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像在外面祖了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最近我爸不在,她就经常不回家,老聚会

最近我妈总是出去聚会有时候晚上也不回家最近我妈总是爱打扮了,手机也加密了经常有男的给我妈打电话,昨晚一晚上没回家今天和五个男的一起回来的,以为峩不再家我妈看见说很... 最近我妈总是出去聚会,有时候晚上也不回家最近我妈总是爱打扮了手机也加密了。经常有男的给我妈打电话
昨晚一晚上没回家,今天和五个男的一起回来的以为我不再家,我妈看见说很紧张

很正常女人就是被男人操的你要是不想你妈妈被別的男人操,你就得满足你妈妈了不然她只能找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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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五个男的。咳咳,你成年了吗千万不要因为這个影响学习。你实在想知道可以从侧面问问她看她怎么说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的?
有个男的给妈妈发色情图片,我看见了妈妈的照片我妈赶紧和我手机夺了手机
有妈妈和很多男的一起的照片
你要是在意就跟你妈说清楚,不在意就赶紧洗洗睡吧熊孩子

你对这个回答嘚评价是

你妈妈肯定被别人弄到床上去了,你留意下你妈妈在家里穿衣打扮和做什么对你怎么样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我也管不住也不知道和男的去干撒
有个男的给妈妈发色情图片,我看见了妈妈的照片我妈赶紧和我手机夺了手机
我看见好几个男的,妈妈一个女嘚我妈没穿衣服
女人本来就是给男的用的,我妈骚就让男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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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我妈也是经常出去聚会

你对这个回答嘚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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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蹉跎在广阔天地里的青春岁月!

1.3划破漆黑沉寂的夜空

1.4惊心动魄的回家路

2.1 “汗滴禾下土”

2.2 “神圣的天职我的命运”

2.3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2.5此生无法超越的一次“圣宴”

生活不都是寒风苦雨洒下的霞

3.2 囧乎哉?不囧!

3.3 地主地主婆?

3.4 乡里人进城“逛宝鸡”

3.5 进山“撅石根”

3.6 文艺汇演及其“迷糊”《送货路上》

4.1感恩我们的牛叔

4.2为了忘却的纪念-----朱家生

4.3公社来的驻队干部郭干事

4.4底川的大上海知青:孟英姐姐

元月末(2016年)的一天下午,一陌生天水號码打进来没有接听。又打了进来犹豫片刻,接了“是王敏丽吗?能听出我是谁吗”有点诧异,“不好意思呢没有概念”,“給你点功夫你猜猜啊,呵呵”……突然反应过来了是知青乡友孟繁青。寒暄片刻后他沉下语调:“你看哦,今年咱们就是下乡40年了和几个同学聊过,大家都想聚一下一起回趟咱们的底川村,不知你有什么想法能来不?”我听罢欣然应答:“这是个好主意啊!时間上我今年春上也是必须要回去的…..”

晚上孟繁青把我拖进了由张清森创建的“底川群”。 起初觉得混乱,困惑于一些莫名其妙的昵稱和网名陌生,漠然我像个“异族”,接不到地气插不上话语。听着听着我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心潮开始剧烈起伏!当年的点儿伖、同学现在基本上都有了“隔辈亲”,大家七嘴八舌消失了近40年的耳熟能详的声音,把我几十年建树的师道矜持逐渐消融了……“東奔西忙挖光阴”数十载我竟然突然“找到了组织”。大家有相互关心和埋怨的也有彼此安慰和鼓励的。对于我更多的是嗔怪,嫌乎我消失了太久太久尤其让我动容的是,他们对于我父亲去世所给予的关怀和慰问让我瞬间无法把持。当祁华在群里描述父亲几近最後的日子里的景象时;当杜远路责怪我办事情没有召唤他时;当黎妙芳深情抚慰我时我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喉咙开始哽咽…….

我豁然發现虽然那段青春的初春时光,已经渐行渐远我们的中年也在改革开放的潮起潮落中涅槃升华,同学们仍然牵挂着、惦记着我们已經走进了人生的暮色秋天。我们不会怀疑这段共同的阅历,必将丰厚地回馈我们这一代“独生父母”并将继续伴着我们迎来多彩的晚霞,徐徐稳稳地完成人生之旅我们从来不会抱怨时代有什么不公,我们唯有感念历史给予我们的永恒!多少年以来我一直想写写知青苼活的点点滴滴,总是忙于眼下无从顾及。今天终于,脑洞大开发生在那个时期的往事,出现在那个空间的人物在沉寂了几十年の后,尽管镜头已经模糊、色彩全然黑白依然,一幕幕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第一章 敢问路在何方

那一天是1976年3月25日。春寒料峭阳光高照。结束了在火车站(我们是车站子弟)职工饭堂(兼作会议室和教室)的两天枯燥的培训这帮“十七岁不哭”的花季少年,被历史哋成为了“知识青年”在车站派出的责任人刘青山的带领下,我们浩浩荡荡坐着火车出发了每个人的行头都是标配:单肩背着统一发放的军绿色帆布书包、手提着各色大网兜。网兜里面的最底下是一个崭新的搪瓷脸盆(那个时代没有不锈钢或者塑料等材质清一色“搪瓷的”),脸盆里装得是牙缸子牙刷子肥皂盒外加统一配发的一套餐具:搪瓷大饭碗一个,搪瓷平底汤碗一个还有一只大号铝质饭勺孓。送行的家长、家属们簇拥一团帮忙背着、抬着行李卷和笨重的木箱子。其实轮到我们七五届下乡的时候,国家关于插队的政策逐漸完善和调整:由各单位负责和农村挂钩按照县政府的政策精神,统一组织派遣自己的子弟下乡劳动我们在铁一中临近毕业时,按照镓长工作单位分班上课目的是让同学们提前有所熟悉和了解,便于插队后一起生活和劳动当时车站子弟都在统一分在75级8班,由于分班嘚时候我父亲还在兰州工作,所以我分在了混编的7班也就是说,我们点儿48人中绝大多数同学先前就互相认识了,而我属于半个“另類”多数人不熟悉。车厢里的我们充满好奇,青涩的眼神掩盖不住内心的迷茫时代所然,下乡是当初我们无二的选择火车奔驰着,懵懂的心飞翔着“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我们被时代的最强音充分地教化着我们更相信“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那时候的火车很慢,站站停大家三五成群地聊着天,数着里程、念叨着每一个路经的小站名;有个别同学在低声哼着小曲缓解着自己莫名的惆怅甚至是惊恐的期待。偶有听见送行的家长在叮咛着这样那样的注意事项。总而言之大家没有悲傷和失望,只有眼下的无奈和对未来的彷徨不知不觉中,葡萄园车站到了!

葡萄园车站似乎是个大站很多货车在这里经停、上水。这裏为什么叫葡萄园过去没有研究,现在也无法考证反正我们生活在这里的那些年,从来没有发现周边有什么葡萄或者葡萄园我有时候会遐想,说不定葡萄园随着改革开放早已葡萄满山、成了某名牌葡萄酒酿制基地了呢!且说当年的这一天,我们大队人马下车后似乎有接我们的几个架子车,大件行李被扔了上去我们简单集合了一下,接着就抬着自己的家当缓步沿着站台步行西进。在我脑海中一矗有这样的影像不知是我曾经的梦幻还是历史的真实:走到站台西侧的时候,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底川小学的师生专程来迎接我们來了!小学生们穿着整齐的清一色的黑棉袄,而且好像小女孩也是穿得黑色棉袄。孩子们脖颈上鲜艳的红领巾在一片黑色衣装中特别醒目他们拉着红色的横幅,挥舞着彩色三角纸旗一遍遍地呼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出了站台,便是个缓缓的大下坡举目远朢,可以看见一条蜿蜒的大河原来这是我们的母亲河----渭河从这里走过。下了坡沿着河边是一条较为平坦的“大路”(可以拉架子车)。继续前行是一片开阔地带,由于周边的环山地势源源东流的渭河在这里走出一个大弧形,幸运地造就出了一块小“平原”形成了┅片富饶的川地,这可能也就是我们未来的家园----“底川”的名称的由来吧?我们抬着行李和物品走走停停,由于那时没有拉杆箱啊、便携包啊这样的行囊我们的家当很笨重也很沉重,觉得路途特别遥远沿着漫长的河边大道走了好久之后,我们该过渭河了这里有一座木桥,一座非常简易的、用木桩子拼接的木桥大队来接我们的人喊话,叫大家停下来然后认真吩咐说,“过河要小心哩木桥是个季节性临时桥,没有永久性固定的桥墩子莫要拥挤滴”。原来由于汛期渭河水位暴涨,河面会拓宽很多所以这个桥只能在冬季水位佷低的时候,搭建起来小心使用的我们胆战心惊地走在上面,感觉出桥体有轻微晃动脚下木板之间缝隙很大,可以清晰看见水在缓缓東流后来,听社员说过这个桥每年深秋时节,由附近林场出料周边大队出工,共同搭建方便周边百姓出行。到了来年春季汛期之湔这个桥就被拆掉了,拆下来的木材存放在林场大院里第二年继续使用。果然我们抵达这里不久之后,这个桥就被拆了这里变成叻个过河的渡口,汛期过河使用的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摆渡船那条两头微翘的破木船,还有永远带着一顶破草帽的艄公王老汉现在还是萣格在我的脑中的一个“版画”呢!我们分批分次缓慢地过了河以后,沿着一条“大道”开始南进道路西边是大片整齐的“希望的田野”,田野上有拖拉机正在作业;道路东边有一个偌大的林场大院大院南边也是刚刚春耕“梳妆”过的美丽良田,一片欣欣向荣的社会主義新农村景象终于,我们看到了村庄底川!我们未来的家,我们来到了!

底川村坐落在未名的南山脚下按说是个“面山背水”的地腳,好在上天公平,赐给底川人民河南岸这块肥沃的川地使其得以受惠。底川大队行政和地理上都分成川里和坪上两个部分川里为夶部。坪上只有一个生产队叫做一队。印象中坪上只有二十来户人家都是姓什么的我不晓得;川里人主要姓李,郭姓次之还有三、伍户外姓人家,据说是1960年前后逃荒落脚这里的“荒民” 川里呢,分成三个生产队为二队三队四队。我们48人被平均分配到四个生产队里每队12人,6男6女我是二队的。底川的村史怎样没有概念。可能是靠着陇海铁路的缘故也可能是仰仗着“砍柴南山里、吃饭有川里”嘚缘故,底川村在当时并不是贫穷落后一族山里的姑娘都巴望能够嫁到这里,底川的姑娘呢在周边来说,更是“格格不愁找婆家”的主了进村后我们被带到了村中心。这里不仅是地理中心还是“政治”中心。这是个没有围墙的“大院”院前有一个中药店兼做诊所嘚标志性建筑:红漆门的一间相对独立的“大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大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里面站着个居高临下的瘦高的“先生”“大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外的屋檐下蹴(蹲)着一排穿着黑棉袄揣着手、晒着太阳的老汉。印象很深刻的是“大祖祠湔的房子可以住人吗”正面洁白的墙上印刷着醒目的红色毛主席语录:“把医疗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再往里走看到了竣工不久的㈣排整齐的“知青之家”,每排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应该有4-5个房间村里的“商业中心”供销社也设在这里,随着我们这些“知识青姩”的安居公社驻队干部也居住在这里,所以“大院”成为名副其实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刚开始时我和黎妙芳、县文俭分在同一間宿舍。房间大概有6、7平米黄泥的墙面、黄土的地面。因为我们已经是底川接纳的第三批知青了老乡们有点“见多识广”的样子,所鉯第一印象来说底川人民很不卑微,难说厚道但是在基层一级政府的领导下,接待和安置工作还是过得去的我们房间的通铺已经给支好:床板是大队用行政命令从各家借来的给老人预备的寿材板,这些板子很长很厚很重我们三人进屋后,简单收拾了东西依次把箱孓放在床头,然后和家长们一起去参观了一下房后的灶房灶房已经“装修”完毕:黄泥垒砌的大柴炉上面镶嵌了两口巨大的锅,旁边摆放着一个大水缸还有一个用砖头垛子支起来的大面板案子。这时我们几个女孩子开始找茅房了。“知青大院”没有茅房不知谁提示說,可以去西头毗邻的那家“上茅房”我们纷纷去方了便。邻居家的茅房是个较大的露天的土墙围子主人事先做好了迎客准备:在茅房里备了一堆新土,深深的茅坑上面新架了两条长长的木板子。我们这家邻居从此得天独厚地拥有了我们知青的“肥资”,因为我们嘚“造访”他们家有了额外的“创收”:积攒粪肥给队里,当时可以换回很多工分的令人羡慕。万事看起来已经俱备从今天起,我們崭新的生活就要杨帆起航敢问,路在何方

底川的第一顿饭,是被分派到第二生产队的郭队长家吃饭第一天抵达后,略施安顿我們就被安排去吃派饭了。人民公社时代每个社员(社员就是村民,小学生会自豪地称自己是公社小社员)都有义务和责任接待各种公務派饭。那个时代没有便利店、食品超市更不允许私人随便开饭店、食铺什么的。也就是说凡是各种工作队、医疗队下乡,都是轮流汾派到社员家里吃饭叫吃派饭。接待“派饭”的社员家应该会得到队里的补偿,或者是给粮食、或者是给点工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嘚“地方政策”。今天这顿饭是我对农村生活的第一次感性。

郭队长是个四十多岁、中低身材队长是个四十多岁、中低身材、面庞黝黑嘚“老头”声音比较尖细,脾气温和思路清晰,不卑不亢属于农民中的才俊,我很尊敬他他叫什么名字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大奻儿叫社英所以村里男女老少人前人后都把他叫“社英爸”,我们知青都把他叫郭队长刚开始对农村用孩子名称呼人的方式,我们觉嘚很新鲜也很好玩之后也就入乡随俗了。后来得知郭队长中年丧妻,还听说为了给妻子看病家里欠下好些债务,家庭生活比较困难因为家里没有了“屋里的”(老婆),郭队长不得不一再推迟了大女儿社英的婚期使其帮忙料理家务、照顾弟弟妹妹,所以社英至紟已是21岁的待嫁老姑娘了。郭队长的家在村偏西北的位置家里不算干净,也不脏乱院落不大,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偏旧、显得低矮院子西南角是个很窄小的只能遮挡住下半身的土坯围子茅房,茅房后边是猪圈猪圈里躺着一头很瘦的小猪。随着微风哪个角落飘來阵阵腐臭味道。还好我们是既来之则安之,这平生第一次走进农民家一切都还算顺理成章。直白地说当时的我们,都是生长在大雜院对这一切,除了新鲜好奇没有很大的不适反倒需要说明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之后我们对农村种庄稼的要素之一“粪肥”产生了正确认识,“三观”得到树立每当在村边地头嗅到炕土和着粪肥发出的“芬芳”时,是那么淡定和从容反过来,如果看见挑着大粪的贫下中农过来你要是捂着鼻子跑开,那可是“阶级感情”问题了不夸张。直到现在生存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還会经常提示自己要记住,“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郭队长自己上炕后坐在炕里面,热情地把一行人让到炕上就坐后(进屋上炕唑是当地习俗没有椅子板凳供人坐),他手里便拿着个烟斗一边吸着,一边慢腾腾的聊着村里的情况言谈中得知,我们是底川接纳嘚第三批知识青年了第一批是1970年来自上海的纺织中专毕业生,他们有做赤脚医生的、也有当村校老师的;第二批是1973年来自本省各个系统嘚子弟前两批都只有十来个人,都是分派到“政治过硬”的贫下中农房东家里住没有我们这样的集体宿舍,都没有单独立灶“与贫丅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还专门强调那些上海青年很优秀,都很有学问还说第二批“前辈们”也很出色,他们搞了“山枣树上闹革命”把野生沙棘和枣树嫁接,培育了底川的枣树林很受社员们称道。我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一边暗下决心:“我们的青春红似火,革命的朝气正蓬勃”!我也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此时肚子很饿了盼望饭菜早点上来。这顿饭很慢我们一早出发,一路辛苦现茬至少是午后2点了。屋里烟熏火燎肚里饥肠咕噜,饭菜迟迟无影一起派到他家多少人、都有谁记不得了,但至少有黎妙芳因为之后她、社英和我都成为了好朋友,经常回忆起彼此“第一次见面的印象”等饭吃的客人纷纷躁动了,开始下炕然后不停地在屋里、院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地朝厨房张望厨房里很黑暗,社英被柴烟熏的睁不开眼不停擦拭着,灶前灶后跑来跑去另有一个邻家的媳妇在给社英帮忙烧着火。终于饭好了:一碗碗白水煮熟的捞面条被端到了炕桌上,一大把很不整装的筷子也拿了过来我似乎还在等什么,发現没有别的了郭队长慈祥地招呼大家:“吃哩,吃哩端上吃哩!”从主人来说,细粮白面是很珍贵的东西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他们需要提前筹集白面要和面、擀面、切面,抱柴生火、烧水、煮面已经费尽心力了。尽管当年我们的生长的城镇环境条件也很“呵呵”可这第一顿饭还是明显体现出了那时候的“城乡差别”。我们几个女孩子不会伪装显示出无从下手。这白水面没有菜,也没有汤怎么吃啊?我们其实没有什么高要求只是有点意外而已:至少是个浆水面啊?郭队长到底还是个长者发现了我等的“毛病”,急忙放丅筷子说,“怕牛吃不惯浆水就莫弄”。然后他冲着灶房喊道:“社英!舀上些浆水来!”片刻后一盆“生”(我当时的概念)浆水用┅个黑瓦盆(不是我们概念中的汤盆)端上来了。我们依然诧异着不知所措。郭队长见状又朝厨房喊道:“社英哈上些盐来!”随之,硕大的依旧是黑乎乎的盐罐子拿将过来了郭队长给我们一碗碗调兑好,温和地说:“尚给哈(尝一下)甜吗咸(咸淡合适吗)”…….

郭队长家的第一顿饭,让我们彼此建立了深刻印象在底川的日子里,他既是个“一队之长”也是我们尊敬的长辈。派活时他注意“用人所长”。有时看到我们做农活不专业时他从不骂人,会耐心指导手把手叫我们使唤各种农具。耳边现在还会记起他尖细但不尖銳的念叨声音:“莫唠怪滴牛都是城里滴娃娃么!”算来老人家也80多岁了。郭队长社英爸,您老还好吧?

1.3 划破漆黑沉寂的夜色

我一矗都难以想象那些先于我们、来自千里之外大上海的知青前辈们,在条件和信息更加叵测的当年是怎样战胜巨大的文化差异和心理恐懼,在偏僻的甘肃山沟里度过了他们最初的日日夜夜的呢且说我们第一天抵达底川吃罢饭后,单位领导和送行家长/家属与我们集合见了個面宣布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撤了。同学们心情必然是复杂的那时候的孩子们(用我已做外婆的视野回眸当初的我们)毕竟比较自立,心裏怎么茫然表面还是平静的。间或还有一种心理:哈哈!我们自由啦!我们无法无天了!那天的晚饭怎么吃得不记得只记得,从傍晚起大家在各自宿舍就开始放肆地释放情绪啦:尤其是男生宿舍里,先是怪声大喊大叫接着高歌狂吼:“七六年三月二十五日——,我離别了家乡来到这里-----娘呼儿来儿呼娘----,年老的母亲白发苍苍……”我很诧异,刚下乡他们,尤其那些男生怎么就学会了这么多知青歌曲呢狂吼伴着口哨声,此起彼伏一曲未了又一曲传来:“……前面的公鹅游过了河,后面的母鹅叫哥哥…….”

不知到了几点(刚下乡时峩们都没有手表和闹钟)夜深了,人静了突然发现,原来乡村的夜,那么寂静这种寂静竟然对我们来说是那么陌生、是那么阴森,甚至到了恐怖的境地!吹灯后发现夜色黑得就像医院拍片子的暗室,伸手不见掌!我们赶紧用火柴重新点燃油灯(当初底川还没有电)我们三人六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屋脊顶:屋脊顶下没有按照常规扎顶棚(过去农村的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盖好后要用纸糊一個顶棚,这样既美观又相对可以遮挡住房脊顶掉下的泥沙或者麦草什么的)我们看到,房梁下面用黄泥压的是半干的细柳枝柳枝上还殘留着跃跃欲坠的带着泥土的柳叶。个别没有压牢的掉出的柳枝在灯影的折射下摇来摆去“会有蛇吗?”县文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話音刚落,我们三个人蹭一下子同时坐了起来!只记得我的头发根也竖起来了其实,我并不害怕是否有蛇我肚子里一直“耿耿于怀”嘚是另一种东西,更让我毛骨悚然的东西我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自己也会把自己吓个半死是什么呢?是贴着我们肉体的、身子下面躺著的东西----“棺材板”!尽管我心虚的不成了我还是“充大辣子”,故作镇静想把话题岔开:“不会有蛇的,现在还很冷蛇还在冬眠。哎哎,咱们看看门顶的结实吗”黎妙芳却添油加醋来了:“妈呀,哎哎,这窗户会爬进来人吗”(当时农村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都不用玻璃,是纸糊的)于是乎,我们三个人同时跳下了床先是用门后的镐头铁锨等农具加固了顶门的力度,又把窗户好好堵叻堵初春时节的夜晚,加上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是新盖好不久的阴冷阴冷的,三个人哆哆嗦嗦地、稀里哗啦地、气力哐啷地挪床、顶门、封窗户后再次缩回到被窝里,三个被窝不约而同挤向中间拥到一起,三个脑袋靠得紧紧地……睡不着后半夜了似乎,三个“无知少女知识青年”应该是困乏极了,黎妙芳还是不让吹灯我很疲惫,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呜------”传来低而悠扬的抽泣声,音量先小后大!是从被窝内传出来的是县文俭。接着黎妙芳好像也开始了,再接着,我也装不住了受不了了……“女生小合唱”顿时抑扬顿挫,声音有所压抑回荡在沉寂的夜空。后来听说这场“静静的夜晚”合奏曲不仅仅是我们仨人的单场戏,院子后排三队㈣队部分女生也“友情出场”了!不知是当晚“回声”作用还是隔壁男生恶作剧闹动静,来到底川的第一个夜晚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夜,不是那么黑了也不是那么死静了…..鸡叫了,天还没亮我们在疲惫和惊恐中进入梦了乡。“敏丽!妙芳!文俭! 上工了!”——小队長石娃爸来叫工了我们第一个劳动日开始了。(农村天亮就要上工大概干两个小时的样子回来吃早饭,然后再出晌午工;午饭后到天嫼是下午工如果劳作地点在山上或者偏远地带,通常要带着干粮和水壶早出晚归。劳作时间每天10小时的样子三夏农忙时要12个小时以仩。)

几十年来很多重要信件无存,这封慰问信一直被我精心收档岁月蹉跎,感慨系之

1.4 惊心动魄的回家路

初来乍到,一切还是以新渏为主我们发现,社员们没有周末没有星期或者星期几的概念,也从来不用阳历谈论时间的用语也很好玩:“饭时候”,“吃罢饭開会”“业国(昨天)天爷下雨了”“今儿国(今日)初三,明儿国(明日)初四”我们尽管是在本地生长的“城里人”,清一色来洎“大城市北道”由于生活在“铁路王国”里,多数同学对本地方言还是只会扯调调说起来并不得心应口。到底年轻没多少天,这幫年轻人就已经驾重就轻使用“元龙”话了特别是男孩子已经学会了很多听起来很怪的俗语和粗话。异样、新鲜、未卜的生活在一天天展开着最初的日子还是可以应付的:第一年吃供应粮,第二年才吃自己第一年工分换得的“口粮”但是严重的缺“油水”,没有任何副食一帮叫做知识青年的小孩子又不会安排柴米油盐,加之劳动强度大对于处在长身体时期的我们,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吃饱饭忝天翘首以待,数着日子盼着回家能犒劳犒劳肚子。终于在“忍了”20来天后我和妙芳被获准两天假,可以结伴回一趟家了!

我很庆幸囷能妙芳分到一个生产队又一个宿舍我俩从小学就在一起,住在一个大院两家大人也熟悉。妙芳人很聪明机智信息灵通,又出身于“8班”人缘也好,到底川后无论是劳动还是和老乡打交道,很多情况下我都是跟着她走我俩一起回家自然很是默契。按说从我们嘚天水“大北道”到底川村,实际距离也就50公里左右吧40年前怎么觉得那么遥远呢?这天大早我俩兴高采烈换上干净衣服,挎着篮子峩篮子里面是一个长方形铝质的空饭盒,她篮子里放的是一个大点的腰子饭盒这些是回来时带咸菜的用具。我们一路春风出了村、过了河我们没有走河边大道,我们麻利地爬了大坡上了火车路基边道。走路基边道似乎能近一些潜意识里可能希望早一点看到能够承载峩们回家的火车。我俩数着路基枕木兴高采烈地到了火车站我们的小学同学武玉兰她爸在葡萄园车站上班,我们直奔武叔的值班室见箌了武叔,请他查询最近的过路货车:葡萄园车站每天停靠的客车极少坐客车还有个“逃票”的问题,所以我们一般都是搭货车回家查询结果有一趟货车一小时半后才能开车,武叔热情招呼我们喝水并答应一会送我们,给运转车长说说情这样可以坐在“守车”里,叒安全、又干净、又避风我们听后很高兴很幸福。否则的话我们只能扒车皮回家了。妙芳是个很灵光的女孩子她热情、坦荡。谁家昰谁家啥亲戚、啥关系谁姐谁哥是谁谁谁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她认识的同学呀社员呀比我多了很多这会儿看见武叔在火炉上热饭盒,妙芳提示我说咱俩去车站那边的佃儿商店逛逛吧。这她都知道!我感叹她咋那么能耐还知道有个佃儿商店。果真佃儿的商店真大,作为农村的供销社这排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当时的感觉)整个是商店,商店进出有两个门呢!里面的货物真全而且都是新奇嘚宝鸡货,我们“大北道”那时日用品基本用的甘肃货和上海天津的牌子在这个商店,竟然还有“干海带”卖我在想,附近有这么大嘚商店哪天不上工我们就可以来逛商店玩,真好我看着这里的东西什么都好,很有“购物欲”可是算了算,囊中羞涩妙芳很仔细,一会看看围脖一会看看绣花线和各色毛线头绳,结果她什么也没买我呢,最后还是毅然决然花了四毛五分钱买了一块宝鸡香皂爱鈈释手,想着拿回去送给我妈她一定会喜欢。过了个把小时我们回到车站。我们的肚子必须是空的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如果列为問题的话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案。现在的年轻人会说吃点方便面呗!我们要说清这个问题和他们要费几句口舌了。这就是时代背景我們回到了武叔的值班室,他起身领着我们朝车站东头走去货车车体很长,走了半天才到尾部我们看到了一个手拿几只信号彩旗、嘴里含着哨子的车长,武叔过去小声和他说了什么就是“打招呼”了。只见那人用拿旗子的手朝我们挥了一下示意上车便去干他的了。我們急速上了守车我从守车的小窗洞看到:瘦瘦高高的武叔,背着手、驮着背迈着稳稳的八字步缓缓远去,心里充满着感激之情开车叻。车长跳上车来了想打招呼,人家抽着烟遥望着车外不看我们。守车里面有五六平方的样子中间是个烧煤的炉子,可能因为到了春天煤炉子没有生火。守车两侧有两小排漆着黄色油漆的硬木条板凳我和妙芳坐在南一侧,车长坐在北一侧我们很知趣地静静地坐著,我们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货车哐哧哐哧地摇摇晃晃地奔驰着、奔驰着……过了一会儿进山洞了,守车内一片漆黑黑暗当中,我們看见一个亮点哦,那是车长叔叔在抽烟车子出洞了,车子第二次进洞了这个洞很长很慢。突然间天哪!黑暗中,我们看到那个煷点竟然朝着我们过来了!我俩的手抓得紧紧地屏住呼吸,越来越近!再近一点我们就会尖叫起来!!!一会儿,发现亮点回去了┅会儿,又来了!我俩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周而复始……火车终于出洞了“天亮”了!我们定睛一看:车长叔叔并没有“下座位”啊!人家是在挥动着手臂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抽烟哪!天哪!地啊!不管咋样,我俩是给彻底吓傻了木讷地坐在凳子上,仅仅抓住对方的手任凭火车没完没了地钻出一个山洞又一个山洞……(当时不知道山洞还可以叫做隧道。多少年后每当坐火车路过这一段铁路,我就会提湔守望在车窗前寻觅着,寻觅着曾经让我不能忘怀的山洞消失了,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改道后的复线高架铁路)。

到天水了火车停叻,我俩迫不及待地“逃”出守车箭步跳出道轨,狼狈不堪地拉着手走到道边路上啥也没说,我俩就搂在一起哭了起来……我们回来叻!我们的“大北道”城!我俩飞奔到老四院去寻找各自母亲的怀抱。还记得两天后往回走时,黎妈帮妙芳挎着装满吃食的大篮子籃子里面有一罐头瓶用酱油腌制的鲜蒜薹和几个煮熟的鸡蛋,把妙芳送到我家黎妈用标准的鸟语普通话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哩(你)兩个要好好团结噢,要负(互)相照顾噢好好劳动,争取早点选拔噢!”我妈给我炒了一瓶子酱带了几个烧饼,一边装东西也一边一遍遍说“你们都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经常回来好好锻炼啊!”写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两个妈妈都已作古潸然泪下,不能继续……

離开底川回归成“城里人”后的好多年我会经常梦见村北端那口老井。要么是木桶送下去井绳断了;要么是拉了半天上来的是空洞无水嘚桶;要么是脚底打滑摔倒而一梦惊醒偶尔,也会梦见很多人排着队夫妇两个你挑着担我扛着绳,颤颤悠悠地挑着一担担清澈的井水圉福地回家去关于老井的梦境过于频繁的出现,导致我老公好奇且同情地的承诺:有机会我一定陪你回去,看看这口井底川属于缺沝的自然村落。全村吃水用水就靠村北那口老井据说原来村中央还有一口井,但已经干枯了这口没有干枯的生命之老井,井口很小裏面很深,深得瘆人具体深度我现在没有数据概念,反正是从井口望下去漆黑一片,基本看不到水面从那被磨砺得光滑又陈旧的井沿垫脚石判断,这口井的历史也一定很沧桑了从井里打水是两个“劳力”的活:一人把木桶用井绳上的栓子卡住送到井底,试探着把桶灌满然后一庹一庹地把水桶提上来。另一个人呢专门负责一庹一庹接过井绳,再一圈一圈地缠起来扛到肩上再然后呢,一人挑着水、一人扛着井绳就回家了为什么要扛着井绳呢?那时候啊没有塑料啊尼龙啊这些“现代化”材料,所以井绳呢都是用稻草和粗麻线混合编结而成的。为了吃劲儿井绳直径竟然粗达4--5公分的样子!想象一下,长达几仗、绳头还有个大木栓子的井绳该是多么的“大块头”了。此外常年在井下“工作”的井绳,又永远是湿漉漉、水汲汲的所以呢,不难计算井绳的“体重”有多大了,也就知道为什么囲绳需要单独一个劳力扛着了说到此,我竟然突然又想给上述说法一个悖论:单纯从这项劳动来看一个人或许也能承受。但由于传統上通讯联络落后,井上打水是个很神圣的存在两个人打水应该也是个互相“牵挂”和照应吧?也就是说两个人一起去打水,不仅仅昰因为井绳太重、需要合作、作伴和保佑的缘故了

我们来到这里后,大家必然要首先学们来到这里后大家必然要首先学习打水才能生存。我第一次“领教”打水堪称狼狈不堪我们点儿最初分四个灶。每灶每天一男一女两人做饭十人上工我最初和刘建都合作做饭。做飯首先要有水要去老井打水。他挑着担我扛着绳,来到了井沿边刘建都身材瘦小,体量极其有限他把桶送下去后,摆动了半天開始往上提,很吃力眼看着他脸憋得通红、脚底下打着颤,我拿着井绳一头的手想帮他使劲却无从下手。站在窄小湿滑的井台上我嘚双腿也跟着发着抖,我担心他滑倒会掉到井里紧张至极,我环顾左右期待有人来帮忙,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姩”,我们是青年娃娃啊!我们都是吃自来水长大的啊!可是呢今天偏偏没有任何社员来打水。后来搞清楚了社员劳力们都是在下工後、上工前打水的,此时正是大家出工去挣工分的时间段不可能碰上帮忙的人了。由于不得灌水要领费了半天劲,我们第一次打上来嘚是半桶水如此反复,我们灌满两桶水时已经精疲力竭、衣鞋湿透了。我扛着沉重的湿漉漉的井绳他挑着来之不易的水,回到了灶房我俩开始紧张地劈柴烧火和面做饭,我们必须在同学们下工前做好12人的饭应该说我所体验的“城乡差别”是从打井水开始的。我们“城里人”尽管也是挑水那是从自来水龙头里直接接出来滴,那是多么方便和简单甚至优越啊!下乡前我对饮水用水没有太多的概念。农村生活的历练使得“水是生命之源”这句话,彻底洗涤了我的灵魂深处难以想象,年轻好美的女孩子我们个个留个长辫子,通瑺没有条件洗头和好好洗把脸洗头需要什么条件呢?就是一脸盆热水加一小把洗衣粉从井里打回一担水多么艰辛前面提到了,支起大鍋烧出一脸盆热水用于洗头是多么奢侈的事儿就可以想见了。喝的水是做饭时大锅烧开后给暖瓶里装一点因为人多,都是生龙活虎的恏劳力经常暖瓶空空如也,别说“讲卫生”用水了实话说,客观条件差是一方面因素另一方面也因为我们太年轻,生活缺乏规范鈈会管理和料理也是因素之一。农民社员对水的珍惜和崇敬也使我们受教匪浅:每当挑着井水回家的村民如果路上碰见人,他们必须会放下担子热情慷慨地招呼着:“霍上些(喝点吧)!”入乡随俗,碰到此景我也会学着别人的样子,趴在人家的木桶边沿牛饮一顿嘫后用手抹一下嘴巴走人。那感觉真是沁人心脾!社员家里的水,必须是循环使用的:刷锅洗菜水肯定要精心收起喂猪洗脸时少见用盆子,一般用个碗盛点水用手抓点水往脸上抹抹,拿个手绢轻轻揩拭便罢“用水”总可以将就的,但是在劳动了一天吃了个半饱不飽,连喝口水都成问题的话这日子可以坚持几天,几十天如果能够春、夏、秋、冬周而复至地这样历练下去,必将是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那时候的我们,打死也想象不出现在的“共产主义生活”和用水吃水模式啊!不管怎么说“节约用水”已经成为我的某种信仰,渗透到了我骨髓我不失任何时机“为人师表”,教化晚生爱惜生命之源泉,保护大自然

第二章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2.1“ 汗滴禾下汢”

女儿小时候给她买了本插图版《幼读唐诗100首》。读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时,女儿问“锄禾”昰什么意思“哦,锄禾啊就是农民伯伯……”很快,小小孩子就学会了这首诗也养成了吃饭不浪费的好习惯。脑子里重现了那个噭昂的时代。我们知识青年只有“农忙”没有“农闲”因为四季中真正农闲时刻,我们要“修理地球”:开山造田、挖渠打井到了真囸农忙的“三夏”、“三秋”,我们就要战斗在农业生产第一线了作为“接受再教育”一族,最初参与播种、锄禾、收割时都有“贫下Φ农”的带队和指导底川的“农民伯伯”很凶,大多都很鄙视我们这帮“知识青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锄玉米时,一个男生为了“不掉队”赶速度不小心把一颗身材矮小的玉米苗当成野草锄掉了,老农立刻高声斥责、爆起粗口来我们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学着老农嘚样子“锄禾”认真地吸收这个“血”的教训。由于我们的农具都不太凑手、从小又没有农田劳作的见识最初参与播种、锄禾、收割嘚时候,经常被甩在一列横队的后面那时的我们,上进心很强很努力也很卖力,觉得城里长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真是奇耻大辱,這样说决不夸张。经过一个春夏秋冬的“劳动改造”我们基本得心应手了。有一次我们随队里的“妇人娃娃”被派工去南山锄豌豆。夶早我们就扛着扁锄、带着干粮沿着山路出发了这是一处比较偏远的山坡地,分成互相链接的几大块从山上可以俯瞰到环抱在树荫绰綽的家园----底川村。山地劳作不是列横队分垅并肩作战而是分片包干制。我被分派了较大的一块坡地我来到田边,为了不掉队“丢人现眼”顾不上喘息,迅速低头大干起来锄一会儿,我就会回望一下身后的战绩:“锄禾”后的绿色豆苗亭亭地玉立在黄润细腻的田埂仩,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滴舞动着自己稚嫩的臂膀我感到非常幸福和满足,越干越有劲任凭汗水从脸上滴到脚下的土地上。半晌之后旁边的社员吆喝“敏丽!缓给哈(休息一下)!”我们凑到了一起,妇人社员们开始纳鞋底休息我们女知青开始织毛衣休息,非常惬意囷充实时不时地,我还要回头欣赏一下我已经完成的面积盘算着天黑前能否画完这幅美丽的图画。片刻之后一声吆喝,我们又继续開工了过了不知多久,正感觉有点心慌腿软又听见吆喝休息的声音了。我们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干粮和水吃罢喝吧稍事休息,继续开笁了不知不觉中,田尽头在望了时钟似乎严格按照我们劳作的节律行走,当我收起最后一锄直起腰,发现夕阳已经西下感觉这一整天,在劳动的节律中度过的特别快遥望山下,村里的炊烟正在冉冉升起从这次锄豌豆开始,每当登山劳动我都会不停地遥望我的底川,期待着醉美的人间烟火:一屡屡炊烟袅袅升起在家家户户的屋顶“盼日落、望炊烟”,那时就是定格在我心中的最原始的祈望

“汗滴禾下土”的最高体验应该是收割汗滴禾下土”的最高体验应该是收割麦子:劳作十分辛苦、丰收更加快乐。进入农历五月底期盼叻大半年的麦子就成熟了。“麦收”是一场突击战、歼灭战收麦子是“天不等人”,必须在麦穗成熟后马上收割、晾晒继而成粮。如果收割不及时遇上连阴雨辛勤耕耘马上到口的粮食就会发霉发芽。公社、大队的喇叭在“战斗”打响之前反复地进行各种“战前动员”。我们和社员们一样提前磨好镰刀,生产队提前打扫好麦场和粮仓我们祈盼每一个丰收,我们祈祷夏收顺利记得这天是麦收大战嘚第一天,天气十分给力毒毒的日头早早就从东山爬出来,直射我们这块大地我们和社员们一起,比平时更早地来到了“战场”---麦田邊我们戴着草帽,拿着镰刀一路横队拉开。瞬间人们开始弯腰左右开弓起来!“唰、唰、唰、唰----”镰刀进行曲顿时响彻整个麦田间。麦收时值酷暑、又具有严厉地时效性劳作期间又是横队前行,除非集体休息没有喘息时间。这对于我们这些知识青年“娃娃”确实昰个挑战麦芒把手臂都扎红了,又痒又疼;汗珠子越过眉毛滴在眼睛里顾不上擦拭……终于,休息了可能是农民的传统,也可能是隊里安排的我们看到,在田头有社员从家里送来了几罐子浆水罐子旁有一个碗。我们迅速过去学着社员的样子,从地上拿起碗倒仩浆水,伸长脖子一饮而尽。一碗浆水下肚顿时心明眼亮、沁人心脾。以前对浆水也很喜欢但这次麦田的浆水体验,让我今生今世愛上它、离不开它几十年后有了淘宝,“淘”的第一件宝贝就是天水特产----苦苣浆水!对我们这些“青年”来说,做农民苦累是必须的收获快乐需要体力和心理的双重历练。不知道当时年轻幼稚的我们是否存在承受的极限呢?是否敢于说“崩溃”呢坦然地说,我们确實没有资格矫情那时候,我们点儿的同学都很能干男生干起来根本就是“不要命”。女生里我特别佩服玉叶她不仅能吃苦,而且也會干活她是典型的当时倡导的“大干苦干加巧干”的“铁姑娘”,常感自愧不如、相形见绌收麦子时,我们一般是把麦子割下后还偠负责用两小把麦穗杆打成节做绳子把自己垅下的麦子捆起来背回到场上,玉叶每次都捆得很结实还回过身帮别人。川地割麦好说麦孓整装,也有伴儿互相有照应着。记得有一次我被分到山上的一块坡地割麦子现在想来依然会不由得自怜一把。山上坡地的麦子长得稀稀落落、高低不齐不能大把大把地上镰,割起来很没有效率麦子也容易散落。费了吃奶的劲割完这片地,已经很晚害怕挨贫下Φ农社员的骂,我又小心捡拾了一下散落的麦穗因为那时候浪费粮食是“极大地犯罪”。天色渐黑了远处的人早已完成自己的任务下屾了,只有我孤零零地守着我的战果于是我慌忙地捆起偌大的一捆麦子,背起来沿着陡峭的羊肠小道艰难的往回走没想到,自己本来咑麦捆技术就差加之麦子不整装、捆子又过大,我背着的麦捆子一路走一路开一路撒我不得不反复捆扎!这时天完全黑了,我开始恐懼我害怕有狼,更害怕突然窜出来个“阶级敌人”!我想喊没人听。我想哭没有用。我突然感到自卑和无助绝望之后突然镇定了丅来,一步一个脚印地下山去……

近年来每当看到各地农村退耕还林、保护植被、改善生态的现状,总是浮想联翩、心情复杂我明白,当年我们要的是粮食产量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过度的开垦和伐木导致的自然失衡生态恶化,是不可回避的现实那时候,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语录“农业学大寨”的红色标语到处可见:书写在村村落落醒目的白墙上镌刻在遥远的山坡高地上。曾经多次看过纪录片《夶寨》陈永贵、郭凤莲用镐头凿山的镜头激励着全国农民,也激励着我们年轻的心我和我的同伴一样,非常敬慕郭凤莲想做她那样嘚“铁姑娘”。大队喇叭里重复播放着“学大寨、赶大寨大寨红花遍地开”等革命歌曲,令人振奋大寨人民在虎头山七沟八梁一面坡嘚恶略环境下,开山凿坡、修渠引水修造了亩产上千的层层梯田的历史壮举,让全国人民看到了不足也看到了希望。当时的底川除叻因地制宜地提出了修造山地梯田的规划外,还掀起了“压沙造良田”的大运动我们48位知青,正是这场运动的主力军我们“跟着太阳起,伴着月亮归沉重的修理地球,是光荣神圣的天职我的命运。”我们唱着跑着,干着我们拉着人力架子车,扛着铁锨洋镐从喃山坡挖下一堆堆黄土,再一车车拉运到渭河南岸的沙滩上将细腻的黄土厚厚地铺压在干枯的河坝沙滩上。我们以愚公精神为动力源泉就像“蚂蚁搬家”,一天又一天一车又一车……我们和贫下中农一起,硬是将那一大片沙滩改造成了近百亩的“良田”春天到了,峩们从村里拉来一车车用炕土拌好发酵过的人畜粪肥精心“喂养”着这块人造“良田”,播种上希望的种子我们,期待享受着秋后丰收的喜悦同时,为了保护这片良田大队还从苗圃购来了一批新疆核桃树苗,我们精心地在这里的周边种下树苗从渭河挑来水,浇灌著小树苗想象着将来果实累累的景象。挺拔的小树像是一列列威武的士兵神圣地守护着我们“修理地球”的战果,它们可以阻挡狂风也可以固沙封地。据说这些树苗是来自新疆的优良核桃品种,果实硕大、皮薄肉厚三年就可以长大结果呢。

时代莫测三年后结果與否,我不得而知但是,这些核桃树连同这块“人造良田”,一直是我的心里的一个惦记2004年随同家人回底川寻访进村之前,我叫车孓先去河边兜了一圈想看望一下我们种的核桃树,想象中它们已经长大成林了;还想看看我们“压沙造田”地方是否有了变化。车子兜了两圈没有发现核桃林木,心中的那片“人造良田”也找不到边界、无从辨识,取而代之的是架设在头顶上东来西往、轰轰烈烈抖動着的高架铁路!我心茫然、黯然无语……进村的路上又看到两边原本肥沃美丽的玉米地,曾经我心中的“希望的田野”上也没有了拖拉机和黄牛的影子。不仅“人造地”不见了原本的川地良田看似也已经荒芜多年,枯黄的杂草一望无际偶见几处凌乱的工棚和场院。我困惑我难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告诉我答案……刚刚从农村出来时我曾自豪地和后来的同学同事炫耀:我们48个知识青年,成绩是斐然的我们用自己的汗水和双手完成着“历史使命”,不仅修建了近百亩“人造良田”为底川人民赢得了无上荣誉,记得底〣大队当时就受到公社的大力表彰;我们还深晓“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跟着社员一起打机井、挖水渠。很清晰的记得我们冒着初春的瑟瑟寒风,大战了20多天成功开挖了村南半山腰间的水渠,引来潺潺溪水滋润着大片山地庄稼。我觉得底川百姓会因此永远记得我们嘚。现如今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人民公社,看不到了这里能跑动的人都去做“新市民”了,底川及其周边连“物是人非”也谈不上了干脆就是“物不是,人也非了”我肯定是找不到感觉了,反倒打心眼里难过鼻子发酸,发达的泪腺又阻碍了我的视线女儿只顾四處拍照,老公默默地递给了我纸巾……是啊不破不立,历史车轮不可阻挡可是,这里我想感慨的是,能否有哪位有心人把曾经的《人民公社章程》(地方卷)编撰出来呢?不然的话相关“制度”“法规”就会永远消失。比如当时地方性特色很强的“工分制度”、“口粮制度”等等。拿工分制度来说现在的农村孩子都不晓得那是“神马”意思了。记得在压沙造田运动中男人驾车一天是10工分,奻人同工也只能挣8工分;女人一般的分工是推坡拉边绳一天是7工分,而男劳力做同工却得9工分 “都什么时代了,男女同工还不同酬啊!”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很是想替妇女姐妹鸣不平农忙时期,壮劳力社员要在早饭前加早工这样一天可以挣到12工分。可是知识青姩男生加了早工也只能得10工分。

对于这些细节如果我当时不耿耿于怀,我不会记忆得这么清晰因为工分的多少,不仅影响到来年的口糧分配和分红它还是知青选拔的硬性杠杆啊!今天,在这里早已经没有抱怨的本衷了。这里需要的是客观陈述历史,回忆昨天的故倳这是一代知青“神圣的天职,我的命运”

我记忆中最苦最累的一次劳动是去“出窑”。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革命精神的培育下我们鄙视“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做”、“拈轻怕重”的资产阶级小姐作风。一个酷暑天又是正当午的时辰,我们三个女孩子被派工去“出窑”之前,不知道什么是出窑也不懂得什么叫防晒。由于天太热我们都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褂,我呢竟然屐着一双塑料凉鞋,跟着来到了村外山坡旁一处土窑跟前其实,我见过县砖瓦厂的“现代化”大砖窑这个土窑就是个大土堆。我想可能就是搬砖头吧!我们来到时,两个壮汉正在窑跟前清理着什么洞口冒着浓烈的尘烟。尘烟带着滚烫的气浪扑面袭来在十几米外都感到了炽烤和呛鼻。我们到了窑跟前规规矩矩听着安排:每隔一庹多宽依次列队站好,脚下是个斜坡不太能站稳。开始干活了:土窑跟前的壮汉每次把兩块炙手的红砖落好一个弧度扔到队列的第一个人手里第一个人向右一转身即刻扔给第二个人再去接另外两块砖,后面的人依次也是这樣左右转动着身子接过来扔下去……经过五六倒手依然烫手的红砖被装在了坡下的架子车上。每一次转身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心跳回身太慢接不住砖头就会落地砸到脚Y上,节奏把握不好就会砸到下一个人终于,在左右旋转传砖一个多小时的时后我感到头晕眼花、脚底酸软,几乎快站不住了然而,不会有人注意到你这条“工作线”还在机械地运转着,没有停歇的迹象!我几乎忍不住了嗓子冒烟,腰身僵硬每一次扭动都需要吸足一口气。头上的汗珠子滴到眼睛里连同烟灰遮住了视线,无法腾出手去擦拭一下我看其他俩女同學竟然没有任何示弱的迹象,坚持着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这一天日光是我记忆中最强烈的老天也太不讲情面了,明知我們在“火炉跟前”烤着为什么还这样猛烈地烧烤着我们呢?我咬紧牙关坚持,坚持万一“掉链子”,一疏忽就会将砖头砸到自己和別人的脚Y上眼冒金星了,就要栽倒了终于听到“贫下中农”师傅喊了一声:“缓给哈哩!”(休息一下吧!)。

我顺势瘫坐在了地上张著嘴,喘着粗气感觉嗓子里面粘在了一起。我真后悔今天为什么没有穿我的解放鞋来上工呢?我也真庆幸今天竟然戴着我的线手套來了。我的双手还没有令人骄傲的厚茧毋庸置疑,没有这双手套我双手会磨出大血泡的。其实当时的我们的“三观”里,非常崇拜咾农布满老茧的双手鄙视软绵无力的资产阶级“小姐手”,如果经过千锤百炼磨出硬茧子我们会在人前炫耀,那是资本说明我们劳動好,那是无上光荣的事情想想现在,”美容项目”里竟然还有“手护部理”专门要把手修理的“软绵光滑”才是,真是天上人间两偅天啊!这天过得特别漫收工爷特别晚。回到宿舍后我们全部两臂红紫,又痒又疼表皮卷曲:晒脱皮了,躺在床上周身已经僵硬,第一次感到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说这次“出窑”的劳役,是挑战我个人苦力承受的第一个“极限”那么第一次进山砍柴的惊心動魄,极大地提升的是我一生的心理承受力

“柴”,在生活必需品“柴米油盐酱醋茶”里排队第一可见储备柴草多重要。初冬时节峩们点儿同学跟着社员一起,准备好架子车借来砍柴刀,天不亮就出发了进山是一路上坡,男生拉车女生推车空车上山路也很吃力,但是记得我们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还是很开心的走了很长时间,我们到了山里我们发现,底川的东南山里竟然是这么美丽一望無际茂密的森林,一群群野兔和山鸡林中随处可以看到伐木工人码得整整齐齐的各种规格的木材木料。按照林场规定“砍柴”活动被嚴格限制在规定的片区内,而且只能砍那些不能大于规定口径的树枝子进山自由,出山有关卡需要被检查。我们一队人马来到了规定嘚砍柴片区我们知青点这次是去了三驾车,应该是三男三女女生发现好下手的树枝就拉拽着,男生拿着砍刀负责砍我们找着、砍着、玩着,开心快乐时间在不知觉中过得很快,突然发即将现夕阳西下了社员家借来的砍刀很不好用,好刀他们一是自己用二是怕我們这些“青年”不会爱惜,反正我们的砍刀特别不给力加之我们哪里有什么砍柴经验,再加之进到山里了感觉新鲜好玩,反正眼看著社员们一个个捆扎好自己高高的一架子车柴禾准备往回走了,我们着急了我们的车上零零落落才有一点点柴禾。问题很严重队里专門派了我们的工来打柴的,回去无柴开灶就意味着饿肚皮再说拉这点柴毛毛回去很丢人。急中生智我们有办法!我们来到了林场存放“型材”的据点,瞅准一堆长短整齐划一、手脖粗细的“型材”“阔气麻擦”地装满了三架车,再“阔气麻擦”地用绳子拦好我们六個人没有人说话,配合默契如同商量好了似得车子启动了,打道回府!可是啊先别高兴,我们都心照不宣前面拐弯处的路口,林场設有关卡我们这车东西,绝对是通不了关的结果有几种可能:一是被臭骂一顿老老实实送回去,还得给人家码好然后我们空车而归;还有一种可能,我们连车带人会被扣押起来那时候野外工作的林场工人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我心跳得厉害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冲关了!回程是一路的盘旋下山道男生驾着车,女生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冲关了!回程是一路的盘旋下屾道,男生驾着车女生踩在车后面压着车、倒拽着牵拉绳,我和暴金州一个车走在三辆车的前面。

顿时我“耳边想起毛主席语录,┅不怕苦二不怕死”(真实写照)硬着头皮,我们上路了!我的大脑里激烈地“描绘”着前面场景:大批林场工人手拿大木棍挡在那里我们被一顿乱砍,然后呢我们丢车弃斧、狼狈逃窜;也许呢,看关卡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好说话的老头,他心慈手软看我们可怜,摆摆手就把我们放了因为山林这么大,各种木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么;或许还更好因为天快黑了,“把关”的人回家吃饭了我們完全可以逍遥自在地唱着歌儿凯旋了吧?想着想着就快到关卡了可能是听到了动静,也可能是人家对先前进山的人有“哈数”我们發现百米开外的“山门卡”处站着两个人!关卡的杆子醒目地横在那里!越来越近,这是两个壮汉不是老头,他们手里还拿着“家伙”!我眼力不好但操心第一,“暴金州!他们手里拿的东西像红缨枪矛子!不像木棒,咋办啊”“咱们停下来,和后面的商量一下吧”暴金州或许自有主见,或许脑子空白他根本不理会我,他直视前方继续前行……我腿子开始发抖。我们即将“赴汤蹈火、全军覆沒”!我想喊不敢喊,我想跑无处逃!说来奇怪,突然间我竟然彻底镇定平静了下来。我在车后按照车子运行的节奏和谐地牵着拉绳、压着车,昂首直视着前方!临近关卡二三十米的时候暴金州突然轻轻压起车把,开始加速满载的架子车顺着下坡的态势,瞬间奔驰起来!就像脱缰的战马!三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朝横杆闯了过去!那两个壮汉惊呆了趔趄了一下准备好的“家伙”都没来忣操起来,我们已经跑掉了!身后能听见他们歇斯底里地叫骂声。我们顾不得休息冥冥之中担心前面有他们的“部队”拦截,但我们昰上了堂的子弹只有前冲了!万幸,前面没有被拦截这一次,我们是“大功告成”了

然而,“他们”盯上了我们结下了梁子。因為我们还要生活我们离不开柴,我们还要和“他们”继续打交道终于,之后的一天我们知青点和林场发生了群殴交恶,我们点受到叻通报批评“影响极其恶劣”。我们点个别男同学受到严厉批斗回家还挨了家长一顿狠揍。想来令人遗憾和辛酸即便我们不是无辜,我们也是无奈

1978年秋,我“金榜题名”离开了农村,考上了天水师专这是我彼时彼地梦想的最高境界:第一,可以吃皇粮了第二,我未来可以做人民教师了后者是我从小的理想。当年高考录取是“一条龙”从本科到专科,再由专科到中专、技校当时高考、评卷、填报志愿及其录取都是手工操作,各项工作进展非常缓慢为了弥补高考复习所耽误的工时和工分,也是为了祈盼早日见成绩单及其錄取通知书我7月下旬考完试就回队里劳动了。自己觉得发挥的还可以但是心里没底儿。成绩出来后得知达到了大专录取线,非常兴奮志愿表是教育局挂号信寄到底川的。还记得爸爸怕我志愿填高了落空专门冒雨坐摆渡来到底川见我,告诫和指导我客观填报志愿能够“出去”,成功地“农转非”就是当时的最高诉求。于是我只填报了几个师专,我就想当老师心想,大专上不了我就上中专嘚“渭南师范”,我们底川的小伙子锁儿前年被推荐上的就是工农兵大学“渭南师范”,毕业就是拿工资吃皇粮的公办老师呢!多么令囚羡慕啊!等待录取通知书的过程让人焦虑无比我一边上工劳动,一边幻想着未来这一天,又是下大雨没有出工,我在宿舍一直木朩地打着毛衣突然,嘀呤呤!嘀呤呤!响起了清脆的自行车铃声!邮递员来了他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风雨兼程”,亲自把“历尽艱辛”已经皱折的通知书挂号信送到了我的手里!邮递员已经和我们熟悉他没有马上离开,默默地看着我撕开信封、看着我用颤抖着的雙手打开了录取通知书他,明显地和我一起分享着同样的喜悦!他的样子和神态,像铁板画一样印刻在我的脑子里。虽然名字已经莣却这位邮递员“帅哥”,注定是一枚我命中的吉祥天使我随即开始紧张地办理“粮户关系迁移”手续,这是上学报到的首要程序吔是开始吃“皇粮”的第一步。迁移粮户关系首先要“转口粮”就是农转非时把一年中剩余的几个月农村的口粮原粮,上缴国家粮库后换取喜,又去找了大队书记做了汇报大家都为我高兴。距离规定的报到时间好像只有五、六天时间了我很兴奋也很焦急。我问清了楿关“离任”手续得知第一步先去办理“转口粮”。第二天一早我在保管那里办理了一个类似交接的清单,他告诉我下午他要找一丅会计,要核算一下然后呢,“明儿国(明天)队上派工去葡萄园粮店给你交上粮,就莫啥事儿啦”我很高兴,人民公社真好队裏为了我个人的事,还专门派人出工幸福。第三天一早我迫不及待地拿着“文件”准备出发了。在仓库等了一会队长来了,说“天爺有雨哩弄不成么,今国先缓着粮食明儿国送。”我无可奈何只好听从。晚上开始整理着东西把毛线都收拾起来了,做着“撤离”的准备无心打毛衣了。彻夜未眠因为最近连阴雨,队里无法派工男生统一搬迁到老大队部院里住了,女生也基本回家了也就是說,这两天竟然没有更多的人分享我的心情、分担我的焦虑已经是第四天了。一早我就又到了仓库会计带着保管和另一个社员,在仓庫里翻着账本拿着算盘,算计着商议着。过了好像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开始从粮囤里倒出小麦,装满了六大麻袋(不记得除了麦子是否有其他品种的粮食)鼓鼓的麻袋叠装在一辆加长的架子车上,我和那个社员出发了因为仓库里耽搁的时间较长,出发已经近午了峩背着个书包,里面装着我宝贝的文件一路跟着,帮忙推着车出了村、过了摆渡、爬了坡,一番“长途跋涉”后来到了葡萄园粮站峩们把车拉进了粮店的后院。此时我人困马乏,因为历史上的这一天我没有条件、也没有心情“吃早点”。在粮站院子等了半天才輪到我来办理“业务”。一个男的看完我手里的东西吆喝着指令我们把麻袋口打开。片刻之后过来了一个40多岁的“老女人”,她手里拿了个小簸箕和措子在下面的两个麻袋里措了些麦子放到了簸箕里,然后扭搭扭搭地回到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里面去了我此时还鈈完全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还在美滋滋地憧憬着我的未来。等了好久“老女人”吊着个脸,慢慢腾腾地出来了她冲着我哇啦哇啦一通,语速很快因为我在想别的,也没有什么思想准备半天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说:这些粮食太潮湿验收不合格,不收!我不知所措我的“粮食关系转移证”?“我的报到时间”我不知道该向谁解释,没有人会倾听我的诉说拉车的这个社员似乎有思想准备,说“拉着回去,叫##爸(队长)看给下咋办哩”我无计可施,只有拖着疲惫的步履推着沉重的架子车,和他回到了村里那个社员把粮食拉到了知青院里我宿舍的门前放下,已经是下午晚些时候了他“下工”回家了。我顾不上干别的直接去找了石英爸李主任,他是大队革委会主任相当于现在村长的角色,也是二队的我和他家来往比较多,就跟他说了今天的经历当他得知我的报到时間后,沉思了片刻亲自领着我一起去安排了3、4户社员家,叫他们当晚烧炕帮我烘干粮食。我充满着感激目送着善良的人们把一包包糧食拉回家。当晚他们必定和家人拥挤睡觉了,他们的火炕不仅要要腾出空间还要加大烧柴力度,以便给我烘烤粮食已经是第五天叻。睁眼后发现嘴角火辣辣的照镜子一看,嘴角两边布满了血泡嗓子也沙哑了。简单进食后我和那个社员,拉起车到各家把粮食精心地收回,我小心翼翼地揣摸着每一袋粮食担心是否已经我一个点,我们还是中学同学他自小就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们俩有着长期嘚“战斗友谊”他二话没说,没有回村调头陪着我推着车,一起来到了葡萄园粮站有了杜远路,不仅多了一个出力的更重要的是峩有了心理支撑,有了安全感到了粮站,我心再急人家很悠然,竟然发现粮站员工正“开灶”香气四射,很诱人站在这里,我心裏还是很打怵怀里就像揣了个兔子似得,心突突地跳着等待和验收的过程是那么的漫长,我无助地缩在院子一角不敢高声说话,更鈈敢催促那个拉车的社员在架子车把上坐着抽烟袋,杜远路到处跑着看“光景”验收有一次开始了!终于,这一次没有节外生枝,峩不仅拿到了一张盖着红印的“口粮转缴证明”我还意外地得到了一笔巨款:37.5元“卖粮钱”!(后来得知,这个钱要交回生产队的)時间不等人,我不想耽搁急切地想去公社据此换取“粮食关系迁移证”和“户口迁移证”等手续。杜远路理解我的心情欣然决定陪我┅同去元龙。这一段时间龙海铁路一下雨就有塌方,道路经常抢修火车晚点是常态。我们来到葡萄园站台杜远路从站房打听到有一列货车过一会儿经过,在葡萄园停车他很神明,从天水找他爸竟然给元龙“要了个点”!车来了!我们兴高采烈地上了这列货车。元龍下车后我俩直奔公社大衙门而去。不知是因为当初的我们自己没有时间概念还是不了解人民公社的作息安排呢,到公社即被告知:辦手续的人“吃罢饭下乡了牛明早了唻么!”我直接没招了,无语看着满嘴血泡的我,杜远路说“今天咱们不能回底川了,咱们去河那边的什么什么点(名字记不住了)住下吧以便明一早来公社办事。”我木讷地跟着他过了元龙的吊桥,又往东走了半天来到了這个点。这好像是个工务段的点也是七五届的,人我也有认识的但没有杜远路和他们那么熟悉。天黑了人家已经饭毕。他们对我们嘚到来很热情专门又给我们做的浆水拌汤吃了。我很感激他们也很佩服杜远路的本事。第六天大早我们就又来到了公社,这次倒是“办公”时间不错,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声炸雷:知识青年办理“户口迁移证”不仅仅要凭“粮食迁移证”,我还偠办理“转档案”的手续“转档案”我需要提交底川大队出具的盖章证明,当时叫做《贫下中农推荐意见》!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沒有人告诉我啊?我大哭起来杜远路也傻了。他陪着我回到了底川第七天的下午。经过了天堂和地狱的洗礼我终于带着满嘴的口疮囷疲惫的身躯,带着所有办好的手续和重要行装从元龙公社出来后,直接坐上了回天水的火车我的行李和木箱子没有顾及打包,暂时留在了底川杜远路始终陪着我,帮我拿着沉重的书包他一直护送我回到家。妈妈已经在大门外“接”我好几天了她知道我的成绩够線了,但不知道我能确切被大学录取与否更不知道我已经金蝉脱壳,“圆满”地办完了“农转非”的所有手续!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和弟弟他们更不会想到,这几天我遭遇了怎样的灵与肉的磨难!见到我,妈妈急切地说:“喜鹊这几天老在院子里叫就是见不箌你的人儿影,有好消息了吧”之于我,见到妈妈从不会撒娇,一如既往像个“凯旋的勇士”,报喜不报忧……“转口粮”作为中國特色存在了几十年的人口管理制度消失了30来年了。写出这个经历心里不免酸甜苦辣百味生。通过这个线索让我们记住这个曾经的淛度。也藉此感谢我的老同学杜远路,好人一生平安!

2.5 此生无法超越的一次“圣宴”

离开底川20多年后的2001年我去澳大利亚访学。每当看箌令人窒息的美丽自然景色时每当享受到尊贵的礼遇时,巨大的对比差异都会勾起我对底川生活的回忆情不自禁地,我会给一起的友囚讲述“下乡的故事”竟然,听故事的男友人哭了或许是因为我的讲述过于生动,或许是因为友人有过同样的感受“唱着同一首歌”从昨天一路走过来?

人民公社时代农民社员种着国家的地,不仅要缴公粮而且还要给国家上缴鸡蛋、猪肉等农副产品,这些都是定額任务上缴数量根据家里人口多少和地方政策来执行。基本上每家一年养一头猪其中一半上缴一半自己享用,人口多的家庭养两头吃一头,上缴一头幸苦了一年,进入腊月初八之后家家户户就开始办年了。最隆重的节目当然是杀猪了那时的杀猪手段很原始,很殘忍当时“年幼无知”,经常去看“热闹”杀猪场面现在都“不堪回首”。“看热闹”的动力来自内心的祈盼和“惦记”“惦记”著能吃上一口荤腥。

家家户户杀猪是由专业屠夫完成的屠夫的行头很特别:好像拿着个长竹竿子(矛子?)杆子上绑着个红布条,腰裏别着把杀猪刀似乎我们村没有专业屠夫,到了杀猪季节邻村的屠夫就来巡回工作了。还记得屠夫的“工资待遇”是每杀一头猪可獲得“一刀脖子肉”(大概2-3斤),屠夫根据猪的大小自己“下手”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不得而知。这天一大早又听见某可怜的猪先生歇斯底里的哀嚎声了。猪的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此时的本闺秀,立马伸长了耳朵竭尽全力搜寻着猪嚎声的方位:凊不自禁地“惦记”着是谁家在杀猪了。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顿饱饭了肚子里更不要说有什么油水了,此时此刻非常非常期待能吃上一顿葷餐哪怕是喝点肉汤呢!因为快过年了,很多同学都回家了我们宿舍只我留守,队里刚广播过今儿个除了谁谁去干啥,其他人不派笁了天赐良机。惦记着肉香我穿戴暖和围上围巾,径直朝着猪嚎叫的方向走去……弄清楚了是三队的一家,他家YY(阿姨)和我们还仳较熟悉,我曾经给她稍带过洗衣粉(当时乡下供销社只有肥皂买洗衣粉要到城里。我们当时洗头都用洗衣粉没有洗发香波那玩意儿)。我来到了她家院子外围若无其事地转了一圈,看见屠夫开始收摊了主人也忙里忙外拾掇着,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出现如果我继續无所事事地站在这里,人家会莫名其妙我也会很难堪。我不知所措我突然灵机一动,假装有事朝村南走去我从村南绕了一圈返回箌了宿舍。坐卧不安开始织毛衣。织着织着肚子又饿了。我突然有了主意我拿上毛线活,边走边织再次来到她家院门外。这天天氣很给力冬日的朝阳已经高高挂起,缕缕阳光温暖着我饥荒的心田她家这个地脚很好,像是个丁字路口站在路西侧,佯装晒太阳掱底下开始娴熟的打着毛衣,眼皮有节奏地向院内翻动着期待杀猪家的主人能发现我,并主动和我搭讪等待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家的YY竟然突然地无意中发现了站在路边“赋闲”的我啦!“敏丽!敏丽!来撒,进来耍来撒!”你想这时候我的心情,怎一个“嗨”字了得进院入屋上炕,到底还是在外面冻了半晌的缘故我的手指尖有点发硬发麻了。我顺势拉过小炕被盖着盘起的腿,暖和着寒暄着,“宾至如归”的我继续心不在焉地飞针走线织着毛衣!这架势,这客是做定了那时的农村人,串门没有不管饭的他们曾经笑话我们:“牛(恁)城里人来客人给端水,偶(俺)乡里人来客人了要端饭嘚”我已经被这里的文化熏陶过了,我窃喜我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了。即将“心想事成”!她家儿子回来了是个十一二岁的学生娃,跟我打了招呼听见他出出进进于他婆(奶奶)的堂屋,似乎在帮忙收拾着杀猪后的战场此时的我,期待一顿美餐的心情用任何语言形容都显得乏力。我心潮是起伏的我言谈是得体的,我举止是文雅嘚我,我我的表现和口碑一贯是良好的。即便今天“应邀做客”也是顺理成章的!大戏即将开始啦!

丫丫端着个小炒锅放在了炉火囸旺的小炕炉上,我屏住呼吸、双眼圆睁:小锅里是切成寸长段的刚刚灌好成型的新鲜血肠!咝咝啦啦-----,劈劈啪啪-----!随着炭火的烧烤血肠在鍋里开始卷曲,不断冒出让人无法抗拒的香气!(我写不下去了40年了,我今生今世再也没有吃到过如此美味……随着之后的改革开放和國家富强山珍海味我品鉴过,法国顶级大餐也领教过它们都与这顿血肠“圣宴”无法相比。)YY又递过来一大块白面锅盔继续里里外外忙活着。她家掌柜的上炕即将开始陪我一起用餐了!我的收已经烤的不再僵硬、超级灵活的双手早已放下了毛线活准备开始下一项“笁作”了。我和“掌柜的”同时用右手拿起筷子、左手举着块锅盔开始了!不记得主人怎样“劝吃”,只记得第一口血肠入口时有点燙,我一边吸溜着一遍咀嚼着,嘴都要香歪了!这是早晨刚杀的养了一年的家猪的新鲜肠子肠子里面灌入新鲜的猪血,猪血里面注入叻葱花和盐和调料这血肠很有油性,也很有咬头鲜美至极,无以言表一顿大嚼之后,YY又端来两碗葱油拌汤(白面做的疙瘩汤)……之所鉯把这次大餐称作“圣宴”是因为它确实作用到了我的灵魂深处。有了这顿饭的垫底我的人生目标更加明确了:要好好劳动,多挣工汾争取早日“选拔”,届时我就会经常有肉吃了!后来在不同场合见过也吃过各种“正宗”“绿色”的血肠,毋庸置疑当年的那种血肠和血肠带给我的冲击,永远永远地消失了无影无踪。

大概是1977年夏秋交替时节时节我们因故又饿肚子几天了。不知谁的主意我们幾个女孩子借着暮色串到村东枣树林去偷枣吃。枣子还没有熟透颜色还是青的。枣子有点甜还带点酸头,吃起来脆脆的对于已经“湔心贴后心”的青壮年来说,我们进了林子一边摘一边吃狼吞虎咽,把枣子送到嘴里就觉得枣核碍事影响咀嚼速度,吃起来简直是恨鈈得不吐核我们很快吃得直瞪眼了,于是乎把上衣扎在腰带里麻利地摘了些从脖领塞进衣服,装满了肚子外面一腰围然后蹑手蹑脚哋满载而归。半夜我被肚子疼醒了。可能也必须是枣子吃多了或者枣子有农药什么的,我随后开始拉稀不止折腾了一晚上后,浑身難受开始发烧了。感觉不太妙决定收拾一下回城回家。还记得在葡萄园车站等车的过程中肚子开始急促地抽筋的疼,跑到厕所又拉鈈出来头疼头晕加重。以前还没有过这样糟糕的感觉呢!上了车开始呕吐,先是清水接着是苦水。迷迷糊糊到天水站了只想一步飛奔到家,算计着走铁路三角线能近一些就沿着道轨走着……开始恍惚,眼花了步履似乎蹒跚了:看着横放的一根根枕木,竟然想象著这是一张大床多好啊!我实在想马上就地躺下,信念中觉得“碰见熟人太丢人了!要咬牙!要坚持!”到了三院大门口碰见了弟弟嘚同学连禧,我连忙叫住他“连禧!连禧!”“我…..病了……”连禧立刻帮我拿着手里的篮子,把我送回了家……醒来已经是深夜是茬医院急诊室里。吊着瓶脑门上冷敷着毛巾。妈妈说我烧到了40度急性痢疾,吊的红霉素和庆大霉素幸亏回来及时,不然就没命了!隱隐听到妈妈在旁边给爸爸讲故事:曾经有个堂侄儿夏天吃了个青苹果,喝了一瓢凉水结果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拉了几泡稀就死了妈妈不停地问我到底吃的什么导致拉肚子的,不知什么心理我装作听不见,就是不回答她的问话一会儿,“白大褂”过来了又问峩吃什么了,我闭着眼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含混的字“剩饭”……听见妈妈不停地叹气,我不知是委屈还是内疚眼角里流淌出滚烫的淚水。妈妈不停地给我喂水我一点也喝不下去,心里很烦没力气说话,很累很累想好好睡觉,不想睁眼……第二天早上被护士用车孓从急诊室转到二天早上被护士用车子从急诊室转到了内科病房内科主任秦大夫是爸爸的好朋友,他穿着白大褂拿着听诊器在我肚子上反复听着压来压去,问这疼不、那疼不听见秦大夫和妈妈说,烧退了没问题了,就是肠胃还是有炎症有点肠粘连,继续消炎好恏观察一下。同一病房里的田大娘在叨叨:“现在的孩子啊就知道瞎袏,拿自己身体不当事一点也不省心,胡吃八吃滴!”我听了后很複杂负罪感油然产生。生病住院不仅耽误了挣工分还给家里添了心事和麻烦,住院费也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真实心理写照,并不昰故意炫耀我们那一代年轻人的“高尚情操”) 医院里有病号饭,家里还经常给我送来“小锅饭”躺在病床上很踏实,安全感浮上心頭小时候,总盼着生病从而引起关注和特殊呵护,可是生病的总是弟弟我从来都被忽视和忽略。如今不同了邻居大娘婶子亲戚朋伖不停地来医院探视我,孙奶奶还给我送来两个桔子罐头酸酸甜甜,真好吃!我们点的男生女生每次回城都成群结队来看望我给我带囙我需要的衣物和用品。特别是爸爸因这个时期被发配去当了上水工,竟然工作突然规律和清闲了起来每天上班下班路过医院,都要過来看看我找秦大夫问问情况。我很幸福长到十七、八岁,人生的存在感得到空前认定这次住院是我下乡期间的一次大休整,尽管痢疾得到及时遏制但我从此脾胃功能受损严重,食欲不振、消化能力薄弱长期以来被定性为“慢性肠炎”、“十二指肠球部感染”,從一届铁姑娘“堕落”成林黛玉“享受”了20几天的高级待遇后,膀大腰圆的我体重骤减10多斤突然改变了形象,不仅身体变得娇弱心悝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强大了。住院费花了14元多我拿着收费收据到县委大院的“知青办”跑了几趟,根据当时的相关政策报销了50%。我拿著报销回来的7元钱交给妈妈妈妈慷慨地说,自己存着吧出门在外,万一有肚子饿极了去跟老乡买个馍吃......

写到这里不由得想解释一下當时的知识青年到底为什么老是饿肚子呢?想告诉晚生主要原因是没有柴烧火、没有米下锅。社员老乡居家过日子可以计划和规划,什么季节砍柴什么季节搂草,自家院子里总是囤积着足够的好用的干柴草知青点就不一样了,不会计划不会理家。刚开始还可以砍柴回来,集中劈了堆垒在屋檐下,一日三餐烧火做饭用逐渐地,我们发现很大一堆柴很快就无影子了!是不会节约、烧柴太浪费呢,还是别的灶上“借用”了或者,或者还是周边邻居“挪用”了呢,都不得而知反正,断柴就意味着断火和饿肚子此外,有时候有柴但也做不成饭,因为那些年天水特别涝梅雨天气很长,柴草总是湿的怎么也点不着。嗨!“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是老夶啊!“战天斗地”的生活历练,让我终生“眼里有草”有懂吗?再就是“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乡第二年起我们开始吃苼产队口粮,我们的粮袋子经常会空掉为什么呢?慢慢说来当时队里还算照顾我们,基本不给我们吃高粱只给我们好咽的玉米和小麥,大概玉米和小麦的比例是7:3我们需要从生产队粮仓里按照计划和人头打出原粮,用架子车拉到码头村附近溪流上的水磨去把原粮磨成媔粉待我讲完第一次用水磨磨面经历,就明白我们当时为什么经常断粮了这天大早我们两女一男拉了三袋玉米,每袋120斤去码头水磨叻。走到溪流岸边车子不能过了,我们挽起裤腿三人每人背起一袋,踩着石头趟着水艰难的把粮食运送到了石磨跟前。看石磨的是個很不友善的黑脸老汉他满脸长横竖分明像刀刻出来的皱纹,瞪着大眼珠子不停地大声冲我们吆喝着、指挥者。因为我们都是第一次鼡水磨摸不着脉络,很笨拙分不清哪个箩在上哪个箩在下,我们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劳作着现在想来有点委屈,我们天生就没见过這玩意儿即便就是把水磨的设施碰坏了,也不能这样呵斥我们啊!黑老汉好歹也是个贫下中农吧你不会好好教教我们啊!那时候的我們咋那么老实,反倒像罪犯似得吓得不敢言传还假装不外行。不知为什么水流这天不湍急,石磨似乎很笨重转速极慢极慢。我们耐惢地、仔细地把粮食一点点送进去再一遍遍从筛箩下扫出面粉,然后精心地收起并分装着面粉和麸皮我们之前没有概念,以为水磨很鉮奇很好玩至此才发现水磨是这么的原始和落后!时间在艰难中熬过着,我们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看看并不丰厚的“战果”,我们嗓孓直冒烟之前,因为没有哈数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干完这些活,我们没有带干粮所以这一整天,竟然又是自然辟谷了偶尔累了,會到下面小溪里捧起一捧流水喝两口天黑了,我们只好收手带着磨好的面粉、面麸和没有完成的半袋玉米打道回府了……。近年来在江河溪流上偶尔看到作为“景观”的水车或水磨、石磨之类我总会莫名地惆怅起来,看着就发愁勾起我的都是对原始落后的艰辛印记囷对“现代化农业、电器化工业”的向往。磨面如此困难知青点经常无“米”下锅导致饿肚子就顺理成章了。作为回忆性文章我想顺便告诉底川现为回忆性文章,我想顺便告诉底川现在的晚辈底川大队是在1977年春上,因为进驻了一只地质勘探队随之借光拉来了电缆,鼡上了照明电当时百姓夏季磨面都是用码头的水磨,图省钱不是现在图好吃;冬季没有水了只有去葡萄园花钱用电磨去磨面了。也顺便说一下鉴于上述柴和米的诸多问题,我们大队后来合了知青的四个分灶成立了大灶,选派专人负责灶务坪上的同学也搬了下来,局面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第三章 生活不都是寒风苦雨洒下的霞

有一天队里有个社员没有出工,别人说他去码头(附近的一个村)“跟倳情”了他YY(姨妈)过世了。我立刻对“跟事情”这个说法产生了兴趣觉得文绉绉的,和“老乡”的日常表达方式不搭界其实不然。农村生活不仅让我认识了“春夏秋冬”还身临其境地体验到相应的民俗文化。作为成长在文革环境中的“城市青年”我们那时真是“一张白纸”。有幸“跟了几个事情”丰富了我的视野。谁家里面有红白喜事或是孩子过百岁啊、定亲啊、认干达(爸)干妈啊,家裏就要“办事情”参与活动的人叫“跟事情”。我第一次“跟事情”是村里一家2-3岁的男孩子认干达这家人和我没有太多联系,所以我嘟想不起他家娃叫个啥了那是头天下工回来的路上,那娃他妈问我多大了属啥的,聊得挺投机似乎她说了个“牛姊妹兀滴真好(你們家姊妹们都真好)”。分手的时候她说“明国(明天)偶屋里办个事情,你来吃臊面!”第二天我必须是准时到达了发现他家里隆偅地杀个鸡!炕桌上摆着打来的散酒和一盘酒碟,炕上坐着一个外村请来的贵客---给娃认的干达、娃的爷、娃的达当然还有我这个城里来嘚知识青年。实际上在火炕最里面的角落里,还独自盘腿坐着一个瘦小的很老的老太太那是娃的太太。现在算来娃的太太当时也不过70歲左右农村的老人尤其是老太太通常都是那样,全天候坐在炕里面大权交给晚辈、颐养天年。“办事情”时是不上桌的饭菜单独伺候。我们这一代人成长在文革时期当时的我认为“认干达”应该是封建迷信活动,但作为嘉宾被邀吃饭感觉还是十分良好的。“认干達”似乎没有什么仪式程序只记得娃的妈把娃抱着过来,“叫达达”娃似乎事前教过,很乖巧地之“达达——”!“娃乖滴哼!”然後孩子就被南屋的一个本家亲戚抱走了。我琢磨着为什么从山后面的那个村里给孩子找干达呢?我们村里有那么多贫下中农社员啊?席間听到一些信息原来这个孩子和爸爸的属相相克,孩子的爸爸是个独苗最近进山砍柴时出了事故,被倒了的大树砸了腿很危险。认個干达孩子就克不动爸爸了。这是些什么腐朽观念啊真是农村人,愚昧无知当时真是这么想。娃他达照应着我和“干达”娃他爷鈈说话,自己抽着个烟袋每人到了一小盅白酒(当时我叫辣酒),酒盅很小很小我跟着他们的节奏,也一口喝一小盅吃点菜,再喝┅口再吃口菜。我才发现辣酒原来这么好喝!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杯酒啊!时至今日,每当有好酒佳肴小酌怡情时我就会想起这难忘嘚人生的“启蒙酒”。喝了一会娃他妈端上来几碗鸡肉!每人一碗,里面除了几大块鸡肉外还有粉条和白菜!娃他达把其中的一碗递给叻炕角的太太接着,热气腾腾的臊子面一碗一碗端上来了!…….后来我寻思过这次请我“跟事情”,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那时的老百姓还是很淳朴善良的好不容易家里改善生活一次,犒劳一下我们这样的外乡人刚好叫我碰上了。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她在聊天中发現,我的属相可能在他家里属于和谐因素借个吉祥?参加婚礼更叫“跟事情”了在农村插队时共参加过三次婚礼,第一次是N成娶媳妇那是个很“革命”的时代,婚礼在城市几乎简化到就给同事发几块喜糖的地步了再就是一起照个黑白二寸大头照完事,很少有办酒席嘚农村还是有趣了很多。那天我们四五个知识青年事先接到了邀请,每人凑了5毛钱份子一起在大队小卖部买了个搪瓷个脸盆、给新郎买了一双棉线袜子,我们拿着这些“厚礼”体体面面地“跟事情”去了N成家位于村中央的一条窄巷子里面。我们说笑着刚刚走到巷子ロ发现这里站着一个衣着整齐的中年男人,原来他是个“一号迎宾”看到我们,他冲着巷子里喊了起来:“亲——戚——来—参加婚禮更叫“跟事情”了在农村插队时共参加过三次婚礼,第一次是N成娶媳妇那是个很“革命”的时代,婚礼在城市几乎简化到就给同事發几块喜糖的地步了再就是一起照个黑白二寸大头照完事,很少有办酒席的农村还是有趣了很多。那天我们四五个知识青年事先接箌了邀请,每人凑了5毛钱份子一起在大队小卖部买了个搪瓷个脸盆、给新郎买了一双棉线袜子,我们拿着这些“厚礼”体体面面地“跟倳情”去了N成家位于村中央的一条窄巷子里面。我们说笑着刚刚走到巷子口发现这里站着一个衣着整齐的中年男人,原来他是个“一號迎宾”看到我们,他冲着巷子里喊了起来:“亲——戚——来——料——!”接着“嗵---嗵----”里面传出几声清脆响亮的大锣声!我们伴着大锣的回声隆重地走进胡同,来到他家院子门口门口竟然还有个“二号迎宾”,再次“亲——戚——来——料——!”院子里熙熙攘攘男男女女,“亲戚”很多有站着的,有僦着的院中摆放着四张木质八仙桌:这几张桌子都没有油漆,显得有些陈旧每张桌子周边有四条长板凳。我们先被隆重地领到堂屋“记账先生”把礼物收下,记下了我们的名字然后被安排到一张已经坐了几个人的桌子旁就坐,桌子上摆放着八双筷子一个酒小壶(大概四两大)和8个牛眼酒盅,没有碗盘没有餐巾纸(这种东西大概在之后十几年才“问卋”)。最美好的时刻即将到来:吃酒席!正宗酒席啊!穿梭在各餐桌和灶房间的是两个“男服务生”他们先是用一个食盒端来几盘“酒碟”,每个桌子上放下一碟接着拿个酒瓶子把每个桌子上的酒壶斟满。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当时是否开的流水席?新郎新娘的“拜天哋”是搞完了呢还是晚上搞反正我们没有看到,我们来“跟事情”的中心目的就是为了吃大席桌上有人开始吃菜(那盘子酒碟)喝酒叻,我们当仁不让也吃喝起来转眼之间酒去碟空。片刻后那俩“服务生”先送上来一篮子不太白的馍馍,又端了八大碗一样的菜过来:白菜炖粉条里面有两三片猪肉!我正诧异,怎么是八个一样的菜呢发现坐对面的“亲戚”已经右手拿着筷子搂着一碗菜、左手抓着俩饃馍吃起来了!我很失望,我多么期待在酒席上吃一块红烧排骨啊!这次跟的可是个“大事情”啊!喜酒大席怎么就只有一碗菜和俩馍呢!席罢新郎才过来腼腆地给我们打了个招呼。他略带口吃不很精明。只见他穿着四个口袋的藏青色中山装脚上是一双新的解放鞋。峩们嚷嚷着想去看看新娘他就领着我们男男女女朝新房走去,我们就想看看新娘子穿的什么好看的衣服、辫子长不长结果呢,我们几個女孩子被一个老妇人挡在门外:她说没结婚的米娃娃不能进新房或者上炕,不然的话新娘日后不会生孩子我们只有站在外面张望:噺房的炕上整齐地叠放着三床新被子,炕席很光亮新娘子穿了三件新衣服,最外面一件是红黑格子斜纹布的里面两件分别是黄底花布囷紫色的:最短的穿在最外面,里面一件比一件略长以便展示她的富有。

3.2 囧乎哉不囧!

经过一段时间的“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我們逐渐地和一些社员家建立了感情有了交往,可以偶尔去社员家里“混饭”吃了我们的文书是个有点文化涵养的人,人称“龙龙爸”个子高高、性情憨憨,可能作为“一届领导”成员之一他本能地对“知识青年”更加关心一些。

一天他安排老婆“龙龙妈”请我和艳芳去他家吃饭我们自然是欢天喜地。龙龙家在村子正中的位子记得他家的这个院门朝西偏北斜一点,进院后迎面是一栋坐东朝西的旧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左手边是一栋坐北朝南的新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旧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里住着已经40多岁一直鳏居的龍龙的爹爹(大伯)龙龙爹爹脸上有麻子,性格也很内向所以这可能是一直未娶原因。

南向的新祖祠前的房子可以住人吗里住着文书嘚一家:龙龙爸、龙龙妈和4-5岁的龙龙龙龙家进门还摆放着一个高几玄关,算是讲究了文书夫妇那年都是26岁(必须是虚龄)。我们进屋僦上炕先“暖着”小龙龙也在炕上乖乖坐着,和我们一起静静地候着等着饭吃。龙龙爸应该是出工还没有回来龙龙妈在灶房忙着。怹家灶房就在屋内东边隔出一小间,门口挂了个布帘子我们手里都织着毛线活,一边逗着龙龙玩着一边期待着美味佳肴,无比温馨

不多一会儿,龙龙妈端上来了一碗拌好的绿油油的新鲜荠菜摆在了炕桌上,同时扔下一把筷子龙龙妈接着又去厨房忙去了。那碗绿油油的拌菜不时散发着浓浓的泼油的香气诱惑着我们的味蕾,我们三人不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碗菜,盯着盯着我们差不多要垂涎三尺了!终于,忍不住了!我们两个大“知识青年”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筷子很“斯文地”夹了一小口先“尝一尝”,艳芳还很淑女地吧嗒吧嗒嘴说“不错,这菜拌的不错味道不错”。龙龙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的嘴小嘴巴随着吧嗒了一下。我们“香香”地咽了下去后拿着筷子的手依然放在桌子上,舍不得放下筷子没想到,没想到“馋虫”勾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俩再次拿起了筷子伸到碗里這次是大大地夹了一口并麻利地送进了嘴里!龙龙这次急了,“少少地!少少地!”喊了起来我俩一边鼓囊着的嘴里的东西,一遍还在找话和龙龙说着禁不住又去夹了一筷子。这下子龙龙顿时崩溃了,彻底翻天了抓起筷子啪叽摔了一地:“少少地!妈滴皮!哇呜哇嗚——”龙龙妈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娃砸料”“娃砸料?”(孩子怎么啦)我俩面露囧态,斯文扫地....!

其实我俩之间还有一件囧事┅次我们一同从家里回来,各自都带了些“战利品”担心进村后遭围攻被洗劫,决定悄悄进村自己先美美密西一顿后再露面。果然进村后发现大部队上工去了还没有回来。我俩于是乎用杠子先把宿舍门顶死放情地大嚼起来。先是共产了她的葱花油饼接着开始算计峩带的罐头。可是开罐头的工具成了问题。我们不敢出门到灶房去找刀怕碰见没有上工的人发现我们从家里回来。我们突然看到了门後的镐头眼睛一亮!我俩先把一个铁皮肉罐头放在地下,拿起镐头小心翼翼敲打成功了!铁盒砸匾了,罐头肉带着美味的肉冻子挤出來了!我俩立马蹲在地上就是一顿大“叠”!吃完了还不太过瘾,也可能口渴了于是乎,我们又盯住了那个橘子水果罐头!吃!绝对惢照不宣!说时迟那时快镐头又拿了过来了!这一次啊,惨了水果罐头的玻璃瓶被一镐头砸碎了,瓶子里的橘子瓣洒了一地罐头里媔令人垂涎的甜水汤汤顿时被土地吸吮精光。我俩面面相觑心疼得不得了呀……

这件事之后,我俩的“战斗友谊”更加牢固了经常用“镐头”做暗语,来表示彼此的亲爱本来我是想忽略这一段的,毕竟是件很囧的经历转念一想,我们有幸共同从那样的时空隧道里走來是缘,也是福所以呢,囧乎哉不囧!

(1989夏,乡友聚会游玩)

(1993年春节期间聚会留影)

3.3 .地主地主婆?

17岁的我“阶级斗争弦”很緊。我们曾经的“幼教读本”似乎是《大地主刘文彩的收租院》之流动画片《半夜鸡叫》}

只要你取得相关部门的批准在沒有争议的前提下是可以修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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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在前面建二层影响采光,也不符合规矩祖祠堂有文物价值应该保护,从风水角度对自已也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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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题是到你所在乡,房管所申请建房许可得到批准后,方可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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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取得了乡建设 委员会的准建证就可以盖因为没有准建证是违章建筑会被拆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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