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椟还珠中的楚人是到底是赚还是亏了?

  52、《曾子易箦》:守住道德的底线

  这是克已复礼的名篇。曾子在病重之际,坚持要更换与自己身份和地位不符的床席,乃至在更换床席的过程中死去。真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古之儒者风范,至死不肯放松。想到了总理。

  文字也美,场景、对白都有趣,人物言语行为有微妙处,是很好的小说啊。

  人的活法,或曰死法,真的一样米养百样人。我不同意过分地鼓吹和要求高大上,可以取法乎上,不可能真的人人皆尧舜,极易产生伪善和迷信,欺人和自欺。守住道德的底线,余上就是各自的精彩(当然,能守底线已属不易) 。

  说曾子坚守正道楷模也好,礼教迂腐典型也好,只要发乎真心,信守已道,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当然也不必因此而否定其他的生存方式。李白可以旷达,杜甫可以沉郁,苏东坡可以一会正经一会捣蛋一会建言献策一会忙里偷欢(哎呀,真个最喜欢这家伙了),这些存在都好,个性充分绽放,把人这个物种的可能性推到极致,世界才丰富多彩。

  学曾子或不学,只要不违背正道良心就可以。这有点像张无忌发誓要为赵敏做三件事时说的话。罢了。

  53、《有子之言似夫子》:要寻求真正的大智慧

  孔子的弟子曾子和有子,针对孔子说过的话,“丧欲速贫,死欲速朽”,展开讨论。曾子说,这的确是孔子说过的话。有子说,是非君子之言也。谁对谁错?

  从文本角度,肯定曾子对,因为孔子的确说过了。但从本质来看,有子是对的。

  有子是真正懂得孔子的,曾子都不如。凭一句话,断定孔子说的时候应该有原因,曾子在场,都没真懂。

  其一,高手是心灵相通的,特别是在同一领域同一境界的高手,即使不多说,自然懂得彼此的意思。所以世尊拈花,迦叶就笑。

  其二,语言是容易误解的。佛教二十部,各自解释。即使在座听法的,也恐怕曲解,要加个“如是我闻”。论语言必称“子曰”,多少也是这个意思。

  其三,任何意思,离不开具体的背景,剖离开来就是断章取义。居心叵测的人每每以此戴帽子抓辫子打棍子,良心大大的坏。

  还是要寻求真正的大智慧啊(注,不是那个股票软件)。

  54、《公子重耳对秦客》:彼此心照不宣

  公子重耳受骊姬陷害,流亡国外。公元前651年,晋献公去世,晋国无主,秦穆公派使者到重耳处吊唁,并试探他是否有乘机夺位的意思。重耳和子犯摸不清穆公的真实意图,婉言表态,得到穆公倍加赞许。

  重耳就是后来的晋文公,跟日本的德川家康很像(剑的论断,版权所有,转载请酒)。这次是秦穆公试探,当然重耳经受了考验。

  这些都是外交辞令,姑枉听之。其实也确实挺不好玩的。

  政治之为众人之事,就是有共同的游戏规则,大家说些外面人不懂的话,圈内大家自知。当然,如果有一天,遇明主,可以一聘胸怀,自然是幸运的事。这人类社会总归往前走的,不是吗?

  穆公亦一代雄主,不然,重耳这番功夫就是白费了。高手过招,讲的是彼此心照不宣,否则就是鸡同鸭讲。红楼梦里贾宝玉说“要紧”,聋老婆子会听成“跳井”。黄蓉这么聪敏的人,说一句风景如画,结果被老顽童一阵抢白,“似图画一般便怎地?”因为老顽童的理由是,“图画有好有丑,有甚么风景若是似了老顽童所画的图画,只怕也好不到哪里。”

  你说这该找谁说理去?

  55、 《杜蒉扬觯》:都喜欢拿厨子来说事

  知悼子死,还没有下葬,晋平公就开始饮酒。然后杜蒉上去劝告。故事很简单。里面的事不简单。

  晋平公既以平谥,至少也不差,相传的秉烛而学的故事也很好。看得出很喜欢师旷,那时君王都懂音乐啊。

  杜蒉就一厨子,可以直接冲上去谏言,那时的风气是这样的吗?相比后来刺秦,要接近君王很难了。

  两个大臣做错了事,各罚酒一杯,杜蒉也自罚一杯,这场面真滑稽。平公知道杜蒉有话没说,直接发问。然后杜蒉有机会进谏。拍成电影,画面感超强。有点古怪,有点古意,有点若隔若离的感觉,像看日本大河剧。从这点而言,陈凯歌的《刺秦》,气质上接近我对先秦的想象。

  杜蒉要讲的道理当然就这样了。他自罚一杯,挺有意思。虽然咱进谏有理,但身为一个厨子,与岗位不符,所以自罚。倒了想好了退路。

  不过历代高人们也都喜欢拿厨子来说事,可能跟一直以来的食物匮乏有关。治大国若烹小鲜,懂得食物的调和之道,基本上跟会治国理政差不多。不过我还是秉承古道,君子远庖厨。呃。

  56、《晋献文子成室》:是要挨打的节奏

  晋国献文子新居落成,张老夸,文子祷。君子点赞。全文76字。

  即美轮美奂一词的出处。

  晋献文子,即赵氏孤儿,生于忧患,当异于常人。

  新屋初成,众来贺,张老偏生要说“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跟孔尚任在桃花扇里的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几乎一样意思。但孔氏是作忧患之叹,你张老却是来贺新屋建成,何以出此不吉之辞?

  鲁迅的《立论》中写,有人生儿子,一个客人说孩子将来要发财,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

  同理可证,这张老,是要挨打的节奏啊。这时方显出文子的高明,不仅不怒,反引以为戒,拜而祷之,“是全要领以从先大夫于九京也”,这说明我可以免于刑戮而善终,能跟先祖、先父一起长眠在九原!这境界,这心胸,简直了。

  所以有些话,一定要跟对的人说。

  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美,太美了这文字!

  57、《苏秦以连横说秦》:据说成分始终如一

  苏秦起先到泰国说连横,失败,被家人蔑视,后到赵国说合纵,成功,锦衣还乡,笑嫂子“前倨而后卑”。这篇丰富得像一个小说。

  好多排比句啊,写成公文极有气势,当然,若只是熟词,反成八股,令人生厌。

  合纵连横,朝秦暮楚,卖不了矛我就改行卖盾,本无原则,只是纵横家的招术,有点像冷战时期的两大阵营,只是这阵营是随时变化的。

  苏秦以连横说秦惠王而不纳,回头以合纵说赵王而相,实在是因为六国弱而秦强,生存压力不同。可见管理无优劣,适用为上。

  苏秦锥刺股时所读阴符经,改天要读读。

  其妻嫂父母前踞后躬,也是精通变脸术的。对了,是这个成语的出处。

  说秦王不成,言辞一大篇叙述,说赵王而成,是甚么说辞?却只简略不语,不知何故,莫非是同一套言辞?

  想起村上春树《且听风吟》里所写鼠的父亲发了横财,战争时卖驱虫膏,战后卖营养剂,再是家用洗涤剂。据说成分始终如一。

  读古文至此,每每考据,全忘初读静心之由。剑非专注小学者,做学问亦非所愿,何苦画地为牢,做个寻章摘句老雕虫?不如一以贯之,六经注我,只找自己感兴趣的点,碎片也罢,管它历代学者怎么说——大不了十年后再重读。

  那日与友聚,说,误读可能也是种美呢。剑举例:某外籍人研究国学,到中国家庭赴宴。农村老母说,汤里有佛教。外籍人为国人的修养叹为观止。后来才知,农村老母本意指,汤里有胡椒。原本多么美丽的错误啊。

  有僧看青楼女写壁上的词,“你既无心我便休”,当下了悟。其实本调情之词,但了悟却更重要,不是吗?

  58、《司马错论伐蜀》:我不是扛精

  司马错和张仪在秦惠王面前争论,司马错主张攻蜀,张仪主张攻韩,双方辩友开始blabla。然后秦惠王说,司马错说得对!虽然你名字叫作错(这句话是我加的)。

  虽不是扛精,此文我要翻个篇,与自古至今论者皆不同。

  其一,张仪与司马错都是对的,区别在于,张仪是战略规划,东取周室,这最后也是嬴政的路数。司马是年度计划,对蜀国做个SWOT分析,得出现实考量。一定要分个高下,太low。

  其二,惠王昨天(《苏秦以连横说秦》)不听苏秦的,今天却开规划讨论会,让张仪与司马充分讨论,然后采取司马的计划,也是好玩。让众人争辩而我独断,是雄主之风。

  其三,张仪是红海战略,挟天子以令诸侯,需要以实力为支撑,惠王不听苏秦的,当然也不听他的(鬼谷子这两徒弟!)。我没查资料,想来惠王是低调务实的王。司马呢,采取的是蓝海战略,蜀虽无名而有实利,可图之,至于高端市场,下步再说。

  中国市场,向来农村包围城市。史玉柱卖脑白金,宗庆后卖娃哈哈,OPPO/VIVO占领低端市场,都靠的这一招。当然,像tesla这样,凡事往极端、极高处下手,是另一种生存之道。前者是商业本真,后者是创新颠覆。

  没有对错,就看不同阶段,需要不同策略。好吧,我是扛精。

  59、《范雎说秦王》:向死而生

  司马迁说范雎“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性情极刚烈矣。却也懂得生存之道,会手腕。亡秦二年,上书自荐,与秦王见了面又三请而不言,一直等到“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才道出一番话来。

  所以后来孔明兄需三顾茅芦,也学的这个?

  当然是真实生存的需要。范雎在魏遭难,欲在秦发展,但此时太后用事,穰侯弄权,当然担心交疏言深,不得不考虑风控问题。

  然而从后文看,这并非惺惺作态,实是百死一生的最后一搏。后面那些尽忠不避死亡的话,应该不是纵横家的巧言令色。通读几遍,情绪也渐觉激昂起来,其愤郁不平之气激荡于胸。

  感受一:范雎这次说秦王,让我想到利弗莫尔在三次破产后第四度崛起的伯利恒钢铁股票一役。最后一颗子弹,最后一次板机。与命运相搏的瞬间光芒,是否就是茨威格《人类群星闪耀时》里所写的神秘时刻呢。

  感受二:以退为进,向死而生,几乎把情势逼到极致,势能已经最大了,之后的交流就如黄坛口水库泄洪。所以老孙家说,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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