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X-1的差等于1000×X+1的和怎么解?

特罗姆瑟的大雪在一月十六号的时候停了。

天气预报说,未来两天很有可能会出一点点的太阳,全市的人都在等着红日在这片白银银雪地上洒下微薄的阳光。

王一博从阿尔卑斯山上那一跳,像牵动雪崩的绳索,让许多品牌方和猎头公司奔涌而来。

Aaron靠着王一博的名号拉到了不少赞助,他问王一博能不能接代言,王一博说不知道,等他回家跟他宝宝请示一下再说。

Aaron仰天长啸,大骂王一博恋爱脑。

王一博很严肃地纠正了他,“我不是恋爱脑。”

天大地大,肖战说了算。没有肖战,他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够了够了,Aaron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可以了,他不想再听了。

肖战很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对王一博事业的全局掌控,经常翘着脚丫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对比王一博在哪边能赚更多钱。

做了二十多年乙方,第一次谈判起来这么舒畅。肖战净捡着自己喜欢的产品来接代言,每天美滋滋地在家里清点着品牌方送来的几箱年货,王一博一进门就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

“大明星好呀大明星,”肖战心底飘飘然,两只手去掐王一博的奶膘,“我还一直担心莫昀那个十八线会红呢,哈哈!没想到你红得比他还快。”

乍听到那个名字,王一博一瞬间脸拉得老长。

“干嘛还想着他!”王一博凶巴巴。

肖战一愣,去拉他的手,王一博甩掉了。肖战又去拉,王一博又甩掉了。

还哄不好了,肖战瘪嘴望他。

王一博硬气不少,气鼓鼓地递了半边脸过去,“亲我一下,不跟你计较。”

肖战憋着笑,两只手“啪”地拍在王一博的两边脸颊上,给王一博拍懵了。肖战按着两个奶膘使劲往中间挤,挤出一个撅起的小猪嘴,“嘬”地一声亲在上面。

王一博眨了眨眼睛,别过脸去,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肖战笑出一排白牙,眉眼弯弯的,伸手去拧王一博红红的耳尖,“好傻。”

话音刚落,王一博耳朵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根,他两只手抬起来捂住了自己耳朵。

肖战没忍住,笑得更大声了。

出路好像一夜之间变多了,五花八门的选择摆在王一博面前,一下子打破了王一博一直以来“随遇而安”的状态。他原本想着像以前那样,谁挑他,他就跟谁走,现在这么多俱乐部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倒是逼着他必须得做个决断。

国内有个叫魔爪的运动饮料找上了肖战,肖战原本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在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十来个之后,才终于接了。

魔爪想学奥地利红牛,走组建极限运动俱乐部的宣传路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魔爪没有给王一博抛橄榄枝,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他们直接找上的肖战。

品牌方的负责人很真诚,把王一博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夸了一遍之后,还自带PPT,加了肖战微信之后发给他,详细地列出了一百多条王一博加入他们能得到的好处。

肖战翻到最后一页PPT的时候,王一博正好抱着爆米花朝他走过来,他们要看的电影快开场了。

肖战把消息记录给王一博看,“有人想挖你哎,国内的。”

王一博没懂肖战啥意思,有些紧张地抱紧了爆米花桶,“你想回国?”

“我…”王一博张了张嘴,“我,我都行。”王一博抱着爆米花坐下来,低垂着脑袋,肖战只看得见他圆溜溜的后脑勺。

王一博没吭声,过了几秒,才闷闷地“哦”了一声。

电影快开场了,灯光暗了下来,面前的大屏幕开始闪动广告,肖战突然抬手猛地一推王一博脑袋,王一博愣愣地抬起头。

“你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肖战抓着他肩膀使劲摇他,“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得有想法,你要说出来你知不知道!”

王一博被晃晕了,“我,我没什么想法,我不知道,我都可以。”

肖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电影前的广告正好放完,室内彻底陷入昏暗。肖战转过身看片头,不去理他了。

肖战选的又是个冗长的文艺片,王一博心里装着事儿,看不进去,昏昏沉沉的,看得脑袋直点地,但肖战抬手喂他爆米花,问他好不好看,他下意识说好看。

“这个女主是不是很漂亮?”肖战手指向大屏幕。

“还行。”王一博接嘴接得快,还自作聪明地补了一句,“比你还差一点。”

肖战耳朵红了,一巴掌糊上他脸,“这根本不是女主,你个猪。”

“你压根就没看!这是男主他妈!”

肖战泄愤地“啪啪”拍了几下王一博的背,王一博瞬间清醒了。“嘘——别打别打,”王一博抱头挨揍,努力嘘声,“还在电影院呢。”

肖战别过脸,不理他。这么大一个木头桩子,白白浪费他排了两天的首映票。

王一博适时抱住了肖战,叫他,“宝宝。”

肖战眼睛看着屏幕,没动。

“我好像不太想回国…”

“那刚刚为什么不说?”肖战终于扭头,望着他。

王一博安静了,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他。

“不知道。”王一博唯唯诺诺的,埋在肖战身上,像一头撒娇的大型犬,“我说不上来…”

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自然条件,让他隐藏在血液里的冒险因子蠢蠢欲动。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和肖战跟这儿的雪实在太有缘分了,他真有点喜欢了。

他和肖战每一次的分别、复合,都发生在这座雪山上,他的成就,他的挫败,他的失误,都踩在每一寸的雪地里。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能永远就是个情感苍白的提线木偶,直到来到特罗姆瑟,他发现他的贪欲、征服欲、占有欲,比十月的雪暴来得更暴烈。

电影情节还在缓慢地推进,大屏幕的白光反射在两人的脸上,肖战静静地看着王一博,突然伸手拧他耳朵,“已经帮你拒绝了,傻子。”

“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想离队,”肖战的感知力敏锐得异常,不管是Aaron和王一博的惺惺相惜,还是队友对王一博的友好和善意,在肖战眼里这都比魔爪开出的高昂薪酬要重要得多。“你自己都察觉不出自己内心想法的吗?”肖战白了一眼,“下次不问你了,我自己来。”

王一博心里大石头落地,笑出小括弧,“你最懂我,”王一博贴贴肖战,“有老婆真好。”

“你再叫一次?”肖战又凶。

“你知道为什么情侣座安排在最后一排吗?”王一博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肖战,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人注意得到最后一排发生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肖战斜眼望他,王一博的手偷偷伸过来要搂住他,肖战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他凑过来要讨亲的嘴。

“我告诉你啊,”肖战指着王一博的鼻子,“你以后要是再这样跟我说什么‘我都行’‘我不知道’‘我都可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肖战如他所愿地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碰,拍拍他的脸,“可以什么可以,那我跟你分手可不可以。”

王一博突然就用膝盖撑上情侣座的沙发,按着肖战的后脖颈朝他吻下去,吻到肖战快要缺氧,水声在耳边清晰可闻。“绝对不可以。”王一博见肖战像是微醺一样脸上酡红,恶狠狠地用额头顶住他的额头,“你想都不要想。”

肖战抬手打了他一下,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刘拓以前总说,要在驴子鼻子前面挂个胡萝卜,驴子才能跑。

但王一博这头驴,不认胡萝卜。

不管别人怎么引诱他,他就迷茫地站那原地一动不动,使不上劲儿。

直到打西边来了只兔子,他懵懵懂懂地追着兔子尾巴转悠,屁颠屁颠地就学会跑了。

王一博打电话给他爸说,他打算继续留在滑雪队,他现在滑得还挺顺溜的。他爸惊奇得很,哦哟,这回行了啊?就干这个了?

王一博轻轻“嗯”了一声。

“我对象说会经常回国看你们的。”一提到“对象”两个字,王一博的语气又忍不住轻快了起来。

王钟才摆摆手,他倒也没指望这个,王一博从小就被丢去省会上体校,从初中开始就是异地放养,不常见面。

“你们自己好好过吧。”

北京的年味近两年是越来越淡了,肖建国捡了不少红通通的玩意儿往家里摆,还是觉得缺点意思,没有人味,再红火的装饰也盖不住冷清。

等到王钟才和余兰两夫妇坐在满桌的大鱼大肉前,俩孩子也刚下飞机,在赶过来的路上,肖建国才感受到一点过年的氛围。

王钟才和余兰在桌上和肖建国面对面地坐着,王钟才紧张得手心发汗,他还没来得及跟余兰说王一博那档子事儿,但余兰见这阵仗也品出点东西了,见肖建国乐呵呵地叫“亲家”,心里是立马跟明镜一样的了。

余兰面上不显,笑得得体,手在桌子底下掐王钟才,“啥意思啊,你和你儿子,瞒着我呗,都给人带到家里边来了才给我一个惊喜呗。”

王钟才惧内,硬着头皮,只能答:“啊对对,你儿子的主意。”

“什么姑娘啊,”余兰瞅了一眼肖建国,又跟王钟才咬耳朵,“是有啥见不得人的,瞒着我干啥,我是那恶婆婆吗。”

“你儿子,都是你儿子,他不让说。”王钟才把事儿全往王一博身上推。

“我倒是觉得这姑娘的条件太好了,怎么看上你儿子呢,”余兰有点不安,瞄了几眼楼梯,“这房得多少层啊,你儿子的彩礼可有得愁。”

“对对,对。”王钟才已经不想说话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有响动。肖建国立马起身,“哎,两孩子回来了哈哈,我去把门开开。”

肖战一路上都有点紧张,站到了门前也不敢进去。他听王一博说他爸子承父业,和他爷爷一样是个戎马半生的军人,妈妈是军医,两人在部队里被搭上线结婚的。肖战自个儿在镜子面前端详了很久自己的形象够不够正,还问王一博他是不是要把刘海梳上去。

王一博笑他,“没必要没必要,挑媳妇又不是挑新兵蛋子。”

见肖战还紧张,王一博搂着他进去,“哎呀走吧,他们才懒得管我,喏,我从小就这个样子他们都没说啥呢,你怕啥。”王一博薅了一把自己在飞机上睡得像个鸟窝的头发。

刚插上钥匙,肖建国就从里边开了门。

“哎哟,回来了回来了。”肖建国的视线先是下移了几秒,随即一巴掌拍飞王一博搂抱着肖战细腰的手,恶狠狠地瞪了王一博一眼,转过背却又是满面笑容,拉着肖战手腕往小厅走,“这是我儿子,我儿子哈哈。”

“哎哟你看国外这伙食,都瘦了。”肖建国拍拍肖战的背,拉开自己位置旁边的座椅,“坐坐坐,多久没回家了。”

余兰半天没回过神来,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他儿媳的哥哥,想想又觉得不对,望望肖战,又望望王一博,最后望向王钟才。

王钟才不敢回应,两眼望天花板,王一博刚拉开凳子就被他爸踹了一脚。

“踢我干啥啊,”王一博直说出来,不顾他爸快瞪出来的眼珠子,转头熟门熟路地给大家分碗筷,“我们刚刚回去放了下行李,路上耽搁了点,先吃饭先吃饭。”

“啊对,”肖建国先动了筷子打圆场,“快吃吧,这饭菜都要凉了。”肖建国夹了一块草鱼给肖战,“吃这个,多吃点,你最爱吃的。”

王一博朝肖建国伸碗,“爸,我也爱吃。”

一句“爸”喊得整桌人都猝不及防,肖战被呛到,捂着嘴巴咳了一阵。反倒是肖建国回神得比较快,迟疑着把筷子伸向那碟鱼,缓慢地戳到了鱼肉上,又瞄了一眼对面亲家五彩纷呈的脸色,冲王一博一甩筷子,“自己夹!又不是够不着,我看你成心的,小兔崽子。”

肖战刚呛完还没缓过来,脸红通通的,夹了一大块鱼放王一博碗里,“吃吃吃,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余兰被冲击得有些拿不稳筷子,愣愣地望着肖战和王一博。被王钟才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才反应过来。“别老盯着孩子看。”

“咳,”肖建国这老油条也看出了一点门路,拿了一瓶酒,冲王钟才扬扬杯子,“那个亲家公,喝点吧?”

“哎哎。“王钟才应下,把杯子递过去。

肖建国一边倒,一边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跟这两孩子一起吃饭,对吧。”肖建国推推肖战。

“啊,”肖战一直食不知味,紧张地看看爸爸,“是啊。”

“之前呢,战战老问我,说是不是真支持他俩在一起,是不是还憋着坏留后招呢,”肖建国咂咂嘴,这酒放久了,浓得有点冲。“也不怪他这么想,之前他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被我甩了一巴掌的,当着别人一家老小的面,闹得确实不好看。”

肖战手心出汗,双手抓着两个膝盖,在上面不停摩挲,王一博手伸到桌下,悄悄牵住了他一只手。

“说实话,我确实没那么心甘情愿,他们不懂,那我们做父母的都知道,这放谁身上谁心里会舒坦,对吧,”肖建国拍拍肖战紧绷的背,“你以为我不想要你结婚,不想儿孙满堂啊?”

肖战猝然被拍,抖了一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心一直在咚咚咚地跳。

“但这事儿你偏偏就摊上了你说咋办,我以前我也骂,我也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我说这同性恋可太不对了,婚结不了孩子也生不了,多扰乱社会啊。”肖建国抿了一口酒,“等到我儿子告诉我他就天生是同性恋,我才觉得以前那都是刀子不刮你身上不知道痛。他不想跟人结婚,不想有个自己的小孩,不想在大街上牵手吗,他只是不能啊。”

“这你能怪他吗,他也不好过啊。”

“王一博不是天生的吧。”一直不夹菜也不说话的余兰突然开口,看着王一博的眼睛,“你是吗?都没听你说起过。”

肖战在桌下一下子抓紧了王一博的手指,飞快地抬头对视了一眼。王一博察觉他眼圈又有点红,捏了捏他的虎口,做了个“别怕”的口型。

“我不是同性恋,男的女的我都不喜欢,我谁都不喜欢,我就喜欢他。”

肖战桌下的手在余兰皱起眉头之后便微微颤抖,王一博察觉到之后握得更紧了,“妈,以前你们叫我跑步我就去跑步,你们叫我进省队我就进省队,你们叫我比赛我就比赛,反正我无所谓,所以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无条件去满足你们。”

王钟才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这样讲,什么叫满足我们,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不会逼你做这些事。”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是我找不到想要做的事,所以我只能听别人的。”他在这个世界上到处乱转,从青海走到西藏,从直布罗陀到大高加索,他找不到一点点的欲望。“我第一次,第一次有那么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保护肖战,我不想别人欺负他,不想他不开心,不想他掉眼泪,但我却做不到!”

“我还是让他被欺负,我还是让他难过,我最让他难过。”王一博把自己给说委屈了,肖战忍不住把桌下的手伸出来,用指腹给他擦擦眼角,“干嘛呀,不开心就不要说了。”

王一博拼命摇头,“后来我拼命去补偿他,他开心我更开心,他难过我更难过,他笑一笑比金牌更能让我感知得到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王一博握紧肖战拿出桌面那只手,十指相扣,“妈妈,我现在喜欢的一切都跟他有关,是我离不开他,是我不能没有他。”

余兰看着王一博和肖战紧握的两只手,默不作声。

王钟才想起王一博之前那通电话,深有感触,去推推余兰,“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儿子不敢跟说,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哭,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第一次见他那么哭,直嚷嚷这里错了那里错了,啊呀喜欢的男孩不要他啦。”

王一博觉得糗,瞄了一眼肖战,悻悻低下头。

“我骂他,我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王钟才搂住余兰的肩膀,“喜欢就追,有错就认,有啥大不了咋地。再说他都有这毛病了,总不能还去找一个姑娘来糟蹋,要真一辈子不结婚,起码活得坦坦荡荡。”

“哎,”肖建国按照经验提前预判了余兰心里可能有的疑虑,“也不要说什么社会压力啊世俗啊,既然他们都已经这么难了对不对,你家庭这一关你再消耗他,那他们就更想不通了。”

王钟才特别赞同,跟肖建国属实是有一点相见恨晚了,两人连连碰杯,肖建国又端杯子过去给王一博的杯子倒了一点,“其实战战那时候状态也差不了多少,之前在家里调个颜料都滴眼泪进去调的,我就好奇啊,我说他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肖建国指指王一博,王一博“嘿嘿”笑了两声,“是这小子自己先找上门的啊,他第一次见我可凶了,觉得我苛刻自己儿子呢。”

“但我发现,哎,这孩子其实还蛮好的,”肖建国望着王钟才和余兰,“那我就想,我就当多个儿子得了呗。”

肖战适时举起了杯子,小声地说,“阿姨,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你和叔叔也是我的爸爸妈妈。”

“哎呀,中啊,中中中。”王钟才估摸着是有点上头了,很高兴地又干了一杯。

余兰推了推王钟才,拿起手边的杯子,见王钟才没啥反应又推他,“咋这么愣,给我倒点。”

余兰端起酒杯,跟着肖建国喊“战战”,“阿姨也是第一次见你,但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一博从来只捡着好事跟我说,这么大一件事儿我也压根不知道,”余兰笑笑,“要是早知道是像我们战战这么一个帅小伙,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没事儿,都是好孩子,阿姨就不为难你们了。”

余兰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了,安静地等到饭局结束,也没盛饭,动筷子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肖战眼观鼻鼻观心,也没怎么动筷。

肖建国家里够大,把王父王母安排住在了二楼,王一博借口肖战养有狗要喂,想带着肖战回家。

余兰不想理他,自己在房间整理衣服,“战战要喂狗关你什么事,你跟着回去干嘛,有你睡的床吗。”

“怎么没有,肖战睡哪我睡哪。”王一博过去帮她帮空行李箱搬上柜子,余兰一见他就背过身去。

王一博见余兰肩膀有些抖动,试探着喊了“妈?”

余兰叠着衣服,时不时抬手抹眼泪。王一博抬手虚虚抱住余兰,“妈。”

余兰打他,“你怎么就这么叛逆呢,”一边说一边打,“别人读书你跑步,别人跑步你滑雪,现在还要喜欢一个男孩子,”余兰扯开他,“你就事事都要跟别人不一样,害我天天要在外边替你说话。”

“以后我回洛阳我就再也不去别个婚礼了,你没结婚就永远是人家酒桌上的话题。”

王一博手足无措,想帮余兰叠衣服,余兰又一把抢了过来,不要他叠。“你以为我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吗,我和你爸在部队见得多了,你才是傻愣愣不懂的那个!你知不知道,你俩法律不承认,要是老了病了,那战战的病危通知单你都签不了,还得人家爸爸七老八十了驻个拐杖,坐个轮椅过去签。你是什么呀,你什么都不是!”

余兰收拾东西从床头走到床位,王一博也愣头愣脑地从床头跟到床位,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就只会叫“妈”。

“行了!”余兰把王一博推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眼,你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替你重活一遍,总不至于叫你去糟蹋别个姑娘,又把战战给辜负了。”

王一博一被推出门,余兰就把房门锁上了。王一博拍门叫她,她也不应。王一博没法子,只能下楼,一转身,发现肖战就在门边。

“走吧。”肖战脸上没什么表情,牵住王一博,王一博就乖乖地跟着他下楼,表情愣愣的。

肖建国和王钟才正在一起看相声,吵得很,桌子上还摆着一些下酒菜。

“爸,我们先走了。”肖战出门前说了声,王钟才冲他挥挥手,肖战就牵着王一博出门了。

走出蛮远,王一博才问肖战,他妈是不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啊?

肖战垂着眼朝牵着的王一博手心哈了口气,又搓搓带起一点暖意,轻声说“不是的”。

“她只是有一点难过,”肖战十指紧扣住王一博渐渐回暖的手,“我们要给她一点时间。”

眼看着王一博一个人闷声不吭地走在路边,肖战又停下脚步抱住他,把圆圆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王一博。”

“不管怎么样,我会把阿姨当成妈妈的,”肖战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王一博,“也谢谢你让我又有了一个妈妈。”

王一博抱紧他,没说话。

北京二月份的天还是很冷,但是今晚的风意外地温柔。肖战牵着王一博沿着街边散步,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走过一条条喧哗鼎沸的小道,在公交车绝尘而去的车尾气里默契地同时捂住口鼻,肖战笑得眉眼弯弯。

路过了一家精品店,他一眼相中了一条红色的红围巾。肖战叫店员放在礼盒里打包好,拍下来,发给了余兰。

“阿姨,刚刚路过橱窗的时候看到这条红围巾,看起来好适合你哦,明天吃饭带给你。”

余兰回他,“好哦,谢谢战战。”

“战战,让一博不要太在意今天阿姨说的话,阿姨刚才有点激动了。”

“没事的阿姨,他只是怕你难过而已。”

“不难过,阿姨高兴的。”

“战战,你可以叫我妈妈。”

肖战轻轻地笑了,拿起手机给还是闷闷不乐的王一博看,“喏,我说了吧。”

“都会好的。”肖战哈出一口白气,扑进王一博怀里。

肖建国最近在不停威逼利诱王一博和肖战去和他同性家长亲友会的朋友们吃一餐饭。肖战觉得尴尬,死活不愿意去,搞不明白肖建国为啥非要撺掇这一场饭局。

肖建国明面上说是要让他们见见一直在网络上关心他们的叔叔阿姨们,算是个小见面会。但王一博心里门儿清,他偷偷跟肖战说,肖建国准备竞选他们那个亲友会的会长,最近在卯足了劲儿拉票。

“他肯定就是想借咱们造势呢,那个亲友会里有不少磕我俩CP的。听说我们的故事有好几个版本在流传。”

肖战真不知道肖建国还有这么大志向,王一博倒是清楚得很,有时候他有种王一博才是肖建国亲儿子的错觉。

“哎呀大不了就去吃一顿饭呗,他这么大年纪了,退休了能找到点事做不容易,做忽悠人的那个总比做被人忽悠的好。”二十四孝大孝子王一博如是说。

但真等到了赴约的那一天,王一博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

他和肖战像两只猴一样被围在中间,光鲜亮丽的叔叔阿姨一个接一个地排着队跟他们合照,肖建国在对面乐呵呵地抓着手机“咔嚓咔嚓”。王一博和肖战脸都要笑得面部抽搐了,肖建国还沉浸在嘚瑟之中,时不时回应一下别人的恭维。

“哎对对对,这是我儿子这是他对象,哎没有没有,一点点帅,一点点帅。”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他俩自己在一起的,上回阿珍那怎么说来着,双向奔赴,哎对对,两情相悦,天选罢了。”

肖战实在是听不下去,伸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好不容易熬到饭点,大家齐坐一桌,王一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肖战拿碗先给他盛了一碗汤。

汤都还没递到王一博手里,对面突然爆出一阵小声的尖叫和喧哗。

“哎呀盛汤了盛汤了!!”

肖战和王一博面面相觑,王一博都不知道这汤该不该接。

“哟哟哟,对视了对视了,看他那表情,他感动了!!”

王一博突然之间没了任何胃口,抬头看肖战,发现他也是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舍得吧,可能战战第一次给他盛的汤呢。”

“哎哟哟,是在避嫌吧。”一个满头卷毛的阿姨捂着嘴偷笑。

“我们什么时候走?”肖战艰难地把头转向王一博。

王一博刚想说,要不现在吧,就看到肖建国朝他俩招了招手。王一博立马拉着肖战上边上去。

出了包厢门,王一博和肖战才发现肖建国身后还站着一个米色大衣的阿姨,长长的头发被卷过,显得很温柔。

“这个也是你们忠实粉丝,一直可关注你俩有没有在一起,比我都操心,”肖建国拉那个阿姨出来,阿姨笑得不好意思,“她想跟你们加个微信,你们看可不可以。”

王一博有些反应不过来,也有点尴尬,“哦”了一声,挠挠脑袋,想要婉拒。“那个,我们其实不怎么用…”

“加吧。”肖战突然出声打断了王一博,把王一博这个木头扯到身后,调出自己的二维码,“百闻不如一见,阿姨比照片更年轻呢。”

阿姨和肖建国显然都愣了一下,王一博眨巴着眼睛,更是听不懂。

阿姨一下子笑了,捂住嘴,“你爸爸还给你看过我照片呀?”

肖建国还没反应过来,肖战笑得很甜,“当然啦,他天天在家里提呢,我和王一博都听得耳朵起茧啦,他还讲不腻。”

阿姨笑得嘴都合不拢,“是嘛,那我追他这么久他还跟我说家里儿子不同意呢,是在骗我呀。”

肖建国老脸通红,不由得去瞪肖战,“乱说什么呢,你知道个屁!”

肖战面不改色心不跳,对阿姨眨眨眼说:“我爸他可喜欢你了,他只是不敢说。我和王一博常年在国外,家里就他一个人,阿姨你多陪陪他吧,下次我请您吃饭。”

在肖建国跳脚之前,肖战拉着一头雾水的王一博迅速逃离现场。

王一博都坐上车了,还在回味。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你爸真跟你提过这事儿?”

“当然没有。”肖战闭目养神,闻言半睁着眼睛,眯了条缝瞥他,“但我一看就看出来了,早就觉得他老让我们来吃饭不对劲。你还说是为了啥拉票,我看八成就是为了带我们见那阿姨,非要这么迂回地拉上一大帮人。”

这么一想,肖战又觉得自己不愧才是肖建国亲儿子了。王一博就知道搁那瞎猜。

“学着点吧你,”肖战锤王一博,“一天天的想什么呢。”都到了这时候了,肖战还是要骂王一博直男,“都弯到太平洋了,眼力见倒是一点没涨。”

“唉,也好,”肖战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要不要带上他去挪威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他早就该向前走了,”肖战垂下眼,“一直为了我全身心扑在工作上,什么好缘分都没了。”

王一博还在匪夷所思,不停感慨,“在同性恋亲友会都能找对象,还蛮风潮。”

“单身,有钱,儿子还是同性恋。”肖战一个一个手指给他掰着数,“中年圈的钻石王老五也就这样了吧。”

王一博把肖战掰的第二根手指抓出来,“主要还是有钱。”肖战看了一眼,忍不住和王一博一起笑了。

车窗外面的景象在飞速地向后倒退,肖战伸了个懒腰,静静地凝神望着窗外发呆,不说话。

王一博伸手打开了一手舒缓的纯音乐,问肖战是不是有点生气。

肖战笑了,“我生什么气?因为爸爸要找新妈妈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只是觉得,所有停滞不前的东西都在向前运转了。”肖战碰了碰挂在车子上写着“万事遂心”的御守,“挺好的。”

“都去被爱吧。”肖战看着晃来晃去的御守轻声说。

北京五环内不许放烟花,过年了也不许。

肖战想买两根仙女棒,都苦于找不到烟火零售点。

王一博说挪威能放,奥斯陆有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等那天让他舅给肖战直播。

肖战已经知道了在王一博之前,那个“妈皮”号码的运营者是王一博的舅舅和舅妈。

当时肖战突然去加两人的微信,备注是:舅舅/舅妈好,我是肖战。把余君夫妇吓了一跳,又紧张又惊喜。

特别是在知道肖战和王一博在一起之后,余君以为自己在梦里。

“王一博!你你你,你这狗贼!怎么连你哥都泡!”余君气急败坏,怎么想都觉得王一博是靠自己给他那一台手机勾搭上的肖战。

虽然说,一定程度上余君也没猜错,但王一博不认这码事。

“我们早都在一起了!哪有你什么事!”

“在你给我那号码之前,我俩就是一对!”

舅妈的接受能力要比余君强一点,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还很高兴,这回真的是一家人了。

肖战打电话的时候跟舅妈说,“对不起啊舅妈,我不能叫你妈妈咯。”

因为他现在得跟着王一博的辈分喊了。

舅妈笑得很温柔,跟他说没事。这辈分比干儿子亲。

余君和王一博变得颇有些水火不容的意味,但到底还是王一博更得意一点,余君还在那边闷闷不乐地翻看着王一博和肖战的照片,吃不下饭,王一博已经抱着肖战,美滋滋地回家打火锅了。

王一博还拍了照片发朋友圈,“两个人过日子,白锅换成鸳鸯锅。[偷笑]”发送的时候对余君设置了提醒他看。

结果等到第二天,王一博还迟迟等不到余君的点赞,特地翻到他微信点进去,发现他被余君拉黑了。

跨年的当天,正好是托比到达北京的日子。

他们在回国前找宠物托运公司办了托运,算好时间提前了半个月把托比寄过来。

肖战和王一博一起去领托比,肖战半张脸都掩盖在了大大的围巾下面,王一博去牵牵他的手,肖战的手心抓起来软软的。

“干嘛呀。”肖战忙着在手机上打滴滴,把王一博的手拍掉了。

王一博不高兴了,“说话不算话,你答应了要对我好一点的。”

肖战顿了顿,主动去牵他,只能单手在手机上划。

王一博刚滑下阿尔卑斯山那会儿,肖战心疼又愧疚,王一博说什么他都答应。

肖战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不会拿这个讹我讹到八十岁吧。”一边牵着王一博不敢松,带他一起去找托比。

领到托比的那一刻,肖战喜笑颜开。手指伸进宠物箱里逗它,“第一次回老家啦,我们小托比。”

托比柔柔弱弱地“呜”了一声,肖战抓着它身子抱出来,“怎么了,是不是飞机不舒服,”肖战学着它“呜呜呜”了几声,“抱抱,没关系没关系,抱抱你。”

王一博无语住了,踢了一脚托比的箱子,托比立马朝他大“汪”一声。

“你看,生龙活虎呢。我还不知道它,搁我眼前装。”

肖战瞪了他一眼,揉揉托比的毛爪子,让它的飞机耳逐渐放松下来。

托比越长越大了,体型蹿得飞快,还差几个月就赶上雪宝了,趴在肖战肩头上超大一只,把王一博挤得连搭个手的余地都没有。

王一博冲他龇牙咧嘴,“多大了还要人抱,等你出去外面的狗都笑话你。”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狗呀,怎么还么大个儿了还不会自己走路呀,哎呀这狗妈宝,妈宝狗。”

托比懒洋洋的,两只爪子稳稳地环在肖战脖子上,看都不看王一博一眼。

“他是不是嘴很碎?”肖战给托比呼噜呼噜毛,“烦死人啦是不是。”

托比朝王一博挥了一拳,就又稳稳当当地扑腾进肖战怀里。脑袋直往肖战肩窝蹭,还咂咂嘴,朝王一博“噗噗”地吐舌头。我有人抱,你没有。

王一博“嘿哟”一声,突然上前摁着肖战后脑勺“啵唧”一声就亲了一口。

肖战连忙挣脱开,“在大街上呢干嘛啊,”肖战无奈地盖住托比看呆了的眼睛,“它才八个月大,你跟它争点什么。”

王一博不管,他最近有点得意忘形。

跨年夜当天,环球影城会有烟火。或许是全北京唯一一个有烟火的地方。

肖战骨子里的浪漫因子作祟,还是花重金买来了两张票,和王一博手牵手地在夜幕下漫游。

“你要不要去看那只粉狐狸?”王一博问肖战。

“你说玲娜贝儿?那是迪士尼!”

“哦,”周围有几个小女生看了过来,王一博挠挠头,有点尴尬,干巴巴地说了句“好吧。”

“我倒是想去买无牙仔,”肖战打开手机看了下攻略,“你问问萱萱要不要,我听说她也很喜欢。”

王一博一边嘀咕着你怎么连这也知道,一边把电话发给了余君。

很巧,电话正好就是余萱接的,奶里奶气的童音大声地喊:“哥哥!”

王一博“哎”了一声,没想到萱萱那边反而停顿了一下,随即回他:“我没叫你!”又扭头去跟余君说:“爸爸,打错了,不是这个哥!”

王一博汗颜,恶狠狠地对萱萱说,“刚还想给你买无牙仔呢,你就这样对我,挂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无牙仔,肯定是肖战哥哥跟你说的对不对!他是不是在旁边,我要跟他讲话!”

“他不在,不给你见!”王一博“啧”了一声,现在的小孩都鬼精鬼精的。肖战已经在他打电话之前就钻进商店了,现在还不见人影。

余君见肖战不在,问王一博有没有决定好跟肖战签协议。

王一博愣了愣,“什么协议?”

“肖战还没有跟你说吗?他前段时间问我来着,我都把文件给他传过去了。”

“他想让我做公证,说是先等你同意了再回挪威做。”

王一博蹙眉,“他完全没跟我提过,是什么协议?”

余君这时候却突然又打起了太极,“委托人都还没说,那这我不能说,我是有职业素养的好不好。你去问他吧。”

“爸爸!北京马上倒计时啦!”

萱萱的童音突然传来,王一博看了眼北京时间,还剩十几秒就跨入下一年了,肖战还没出现。王一博把余君的电话给挂了,拨给肖战。听筒里一阵阵“嘟嘟嘟”的忙音听得他心烦,刚想拨开层层围绕的人群,进商店去找他,就看到肖战抱了个大大的箱子出来。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倒计时声。

无数个声音在此时此时重合在一起,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天际。

肖战比王一博更急,他紧紧护着箱子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前行。“让一让——让一让——”

王一博扒开几个拦住肖战的手臂,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用身体把人挤开,硬是给肖战挤开一条道。

肖战气喘吁吁地一路挤到最前边,他听到有个声音喊“把手给我!”就凭着直觉把手往声音的方位递过去。

王一博准确地拉住了肖战的手,用力一扯,就把肖战给连人带箱地从密集的人群中拔了出来。

还剩一秒,肖战终于站在他面前。

轰轰烈烈的新年快乐此起彼伏地响在耳畔,随着一声长啸,天空中炸开一颗烟花,“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顿时不绝于耳。

肖战笑得两眼弯弯,眼睛在五光十色的烟火照耀下亮得出奇,“老王,新年快乐啊!”

空气中又响起轻快的音乐,游行的花车开始带着欢呼和口哨声一起移动。王一博的小括弧和奶膘一起原形毕露,“新年快乐,老肖。”

“噔噔噔噔,”肖战把报了很久的盒子拍在王一博胸前,“给你买的手办,里面那个大哥说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得了这个。”

王一博刚想抬起来看,就又被肖战拍下去。“但现在还不是你的,你得先把这个签了。”

肖战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卷好的纸,他怕弄皱,特意卷成圆筒来放的。“意定监护协议,你要是不签,这个手办就不给你了。”

“你要是签,它就是你的新年礼物。”肖战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

王一博大致地浏览了一下协议的内容,大意是协议一方在丧失或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时,另一方可以监护人的身份行使医疗同意权,为维护被监护人利益而处分被监护人的财产等。

“这样等我老了,你就可以签我的病危通知书了,”肖战轻轻说,“如果一定要有那么一天的话。”

“那天妈的话我都听到了,”肖战扯了扯王一博的衣角,“但我不怕。”

王一博还在发怔,肖战已经很自然地把手环上王一博的腰,轻轻拍了拍王一博的背。

王一博倏然俯下身紧紧抱住了肖战。

最后一颗烟花在空中炸开,王一博低声问肖战,“现在许愿是不是来不及了?”

“来得及吧,”肖战说,“你要许什么愿?”

“我要许世上的所有痛苦都远离肖战,肖战要永远顺顺利利。”

肖战笑了,“还以为你会许我们永远相爱呢。”

“这个就不用许了,因为我们一定会做到的。”只有无法控制的事他才会许愿。

“放心啦,都会的。”肖战靠在王一博肩上,指腹抚摸他的眉毛,“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全北京唯一的一场烟火放完,环球影城为跨年特地延长的营业时间也快到头了。肖战突然吻上王一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如当初躲在路过雪崩的岩石后面,猝不及防地吻上那个刚刚把他救下的男孩。

他曾经也在夜里剖白自己,是不是因为吊桥效应给了他错觉,他特地去小影院里看重新上线的那部《大话西游》,他比紫霞仙子更快一步地默背出那句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

他想象出来的人没有身披金甲圣衣,没有脚踏七彩祥云,是一身冲锋衣的王一博,皱着眉审视贸然加入徒步的他,却转身把自己的秋裤和防水靴拿出来给他换上。

他的心脏早就开始扑通扑通跳,他有很多个夜里,转身看到帐篷里熟睡的王一博,在心底偷偷地幻想,要是他有一个王一博这样的男朋友,一定会很有安全感,很酷。

他想要被爱,又害怕被爱,隐秘的心思被大脑选择性忽略,直到王一博跟他说,他可以陪他去找妈妈。他的心脏被撕开一道口子,雀跃的情绪已经开始往外溢,他只能强压着不敢显露得太明显,这样即使王一博以后反悔了,他还不用那么难过。

“老王。”肖战刚亲完就开始叫,鼻尖蹭着王一博鼻尖,“老王!”

“老肖!”王一博不知道肖战为什么突然叫他,也跟着回应。

“老王!”肖战叫得更大声了,眼底亮晶晶。

“老王老王老王,”肖战咯咯咯地笑,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呀。”

前尘往事他再也不会去计较了,他连祈愿都不敢求的人现在就站在他身边。

佛祖赠他一份厚礼,要他同所有的善缘恶缘和解。

像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他终于求到了该走的那条路。

曾沿着漫漫雪路浪游,如今又为何为好事泪流。

他要永远留在有王一博的故事里。

王一博也要永远留在有肖战的故事里。

喷嚏正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可能会有番外不定期掉落。

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很感谢每一个喜欢这个故事的人,不管看的人多还是少,只要有人喜欢我就觉得很有动力了。

最后借小王和肖肖的烟火再许个愿,希望每个人看文的人都开开心心,也希望喷嚏能被更多人看到。

没看到也没关系,我们下一个故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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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级上册数学问题 帮帮忙 明天要交 急
2.小明和小刚从相距25.2千米的两地同时相向而行,小明每小时走4千米,3小时后两人相遇,设小刚的速度为x千米/小时,列出方程,不计算.
3.一架飞机行两城市之间,顺风需要5小时30分,逆风需要6小时,已知风速为每小时24千米,设飞机速度为x千米/小时,侧顺风中飞机的速度为________千米/小时,逆风中飞机的速度为________千米/小时.可列出方程为________.
5.解方程.过程完整,
6.有甲、乙两个图书馆,每年各进图书5千册,甲藏书22万册,乙藏书9万册,问今年起几年后,甲藏书是乙的2部?
7.小明每天早上7:50从家出发,到距家1000米的学校上学,每天的行走速度为80米/分钟、一天小明从家出发5分钟后,爸爸以180米/分钟的速度去叫小明,并在途中找到了他、(1)爸爸找小明用了多长时间?(2)找上小明的距学校有多远?
9.某车间有技工85人,平均每天每人可加工甲种部件16个或乙种部件10个,2个甲部和3个乙种部配一套,问加工甲、乙部个安排多少人才能使每天加工的甲、乙两种部件刚好配套?
我是怕没有人回答,那我的分数就没有了,你们回答了我加分.

【晕,我帮你了.过程太多了,我就不写了,反正是填空啊= =】
2.小明和小刚从相距25.2千米的两地同时相向而行,小明每小时走4千米,3小时后两人相遇,设小刚的速度为x千米/小时,列出方程,不计算.
3.一架飞机行两城市之间,顺风需要5小时30分,逆风需要6小时,已知风速为每小时24千米,设飞机速度为x千米/小时,侧顺风中飞机的速度为(24+X)米/小时,逆风中飞机的速度为(X-24)千米/小时.可列出方程为(5.5(24+X)=6(X-24)).
4.已知代数式5a-2的值与1/10互为倒数,侧a的值是(2.4).
5.解方程.过程完整,
6.有甲、乙两个图书馆,每年各进图书5千册,甲藏书22万册,乙藏书9万册,问今年起几年后,甲藏书是乙的2部?
设今年起X年后,甲藏书是乙的2倍.
答:今年起5/4年后,甲藏书是乙的2倍.
7.小明每天早上7:50从家出发,到距家1000米的学校上学,每天的行走速度为80米/分钟、一天小明从家出发5分钟后,爸爸以180米/分钟的速度去叫小明,并在途中找到了他、
(1)爸爸找小明用了多长时间?
(2)找上小明的距学校有多远?
9.某车间有技工85人,平均每天每人可加工甲种部件16个或乙种部件10个,2个甲部和3个乙种部配一套,问加工甲、乙部个安排多少人才能使每天加工的甲、乙两种部件刚好配套?
【我要下线了,明天,明天上午9点左右保证把后面的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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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阿里巴巴国际站促成的交易,即使是线下交易,发生欺诈行为时,卖家同样可以在阿里巴巴国际站在线投诉。( )

无论是生产性企业还是贸易型企业,都可以开通阿里国际站。( )

店铺开通时间确认后还可以断续修改,平台开通后,将正式开始计费。( )

无论是生产性企业还是贸易型企业,都可以在阿里国际站上开通店铺。( )

店铺开通时间确认后还可以持续修改,店铺开通后,将正式开始计费。( )

站内批量EDM营销步骤为:建客群、建营销内容模板、创建营销活动。( )

制作产品标题时要避免出现堆砌和滥用关键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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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指产品的颜色、规格、尺寸、材质、功能 、应用、工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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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产品名称的中心词,是对产品名称的校正,便于系统快速识别匹配买家搜索词,能让买家尽快找到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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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列哪一项不能通过阿里国际站的访客详情查询( )。

下列哪一项不是阿里国际站外贸邮的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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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通系统默认的6个未启用客群不包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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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里巴巴国际站客户通中采购意向星级不包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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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国际把客户采购情况分阶段进行了定义,下列哪一项不是客户所处的阶段( )。

下列关于阿里国际店铺公海客户的说法不正确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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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哪种订单阿里巴巴平台不提供售后保障( )。

当买家下询盘单时,这些订单会出现在卖家订单管理页的哪一项中( )。

阿里国际定义订单有多个状态,下列哪一项不是订单可能的状态( )。

买家刚刚给卖家下询盘订单,卖家查看该订单时,其所处状态是( )。

一达通代理出口服务(简称“2+N”)中的“N”即指在一达通的服务中的()。

原产地证是由各国指定机构签发的,证明货物原产地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关于原产地证的作用,以下哪一项是不正确的?

一达通产品出口信息预审不需要提供以下哪部分信息?

对于批量货物的运输,不适合的物流方式是( )。

邮政小包在运输时有重量限制,一般不超过( )。

邮政小包分为平邮、挂号和E邮宝,其中价格最低,时效最差的是( )。

当今国际货物买卖中适用最多的国际运输方式是( )。

多式联运-海运拼箱模版配置,物流类型默认是()。

下列哪项不是阿里国际运费模板设置步骤( )。

阿里巴巴国际站的在线下单的主要流程不包括()。

选择国际支付方式的总体原则是安全、快速、便捷、费用少,因此,为了收汇安全,首先考虑的相关因素是( )。

在国际结算中,属于银行授信的大额支付方式是( )。

在阿里巴巴国际站需要卖家手工操作结汇的是( )。

不通过一达通出口的信用保障订单,走阿里物流的交易手续费是( ),走第三方物流的交易手续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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