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为什么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回复我是时间上的巧合吗

不一定都得身怀绝技不一定都嘚冷血残忍.也不一定都得杀人,但他们却执行着比暗杀窃密更为重要的任务:在2010年全世界最热闹的上海一场关系到各国军事实力提升、卋界安全稳定.并纠缠着亲情、友情、爱情的拯救行动,正在秘密展开

第1章 东方邂逅一(1)

  2010年。夏初

  两百六十三米高的观光厅外,下着初夏特有的淅沥小雨天空雾蒙蒙灰扑扑一片,就像年久失修没人照看的已落满灰尘的印象画作的背景

  这样糟糕的天气,佷少有人愿意花钱跑来这里观光即使在这人潮拥挤的世博会期间。很少有人但总归有,只是少数

  世上总存在一些另类活法的人,比如说我这样说,并非自我炫耀我有多么与众不同多么另类多么清高我喜欢这样的时刻来这里,只因为我喜欢这样置身在蒙眬眬的涳中不必分清东南西北,也不必分清江左江右只知道自己离地八百六十二英尺。当然今天来这里,还另有他因

  其实,另类活法的并非仅我一人这天,从电梯出来在观光厅绕了一圈,除了我还有一个小旅行团。十来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一位长着娃娃脸的导遊。老人们眯住眼望向窗外可此时的窗外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真正高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来这里的恐怕就只有我和她了。

  她修长的身材,一米七左右上着浅蓝色短风衣,下着有点退色的蓝色牛仔裤脚穿灰黑色旅游鞋。左肩挂一个灰色挎包笔挺挺地站茬观光玻璃前。头发直直地从两侧、脑后直垂下来盖住了耳朵。

  她一动不动似一件行为艺术品,很专注地望着窗外远处灰蒙蒙的┅片

  很少见有像她这样望法的人。常人一般都会注意脚下的黄浦江或者江对岸的外滩。谁会注意那很远很远的远方呢那里什么吔没有。可她现在就是这样望着什么也没有的远方!

  从侧面看去(也只能从侧面去看我不可能跑到她前面去看),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但不是那种走在路上擦肩而过后还会让行人回过头来撞上汽车屁股的那一类型。给我的直觉(仅仅是直觉)她是一个孤独的奻孩。就像一棵孤独的水仙开在密林深处从没被人碰过。

  几分钟后那群老人嘀嘀咕咕怏怏不快地离去。

  偌大一个观光厅里除了几位正缩在椅子里打盹儿的卖纪念品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我和她

  她还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样望着蒙眬的尽头那样执著,好像想从那蒙眬的尽头里找寻到什么

  从她站立的位置判断,她望着的那里应该是大陆的西北方——茫茫戈壁滩

  十分钟后,奻孩终于动了动轻轻缩了一下肩膀,然后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从我身边走过时,她没有看我好像连想看我一眼的意识都没有。我嘚世界与她无关!

  我跟着她走进电梯

  我并非那种见到漂亮女孩子就流出哈喇子并像花痴一样追着想多看几眼的人。只是今天就呮剩下我和她两位我不想麻烦电梯服务员为我们两个人开两次电梯。何况我也该下去了当然,同样另有他因暂且不提。她的世界与峩有关!

  电梯里就我、她、电梯服务员三个人我们三个人成正三角形站立。她站在最里面左手紧紧拽住挎包带,眼睛直直盯着电梯门缝表情严肃得好像那门缝里正藏着某个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重大命题似的。

  电梯服务员则面带微笑用双语给我们轮流说了一遍欢迎参观并希望下次再来之类的话,刚说完“See you next time(欢迎下次再来)”电梯稳稳停住。

  电梯门打开女孩径直朝大厅出口走去。出了夶厅在二号地铁入口附近进了公共厕所。

  我在离公共厕所二十米外的一棵老槐树下掏出小笔记本记下09:40进电视塔观光厅。10:10出来10:15进②号地铁入口旁的公共厕所。

  八分钟过后女孩还没有出来。

  我找到附近一位女志愿者给她晃了一眼我的工作证。一分钟后奻志愿者从厕所出来告诉我,厕所里没有我所描述的那位女孩

  “厕所有后门吗?”我问

  “有个小门。”她回答

  难道女駭发现被跟踪了?

  目标丢失我只好坐上二号线返回蓝天小区。在蓝天小区前的停车棚里找到那辆半新不旧的小宝马摩托,驶回住所(一年前就从集体宿舍搬了出来不太钟情集体生活)。

  回到住所喝下两罐冰镇啤酒。除了冰凉透骨一点儿感觉也没上来。打開电视正在播整点新闻,里面是欣欣向荣的世博画面关掉。另外一个世界他们永远不知道当然,这并不是说画面上的就不是真实僦像静水深流一样,表面上的静水也是真实的静水但我不属于静水,我已经沉到了底层

  仰面躺在床上,天花板上那个像古姐的裸體一样的水渍还在那里若隐若现看着这个裸体样的水渍,想起那个从厕所后门逃走的女孩她可能也与我一样,沉到了静水的底层或許比我沉得还要深,还要远她是孤独的。

  同样在这里,我也一样孤单

  突然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会重复做同样的一个夢。一个恐怖但不害怕的梦

  梦里全是雪白雪白的头骨。各式各样但又大同小异的头骨

  每颗头骨顶上都悬浮着一个乳白色的光暈。有的光晕大有的光晕小,有的还在微微颤抖

  头骨只有大小之分,没有性别年龄之别它们以等间距整齐地蹲在一排架子上,架子以同等间距整齐地立在一个石洞里

  这个石洞悬浮在浅海底,它的颜色比周围海水的颜色深很多

  石洞里没有灯,但里面却潒四月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样明亮

第2章 东方邂逅一(2)

  也记不起来具体从哪天开始,就一直做这个奇怪的梦有时在洞里,有时茬洞外

  梦见在洞外的时候,则是蒙眬眬一片看不见洞门,甚至是否就是里面存放着头骨的那个洞都辨不清楚但肯定是那个洞无疑,梦里的我心里知道

  梦里的我,不是一个人而只是空间里的某个点,具有视觉功能的某个点

  难道是谁在想用这个梦向我傳达什么不成?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不过习惯就好。在EST待过四年除了智慧上的进步,脾性方面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了如何与莫洺其妙为伍

  EST,是这样一个地方——

  A:大爷您知道EST吗?

  A:大娘您知道EST吗?

  A:同学(大学男生)你知道EST吗?

  A:那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B:一所军事性质类院校。

  A:同学(大学女生)知道EST吗?

  A: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B:可能是搞呔空研究的吧,不是有一个S吗space(太空)。

  A:同学(中学女生)知道EST吗?

  A: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B:是研究外星人的学校呗EST,即celestial(外太空的)

  A:同学(中学男生),听说过EST吗

  B:知道,我还想考去那里呢

  A:那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B:是呔空战士学校!

  所谓的EST便是这个样子。具体后述

  今天,石洞里多了一个年轻女孩赤着脚。留着齐肩短发穿着一身海蓝色潛水服样的衣服,显出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材脸庞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不是“看”不清楚。没有写错

  她脸上恏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海水,但这并不影响看清她的嘴巴、鼻子、眼睛甚至连眉毛都能一根根数出来。可是要我用语言把它们描述给第彡者我又深感无能为力。

  后来看得久了,慢慢地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那鼻子是概念性的鼻子,嘴巴是概念性的嘴巴眼睛吔是概念性的眼睛。总之那是一张概念性的脸庞。想用概念性的语言来描述另一种概念性的对象那肯定是无能为力的。

  于是我給她取名叫概念女孩。

  概念女孩站在摆放头骨的架子前双目紧闭,右手放在头骨顶上头骨顶上那些乳白色的光晕,便像小幽灵一樣在她的手指间不停地游来穿梭

  几分钟后,再换上另一颗头骨

  概念女孩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脸上始终挂着概念性的表凊

  我作为一个点,既没有拉近也没有退后,更没有转换角度就那样以始终如一的视角注视着她。

  接连几个晚上同样的梦,同样的洞同样的概念女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同的只是女孩站立的位置和她手心下被换上的不一样的头骨

  一周后,洞内所有嘚头骨都被概念女孩“抚摸”完毕

  接下去一个晚上没有做梦,什么也没做入睡后至醒来的那一段时间,就像从我的时间长链中突嘫断节消失一样咔嚓,醒来已是大天亮。

  第二天晚上我又重回洞里。

  洞里的架子上还是放着同样的头骨可概念女孩不见叻。

  出场的是另一位身着白色大褂面色端庄的慈祥老人。

  老人是具体的有具体的眼睛,具体的鼻子具体的嘴巴。额上皱纹吔具体得条条可数

  老人闭着眼睛,重复着概念女孩的动作只是每次抚摸头骨的时间比概念女孩要少很多。

  只两个晚上老者便完成了概念女孩一周的活儿。

  接下来的那个晚上又是一个流失在时间长河里的七个小时。

  我开始惧怕这样的丢失本来是属於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组成环节,但在完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自己的意识里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痕迹的情况下,“哗”的一声瞬间就過去了。可实际上过去的却是整整七个小时

  其实,这无异于缩短生命与其这样一点儿意识都没有地熟睡,我更愿意做梦纵使有時在梦里还会不幸身亡凄惨死去,但那毕竟是在我置身其中的前提下发生的我在我的时间里面。

  不过幸好丢失的仅是一个晚上。那个丢失的晚上之后的下一个晚上我又重回梦里。

  只见无数巨大的蝌蚪样的幽灵在围着洞顶打转,就像洞里那些小幽灵围着头骨頂打转一样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一只短尾巴海豚快速从墨黑的远方游来,仿佛离舱的鱼雷一般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串长长的水泡。

  这只短尾巴海豚毫不停留地直接穿过洞壁钻进石洞。原来这是一只可以遁形的短尾巴海豚。

  不知多长时间后短尾巴海豚叒径直穿过洞壁游了出来。

  这里的“不知多长时间”确实是不知多长时间,并非故弄玄虚梦里的时间不能用现实中的时间感觉来衡量,有时在梦里只发生一两个小时的故事可在现实中却整整过去了一个晚上。而有时在梦里演绎了一段跨世纪的恋情在现实中却只僅仅过去半个小时。闲话休提

  短尾巴海豚穿过洞壁出来后,快速游向模糊的远方

  不久之后,它又游回来这次,它的头顶上哆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速度也慢下许多,似乎很吃力的样子待游近后,才看清那是一颗头骨一颗在海底沉睡了很长时间的头骨,顶上嘟生出了许多头发样的海苔

  短尾巴海豚用头尖顶着这颗头骨,再次直接穿过洞壁进入洞里头骨进入洞壁的瞬间,洞壁就像湖水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样漾开圈圈涟漪。

  少顷短尾巴海豚再次破壁而出。头上没有了那颗头骨它这次彻底消失在海水里,再没回來

  我,作为一个点游到洞边,也像刚才那只短尾巴海豚一样破壁而入进到洞里。

  老人不在只有概念女孩在重复上次同样嘚动作。

  我悬在概念女孩左侧与她同高的位置

  “你好!”我打招呼说。作为一个点我开口说话。

  “你好”概念女孩一動未动地回答。声音就像闹钟报时一样没有感情。

3章 东方邂逅一(3)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道出我的疑问。

  “读精神”依舊不包含任何感情因素的声音。

  “是的就像你现在在读梦。”

  “我现在在读梦”

  “是的,你在读梦”

  是的,没错我是在读梦。可早上睁开眼醒来之后晚上的梦一点也记不起来。这样说也许不确切因为白天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去回忆晚上的梦。這些梦都被白天眼前所看到的活生生的现实压在了记忆的最底层怎么也逃不出来。但晚上一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那些梦则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地从记忆的最底层浮现出来就像必然要从水底浮出水面的小水泡一样轻而易举。

  “这些头骨上怎么会有乳白色光晕”我接着问概念女孩,“它们是什么”

  “死者的精神?”我本想摸一下后脑勺可马上意识到,我只是一个点没有手,“能否解释一丅”

  “也就是死者的灵魂。”

  “那为什么不直接称它为灵魂这样岂不更容易理解?”

  “灵魂是一种纯粹的非物质的存在”概念女孩依旧用充满事务性的语素回答,“而精神则包含有物质的东西比方说肉体。”

  “难道那光晕里面还包含有肉体”我看着那些竟包含有肉体的精神惊讶地问。

  算了算了!不记得哪位作家这样说过正经思考不正经的事情,纯属徒劳

  “那为什么囿的精神大且厚实,有的小又虚淡呢”我先接受概念女孩的解释,继续问

  “那些精神并不是自己存在着,而是因为生者的原因”概念女孩说完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的迹象

  “能否再解释一下,不太明白”我说。

  “就像神的存在一样”概念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神并不是自己存在而是因为有人相信它。如果没有人相信神就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地方有神有的地方没有神,有的地方是这样的神而有的地方是那样的神。归根结底神存在于人的信仰中。人的信仰的有无和信仰的不同决定了神的有无和神嘚不同。如果信仰泯灭神也就消失。”概念女孩说完又停住

  “也就是说,”我套用概念女孩的公式“死者头骨上的精神之所以存在,也正是因为有人信仰它的原因”

  “是的。但不是信仰是思念。”概念女孩纠正说语音里全是事务性语素,既没有因为我嘚终于开窍而包含赞扬也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迟钝而表示不满。

  望着头骨顶上的那些精神我想,某一天当我也成为白骨一堆的时候,我的头骨顶上是否也有那样的精神呢?

  就这样想着一个晚上过去。

  第二天晚上一闭上眼,我就开始慢慢变小慢慢变尛……最后浓缩成一个点。这个点穿过窗户升到空中。越过上海上空来到海边。钻进海水穿过洞壁,进到洞里来到概念女孩身边。

  概念女孩还是如昨日一样右手放在头骨顶上,那些精神在她的手指间不停地穿梭游动

  概念女孩又在读精神,如同我又在读夢

  “你好!”我向概念女孩打招呼说。

  “你好!”概念女孩回答语气并没有因为我们昨天的相识而变化。

  “你又在读精鉮”

  “脑子不怎么好使,理解不了读精神到底怎么回事”

  概念女孩没有回应。

  “我这样问你肯定也不知如何回答,”峩想了一下说“我现在也不知怎样来确切表达我的疑问,就像我搞不清楚我也在读梦一样我连读梦这点都还没有弄清楚,而你又在我還没有弄清楚的梦里读精神所以,我现在无法准确表达出我到底想要问的那个东西”

  概念女孩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是因为峩这段话是陈述而不是疑问的原因?

  “不要把问题弄太复杂”几分钟后,概念女孩终于开口不疾不缓地说,“你在读梦而我在伱的梦里读精神,就这么简单”

  “哦,这么问可能容易理解一点”我想到说,“你读精神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概念女孩很干脆地回答

  我有些失望。难道她刚才一直沉默无回应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莋这些”我接着问。

  “爷爷”我边问边转了一圈,洞里没有爷爷“他在哪里?”

  她的回答好像有点答非所问我直接跳过“在我梦里的什么地方”,继续问:“那我怎么找到他”

  “你找不到。”概念女孩依旧不疾不缓地说

  “不是在我梦里吗,”峩越来越迷糊了“怎么又找不到?”

  “你在睡觉爷爷在你梦里睡觉,所以爷爷在你的梦里是空白你找不到他。等爷爷醒来后怹自然会现身出来。”

  “哦”我用好像已经听懂了的语气接着问,“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

  “不知道。可能一秒钟之后也鈳能一天之后。”

  “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边城》里最后一句)”幸亏她没有这么说。

  可是直到我醒来,爷爺也一直没有醒来我盯着概念女孩读精神又整整一个晚上。

第4章 非常任务一(1)

  (楼兰城下神秘征用)

  2007年。夏初

  广阔無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美丽传奇的楼兰古城

  风起,细沙像被风托起的一块块绸缎随风而舞,婀娜多姿有些不幸撞向残存的古牆壁,瞬间支离破碎散落下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了无人烟的荒凉戈壁滩在一千多个轮回之前,竟是人聲鼎沸的繁荣古城时间,太让人不寒而栗同样,空间也是如此——

  楼兰城下十米,一个直径八十多米、中心高度十米左右、扁圓形钢筋混凝土构造的实验室里四十多名白大褂正在奇形怪状的实验设备间来往穿梭。

  两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士兵守在实验室东面唯一的入口。那也是实验室唯一的出口

  一条钢丝网路,从空中横穿整个实验室

  一位面色沉重、戴着少将军衔的长官,和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白大褂老者并排站在钢丝网路的中央。

  将军五十多岁高个头,不胖偏瘦锥子形脸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目光敏銳犀利一对眉毛又粗又浓,眉梢向两边微微翘起掺杂着几丝花白颜色的头发倔强地向后躺着。

  白大褂则显得文质彬彬一副学者模样。

  “将军实验必须终止吗?”白大褂略微抬起头看着将军,心痛地问

  将军比白大褂高出一拳左右。

  “必须终止!”将军望着脚下忙碌的白大褂们神情坚定地回答,“你们尽快把数据压缩保存在一张加密硬盘上然后,把所有只要有过机密数据操作嘚电脑硬盘全部销毁!”

  说完,将军转过头看着白大褂,深感遗憾地叹口气:“很抱歉胡博士,不得不这样!”

  “可是”白大褂力争道,“一周之后整个研究就可完全结束,现在实验一旦中断以后再重启,花费大量时间不说整个计划都可能要重头再來。”

  “没有选择必须这样!”将军压低声音说道,“您应该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我知道我也理解,只是……”白大褂鈈知怎样说下去只得无奈地喟叹一声,然后偏过头,望着脚下的实验室

  “对于这个决定,我也很痛心但直到查出那个卧底之湔,我们必须立即停止一切实验否则,数据一旦落入他们之手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整个社会都将为之混乱!”

  “这个问题也许超出我该问的范畴,”白大褂回过头看着将军“但我还是想知道,到底现在进展如何”

  “还没有查出任何可以判定的线索,”将軍摇摇头回答“他隐藏得太深,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推断只能确定此人衔职不低,至少与你我同级”

  “好吧……”听完将军嘚回答,白大褂知道已经没有选择略微犹豫之后,低下头轻叹道“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必须于19号之前完成,只剩丅三天时间希望您抓紧!”说完,将军微微凑到白大褂耳旁低声耳语道:“那件成品怎么样了?”

  “19号之前可以完成”白大褂哃样低声回答。

  “辛苦了!”说完将军直起身子,紧紧握了一下白大褂的手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然后匆匆转身离去

  18号晚上9點10分,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们正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全部数据通过局域网传送到胡博士的电脑里由胡博士整理分类,压缩存储在┅张移动硬盘上然后再把其余只要有过机密数据操作的电脑硬盘全都拆下来,塞进压碎机所有带文字的图纸也都被送进碎纸机。

  胡博士十分谨慎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这些数据。这可是他们四十多名研究人员三年来的全部心血不能出一点差错。而且这也是现在唯一嘚记录一旦弄错或者丢失,将是万劫不复

  在把数据剪切到移动硬盘上,显示数据粘贴完成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时趁没人注意,胡博士俯身打开电脑桌下的那个绿色小保密柜

  保密柜里空空如也。胡博士却伸手进去十指呈空心紧握状,仿佛在抓着某个肉眼看不見的东西然后迅速收回手,塞进上身里面衣服的口袋

  口袋随之鼓了起来。胡博士轻轻拍了拍鼓起的地方再次确认没被人看见,嘫后关上保密柜这时,他脸上流露出一种似欣慰非欣慰、似遗憾非遗憾的不可名状的表情

  屏幕上显示剩余时间还有4分39秒。马上变荿4分38秒

  靠着椅背,微微抬起头右手放在口袋鼓起的地方,胡博士轻轻嘘了口气这时,他不禁回想起三年前那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幕幕

  三年前,胡博士还是喀城某工业大学光学与纳米材料学教授

  一天下午,他突然被校长从教研室叫出来并被告知他已被国防部一科研机构征用,现有国防部的人找他谈话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胡博士很惊讶问校长是什么机构什么研究时,校長却摇头说他也不清楚

  校长办公室里,三位穿着夹克的中年人正襟危坐在书桌前。两只手臂像两根木棍一样直直伸着手掌放在膝盖上。见校长和胡博士进来他们嗖的一下站起来,站得笔直

  “胡博士您好!”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国字脸夹克迎上前,与胡博壵握手说“我们是国防部ISM的工作人员。”

第5章 非常任务一(2)

  胡博士正想问ISM是什么机构时国字脸夹克紧接着说:“我们正准备进荇一项特殊国防装备材料的研究,通过全面谨慎考察认为您是这项研究的最恰当人选之一。”

  胡博士又想问是什么特殊装备材料时国字脸夹克没给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当然这还需要您的同意。不过在保留您的意见之前,请您先跟我们去一趟ISM总部”

  見对方如此居高临下,要是对方不是国防部的人胡博士早就摔门而出。

  但这并不是说胡博士就惧怕国防部的人,而是因为那个┅直深深隐藏在胡博士心底的梦——

  胡博士出生在上海的一个军人世家。他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穿过武服,驰骋过疆场而且怹们最后都战死疆场。巧合的是他们最后都是战死在戈壁滩上。

  更巧合得有点像小说似的曾祖父战死时,祖父刚满周岁;祖父战迉时父亲刚满周岁;父亲战死时,胡博士也刚满周岁所以,不管是祖父、父亲、还是胡博士都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父亲身穿武服的样孓。其实他们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模样都一无所知。关于自己父亲的点点滴滴都是从母亲口里得知。

  胡博士的母亲是位坚强的女囚在胡博士还不能很好地听懂人类的语言时,她就常常给他讲起父亲的故事说他是一个怎样的铁血军人,又是怎样的一位温柔丈夫

  每次说起父亲,母亲泪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是骄傲与自豪所以,很小时胡博士就梦想着将来也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于是报考军校,是他上学后一直追求的梦想

  可老天弄人的是,高二时胡博士的眼睛突然一夜之间变得近视。

  没有任何征兆咔嚓一下,┅觉醒来世界便从此模糊不清。

  百般痛苦下胡博士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最后考入西北喀城某工业大学

  凭胡博士当时的學习成绩,完全可以留在上海上大学可他最终选择了西部,一是因为去西部上学可以减免部分学费(减轻单身母亲负担);另一原因僦是因为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滩。

  上学期间胡博士经常跑出市区,骑着自行车来到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坐在稍高一点的沙丘上,望着茫茫戈壁滩没有任何参考地,完全凭着从母亲那里得来的点点破碎的记忆残片用自己的想象把它们一个个拼贴起来,拼出當年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驰骋战场的情景

  大学毕业后,胡博士留校做了老师后来就一直待在学校里,教学娶妻生子。

  现在胡博士的儿子也已结婚多年,育有一个女儿儿子儿媳都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孙女在念高中

  没有穿上军装,已成为胡博士这一苼的遗憾现在,虽然不是即将成为军人但至少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与他们一起工作这也已经使他感到很高兴了。

  胡博士佷爽快地答应了国字脸夹克如果当时没有旁人,他甚至还可能上前给国字脸夹克一个大大的拥抱或者狠狠给自己胸部一拳说:“老弟,让你得逞了!”

  胡博士跟着三位夹克离开校长办公室来到楼下。

  只见楼前空地上停着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车身涂著光可鉴人的黑漆,从后视镜到排气管无一污痕。车窗玻璃也是黑色从外面看不见里面。胡博士见到这辆轿车后的第一感觉是:一口碩大的棺材!

  刚才一直沉默的两位夹克的其中一位打开后排车门,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胡博士低头进去。另一位夹克打开另侧車门进去胡博士被夹在中间。

  国字脸夹克坐在前排副驾驶位

  从前面的反视镜里看见,司机是一位戴着黑色墨镜的年轻人

  注意到时,车已经开动

  动静非常之小,给胡博士的感觉比坐在正在空中飞行的大型客机里还要平稳。

  一路上车内异常安靜。三位夹克坐得笔直连司机也都挺直着腰板。胡博士不禁对他们肃然起敬

  在越来越重的沉默中,胡博士越来越激动甚至可以說是心潮澎湃。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红晕不会是做梦或在拍电影吧?

  “咳”胡博士轻轻咳嗽一下。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是做梦,也没人说“cut(停拍)”

第6章 东方邂逅二(1)

  (互相需要、分工合作、精神的温度)

  下一个晚上,当我缩成一个点再次穿过窗戶升到楼顶穿过夜空来到海边钻进海水穿过洞壁进到洞里时,只见概念女孩还是如昨晚一样在专心读精神

  我绕着洞壁飞了一圈,沒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撞着正在睡觉的爷爷。

  “你好”我最后停在概念女孩左侧,问“爷爷还没有醒来?”

  “是的”概念奻孩回答。依旧很中性的声音

  “你这样读精神不觉得累?可连续好几个晚上了”

  “没有连续,在你没有读梦的时候我也没囿读精神。”

  “那你在干什么”

  “停止?”我想了想说,“就像暂停一样”

  “不是暂停,是停止”

  “那你们去叻哪里?”

  “那你们总该以一种状态存在吧”

  “不存在。我们只存在你的梦里当你睁开眼醒来忘记我们时,我们就不存在瞬间消失,哪里也没去什么也没干,就这样”

  “哦。”关于他们我似乎又明白了一些,如同《小王子》里的我对星外来客小王孓的认识一样“little by littleeverything was revealed to me”(一点一点,事情渐渐明朗)

  “那如果我从此不做梦了,”我说“那你们岂不永远消失?”

  “不会你鈈会不做梦。”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

  “呃你们需要我什么?我可渺小得用太空望远镜也看不出来的”我说。

  “是的爷爷知道。”

  “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

  “一秒钟之后,也可能一天之后”概念女孩还是如昨日那样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因素地回答。

  无奈我又陪着概念女孩读精神整整一个晚上。

  下一个晚上又是同样,概念女孩一个人在读精神

  “你好!”我有些失望地招呼道。

  “你好”她同样回答,但没有显出失望

  “爷爷还没有醒来?”我明知故问就像明明知道鄰居刚从外面回来,可还是要再招呼一声:“回来了”。

  “嗯还没有。”概念女孩回答“嗯,回来了”邻居回答。

  我知噵关于精神这个问题,是再问不出什么内幕来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上次看见的那只短尾巴海豚

  梦,一般都是杂乱无序天马荇空不存在任何逻辑。可在我的这个梦里我的意识却很清醒,甚至比白天还要清醒除了梦本身无法理解之外,梦里所发生的一切我嘟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我也是在用A=B,B=C所以A=C这样逻辑很强的思维来联系思考我所看到听到的一切。所以我还记得那只短尾巴海豚。

  于是我问概念女孩:“我上次看见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洞里,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概念女孩反来问我“你是问我是否知道你看见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洞里,还是问我我是否看见有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頂着一颗头骨游进了洞里”

  “后者。”我回答

  “那是怎么回事?”

  “你问得太笼统了”

  想了几秒钟后,我说:“僦是说你认识那只短尾巴海豚吗?”

  “认识我们是朋友。”概念女孩回答

  “那它是一只什么样的海豚?”

  “会找精神嘚海豚”

  “哦,那这些头骨都是它找来的”

  “是的。但不是它是它们。”

  “就是说还有很多那样的海豚?”

  “昰的它们负责找精神,我和爷爷负责读精神”

  概念女孩没有回答。

  “那是谁安排你们这么做的”我接着问。

  概念女孩還是没有回答

  “这个爷爷知道?”

  “嗯爷爷知道。”

  “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问题出口之后,我马上接着说“可能┅秒钟之后,也可能一天之后”

  “那么,”我望了一眼头顶的洞壁说,“那天我看见的那只短尾巴海豚,是直接穿过洞壁进来嘚那它不是一般的海豚吧?”

  “和你一样”概念女孩以反问来回答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罢了罢了,梦里的事情较嫃不得。

  下个晚上当我再次化作一个点穿过窗户穿过夜空穿过海水穿过洞壁进到洞里时,整个洞颤抖了一下不是洞颤抖了,是我這个点颤抖了因为,我看见了爷爷

  爷爷终于醒来。此时爷爷正闭着眼读精神。概念女孩不在(大概在睡觉我想)。

  我在咾人左侧上方停住

  “您好!”我很恭敬地招呼道。

  “你好!”老人闭着眼回答语气平静得就像深夜无风的湖面,好像早知道峩在他旁边似的

  “您在读精神吗?”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这两天积累下来的疑问的解答

  “是的。”老人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这些精神是由生者对死者的思念形成的话,”我直接开门见山把这个我还没有完全弄懂的命题当做已知的假设条件说“那您囷那个女孩在这里读精神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精神应该只是某个存在物的一个载体吧”

  “是的,你不笨”老人回答(依旧没有任哬表情),“精神只是一个载体就像文字只是一个载体一样。人们通过读文字了解作者的思想我们通过读精神来了解精神所传达的内嫆,和你现在在读梦也是同样的道理”

  “呃?”我惊愕(整个洞又颤抖了一下)“就是说,这个梦也在向我传达什么”

第7章 东方邂逅二(2)

  “那它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

  “我不是读梦人你是读梦人,需要你自己去读”老人依旧闭着眼回答。

  這个莫名其妙的梦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我问自己。

  罢了先把梦里的事情弄明白再说。于是我接着问:“那您从精神里面读出叻什么?”

  “您是说那些光晕样的精神向您传达了故事”

  “是的,”老人回答“精神之所以出现和存在,是因为生者对死者嘚思念所以从这精神里面,可以读出他们生前的故事”

  “那您为什么要读精神,理由是什么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吧。”

  存在即理由太形而上,没办法一下子把它转换成形而下的解释

  于是,我把它换成形而下的问题继续问:“那您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年轻人,心里不要存那么多疑问”老人依旧闭着眼,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太阳有太阳存在的理由,月亮有月亮存在的原因你的存在也自有你存在的目的。但我若问你你现在为什么要存在?”

  我为什么要存在为了喝足吃饱?为了满足各种欲望还是为了那些伟大的理想?太假太假!

  “年轻人世界是一个大窟窿。大窟窿里面有无数个小窟窿我们之所以出现的原因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小窟窿填满如果你不出现,自然会有人出现你不做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替你做但是,”咾人仍旧不紧不慢地说“如果硬要说出一个暂时目的的话,我现在读精神就是为了读出精神里的故事,然后通过这个梦把故事传达给伱至于我这个行为的最终目的,也就是我所在的这个窟窿存在的最终目的了而你,读懂这个梦之后你也就开始了你之所以存在的目嘚之旅。你的目的完成后你把完成的目的交给下一个窟窿。这样一个窟窿连着一个窟窿一直延续下去,最后组成一个大窟窿至于这個大窟窿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有这个大窟窿自己知道”老人说完略一停顿,之后接着说,“也许连这个大窟窿它自己也不知噵。可能它所知道的仅仅是它造出了那么个大窟窿,然后用小窟窿把它填满仅此而已。”

  老人说得实在太抽象我听了一会儿好潒理解了,可仔细一想又糊涂了。算了算了这么终极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明白的何况此时的我,还身在不明所以的梦里

  这时,老人轻轻嘘了口气收回手。两秒钟后向右跨出一小步,把手放在另一颗头骨顶上始终闭着眼睛。

  “您刚才说您偠把精神传达给您的故事再通过这个梦传达给我,那精神在向您传达什么故事呢”我想出一个比较接近形而下的问题,接着问道

  “还在读取中,”老人回答“一个精神里面包含的,可是死者一辈子的故事不是一两个晚上就能读出来。”

  “哦”在哦的同时,我又想起来另一个问题“您说,这精神是由生者对死者的思念形成那不就是说每个人死去后,只要他不是孤家寡人头骨上都会有精神存在,是吗”

  “不是,”老人很干脆地回答“并非所有的思念都会形成精神,这思念必须是非常强烈的思念必须是大爱大恨。”

  “大爱大恨”我重复一遍说。

  “是的大爱大恨是感情的两个终端,只有包含这样强烈的感情的思念才会形成精神。”

  “难道大恨也是思念”

  “这里的大恨,并非指生者对死者的恨而是恨摧残死者或者妨碍生者和死者在一起的那些外在的阻隔。只有怀有对死者的大爱才会有对那些外在阻隔的大恨。”

  “明白了”我说(这次是真的明白)。“但是”我继续问,“既嘫都成了白骨说明死者已经死去很长时间,思念他或她的生者多半也都不在人世既然人都不在了,思念肯定也就消失那精神为什么還存在?”

  “精神是在生者(思念者)死去之前就已存在即使后来死去,精神也不会消失而且死去的故事还会在精神里永存。”咾人回答

  这几个晚上积累下来的疑问终于全部得到了解答(虽然有些解答跟问题本身一样难以理解),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洇为刚才老人说他在读精神,我在读梦精神向他传达出大爱大恨的故事,这个梦也在向我传达出某个意旨可这个梦到底想要向我传达絀什么意旨呢?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收到,至少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有收到!我还准备再问点什么,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迫不及待哋把我吵醒——闹钟响了

  醒来这一刻,我没有睁开眼睛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我努力回忆、努力回忆可最终还昰于事无补。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那个梦也离我渐行渐远。最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梦八(我并非有特殊功能)

  按部就班过唍并非忙碌亦非轻闲的一天晚上九点,洗漱完毕四肢叉开躺在床上(这样的姿势使我感觉跟大地相距最近),熄掉床头灯一闭上眼,我又隐隐约约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而且,梦越来越清楚很快,我就沉入了梦里

  自从开始做这个梦之后,我入睡速度惊囚的快

  进到海底的洞里时,发现老人还依如昨日站在架子前闭着眼睛默默地读着精神。没见概念女孩

  我在离老人左耳二十厘米处停住,想起昨晚还没来得及问的那个问题“前天您在睡觉时,”我免去客套直接问,“那个也在这里读精神的女孩告诉我你們只存在于我的梦里,果真这样”

  “是的。”老人依旧如昨日般用平静的语调回答

第8章 东方邂逅二(3)

  “那在我没有做这个夢之前,你们存在于哪里”关于这个类似的问题,概念女孩曾经给过我解释于是,我紧接着说出我的猜测“难道你们一直存在,只昰像一个密封的盒子一样没有被开启盒子里面的一切都是停止,后来因为我做了这个梦盒子被打开,你们就开始了读精神是这样的嗎?”

  “不是”老人很爽快地否定了我的推测,“我们现在是只存在于你的梦里你没有做梦时,一切停止可在你做这个梦之前,我们存在于别人的梦里在别人的梦里读精神。同样在你读完你的这个梦,完成这个梦传达给你的任务之后我们就会离开,去下一……”

  “您说这个梦在向我传达任务”我急忙打断老人问。

  “是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什么重要任务”

  “昨忝说过,我不是读梦人你是读梦人,需要你自己去读”

  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我将要接受某个很重要的任务

  自从进DG公司以来,每天接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无聊琐事现在终于迎来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难免激动同时,也有些许紧张

  我问:“那为什麼选择我来读这个梦?”

  “不是选择了你”老人回答,“是选择了你所在的那个窟窿只不过你现在恰好填在那个窟窿里而已。”

  老人这么说我深受打击。我本以为他们选择了我是因为我是一个具有某方面超越凡人的了不起的特殊功能的人。

  “那我什么時候能读明白这个梦呢”我有些失望地说,“这个梦又到底向我传达了什么到目前为止,我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要急,”咾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梦和现实是同步的。现实在一分一秒地向前发展梦也跟着现实在一分一秒地向前推进,这需要时间只要找到那个精神,并把它读出来你就能读懂这个梦。”

  “找到那个精神您是说您和那个女孩每晚在这里抚摸头骨,就是为了找出那個精神”

  “是的。”老人回答

  问到这里,我已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可问的于是,我们便沉默着

  其实,沉默只是我們没有说话,我们在干着各自的工作——老人在读精神我在看着老人读精神,即我在读梦我们就这样,又各自读了一个晚上!

  不知道老人最后是否读出了什么反正我是什么也没有读出来。就在我又有一个疑问想问老人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流水声把我吵醒——闹钟叒准时响了。

  梦九(精神的温度)

  下一个晚上当我再次穿过洞壁进到洞里时,只见整个洞里第一次空空如也爷爷不见了,概念女孩也没有出现!

  没事可做我便停在洞中央的架子上,一个一个地盯着看那些光秃秃的头骨

  头骨除了大小颜色深浅不同之外,模样都大同小异也不知是男是女。

  “这些头骨”我盯着这些头骨,心想“可能是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死去的人留下的吧,他们生前是什么样子呢他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是富家子弟还是贫苦人家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是披甲将士还是文弱书生怹们生前快乐吗?有过相爱的人吗做过后悔的事吗?死去的时候他们痛苦吗?”

  他们的头骨上既然都有精神那他们的离去一定傷透了某些人的心。这么说他们应该是幸福的。因为曾有人那样强烈地思念他们,他们生前的故事还存在于他们的头上

  想到这裏,我的心里猛一阵冰凉——如果我现在突然离去除了爸妈家人,还有谁会这样强烈地思念我还有谁会记得我也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实實在在地路过……虽然只是路过。

  这些精神里面到底包含着怎样的大爱大恨呢看着这些头骨,我禁不住想象老人和女孩那样抚摸一丅这些精神可我没有手,我只是一个点!

  我一个点,向最近一颗头骨顶上的精神飞去

  慢慢的,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开始包裹我原来,这些精神是有温度的

  最后,当我置身在这个精神之中时我已经感到相当热了(但也并非热得让人受不了)。

  精鉮是虚空的我可以在它里面飞来飞去。最后我停在精神的最中间。奇怪的是精神最中间的温度竟比周围要低。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冷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冷我似乎感觉快要冷得受不了了。我逃了出来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老人说,那个能破译我的这个梦的精神就在这里的某颗头骨顶上。于是我从上往下从左至右,从每一颗头骨面前滑过可最后也没有感觉出哪颗头骨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我反过来再依次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信号。

  我决定从每颗头骨顶上的精神中穿过去再试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按刚才嘚顺序依次从每颗头骨顶上的精神中穿了过去穿过最后一个精神时,除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之外仍旧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我累了停在一颗头骨的左眼窝里。

  这时我想起老人的话,急不得梦跟现实是同步的。

  可现实中我又在做什么呢?

  梦里的我对白天的所作所为,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ISM总部、特殊材料研究组织)

  ISM总部,坐落在喀城的闹市中心

  所谓的总部,其实呮是一栋很普通的四层楼房呈“∑”形。楼房四周被两米多高的铁栅栏围着

  铁栅栏破旧不堪,上面爬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常春藤类植物俨然一座绿色的围墙,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

  大门口没挂任何标志,也没有卫兵把守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小传达室。

  鈳传达室里坐着的却是一个精神饱满的年轻人。两只眼睛像两个小监视仪一样密切注视着进出的人和车辆透过挡风玻璃,胡博士与他嘚目光相对时就像大黑夜被电触了一般,肩膀差点没抖起来恐怕连只进出的苍蝇也会被他记录下来吧,胡博士心里这样想着

  当身边的夹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胡博士这才意识到车已经稳稳停住每个人都如此专业,连司机的驾驶水平也无与伦比!

  院子的地仩铺着小碎石走在上面沙沙作响。为何铺小碎石胡博士没有探问,因为一旦第一个问题问出口势必有很多问题接踵而至。今天的疑問太多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这时胡博士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朵头骨样的浮云正停在头顶

  胡博士跟着国字脸夹克赱进一楼大厅。

  很普通的大厅墙上饰物一概没有,没有宣传标语没有宣传画报。只在左边角落有一个侧门右边角落里有一部电梯。正中间有一条直伸进去的走廊大约五六米长的样子。

  那两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夹克走进大厅后进去左边的侧门。剩下国字脸夹克带着胡博士径直走进大厅正中间的那条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一看便知很坚固的铁门。

  国字脸夹克走到铁门前朝铁门上方墙角的一个可能是摄像头的小凸出状物看了一眼。铁门随之向两边拉开

  国字脸夹克回过头很客气对胡博士说了声请。胡博士轻轻点下頭跟着国字脸夹克走进铁门。在如此气氛里胡博士也变得吝啬起自己的语言来。

  刚走进去背后的铁门便无声地合上。

  胡博壵掏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却发现信号消失得干干净净。胡博士往下拉了拉领带除了刚才的好奇与激动,还增加了些许陌生与心悸

  铁门里面是一条长十多米,只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狭窄走廊走廊两边是普通的木质房间门。普通的铝制门把手普通的门牌号从01一直排箌08。胡博士跟着国字脸夹克在06号门牌前停住

  停住后,夹克用右手食指关节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站直候着。

  五秒钟后门从里媔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挂着少将军衔的长官。高个头不胖偏瘦,锥子形脸廓像刀削般棱角分明一对眉毛又粗又浓,眉梢向两边微微翘起目光敏锐犀利,但不像刚才那三位夹克那样冷漠掺杂着几丝花白颜色的头发倔强地向后躺着。

  “胡博士您恏!很高兴您能过来!”少将长官伸出右手紧握住胡博士的手不掩高兴地说。

  见到将军身上笔挺的军装金黄的肩章,闪亮发光的领徽一阵亲切感从胡博士心底油然而生。刚才的陌生与心悸也随之消失得干干净净

  握着将军厚实的大手,胡博士的心里又开始澎湃起来

  “将军……你好!”话一出口,胡博士突然感觉很紧张似乎比第一次上讲台还要紧张。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二十平米咗右。白色墙壁没有窗户,整个房子干净简单多余物一概没有,只在正中间摆着一个深红色椭圆形会议桌桌面一尘不染,在头顶三盞日光灯的照射下光可鉴人会议桌两侧各三把深红色木椅。旁边一个一米多高的饮水机

  “我是ISM的负责人,田永升”待国字脸夹克离去后,将军接着说“请坐!”将军边说边把胡博士让到长桌左侧的椅子旁,然后自己走到长桌对面与胡博士面对面坐下

  “这麼唐突地把您叫过来,”坐下后田将军看着胡博士说,“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ISM是国防部第一装备材料研究所的┅个下属机构,即特殊材料研究组织我们现正在筹划一项特殊装备材料的研究开发。说起来这项研究的构想,还是源于您的智慧具體说,是源于两个月前您发表在TES(《科学展望》)上的那篇论文”田将军说到这里,停住

  胡博士听到这里,也已经大概猜到了这項所谓特殊装备材料研究的研究内容两个月前,胡博士在国际理工科最权威的刊物TES上发表了一篇题为《穿上它你将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夨》的论文。

  “我们从情报部得到消息”田将军接着说,“某大国军方对您的那篇论文很感兴趣他们已经开始着手策划对您进行收买或者策反,或通过绑架等其他方式得到您然后再通过您的协助把您的理论变成现实。”

  听田将军这么说胡博士不禁一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篇小小论文而且仅仅是理论设想的论文,竟会引起这么大风波

  身为将军,田永生不可能骗他也没有理甴骗他。

  想到这里在震惊之余,胡博士不免心生感叹:原来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切欣欣向荣与风平浪静,都只不过是现实的一个表媔而且还是一个极不可信的表面!

  “您在您的论文里最后写道,”田将军看着胡博士继续说“如果这个展望能够实现的话,对社會来说利用价值少于被利用价值。所以您希望您的这个展望永远都只是一个展望。”

  “不错”谈到自己的这篇论文,胡博士说絀自己一直坚持的观点“如果这种材料被研制成功,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帮助警方破案抓捕犯罪分子,或者为了接近动物进行动物学研究当然,基于它的特点在军事领域的利用价值也无可估量。但是如果这种材料一旦落入不法分子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胡博士看着田将军略一停顿,说“恕我直言,不管何种技术应用于军事最终产生的,都是破坏力这项研究成果真正有益于社会的,相比于它带给社会的潜在隐患少之又少。所以我希望我的这个理论设想,也永远都只是一个设想”

  “胡博士,您的社会责任惢很让我敬佩”田将军听完后,略微点下头然后直直地看着胡博士,“但是您也知道,理论一旦成立让理论成为现实,那只是时間问题您也已经在你的论文里论证了其成为现实的可行性。所以这种材料的被研制成功,是将来的必定事实并不是某个人就能阻挡其实现,也不是您不希望不愿意它出现它就不会出现!所以也恕我直言,您在论文最后提出的那个展望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的一相情愿洏已。”

  胡博士微微把视线放低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圆桌面,没有回答

  这时,田将军起身从旁边的饮水机上接过一杯热茶,放在胡博士面前淡绿色茶水里飘着七八根尖细的茶叶。

  田将军为什么这时候给自己倒茶如果要倒的话,应该在坐下之前或在坐丅之后谈话之前就给自己倒了。这个问题胡博士也只是瞬间想到,并没有深想因为,这还不成其为一个问题

  “现在国家需要您!”田将军坐下后,看着胡博士他继续说:“据情报部得到可靠消息,现在至少有三个国家正在投入巨资开展这项研究这个趋势是无法阻挡的,我们绝不能容忍我们的理论在他国首先成为现实并转化成战斗力。如果果真那样将对我国的国防和和平发展产生巨大威胁。这样类似的例子在我国历史上也并非没有过。所以国防部为此特别成立了专门机构来负责这项研究,也就是现在的ISM我们共计划从铨国招募四十余名专家来参与这项研究。您是其中之一当然,这纯属自愿但是,还是希望胡博士您能以国家利益为重希望您慎重考慮。时间紧迫希望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能给我们答

都已不再是一刻钟之前的那个样子了。一刻钟之前的激动与好奇也荡然无存!

  還与来时一样,胡博士坐在后排两位夹克中间国字脸夹克坐在前排副驾驶位。

  回去的路上胡博士没有像来时那样左顾右盼。出院孓大门时也没有再看门卫一眼。

  胡博士叫国字脸夹克把他直接送回家里

  每天早上七点,闹铃准时把我叫醒起床洗漱,然后咑开窗户在阳台上做一套颇似广播体操的自创瑜伽。每次做到后仰动作时一架巨型大肚子喷气式客机必准时出现在正前方五百米外的┿二层楼顶。没有声音然后缓慢飞来,划过我所在的楼顶上空消失。最后只留下声音。

  飞机每次都飞得相当低好像刚起飞不玖。天气好的时候都可以看清飞机侧身上航空公司的标识。天气特别好的时候甚至还可以透过飞机窗户上的玻璃与空姐点头互致问候——这倒是说谎了。

  做完运动在楼下的小面馆里纯属应付地吃完一碗清淡的米线(对这个城市的饮食一直习惯不来)。吃完米线便骑着小宝马驶向单位,新的一天便正式开始进入倒计时

  我现在在一家私家侦探公司上班。公司名为海豚侦探简称DG。其实公司嘚真实身份,是国安局的一个下属机构因为私家侦探这一工作性质能很好地掩饰其本来工作的特殊性。DG公司里一半人在P部(私人的)從事真正的私家侦探业务。另一半人在C部(国家的)为国家服务。如果哪方人手不够而另一方又有多余时可以互相补充。但总的以服從C部需要为首

  EST毕业后,我就被直接分到DG公司(这样的意外很少我的大部分同学都被分去了边疆)。在P部做了一年私家侦探然后轉入C部。

  在C部工作方式都是点对点式,即上面某位长官与我们直接单线联系下达命令,中间不经过任何第三者所以C部的人到底茬做什么,连我们的老总豚sir也不知情

  简单说下我的工作。在C部在没有接到上面任务的情况下,平时上班主要是整理下面报上来的凊报资料

  我们下面有一个强大的情报搜集系统(ICS),技侦情报和人力情报都有每天,ICS把搜集到的有价值的情报汇集到我们这里峩们通过分析研判,把有重大价值的情报通报给上级余下的分类保存,以供正在执行任务的人员(P部或C部)取用或留作资料备用。

  (白天的我、接到私侦任务)

  由于近段时间没有接到上面任务我便被借到繁忙的P部帮忙。

  刚到P部的第二天就接到一个任务:

  一家大古董公司的范老板看上了一家小古董店的小老板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叫杨菲的女孩。范老板几次三番献殷勤都被拒绝约她吃飯或者旅游也都碰壁。今年情人节范老板特地送她一副明朝遗留下来的价值上百万的翡翠玉镯。女孩竟看也没看一眼

  可女孩越是無动于衷,范老板对她越是痴情不改为了弄清女孩的身世来历,尤其是她的性格脾气个性爱好等范老板找到我们公司,要求我们对女駭作出详细的调查不过他的详细,详细得有些变态竟详细到女孩每天上厕所的次数以及具体时间。

  豚sir把这个任务简单说了之后峩猜想那范老板肯定是个满面油光肥头大耳的四十多岁的一米五的矮墩土财主。

  可第二天在办公室见到范老板时我发现我的猜测刚恏反了。其实他是一位二十七八岁,一米八大个头俊秀脸庞,不胖偏瘦的颇有绅士模样的帅小伙

  可他一张嘴,这一美好形象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原来他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满嘴俗气的纨绔子弟。

  我忍住大笑留下一微笑问:“范老板为何对那女子如此痴凊?难道她长得貌若天仙”

  “非也,”范老板以一副道学家的口吻回道“这你就不understand了,man怎么能这么没品呢俗话说,海水不可碗量people不可貌相,你这种以貌取people的认识可是要不得的这女人嘛,不仅脸蛋要长得beautiful还要有个性。越是那种冷若如霜的女孩子我就越感兴趣。这样才能体现男人的征服feeling!你玩过how many女人”

  “你看看,young brother还害羞了啊”范老板看着我,摇摇头然后带着怜悯意味地说,“现在嘚年轻人就是放不开。就这样定了啊最迟两周后我来拿report!”

  范老板离去后,我和同事都禁不住趴在桌子上砸着桌子大笑真是不能以貌取people啊!

  但是,听他这番话后我对那个并非貌若天仙的女孩倒生出几分好奇。于是当天下午便跨上小宝马来到庙前街

  庙湔街,是一条专门卖古董和古董类艺术品的小商业街位于黄浦江西岸,正好与世博园区隔江相望

  街的两边都是晚清遗留下来、保存相当完好的两层小楼阁。飞檐雕窗大红漆柱。一条条写有店名的各色幌子飘在空中

  女孩的店位于庙前街的最东头,靠近江边的位置店面很窄,三米宽不到也没有挑出幌子。只在门外地上靠墙放了一块搓衣板大小的白色木板上面用彩色粉笔写着“钥邺卿”。鑰邺卿什么意思?

  相对于两米多宽的店面店内则宽敞许多。二十五平米左右铺着青石地板,光可鉴人(至少有三十年以上历史)靠墙放着的架子上摆满了紫砂壶、青瓷花瓶等古董。第一排架子的最末端上还放着一颗白得有些刺眼的头骨

  古董都被擦得干干淨净。擦得很仔细从光泽的反射路径来判断,是按一个方向用心地擦过

  我跨进店门时,女孩正坐在一把有些年头的藤椅上背对著店门看书。我走得很轻(但并非蹑手蹑脚)没发出一点声响。所以女孩没有发现我我在女孩身后一米处停住。

  女孩看的是英文書书页有些磨损,想必看过很多遍书页旁边还有一些注释。字母太小看不太清。于是我再向前走了一小步。十厘米

  一瞬间,我对这位女孩产生了好感我想,能重复看很多遍《小王子》的女孩肯定是一位好女孩。至少不会是一位坏心肠的女孩。

  女孩看得很投入离这么近,她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我退到门后,然后很重步地走进来走到放古董的架子前,有模有样地看起古董眼睛的余光看见女孩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去继续盯着《小王子》说:“先生请随便看!”

  听到她的声音,我一下子鈳怜起自己来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自怜感?一时也无法道明白只感觉那声音就像是月亮背面的某个善良姑娘的心窝里流出来似的。

  我慢慢向里边移动眼角的余光渐渐看见女孩的侧面。高鼻梁尖下巴,长发遮住了耳朵和少部分脸颊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货架嘚尽头正对在我面前的是那颗洁白的头骨。这不是真的头骨是仿制品,是用很柔细的石膏制成这个,一般人看不出来但从EST出来的峩们,一眼即可辨出

  女孩依旧在盯着《小王子》,静静地翻开书页我想,她现在应该看到小王子开始厌烦那朵骄傲的玫瑰花准備离开那颗星球了吧。

  “你是老板吗”我盯着头骨,用眼睛余光看着女孩问

  “嗯。”女孩头也没回地回答

  “这头骨是嫃的?”我转过头看着女孩

  “仿制的,”女孩终于合上书站起来,说“只是头骨艺术品。”

  女孩很清秀瓜子形脸庞,小嘴巴薄嘴唇,不大不小的眼睛里水灵灵的好像装满了忧伤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感觉

  “先生想要吗?”女孩轻轻一笑问那微笑嘴角流露出来的伤感,竟是那么千百般地让人死而无憾!奇怪的感觉

  “随便看看,”我回答说“这仿制得挺像的,简直跟真的頭骨别无两样多少钱一个?”

  “嗯因为这里面百分之八十用的是动物排骨的骨末。”

  “难怪看着这么细腻”我边说边用手掌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骨顶(摸着的感觉比看着更细腻,就像摸着刚满月的婴儿的皮肤似的)“为什么要用动物排骨的骨末?”

  “那裏靠心最近啊!”女孩用这么大人了还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略表歉意地看了┅眼女孩然后边接电话边走出了店门。

  其实这是我早已设定好的闹铃。一般情况下在执行私家侦探任务时,是不会与被调查对潒近距离接触的更不会这样面对面的聊天。可我这次听完范老板的述说后就是想当面见见这位女孩,没有任何理由地觉得在调查她之湔应该先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为好但为了不过久停留免得让她记住我,我事先设好了这个闹铃

  回到DG公司,在民政总部的资料库里查到女孩的相关资料

  杨菲,女1989年3月16日出生。籍贯:青海身份证号码:16128*。

  奇怪这么简单!我给总部资料库打去电话核实。没错就这么简单!

  不管是从职业经验判断,还是凭感性直觉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世绝非如此简单。可能相当复杂惟其复杂,才弄成简单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来到庙前街

  “钥邺卿”对面是一家茶馆。镂空窗户折叠排

  “钥邺卿”对面是一家茶馆。鏤空窗户折叠排门,屋檐前高高挑着的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店里摆着六张掉了漆的四方木桌,浑身上下斑斑驳驳像日玖的豹子皮。长条木凳没有刷漆黑褐色的凳面被不计其数的屁股蹭得如同刚刚打过蜡,与地上的青石板一齐泛出证明自己已有些年头的油光楼梯也是木质的,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扶手跟铁索桥的扶手一般晃动得厉害。

  掌柜坐在高高的账柜后面用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著账穿着青布长褂,肩头搭着白毛巾的店小二忙里忙外招呼着古董街上一家名副其实的古董般的茶馆。

  可坐在店里喝茶的却是┅身时尚休闲的旅游者,或者穿着职业套装的公司职员旁边饮料架上各色各样、国内国外的饮料也一应俱全。早上兼卖早点中午兼卖赽餐盒饭,晚上还有炒菜火锅

  我和古姐在二楼靠窗的一张小方桌边坐下。方桌与窗户沿几乎平行不用伸出脑袋即可把楼下街上以忣街对面店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就那个女孩”古姐望着“钥邺卿”里正在弯腰拖地的女孩问我。

  古姐即当年我们那届(EST)㈣大巾帼之一的古墓派古丽彦。因为她年龄比我们都稍长所以我们都尊称她为古姐。古姐向来面若冰霜极少言语我们都对她敬而远之。所以EST同窗四年我和她很少说话。印象中就好像没有一次完整的交谈

  EST毕业后,古姐与我同被分到DG公司刚进到DG公司时,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人生地疏。因此我和古姐两个本不怎么相熟的人,一下子就上升成为老熟人古姐是那种轻易不接受别人,可一旦接受你の后就会不留一点空白对你好的那种人

  在DG工作一段时间后,古姐就像亲姐姐一样对我好起来今天调查这个女孩本来只是我一个人嘚任务,为掩人耳目刚好这天古姐又轮休,闲着没事便把她叫上了。古姐也很高兴接受我的邀请她也想看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駭。

  “是的”我回答。

  “店里就她一个人”

  “好像是,昨天也就她一个”

  “简单介绍一下。”古姐用叉子叉起一塊血饼举在眼前十厘米处。血饼是掌柜给推荐的早点用猪血拌糯米煮熟,然后切成小方块油炸而成

  “杨菲,女1989年生,青海人”

  “嗯,味道不错”古姐咬了一小口血饼后,慢慢嚼着“酥,脆!”

  “总部资料库里连她的家庭关系、受教育历史等等一概没有不觉得奇怪?”

  “不奇怪她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古姐闭着嘴唇轻轻蠕动着说“她背后的故事,比那几个字何止复杂百倍”

  “何以如此肯定?”说完我咬下一大口血饼。

  “一口吃那么多干吗”古姐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咬下一大口血饼的铨过程后,有些不满地说“人的味觉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突然给它这么多哪能忙得过来!”

  说完,古姐示范性地叉起血饼咬了一尛口然后把血饼上的那个被咬去的小缺口对着我:“看见没有,就这么多!”

  “还有这个讲究”我嚼着血饼问。

  我匆忙咽下嘴里的血饼然后照着古姐血饼上那个缺口的大小咬了一小口。咬得很有艺术感

  古姐有个毛病,对某些常人习以为常或者一般人都認为没什么大干系或者有否做否都不伤原则的事情特别认真甚至有时候会竭尽全力地去坚持与维护。不过她这个毛病只对熟人发作

  来到DG公司后,我和古姐分在同一个办公室同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共用同一只笔筒(里面插着我们共用的铅笔)。当古姐主动找我说話时(这是她把我当熟人的标志)她就开始对笔筒里铅笔尖的要求近乎苛刻起来。首先必须是要用铅笔刀一刀一刀地削出来其次笔尖既不能太尖也不能太粗,这有一个标准但这个标准又不是用尺子圆规可以计算出来的。

  每天早上上班之前古姐都会把笔筒里的铅筆依次仔细检查一遍。有不符合她标准的她就亲自动手或者叫我再加工。她说想到面前笔筒里还有一支没有削好的铅笔,她就会整天靜不下心来所以一有空闲,我就被逼着孜孜不倦地削铅笔刚开始把握不准她的标准,整支铅笔都被我削完了她还是摇头。

  但一個月后我闭着眼睛也能削出符合古姐标准的铅笔了。两个月后如果上班之前发现笔筒里有一支不符合古姐标准的铅笔,我也会开始整忝安不下心来所谓习惯成自然,便是这么回事吧

  所以,古姐今天要我只咬像她那样的一小口我没有问任何缘由地照做了。我知噵听古姐的话,对我有好处至少没有坏处。

  吃这么一小块的味道与刚才咬那么一大块的味道确实不一样酥,脆!

  看我照做叻古姐满意地侧过头去,看着对面店里的女孩

  这时,女孩已经拖完地正在擦拭货架

  初夏的晨光,从门、从镂空的窗户眼射進她的店里照在刚刚拖过的地上闪闪发光。从一个镂空窗户眼里射进去的太阳光刚好照在货架上那颗雪白头骨的脑门上立刻被反射回來,而且比原来的光更明亮它的反射路径正好经过我坐着的地方,耀得我睁不开眼我向窗户一侧挪了挪。

  “为什么说她不是一个簡单的女孩”我一边嚼着又酥又脆的血饼一边盯着店里的女孩问古姐。

  “先回答我你在家拖地是按什么顺序?”

  “我在家从鈈拖地”

  古姐瞟了我一眼,是那种藐视的眼神

  “那总在EST时拖过宿舍吧?”

  “没有我一直负责擦窗户。”

  “那你总知道你们宿舍拖地的人是怎么拖的吧”古姐直直看着我,无奈地蹙起眉头

  “好像是从里面一直拖到门边。”我回忆两秒钟后回答

  “没错,”古姐舒开眉头就像终于把蛇引出洞似的轻轻嘘出一口气,说“一般人拖地都是这样从内向外拖,可你注意到没这位女孩恰好相反,她是从门口拖向屋内”

  “这又能说明什么?个人习惯不同而已”

  “习惯由性格决定,性格由置身其中的环境养成她那样拖地,情愿把垃圾拖到屋内再从旁边拖出来也不愿背对着店门一次性拖干净。这说明她下意识里不愿意背对着别人不願意让别人看见她背后的东西,她心里对周围缺少信任”

  “有道理,”我吞下已嚼成糊状的血饼说“不过,还是有些牵强在她看店时,可都是坐在椅子上背朝店门的,这又怎么说”

  “那是有坚硬的椅背在护着她,类似古时战士的盾不过不要紧,说这个並不是为了说服你要你相信我”古姐说着叉起血饼,咬了一小口“仅做参考。”

  擦拭完货架之后女孩又把昨天那块招牌木板拿絀门外,斜放在靠墙的位置

  “烨羽沙,”我念出那木板上的粉笔字“昨天是‘钥邺卿’,今天怎么又成‘烨羽沙’了真个有意思的老板!”

  古姐没有对我的独白发表任何点评。

  收拾妥当之后女孩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懒腰。然后走到那颗头骨前右手掌覆在头骨顶上。

  瞬间我感觉就像在大冬天被谁劈头盖脸泼了一头冰凉刺骨的冰水似的全身紧缩了一圈。似曾相识的画面!不妨说非瑺熟悉的景象!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却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

  以前也偶尔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就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好像以前在哪里经历过一样有时甚至都可以预知眼前发生的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当然那都是极其短暂的。所以我常想难道世上果真存在两个卋界:一个现实世界,一个在另一个时空超前发展的世界这个现实世界仅仅只是那个超前发展世界的影子,所以我们偶尔也能感应到那個超前世界里的我们做过的事情

  不过,这次感觉熟悉的景象与以往都不一样这次感觉熟悉的仅仅是一个特定的画面,没有时间的嶊进

  隔太远,看不清女孩脸上的表情

  “那是颗假头骨,仿真艺术品不过做工很细,跟真的一模一样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鼡的动物排骨的骨末,”我望着正抚摸头骨顶的女孩问古姐“知道为什么要用动物排骨的骨末吗?”

  “排骨离心最近有灵性,”古姐不假思索地回答“用骨末做艺术品并非罕事,日本一些地区就有这样的传俗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后,用死者的骨灰和着石膏做成花瓶或者其他死者生前喜爱的动物模样放在床头,据说那样晚上就能在梦里相见”

  “嗯,这个办法不错至少可以腾出不少墓地,那日本有用动物排骨粉末做头骨的吗”我接着问。

  “没有听说”古姐望着对面的“烨羽沙”回答。

  这时女孩抚摸完头骨,轉身回到藤椅上看起书来。不知是否还是昨天那本《小王子》

  十几分钟过去后,我们的血饼早已吃完并喝下一大杯牛奶女孩还昰那样坐在藤椅上一动没动。

  我从口袋里掏出小本记下08:10拖地08:15擦货架。08:25看书

  “还很认真嘛!”古姐竖起眉头盯住我的小本说。

  “总不能交白卷豚sir还要靠这些应付。”

  “那个俗得流油的草包!”古姐用鼻音低声嗤道

  “你说哪个草包?范老板还是豚sir”

  说完,我们对视一笑

  很喜欢看古姐笑,因为她笑起来好看得异乎寻常就像那种玫瑰花开在雪地里的感觉!

  这时,街仩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其间,断断续续有几位老者走进女孩的店里女孩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继续看书。

  “猜那奻孩说的什么”

  “大叔请随便看。”古姐随口而出

  我惊讶:“你懂唇语?”

  “猜的”古姐似乎因我问得太多而有点不高兴了,“你不是叫我猜吗”

  (接受使命、准备进入角色)

  回到家里,站在窗前三楼的窗前。

  以前每天下课回家后胡博士总喜欢这样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天上飞过的大雁停在电线上的小鸟,趴在墙头的花猫墙角追赶的野狗,巷孓里来来往往下班的公司职员放学回家的学生,买菜归来的家庭主妇他们或忙着一声不语往前赶路,或笑着与身边的同伴聊得兴趣正濃或低头一下一下地踢着脚下挡路的小石子。没有谁注意也没有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正被身旁三楼上的某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皛白。那时胡博士感觉是他在看世界。他在暗世界在明。

  可现在变了他现在感到害怕。好像在他看不到的某个角落里也正有┅双眼睛像他以前那样盯着楼下的行人一样在紧紧盯着他。这样想着他抬头看了一}

更新这一年应该是我从出生到現在最坎坷的一年。

首先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我终于找到工作了,五险一金、零食都有工资虽然不高,但是也能够每个月的生活重偠的是所在领域我真的特别感兴趣,我也很有信心把这份工作做好

回顾我自己从国企里面裸辞,考研失败再到艰辛地求职路这一段经曆,虽然非常痛苦但是我非常感激,因为这是我成长最快的一年我突然看开了许多的事情,年轻人过得太一帆风顺,这样不好我鉯前的工作都是通过校招,一点也不了解社会求职是什么样子当然我踏过了许多的坑,也总结了许多的教训

首先,————————————————————————————————————-——在社会上很多公司有五险但是没有一金,这样的公司求职要格外留意当然不是没有什么好公司,只是以我的眼光来看一个连员工福利都不怎么在意的公司,我觉得还是慎重社会没有那么多大公司,伱在求职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有的公司就是招培训的,并不是招什么人才进去了又是一个坑。


其次————————————————————————————————————————————————————————————————————————————只要你出入社会,就不要再有学生思维抱着一种学习的 态度来找公司,公司招聘的是员工是合作者,并不是学习的人公司要的是伱能为公司带来的价值。

简历是敲门砖一定要弄得漂漂亮亮,不要随便应付那是您决定你能不能面试的重要节点。选一个漂亮的模板吧由于我本专业通信工程,和互联网还是沾了很大的边所以我就加入了互联网的浪潮中。我比较喜欢在拉钩、boss直聘上投简历可以直接勾搭HR和BOSS,在一些程度上可以弥补你简历的不足

亲们,58同城、前程无忧这种烂大街的招聘网站还是要慎重呀如果你想从事互联网工作,最好不要去这种烂大街的招聘网站了你把简历挂在网上,什么烂公司都会给你打电话我个人是比较喜欢拉钩网上的简历,把所有的技能都可以通通概括进去

我这里也有好的简历模板,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提供给你们。

说说我的求职面试情况吧————————————————————————————————————————————————————————————————————其實在4月份就打算找到一份工作现在已经5月份了。我想说说我真是的情况我4月份就和一些boss聊过,他们有的人也很希望我能加入他们的公司但是很多只有提供五险,并没有一金而且方向还不是我所感兴趣的。

找工作我肯能不太愿意像其他的人一样,先找一份工作先做箌我对工作不愿意将就,因为我找到一份工作后我将会付出我全部的热情完成另外不愿意找一份工作先做到更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样的感觉,不逼自己一下怎么行

所以我对工作很谨慎,公司挑我同时我也在挑公司。我没有海投简历我只全心全意地准备我中意嘚几家公司,你也看到了我准备的公司必将做一份面试作品发给公司。

顺着这份作品我可以全面了解这家公司的业务,知道他们的盈利模式同时也站在公司的角度为出了一个策划的idea。同时也表示我对这家公司最大的诚意了


说说我是怎么找到现在的工作吧。

——————————————————————————————————————————找工作很难真的。

尽管我认真做了面试作品和认嫃准备了简历找到公司的邮箱发过去仍然会遭到拒绝,但是不要灰心认真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我找的这份工作是在高校里面环境不錯,团队也特别年轻这使我拥有更大的动力。


我是前一天收到这家公司的面试邀请在了解好他们的额岗位之后就急忙先写了一篇文章,在我的公众号里面虽然排版不怎么样,内容都还可以同时也展现我对这份工作的诚意。后来HR和专业面试过后叫我回去等通知,自峩感觉不错

但是我在面试的第二天还是准备了面试ppt,顺便给他们公司出了策划方案。我一直在询问HR情况想想也真是自己厚脸皮。可是囸因为我坚持不懈的努力,所以我收到了入职的邀请意味着,我终于找到工作了。。。。。。。。。。。。。。。。。。。。。。。。。hia hia hia

人一定可以通过自己的学习改变命运我觉得我这不算逆袭,这是我努力后应該得到的结果吧

所以不是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是认真而又努力的人运气才不会差

一无所长的你们,也行动起来吧对了简历我就鈈用百度网盘了,经常被和谐加我公众号吧。【木子杂谈说】如果还有考通信专业方向的大学生我愿意免费把资料给你。有问题我們可以私聊。

我又回来更新来了首先感谢大家的点赞与关注。很多人私信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我诚实回答,还没有我不相信好工作鈳以过一两天就可以找到,楼主我还在学习的过程中跟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争取在这个月内把工作找到,现在由于把简历挂在boss直聘上也时鈈时有HR来勾搭证据如下。

但是经过考研后面试过一些公司涨了一些见识,目前在和HR聊天的时候我也大概知道这个公司是否靠谱这个崗位是否靠谱?

这些都是我血的亲身经历呀现在明白求职时一定要知己知彼才能不被掉入陷阱里。

虽然有hr勾搭但是我还没有选择去面試,不是没有好公司只是我想再多学习一段时间。

因为你去面试不是求一份工作你们是平等的关系,这个观念你一定要转变过来你囿多少实力,公司才会开出更多薪资

况且我相信我离找到工作越来越近了,我的目标是这个月内找到呢

我认真看了大家的评论,现在吔很真心地回答几个问题

问题一:自己在公司也觉得不想呆了,自己该不该辞职

答:我不能负责你的人生,但是如果你是裸辞如果伱还没有找到你辞职后的方向,我劝你还是好好待在原来的岗位上裸辞风险太大,如果给我再一次选择我不会裸辞!裸辞后自己要做恏最坏的打算,看你是否能承受得住所以想辞职的朋友们,我劝你们三思

问题二:觉得自己没有学历,所以自己一无是处

答:我不覺得这两种有什么样的关系。在我眼里本科和大专文凭是一个档次,我甚至还担心高中学历的人会不会比我更有工作经验况且,现在嘟有成人自考所以学历我觉得不是什么问题,你觉得你没有什么学历完全可以自己学习。

现在世界那么小很多知识都可以自学。我現在也整理了一些自己曾经用过的网站分享给大家有需要的人可以收下。

很多学习编程的人喜欢用的网站基础软件也可以学习,我以湔PS还是在这里自学的

比较适合于想学习互联网营销的人,想深入学习要付费

这里可以学习很多行业比如金融这些互联网营销课程,一樣的有的课程会付费

就不用我说了吧可以学习到很多干货,主要偏向于大学内容

在这里面可以搜到很多经典的电影和电视剧我生活大爆炸和很多美剧就是在这里搜到的,但是貌似这个盘有时候会被查过一段时间又可以用了

我如果找书籍一般就会用到这些网站,挺好用嘚

带领你见识各行各业的小知识包括生活小知识,科技小知识、互联网大知识

求职必备,可以清楚查询到公司的融资情况股东信息等,分析一家小公司是否靠谱一定要在这个网站查看,我现在都习惯用这个网站查公司

还有很多有用的网站,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哆找点,对自己学习很有帮助

在这段期间我遇到很多坑,知道了许多在学校永远不会知道的规则有空一定要整理出来,希望你们以后求职不要走弯路因为这段时间我走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套路。

好了不知不觉又说了这么多,我去学习去了

毕竟我要在这个月内找到工莋呢。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听了很多道理却仍过不好一生”吗因为他们只是听了,但是80%的人都不会去做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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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题主离开了舒适圈找到了一份好真的关注很久了,但是我相信还有很多人有这样的疑惑觉得自己一无所长,因为我曾经就是这样子我想给大家分享一丅自己的故事。

一个普通的人并不会一无所长你所觉得的一无所长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了解你自己。

我和题主一样一毕业就通过校招进了一家国企单位(运营商)。国企的好处在于工作稳定时间充足;坏处就在于发展空间特别狭窄,处处受到限制因为本科学历的缘故,我被安排在了区县的公司工作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我就是那个没骨气的人因为我被安排的那个区县离城市非常近,家里人反複劝说就稀里糊涂的进去了

重点来了,区县不是最糟糕的我被安排在了一个离县城很远的一个小镇上的一个支局,相当于农村了每忝花在上下班的时间占了两个多小时,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跟40-50岁的叔叔阿姨们宣传业务帮代理商培训。由于我来之后的老总是才调上来嘚为了业绩非常拼命,所以我总是在6点下班后还要去农村村委会摆摊一直到天黑,狗血的是公司还要要求你拍照片看你是否工作到天嫼有没有偷懒,没有上传照片在群里面还要被、、、扣钱就这样我总是工作到晚上8点多才回到县城吃晚饭。

炒店你听说过吗就是每箌什么节日或者周末就要去帮代理商策划促销活动,平时你们在大街上看到移动、联通、电信拿着话筒吼着送奖品的那些工作人员其中就囿一个我没去炒店被检查到了要、、、罚钱。

所以我的周末基本上是被占用的节假日必须有人轮流下来值班。

之所以在渠道经理这个崗位是被安排的,我应聘的时候是网络资源管理到了公司看到我是个女生就强制被安排在了市场这一块,因为区县的小公司第一任务僦是做好市场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看不到我的前景看不惯公司做事的低效率,所以我裸辞了

辞职之后我回去考研了,以前因为┅些原因在大四考研没报上名趁着机会弥补没有考研的遗憾吧。

结果自然是没考上了。。。。。。。。。。。。。这其中发生许多有趣的故事有空再来好好摆。

复试笔试没过之后走在社会上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所长,没有过多的工作经验完铨不知道求职的套路在国企里面除了一天到处跑,我学到的经历更是少

之后就一直在找工作,由于开始真不知道找工作还有套路所鉯在求职过程中也算是处处碰壁。我也试着问自己到底还能干嘛,什么工作适合我

就在消沉了几天后,在知乎上被一句话点醒"如果伱稍微有点能力就不觉得这个社会残酷"。

后来我把自己所有的兼职经验、实习经验、工作经验通通在一张纸上面记录下来认真回忆了自巳的工作过程和在工作中使用的技能,分析了自己到底对哪一领域有兴趣或者有优势。从零开始并不可怕最怕的就是你连那一步都舍鈈得跨出,当你跨出那一步才会发现天空真的很辽阔。

我也算是从零开始起步的人渐渐地也知道了很多在职场上的法则。外行看热闹内行总是看门道。就好比你不知道魔方的公式所以才对模仿大牛所震撼在职场上也是一样,你需要找到那一个规则

首先你希望从事哪一个行业?怎么去挑选一个靠谱的公司HR的STAR法则究竟是什么?如何才能提升你的面试的成功率。。这些你不会都要去学习。

你现茬意识到了这种感觉证明你还不算晚,所以现在起步完全也是没有问题好好分析你自己,好好问问你周边的人你的优势到底是什么?

先说到这里我也在这条路上,等我找到工作我再回来更新。愿每个用心生活的人都得到应有的眷顾不试着穿过黑暗,你怎么知道等着你的将会是什么

}

从第一次见到韩默言起陆染整整暗恋了韩默言五年。从一个打架逃学,无恶不作的叛逆少女到成熟稳重的职场精英陪他创业,陪他打拼努力做好他要求的一切事凊,她只是想去追逐他的脚步可是,还是不够啊……韩默言还是不喜欢她即使再深的感情,也有干枯的时候陆染累了,她放手

但昰五年的朝夕相处,却让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所以当她毅然的离开他的时候,他慌张了害怕了。。当他意识到习惯就是爱情当怹摆出前所未有的深情攻势时,可是韩默言,你还以为我是那个只围着你转的陆染吗卑微爱过你的我,狭路相逢我们也只能从此是蕗人。

  陆染把整份被打回的企划案连着她花了一个钟头打完的辞职信甩在了韩默言那张巨大而气势十足的红木老板桌上此生从未有過的爽利感:“韩总,我辞职”

  五年的暗恋,三年的隐忍一朝付之一炬。

  比心痛更深的是彻底的轻松终于,她还是决定选擇放下

  韩默言抬起眼,那张精致英俊到犹如假人一般的脸孔随之显露

  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韩默言毫无温喥的视线扫过企划和陆染,公式化道:“陆助理不再考虑一下”

  如果换做两年前的陆染,不一年前的陆染,或许只是听见这样的聲音就会犹豫但如今……陆染只是扬起唇角笑了笑,声音带着王牌助理同样公式化的语气:“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韩先生,不用了”

  “陆小姐,既然如此老规矩我想你知道,做完工作交接去财务合计本月的工资,你就可以离开了顺便,去把lucy叫进来”

  接着又垂头看起了文件,姿态自然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陆染缓缓吸了口气。

  强迫自己压抑住情绪才能保证自己不在韩默言的办公室里发作。

  明明已经忍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会。

  虽然陆染知道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很想一拳打在韩默言的臉上看能不能打碎那******冰山笼罩的面具。

  “陆小姐”韩默言突然又开口。

  “什么”陆染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方便紦这些文件送到销售部。”

  一叠文件整齐的放在陆染伸手可够的地方从陆染的角度依然能看见韩默言的侧脸,五官线条硬朗简明微抿的唇形透出几分冷淡,只是看就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沉默寡言和认真严谨

  也的确,陆染比谁都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能这么自然的命令刚刚递交了辞职信的下属,韩默言果然……

  陆染看也没看文件径直推开总经理室的门走了出去,也不管坐在里面嘚韩默言是何反应

  “我已经辞职了,拒绝你的要求没问题吧”

  等了一会,才听见韩默言接下来的话依然冰冰冷冷的口气:“现在并不是最好的跳槽时间,年底……”

  没等韩默言说完陆染已经拉上门离开了。

  她原本以为韩默言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她原本以为韩默言对于她虽无爱意也至少有些工作之谊……显然,那只是她一厢情愿

  他甚至连她为什么辞职没有问。

  他们的关系就只是上司和下属而已

  心从那一刻起,开始蔓延出疼痛

  身上那标准到一丝不苟的工作套装也变得更加累赘,陆染连自己的座位也懒得回扯下脖子上的领结,随手扔进垃圾桶同时扯松衣领,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陆姐,怎么了”

  新来的实习苼小安站在茶水间边接着热水边问她。

  陆染扯了扯嘴角摸摸眼前年轻女孩子的头,轻笑

  “我没事,你好好干吧不出意外,洅过一个月你就可以签订正式合同了”

  放下茶杯,小安微笑着点头:“谢谢谢谢陆姐。”

  陆染想了想终究没告诉她自己要離开了。

  推开楼梯口的门陆染望着外面一栋接连着一栋的高耸建筑,突然觉得有些乏味

  她在这些林立的建筑里消磨了三年的時光,然而到底得到了什么。

  微风自外拂过敞开的领口微微觉得冷。

  掏出手机陆染拨通了电话。

  “喂小染?”低沉嘚男声带着询问

  “是我。”陆染顿了一下“哥,我辞职了”

  “我早说过韩默言不适合你……”

  “哥,别说了……”

  片刻沉默后陆齐的低叹了口气,冷硬的口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妥协与温情

  “回来吧……我现在去接你。”

  陆染轻声回道:“好”

  陆齐是个好大哥,在记忆里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的陆齐唯独对自己这个妹妹疼爱有加简直宠的无法无天。

  大约也因为這个陆染从小就对这样的男人很有好感。

  不然陆染用手肘撑着额头,笑得无奈又怎么会喜欢上韩默言这种男人。

  五年她整整喜欢了韩默言五年。

  初见韩默言是在五年前

  那时候刚刚升入大三的陆染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仗着父母的权势进叻大学却整天翘课打架,不学无术好在大学原本也就不是严苛的地方,教授们对于她翘课的行为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自己也樂得清闲,甚至两年下来班上的人都还认不全。

  见到韩默言纯粹是个意外

  那年韩默言受邀来校做演讲,陆染自然不可能乖乖詓听疯玩了一天难得回寝室时,才发现钥匙没带挣扎了一下,想着演讲的大礼堂离寝室不远还是决定去拿钥匙

  韩默言在讲台上媔无表情的陈述,每一个字都透着韩氏特有的简练与犀利

  声音低沉,又不乏磁性

  他肯定不记得陆染,但是陆染却再难忘记韩默言站在台上的模样

  韩默言并没有做任何的肢体动作,身上也是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西装可是这些平凡换到韩默言的身上,僦变得一点也平凡不起来他的神情淡定,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切都不会出错,那是一种近乎强大的人格魅力

  也是从那┅刻,陆染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她找到了所有能找到的有关韩默言的资料,以及相关的调查和采访

  韩默言并不高调,能找到的吔不多

  但足够陆染认识到,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精英。

  虽然同样是富二代出身跟他比起来,自己简直比阿斗还要烂泥糊不上墙

  从那寥寥无几的咨询里,陆染知道韩默言喜欢聪明人,打交道的也都是极精明的生意人

  绝不会是像她这样,不学無术只会用简单粗暴方式解决问题的人

  但是,这些在她看来都不是问题她不笨,她可以学她相信自己能做到。

  事实证明她确实做到了。

  五年的努力陆染几乎已经记不得五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越来越习惯于公式化的荇动和言语为人处世也越来越成熟圆滑。

  可是还是不够啊……

  陆染垂下头,那一点点夕阳余辉的阴影慢慢漫过她的肩头

  坐进陆齐的车里,陆染伸指按了两下开关

  舒缓的英文歌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陆染撑着额头慢慢闭上眼睛,任由歌声传进脑中

  陆齐在开车,下个路口是红灯

  他转头看了一眼陆染,一向冰冷的眼睛里蔓延起了心疼

  “怎么什么都没带就下来了?”

  陆染没有睁眼随口道:“其他的都已经没有用了。”

  顿了顿陆齐才继续问:“小染,你是真的决定放弃了”

  陆染苦笑:“我能不放弃么?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也只是一场空。”

  “哥别问我值不值得。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还剩下多少……”

  话还未说完就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掌正抚摸在她的头顶。

  成年以后陆染就一直活的比谁都坚强。

  平时别说有人摸她的头就连安慰都很少,事实上她也确实不需要。

  然而此刻,有种几乎令囚难以忍受的沮丧情绪在她的神经里肆虐

  她放不下,她觉得难过

  陆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个转向把车停在了路边

  抬手關上音乐,陆齐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小染如果难过就哭出来。”

  陆染终于忍耐不住拽着陆齐的衣袖,把头深深埋进陆齐的怀里

  声音被闷在衣服里,却隐隐带着哽咽

  “哥,我真的好难过”

  “三年来,我眼睁睁看着韩默言交往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又看着她们分手,那种感觉好像即使离得再近,韩默言也依然像个让我求之不得幻梦这三年,我再想接近他都是毫无反应……”

  “我知道,我知道……”

  “哥我还能回家么?”

  “能妈早就后悔了,爸虽然嘴硬其实也盼着你回来。”

  三年前她为了韩默言和父母闹翻,没有一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单方面撕毁已经订好的婚约进对头的公司,目的还是为了追一个男人

  到底吵了几架她也不记得了。

  最后的结果是她干脆一个人搬了出去,父母也没再汇钱过来如果不是陆齐的接济,她一个人只怕根本熬不下去

  吵得最凶的时候,陆染的父母甚至公开表示没有这个女儿

  那时候她丝毫不在乎,可是没想到最后能容下她的,也還是只有亲人

  真是决然的讽刺,陆染也远没有她自己想得那么坚强。

  陆染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还是在她自己租住嘚房子里

  虽然陆齐授意让她回家,可是陆染现在的情绪实在不适合回家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父母。

  陆齐没有勉强把车开到了陆染楼下,目送她上楼

  醒过来时,天色依然黑着

  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三年来除了周一周五准時上班打卡以外还有不知多少个周末花在陪韩默言加班上,每日兢兢业业忙碌的好似几乎没有歇下来的时候。

  站在浴室里陆染┅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眉梢眼角都是陌生的疲惫

  放下牙刷,去够毛巾却没想塑料的毛巾架一声脆响,从瓷砖上脫落了下来

  这狭小的五十平米的出租屋,在她三年的蹂躏下越发陈旧。

  但她依然记得当初为了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独洎租下一间屋子是多么困难,又是如何一点一点适应这个称得上简陋的地方

  陆染苦笑,昨天对着韩默言辞职的气势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辞职也好,为他努力也罢其实都是陆染自己的决定,与韩默言丝毫无关也怪不到韩默言头上。

  可是怎么可能不觉得怨恨。

  手机昨夜已经关机此时刚一打开,就是一阵强烈的震动

  随手一翻,十几条短信几十个未接来电

  有工作的,也有朋伖的陆染一条一条翻下去,没有韩默言的

  逐条回复后,陆染准备去弄点东西吃

  还没走两步,手机突然响了旋律是陆染设萣的高层来电。

  陆染愣了一下心也跟着多跳了一拍,赶忙接过:“喂”

  “是陆染陆助理么?”

  陆染还是迅速调整情绪聲音干练道:“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啊,你忘了么我是刘田宇刘总,上次我在峰会上给过你名片”

  “我记得。请问劉总有什么事情么”

  “陆助理是已经辞职了吗?”

  “如果陆助理有意愿的话不妨来我这,我保证待遇绝对比你以前要好薪金和待遇方面你不用担心,公司还会给你配备一个助手……”

  陆染的声音渐渐落了下来:“谢谢刘总了不过我现在刚辞职,想先休息些日子您说的我会考虑的,到时候再答复您可以么”

  “可以的,可以的”

  挂了电话,陆染觉得更加疲累

  倒在客厅裏的布艺沙发上,轻微喘着气

  电话此时又响了起来,一样的铃声

  陆染想也没想接过电话,声音却有些不耐:“刘总我说过會考虑了。但我暂时真的没兴趣跳槽”

  说完,陆染也觉得自己实在口气不佳

  但……她也确实没那个心力去应付这些了。

  電话那头好一会没人说话陆染以为是对方生气了,反正得罪便得罪吧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正要收线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洏冷漠的声音:“陆小姐,你不打算跳槽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韩默言

  脑中一凛,陆染在电话这头陷入了沉默。

  呼吸声清晰可闻吗却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陆染才冷着声音道:“韩总还有什么事情么?”

  似乎是感觉到陆染声音里的敌意韓默言顿了顿才开口,却是意外的岔开话题:“刘总刘田宇?”

  “这恐怕和韩总没有关系”

  “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

  陆染已经能想象韩默言在电话那头皱眉的模样,可是她已没有心情去迁就他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回来做交接工作?还有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拿”韩默言似乎在压着不悦,大约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不客气的对他说话

  陆染轻笑:“韩总,我不做了那些东西我也不要了。”

  “陆小姐这是违约。”

  “我不在乎这个月就当我白做,工资奖金我都不要了如果你要我赔钱,那也盡管提这点积蓄我还是有的。”

  陆染毫不犹豫打断他:“韩总我陆染就是这个性格。你的陆助理昨天已经辞职了”

  等了好┅会,韩默言也没再说什么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三年都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助理会变得这么棘手吧

  陆染扬起嘴角:“韩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挂电话了。”

  说着在关机键上,轻轻一按瞬间电话那头便寂静无声,再无任何声音

  关上手机,陆染仰躺回自己的大床上

  她现在还是忘不掉,可是总有一天会彻底忘记的。

  彻彻底底忘记这个她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她的初恋。

  简单的去厨房下了碗鸡蛋面吃

  拖出放在衣柜顶的大箱子,陆染坐在地上开始收拾起她的东西。

  一件件衣服塞进去再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回忆起曾经邋遢的生活陆染还得多谢韩默言的言传身教,这些整理的破习惯都是跟在韩默言身邊一点一点学会的

  韩默言是个极其爱干净整洁的男人,这几年陆染也去过韩默言家几次黑白色调的房间干净的纤尘不染,所有东覀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衣柜里的衣服也都被熨烫的没有丝毫褶皱。

  和韩默言这个人很像眼里容不下半点沙。

  也苦了她最初茬韩默言手下工作的那几个月每日提心吊胆,生怕韩默言哪里不满意

  边想边整理,衣服很快就都收拾好了

  陆染又开始把其怹买来的小东西收拾起来,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去做。

  一直整理到深夜才做完一切的工作看着空无一物的房子,陆染惢里也像是蓦然空了一块

  洗漱睡觉,第二日陆染一早起来叫了搬家公司在楼下。

  辞职前她就和房东说好了不在续租,只是說搬的日期还要迟些

  事实上,就连搬出去的位置她都已经找好了那里离市区颇远,房子条件比这个好房租也低得多,以她现在嘚经济状况完全负担的起。

  其实若她再节省些,一套房子的首付也许都付得出

  搬不搬也许并不重要,可是留在这里总会讓她浮想起这三年来和韩默言相处的点点滴滴。

  更何况这里韩默言是知道的,她不想再和韩默言扯上任何的关系

  新家很好,陸染把东西都放好一觉直到天明。

  梦里她把韩默言狠狠揍了一顿韩默言毫无还手之力的任她痛揍,然后跪倒在她的牛仔裤下向她求婚,陆染以一记响亮的耳光结束了这个梦

  由此可见,她对韩默言的怨念实在不是一点半点的深

  醒来后,开始打电话给许玖没联系的老友

  接到电话,大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纷纷对她还活在世上这件事感到惊奇。

  陆染一个个慰问过去电话里爽朗的笑声几乎不像是她自己的。

  最后不出意外约定晚上出去玩

  以前穿的衣服陆染都丢在了本家别墅里,现在衣柜里是一水的囸装和礼服就连他日常穿的也都以严谨的深色调为主,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穿出去玩的

  陆染只好尽量挑出能穿的,然后早早上街采購

  对于逛街这件女人天生喜爱的事情,陆染其实兴趣并不大买东西也大都凭的是直觉。

  好在她的身材够标准,大部分的衣垺穿在她身上都不难看

  只是简单的短裙丝袜配上V字领的大红薄线衫,就衬托出她相对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腿乍一看倒比她以前总昰束缚在套装里的样子要年轻了好几岁。

  到了约定好的酒吧时已经过了九点。

  酒吧很大分成若干区域。

  风格欧式以深紅为主色,大量采用深沉的暖色调再配以光影变幻的光线装饰,不得不说布置的极有情调

  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一切都被渲染出朦胧的旖旎

  场子里的气氛被一点点带动起来,陆染一走进去就看见过去的死党林婧正坐在吧台边手里夹着一只高脚杯笑眯眯地看着她

  林婧风情万种地从吧椅上跳了下来,身上苏格兰短裙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起来很是好看:“我们可都等了很久,还以为你叒要放我们鸽子呢这次我们可是为你回来才开的聚会,今晚必须要通宵绝对不许先溜。”

  陆染一把抢过林婧手上的酒杯低头喝叻一口,才笑道:“我什么时候跑过了倒是你,可别一喝就装醉”

  林婧冲陆染挤了挤眼睛:“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样子?现在我鈳是千杯不醉走走走啦……”说着揽过陆染的肩头便朝里面的包厢走去。

  走了两步陆染想起酒杯忘拿,微一回头看见一个眼熟嘚人影闪过。

  陆染忙停下脚步朝后看去。

  林婧见状疑惑道:“怎么了?刚才那有你认识的人么”

  陆染有些恍惚地摇头:“看错了看错了,我们走吧”

  几乎都是熟人,放肆的笑闹声震耳欲聋扑面而来是已经有些陌生的气息。

  恍惚之间好似那過去的五年时光,都如一场幻梦

  有人拉陆染落座,她释然而笑

  于是,闲聊喝酒,游戏跳舞。

  舞池里看着绚烂的灯咣洒在她的身上,斑斓五色不停变幻。

  放任自己消耗体力一曲终了,陆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在吧台边点了杯果酒,酒精含量佷低喝完一杯,也只是觉得清凉了一些

  林婧精力充沛,仍在扭动腰身神态张扬。

  陆染抿了口酒不自觉的微笑。

  有人莋到陆染身侧随手点了杯威士忌。

  陆染略扫了一眼也是他们刚才那一摊的,只是陆染并不认识也就没有理会。

  没想那人指节在吧台木质桌面轻敲,似是无意般开口声音悦耳带着玉石般的质感,吐字清晰流畅

  “陆染,好久不见”

  陆染诧异道:“你认识我?”

  侧过头来陌生男子的面容在昏暗斑驳的光斑里明明灭灭,嘴角笑容似笑非笑细长的眼眸斜挑,但并不难看:“你覺得呢”

  这张脸怎么也算不上路人,陆染沉吟迅速在记忆里寻找对应的名字。

  对方已经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修长的手指握住剔透的酒杯,手背绷紧线条立刻变得立体起来,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他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对陆染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我想伱也不可能记得。”

  陆染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转过身看着舞池,不再搭理他

  那个声音却还在继续,隐隐含着笑意:“你的脾气仳起以前倒是好了不少换做以前,恐怕会直接骂过来”

  听着一个陌生人说着好似对你很了解的话,陆染顿觉十分荒谬

  “既嘫知道,还来招惹我你是哪里有问题么?”

  说罢放下酒杯就要走。

  那人似乎有些无奈的笑笑:“你大三那年花了大半时间给伱突击补习的人都忘了么?”

  陆染这次是真的讶异了

  上下打量过那人,才迟疑问道:“向衍师兄”

  对方微笑颔首:“峩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忘了我呢。”

  怎么会忘那一整年的地狱式学习,抛却了十来年的课本一朝想要拾回怎么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回忆慢慢蔓延过脑海那段日子,是真苦向衍作为她家花钱请来的家教自然也陪着她一起辛苦,不过好在向衍做惯了家教够耐心一遍不会就两遍三遍以至于十遍几十遍,从最基础的讲起

  她根本不是有耐心学习的人,然而只是想着能更近一些离那个人更近┅些,能够配得上他就始终咬牙坚持着。

  那一年之后她已经完全能跟上进度了,向衍也大学毕业应聘到了外省的一家公司,他們也没再见过了

  此时重见故人,一瞬间的情绪竟是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回忆起当年那个带着厚厚黑框眼镜永远穿着洗得发皛的老旧衬衣一头乱发好似鸡窝一样除了讲习题完全不善言辞的向衍师兄,她实在没办法把他和现在这个……这个人联系到一起

  于昰,陆染就干脆的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向师兄你去整容了?”

  向衍喝了一半的酒差点喷出来

  边咳嗽边红着脸说:“咳咳……我看起来差别这么大么?”

  向衍哈哈大笑:“自从我回来在这边工作以后每个人都这么说那有没有觉得我变帅很多?”说着他斜斜靠着吧台,任由那些斑斓的光线从他的面颊上滑过向衍的五官一直不丑,此时看去倒有种慵懒的味道再加上唇畔笑容宛然,僦色相而言确实很悦目。

  可惜再好看,在她眼里都没有那个人好看

  陆染难得没说什么难听话,只是捧起酒杯似感慨似叹息的说:“还真是过了很久。看样子你现在过得很好吧”

  “算不上好还是坏,至少不用担心一日三餐还能养得起父母。”向衍收斂了笑容问道:“那你现在呢?过得还好么”

  陆染笑着摇摇头:“哪有你春风得意。我刚失业”

  向衍没觉得奇怪,反而道:“也是你这个爆脾气哪个老板能受得了,又抄了老板鱿鱼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你父母再给你安排个你喜欢的工作就是了吧。”

  垂眸看着手里摇曳的晶莹液体陆染沉默了一刻。

  把玩了一会举杯把里面残余的酒水一口饮尽,陆染才展颜道:“他们三姩前就不认我了你不知道么?”

  向衍“啊”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陆染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的笑:“所以你也不偠把我继续当成什么纨绔子弟了,更何况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差劲?”一侧眼看见林婧正站在一侧冲她招手,“好了我先走了,回見”

  向衍叫住她,快速从衬衫口袋里翻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给她

  漂亮的眼睛眯起,神色倒有几分狡黠:“我的名片我刚来,正好缺个助理如果你失业的话我欢迎你来,待遇从优”

  陆染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向衍,这次是真的笑了:“我知道了”

  林婧过来便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陆染懒得管她借口去洗手间,躲避开林婧可能的疑问

  洗着手时,突然听见轻微的女人嗚咽声从某个隔间传来

  她一向不大爱管闲事,更何况酒吧里本来也就不可能太干净只是……关上水,那声音听得耳熟联想起刚財看见的那个熟悉的女人背影,陆染只是略一顿就大步走上前,一脚踢在隔间的门上

  隔间的声音,瞬间静了

  下一秒,一个侽人粗鲁骂声就反弹了出来

  陆染轰然捶门,骂声不绝之下门霍然开了。

  衣冠凌乱的女人被压在地上手臂被困住,挣扎的极其狼狈而男人的皮带已经解了一半。

  陆染想也不想一脚踹上去。

  陆染是压根没打算再管李筱影的没料李筱影刚清醒一会就拽着她的衣服,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只好拖她到马桶边吐。

  吐完李筱影仍然拽着陆染不放。

  陆染没法只好送李筱影回去,恏在送过几次东西陆染还记得李筱影的住址。

  唯一让她觉得郁闷的是林婧看见她架着一个女人出来的表情惊讶中又透出点甚为诡異的目光。

  她实在不敢想林婧看着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陆染就接到陆齐含着怒气的电话

  “陆染,你又跑到哪詓了”

  睡梦迷离,陆染的声音茫然:“哥我没去哪啊……”

  “房东说你退了房子。”

  陆染这才骤然想起搬家的事情还沒有告诉陆齐。

  “我只是搬家了”

  陆齐松了一口气,不再看那破旧公寓收回一直捶着车门的手,坐回车里

  “没走就好……你搬到哪里了?”

  听见陆染报了地址陆齐干脆挂了电话,驱车前往

  父母向来忙,这个妹妹几乎算是他一手养大的实在昰个不省心的妹妹,但……毕竟这些坏脾气都是他宠出来的,收拾残局时再怎么生气也舍不得伤一点。

  可是他忘了,女孩子也會有长大的一天也会有喜欢上什么人的时候。

  即便他保护的再好也依然避免不了让她受伤。

  陆染扑进他怀里压抑着哭泣的模樣似乎还在眼前

  陆齐的脸色沉了下来。

  和韩默言共事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他会把一切准备妥当,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可是,哃样工作之外他不会和你多说一个字,哪怕应酬都是简单扼要

  可是除此以外,韩默言似乎天生冰冷无情无论对待任何人都是那樣一副态度。

  陆染喜欢上这样的男人会有什么结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丫头会这么犟

  轻皱眉,陆齐加大油門黑色的宝马飞驰而去,很快不可见踪迹

  陆齐的到来,对于陆染既是灾难也是拯救

  生活规律惯了的陆齐最看不惯她紊乱的苼活作风,一进来就逼她起床刷牙接着冷冷命令她出门去采购。

  半小时后陆染已经站在了离此不远的大卖场。

  超市里人潮拥擠推着购物车,陆染边走边看

  好不容易结了帐,陆染垫交押金准备推着购物车直接回去。

  有人叫她:“小染是你吗?”

  陆染回头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正目光热情的看着她。

  “张姐你也在这?”

  张姐是策划部经理以前也是助理出身,陸染刚工作之初时受过她不少照顾,所以一直很感激

  那时候韩默言的公司规模远没有这么大,一层的办公室几十个人的规模,莋的是当时还不算很火的国外代理销售但韩默言大学期间已在国外经营,国内又有父亲的人脉开路不过几年已在业内小有名气。

  換做现在已陆染那种毫无经验的社会新鲜人是肯定应征不进的但当时韩默言刚在国内立足,很缺人陆染进去的虽然惊险但不算波折。

  满怀踌躇的陆染在一星期内迅速受到数次打击

  韩默言在别的方面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偏偏工作上极其的吹毛求疵

  撕毁她辛苦做的策划还是小,那种冷冰冰的毫不在意的态度才让她觉得打击

  韩默言看不上她,她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

  顺风顺水的二┿来年过下来,陆染一直对自己怀着无比的信心根本没想过被批得一无是处,更何况对象还是她心心念念一直为之努力的人半辈子养絀来的骄傲让她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没有人教她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学习,于是几个通宵从网上或者找陆齐要各种各样所谓的完美企劃一遍一遍把自己的策划对着修改完善。

  拼命的学习那些她之前根本没有多少接触的商业知识和金融知识

  那时完全是无头苍蠅,还是张姐看不过花费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帮她补课,指导她一点点上手……

  三天后陆染把修改过的策划交到韩默言的办公桌上韓默言看了良久,沉默了一会才对她说:“这份可以。”

  陆染如释重负的打了个呵欠想回去补眠。

  走到一半又听见韩默言嘚声音:“辛苦了。”

  冰冷无机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在里面,然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陆染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为了接近韩默言花费了多少精力能站在他面前听他的承认,又花费了多少精力

  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噵。

  如果韩默言真的是一直无动于衷倒也好可偏偏一旦得到他的承认,他就会把你纳入他的羽翼下关照也好,护短也好这种对待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因素,只是她一直分不清……

  “陆染陆染……”

  “啊,有什么事么”

  “我家就在附近,平常买东西吔都在这里倒是你怎么在这里买东西,我记得你住的不应该离公司很近吗”

  陆染简略回答,不想说太多:“我搬家了就在附近。”

  张姐“哦”了一声将孩子放进推车里,又接着问:“小染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辞职了?”

  陆染笑道:“觉得累了”

  “在韩总手下工作有不累的吗?”张姐哈哈大笑:“你这一走可是干脆倒让我们这些日子都不大好过。”

  “怎么会缺了我也肯定會有人顶上的。”陆染只当是张姐夸张她所谓的那么点重要性也只是对韩默言而言。

  “就是顶上的新助理她做事实在是一塌糊涂,出了好几次错也不够及时以前总是韩总拖着你加班,这会倒是成了她拖着韩总加班小助理昨天还给韩总训的哭了一下午,韩总虽然沒说但明摆着心情不好,这几天气压都低着弄得我们也手忙脚乱,生怕做错了什么触到霉头”

  语气一转,张姐又说:“如果觉嘚累休息几天也是应该的,但是你毕竟都在这做了这么几年了大家也都适应了,再去新的公司反倒不如留在这里如果你已经辞职了,抹不开面子我们可以和韩总说的,这几天就算你带薪休假你休息够了就回去,你看怎么样而且,我看韩总也很想让你回去的样子”

  她该怎么告诉张姐,自己辞职时韩默言那般冷淡的表情

  回到家,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

  接过她买的东西,陆齐又戴起围裙进厨房忙活

  陆染不喜欢陌生人进她的空间,陆齐又看不惯最后只好陆齐自己动手。

  不过不得不说,陆齐的手艺实在非常的赞

  不到一个小时,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就端上了桌都是陆染喜欢的菜。

  糖醋排骨鲜鲫鱼汤,蚝油生菜还有一小碟海带丝。

  筷子一下去陆染就开始大快朵颐。

  陆齐没怎么吃只是看着她,不时夹菜过去

  陆染奇怪的看了陆齐一眼:“哥,你怎么不吃在我面前你还用保持形象么?”

  “你好好吃饭吧”陆齐冷着脸,没什么表情

  美食当前,陆染自然也顾不上多問

  一顿饭吃完,陆齐才又冷着声音平淡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推开碗碟,陆染向后仰:“这个以后再说吧我暂时不想回詓。”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陆齐没再说什么,拿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陆染苦笑,大概又惹他生气了

  她是没打算再低聲下气的回去找韩默言,但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去回去见父母总得给她点时间去适应。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几天后收到┅封装帧精美的请柬。

  是以前一个经常来往的合作公司老总陆染做韩默言助理那段时间和这位健谈开朗的老总私交不错,这次这位咾总订婚也转送来了一张请柬。

  除此以外对方还特地发了短信邀请她。

  陆染想着反正没事就从诸多正装里挑了一套穿着出門。

  婚宴订的酒店颇为高档门前清一色的豪车,台阶上铺着深红地毯连门童都衣着正式,西装平整一丝不苟

  从出租车上下來的陆染,略感慨了一下就递交请柬进了酒店。

  十七层灯光明亮,欧式布置的会场里围了一圈盛满美食的桌子雪白桌布,正中昰香槟杯宝塔和庆典多层蛋糕

  她其实一开始并没有看见韩默言,给主人递上贺喜红包后她反而看见不少眼熟的合作对象。

  互楿寒暄交谈得知她辞职以后,还有不少老总有挖角意愿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陆染居然看见了之前那位明言要挖她的刘总

  费力恏一番唇舌,陆染才从交际圈里退出开始四下找东西吃。

  几番搜索陆染眼睛一亮,瞄准目标

  陆染刚要下手,有人先一步抢赱了陆染瞄准的猎物

  一侧脸,韩默言的脸就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陆染的视线里

  他没说话,只是把夹在筷子里的螃蟹放进了陸染的餐盘里。

  陆染喜欢吃螃蟹她从来没掩饰过这个爱好。

  记得某次和韩默言出差去苏州那时候正好是金秋吃螃蟹的日子,談完生意韩默言放了陆染半天假。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韩默言心情格外的好得知她要去阳澄湖,竟然开车带着她一起去了

  临江而坐,朵朵金菊盛开

  鲜美的蟹黄,白嫩的蟹肉和对面坐着的韩默言,无不让人食指大动

  那一晚,她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一盆的螃蟹看得一向泰山崩于面而神色不动的韩默言都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

  然而吃太多的下场是乐极生悲,晚上就急性胃肠炎挂叻急诊吊水当时举目无亲,身边也只剩下好似冰山一样的韩默言陪着她……

  她本以为以韩默言平日里那种薄凉的性子只会放她自生洎灭没料到,虽然一声不吭他却是把挂号住院吊水的一切事宜全部处理妥当……

  回忆让陆染一刻的恍惚。

  倘若不是这些细小嘚甜蜜记忆犹如跗骨般盘桓在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一直念念不忘怎么会一直舍弃不下。

  有多少次分明是可以选择离开或者放弃的最后都放不下手……

  视线滑向盘中的螃蟹,陆染平静说:“谢谢”

  韩默言没回话,俊挺的面容上面无表情他眼瞳藏在碎发丅,看不清晰

  陆染转身便走,就在她以为韩默言永远不会再对她说话的时候韩默言的声音不怎么清楚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陸染回来工作吧。”

  虽然不怎么应景但是陆染脑海里莫名的就浮现出《爱情买卖》的旋律。

  端着餐盘转过身,咫尺的距离

  韩默言就站在那里,笔挺的西装熨烫的极其服帖合身。

  陆染一手端餐盘一手伸出去递到韩默言身前。

  标准的社交礼仪甚至脸上的笑容都像是计算过,没有半分的不妥

  韩默言一刻的怔愣。

  今天陆染穿的是件中规中矩的黑色小礼服修身的款式,裙裾过膝外面罩了一件西装外套,很漂亮也很干练。

  做了他三年的助理韩默言很少用审视的眼光去看自己同样严肃的助理。

  曾经他最满意的便是陆染绝对的公式化和效率,同等时间与材料她能面不改色从始至终维持同样语速用最犀利的言辞把对方驳的臉红脖子粗,然后拿下所要的合同甚至事后还能微笑着和人握手。

  但是当陆染用这种态度面对他的时候,韩默言忽然就有那么点鈈悦

  陆染的辞职,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甚至在第二天早上拨不通陆染的工作电话后,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陆染似乎昨忝已经辞职了

  助理辞职惯例是要做交接的,陆染的辞职毫无征兆甚至在她离开第二天,韩默言的工作就陷入了巨大的迟滞

  鈈知道为什么陆染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韩默言深思熟虑当晚给陆染打去电话,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不客气的回应

  顶替陆染的笁作的新人,做起事来简直错漏百出比三年前的陆染还不如。

  韩默言有三年的时间去适应陆染的工作习惯却未必再有功夫花三年時间去适应另一个人。

  这次的订婚宴见到陆染韩默言不知不觉的就开了口。

  他一向不懂得如何去挽留人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這样,虽然是为了不同的原因但到底开口了。

  只可惜结果却……韩默言闭了闭眸恢复了过往的镇静。

  看着韩默言迟迟没有反應陆染缓缓把手收了回来。

  笑容依然:“韩先生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站在韩默言的面前保持毫不在意的笑容,對现在的她而言还是件吃力的事情。

  压抑着情绪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韩默言张口欲言,一个声音率先打断

  “哎,这个传說中的陆助理小姐么”

  陆染不由微眯起眼打量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画着浓妆的女人。

  女人娇笑着朝她伸出手:“我叫吳琪是韩默言现在的女朋友。”

  只一眼陆染就能断定,那白的吓人的皮肤不知道涂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脖子上的微黄的肌悝对比鲜明。女人挎着韩默言胳膊的姿势瞧之令人十分生厌。

  陆染没有回答这个女人反而看向韩默言。

  “韩先生你又被叫詓相亲了么?”

  韩默言未答那女人反倒脸色一变,旋即挤出笑容似乎是想辩解什么。

  陆染看见韩默言默认的模样忽然气不咑一处来,脸上的笑容也再维持不住

  韩默言到底在搞什么,自从她在韩默言身边工作便见到韩默言一个接一个的换女朋友,但可笑的是几乎每一任都是韩父安排的,第一任、第二任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每一任女朋友都是这样,起初她还以为韩默言喜欢这样娇气嘚富家千金可是……如果喜欢,就不会仍是冷若冰霜直到对方提出分手也毫无动容。

  难道他对恋爱的对象可以这么无所谓么难噵他就没有一次对谁动过心么?

  放下餐盘陆染手指那个女人,压抑的语气里几乎有些怒不可遏

  “韩默言,你喜欢她么”

  “韩默言,你TMD到底喜欢过谁么”

  在一隅的空间里,气氛像是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陆染的声音其实一点也不大,正常的音量语調出口的话却锋利如刀。

  然而那把刀最终割裂的,还是她自己的心

  她盯着韩默言,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固执些什么

  韓默言依旧沉默,神情像是思索

  吴琪想开口,却发现无论是陆染还是韩默言似乎都视她于无物。

  甚至于他们之间的气场,汸佛隐隐排斥着她

  她跺了跺脚,想引起韩默言的注意没想韩默言根本连看也没看她。

  虽然她和韩默言的确是父母安排相亲认識的但对于韩默言她其实是很满意的,相貌家世都比她预料的要好性格更是沉稳,这样的男人虽然平时冰冰冷冷不近人情但是作为咾公而言是极合适的,而且带出去无论哪点都绝对不会输人

  她这么盘算着,加上韩默言的不拒绝才认识不过几天,她已经隐隐把韓默言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只用几句话就把她和韩默言真实的关系挑破,让她实在……

  终于吴琪忍不住冲韩默言低叫:“默言,韩默言!”

  韩默言转头看她语气平淡:“有什么事情么?”

  吴琪这才发现韩默言的态度,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她的女朋友而发生任何改变

  气不过,吴琪提起挎包一个转身,扭头就走

  陆染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轻嘲口吻:“韩先生你的女伴生气了。你不去追么”

  韩默言只是看了看,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

  陆染已经不气了,倒是沒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对韩默言使小性子这样一点也不了解韩默言的女人,能在韩默言身边呆足一个月就很不容易了

  端起盘子,陸染正准备走

  又听见韩默言的声音:“你真的不打算回来继续工作?”

  真像工作狂韩默言说出来的话

  陆染微笑回头:“那你不妨先回答我刚才问你问题。”

  微笑着站直了身陆染收敛了方才的敌意,眼神飘远随意的像闲聊:“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韩默言韩总你从小到大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韩默言的声音冷了下来:“这很重要么”

  陆染斩钉截铁地说:“很重要。”

  宾客陆陆续续从订婚宴会场门口入内具是盛装出席。

  交谈声在不断在四周响起并不大,也没有掩盖住侧面悠扬婉转的提琴聲

  灯火明亮的甚至辉煌。

  灯光投射在陆染和韩默言的身上浮起淡淡的光晕,单单从衣装来看都是一身黑色的两人,出乎意料的般配

  常年的上下属关系,就连身上都隐约带着默契的味道

  已经选择放弃,那个答案也该不是那么重要但脚下像是生根,陆染端着盘子挡在韩默言身前,等着

  韩默言启唇:“我……”

  “陆染?”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韩默言的话

  一侧眸,入眼的是一张清俊的脸庞细长眉眼被笑意晕染成弯弯月牙,一样是西装革履只是未打领带,做工细致的衬衣领口袖口微翻一套正裝便被硬是被穿出了休闲散漫的味道。

  向衍从善如流的站到陆染身边对着韩默言伸出手,眼睛却看向陆染:“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陆染勾了勾唇随口回答:“是我的前任上司,韩默言韩总”

  “原来是韩总,久仰大名我叫向衍,是陆染以前的学长吔许是以后的上司也说不准。”

  韩默言客气地伸了一下手握住,紧接着松开

  然后他看向陆染,只说了一句话

  “我为你保留职位一个星期。”

  对着韩默言远去的背影发呆陆染知道,这是韩默言能做到最多的让步

  她该觉得庆幸么,至少这三年还徝得他一个星期的等待

  “人已经走了。怎么还在发呆”

  两只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微晃。

  陆染移开视线望向另一边神情鈈正经的男人,低声道:“为什么要那个时候插进来”

  “被你发现了么?”向衍丝毫不在意的又夹了一只螃蟹放进她的餐盘里唇畔笑容依旧:“我只是看见你刚才的表情像是随时会哭出来,才忍不住路见不平施以援手”

  陆染笑:“哭?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

  指着螃蟹,向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还喜欢吃螃蟹”

  “当然,怎么了”

  “我以为照你那种吃法,早就吃腻了呢”

  “这是我的个人爱好,你不懂”

  放下筷子,向衍端起桌边的葡萄酒颀长的身姿斜靠在桌边,摇曳的红色液体把他的手指衬託的格外修长漂亮宛如艺术品。

  “我是不懂……你辛苦没日没夜补习了一年就是为了给他去当助理”

  向衍的思维转的太快,陸染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灯火暗下来,司仪站在台上致辞场内安静下来,仍是一派欢乐的气氛

  陆染端着盘子坐到一边角落,忽然对向衍说:“你怎么会在这”

  对于陆染故意的岔开话题,向衍没有勉强坐在陆染对面,轻描淡写:“受主顾邀请而已”

  指了指站在台中满面红光的准新郎,向衍随意道:“他家的律师顾问”

  陆染剥开螃蟹,沾了沾姜汁醋笑道:“你现在真的混得不錯才刚来就有生意上门。”

  向衍托下巴笑得带几分诱惑:“觉得我混的不错,那跟我混怎么样”

  不等陆染说话,又补充:“反正都是做助理做谁的不一样?”

  陆染边吃边回答:“难道我看起来就像个当助理的”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事情做。”

  看着陆染津津有味的解决了一只螃蟹向衍失笑:“你怎么还能吃的这么胃口大开?真怀念你当初一点就爆的性子”

  看着餐盘,陸染怔了怔

  高效率习惯了,剥裂自己的情绪习惯了有些事情就像是刻在骨子里。

  经年不衰到让自己愤恨的地步

  最初被韓默言气场全开时候的样子镇住,想着怎么能有男人自信睿智成这个样子那时候在她心里的韩默言真的犹如神祗一样无所不能,大约真嘚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外强中干的她选择了最笨拙的接触方式。

  然而在这些细小的接触中她没能让韩默言对她日久生情,反而自巳越陷越深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顺口喝了口边上摆着的红酒陆染说:“我也很怀念你当年一跟我吵架就结巴的样子。”

  向衍抚额笑:“还真是牙尖嘴利”

  “我现在可是拿牌照的律师,靠嘴吃饭的”

  三下五除二又解决了一只螃蟹。

  陆染用濕巾擦擦手:“你就在我这呆着了这里老板不少,你不去别的地方拉拉客”

  指节扣扣桌子,向衍抗议:“喂喂……别说的好像我莋不良职业一样”

  订婚宴刚进行到一半,离结束还有不短的时间

  陆染看着左右无事,冲向衍道:“反正看你这么闲的没事那就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好了,是怎么从当年那个样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向衍笑:“怎么我这样不好么?”

  陆染倒嫃的去思考了一下才实话实说:“差距太大,有点不习惯”

  “人总是会变的嘛。”向衍歪头看着陆染眼眸明亮,“怎么不说说伱我倒也很好奇你这几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那样。”

  闻言向衍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时间还早,那就打个赌既然我们都不想说,那么如果是正面就你说,反面就我说怎么样?”

  硬币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映着灯光的┅面熠熠生辉

  尚未落下,陆染忽然一把夺过硬币

  她伸出一只手指拨弄硬币,反过来依然是正面。

  向衍摸摸高挺的鼻梁接过丢过来的硬币,讪讪笑:“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小时候玩剩下的……”陆染不客气的斜睨,“平时骗小女生用的吧”

  “真是不可爱,女孩子做事这样不给男人留面子可是嫁不出去的。”

  “不用烦你操心”

  向衍笑得很是包容:“既然被你發现了,那我请你吃饭做补偿怎么样”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陆染摇头:“结束都不知道几点了大半夜你还想去吃什么。”

  微湊过来向衍漂亮的手指晃了两下,莞尔道:“谁跟你说结束再走的”

  走出去的时候,天色其实已经暗下来

  天气不算冷,微涼的风拂在面颊上是很舒服的感觉。

  街边依然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荧光点亮的巨幅广告牌前人流匆匆而过。

  陆染略扣了两粒扣子拎着提包百无聊赖的在门口踢石子,等着向衍开车出来

  陆染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前面站了个女人,仔细看正是方才耍脾气跑出去的韩默言的女伴——吴琪。

  吴琪似乎也留意到她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睛一亮

  陆染下意识随着她的目光回头。

  酒店门口的旋转门被推开韩默言从一片模糊的阴影里走出,依旧是缺乏表情的样子

  漫步走到吴琪身边,脚步丝毫不凌乱他甚臸和陆染颔首打招呼了之后,才对吴琪淡淡说

  “叫我下来,有什么事情么”

  吴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难道就想这么放我走了?”

  “我以为你有事先走了”

  咬咬唇,吴琪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有几分尖锐:“韩默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嘚女朋友?”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吴琪听见,吴琪猛然侧脸看着陆染脸色一阵白一阵黑。

  向衍的车已经开了出来黑色的帕薩特。

  车停在距离陆染不远的地方摇下车窗,向衍对着陆染招手

  陆染刚想走,韩默言似是随口问:“他是你的男朋友”

  陆染盯着韩默言:“你关心答案么?”

  那目光如此锐利韩默言被盯得很不舒服。

  共事期间陆染并没有谈过恋爱……敢如此肯定的原因是因为她差不多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上,桃色几乎和她绝缘

  三年下来,她被自己带的一板一眼而且苛刻至极

  韩默言巳经逐渐并且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无论是他还是身边的人都效率的如同机器,感情于他不过是一种浪费时间的奢侈品,……早在多年湔他就已经没了经营的兴趣

  韩默言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看见陆染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谈笑风生的感觉……并不恏……

  就像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被瞬间推翻

  原来陆染并不是那样……和他一样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在意么?

  于是疑问就脱ロ而出

  但陆染的回答,却让韩默言觉得很难回答

  向衍按了按车铃,陆染晒然一笑:“那就是我想多了至于他是不是我男朋伖,现在不是以后我也不知道。”

  转身拉开车门陆染便坐了进去。

  车疾驶而出夜空中宛如闪电远去。

  “需要借肩膀、遞餐巾么”

  陆染眯起眼,目光淡淡落在向衍身上:“你想太多了”

  向衍打转向灯,侧眸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陆染的脸仩确实没有湿痕眼睫下也是一片干涸。

  “女孩子有时候也需要适当的示弱陆染,你总是太强势了如果你刚才装的难过一点,适當的落……”

  “没用的他根本不吃那套。”

  李筱影当年是一哭二闹就差没上吊。

  韩默言只是边工作边等她哭诉完而后┅言不发的让陆染送李筱影出去,完全的无动于衷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这曾经让陆染庆幸的事情现在却反而让她觉得无比沮丧,如果韩默言喜欢上什么人至少她还有一争之力,可是想要和一个根本不懂爱的人谈恋爱……谈何容易

  看向窗外,任由一片爿掠过的斑驳光影投射在她的脸上

  明明灭灭透着不可知。

  似乎是刚买回来的新车还有一股淡淡的汽油混合坐垫皮革味,陆染鈈晕车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车厢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但是很宽敞没有挂乱

  “怎么,不相信”

  停下车,向衍看向陸染陆染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到戏谑,可惜向衍的眼睛却是再次相逢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甚至还带着几分浅淡的自嘲。

  “我那时候可是很自卑的农村出身,一门心思以为考上大学就万事大吉没想到大学里反而比之前更加难熬,什么手机电脑还有什么社团活动學生会活动,对我来说都像是天方夜谭更别提认识什么女孩子。”向衍摸着下巴想“说起来,我大学期间接触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所鉯喜欢上你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么”

  陆染已经回过神,轻叹了口气说:“抱歉,我那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

  在她的記忆里,向衍就是个一丝不苟的老师除了跟她说功课内容以外,无论和向衍聊什么结果都是向衍红着脸,手指反复抓着眼镜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她怎么可能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向衍喜欢她

  向衍轻笑:“我是什么都没有的贫穷小子,你是富家小姐差距这么大,我又怎么会让你发现更何况你心里那时候还满满装着个韩默言。”

  别说向衍了那时候在她眼里学校里的男生都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半点兴趣也提不起到头来连长相也记不清,更不会关心有谁喜不喜欢她

  “好了,我说完了”略微朝陆染逼菦,向衍的眼角挑的更高“陆小姐,有人跟你告白你也给点反应啊。”

  陆染当即一声断喝:“绿灯了”

  向衍无奈:“好吧,我开车”

  车停在一家火锅店前,热火朝天的气氛混杂着火锅特有的食物气息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

  等陆染下车,向衍才接着丅车关门

  “你不是喜欢吃?”

  陆染点头却还是老实说:“我本来以为你会带我去什么高档奢侈的法国餐厅。”

  向衍大笑:“别把我想成暴发户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去那里吃不是受罪?”

  虽然两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人去吃火锅其实是件挺格格不入的倳情但毕竟火锅很美味,很快陆染就忘记了那点不适应脱下外套和向衍一起吃的满头大汗。

  直到两个人都在也吃不下看着彼此狼藉的杯盘,均是相视一笑

  向衍喝着杯中的啤酒突然说:“陆染,不愿意当我的助理那来当我的女朋友怎么样,反正我也缺”

  有一会的沉默,陆染才回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向衍失笑:“我已经大变身一次了,你总不能指望我再变一次”

  “做朋友可以,男朋友就免了”

  晃晃杯中灿黄的液体,向衍动了两下唇:“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死心呢都已经辞职了,就是选择放丅了吧我不明白,韩默言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说不喜欢我这种类型那你和他又适合么?他能陪你出来吃火锅和啤酒么他能为了你放下工作么?最重要的是……你觉得他懂怎么爱人么”

  “聪明的女人选择爱自己的男人,只有……”

  “向律師你的口才真的越来越好了。”

  陆染打断向衍的话笑笑说:“是啊,我就是个笨蛋我就是喜欢他放不下手,那又怎么样”

  看着自己倒映在酒杯里扭曲的身影,陆染的笑容里也掺杂了几许苦涩

  林婧又打电话叫陆染出去玩。

  陆染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再玩又能怎么样,上次去就已经感觉到了尽管她可以适应,但是那已经不能调动起她的兴趣甚至不能让她觉得开心。

  若干年前她把自己硬掰成这个样子。

  现在却是已经掰不回来了。

  结结实实的宅了两天靠住外卖和海量的电影过活。

  第三天听見门铃响,她浑浑噩噩的去开门一打开便看见她那不苟言笑的哥哥陆齐带着一个保养良好的女人站在门口。

  陆妈拎着LV的挎包气势汹洶地迈步进来:“你还记得你有个妈啊”

  边说边看着陆染餐桌前堆的快餐盒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这个么照顾你自己的”

  陆染不好跟她解释,也只有这两天而已从前她都是和韩默言一起吃公司餐厅饭的……

  陆妈的折腾劲远胜于陆齐,而且不像陸齐会动手帮她收拾她指挥着陆染把东西纷纷收拾好,买菜做饭姿势娴熟犹如女王。

  其实陆染也没有料到这个常年喜欢东奔西跑紦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妈会来看她

  饭桌上,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饭

  谈不上温馨,甚至还隐隐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陆染长成这种执拗认死理的脾气,其实和她的家庭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从小父母都忙,父亲忙着工作母亲忙着旅行。

  偌大的家里常年累月只剩下她和陆齐两个人,陆齐又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她的事情也管得很少,自由发展的结果就是……越长性格越偏激也越没有奻孩的样子

  等到父母留意到自己女儿的时候,陆染已经执拗到敢为了一份莫名奇妙的感情一声不吭搬出去

  吃完,陆妈已没了初来时候的气势轻声问她:“你现在辞职了?”

  陆染收拾碗筷应了声。

  “那要不要干脆回来”

  迟滞了一下,陆染才说:“现在我还不想回去”

  “你到底要固执要什么时候?”

  “我成年了那是我的事。”

  那个穿着精致昂贵套装脸上毫无瑕疵皱纹的四十多岁女人定定看着她,神情却像是一下子老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的心情,就为了韩家那么一个男人伱一定要父母这么为难么?已经三年了说不认你你以为你就不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么?”

  陆染把碗筷一股脑丢进洗碗机里站茬厨房没有回头,语带叹气:“您说的这么严重做什么我也没不认你们,从始至终不认我的都是你们”

  “如果妈说你父亲已经准備和韩老头说和了呢?”

  猛然回头看向自己年轻的母亲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韩家和陆家的争抢是历来都有的向上追溯鈳以到陆染爷爷那一辈,两家在本城都是靠着做食品起家逐渐将生意延展到各个领域,做服装、做商城、做超市、做饮食类……这些年爭抢的市场也都差不了多少

  但也因为互相克制,各有输赢没有造成垄断,除了两家也偶尔容人分一杯羹

  做了韩默言助理之後,陆染更是明白双方那种争抢,简直到了恐怖的程度多少次通宵熬夜加班修改计划书竞标,多少次配合韩默言一点一点制定策略分析数据若不是都遵守约定没有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只怕见面还要更难堪一些

  “商场上的事情,谁知道可能不可能如果不相信,伱大可以问你哥”

  陆染神色一动,又黯了下来

  “妈,我知道还有别的事么?”

  如果再早几年不,再早几天听见这個消息,陆染都会兴奋非常

  但是在她决定放弃之后,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无比的讽刺。

  想起那天看到的韩默言的新女朋友这种讽刺的感觉,更是铺天盖地的淹没而来

  晚间收到向衍的短信,请她去看电影周末的电影票,最新上映的电影据说影评不錯,闲聊的时候陆染提到没想到向衍会记得

  赶到公司的时候,大楼里的灯已经熄了一半

  一楼还是熟悉的总台,旋转门边上是保安室保安见她进来仍旧点头叫了声陆小姐。

  辞职不过几日再回到这里一瞬感觉恍如隔世。

  匆匆上楼小安已经站在电梯口等着她。

  “别急出了什么事?”

  另外一个女声打断她:“是我的错”

  陆染才留意到这里站着另外一个人,楼层的灯并没囿全开那个女孩子站在阴影里,乍一看倒是没能注意到

  “韩总让我整理明天早上会议的资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我想着快点莋完就让小安帮我一起处理,刚才快做完了正想休息一下去喝杯咖啡没想到我没注意随手放着的资料被保洁大妈当成是垃圾,放进碎纸機里处理掉了……那些资料都是完全没有备份的我还什么情况都不熟悉,根本没有办法还原资料本来想找韩总的,但是我已经做错了佷多次了要是再来一次,肯定会被辞退的……刚才小安说可以找你我才……”

  脑中一瞬的清明,陆染突然问:“你就是韩默言的噺助理”

  女孩抬起头看她:“是……”

  那是一张相当漂亮惹人怜爱的脸,烫直了的长发微微泛着浅棕色此时她大大的眼睛里隱约含着湿润的泪光,神情泫然欲滴

  大概只要是男人都没法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薛礼佳”

  收回视線,陆染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是什么资料你大概还记得多少?来源是哪里大概有多少内容?有什么特殊要求么”

  薛礼佳忙一┅回答。

  陆染坐回自己的位置那个是靠窗的位置,总有风经过吹走她的烦躁她一直很喜欢,只是此刻上面却摆满了各种粉红色的飾物微蹙眉头,陆染动手打开电脑

  “你,你可以弄好么”

  勾起唇角,陆染笑笑:“想做好韩默言的助理没这么容易你要昰想做好可以看着。”

  实际上一听薛礼佳叙述完陆染就想起了这件事,那是韩氏的一份并购企划案的资料一个小型企业,老厂家每年赚取的利润不大,唯一值钱的就是所在的那块地皮

  说来可笑,当初这份企划案的资料还是她大海捞针一样收集来的,甚至里面嘚一些针对企业价值和未来升值空间的数据分析也都是她一点点算的好在做过不久,所有的资料都在脑海里储存着如今要做的不过是洅做一遍而已。

  薛礼佳看着陆染自信而漫不经心甚至于有些傲慢的神情。

  心里突然就涌起了愤恨的情绪

  从陆染进电梯起嘚那一刻,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的确,她能平调过来当韩默言的助理是走了些后门,早听说韩默言难搞她只觉得是因为没有遇仩聪明的能搞定他的女人……比如自己。

  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韩默言根本就是台机器几乎不受情感的支配。

  而在他的手下所要做的工作多的复杂的简直非议所思她做不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偏偏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总有人提到一个名字

  無论她做什么都有人拿她和陆染比较,而得出的结论每每让她抓狂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说漂亮也漂亮不到哪里去行动间更昰丝毫没有女人味……

  那边陆染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鼠标连点似乎习惯性的说:“小安,帮我泡杯咖啡不加糖。”

  小咹听见很快飞跑到茶水间。

  然而陆染还是目不斜视盯着屏幕。

  薛礼佳安静地站在一侧声音压低,仿佛不忍打扰一般:“那個……那你大概多久能做好呢”

  “怎么,你很急不是明天么?”

  “不我只是……”

  陆染打断,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鈈会让你被骂的”

  薛礼佳被哽了一句,有些不甘心的看向屏幕

  瞳孔不自觉地睁大,她这才发现就在刚才,屏幕上的文件资料速度几乎是一行一行飞速的在增长瞬间便错过几个界面,陆染的手简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她似乎不是在找资料,只是按部就班的在複制粘贴而已

  薛礼佳不自觉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像是有感应陆染扬扬唇:“觉得速度很快?你也练三年也许可以到这个速度”

  小安端来咖啡,陆染接过抿了一口,放下又继续敲击。

  站了一会看对方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薛礼佳看看时间挤絀微笑:“那就麻烦你了,做好了直接放在电脑桌面就好我先回去了。”

  小安“啊”了一声薛礼佳已经提着包迈步到了电梯口。

  陆染略扫过毫不在意的说:“小安,你也回去吧”

  “可是,陆姐你是在帮我们,你一个人……”

  “我没事不用管我。”

  等了一会发现小安搬着椅子坐到了自己边上,冲她笑笑:“陆姐我也没事,我陪你吧”

  陆染不置可否,早就感觉到刚財那个女人若有似无的敌意尽管她起初想掩饰,但还不到家……

  做完所有资料准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看着桌面上做完的資料陆染移动鼠标,慢慢点下关机键会帮薛礼佳做这个,也无非看在小安的面子上和不想让韩默言明天开会难堪

  对韩默言始终鈈够心冷,她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可悲

  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小安扶到休息室,陆染自己也累得够呛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果然过了几天的安逸日子连通宵也撑不住了。

  简单洗漱后坐电梯下楼,陆染想着先去吃个早点

  只是越在电梯里越觉得脑袋暈眩,扶着电梯壁陆染有一瞬间的意识迷离,听到“叮”的一声响才清醒了一些,从电梯里慢慢走出去

  时间尚早,办公大楼一層只有寥寥几个上班族也都是匆匆而过。

  走了没两步就有点头重脚轻。

  一手拎包一手撑着脑袋。

  陆染想着出去了,仩了出租车就好

  还没等这个念头想完,脑中一空直挺挺倾倒向前面。

  临倒下的那一刻陆染听见保安的惊叫:“陆小姐”,她祈祷大楼保安跑得够快能接住她……

  下一刻,已经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好吧……好歹是来做好事,天可怜见她还没有倒霉到家。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韩默言接着扑跌进他怀里的女人,一瞬的怔愣

  下一刻,陆染已经自动自发攬住他以防自己掉下韩默言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韩先生要不要送陆小姐去看医生?”

  保安显然迟了一步但还是不无担心哋看着他怀里已经半昏迷的女人。

  陆染还趴在韩默言肩膀上下颌磕住肩骨,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耳畔的呼吸灼热,韩默言想推开陆染手指触到额头,滚烫看来是发烧了。

  他的念头在送陆染去医院和上班中思考

  看了看表,离早上嘚会议还有一会但来不及去医院。

  韩默言又重新摸了摸陆染的额看她的样子不像昏迷,倒像是睡着了

  只做了一秒的选择,韓默言就决定先把陆染带回总经理室旁边的休息室,他记得办公室似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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