&今晚他又这样想着想着就再也无法入睡了。但当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王八终于还是想通了。管她那么多呢,我这是为大家着想,我从来就没做个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这回来个先斩后奏,那婆仔要怎样就随她怎样了。大不了离婚!
&&&&说干就干!王八从床上一跃而起荷着一把锄头迈着轻盈有力的步伐就一个径儿的往山上奔,奔着奔着,于不知不觉之中,绕过一大片枯黄的稻田,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突然看见有一股山泉就汩汩的往下流,啊,大胆!是谁在挖自己的鱼塘,&王八刚想大发雷霆,可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己那老婆子正在撅着屁股扬起锄头对准山塘坝就狠狠地挖!瞬间,一股山泉就汩汩的往下流,流啊流,流入山下那一望无际的枯黄的稻田!流进了村民的心田……。&
&&&&“老婆子,你真伟大啊!竟然敢挖自家的鱼塘!你不知道鱼还小吗?”王八做梦也没想到平时吝啬出了名的妻子竟然也有自己同样的伟大的想法和壮举!但故意装着一本正经的想气气老婆子。
&&&&“你的良心被狗吃啦,难道你就忍心让那么多的禾就这样死去。老不死的,还亏你是个共产党员呢……”听到妻子竟然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人模狗样的话,王八心理乐开了花。兴奋不已…………。&
&&&&此时,王八见排水的水流不够大,流速不够快,于是就从妻子的手里抢过锄头挥舞着往山塘的塘基很力锄:火星四谢!不一会&儿,那宽厚的鱼基就被挖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随着水流量的猛增,&于是汩汩的水流声变成了哗哗的流水声.。
&&&&王八放自家的鱼塘水救村民的水稻了,王八放自家的鱼塘水救村民的水稻了……!
&&&&村民们欢呼跃雀,奔相走告大家像赶集似的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王八这一壮举!
&&&&一股山泉汩汩的往下流,流啊流,流入山下那一望无际的枯黄的稻田!流进了村民的心田了……&&&
&&&&王八遥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枯黄的旱稻就象饥渴的孩子贪婪的吸&着母亲的乳汁,嘿嘿的傻呼呼的笑了。笑的那么灿烂和幸福!
&&&&早已被感动的村民自发地&帮王八打捞鱼和运鱼,对那些卖不出去的的小鱼,村民你十斤我八斤的主动帮王八抢购。王八见村民们个个笑容满面的也在鱼塘中忙个不停,心中那幸福感就不用说了。几次都独自嘿嘿的憨笑出声来了!
&&&&顿时,&流水声喧闹声叫卖声运鱼声……。凑成了一支动听的乡村歌曲,那山塘仿佛成了闹市了!
&&&&县电台记者也来了。当&一记者把话筒对着&王八&:听说你家承包鱼塘里的鱼都还很小,你这一放水提前打涝,大约要损失多少?你这么做当时是怎么想的?事后会不会后悔呢?
&&&&我个人少收几万元,却减少村民几十万的损失,值!我是一名党员他早就想为百姓做点好事了。这是个机会。高兴都来不极,怎能说后悔呢!声音掷地有声!
&&&&此时此刻,王八见有的村民们眼里有幸福的泪花在涌动!
&&&&那年,&广东虽然遇见了百年不遇的干旱。但是有了王八的支持我们鱼塘村灾年粮食却仍然获得大丰收&。事后,村民们都称王八为抗旱英雄。每每听到有人叫王八为抗旱英雄的时候,王八先是一阵嘿嘿的憨笑,然后指着妻子说,她才是真的抗旱英雄,妻子也不好意思的指着王八说,谁说的,他才是真的抗旱英雄!之后总听见一阵银铛般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我们鱼塘村的上空!
县长的信仰&
&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眼看身边几个秘书先后升为主任、局长,只有我还死守县政府“一秘”的阵地。
  老婆说我不是一秘,是便秘,不懂得疏通。我很委屈,这几年,逢年过节,跑几个领导家里比伺候亲爹还孝顺,怎么叫不懂得疏通呢?时不利兮奈若何!
  老婆却有老婆的见地:你个个都孝顺,等于个个都得罪,均衡施肥就会颗粒无收。人拍马屁的能力是有限的,而领导需求是无限的,以有限拍无限,输定了,必须集中火力,把有限的能力拍到一个领导屁股上。
  我恍然大悟,讨一个学哲学的老婆终于派上了用场。
  经过一番风险评估,我选中了黎县长的屁股。他眼下正是李副市长的红人,而且最近总是心神不定,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如果这时候能替领导分忧,一定是一件性价比很高的事情。
  机会说来就来。这天早上,黎县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桌上放着个小包,指了指说:“小殷,这里是五万块钱,许矿主丢在这里的。他好像还跟你沾点亲是不是,你怎么看?”
  “拉拉拽拽的亲戚而已。老许肯定是不了解您的脾气,做事冒失,也并非出于恶意,我跟小张的车跑一趟西河镇好了。”
  “嗯,”县长点点头,“小殷啊,在政府部门工作,就是要时时警惕。虽然你现在机会不太好,但任何时候都不能动花花肠子!这种事情,没有侥幸!人民公仆,时刻都不能丢掉信仰!”我听完一阵后怕,甚至有点怀疑当初的判断。
  钱送还给许矿主的时候,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过了几天,黎县长又叫我过去。桌上有份请柬。
  “你看,老许邀请我们去出席一个剪彩仪式,说是他的一个新项目,有望解决县纺织厂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你怎么看?”
  “这是好事啊,政府与私营企业合作为百姓谋福利,这在本市尚属首次,县长您看呢?”我不敢一口气说完。
  “嗯,我也觉得解决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内容,可这个项目可能涉及征地等敏感问题。”
  “那些问题,自然有下面各个局来具体操作,况且西河镇也确实存在土地荒废的问题,老许的项目,也许还能服务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呢。”
  黎县长舒了一口长气,往后倒在座椅靠背上,微微笑了笑:“行啊,小殷,你这理论水平够可以的啊。”
  “呵呵,强将手下怎能有弱兵呢?”我低头推了推眼镜。
  第二天的剪彩过程,众望所归地热闹。午餐后,老许说要带黎县长参观设备,我们在外面等候。出来时,县长紧锁眉头,一边走一边指着老许数落。
  回到办公室,县政府领导班子成员都在,县长仍在冒火:“那个姓许的太不像话!剪彩就剪彩,他偏要节外生枝找来个女的,说是什么‘情感陪护’,给领导同志进行‘心理减负’。这样减负,就把领导们都减到看守所去了!这种事情,没有侥幸!面对诱惑,时刻都不能丢掉信仰!”
  我腮帮子滚烫,缩在一角不敢吱声,庆幸自己还没有实质性举动。同时,对黎县长竟产生了一丝敬意。
  老婆却认为没人能坐怀不乱。所谓坐怀不乱,只是乱行的风险让他不能轻易消受坐怀之快。我没跟她多说,觉得她没有跟黎县长近距离接触。
  老婆看我心情不好,为给我减负,主动投怀送抱,我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婆安慰我:“别泄气,换个姿势试试。”
  没想到老许也换了个姿势。那天是星期六,我在办公室值班,黎县长也在――他很勤政。老许领着个男人来了。
  黎县长头也不抬,挥了挥手,示意我送客。老许却坚韧不拔地坐下了,身边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开口了:“黎清涟,属虎,子时出生,水命。”
  黎县长猛地抬头:“先生你是?”
  “落凤山刘某。”
  “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刘半仙啊。”黎县长恭敬无比,好像见到了亲爹兼省长。
  “不敢枉自称仙――阁下入仕以来平步青云,可眼下正逢一劫,是不是?”
  黎县长立刻给瞎子让了上座。我跟老许知趣地往后退。临出门时,黎县长还像亲兄弟那样拍了拍老许的肩膀。
  我带上门,问老许:“县长怎么了?”老许凑到我耳边说:“要不怎么说你上不去呢,还没我消息灵通,市交通局马局长‘进去’了。”
  我明白了,当年,黎县长和马局长,还有现在的李副市长,都是一条线上的人。这段时间,黎县长肯定就是在想这个事情。
  我疑惑地问:“这瞎子能管什么用?”
  “你可别小瞧他,当年就是他给了老李一道符,几个月工夫,人家就成副市长了。后来刘半仙一直隐居在落凤山,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的。”
  我还是不信:“他能帮黎县长渡过难关?”
  “他神着呢。只要他给黎县长支一招,肯定逢凶化吉。”
  “真的假的?”
  “半仙都不信,你还能信谁?你看你,一点信仰都没有!”
  说着说着,黎县长从里面出来,迈着方步,捋着大背头,如释重负。中午我们来到机关食堂。黎县长买下一筐活鱼,两条最大的鲑鱼,吩咐师傅给清蒸了,剩下的小草鱼,交待我跟张司机下午下一趟乡,放生――刘半仙交待的消灾之道。
  …………
  最后一次见到县长,是在看守所里。他大骂姓马的不是东西,一点信仰都没有,自己扛不住就出卖朋友,从小看他就像叛徒。又抱怨李副市长不够意思,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出国考察去了。最后我问他还需要我们在外围做些什么工作,黎县长一把攥住我的衣袖,嘴唇微颤,眼神亢奋:“小殷,赶快联系老许,把刘半仙请出来想想办法――唉,上次他明明告诉我天机不可泄漏,我还偷懒,让你跟张司机去放生。唉,这种事情,没有侥幸!”说完,他狠抽了自己一大嘴巴。
  “县长,到这时候你还信那个瞎子?”
  “信,坚信!你还年轻,不懂,人,一定不能丢掉信仰!”
  秀拿起电话,差点哭了出来。
  春,我去医院看病了,医生让我住院,还说必须赶快做手术,要不然手就废了。
  丈夫春正在上班,他爱秀,喜欢她的善良,温顺和偶尔的小脾气。
  春听出了妻子的焦急,本就有点语迟的他更加着急了,不由磕磕绊绊地说,秀,别急啊&……别信医生那一套……他们总是把病情说得多严重……
  秀在这边早已眼泪汪汪,你是不是心疼你的钱啊?
  这……哪的话?秀,你听我解释……
  秀没有听他解释,挂断了电话。
  秀是今天早上去的医院,因为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一直不得劲儿,半只手掌还麻木着。去了几家小医院,又是拔火罐又是针灸。把秀扎得血直冒,闭着眼睛疼得哇哇叫,花了钱也不挡事。这不,就上了这家市内有名的大医院。
  接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
  医生仔细地询问秀各种症状,不厌其烦地看了半天。这让秀心里很塌实。毕竟是大医院,人家多负责任啊。
  医生在病历上认真地填写着,字迹端正清晰。&  
&先去做个磁共振和肌电图吧。
  这……得多少钱那?
  大概一千多块吧。
  秀心里一咯噔,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做吧,医生很负责呢。
  终于做完了一切检查,秀芬把结果拿到医生面前。
  医生若有所思地望着秀。
  嗯,回去和家属商量一下,尽快来办个住院手续吧。  再晚点,你这手就废了。
  医生递过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副主任医师、共产党员、中华**会会员、**市手显外科专业委员会会员、联系电话****。
  捏着名片,拎着拍好的片子,秀步履沉重地回到家。
  这可咋办呢?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个废人,这手,还指望做事干活哩。
  这个臭春,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哼,什么恩爱夫妻,还不是心疼那些钱?!
  秀越想越觉得委屈。
  正胡思乱想着,门哐当一声开了,春火急火撩地回来了。
  春哄孩子似的逗她,咱不是不去看病,咱自己再去找个大夫瞧,行不?
  春拉着秀,坐车又来到了那家医院。
  春提前找了医院一个熟人,打了招呼。
  还是那个外科诊所,穿白大褂的医生来了,春客气地上去打招呼,递烟,一瞅,嗬,咱不是在一起喝过酒吗?
  戴眼镜的大夫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坐,坐,呵呵。
  你们那厂原来效益多好啊,后来让厂长整成这样了,嗨,可惜啊。
  现在在哪高就啊?
  呵呵,我现在和别人合伙干,还不错。春笑笑地回答。
  医生说,唉,老百姓挣个钱也不容易啊。
  说话间拿起秀的各种诊断结果认真地看着,又仔细地询问着病情。
  问题不大,开点药吃吃就好了。
  真的不用做手术?秀的眼睛瞪得老大。
  不用。
  医生面带微笑地站了起来,春和秀赶紧说,谢谢啊谢谢。
  出了医院门,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半年后,秀的手好了。
&一举三得&
&三十出头的郑枫是应水乡文化站站长,写得一手好字,作品多次在全省乃至全国的书法大赛上获奖,在乡里也算是个文化名人。&
  根据上级关于加强廉政文化建设的精神,应水乡决定在机关院内建一个廉政文化长廊,初步设想是请一些省内的书法名家围绕廉政建设题一些词,刻成石碑镶嵌在廉政文化长廊两侧。经乡党委研究决定,廉政文化长廊的设计和施工由乡文化站牵头,郑枫主要负责征集书法名家的作品。&
&&接到这个任务的当晚,郑枫思来想去,辗转难眠:如果邀请省城那些书法家亲临现场挥毫泼墨,招待、劳务费用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倒不如我自己去省城跑一趟,以拜访书法界的老前辈为由,顺便索要一些墨宝,这样一来能为单位节省不少呢!&
    就这样,郑枫真把十几位书法名家的题词带回了乡里。三个月后,在大伙期待的目光中,廉政文化长廊竣工了。大家徜徉在古色古香的长廊中,异口同声地称赞这些石刻大气又有品位,夸得郑枫心里真舒坦。&
   文化长廊竣工后没多久,郑枫接到乡纪委严书记的电话。来到严书记的办公室,寒暄了几句,严书记说:“小郑啊,你的个人素质和敬业精神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有些事,还是得给你提个醒。”&
    郑枫一头雾水,不知道严书记葫芦里卖的啥药:“书记,是不是最近我工作上有啥纰漏?”&
    严书记猛吸了一口烟,说:“实不相瞒,前几天有人反映,说你把建廉政文化长廊时征集的作品原稿送给了咱县里一位领导。人家把这事儿说得安鼻子带眼的,我虽然不太相信,但出于对你和大家负责,还是要核实一下。”&
&&此言,郑枫一下懵了,回想起这些天来没日没夜、费心劳神的情景,他只觉得委屈。好一阵子,他缓过神来,说:“我郑枫是啥人自己心里清楚。既然有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也不想多解释,现在就去把那些作品原稿拿过来您看看。”&
  &  很快,郑枫一路小跑着抱来了一捆纸。严书记打开一看,傻了眼——书法家们竟然在废旧报纸上题词!&
  &  “这……是怎么回事?”&严书记疑惑不解。&
  &  郑枫不紧不慢地说:“前些日子我去省城拜访一位书法家,向他索要墨宝时,老先生气愤地对我说,眼下个别人热衷于收藏名人字画,可又不愿意自己掏腰包,于是就以单位搞活动为名义,花公款请书画界的知名人士挥毫泼墨,等活动结束,作品就被他们据为己有。这不是变着法子腐败吗?为了打消老先生的顾虑,我想,何不请书法家们把题词写在报纸上,这样一来既满足了建廉政文化长廊的需要,又让其他人无从做非分之想。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替我避嫌!”&
  听着郑枫的话,严书记凝重的脸色渐渐缓和,最后欣慰地笑了:“一举三得,好小子,真有你的!”&
&&我的同事王老师今年快退休了,她平时在办公室里经常说起自己的婆婆,我虽然未曾见过她的婆婆,可对这位老人已有了深刻的印象。
&&&&在村里,人们不管大小都叫王老师的婆婆“老党员”,以至于许多人忘了她的真实姓名。
&&&&“我是老党员。”这是老党员经常说的一句话。
村里没通自来水那会儿,有人违反规定在河浜里倒马桶,大家心里有意见,可嘴上谁都不说。惟独老党员挺身而出,去制止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尽管她遭到了白眼,可她才不在乎呢。几年前的一个夏夜,村里来了一个小偷,人们发现后都站在自家的阳台上高喊“捉贼”,却没有一个人走下楼去。又是老党员,穿着花短裤一个人傻傻地去追,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问她怎么敢去追小偷,她轻描淡写地说:“反正我岁数大了,不怕死。小偷弄死我要偿命的,毕竟小偷也想活呀!”人们说起这件事时虽说带着逗乐的味道,可内心对老党员佩服极了,尤其令那些大男人们汗颜。谁家婆媳闹矛盾了,走上门去做“老娘舅”的也只有她,过一段时间婆媳和好了,她却找了个空心冤家。为此,家里所有的人都反对她做出头椽子,要她安心在家过日子,她却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老党员,我不管谁管!”儿子数落道:“你以为你是谁呢,像真的一样!人家村干部都睁一眼闭一眼的,要你瞎起劲!再说,党员又不是你一个!”她说:“我没文化,说不过你,反正我是老党员,总要带带头。”家里谁都对她没办法,也就随她去了。
村子的后面筑起了一条高速公路,这儿的地皮便一下子升值了。最近听说,村里的大部分土地将被征用,村里因此将得到一笔安置费。消息传出,有个早已出嫁而户口尚未迁走的村民,找个借口要求把丈夫的户口也迁进来。这是关系到每个村民切身利益的大事,村委会不敢擅自作主,便把矛盾下放到村里,叫村里召开大会“全民公决”。开会前,那个要求迁入户口的村民,发给每个人一袋高级糖果,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讨论时,大家虽然心里不同意,可谁都相信“沉默是金”。还是她,我们的老党员终于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说:“为什么户口早不迁晚不迁,偏要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迁过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分一份羹吗?要是大家都这样,那不乱套了吗?在这里,我先表个态,我不同意这户人家把户口迁进来!……”可结果呢,那个村民照样迁进了户口,老党员毕竟是“少数”,少数服从多数嘛!
不久,村里的大部分土地真的被征用了,得到了一笔安置费。对这笔安置费,村里制定了一些“土政策”,即根据每家在籍户口的多少,来决定是否享受安置费以及应该享受的人数。符合条件的人,六十岁以下的得到一次性补偿,六十岁以上的每月领300元养老金。王老师家,除了老党员是农业户口,其余都是城镇居民户口,因此老党员尽管年满七十,老伴也已去世多年,却没有资格拿养老金。显然,这个“土政策”从情理上说,存在着不合理之处。家里人要老党员去跟村委会提意见,可这会儿老党员像变了个人似的,忸忸怩怩地就是不肯去,说:“我一个老太婆说的话,谁会听呀。我也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人啦,犯不着跟人家去争。再说,我吃用都很省的,你们养得活我……”
家里人对老党员说,这不是养得活养不活的问题!不该说的时候你说得比谁都起劲,该说的时候你却变成哑巴了,真是搞不懂你!
这时候,老党员乖乖的,一声不响,像个老小囡似的,可怜又可爱。
&老党员米店
“什么?他挂‘老党员米店’的牌子?这种牌子也可以乱挂吗?”县工商局刘局长生气地对着哭哭啼啼的外甥问。
&&&&“可不是么,他这牌子一挂,外地车一停,就进他店里买米去了,我那店里已10天没卖一袋米了。”局长外甥二癞子说。
&&&&“你回去吧。”局长对外甥说,“别说是老党员米店,就是列宁米店的牌子,看舅给他摘掉!”
&&&&外甥走后第二天,刘局长驱车直奔姚村。
&&&&姚村是国道边上的一个村庄,盛产大米,由于这里的气候湿润,土壤酸碱适中,生产的大米特别好吃,所以姚村大米市场曾一度非常红火。但自打去年县城来了一帮“生意人”,这其中就包括局长的那个外甥,本地帮和外地帮就斗起来了。外地帮不仅往米里掺假使水,而且打的牌子往往高出本地帮一头,如“正宗姚村大米”、“特正统姚村大米”等等。这样一来,这里的大米生意便慢慢凉了。
&&&&本地人纷纷收摊回家,但惟有倔老头郑瘸子不信这个邪,一直坚持着。
&&&&那日,他的米店忽然挂出了个大牌子,上书红字:老党员米店。旁边,还用小字注明:党性作保,货真价实。而郑瘸子的米店的旁边,就是局长外甥二癞子的米店。
&&&&老党员米店的牌子一竖,如鹤立鸡群,令那些“正统”、“正宗”、“特正统”之类的招牌,黯然失色。外地车队,纷纷停车进店买米。
&&&&姚村人看到了希望,有的人跃跃欲试,准备重打锣另开张,做老党员米店的分店,但也有不少人担心、观望。郑瘸子如此与局长外甥争生意,做局长的舅能看着不管?
&&&&果然,二癞子放出了风,说他舅说了,郑瘸子这牌子挂不了几天。
&&&&人们再看郑瘸子,却平静得没事人似的,照样笑呵呵,给人们过秤、收钱。
&&&&局长说来就来了,带了不少人,来势汹汹,前呼后拥,进来不多说,只迸出两个字:“检查!”
&&&&郑瘸子笑说:“欢迎欢迎。”
&&&&先要看执照,郑瘸子递过去。
&&&&后要查健康证,郑瘸子双手呈上。
&&&&又说看米质,郑瘸子将所有米袋都解开了口。
&&&&……折腾了半天,竟没找到毛病。
&&&&局长就沉着脸,来到门口,指着老党员的牌子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党员的牌子是可以乱挂的吗?”
&&&&郑瘸子跛着腿紧走几步,到牌子跟前,说:“我确实,是老党员。”
&&&&局长说:“老党员?有什么证明?是省委的还是市委的?没有,就得摘掉!”说着就指挥手下人去摘。
&&&&郑瘸子说:“慢,你不就是要证明吗?别说省委的证明,中组部的证明我都有。想看,那你就看看吧!”
&&&&老头说着,把上衣一抡,满身伤疤就露了出来,他说:“这身上的9个枪眼就是证明。这,解放战争的;这,抗美援朝的;这,打济南;这,解放南京……
&&&&围看者一惊。旋即,掌声雷动。就连那些过路的司机们也纷纷含泪鼓掌。
&&&&郑老头问:“局长先生,你是党员吗?你怎么证明呢?”在人们的哄笑声中,局长及一帮人爬上车,一溜烟跑了……
&“马儿啊!你慢些走……”
&&&&就是这首歌把他唱出名的。他的确姓马,叫“马步廷”,外号“马不停”,称赞他干工作负责,不晓得劳累。在年轻的时候,人们叫他“小马”,自从有了这首歌,相继传唱后,人们就借用歌词叫他“马儿”。而今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接近知天命之秋,于是,人们就叫他“老马”了。
&&&&老马瘦瘦的、高高的、黑黑的,说话一句是一句,办事一件是一件,工作原则性特强,办事一丝不苟。也有人说他是方脑壳,不拐弯,走直角,是脑子进水有问题,是犟牛一根筋的怪人。就是因他脾气不同常人,有时不可理喻,老婆与他性格不和,早已离他而去。现在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
&&&他参加工作以来,就干过三个工种,一是烧锅炉;二是守洗澡堂;三是看井口。
&&&&在烧锅炉的时候,他每天提前上班,寸步不离,交班完后都还要呆一段时间看锅炉运行正常后才走,生怕锅炉出现故障影响职工洗澡。一次,正当他上班,老婆提着衣服到锅炉房来洗澡,他硬是不让他老婆洗,并说:“这里的小洗澡堂是给烧锅炉的职工洗的,不是给家属洗的,这是规定。”把他老婆气得与他吵了一架。旁人都劝他:“何必那么认真嘛,癞子跟倒月亮走,沾点光嘛!”他却说:“大家都这样想,这里不就成了特殊的小澡堂了,反正我上班任何人都不能来开后门。”
&&&&领导们都认为,老马虽脾气怪点,但对工作无可挑剔。在一次会上,有位领导说:“洗澡堂管理不严,开淋浴不关的,到清水池打肥皂的,更衣室乱丢东西的不少,需要一个严格的执法者,我看老马很合适。”由此,老马就调到了洗澡堂当看守工。对于老马的脾气和原则,大家有所耳闻,有的职工议论:“洗澡堂来了个马老坎,小心点啰!”“他是把老婆都气走的马神经,六亲不管啰。”“只要他逮到你,就是猫儿抓老鼠,跑不脱喔!”自从他去后,洗澡堂的秩序就好多了。一次,他又在洗澡堂巡视,看到一个赤条条的职工在清水池打肥皂,被他逮了个正着,一看,是他的哥哥。
“按规定,罚款20元。”他说。
“小弟,你不认识我?”他哥说。
“我只认制度,必需罚款。”他指了一下墙上。
“哥你都敢罚款,我要给爸妈告你”他哥有点发怒。
“告就告,哪个我都不怕”他更象一头怒吼的狮子。
&&&月底开工资的时候,他哥拿着罚款单在父母面前告了一番,两弟兄吵了一架,还是照罚款。
&&&后来井口有个看守工退休,需要增加人员,领导又想到了老马,于是老马又调到了井口检身。他还是不改初衷,对工作认真负责,对自己严格要求。有一次,工会主席和女工主任带起职工家属到井下体验生活,他仍然按照常规动作检身,当他摸了裤包又摸上包时,忽然看见高挺的胸脯,手及时缩了回来,满脸通红。
“你摸晒,为啥子不摸了?”
“女的要摸仔细点,要把周身摸遍啰!”
“好久没有摸过那个东西了吧!”同路的开着玩笑
&优秀共产党员&
&&&太阳就要落山了,就要落山的太阳映得乔庄一片血色苍茫。血色苍茫中钟声响了,钟声响了的时候,乔庄正是一片死寂。
  是时,太君叉着八字步,双手拄着刺刀,刺刀在夕阳的余晖中一片森然,一片森然的刺刀在乔庄人的感觉中好象已经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迎面架了4 挺机枪,机枪黑洞洞的好象冒出了青烟。
  是下午2 时,鬼子突然全体出动,直扑乔庄。连家狗也被逐到了村前的大院。
  太君杀气腾腾:谁是共产党,若在太阳落山之前还不供出,将血洗乔庄,鸡犬不留。
&&&&&&&事出是有因的。据可靠消息,乔庄潜伏着一名共产党员,正在筹划领导暴动。皇军的前两次扫荡失利,就是他传送的消息。
  九月的太阳异常毒辣,没有一丝风。老村长肌肉绷紧,汗已流干了,有只苍蝇正趴在脸上,村长一点都没有感觉,一下午了,没有个计较。眼角瞄瞄左右。左边乔姓,右边王姓,皆如泥塑般,只有左边的乔二少低头复抬头,老村长不禁捏了一把汗。
  乔庄在左右是出了名的。清末曾出过武状元,惜乎竟坐了老佛爷的牢。更名震乡里的,是每年秋里的引水之争。乔庄有两大姓,乔姓和王姓,从不说话,每每见面,总是怒目而视。到了夏末秋初引水浇田时,乔姓和王姓都要镢拔锨张,大动干戈,就是风调雨顺的时候,到了这时,便如到了季节的躁动发情的马,也要眉呲目裂的大斗一番,全然不是为了引水好象是表演确切说是炫耀似的,引的外村人远远的看,都说:乔庄人可不是孬种。
  院外田里的秸杆正在风中飘摇,老村长不由攥紧了旱烟袋。想不到乔庄也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船,绝种就是一袋烟的功夫啊。党员肩负着重任啊,这该如何是好?
  左边的乔二少向前挪动了一小步,老村长的脸刷的黄了,盘算来盘算去,唯一把握不住的,就只有乔二少了,小龟孙,活得要象乔庄人呀。
  乔二少的父亲是乔庄的头号大地主。乔二少从小就是个摸不透的犟种。上了三年私塾,自个儿到了县城上了正经人不屑的洋学堂,十八岁那年,瞒着父母要到延安参加八路军,老太爷知道后,拿起了家法又痛苦流涕又拿出了一根绳子套在自个脖子上但儿子最终也没回头。谁知,一年后,乔二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回来后,整天摸鱼打鸟。但无论怎样,老太爷是高兴的,儿子终于回到眼前了。更让乔庄人感到荒唐的是,他不但向张姓人说话还居然向张大小姐求婚。
  残阳如血,那圆圆的生命就象老太爷的那袋烟,正在明明闪闪的一点点破灭。
  老村长一把捏住了右侧的王二柱,阻住了王二柱的迈出。这时,乔二少抬起了头,脚步迈了出来。霎那间,老村长充满了绝望。
  乔二少抓住老村长冰凉的一只手迎着愤怒的目光说:不用找了,我就是。我是一名共产党员。
  接着他说出了他的部队的番号和领导以及参加伏击鬼子的几次战役。
  三天后,乔二少被拉到乔庄村口被鬼子枪决了。他只喊了一句"共产党万岁"。
  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只有乔二少苍白的面容和总是望向远方的散淡的眼神。
  三个月后,乔庄发起了暴动,袭击了鬼子小队。
  解放后到了文革,要把乔老太爷拉到县里批斗的时候,乔姓和王姓全体村民签名上书报告乔二少的事迹,要给老太爷个安慰,说乔老太爷是一名优秀共产党员的父亲,是一名英雄的父亲,是坚决要保护的。上级很快给了批复:经查,乔二少在延安时因为是地主身份先是被审查后被剔除出了革命的队伍。
  原来乔二少不是共产党员!但是村人象械斗一样意见高度的一致,执意在村前立了一块碑,在乔二少的名字后书:优秀共产党员。
&一名普通党员的一天
&天刚麻麻亮,老婆叫大虎吃饭。大虎手里舀粪的活没停,冷着脸说,能把人臭死!你们不嫌臭那还有邻居哩。这时拴娃来了。拴娃说叔我来挑吧,你快去洗洗吃饭吧。吃过了饭,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大虎的脸上显出了笑;老婆做的饭就是好吃呀!可惜,又要去城里。
到了车站,车还未来。大虎对拴娃说,你养狗这么些年也没有弄到多少钱,是不是?跟叔到了城里一定要好好干。城里不比咱农村……拴娃挺烦这套,就嘟哝说,知道知道。看到百米外的班车,说来了来了。
车上很拥挤。售票女人在中间。大虎想把钱递过去,可是办不到。这时大虎发现拴娃在座位上坐着。心想这娃不笨呀!拴娃得意地说,叔,你来坐吧。大虎没有坐,却把座位让给了中年男人。拴娃怨忿地剜了一眼中年男人。
到城里下了车。大虎叫下了售票女人。大虎说,补两张票。在大虎递钱时,腰被狠狠打了两拳。大虎转身,是拴娃怨恨的眼睛。
建筑工地上,一派繁忙景象,细看却是井然有序。大虎是大工,拴娃是小工。大虎对拴娃说,干活要吃得了苦还要多动脑筋!拴娃抬头看着大虎,一脸不满。拴娃说,叔,你咋这么傻哩!都下车了咋还补票?再就是,你比那男人年龄大,咋还给他让座?大虎手里的活停了下来,说他的右腿是假肢。拴娃惊惑地问,你认识他?大虎摇摇头,手里的活又干起来,我踩了他的脚踩得还很重哩,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也感觉出来了,像是踩在了干木头上了,僵硬得很。
下午收工后洗洗就该吃晚饭了。大虎看到灶房前,一年轻人在桶里抓起馒头朝远处撇去,撇出的同时一条狼狗箭一样射向了馒头;狗咬着馒头回到了年轻人跟前撇下馒头。于是狗得到了一块鸡蛋大小的赏肉。年轻人又抓起了桶里的馒头,大虎一声大吼,住手!不许糟蹋粮食!年轻人看了大虎一眼,轻蔑地说,我跟狗玩儿呢,你别败了我的兴儿。年轻人又撇出了馒头,狗又射了出去。大虎提起馒头桶就走。走出数步,一回头,发现狗气势汹汹扑来了!大虎慌乱地抓块砖。这时,一声怪异的叫,狗停住了。年轻人也惊惑地东看西寻。只见拴娃走到大虎跟前,狼狗在俩人面前摇头摆尾,一副温驯的样儿。
年轻人也许感到理亏吧,到大虎和拴娃跟前,摸摸狗,一改方才的霸气,谦恭地笑说,哥们,这招给小弟教教如何?!
这是狗语。我刚才说的是狗的情话。你学不来的。拴娃故作神秘地笑说。
大虎严肃地说,狗也通人性,你这样糟蹋粮食,别说天理人理,狗理也不容!
  高满航
  张大峰是个城市兵,到部队之前调皮捣蛋,没少让家里人操心。临来部队,张爸爸只给张大峰提了一个要求:争取入党。张大峰也拍着胸脯向家里人保证好好干。但没多久,张大峰老毛病就犯了,整天戳鸡逗狗,口无遮拦,有个新训班长胖了点,他甚至敢当面叫人家“熊猫班长”,能这样,敢这样的,全新兵连独张大峰一个。&
&新训结束,张大峰先到司训队学开车,后到勤务队当司机。他脑子聪明,稍微上点心,车就比别人开得好。张大峰心里明白,开车的事不敢马虎,要出事就是大事,所以方向盘一直把得稳稳当当。两年后,他顺理成章地转了一期士官。这时,同一批的战友陆续向党组织靠拢,这使张大峰突然想起父亲的叮嘱,于是也急迫起来。
  张大峰明白,入党必须要先进,想到这点,他就不自信:平时说话不把门,工作生活上也不是特别过硬……但是,思前想后,张大峰还是硬着头皮把入党申请书交上去了。
  张大峰问指导员:“能不能入上?”指导员说:“那要看够不够条件。”张大峰明白指导员说的条件是思想先进、工作先进。于是张大峰学习的时候笔记总记得最全最整齐,遇到出车任务,也最积极主动。战友们都觉得张大峰变了,当然,这一点张大峰自己也能感觉到。他想着,这下该先进了吧。于是,又向组织递交了第二份入党申请书。
  张大峰问指导员:“能不能入上?”指导员说:“那要看支部其他党员同不同意。”张大峰知道,要支部所有党员同意,就必须团结友爱、尊重同志,于是张大峰开始改掉小毛病、积极主动的和战友打成一片,大家都说张大峰像换了个人,这一点张大峰自己心里也明镜一样清楚,他想,这下该没问题了吧。于是准备写第三份入党申请书。
  这时汶川地震发生,队里接到紧急任务,要抽调20名司机随部队火速赶赴灾区,通知刚传达完,张大峰就第一个举手要求参战。
  在灾区,大多数车上都挂着“党员先锋队”的横幅,这让不是党员的张大峰入党的愿望更加急迫起来,于是在救灾的间隙,他又开始写自己的入党申请书。
  5月14日下午,在一座扭曲变形的教学楼里,传来小孩微弱的呼救声。“快救孩子!”当官兵们正要冲进去的时候,余震却使濒塌的大楼再次剧烈摇晃起来。“大家暂时后退!”救援队长拦住了要冲进去的队员们。可这时,本不负责具体救援任务的张大峰却不顾阻拦,奋不顾身冲进了危楼里。“危险!”战友们在大地剧烈的颤动中揪心地注视着张大峰,就在他救出一个孩子,准备出来的时候,教学楼却訇然坍塌,浑浊刺鼻的粉尘里,战友们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整理张大峰遗物的时候,指导员发现他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尊敬的队党支部:我叫张大峰,是汽车一班的一名司机,今天,我再次庄重向组织申请,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还没看完,指导员已泣不成声。
  潘繁荣&尹敏
  团里的提干指标下来了,却只有一个,这可让干部股犯了难,因为在这之前已经确定了两个人选:一个是一连一班长马栋,一个是八连一班长赵林。
  马栋和赵林都是团里响当当的好兵:同年入伍,同时当班长,又是同乡,都荣立过两个三等功,两个人的连队民主测评,又都是全票通过。
  到底选谁不选谁,最后团党委拍板:谁英雄,谁好汉,比武场上看一看。两人“过招”那天,训练场上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也难怪,小马和小赵都是团里的“武状元”,对这种强强较量,官兵们自然要一饱眼福。
  比武分共同和专业两个项目。结果,小马的共同课目比小赵少一分,而专业课目比小赵多一分,两人难分伯仲,这又给干部股出了难题,但官兵们却对这出事关官兵利益的“好戏”如何收场,更有了兴致。
  接下来的日子,小马和小赵谁会最终胜出,成了全团官兵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细心的战友发现,小马对这件事关自己命运的事好像没怎么当一回事,每天该干啥还干啥。对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性急的战友几次提醒他“跑跑关系”,但他都一笑了之。
  小马的无所谓让渴望“进步”的小赵悬起了心,一连的“卧底”嘱咐小赵:“看样子,马栋上面肯定有靠山,为保险起见,赶紧出手吧。”
  小赵犹豫了。找团长政委,不行,他们俩是公认的“铁包公”。最后,经打听,小赵得知了和自己老乡的集团军干部处长家里的地址。这天晚上,小赵鼓足勇气敲开干部处长的家门,一阵寒暄后,便把一个装着钱的大信封放在了茶几上。干部处长一见,说:“咱俩比老乡都亲哩,你这是干啥,赶紧拿走。”话是这么说,信封却并没有退回来。
  不久,小赵如愿接到了保送入军校的通知书。战友们都为他高兴,小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是啊,当兵5年来,自己取得的每一样荣誉,都是用汗水和智慧换来的,可这算什么事……想到这里,小赵的心里就别扭。
  那天,小马来找小赵,一见面,就朝小赵擂了一拳,爽朗地说:“祝贺你!”
  “其实……”小赵的脸红彤彤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此情景,小马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的回单,笑着说:“这是我舅舅给你家里寄钱的收据。”
  瞅着小赵目瞪口呆的样子,小马接着说道:“我舅舅就是集团军干部处长,他让我告诉你,他当时如果不收下你的钱,你肯定还会拿着钱去找别人,索性代你保管了……”
  那一刻,接过银行卡回单的小赵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小马,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编后:
  军旅人生并非一帆风顺,士兵的成长除了有喜悦,也有烦恼,除了有自身的努力,还有领导和战友的无私帮助。官兵们只有经过军营大熔炉的千锤百炼,才能被真正锻轧成钢。战士张大峰和赵林的故事,无疑能让我们感受到军营促人成长的巨大魅力……
&风雪故乡情&
&春节临近了,象往年一样,我要带女儿到乡下探望父亲和母亲。
早上一出城,就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风也一阵紧似一阵,灰白色的云越压越低。这鬼天气,说不定真要下大雪呢,我后悔不该带蕾蕾来。蕾蕾倒挺有兴致,蹦蹦跳跳的,不是捡起一片枯柳叶儿,就是伏在地上观察野草根子。离家还有七八里地,我催蕾蕾快些走。
“爸爸,雪花真是六角的呢。”蕾蕾把手伸给我,待我一看,雪花已在她掌心融成了小水珠儿。
上了淮河大堤,风更大了。河滩里的柳树被刮得呜呜响。宽阔的河面,两边已被冰封,只有中间的航道,涌动着一丛丛浪花。我给蕾蕾戴好口罩,又解下自己的围巾,给蕾蕾围上。蕾蕾不要。“蕾蕾听话,快围上。”“临来时,妈妈说让我照顾爸爸,还是爸爸围上,爸爸听话,噢。”调皮的蕾蕾冲我一笑,跑开了,绿色的滑雪衫宛如一朵五月的雏菊。
雪果真下大了。密密的雪片儿,在我前后左右飘飘洒洒。田野里已是白茫茫的了。蕾蕾身上落满了雪,脸庞红红的。我虽是一心想赶路,可速度比刚出城时还慢,肩上的挎包益发沉重了。
“蕾蕾,喜欢雪吗?”我得鼓鼓蕾蕾的士气。“瞧这雪景多美。古人写了许多优美的咏雪诗,你还记得么?爸爸和你比赛背诵咏雪诗,你敢不敢?”“爸爸才不敢呢,爸爸先背。”&蕾蕾好胜,这一点象她妈妈。
“好,我先背:
氛氲发紫汉,杂沓被朱城,
倏忽银台构,俄倾玉树生。”
“这是谁的诗呀?爸爸。”
“这是梁朝诗人丘迟的《望雪诗》。该蕾蕾的啦。”
蕾蕾微蹙双眉,思忖道:“我,我,噢,爸爸,我背李商隐的《喜雪诗》:
朔雪自沙龙,旦祥势可嘉,
有田皆种玉,无树不开花。”
“蕾蕾,背得好啊!该爸爸背了。蕾蕾,你看见那棵高高的柿子树了吗,那是咱家门前的柿子树,咱们就要到家啦。”“不,爸爸,该你背了。”&蕾蕾不依不饶,扯着我的衣襟。我随口应付道: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爸爸,你看。”&蕾蕾指着远处。
远处田里,乡亲们仍在弥漫的风雪中劳作着,三三两两的,在给小麦施肥。
“爸爸。爷爷!”&蕾蕾惊喜地喊起来。呀!荷塘那边,年愈花甲的父亲在修剪果树。
“是蕾蕾么?”父亲放下手里的活计,朝我们走来。“兴甫,你们放假啦?快回家去吧。”父亲几乎成了雪人,皮帽子,皮大衣,腰扎得紧紧的,挺精神。
“爷爷,你猜我给你带来啥礼物?”&蕾蕾扑向爷爷。“好,好啊。蕾蕾给爷爷带来啥礼物,爷爷都喜欢。”瞧这爷俩多亲热!说来也是,蕾蕾是在爷爷和奶奶身边长大的,蕾蕾背诵的咏雪诗还是她爷爷教的呢。
我细细端详父亲,说:“爹,下这么大的雪,您也不在家歇着。”
“农家少闲月嘛。你看看,有几家歇着的。”父亲指着麦田里的人,“如今政策惠农,老百姓没有负担了,谁不变着法儿多收点粮食。抢在雪前把化肥追下去,等雪一化,小麦就抖劲了。时令催人哪,就说这果树吧,开春再修剪就伤树的筋脉。咱这两亩苹果树啊,摆弄好了一年能收入上千元呢。……”
过去沉默寡言的父亲,如今变得健谈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又忆起那句古诗。
村子里很静。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筑起一片银台玉树。一些人家的门上早早贴上了鲜红的春联。父亲边走边数着他的致富打算:小麦啦、棉花啦,以及瓜果蔬菜啦,等等。前面飞起一阵欢笑,一群顽皮的孩子趟着松软的雪跑过来。一个个脸蛋红润,穿着鲜艳的新衣服,他们闪转跳跃,打着雪仗。
“到家啦。”&蕾蕾挣脱爷爷的手,朝她熟悉的小院跑去,“奶奶——!”
院门刚刚油漆过,紫红色。簇新的春联被雪光照得亮闪闪的:梅迎新春,雪兆丰年。字体雄健、古朴。不用问,是父亲的得意之笔。
(作者:王家运)
记一位共产党员
&&这个题目对熟悉&的人并不陌生,对陌生的人不太熟悉。三十年前读初中的时候就作过这个题目,今天我还想写下去。
宗业自从当上生产队长后,更加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带领社员战天斗地,建水库造良田,不分昼夜地干,他也年年被评为先进生产队长,优秀党员。一直干到土地大包干儿,生产队解散了,也就不用队长了。他也分得几块土地,今后在自己的土地上使劲吧。这时候他的头发白了,腰板也弯了,眼见得快六十的人了,但他依旧和从前一样,早起晚睡,把庄稼摆弄得比哪家的都好。庄稼都种不好,那还算啥庄稼人?
三个儿子都成家立业后,按理说他不用再种地了,庄稼人不种地干啥?他依旧种他的地,依旧起早贪黑地干。那年老伴儿因病去世了,抛下他一个人,他就一个人干。一个人干活慢,他就变得更加勤劳了。
前年小儿子翻盖房,把他那几间老屋给拆掉了,他没有了房子。他就在小儿子的檐下用那些旧石头搭起一间小屋,一个人住,要多了房子干啥?这比旧社会的房子好多了,从此他就生活在那间小屋子里。
党员会这些年开的少了,而每次开会他都积极参加,别人讲的那些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好多事他越来越感觉奇怪。开会时,别人举手他也举手,别人说不错,他就跟着说对。不过每次开完会他都要问问交不党费。入党的时候就讲好了,要按时交党费,一直到死为止。
前年他的孙子考上大学,这可是开天劈地的大好事,他们家也出秀才了。听人家说上大学要花很多钱,他就把仅有的九十元钱送给大学生的孙子,并嘱咐他好好上大学。
不久大儿媳妇放出话来:考上大学的是孙子,考不上的就不是孙子啦?他听了后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就在村前庄后开始拾破烂儿,攒足九十元钱送给大儿媳妇。不久二儿媳妇也传出话来:孙子是他的孙子,孙女就不是他的孙女啦?他听后也明白那话的意思,他就更不得闲了,捡了一个多月把钱攒足又送二儿媳妇。眼见得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实在种不动地了,这年初春他把地交给了三个儿子。他蹲在地头,手搓着黄土: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他就牵起了羊。七岁给财主放羊,七十年后给自己放羊。这是自己的羊呀,要好好地照应着。
他总算又有了伴儿。天一亮他就出门放羊,身上揣两个玉米饼子,直到太阳落山才肯回家。他每天看着满坡的庄稼,这多好,有饭吃,自己还有几只羊总比过去要饭好多了,又没有兵荒马乱的。他常想,怎么还有这样的社会,又不逢年过节,家家都吃肉,上顿白米,下顿白面的,过去财主也没有这么吃过,这个社会真好。他从来不敢那么吃,他不是财主,庄稼人粗茶淡饭才好,那就是庄户人的饭。万一荒年怎办?
他卖了一只羊去交党费,书记说用不了那么多,你留着自己用吧。他说他不用钱,冬天他还可以拾破烂儿。
初春的一个夜晚,那只母羊要生产,夜里他听到羊叫,知道那是在喊他,他起身时掉下炕来就再没有爬起来,两只羔羊咩咩地叫,算是为他送行吧。
血祭唐古拉
  他是一个令我震撼的军人。&
  我和他一直没有见过面,仅仅是通过三封信。&
  他第四封信寄来的时候,竟然提出马上要与我结婚─这对于一个年仅19岁的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姑娘来讲,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不知怎么,觉得自己无力抗拒他。&
  更突然的是,当我匆匆从陕南赶到湖北他的驻地,部队正好在为他和另外23名文工团员举行隆重的入藏欢送仪式。&
  部队司令部政治处从全军两万多名官兵中,挑来选去挑出了他们24位赴藏人员,其中20名是女兵,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他们其实早在半年前就接到执行这一特殊使命的通知了,半年内,他们一直在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作为4名男军官中资历最浅、年龄最小的他,居然平静得如同一湖水。&
  我们见面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里,他的话只有这么一句:“我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在天明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举行一个秘密的婚礼。”&
  我一听,顿时惊得不知所措,两手不停地朝他摆动,斩钉截铁地说:“这可不行!”&
  他静静地看着我,不再说什么。我从他那坚定而持久的目光中强烈地感觉到了一种不可违拗的力量……天亮时分,他们要出发了。他的行李十分简单,只有一套铺盖卷儿,外加一箱文学名著和一把小提琴。&
  当两千多名官兵欢笑的脸上,陡然变得肃穆;当他站在出发的军车上,向我行最后一个军礼,我的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一股强烈的冲动促使我扑了上去,拦住了即将上路的军车─我要同他一起奔赴青藏高原,看一看唐古拉山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可是,部队首长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对我说:“姑娘,你不能去。”尽管口气很温和,但是我能听出那话里透着一种军令的威严。&
  终于,首长答应了我最后的一个请求,让我与他同车前行300里,然后下车返回自己的故乡。&
  不过,走出300里之后,我固执地没有下车。尽管他打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使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可是我还是赖着随他一同到了青海、西藏交界的地方。&
  这是一片人迹罕见的高原,自古以来从未有人开垦,也无法开垦。几公里宽的倾斜陡坡,终年被白雪覆盖。站在山下,我第一次感到了呼吸的急促。医生检查后,说我心脏有杂音,不宜上山。我没听劝阻悄悄地提前出发了,然后在路上等候另外的人。&
  一望无际的雪原,到处都埋得住人,厚厚的冰川用亘古不化。人无法行走,只有挂着粗铁链的汽车才可以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部队的几辆小车都被连夜派到别处去抢救伤员了,我们只好坐卡车。&
  走出不远,雪片就稀稀落落地飘下来。尽管车厢外面罩了厚实的帆布,车厢里面仍然还是结了冰。颠簸的卡车不断地在冰地上打滑,我们25个人一会儿像吊在空中,一会儿又像在荡秋千。每个人的双手都得用来抓紧车厢,否则就可能被甩到车厢之外,连尸首都找不到。&
  驻扎在唐古拉山左端的一个团,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后来我才得知,40多年来,这里从未来过一个女人!我们21名姑娘出现在半山腰的时候,接应我们的团部首长及其士兵,居然已经在没膝深的雪地上,顶着漫天风雪,足足等待了6个小时!”“其实,我们攀登到达的位置,仅是唐古拉山高度的三分之一,更高的地方还有哨所,驻扎着一些和死神贴得更近的官兵。&
  大约是夜里两点钟左右,从山上的哨所走下来一批官兵。听说,他们个个都是国家一级战斗英雄,不少同志还受到过中央军委的嘉奖。奇怪的是,这些数十年如一日扎根在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英雄们,坐在团部简陋的礼堂里,却不看我们的脸,却深深地在台下垂着头,好像谁对他们下过相同的命令似的。&
  并且,我也看不清他们,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我觉得很奇怪,团部领导为什么要把房子里的电灯关掉呢?专门为了让我们看不见英雄们的面孔?&
  为了表达我的心意,我这个西安音乐学院毕业的女老师,也情不自禁地登上台子,用甜美的歌喉为官兵们唱了《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风采》等。不过,我唱过之后,只有掌声,而不见热情的笑脸。其他文工团员唱完的反响也和我一样。&
  台上的姑娘们不高兴了,其中一位终于把坐在最前排的一位政治指导员请到门外,追问原因。这位42岁的指导员红着脸说:“你们唱得很好,很感人,不过……”他停了半晌才继续说,“他们不敢笑,因为他们一笑起来都像鬼。”&
  直到演出结束后,这位指导员才发出口令,让台下的默不作声的英雄们全体起立了。随着灯泡一亮,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竟是一张张龟裂的、比松树皮还要粗糙的面孔!几乎所有的脸都在一层层地脱着皮屑,如同患了癣疮抑或生了白斑。姑娘们顿时惊呆了:这是人吗?这难道就是我们当代最崇敬的最可爱的人吗?&
  我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受了感动,心不断地往下沉。空气仿佛凝固了,大家你瞧我,我瞧你,谁也没有说出话来。&
  突然,不知是谁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僵局,提议让姑娘们各自给这些英雄们留几句赠言,以作纪念。这个建议迅速得到了大家的欢迎和赞同。&
  一个上海籍的新兵马上站到了文工团一个叫“小鸽子”的漂亮女兵面前,当场把衣服脱了,他让姑娘把赠言题写在自己的胸口上。&
  “小鸽子”犹豫了,脸红成了大苹果。&
  那个新兵光着上身,双眼看着“小鸽子”,一动不动地等待。&
  礼堂四面透风,寒气逼人,那新兵终于冻得哆嗦起来,但是他还是不肯穿上衣服。&
  没办法,“小鸽子”拿起笔在那个新兵的胸口上写下了简短的赠言。大家都没想到,那个新兵竟然抓起刺刀,顺着姑娘的笔迹在自己的胸口上刻了起来,一滴一滴鲜红的血顿时打湿了他的绿军裤……事后我才得知,这位新兵得了白血病,这是由于不适应高原气候造成的。据说,生活在哨所上面的人和生活在内地的人相比,至少短命20年……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小鸽子”哭叫着跑到团部,说是一位入伍18年的老兵昨夜在屋外和她相遇,竟然猛地将她抱住,要亲吻她一次,她又踢又踹,好歹才逃回了房间……我们一听,又惊又气,七嘴八舌地骂。唯有那个老兵所在连队的指导员脸色铁表,一言不发。&
  他反复向她解释,求她原谅。最后,他还劝她:“你最好嫁给他,像他这样的英雄天下难得!”&
  后来,他把那位老兵的档案取来后,我们才知道这位老兵18年里荣获过48次嘉奖,年年被评为模范共产党员,可是就因为他在唐古拉山服役,找了6个对象,没有一位姑娘愿意嫁给他。&
  前不久,在一次冰雪塌方中,他为了抢救战友,下肢不幸粉碎性骨折。偏偏就在这时候,家乡江苏传来噩耗,他的父母家人全被洪水卷走……在即将要截肢的前夕,他唯一的愿望也许就是能体会到一次女人的温柔。过几天,他就要开始一辈子与病床打交道了,过几天,他就再也不可能品尝男女之乐了……听着听着,“小鸽子”感动得嚎啕大哭起来。我们也都流了泪。&
  不料,第二天早晨,那位老兵被人用担架从山崖下抬上来,向医院走去。原来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小鸽子”,决定以死洗清自己的罪过。结果他自杀未遂,摔断了一只胳膊。&
  “小鸽子”没命地扑向担架,扑到那位老兵面前,使劲儿地朝他点头,哽咽着说:“我嫁给你!我一定嫁给你!”&
  我们离开唐古拉的前一天,这位江苏老兵和那位身患白血病的上海新兵一起死在了山上。英雄的遗言是这样写的:把我们埋在唐古拉山上!让我们的亡魂和战友们一起守卫这山这雪这天!&
  站在唐古拉山下,我们25名赴藏人员都用刀戳破了手指,将血滴进一碗碗白酒里,,接着每人都端起来喝一大口,最后,把剩下的又泼在雪原上边,跪下来,朝着唐古拉山叩三个响头,一步一回首地走向军车……
情系日照港——老王&
&&老王申请提前退休了。职工代表大会后,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迅速在装卸公司的大小角落中传递着,一时之间老王似乎又在一夜之间变回了一年多前成为风云人物的他。
&&&&老王今年五十二岁,83年由部队转业来到港口,他的工作干得总是让人没得说,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他一直在一线工作,领导几次调他回机关,他总说自己文化太低,在一线干他心里踏实。有人夸他实,有人说他傻,熟悉他的人都说“这个老头,犟!”。
&&&&事情还要从一年多前说起,港口从那天起正式由省部管理移交地方管理。以政企分开为契机的企业的公司制改革开始了。新的领导走马上任,旧有的模式在雷厉风行的改革中不断变化着。基层单位撤并;从管理岗位到一线岗位的竟聘上岗;富余人员的转岗;新的薪酬制度的制定执行。一时间改革大潮冲击着每一个人,大多数人显然思想准备不足,迷茫中不知所措。
&&&&职工代表大会上老王第一个站起来主动发言,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说他瞎胡闹,跟领导唱反调;有人叫好;有人替他担心;他的发言概括起来用他的话说就是:“新官上任火烧大了”。于是不久有人就说,老王是因为怕自己文化水平太低无法在竟聘中保住生产一线的指挥岗位而故意发的牢骚。后来的消息说,组织上找老王谈了一次话,核心内容只有一句话就是“别忘了你是一个共产党员”。之后老王在竟聘中取得了安全员的岗位开始在机械队干起了安全检查,工作依然一丝不苟,成效显著,一切好像都恢复到了往日的劳碌中。
&&&&就在几个月后,老王又爆新闻。这次事大了,起因就是决策层的新决策,贷款上项目,加大基建投资,扩大港口规模,实现跨越式发展,目标就是亿吨大港。老王这次没有再随便“放炮”。他认为新目标过于冒进,如果决策失误,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写了一封表达自己观点,言辞恳切的信,是以一个党员一个普通职工的身份给决策层写的。这封信得到决策层的肯定,他们高度评价了这封信,赞扬老王是一个真正有责任心,真正把港口发展当成自家大事的职工,是一个值得尊敬和学习的普通党员。之后决策层决定开展一场自上而下的大讨论,讨论范围之广,涉及内容之多前所未有。大到领导级的货源品种开发,港口地理位置,经济腹地,交通运输,小到班组级的新工法的推广及相应工效的提高,新机械的操作,旧设备的维修挖潜,客户满意度……。讨论的结果显而易见。决策层给这次大讨论的定论之一就是从上到下统一了认识,认清了形势,坚定了决心。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港口建设发展速度之快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
&&&&引发这场大讨论的老王却依旧没有打消他的疑虑。这种疑虑从某种角度上说并非是一种错误思想,但就是这种疑虑僵化了像老王一样许多人的想法,这种想法限制了他们更大的思维空间,从而陷入到了一种“自己走不出去,别人也无法进来”的矛盾心理。
&&&&飞快的从老王身边走过,他注视着眼前港口的变化,新泊位投入简易生产,新设备迅速提高着装卸效率,新的工法在旧设备上的应用,带来的令人吃惊的装卸速度。随着各种专业泊位的建成,立即就吸引了大量的投资,带来了临港工业带的大规模建设。港口的发展带动着地方经济大踏步的向前发展。亿吨大港已经不再是梦了。老王很欣喜,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一位熟悉他的人,一语道破了老王的心境,“老王他自己感觉到他真的老了”。
过后的职工代表大会上,一向善言的老王却惜字如金,他说“实践证明,只要有科学的论证,制定了实际的目标,瞄准这个目标,敢想敢干就一定大有作为。港口的发展需要科学技术以及掌握它们的人才。人才决定着港口的发展,决定着港口的未来。我已经感觉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老王的退休申请最终没有被批准,有人怀疑他有其他的目的;有人说他这是以退为进,倚老卖老;但大多数的人都认可了老王的真诚。他们从老王的退休申请中看到了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老工人。
&&&“老了,但我希望我们的港口永远年轻。”
&共产党员的优秀楷模
&王镇长领一干人马到东南沿海招商,顺便游了新马泰。回来时给镇委刘书记捎来十粒黑药丸,并神秘地叮嘱刘书记;此药劲大,每次只可服半粒,切记切记。
一双休日,刘书记值班。晚饭后便服了一粒黑药丸,他心想平时都服两粒伟哥,这粒小药丸能有多大劲。服药后的刘书记全身燥热,欲火难耐。便俏俏溜进计生办公室主任杜翠莲的房间。杜主任三十五六&,颇有几分姿色,因感情问题正与丈夫闹离婚正巧也值班,在杜主任的房间里,拉灭灯后,这孤男寡女一如干柴烈火,变熊熊燃烧起来。刚开始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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