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开养老院的为什么不潍坊歌尔好找媳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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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成了一个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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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二 记所见,写所想,认真对待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春节期间走亲访友,闲话家常时,几乎每家每户的老人,提起儿媳都颇有微词。 我不禁想起了离世已久的老爷子。我曾以为自己会是一个好媳妇,可最终还是成了一个把他赶出家门的恶媳妇。 1 丈夫是幺子,我们结婚时,老母亲早已离世,老爷子也将近80。平日,我们住市里,他住县城老家,相互间基本没有交集。 2009年冬天,丈夫带着我和不满一岁的女儿回县城串亲戚。在楼下,正好碰见住在大哥家的老爷子。 寒风瑟瑟中,他提着一块肉、几颗青菜和几个土豆,裹在厚厚的大衣里,戴着一顶鸭舌帽,缩着脖子,蹒跚前行,瘦小的身体似乎随时要可能被风吹倒。裸露在外的手上,几道皲裂的口子清晰可见。 老爷子看见我们,一脸惊喜,呼喊丈夫的名字。 丈夫收起笑脸,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他们(哥嫂)又跑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们说有事哇,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丈夫哼了一声,抱起女儿就往前走。 我有些错愕,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及老母亲和二姐就一脸柔和,甚至把二姐的养老都纳入人生规划的丈夫,会对自己的父亲如此冷漠。我接过老爷子手里的东西,跟着他慢慢上楼,边走边聊,“你经常自己买菜做饭啊?” “是啊。嘿嘿,他们以为这会难倒我,其实行不通,做饭我还是会的嘛。只要有钱,实在不想做,随便去哪个馆子吃一顿也可以的。所以啊,他们每次耍花招,最终还不是要乖乖地回来。”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黑的假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言论,一时语塞。 放下东西,没顾老爷子的挽留,丈夫带着我径直去了二姐家。 我埋怨丈夫:“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是你爸。你看到他那手没有,都成什么样了?” “活该,他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丈夫面无表情地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再不愿多说。 进了二姐家门,他的表情才由阴转晴,这才像是家人相处的感觉。丈夫在房间里陪女儿玩,二姐在厨房,压低了声音,断断续续地给我讲了老爷子的事情。 2 老爷子生在大户人家,自小依照公子哥的标配陪养,练书法、习知识,与笔墨书香打交道,从没操持过家务,田间劳作更是没沾过。 后来,尽管社会变了样,但老爷子还是顺利当上了一名干部,又娶了能干的老母亲,地里家里一把抓。他需要做的只是一门心思地扎在工作上,退休时,已是当时商业局的局长。 然而,在家里子女眼里,大字不识几个的老母亲是一个有魄力又处事公正的人。而满腹经纶的老爷子,却是重男轻女、自私自利,并冥顽不化的。 老母亲忽然去世,面对扑面而来的各种家事,老爷子一下子就乱了阵脚。他原以为,凭自己管下属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处理好家庭关系。哪知道,工作上的那一套,在家庭中压根行不通。 和每一个子女的沟通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驰,老爷子把一切都归结于“治国容易治家难”。在家里,老爷子多次明确表示,“女儿们没有继承权。”寒透了几个女儿的心。而对于仅有的两个儿子,他又话里话外地提出:“谁给我养老,房子存款就留给谁。” 表面上来看,这也不失妥当。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90年代末,老爷子单位集资建房。老爷子提出自己并无存款,要两个儿子承担,谁出资房子就归谁。早已在农村老家结婚生子的哥嫂拒绝出钱,为了让操劳一生的老母亲能在晚年住上县里的新房,刚刚大学毕业的丈夫无奈之下贷款买了房子。 由于是单位集资房,房产证写的是老爷子的名字。所有子女包括几位表兄弟作为见证人参加了那次家庭会议,因是亲人,并未立字据。 新房建成后,哥嫂一家也跟着入住了,一是为了在县里谋生计,二是方便侄儿上小学。丈夫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 后来,丈夫才知道,老爷子当时是有一笔钱的。面对质问,他理所当然地答道:“我的钱是有其他用处的。” 没过多久,老爷子便一口咬定房子是自己出钱买的,矢口否认了当初的家庭会议。表兄表姐劝导:“姨爹,你糊涂啊,那房子是老幺买的啊。” 老爷子脖子一梗,不容置疑地反驳:“我工作几十年,难道会买不起一套房子吗?” 哥嫂一家也跟着“失忆”,认同了老爷子的说辞。对于他们而言,老爷子那句“谁照顾就把房子存款留给谁”的承诺就像是画了一个大饼,悬在头顶,似乎伸伸手就能够得着。 可那张大饼看着唾手可得,但不管怎么蹦跶,却也无法实实在在地拿到手里。慢慢地,哥嫂的耐心被一点点地耗尽,时不时来一场失踪,想逼老爷子就范。 可惜,在这种对抗赛中,老爷子总是胜利的一方。过不了多久,哥嫂就又会回来,认错道歉,继续生活,再继续消失,再回来……一晃,竟已持续了10年。 老爷子十分得意,认为自己是那个手里拽着风筝线的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经济大权啊,不能丢!只要经济大权还在我手里,不管他们怎么闹,最终还是得回来。” 3 也就在当晚,丈夫忽然接到老爷子的电话,电话里满满地全是惊恐:“疯了,疯了,他们要杀我,你们快回来!” 原来,消失近10天的哥嫂忽然回家了。我和丈夫结婚生子的事触动了他们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他们想当然地以为,丈夫这次携妻带女回来,是来要房产了。 嫂子哭诉着数十年来照料老人的不容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老爷子把房子的事定下来。老爷子依旧和以往一样,遇到不想正面解决的事,就装聋作哑,始终不表态。大哥怒火攻心,冲进厨房,拿起菜刀,“砰”地一下砍在桌上,老爷子吓破了胆,赶忙打电话求救。 我们赶回去时,一屋子的鸡飞狗跳。 各种指责谩骂中,老爷子蜷缩成一团,气得浑身发抖:“不孝顺,不孝顺,你们不孝顺!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断绝关系……”而后,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转向丈夫:“我要去你那儿,我要跟你过!” 哥嫂闻言,气得摔门而去。 丈夫看着满屋狼藉,坚决地摇头:“不行,我没法和你过,你去养老院吧。明天我去给你联系。” 老爷子哭了:“自古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跟你过,这房子最终还是留给你的。” 丈夫少有的爆了粗口:“你他妈的别再给我提房子,再提房子,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出去!” 老爷子瑟缩了一下,眼泪都吓回去了,没再敢吭声。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与老爷子相处并没有那么糟糕,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贤惠,可以胜任一个好媳妇的角色。便劝导道:“算了,让他跟我们住吧,照顾父母,本来也是子女的责任,我们也会有老的一天……” 丈夫叹了一口气,盯着老爷子,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可以去我家住,但是有前提。” “第一,去了我家,我说了算。别以为你手里捏着几个臭钱,就是天王老子,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第二,别把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惹到我家来,他们要是到我家来闹,你就马上走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想好了再回答,别又和以前一样,一会儿一个样。” 第二天一大早,嫂子来了,给老爷子带了早餐和道歉书,保证会一辈子好好孝顺他。这一次,老爷子没和以往一样,铁了心地表示不再原谅,坚决要跟我们走。 丈夫不放心,再三确认:“你想好了?不变卦了?” 老爷子点头:“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都听你的。” 于是,老爷子跟着我们回了市里。 4 很快,日常生活中的种种琐事,就杀了我一个兵荒马乱。 进出门不换鞋,前脚才擦干净的地板,回头又是一串清晰的鞋印;鞋底上粘着的油渍饭粒,随着走动弄得四处都是;脑袋伸出窗外,往楼下随口吐痰,或丢垃圾;天然气灶、水龙头经常莫名其妙地开着;随便到我们的卧室翻东西,拿为己用……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停上演。 我给我爸打电话抱怨,爸爸安慰我,“人老了,确实不比年轻的时候。我也一样,动作迟缓,脑袋也跟不上了。要说脏乱,你也是当妈的人了,小孩子不是更脏更乱吗?” “我们都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能包容就多包容一点。他都80岁的人了,你还能要求他怎么样?说点不好听的,他又还能活几年?” 鸡毛蒜皮中,生活仍在继续。 只是我很清楚,我变了,耐心变得越来越差,态度也越来越冷漠。照顾老爷子成了一份机械的责任。 有一次,老爷子兴冲冲地回来,“国家又涨退休金了,房子也又升值了。” 那段时间,丈夫和二姐正在为三姐家的事四处奔波。于是我顺口提出:“你也知道三姐家的情况,要不你把那些财产给她吧,就当三姐的治疗费和她孩子日后的学费吧。” 他愣了一下,没吭声,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见他正一脸慈爱地在沙发上逗女儿:“乖孙,你快快长,以后爷爷的都是你的。爷爷每个月有工资,死了还有丧葬补助费、抚恤金,爷爷多活几年,就能多给你留点钱。” “来,爷爷教你背古诗,路透江东屋边田,儿孙绕膝尽堪传,春来向亩勤耕作,秋偹鱼竿上钓船……” 5 在老爷子搬来不久,嫂子娘家人就提着礼品来拜访过,顺便带来了哥嫂的悔意。 尽管哥嫂从未来过我家,但老爷子隔上一两个月就会去县城住上几天,然后再乐滋滋地回来。我们心知肚明,并未干涉。老爷子也不隐瞒,常主动提及哥嫂知错了,每次回去对他都很好。 丈夫冷冷道:“既然这样,要不你回去住吧。” 他抿一口酒:“不,自古以来,都是远香近臭嘛,这样就挺好。” 丈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出院回家后,丈夫联系好了养老院,让老爷子收拾东西马上离开,他很震惊。” 两年多后,我们的底线还是被突破了。 老爷子平时有点头痛脑热总不喜欢去医院,宁愿相信宣传单和以往的经验,自行到药店买药,哪怕他的医保报销比例将近全额。 我们多次劝告,收效甚微。 一次,老爷子在床上躺了快两天,我们强行把他带到医院,入院手续都办好了,缴费回来,人却不见了。好不容易找到,连哄带吓地把他送进病房,他要么无视氧气瓶上的警示与医护人员的劝阻,我行我素地抽烟,要么就拔针头…… 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又开始热衷于购买各类保健品。大概也是因为工作人员总能面带微笑、不厌其烦地听他讲述各种光辉往事,时不时的还会附和吹捧一番,让他很有满足感;而且卖保健品的常常会“无偿”赠送他一些小东西,尽管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依然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更重要的是,他真心相信保健品的神奇功效。 他揉着胃部半躺在床上呻吟,我问他怎么了。他费力地抬起手,指着柜子里五花八门的保健品,有气无力地说:“唉,太多了,可能吃混了,把胃吃痛了。” 如此折腾下来,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一次送进医院后,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当晚,几个儿女都到齐了。 嫂子趴在老爷子病床前大哭,“到底每天吃些什么东西啊,人都皮包骨头了。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会营养不良?身体不舒服不能早点送医院吗,拖得这么严重了才肯送……”话里话外,满是我们虐待老人的意思。丈夫想要介入,我紧紧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安静。我转向老爷子,想看他怎么办。 老爷子神志清晰,在对上我目光时低下了头,静静地听着嫂子夹枪带棍的言辞,没做一句解释。 那一刻,我心意已决。 6 而后,哥嫂提出了立遗嘱和带他回去的事,当然,立遗嘱是前提。老爷子闭口不谈财产,表示要继续跟我们住。 “要么,跟他们回去;要么,去养老院。我们家不再欢迎你。”丈夫说。 老爷子大概以为我们只是在吓唬他,毕竟,哥嫂吓唬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兑现。所以,依旧坚持不立遗嘱。 眼看财产分配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哥嫂第二天就走了。 出院回家后,丈夫联系好了养老院,让老爷子收拾东西马上离开,他很震惊。 “你不要生气,他们那样说确实不对,但始终是自家人,关起门来教育就行了,在医院理论像什么样子,只会叫外人看笑话,我喊他们给你道歉嘛……气话归气话,气过就算了,有儿有女的,去养老院算怎么回事……我明天就和老幺回去过户,把房子改成他的名字……” 我没有接话。 最终,老爷子还是被送进了养老院。丈夫给其他子女打了电话,告诉了老爷子养老院的名称地址。 几个月后,我们正带着女儿在广场玩,忽然接到老爷子的死讯。我们不知道明明前几天还在养老院的他,怎么忽然回了县城,并死在了家中。然而,我们并不想探究。 丈夫很平静地回家,和其他姐姐一起,参加了老爷子的葬礼。 而老爷子的存款、死因和房子,我们再也没过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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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瘾?!打开凯迪看更多精彩内容中国老年人生存现状调查:住不进去的养老院
福州老人护理院,一名老人抱着心爱的玩具坐在走廊里。
人口老龄化,这个谈论多年的老话题,正在变成真真切切的现实,摆在我们面前。现在,中国正全面迎来“421家庭”时代、“空巢”时代,我们正在以跑步的速度进入老龄社会,养老形势十分急迫。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国60岁以上老人有1.78亿。但截止到2010年,我国养老机构仅4万多个,床位300万余张,不足全国老年人口的2%。这造成了很多老人想住养老院安享晚年,却住不进去的困境。为什么住进养老院这么难?又该如何让每个人“老有所养”?《生命时报》记者深入调查分析,与专家共同探讨。
7年我才排进养老院
经过7年苦苦等待,张奶奶和老伴儿终于住进了北京最“火”的一家公立养老院。“为住进养老院,我们托了不少关系,住进来就彻底踏实了。”
张奶奶一直没要孩子,所以养老问题考虑得比较早,老两口商量好一起在养老院颐养天年。退休后,他们在家里互相照顾,直到70多岁才开始联系养老院。“谁想到这么难进,早知道这样,一退休就应该登记排号。”7年前,当养老院的接待人员告诉他们,前面已经排了近千人时,老两口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是,他们还是很坚定地选择公立养老院,“就是图个放心、踏实。以前听说过不少民办养老院的负面新闻,所以不会考虑。”
同时登记了几家大型公立养老院后,老两口便开始了漫长等待。起初,还满心期待,有一些盼头。但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每次电话咨询时都是“没床位,接着等”的答复,这让岁数一年老过一年的他们渐渐有了恐惧感,“真担心排上时,已经没那口气了。”于是,他们开始想法找关系,层层托、层层找,“拉下老脸也得把自己最后一程安排好”,张奶奶对这个想法十分坚定。今年年初,张奶奶和老伴儿终于如愿以偿,住进了这家配套设施以及护理服务均处于领先地位的公立养老院。虽然住进去以后,老两口不是很习惯,但他们还是十分庆幸能“挤”进来。
7月13日上午10点多,家住北京市房山区的张先生再次拨通了北京市第一社会福利院的电话。“您好,请问我家老人排到多少位了?”电话那头的回答跟3个月前所差无几,“前面还有几千人,着急的话就去其他家看看吧。”这是张先生给母亲登记了3年后,又一个“无功而返”的电话。无奈之下,张先生又先后去了多家养老院“考察”。他发现,多数公立养老院设施完善、服务齐全,地址多在市区,价格相对便宜,但是“一床难求”;有些远郊的小型公立养老院,虽然有空床,但“那里的设施条件很差,把老人送进去我不放心”;私立养老院的条件相对要差一些,收费又高,每月将近4000块钱,“这个经济压力太大了”。去年,张先生的母亲突发脑溢血,成了需要卧床的半自理老人,但不少养老院都拒收不能自理的老人。这样的窘境更让张先生一筹莫展。
今年82岁高龄的王大爷,独自一人生活在北京市西城区椿树馆街附近。每天,他自己打胰岛素,自己做饭、吃饭、遛弯、看电视;每个周末,洗个澡,洗洗衣服;每月中旬,独自坐公交车去医院开药。迟暮的生命,就这样日复一日简单地重复着。王大爷有一个独子,但早就因为闹矛盾断了联系。几年前老伴儿去世后,生活就全靠他自己打理。但是岁数不饶人,王大爷越发感到力不从心,“尤其是生病了,真的没法照顾自己。”邻居纷纷劝他找个养老院。王大爷便通过社区,在几家大型公立养老院登了记,却一直杳无音信;私立养老院几千元的费用,王大爷不足3000元的退休金又无力支付。他只能继续这样独自生活着。
两极化的公立养老院
“一床难求”的故事,每天都在很多有老人的家庭中上演着。公立养老院究竟是什么样?为什么这么难进?近日,《生命时报》记者展开了详细调查,发现了公立养老院的“双重面孔”。同为公立养老院,有的床位过千,有的却仅有几十张;有的场地开阔、风景优美、服务周到,有的却空间狭小,缺乏基本护理人员;有的排队人数近万,有的却床位闲置……
7月10日,记者来到坐落于北京市朝阳区华严北里的第一社会福利院(以下简称一福)。身处闹市区静谧之处的它,交通十分便利,周边环境宜人。“一床难求”都不足以形容它抢手的程度,“排10年也住不进”似乎更为恰当。
初进一福,记者看到,里面的环境和条件不亚于星级酒店。这里共有1100张床位,自理、半自理、不能自理的老人分别住在不同区域,院内还有一所老年病医院,阅览室、书画室、棋牌室、台球室、健身房、网吧和多功能厅等活动场所一应俱全。居住区分为套房、单间和双人间,平均每个房间二三十平方米,都配备了电视、空调等家用电器。此外,24小时生活热水、供氧、呼叫、消防报警等生活辅助系统也十分完备。
台球室内,85岁的李大爷正全神贯注地打着台球。他告诉记者,一福的服务、设施都挺好,人员素质也都很高,但是,“在这里生活得时间长了,感觉还是很压抑,有点被关起来的感觉。身边都是老人,时不时听说谁走了,会有生命结束的恐惧感。”
随后,记者以家属身份咨询一福接待处“大概几年能排进来?”工作人员说,“这不好说,除了老人‘西’去,很少有人退房,每年能空二三十张床,10年都不一定能排进来。”目前,所有床位都是满负荷,前面排了9000多人,其中自理区刚排到2007年登记的。
与一福一墙之隔的北京市第五社会福利院只接收能够自理的老人。其生活服务设施同样十分完备,但仅有230张床位。记者咨询了解到,这里的入住时间也说不准,前面已经排了上千人。
跟“招牌”市属公立养老院相比,北京市乡镇、街道办的养老院却是另一番景象。位于北京市西城区广安门附近的怡乐园敬老院,是一家由街道投资兴办的养老院,于1998年开业,一共有56张床位。经过几次询问,记者才找到“隐蔽”于一所大型餐厅旁的这家养老院。推开大门,是个小小的露天院子,三五个老人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正对大门的是厨房,“大厨”正在室外准备今天的食材。整栋大楼,只有一楼属于养老院,楼上是居民住宅。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楼道显得有些阴暗,一名老人站在楼道中间,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房间分为四人间和单间。在四人间,记者看到四张床脚对脚顶在一起,仅留出一条狭窄的过道,老人的东西零散地码放在床边。单人间也不大,摆了一张单人床,就基本没有活动空间了。
记者了解到,目前这家养老院还有两张男床,女床已经住满了,如果排号也不知要等多久。据民政局网站介绍,该养老院“能通过专业的技能、护理水准为半自理和不能自理的老人提供养老、护理、康复、医疗等服务项目。”但实际上,由于缺少专业护理人员,这里目前只接收全自理老人。
记者在走访中发现,类似情况在多家街道养老院中有所体现。床位少、空间小、位置偏、护理缺,几乎成了共性。因为入住老人少,所以收入少,资金不充裕,很难再有钱去改善环境。再加上宣传力度不够,街道养老院陷入了恶性循环。
乡镇政府设立的养老机构同样面临这个问题。虽然收费较低,但位置偏远,主要分布在远郊区县,周边配套生活医疗服务设施缺乏,导致了养老品质大打折扣,让很多人不愿意选择。
多元化养老各有苦衷
事实上,难以入住的公立养老院并非老人度过晚年的唯一或最好选择。急速到来的老龄化社会让不少人看中了“养老”这块市场上巨大的“蛋糕”。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民营养老机构开始逐步发展,然而,20多年过去了,它们不仅难以和公立养老院平分天下,经营困难、空床率高、对老人护理不周等负面新闻更是降低了老人对它们的信任度。此外,新兴的房地产经济中,也有人将“养老”作为房子的一大卖点,力图打造新型的养老社区。这些在市场经济主导下的多元化养老方式,能否让中国老人消费得起、满足他们的养老需求?记者进行了多方调查。
民营养老院困境重重。7月13日,记者来到位于河北省某地级市城乡结合部的一家民营养老院。养老院位于外环路边,楼前不断有一辆辆货车疾驰而过,掀起阵阵尘土。推开大门,十几平方米的院子里,靠窗摆着一排木椅,门厅里,七八个老人正围坐在一起看电视。这里更像一个大家庭,老人们住在各自的房间里,没有统一的作息时间表,随性地出来散步、看电视,能自理的老人偶尔去附近的澡堂泡个澡。有时候,会有一些文艺队来给老人们义演小品、相声。养老院的陈院长告诉记者,这里开了6年多,投资不算太大,一共30多万,可是承包后的头两年都亏损,直到第3年下半年,老人基本住满了,经营状况才开始回暖。这几年中,陈院长只是听新闻里说,政府支持民办养老院,可他却没得到过一分钱的补贴。这家养老院的收费算是比较低的,自理老人每月800元,全护理老人每月1500元。陈院长说:“民办养老院的利润很薄,很多同行都中途不干了。不好干,照顾老人的标准一点儿不能降,但是成本不断在涨。”护理员不好找,这是养老院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伺候老人的活,很多人不愿意干,一个月工资1600元,包吃包住,但没人愿意来。”目前,陈院长手下一共有14个护理员,却要照顾60位老人。
老人社区服务坚持不易。中国社会科学院老年科学研究会会长熊必俊教授居住的小区叫“太阳城”,位于北京市昌平区小汤山镇,虽然地方偏远了点,却是北京开发较早、且目前已小有名气的养老社区之一。2008年起,以家庭为核心、社区为依托、专业化服务为依靠的居家养老模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2010年,很多老人看中太阳城的环境与医疗等配套设施,选择买房入住。熊必俊教授觉得,他们算得上是居家养老这一模式的受益者。
一走进太阳城小区,记者就明显感到这里与其他小区的不同。住宅楼单元门口不仅设置了无障碍通道,从门口到电梯的路上也没有一个台阶;电梯与医院的非常相似,宽大且两侧都有扶手,可防止老人跌倒;入户门和房间内所有的门,都采用了加宽型,可任由轮椅出入;由于很多老人眼神不好,房间在设计上特别增加了采光性。此外,熊必俊教授告诉记者,小区虽大,但每隔半小时就会有电瓶车绕小区一圈,将老人送到超市、邮局等生活服务区。社区食堂更是为很多老人解决了吃饭问题,两人吃一顿饭不过20多元,甚至更少,若是不方便出门,食堂还有送餐服务。每个老人的家里,都装着一套“医疗求救系统”,就在固定电话的旁边,还有一个可随身携带的小呼叫器,小区附近就是999急救中心,只要一呼叫,医护人员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但规划虽好,坚持不易。有居民向媒体反映,如今这里的服务远不如刚住进来那几年了。“那时每栋楼下都配备一名保安,出门手臂一挥,电瓶车就停在眼前,如果你拿的东西重了,小区工作人员会马上过来帮忙。可现在,这里和普通小区的差别越来越小了。”首批买房的胡奶奶说。
养老公寓收费昂贵。在太阳城中,有两栋叫“银龄公寓”的楼。熊教授说,它们类似于养老公寓,只允许出租给60岁以上的老人,可自主选择是否提供护理服务,但费用不低。记者了解了一下,入住银龄公寓的每位老人押金以10万元起步,交纳的押金越多,房租越便宜。老人如果需要护工,还要按自理、半自理和无自理能力的情况支付相应费用。按照雇一位护工每月3000元计算,这里的居住成本可达到每月五六千元。
与“银龄公寓”类似的,还有中国燕达国际健康城。2010年,这一号称“国际高端医疗和养护航母”的房地产项目在北京燕郊开业,将客户群锁定在社会精英、海外人士等收入较高的老年退休群体。今年50岁的赵女士是北京某外企一名高管,儿子已经在国外定居,因此很早就开始考虑自己和老伴的养老问题。2011年,健康城开业不久,她就拉着老伴去参观。“硬件倒是挺好的,楼建得很漂亮,小区里还有一条河,公寓里有无障碍设施,旁边有护士站,但总体感觉没什么人气。”健康城里有一座5星级的国际医院,但赵女士发现,医院里大屏幕上显示的专家名字很少,而且基本没什么人来看病。“这种养老模式挺好的,但总觉得目前仅停留在理念化上,还少了点实用性。”
7月13日,记者拨通了燕达国际健康城的咨询电话,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如今健康城的入住率已经达到70%以上,90%的住户都是中央机关和各部委的退休干部。一间66平方米的一居室,月租金为5600元。该工作人员说,如果不愿意交高额租金,也可以采取“押金抵减”方式,一次性交84万元押金,3年内可以免费住在小区里,享受医疗、保洁、老年大学等各项服务,3年后不住可以将押金全额退还老人。7月15日,记者专门走访了这家健康城,发现它并非全像该工作人员说的那么好。目前健康城的入住率只有40%左右,入住的老人确实素质很高,但价格也让人望而却步,最便宜的“家居式”公寓针对能自理的老人,打完7折后,一对老夫妻住每月仍需8000多元。
“托老所”无急救设备。近年来,照管老人的“托老所”成为养老机构的一种重要补充。这些“托老所”大多开在社区里,被托管的老人白天在这里用餐、洗澡、午休、就医、读报上网等,晚上再回到家里享受天伦之乐。与养老院相比,托老所的优势是价格便宜,老人来去自由。每个月的托老费用,多则六七百元,少则三四百元,大大减轻了老人及子女的经济压力。然而,大部分托老所没有配备医疗急救设备和人员,既不能接收无法自理和半自理老人,也不具备留宿条件。再加上个别老年人不愿接受这种“幼儿园式”的管理模式,所以托老所在一些地方开展得并不顺利。
“公立难进,私立难营”原因何在
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中国目前共有1.78亿60岁以上的老人,但截至2010年,只有314.9万张养老机构的床位,隐藏在这些数字背后的现实是:每60个老人要去争抢一个养老院床位。事实上,很多老人并不喜欢住在养老院。有调查显示,我国城镇、农村老人愿意入住养老机构的比例分别为11.3%和12.5%。然而,当老人不能自理时,除了养老院,他们还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吗?
将近60岁的徐女士在国外生活过多年,回国后她正对自己的养老做安排。“退休后会先找保姆,如果生活不到一起,就会考虑养老院。在国外,老人不可能跟孩子一起生活,都在社区和养老院。而且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两个孩子要照顾四个老人,压力太大了,我们要自己解决养老问题。”在了解国内养老院的现状后,她表示不一定非要挤公立养老院,会考虑民营的,“不过要看管理情况、收费标准、服务设施等。”徐女士认为,最好的养老方式应该在社区,因为大家长期在社区生活,环境熟悉,话题也聊得来。
由于政府投入有限,公立养老院“一床难求”的现状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而对于民营养老院来说,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主任助理郭平认为,“它们大多在郊区,距离市中心较远,附近相关配套设施不够完善,很多老人不愿意选择。”此外,民营养老院经营过程中面临的诸多困难,也令它们无法发展壮大。以北京为例,最新数据显示,全市401家养老机构中,有186家民办养老院,占46.4%,然而,它们普遍面临着以下问题:城市中心区寸土寸金,民营养老院规划、用地不得不让位于商业价值;扶持政策多年未落实到位;失能、半失能老人被公立养老机构所拒,只能辗转至此,随之而来的是高成本、高风险……
郭平表示,目前我国民营养老院能享受的优惠政策还不够完善。“据我了解,民营养老院如果入住率不到50%,就难以为继,达到70%可以维持经营。”这导致很多民营机构为节约成本,减少配套设施,造成护理人员不够专业,服务不够规范,价格也比公立养老院高很多。
要解决我国养老院“公立难进,私立难营”的尴尬状况,郭平指出,光靠政府扶持还不行,“应该打破养老院属于非营利机构的限制,吸引民营资本进入,适当开放市场化运作,通过市场竞争,提升我国整体的养老服务品质。”
此外,不管是公立还是民营养老机构,专业护理人员紧缺是它们普遍面临的问题。有数据显示,我国养老最少需要1000万护理人员,但目前从事这个职业的,只有22万人,其中真正持证上岗的仅2万人。护工大多数都能为老人做清洁、饮食、排泄等基础护理工作,但对于老年专科疾病的护理、心理抚慰、康复指导等却知之甚少,且一个护工同时照料五六个老人也是常事。
在熊必俊看来,养老院再好,也应该尽可能推迟入院时间,居家养老还是人们意愿的主流。全国政协委员、安徽农业大学副校长夏涛认为,强化居家养老,最重要是做好三件事:一是强化社区卫生服务;二是针对不同对象开展不同的服务内容,减轻亲属照料的压力;三是尽可能丰富老人的精神生活。徐女士告诉记者,国外不少养老院都和幼儿园建在一起,老人和孩子一起玩儿,可以极大缓解他们的孤独和抑郁。家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有着难以言喻的非凡意义,安坐家中却能享受到各种养老服务,徐女士说,这是她所盼望的“中国式”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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