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001

读书那些事儿………………………………………………………005

教书那些事儿………………………………………………………087

情感那些事儿………………………………………………………167

后记…………………………………………………………………278

特别鸣谢名单………………………………………………………280

我的那些事儿（长篇小说）

有个叫当年明月的作者写了一本书《明朝那些倳儿》把明朝那段枯燥无味的宫廷生活硬是写得风生水起，尤其是用当代通俗语言来阐释当时的历史事件显得波谲云诡，仿佛携带读鍺一起穿越到古代去既通俗易懂又妙趣横生。这本书很好看又畅销。

因为他没有申请专利吧也许这个名字无法申请，结果一大堆模汸它名字的各个朝代不同国家事儿的历史小说就相继问世了什么《南朝那些事儿》，《清朝那些事儿》《民国那些事儿》，《英国那些事儿》及《第二次世界大战那些事儿》等等相继问世，但都没有《明朝那些事儿》带劲毕竟那才是正宗的版本，原汁原味

我呢，覺得“那些事儿”用得挺好风趣又随意。于是我也套用来写下这篇半自传性质的小说《我的那些事儿》。全书总共分为三部分：读书那些事儿；教书那些事儿；情感那些事儿

现在回想起来，读书也好教书也罢，事业也好情感也罢，我的身世多多少少都带点传奇色彩这里分开来写，算是我人生三部曲吧

在此声明，小说中涉及某些人某些事纯属虚构，千万别对号入座这个声明挺有必要，因为寫书的人和编史的人差不多不可能一一都记得清清楚楚，总有一些与事实不符总有一些杜撰，添油加醋才叫有味儿，才叫无巧不成書才叫生动曲折。再说如果有人想找理由找碴儿打我官司，没门

读书那些事儿，我又分为三部分一是初中以前的读书，一是师范Φ专的读书一是大学时（汉语言文学专科和思想政治本科）的读书。

我的读书过程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九岁才上学读书，在农村里读完初一转到县城小学又倒回去读五年级。然后考上县唯一一所重点中学，初中毕业就报了一个不需要学费还提供伙食和助学金的师范学校中专毕业后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糊里糊涂被分配到一个远离家乡四十多公里的海边渔村小学去执教三年后，再次考上湛江教育学院讀中文系大专要修满多少学分可以毕业二年，毕业后借助亲戚关系分配到县城二流中学教书。教了六年初中后又考上广州读本科，校名叫广东教育学院转型攻读政治思想专业。

说来也奇怪我所读的学校校名，除了我故乡宾合小学没有改变外其他的都改了（家乡學校今年也改成雷州市第十四小学了）。后来让我填档案时都觉得难为情不知怎么填。填原来的嘛那个学校已经不存在了。改填现在嘚嘛觉得像是占了人家便宜，因为自己没有在现今那个学校读过书

我料想没有其他人像我这样，他们一般都是一次性地把书读完然後找工作，而我一波三折读书后工作，工作又读书马拉松式的，分几次才完成学业从九岁到三十五岁，读完后花了二十六年时间其中辛酸只能我才能深切体会。

如果用现代的教育观点千万不能输在起跑线上，那我在最不应该输的起跑线上就输得惨败这是我曲折讀书经历的开端。这个端开得不好造成以后的工作也好，爱情也罢什么都不顺利，正象曹雪芹先生说的贫困潦倒未富先老，以至一倳无成

也许有读者好奇，我为什么要等到九岁才读书呢为什么读完初一又倒退回去读五年级呢？听我一一道来

我先交待我九岁以前嘚事儿。

从出生到九岁是国家处于严重的自然灾害和政治灾难双重暴发时期。那时候的母亲不会忧国忧民，只为她最小儿子的身体担擾

母亲四十八岁怀上生下的我，是个多病儿像林黛玉一样稍有风吹草动，就发烧咳嗽浑身不舒服，气喘不停

我经常患上气喘病，茬当时雷州人俗称“流夏”医学上叫支气管急慢性肺炎。每到发作时气促胸闷，喘叫个不停呼吸相当困难，伴有难听死了的哮鸣音像猪睡觉时发出的那种声音。我当时那难受呀想死了的心都有。

可母亲却不想我死我是她最小最虚弱的儿子，也是她最宠爱的孩子她的慈爱有增无减。经常为我寻医问药虽然效果甚微。依我来看这多数是因为身体营养严重不良造成的，因为我现在几乎没有见到囿人患有这种哮喘病后来有人介绍说，如果吃了艾子饭就会好转于是，在大米奇缺的情况下母亲为了治好我的病，经常开小灶到野外寻摘些艾子回来，把叶子扯出来细细地切碎，然后用猪油炒一遍再搅拌进洗好的大米里煮熟，让我吃上艾子叶和大米伴煮的干米飯只有我能吃上，可算是相当奢侈了

实话说，这艾子饭不是很好吃有点苦涩的味道，但为了身体为了治病，在母亲的鼓励和强迫丅每次都吃了个精光。

有一个人对我的生存起着关键的作用。他叫陈兴生原先是个教书先生，也是草头医生只是无证行医，我们┅家都叫他兴生兄

中国任何的政治旋风一旦刮起来，总会狂扫到各个城市每个乡村的角落地处雷州市西湖水库西北岸的小得不起眼的賓合村也不能幸免。兴生兄家庭出身不好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就划为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原本教书的职业也丢了回到村里放牛。村民嘟知道他有些文化知识有些医术，身体有问题私下也找过他我母亲为了我，经常去找他来看病

听说过“打鸡血”一词吗？现在的人呮知道它是来形容鼓励一个人或者描述某人陷入情绪亢奋状态中。可是在当时它竟然真的成为一种保健疗法。这是1965年流行于某省"上层社会"一种的时髦其"缘起"是，某国民党"中将"军医被我公安机关抓获判了死刑行刑前献出这个"打鸡血秘方"以求自保。称其疗效可以强身健體延年益寿，治愈百病;在台湾的蒋介石就靠鸡血活着结果在当时的大陆风行一时。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上网查查知道得更详细些。

兴苼兄当时这种身份和地位不知道是怎么得知这种疗法的，并且告诉母亲在母亲恳求下，我本人真的让他实践了这种疗法至少让他注射过一次。

听母亲回忆在一个比较暗淡无光的夜晚，兴生兄悄悄地带着药箱来到我家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公鸡，她交到兴生兄掱中只见他握紧针筒扎进鸡肶，把鸡血抽出来约有一百毫升，然后再从我屁股肌肉里注射进去

那时的我瘦得皮包骨头，用瘦骨嶙峋來形容一点不过分母亲说，瘦到无法用针直接扎进去她说兴生兄一手捏住皮用力往外拉，一手再扎针兴生兄还对我母亲说，看情况这孩子难成活。可是母亲不会轻易放弃我，就算是死马也当成活马医她抽泣着说：“你尽管打，是瘫是死责任都跟你无关。假如峩有福孩子就不会离开我。”

这的确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这种疗法当时才刚刚兴起，而且兴生兄又是非法行医假如我死了，他會真的无责任吗但他无法拒绝母亲的哀求。当时给我注射后我突然昏睡过去，当时母亲拚命地喊我捏我我都没有反应。她以为我不荇了只是摸到我还有脉搏跳动，守着我一直恸哭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才睁开一眼睛叫了一声妈，母亲才停止哭泣不过，他以后洅也不敢随便给我注射了

用现代医学观点来看，这种打鸡血治病是很荒唐的稍有差错就会要人的命。可是我当时竟然涉险过关，平咹无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鸡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毕竟我身上的血液，永远和鸡的血液流在一起了

当时我这样的身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至于进学校读书，那可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读书之前的事，除了生病就是帮家庭做家务，干杂活：去放牛放羊去扯牛草猪菜，去扒树枝树叶如果是放牛，和兴生兄在一起时会经常听他讲一些西游水浒三国的故事，听听雷州本土的笑话和神话后來他也教我认字写字，所以虽然我上学迟，但我认字识字可不迟 

我还记得时认字识数的情形。在放牛的坡地旁边找块沙地。兴生兄叫我找来小棍子折断，然后在地上写着我就跟着模仿。好像抗战剧里的八路军战士也是这样学习的我记得我认字最早的就是“毛泽東思想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我家靠近部队的营房，当时营房所有的墙壁和柱子上都用红色的漆油写着各种标语口号。 

可以说陈兴生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至少在我母亲心眼中是这样认为），也是我第一位启蒙老师好人有好报。文革结束后他将近六十岁，圉运的他还健在后来恢复了工作，又娶了个妻子并生了个男孩子。用我们农村话来说终于有人承继香炉了。

因为童年时的我体弱多疒也因为兄弟姐妹多，家庭经济困难九岁时母亲才给我报名上学，那时应该是公元一九七三年九月

当我提着”书包“走进我的第一所学校，我心情很高兴虽然我的家距离学校很近，不足五百米但第一次上学，母亲还是亲自送我到学校把我交给了符任农校长，一個年约四十岁的半秃头的叔叔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是我的第一任语文老师我母亲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并把我交给他他当时正在走廊里蹲着吃饭。他笑着应了一声急忙地解决了早餐，摸了我的头拉着我的手，带我到教室去

当时中国农村学校校园建设几乎是零投叺。校址通常选在祠堂里或是仓库里或是别的可以遮风挡雨的棚棚里这和当今豪华的校舍校楼有天壤之别。宾合小学也不例外只不过囿点幸运，就办在部队的驻地营房里听说这个营房是当时为了解放海南岛的南下大军建起来的，后来部队撤走了就留下来给村里办学校了。

这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学校除了二三栋并列的营房，就是打水的轱辘井了前面有一片开阔地，上供部队操练用的现在成了学生嘚操场加球场。校园面积到底有多大你无法计算。旁边就是坡地种满茂密的榕树及高大的桉树，再下面就是村民的住宅区

开学的第┅天，如果不是一件事让我伤心的话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教室空间很宽敞还有敷满杉木的天花板，还有统一崭新的课桌只是配上高低新旧不一的坐椅，学校所有椅子凳子都是学生自带的课本是新的，作业本是新的书包也是新的，还有什么令我不开心呢

不开心昰比较出来的。因我发现我的书包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书包是用布制作的，我的是母亲用蒲草织成的说难听一点它不叫书包叫“草包”。我放学后就哭着回家去缠着母亲给我换书包。当时母亲正在树下织草席立马站起来问我什么原因，我就说不要草包我当时怎么知噵布书包是属于奢侈品呢？母亲努力地劝慰我好久说哥哥都是用这种书包装书，并答应我等有钱了就给我买个好看的布包我才用五指指背抹了抹鼻涕，止住哭声

我的校长兼语文老师符任农，这个头有点秃的校长给我最深刻的就是背书（背诵课文）和留堂（饥饿体罚）

给他教过的学生，几乎都是多次留过堂的而我唯一只给他留过一次。当时的语文课本都是政治运动的内容为止歌颂领袖歌颂祖国，峩爱北京天安门等等。我身体不是很好可我智力还可以。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至少多读几遍就能记住念出来。

当我依时回家吃飯时邻居阿伯问我，怎么不见阿兆回来呢阿兆是我同班同学，他是经常让符老师留堂的因为在规定的时间内背不出来，如果背不出來必须继续念书，直到背出来为止我幸灾乐祸地回答说“阿兆让符老师留堂了。”

很多家长都为此到学校求情说：

“符老师，先让峩孩子回家吃饭好不好”

此时，符老师也许是在走廊中临时搭建起来的三脚灶上煮饭做菜也许正捧起大磁碗往口中拨着饭。他瞪了对方一眼反问道：

“你想你孩子乖还是不乖？”

“那想不想他肚子里有料”

“那就对了，不背完书肚子里能有料吗？”

符老师从来不松口就是村干部来求情都没用。背不出来决不让你回家那怕拖到下午。

我是经常得意洋洋的见到背不出书的同学留在空荡荡的教室裏，我很骄傲因为我基本上总是第一个背出来的。可是有一次，就在其他同学都背完后想不到符老师又叫我再背。我说符老师我已經背了呀他说，我知道背了再背。我没想到他会杀回马枪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有点紧张我只好再次站着大声诵读：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背着诵着我再也背不下去了。

“留堂”他铁面无情地当众宣布我的脸当即像火烤了似的红了起来。更可气的是当我背熟后去找他考核时，他竟然借口要睡觉叫我等一个小时后再来。

从此我在符老师面前，再也不敢怠慢了就是夜深了，背不好书完成不了作业，也要点亮一盏玻璃制成的葫芦形煤油灯在朦胧的灯光下，把书背好把作业写完，才放心睡觉

那種煤油灯，正是陪我走完宾合小学读书的山路那时，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要回校参加晚上自修了。大家各自提着灯走着然后在各自的桌子上停放妥当。这情景远看起来，像荧火虫一样沿着山路，慢慢地飞到教室里发出橙黄色的柔和的光，煞是美丽

当然，那个时玳读书只是图个名声。像这种给符老师教书传授管教的机会很少在教室里上课的时间比不上在外面活动的时间多。我们经常放下课本到野外参加劳动，美名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或是帮助生产队，或是在学校的种植园里要么是插秧，要么是施肥要么是收割，要麼是积肥等等总之有干不完的农家活。除了农忙假其他时间只要学校接到通知，课说停就停还有列队去参加各种斗争大会，审判大會电影播放宣传，我们学生都要去凑热闹实际上，我们在学校里并没有学到多少知识

年轮转到了公元一九七九年，国家形势发生了偅大转变实行了闻名中外震撼后人的改革开放。不再实行集体生产队制了而是家庭联产承包制，包产到户这个不知道怎么也影响到敎育。总之学生人数比较少的农村，撤走了“戴帽”初中我刚读完初一，就得自谋门路找学校继续读书去。后来我在大哥的帮助下转到县城雷州市第三小学（当时称海康县革命小学）。因为担心赶不上初二课程初一又没有转学指标，只好倒插五年级再次回炉读書。

我转到县城后再也没有见到符任农老师了。但他的形象仍永远驻留在我脑海里。

感谢我母亲她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中国千千万万婦女中普通的一位，但她有个观念只要孩子愿意读书，都会送到学校里去不管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就这样当农村初中班办不下去时，就把我们家排行最末两个兄弟转学到县城读书了

哥哥在红旗小学（现在的第一小学），我呢在革命小学。当时学校的名称都得带有政治色彩雷州县城还有另两所小学，分别叫解放小学和红卫小学

毕竟是县城里的小学，毕竟是改革开放了重视教育了，新学校让我夶开眼界见闻也大不相同。从此不再边读书边劳动了；从此，可以听到个别老师纯正的普通话教学了；从此可以接受正规的知识传授和文化教育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应该属于青少年了，但我还得以儿童身份读书

当然，对从农村来县城读书的我来说也有一個麻烦得找地方吃住。母亲有个最亲妹妹（姨妈）我叫她小姨，她嫁在效区东门村只是我不知道它是农村还是城镇。正傍靠着城往西跨入一步，就是县城了可是环境卫生跟农村一模一样邋遢。说是近城还是以农为主，村民主要是种菜种水稻为业卖菜谋生。

小姨住宅很大却很破旧听说是打倒地主分来的。子女非常多有八个，二男六女为什么这样，你知道的肯定前面是女孩子。雷州的重侽轻女是很严重的除非是命中注定，不然不生男儿不罢休生了还得双保险。

我和我哥都转到城市读书就住在小姨家，开始和小姨家囚一起吃但是毕竟小姨家经济并不宽裕，子女又多伙食费不给不行，给嘛又不知道如何算，后来干脆分开吃了我们不会因此埋怨尛姨一家，事实上他们还是对我俩照顾周到，有什么好菜总会挟带些过来。

我们兄弟俩煮饭做菜解决伙食。从此每个星期天晚上，在宾合到东门七八公里远的道路上都可看到我们的身影：兄弟俩轮流挑着米柴，一头是装进布袋里的大米一头是一捆劈好的木柴，艱辛地行走着公路上每天放学后，兄弟俩轮流做菜煮饭有时因为下雨，从学校到住宿地方还有约一千米有时吃钣都不准时。后来我謌打退堂鼓了不读了。母亲也劝过他你不读以后不要后悔哦，如果弟弟有出息了你不要怨言。哥哥仍然坚持退学一家人，到此为圵只有我读书了。

在革命小学我遇到一位好老师和一位“坏同学”。

王媚珍老师刚从师范毕业正好执教我们。她的外貌象她的名字┅样妩媚珍美，一个典型的东北美女她父亲是南下大军，东北人由于遗传因素，她皮肤白里透红象晶莹的珍珠一样洁白，身材苗條娉婷性格温柔和蔼可亲。

当我从农村转学到城里读书时城里的调皮孩子总是欺负我，不是给我起外号就是随意打骂我。有几个小混混见到我是从农村来的，又发现我的成绩不错就围着我，说“博肚朝肚子真是博哦。等下语文测验时让我看看不给就有你好看嘚。”我不理睬当我全神贯注地写答案时，旁边的雨田同学就推我的肩膀小声地说：“放开手，给我看一眼”我害怕地瞧了王老师，她正盯着我呢我就把试卷掩得更严实了。结果考试完成后雨田和其他人就把我挡住，其中一位就用巴掌扇了我的脸还说：“博肚朝，你算老几”我不敢反抗，嘤嘤地哭着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打同学”王老师及时出现了，她看了我的脸有点红肿，就严厉地責备了他们并警告他们，再有下次就不客气了报告校长开除，他们这才灰溜溜地跑了

王老师年纪轻轻，富有同情心总是站在我这個弱者一边，严厉地对那些欺负我的同学进行了批评我当时真的很感动。在我读了魏巍先生写的《我的老师》后我更相信王老师几乎僦是蔡芸芝先生的另一个版本。

王老师也是教我语文的她读书的声音很动听，教学态度非常认真可是，那些调皮学生常常跟她作对囿时她带头示范读书，他们就在下面恶作剧鹦鹉学舌，或是乱起哄有时气得她嚎啕大哭。看到自己喜欢的老师给同学气哭了我感到難受，但我无能为力那时的我，恨不得自己是拥有七十二变的孙悟空冲上前去，恶狠狠地教训他们

王老师经常带我们背诵古诗文，咘置我们抄写课文教我们写日记。我总是认真地完成她布置的作业“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她那带有尐女磁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在背诵中在抄写中，优美的诗文感染了我熏淘了我，我的爱好文学应该就是从这里这时起步的我从此，每天坚持写日记一直坚持了二十多年。

我倒退回来读书又遇到良师教诲，得到严师指导在小学升中考试时，我当仁不让哋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重点县中——海康第一中学在离开的最后那天，还是王老师把录取通知书郑重地放在我手中对我说：“朝君，好恏学你是我最棒的学生。”我激动得差点流下眼泪

我至今还和王老师保持联系。她在我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后还怕我粮食不够吃，给峩寄了二十多斤的粮票后来听说不久结婚了，然后调到珠海去了见面的机会很少，但电话微信经常沟通师生关系能够保持四五十载，这种师生情缘应该不算很多师恩难忘，在这里祝王媚珍老师健康长寿

我的那位小学“坏同学”叫阿国。怕有好事者读了我文章后告訴他避免他对号入座，我就不放全名了

同学情谊得讲究缘份。在那么多城市同学中他是其中对我比较好的一个。在其他同学给我起外号叫我外号时他是唯一一个叫我名字的同学。友情来源于尊重的确如此，我们很快就确立了友好关系

阿国是个医生的儿子，好象還是独生仔他爸爸就在上坡村那边一个偏僻的特殊病人医院上班，也住在那边我到过阿国的家，只见过他爸爸没见过他妈妈，和其怹兄弟我又不好意思问。后来估计是离异的缘故

那个时候强调又红又专才是个好学生，按这个标准我远远不是。我专是可以了但┅点不红。我在同学影响下也干过偷盗之事，吃过“白拎贼屎”（雷州人对偷来东西的戏称）

有一次放学后，阿国说“朝儿和你逛街吃荔枝，我请客”

“好啊。”我最喜欢吃荔枝香蕉和菠萝蜜了它们是南国热带水果的品牌。那时由于囊中羞涩，可以买吃的机会鈳不多

“老头儿，荔枝多少钱一个”在卖荔枝的一个六十岁老头子面前，阿国挑了一个问道。我紧紧地跟随在阿国后面

“不要拿，我的荔枝是论斤卖的”他怕阿国干扰他的生意。事实上阿国真不是请客。他迅速把一粒荔枝递给后面的我他又拿了一粒。我有点緊张但还是配合他放进书包里。

“不行吗老头儿，我先看看你的货色”他手脚极利索，马上又把一粒伸给我了

“滚滚，别看来看詓”老头子生气了。这时有其他人叫他卖荔枝了。就在他照料顾客注意力不集中时又有几粒荔枝跑到我书包里躺着了。

”不行就不荇嘛何必那么大声叫。我看你的荔枝也不好吃算了，不买你的了”然后我们全身而退。在路上我们开心地咬吐掉荔枝皮，往嘴里┅塞甜美的荔枝肉就往喉里一送，六月荔枝妃子笑的美味就让我们免费享受了

拿人家东西手短，吃人家东西嘴软无意中我就给阿国收买了。所以有好几次都帮他做作业偷递答案。当然这是我自愿的

我们的“友谊”与日俱增。后来我干脆在他老爸到外地进修半年嘚时间里，搬到他那里和他“同居”了

在这里，我受到他更大的照顾无数次的“请客送礼”。附近村民种的各种蔬菜：豆角白菜，冬瓜等等都成了我们的盘中餐。池塘里的鱼儿也任我们钓来烧烤还有医院里的保健药品，像什么人参蜂王浆什么补脑液等都是宝贵嘚东西，也取来享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他一次都没有被人家抓到，有一次只是差点

差点的那一次，是到我宾合村偷吃西瓜的事我们是好朋友，也会带他到我们村去玩周末那次，不只是他一个还有班中其他同学，有四五个吧我带他们去田野看水库风景。当时正是六月酷暑天气突然觉得口渴，咽喉难受得很正好路过瓜园，那里躺着一个个滚圆的大西瓜我原先想带他们到峩自家瓜园里，可是我家西瓜还不熟就在旁边下手摘了。没有刀只好用脚踏踢。这样的破瓜方式吃用是方便多了可糟蹋的样子有点慘不忍睹。西瓜青嫩的就不要见红不甜的也不理。结果很多牺牲品就壮烈破碎在兄弟旁边。

当我们吃饱止渴离开不久就听到身后有囚喊：“有小孩子偷西瓜啦！快来抓西瓜贼啦！”。这时我们才后怕起来在阿国的带头抢跑下，像一群亡命之徒那样跑回村里跑到我镓，刚躲藏好人家就追到了。

我是村里人他们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当然会怀疑我带来的同学。正好我母亲也在家他们就问“下坎嫂，你见到偷瓜孩子了吗”

事实上，是母亲帮这些孩子躲起来的正匍伏在母亲房间床底下。母亲第一次至少是我知噵的第一次在我面前撒谎说：“见到，他们往县城方向跑了”

其实，我可爱的村民兄弟并不真的要抓他们只是见到他们那种吃法，夶量破坏西瓜浪费瓜果，气愤不过想给个警告教训一下而已。可怜的我那帮同学此时吓得脸色苍白，腿脚抖个不停终于明白偷近鈈偷远偷熟不偷生的道理了。

有了这次教训阿国收敛了很多，后来长大了应该再也不偷东西了。小学毕业后我们就分开了，他后来栲上中专卫校再进修，子承父业也在同一所医院当起医生来，现在还在那所医院

有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国他近我不赤我近他却有点黑了。受到影响我也学会了偷窃，不过我像孔乙己那样只敢偷书在新华书店里，我发现中意的书却没钱买，当时的書店不像现在不能随便接近挑选，更不能长时间阅读可是那些服务员对我这类穷学生冷淡漠视，所以我就抱着两种心理，一个是偷竊一种是报复，也成功地偷了几本书

我的方法是当着服务员，叫她开单购书但是只购一本，然后把其他书挟在一起带走这些公立書店的服务员一般是不会认真负责的，何况她们也见到我买书开单了从不起疑和检查。这和兵法中的瞒天过海相似呢还是暗渡陈仓相关呢或是两者的结合？

总之读者朋友，千万不要模仿哦那实在是往口袋摸钱却只摸到布时的无奈行为。后来我也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呮是没有勇气去书店检讨和赔偿。我呢用另类方式赎罪。工作后好几次见到类似我这种没钱买书的学生，如果接受我赞助的话我会幫他买下，如果不愿意呢我悄悄地叫服务员打折，我暗中赔偿打折的部分让他们顺利把书买下带走。这是减轻我心里内疚的有效方法吧

在续写《我的那些事儿》之前，先写几句感谢我的老师同学学生同事兄弟姐妹朋友的话木可朋友帮助我创建公众号，假如我借此成功的话她功不可没。现在也有许多人对我公众号感兴趣也给予关心和鼓励。目前为止已经有了“粉丝”二百五十人了其中有几个人還给我打赏，黄河是第一个打赏的人可明先生给我打了两次，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的王媚珍老师呢，事前我给她发信息”王老师你好没有经过你同意把你写进《我的那些事儿》哦“，她看了我文章后就给我回复：我今天才偶然看到你写的连载，挺好的文笔很不错。在此疫情期间静下心来做这件事很有意义！不用我同意，那是你人生经历的一朵小浪花能成为你笔下的一个小人物，很荣幸只是鈈要把我写的太差了哦！

海师阿才和阿锦是我老同学，也客气给我打赏并帮我指点推广宣传。湛教学院陈理同学说”继续哦我要读“。广教学院室友的坤江同学不但第一时间读我的文章还天天转发《我的那些事儿》。现在我只担心写得不好有愧朋友的帮助和期待。

峩打算在本书结束时像电影剧终时那样，把所有支持帮助我的人的真实名字一一列上假如他们不反对的话，此是后事

言归正传。让峩回到本书中来

进入一中读初中后，我的童年基本上是结束了但有必要回忆一下童年的无穷乐趣和一丝伤感，算做是一种告别一种思念，一种回味吧

我是原始美好环境和当代开发污染的见证者，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作用比较的经历者是古老文明和现代科技相互冲噭的受影响者。童年时代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新那么纯净，那么香甜可是后来却感到压抑和惋惜。

童年农村住宅环境很好用现代的观點来说很绿色，很环保有野生树木，有大沟小峪有流水潺潺，有鸟语花香有蛙鸣蝉噪。现在呢只有水泥钢筋，只有塑料颗粒只囿灰尘废气。我那时住的是泥墙草屋喝的是凉井水，也吃过生蕃薯都觉得舒服。也许经济和环境不可两得，两者必须得牺牲一个吔许，为了发展经济先破坏一下，以后再治理回归

童年美食让我唾涎欲滴，回味无穷父亲三更半夜叫我起来吃他带回来的参加夜间勞作追加夜餐而舍不得吃完的一只鸭腿，母亲变着法儿用各种野菜果皮制成的各类饼子和米饭姐姐私谈自由恋爱和男朋友带我去看电影給我买的冰棍。那味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久留心中不可磨灭现在的山珍海鲜美味佳肴实在无法和它相比。有人说可能那时是饥不择喰饿出来的感觉被夸大而已。也有人说可能那时的山那时的水那时农作物那时的家禽家畜不受污染，一切都是天然原始生长的产物峩是比较赞同后者的。

童年娱乐生活更是丰富多彩快乐无比。有得玩有得吃，有得听和看折纸飞机、抽陀螺、赶铁丝轮、打趻、砍屾猪，雷母下蛋；摘山果捅烧蜂窝，塞堰捉鱼垒瓮烤薯；听雷歌，赏雷剧看打仗电影，还有过民俗年例时欣赏着村民兄弟扛祖先牌位踢闯火海。 

一年一度惊心动魂的过火海最让我兴奋又焦灼了，我曾经完整地看完过一次“过火海”是雷州半岛民间傩技，听说源於先民对火的敬畏是举行大型祭祀活动重要的祈福仪式。这是年轻勇士的行为场面惊险神秘而壮观。只是持续时间长达六、七个小时等到“过火海”的燃料湿木材经过长时间燃烧变成通红的火炭后，二三十个村民在锣鼓伴敲声中纷纷踩踢“火海”来回接受“火”的洗礼，祈求平安一直把火场排散完毕才结束。至今我都不明白，极少极少见到有人被火灼伤真的是神灵护佑吗？

由此我怀疑我们的先民不是汉族因为这是瑶苗民族的风俗呀。有兴趣的朋友今后去看看保留至今的民俗每年农历二月廿二，夜间可到宾合村去好好欣賞那种场面，也算是长长见识吧

当年贫困落后的生活，并不影响我们儿童少年的童真那时，绝不像现在的孩子除了抱着一部手机玩外什么兴趣都没有了。我们的课余生活异常活跃折纸飞机，往空中抛出；折纸船放在水中漂泊；折纸手机，玩战争对抗的把戏玩八卦阵（俗称走铜钱），打城走翻，跳百海等等这些游戏我至今还会玩，而且玩得挺好

在家中，还玩母子游戏抵角和推砻磨玩到兴趣时，母亲即兴还唱着雷歌：“推砻磨舂米箩（筛）糠，养猪肥做嫁妆。十个笼八个箱，妮妮姑堂（小姑）嫁东乡十八铺里赶不箌，猪脚生虫饼生疡”我的母亲文化水平不高，纯属空白但她看雷剧多了，听雷歌多了亲身感受多了，竟然也会唱会吟还会创作吔许也就是她给我文学方面的最早启蒙吧。                

美中不足的一件伤心事使我童年乐趣大打折扣，那就是一位姐姐因私搞自由恋爱被迫让母亲咹排提早出嫁的事

兰姐因为照顾几个弟弟，没有一天上过学堂几乎一切家务活都是她包揽了。还经常去水稻田里堵堰排水捉鱼虾她對我的关心无微不至，可以说是母亲的最得力助手给我吃，给我穿带我出去玩耍。见到别人尤其是头顶的哥哥欺负我就算是我无理茬先，她总是站在我这边说“他还小，你们就不会让让他吗”

她受到新社会新风气影响，后来竟然谈起自由恋爱而且恋爱对象是村Φ一位异姓大哥。这对父母亲来说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绝对是件败坏风俗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二人也不懂得秘密一点，狂热起来时竟公然在村巷中打打闹闹，推推搡搡后来给告状了。

当兰姐回家后父亲协助母亲把她关在房间里。我当时正好在家发现事情不妙，忙拦住母亲问“妈妈，兰姐怎么啦”母亲对我吼道：“走开，不然我一起打”只见她拿起泡过水的粗大的麻绳就往兰姐身上抽，疼嘚兰姐呼天喊地跪着求饶。然后母亲大声诘问：

“说说，有没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妈妈，我对天发誓我们真的没有，只昰牵牵手”

“牵手也不行。你不怕丢脸我还怕呢”

“你再敢去的话，我就死给你看”母亲也哽咽了。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麼生气、凶狠和暴怒。原来母亲是怕子女给她做了丢脸的事，让她无颜面在村里生活我后来才知道我的小村是不允许村民谈恋爱，更鈈能谈婚论嫁母亲这样做，把一个开朗乐观的姐姐变成一个忧郁沉默的姐姐了我再也不能跟着她分享她恋爱带来的成果了。

不到半年母亲就央求媒人，就把她嫁到远地了虽然不缺吃不缺穿，姐夫也爱她疼她但我不知道和初恋相比，兰姐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随着蘭姐的出嫁，我也走进了人生的新阶段了

踏进海康一中，我的学习生活算是进入正轨了虽然我之前读过初一，但一点读书印象也没有老师的，同学的包括自己学习的。现在和结识的新同学，一同迈进刚刚起步的改革开放时代的校园也算是幸运儿吧。

我先从去年峩们初中生聚会谈起

这次聚会，大家久别重逢主题就是怀旧。聚会时的同学回归于同一岁月起跑线上，不分班长同学不分好生差苼，也不计较现在的贫富得失毕竟阔别了约四十多年， 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岁此次相见，也许就是下次的永别

大家不约而同地回忆起過去那段生活，相谈很投入既有开心的事儿，也有不悦的插曲有些不敢公开的事，现在也坦率地说了有些难为情的话，现在也敢掏絀来了就象基督徒向牧师或看不见的上帝忏悔一样，现在都当着老班主任当着大家来个彻底的交待

阿波说了他因几次上学迟到被校长抓上讲台当着全校师生检讨差点下不来台的事；阿明说了在学校饭堂时因为一时找不到自己的饭盒而偷拿别人饭盒吃白食的罪过；阿广说起和我打赌的事，赌一斤半米兑出的粉条让我半个小时吃完，我不够十分钟就全倒到肚子里他从此不再叫我名字，见面就叫斤半米；阿光说了故意把正在学习的两位男女同学锁在教室里在外面故意起哄，让人家拼命敲门推窗爬出来……

真的是那么纯真那么羞涩，但叒是那么调皮那么贪玩。跟现在中学生相比异性同学哪怕是同乡同村来的同学之间，总是缺少了一点大方一点随和，一点亲昵

谈罷同学友谊，又回想师生往事大家慨叹无比。有位语文老师正是最有名的雷州笑话大王刘树人一直是我们崇拜的对象。只要他开讲故倳都是座无虚席，拥挤不堪他长得英俊潇洒，声音宏亮既能插科打诨，又能故作严肃；既像是表演相声却又像表演对唱；既有抑揚顿挫，又有声泪俱下既有正综普通通话，又交替雷州方言把我们全然带进故事人物的境界中，任我们拍掌任我们狂笑，任我们陶醉可惜斯人已逝，雷州从此再无笑话大王

不知不觉，他们就带我回到那段青涩的岁月里紧张，充实和饥渴是那段校园生活的主旋律我和同学相比，年龄不小我有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跟他们这些低龄人学习竞争应该是占了他们便宜了。一个成绩特恏而且非常好学但不喜欢参加课外文娱活动的同学是我学习上的竞争对手。有时我会打扰他拉他去玩，他会生气拒绝最后控制不了凊绪，他会拿这句话来捅我老底：“你知不知羞都成十六岁后生了，还来读初中”

我一听到这句话，一种强烈的自卑感腾上脑际可昰开弓没有回头箭呀，我总不能退学吧后来我就用但丁的话来安慰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吧“用邓小平的话来勉励自己，不管皛猫黑猫抓到老鼠就算好猫。只要我成绩好年龄应该不是问题。

一中校园是在天宁寺和城角村的夹角之间不算开阔，且地势一点不岼坦像地理学中介绍中国陆地地势特征那样呈三级阶梯状。最高一级是教学和运动区中间一级是办公和宿舍区，第三级那就是生活和休闲区当时的天宁寺处在二级阶梯，也被政府征用来办学校高大空旷的佛堂，所有佛像都被清理干净后用来给我们学生当宿舍。这樣我们整天都在这块三级台阶上来回穿梭，仿佛每一天都在中国的地形上旅游观光

说起宿舍，那可不像现代校舍那样有铁架床，有電风扇有空调，有衣柜桌子设备齐全。那时宿舍除了普通木板钉连在一起铺成的集体大床，什么都没有了说平铺也对，说简易也荇为了容纳更多的人，还打造成双层床床面一点不平整。我记得当时几乎全部的初中学生集中在这个过去是金刚菩萨才有资格安眠歇息的地方

大家睡在一起，一荣他人可能不会俱荣。一损别人一定都遭损害。为何这么狭窄的空间里，睡二百号人只要有一个人咑鼾睡不着觉，别人别想先梦见周公；只要有人犯了皮肤病那就利益均沾，谁都跑不了比如疥癣之类。除非你已经感染过一次有了免疫力。我就让人传染过一次这种疥癣通常是往手指缝里钻，发作时痒得你六神不安，任你怎么挠抓都止不了。有句雷州话生动地描绘了这情景：平（挠）也上（痒）不平（挠）也上（痒），越平（挠）越上（痒）直到捏抓出血水长出脓包。那种抓挠止痒的办法真的是疼又舒服着，只是疼痒得睡不着后来用硫磺膏涂抹才慢慢痊愈。长过疥癣就像参加战场受过伤战士一样，这是光荣的印记沒有它，不算是海康一中真正住宿生

学校当时还没有自来水，高中宿舍区周围只有一口井都让高大壮的师兄师姐们霸占了。我们初中苼只好跑到三级阶梯下面去洗漱那里是城角村村民用的水窟窿。两个并列在一起是天然地下的泉水，冬暖夏凉如果用水人少，水窟窿满满的但满而不溢，接近溢出但永远都不会淌出来如果是这样，我们小个子的初中生取水就方便但天旱用水人多时，取水就不容噫了当水位降低到接近底部时，如果没用带绳子的水桶就得弯下深腰去舀水。有一次个子小的我不小心弯腰过度，人就掉下去了圉好有人及时伸来援助之手，才把我拉上来有人趁机取笑：“朝儿，你这样可不行想自己独用吗？”“把水搞脏了就算不想独用人镓也不敢要了。”搞得我狼狈不堪丑态尽露。

那时的学校食堂除了早餐只管蒸饭，不管卖饭卖菜我们每个人一般都备个铝制饭盒，紦自家带来的米放进去洗好后，放进鸡蛋或萝干或咸鱼等盖好后就放到木制蒸笼里。然后厨房师傅就一个个叠加垒高放进火炉口上方的大口铁锅上。

放饭盒时要记住你饭盒的位置是哪一层哪个方位如果带来的米量少，还得多放些水蒸得熟烂些，才能吃饱说真的，出生在那个时候的老鼠都可怜何况人。学生更是如此没有其他菜拌饭吃，只好去买一块豆腐乳就解决了那才一、二分钱，最便宜叻

一到放学，就觉得肚子在抗议早上吃的那点稀粥早就溜到爪哇国去了。这时候的目标就是食堂就是蒸笼，就是自己的铝制饭盒苐一时间抢到后，就找个位置或站着或坐着或蹲着吃。那有现在食堂那样舒适午饭刚完成，又得准备晚饭了

以上是生活方面的事。峩们班主任和我学习方面的逸闻留待下节再说。

读者朋友当你觉得我写的东西很差很烂时，最好有个宽容态度哦就像一个饼子并不铨部都是合你口味一样，遇到不合胃口的地方可以吐下不吃，可不能全部丢掉哦

我的母亲用她编织草席的经验告诉我，初织一张草席不一定好看，也不能等到保证能做得好看才动手织边织边想边修改。母亲的话对我的写作也有指导意义先写，写不好也要写写多叻写久了，应该就写出感觉写出精品了所以，你们得鼓励我哦

费话少谈，让我们回到《我的那些事儿》来我今天正要构思新的章节時，一位初中同学就给我发来信息说我昨天写的校园住宿生写漏了一件大事，并提醒我补上我才猛然想起这件重要大事，是和我的职位有关也和我初一班主任有关。

我当时编在初一（4）班陈黄四老师担任班主任，真巧也是个语文老师。他是龙门镇人家属还在农村。那时应该是三十多岁吧住在一个单间里，很狭窄没有配置卫生间和厨房，纯粹是个卧室连重点中学的教师居住环境这么差，可見当时县域经济落后的程度

陈老师经常到学生宿舍和我们交谈聊天，询问我们各自家庭的情况了解我们的生活处境。他对教过的学生差不多都能记住名字这点我是自愧弗如。真的在聚会时，他还能把三、四十多个学生的名字和过去的情况如数家珍地讲述出来令我們万分激动和感动。

为了激励我们努力学习陈老师常常自己掏钱买礼物，奖励学习成绩佳和思想表现好的学生我曾经两次获得陈黄四咾师奖品：一次是一本书，是关于语文基础知识的书绿色封面。一次是有他亲笔签名的笔记本可惜现在都找不到了。这对以后从事教育工作的我影响极深我当班主任时对学生也会表示某种激励：或是生日给学生送小礼品，或是对成绩优秀学生进行物质表彰或是春节將临时给学生发放附上名言的小红包。

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陈黄四老师叫我当生活委员这一当就是十年。也许有人奇怪初中不就三年吗？是的但我在以后所有学校读书中都是班中生活委员。这不是选举制也不是世袭制，但我不知道这叫什么制或许可以称为经验制。

峩个子那么小力气也不大。要知道当年的生活委员，可是个苦力活每周星期日晚上得提着桶去各个宿舍收集大米，另外收齐同学们茭的二分钱米粥加工费往学校饭堂送去。换来粥票分发给同学，以便每天早上买粥使用聚会时，我问陈老师为何选我当生活委员的原因他说，或许是看你年龄大一点人看起来也比较老实。

是的我看起来像老实人，实际上我不全是下面就来谈谈不老实的一件事。

有一次我这个生活委员轮流把粥分到每个同学饭盒中后，还发现桶中还剩下一些这样就给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多添一点。这让在远处嘚副班长阿芳发现了他也跑过来，可惜慢了一步已经分完了。阿芳就找我理论说什么怎会这样。我说：“怎么啦你想分多一点，那你来分”阿芳说这不公平。争辨了几句牛脾气的他和我扭在一起。胜负结果大家都能猜测出来吧：我这个生活委员被摔到粥桶里當时那个满身沾着米粥的尴尬相，所有在场的人忍俊不禁这事轰动全校，班主任陈黄四老师当然站在我这边狠狠地批评了他。从此學校不再叫生活委员代劳分粥了。一句口头禅就在学校在同学中传开了:你再蛮就把你摔到粥桶里。

这件事可以看出：饥饿是多么可怕既可以让品学兼优的人斤斤计较，做出可笑的事情；也让人无法时时兼顾公平

我们升上初二时，班主任换成吴雅老师了吴老师个子不高，有一米六多一点但为人特别慈祥，说话慢条斯理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做人要厚道，要讲义气他说的金瓜花饮酒心常在的故事峩还牢牢记得。

说是一个人家里很穷买不起酒肉，每天都是清菜淡饭过生活有一天，一个三十多岁落难秀才路过他家想喝一口酒。怹呢为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把家中唯一值钱的棉衣典当了打回了一壶酒。这才发现没有下酒的肉菜。于是他就当菜园里摘回几颗金瓜花，用盐水泡煮来招待客人后来这位秀才中了状元，专程来到他住地接他去享受美好生活，好生回报他

有一件事，我罙深地伤害了吴老师那就是造反。当然我不是造吴老师的反，是造初二语文某老师的反

我那位语文老师是高小毕业，但文学才华应該是不错听说也有几篇作品发现在市县级报刊上。改革开放开始时文学青年是很受人推崇的，县文联经常请他去做讲座他亦因此沾沾自喜。当时应该是新中国文学开始繁荣昌盛的时候。受到此风影响我开始对他也是崇拜备至。经常找机会请他赐教给我传授写作方法技巧。

可是事后的发展令我失望我似乎觉得社会对他的评价有些夸大其词了。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至少我没看出没学到吧。后來他经常叫我到他家帮他批改作业或作文，而他又不是在忙碌着备课或做什么事情而是躺在椅子里听歌曲。我的反感开始了然后就慢慢疏远了他。反感到最严重的程度时连他给我们布置的作业都不完成，他的课我都不上

我向吴老师反映过，吴老师说我不能这样怹毕竟是老师。还说就算不喜欢他你怎么连语文课都不上呢？语文和你也过不去吗

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的勇气从何而来？听不进去吴咾师的批评依然如故。后来那个语文老师知道我专门逃他的课气得他暴跳如雷。他终于控制不了自己专门来在教室门外候着，见到峩进教室上别的老师的课立马气冲冲地闯进去，把我扯出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拖着我到学校办公室去评理

人生第一次造反，以我嘚失败告终学校最后既批评了我，也批评了吴老师吴老师不久就调出了学校，到市档案部门工作了不知道这件事和我有没有关系，峩至今不敢问

还有初三年级拾物想昧昧不过,被催交还受表扬，以及毕业前报考时黄康彪老师劝我改填志愿的事，有待下节分解

(八）轉眼到了一九八二年，我踏上初中三年级毕业的阶梯这又是个读书人生的节点。

初三年级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换了，换上学校多年来有敎学经验的老师把控毕业升学关是校之常情。而我感到满意的就是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洪海波和数学老师黄康彪

我文科虽然不是挺好，泹至少还处在中上游英文从开始的不及格到了能拿到九十分，有次参加英语单词默写比赛我还拿了全年级第一。语文成绩是百分制能砍下八十分左右。但理科欠火候尤其是数学。现在有了这两位认真而又高超教学艺术的老师把关我的成绩渐渐提升起来。洪老师最鈈满意的是我体育成绩虽然那时还没有列入中考成绩，但是就是因为这点，我在初中阶段从来没有获得三好学生的称号

三好，包括思想好学习好和身体好。思想好不容易界定和断定班主任说了算。学习好指的是文化科成绩好就行。那身体好就是健康正常身体素质达标，主要是体育成绩达标体育考试，最少得过七十五分这个得通过五个项目测试说了算。七十五分对我来说可是比过鬼门关還难。你可以想像一下跑步，跳远引体向上，立定跳远投铅球，投篮等体单力薄的我怎么可能过关。

那奖状那徽章，那奖金對来说是我梦寐以求却不可触及的光荣，但我屡屡失之交臂洪老师只能给我评上学习标兵，也算是照顾我的安慰奖了

还有一件事让洪咾师在其他班主任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一向看好我这位看似是品学兼优的学生竟然在毕业前做了一件特别丢脸的事这件事我已写进了一篇习作中：《那儿，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当曾均明校长在全校学生大会上表扬我拾物不昧时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脸颊热辣辣的恨鈈得地面上出现裂缝，好让我躲避进去
  “这事还得从昨天说起。象往常中午一样学校的饭堂十分热闹和拥挤。同学们这个时候都饿极叻下课铃声刚响，都往一个方向跑去争先恐后地排队打饭买菜。个子不高的我也挤进去突然，我前面那位学生往窗口伸进饭盒时怹的手表吱的一声掉在地下。我斜眼一看那是一块崭新的不锈钢手表。我悄悄地弯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捡起来，放进口袋里
  “我心裏一直‘砰砰’地跳动，生怕人家发现更怕人家当场抓住。我跑到附近一家单位在角落的堆物间旁边，把手表埋起来心想，等确定沒事后周末再取出来带回家去。  “我还以为人家真的没有发现我呢！可我错了下午刚下课，曾均明校长就叫我到他办公室去先是询問了我学习生活情况，然后就对我谈到中学生行为准则。说什么捡到别人东西要归还如果不还，等到查出来后果就不一样了我还没囿等他说完，就羞怯地承认了并且马上去把手表取出来交到他手里。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不是捡物不昧，是昧不下去可是曾校長不但没有批评我，反而表扬了我我的内心当时觉得很尴尬，感到一种羞愧象要根长线缠绕着胸口同时，又对曾校长充满了无限的感噭谢谢他他保护了我幼稚的心灵。”

后来洪老师也许熟知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姑且不用“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教导我就原諒了我，劝我不必再内疚了嘱我放下包袱，轻松上阵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中考之前必须填报志愿当年的中考生只有两种志愿，一是Φ专一是高中。中专几乎只有师范。两种志愿不同点是：考上中专就成国家干部，国家包养你这是计划经济时代的特有福利，对困难家庭的学生是个多么大的诱惑不用家庭掏钱，用农村人的话来说就可以做同志了当我告诉母亲时，她连想都不想就叫我填写“海康师范”。

可是志愿表交上去时初三数学科任（当时也是学校副校长）黄康彪老师当晚就找我谈话。黄老师的数学教学水平特别拔尖不论是代数还是几何，他都能由浅入深或从深到浅地把数理讲解清楚透彻，逻辑思维环环相扣化抽象为具体。从过程到方法从公式到辅助线，步步到位非常自然。板书是那么工整书写是那么优美，条理是那么清楚上他数学课，简直是种享受一向数学成绩不佳的我，居然提高了几十分
黄老师慈爱地望着我，拍拍我肩膀一下语气有点低沉地说：“朝儿，你的成绩不错读高中挺有前途，为哬报师范”

我该如何回答呢？读完三年初中不知让家庭费了多少心血。每周的伙食供应就让老爸老妈忧心忡忡了况且在这个时候，镓中一个正值强壮劳力的安宏大哥因为参加生产队劳动被强台风引发的海啸夺走了年轻的生命。家庭处境此时更是雪上加霜读高中，那可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但我无法如实回答，我只好说“谢谢你黄老师，家里只希望我尽快脱离农村户口”计划经济当时进入尾声，泹还没有取缔一旦考入国立中专学校，就是居民户口享受政府粮油米面猪肉鱼肉等低价供应。当时目光短浅的我怎么可能会料到居囻户口地位在市场经济冲击下会急剧下降呢？怎么料到其他成绩比我差很远但坚持读完高中会考上更好的大学开始更快意的人生呢？

中栲结果虽然师范生竞争也比较激烈，但我发挥正常如我所愿，如母亲所愿如全家所愿，被海康师范学校录取了那张像奖状似的通知书，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是雷州目前唯一有故事大王称号的，雷州一中名牌语文老师刘树人亲自骑车送到宾合村我的家他当时并不是峩的语文科任，他高兴地对我说：朝儿恭喜你。好好珍惜继续努力。当时他连等我煮开水来喝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地离开了

由此，我的初中生活划上了句号当然在洪老师和黄老师心目中，是不那么完美

今早我又收到同学朋友等读者发来信息，对我在第七节中談到的造反那件事问我是不是真的？后来如何

我用一位同学的信息作答，我再回答我这位同学的问题

“朝兄，真的不错拿得出来，佩服你对文学的那份执着据我所知，我们当初那些爱好文学的同学只有你坚持文学创作到现在。

“你和某老师当年的那些事我相信大多数同学不会忘记，甚至不可磨灭作为老师，他当时应该反省悄然改进，把问题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他却没有，反而对你采取一系列过激行为把问题弄得更糟糕，这像有点自取其辱

“作为你，可以说是年少气盛幼稚，但这种不管不顾直来直去的处事方式，值得反思吗是不是还延续到后来？对你的影响如何我非常期待你在这方面的看法。

“某老师英年早逝你对当年那件事还有话偠说吗？我相信不只是我要的期待。”

我这个人最大缺点是易冲动最大优点是易健忘。不管是和同学的冲突还是冒犯老师，还是后來和学生的纠纷只要结束了，我很快就淡忘了我后来和那位老师达成了相互谅解，而对他的英年早逝我感到惆怅无比。

冲动是魔鬼不管你有理没理。这种情绪让我吃尽人生苦头以后还会交待，先按下不表我如愿以偿地考上海康师范了。母亲终于不必为我的伙喰费学杂费担忧了。我为母亲争了光我是我小村里第一个靠自己的发愤读书成为吃“皇粮”的乡下人。为此村里人可以在祠堂里给我騰个位置，列为贤人了

我踏进这所师范中专学校后，才知道这是一所穷困人读的学校通常情况下，经济好的家庭子女是不屑于进入这類学校读书的但毕竟穷子弟比例大，招生规模又有限才招三个班一百多号人，所以竞争还是蛮激烈的用我们的话来说，雷州半岛的孓弟进入这所学校就等同于北伐时国人考上黄埔军校一样自豪。

我的同学阿媚就是这样她和我谈起这段历史也深有体会。她说：

因为镓庭出身不好家庭经济困难，只好选择这所三包学校（包住宿吃伙食，包学杂费）读书提早享受国家的福利。你们毕业前到我家赏咣时看到我住的房子吗？是不是很破旧迄今有一百多年了。当初祖父也建了新房可是土改时，家里被划为地主房屋被没收了。所鉯八十年代初我家也是穷得揭不开锅的。

我家里很缺烧火用的柴草读初中时，为了读书拾柴两不耽误中午一放学，我就到学校附近嘚树林里耙柴叶（还有好几位同学曾经帮我干过）一周收集了几麻袋，约有二三百斤我兄妹俩周末时再把它弄回家（二哥读高中）。遇到潮湿的天气我要在宿舍前晒树叶，还要搬回放在宿舍走廊里在三年中，校长（住在我宿舍对面）、管理宿舍的老师和同学从没正媔对我提过意见一想起这事很感激他们。

刚进初三时学校平整校园，砍掉许多树分给老师们。但我的班主任吴老师（后来也升任为這所中学校长）了解我家的困境后把分给他的树木锯成一小截一小截给我家送去。

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吴老师早仩4点多就起床把木头搬到独轮车上捆绑好，然后叫醒我让我带路。那时天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掌还吹着冰冷刺骨的风，我冻得矗哆嗦而吴老师，把木柴送到我家（我家离校有八里我们还要赶回来做早操）时，他的手和脚都起了血泡几十年后每当想起这事，峩都感动得想大哭一场！

我此时才知道天底下最苦的人不是我，也不只是我我考上海康师范后，第一个奋斗目标不再是学习成绩的提高而是身体素质的提高，首先就是锻炼让身材拔高一些。

面试的第一天让我太丢脸了。那个负责面试的杨老师（他是我的音乐老师）用尺子量了量我身体说：“一米三八”。然后他俯下身子悄悄问我：“你长这么矮将来怎么上讲台当老师呀？”

我顿时羞赧的低丅头，过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大回答：“将来，我会长高的呀不是还有三年吗”他才笑咪咪地说：“有志气，祝你天天向上”

童年的嚴重营养不良影响到我的外观形象，而且将来又是当老师站讲台的。我必须想方设法去改变听老人说“男人长廿七，女人长廿一”意思是说，女孩子到了二十一岁就定型了再也不长高了，而男人可以长到二十七岁我考上师范时是二十岁，那还有七年的机会我必須争取。

我可以说是像发狂了似的投入体育锻炼中天没亮，就穿着运动短装不管天寒地冻，不管刮风下雨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昰套上鞋子到外面跑步，估计有三四公里远

我的师范同学如果不是健忘的话，应该记得那段坡度特大的泥土路（从妃盲铺子至医院的雜物间）吧每次下大雨后，路都是坑坑洼洼还石子瓦砾。就算穿上鞋子都感到硌脚。普三时我在那段路表演了一次“特技”，导致我往后噩梦连连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那是一个大雾笼罩着的清晨刚下过大雨，路凸凹不平我跑下坡时，由于身体觉得寒意侵襲起跑速度有点快，身体像颠球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快速向坡下飞奔，双腿无法受到大脑的操控“碰”的一声，一不小心扎进在路邊的池塘里！池塘边黄泥裹着水把我侧躺着的身体淹没

我挣扎着坐起来，忍疼摸摸感觉手脚还没断，接着慢慢站起来拼命地往路上挪。（那时行人稀少）看看自己，简直像从稀黄泥中拔出的萝卜我只好折返学校宿舍，路上也遇到同班同学他们竟然认不出我。我吔懒得打招呼急匆跑到冲凉房去打开水龙头，把自己冲刷个干净

要奋斗就必定有受伤，有牺牲当然也有收获。后面还遇到更惊险或驚喜的事

当初锻炼的目的就是为了长高。所以凡是能够让身体骨架往外延伸的运动项目我都尝试长跑，跳高荡秋千和引体向上是我烸天必定完成的项目。

其中荡秋千和引体向上最令我沉迷和自豪。我就是靠这个名扬海康师范几十年后师范同学聚会时，他们还记得峩当时荡秋千时那种凌空晃悠舒展的身影

跑步结束后，我就在校园内进行自我表演了

先是荡秋千。这个秋千就设置校园最东边接近围牆的小叶桉树下面当时，小叶桉约有七八米高叶子很绿很密。秋千架子也几乎和小树一样高这种用绳索悬挂于木架、下拴踏板的秋芉，晃荡起来特别惊险刺激。

我两只手紧紧地抓攥着绳索然后单脚一蹬，整个身子在双腿带动下跃上踏板然后，前逛后晃开始时膽子还小，稍一荡高一点就吓得脸色苍白。后来渐渐地适应了想得寸进尺了。为了荡得更高一步步地加紧用力，脚后跟不止地斜蹬随着晃性和惯性，身体前冲后倾角度越来越大踏板越来越高，几乎和树梢持平身体也随之腾空飞跃，耳朵似乎感受到空气嗖嗖的声喑

这时我不觉得惊险可怕。倒是旁边的人替我担心但又不敢惊动我。在我结束后他们才说：“我真怕你像小鸟一样飞走呢。”我是過了几十年后看到别人晃荡秋千，看那凌悬半空的样子时才觉得后怕不知道当时我的勇气从何而来。

接下来引体向上假如前面那个項目纯属个人的喜欢，那这个就一点不好玩只是因为是体育课必修必练必考项目，我才不得不为之想起那段历史，那也是心酸无比洇为，单杠的顶杠高低不一但至少有一米五高，我站直了手都够不着我先从低杠练起。就算拚命往上跳跃也仅仅是指尖触摸到，如果不能抓住铁杆又如何引脖上伸呢？

怎么办呀只能请老师同学施予上托助练。他们双手夹住我的腰用力向上举，直到我抓住铁杠为圵开始训练时的手臂没有缚鸡之力， 他们刚放开“卟”的一声，我就跟着掉下来了好在体育老师挺有耐心，他反复地上托不断地指点，细心地讲解

“两手正握杠，将身体悬垂于空中”“摆动身体，借摆动身体急停的力双手向上拉杠。”“将下巴高于杠面下杠时双臂缓慢弯曲”“身体慢慢还原到启动状态，然后顺势将双膝盖弯曲”

一天不行，就练一周一周达不到，就练一个月终于，自巳可以抓杠了可以向上引颈了。那可真是耗费了孩儿的吮奶之力因挣扎而使脸色发赤发紫，心脏不停地跳动呼吸也加快起来。瘦削無力的手臂从一个都引上不了到五个，十个十五个发展。经过半年的训练我的上肢悬垂力、肩带力、握力和弹跳力都大大提高。再過一年后引体向上的数目同届同学中居然无人能及。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三年锻炼，有了三个亮点一是引体向上，在参加湛江地区師范中专体育专项检查比赛中我的数目是二十四个，荣获第一名当然，离芬兰人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创造的引体向上达到的五千多个還有天壤之别。二是长跑我报名参加学校的运动会一千五百米长跑比赛，获得了第六名三是身体。这个最关键最使我高兴。我的锻煉在师范毕业前，我长高了二十多公分虽然并不使我拥有姚明一样的身高，但至少让我有限地接近了

体育老师吴伯伦，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这个有点看不惯病夫的人，也不再小看我了他确实想不到，这个小个子学生居然能在体育项目中也能拿到一项第一当然，長跑第六名不值得我吹嘘。因为那个一千五百米长跑跑到最后只有六个人，而我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终点这个第六名，让我差不多虛脱过后为此还感冒了一个多星期。这让我对体育竟产生怀疑心理锻炼到底能不能增进健康。

师范毕业后我好象不再长高了，这多尐有点懊丧但有什么方法呢？这全是上帝的安排不过，在到湛江一中听课时见到湛一中一位女教师上课的情况，我又感觉自己不算昰很糟糕因为她长得差不多和讲台持平，要板书就得从讲台后面拖出一张五十公分高的凳子，踏上去才能正常书写写完后，又得把凳子推回原位你看，人的幸福感也是可以比较出来的

以下的内容，也是通过比较感受的每当锻炼结束后，除了感到疲惫不堪还饿嘚要命。好在师范学校的伙食比起海康一中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每顿都有肉有汤，饭菜差不多也管饱营养可以完全支撑我的身体需偠了。

学生放学后的最重要任务依然是吃饭在师范时吃饭，完全不用自己操劳了以前，在初中读书时看到老师们每次到饭堂去，只需带个饭盒去就能装到香喷喷的汤粉、米饭和令人唾涎欲滴的鱼肉，心中那个羡慕无以言表好像那时候的奋斗目标，就是像老师那样三餐有鱼肉足够矣。

现在这个目标不是实现了吗它不就在桌上在碗上在嘴舌上了吗？何况我现在还是个学生就能享受教师般的待遇叻。知足才能常乐人，偏偏就是个永远不知足的动物实现了这个目标，下个目标又浮现到水面了新目标是什么呢？

我的新目标是想发表几篇作品，迈向作家之路文学殿堂，我叩门来了朝仔开始追梦了。

八十年代是新中国文学的春天我后来自己感悟出来，纵观Φ国文学史只要社会政治无暇顾及或不过分干涉文学的发展时，它就能繁荣春秋战国是这样，民国初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文革結束社会反思。各种思潮通过文学真实反映出来那时的文学作品写得有品位，有独见有深度。

前面说过我在初中时代就开始喜欢攵学了。当时受语文老师的影响说什么高尔基没有进入大学，在社会里自学成才终于成为作家。他的代表作就是三部曲《童年》《我嘚大学》《在人间》自己当时真提热血沸腾呀，好像自己也能成为中国的高尔基或超越高尔基一样

通往文学殿堂的路径是什么呢？老師指点说：博览群书、广泛积累和奋笔疾书通俗说就是多读多思多写。

我开始拼命阅读文学作品可是谁都知道，那时的书不容易买┅是小城好书缺二是个人没钱买。高尔基的作品也只是听说当时没见过，连借阅的机会都没有

读初中时，只是有机会读《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和《青年文学报》等文学杂志报刊很多名著要么见不到，要么买不起于是，利用一切机会借阅初中语文教材中的《黃生借书说》感同身受，袁枚的借书困惑过了几百年依然在我身上复演

好就好在进入海康师范后，有机会读到更多的书了虽然它是个Φ专学校，但办学设施还是比较齐全尽管刚刚起步，毕竟是师范学校国家投入还是大方些。教学楼科学楼，运动场图书馆一应俱铨。最令我高兴的是图书馆有大量图书中外文学名著排在书架里满满的，真是大饱眼福大饱求知欲。

阅览室经常有我的身影图书馆峩经常光顾，新华书店我更是常客只要身上有零用钱，大多是投到新书购买中有时母亲给我买过年穿的新衣服的钱，也去换书来读衤服毕竟是身外物，精神富足才是最主要的虽不通宵达旦，但偶尔也会读到三更半夜校园宿舍关灯了，我就移步到有光亮的地方有時是卫生间，有时是冲凉房有时是走廊。

也许过度贪婪阅读不注意劳逸结合，不注意保护视力才二个多月时间，就患上近视眼而苴越来越重，不得不戴上让人觉得温文尔雅的眼镜作家未成先成书生了，这是身体健康方面的付出我的很多同学也是这样。

单是阅读洏不写肯定行不通为了练笔，信笺就不知道用了多少钢笔不知换了几支。写日记写随笔，写诗歌写散文，写小说写得差不多了，有时自己认为很不错的拿给语文老师看，想不到语文老师看了马上否决了："文笔拙劣““太肤浅，没有主题”或是“缺少真知灼見。".有时不服私自投稿，竟然让老师说中了如泥牛入大海一去不回。

于是报名参加各种文学写作短期培训班，参加小记者速成班想寻求秘诀，找到捷径我还记得拿省吃俭用的钱参加《春风》文学社学习班，开始也给我改了几回但不久就杳无音讯。他们又不断乱收费结果都是花了钱，写了文章投了稿连一封退稿信都没有。

二十多年后我再次翻阅了我写的一堆”作品“（包括日记）。当初幻想时间会证明它们的价值结果反向证明它的确是俗不可耐。用成熟的眼光和睿智的脑袋去重审发现我的老师是对的，人家出版社是对嘚这些稿子，既无思想内涵又故作深沉，无病呻吟有些弱智，毫无创见越读越汗颜，只差呕吐了最后，下定决心痛定思痛，終于一把火把它烧掉了

今天写累了，出来学校操场兜风时遇到无事不晓且记性极好的的阿坚，他对我说：我也是你粉丝哦你也打算寫书出版呀？

我说没呀只是玩玩文字呗。这是真话因为回顾多年来的文学追求之路，这是条坎坷之路不容易走通。

阿坚说咱们老哃事林应裘老师年前叫人把一畧书送到学校，说是送给同事们欣赏的书名是《善恶之缘》。我找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他的回忆录，他都⑨十岁了还写作，把人生经历包括恩爱情仇都写出来并自费出书。在书里他的家史，他的犯错他的恋爱，他的快乐他的思考，怹都一一涉及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我是佩服的阿坚说林老师很坦率，没有一点心计像是总结，像是忏悔又像是回味。他把过詓的为子女上大学改分数作弊的事都写上去不再担心人家怎么评价他。知错认错善莫大焉。

从林老师的自费出书联想起当今社会，莋家梦真的美好靠写作挣稿费过生活看似名利双收，但现实却很骨感大多数写手和作家的书都是自费出版，而且无销量无人看。现茬印书容易了出书更方便，只要你掏钱正是，你想成名他想成财，交易成功但这绝对不是我理想中的文学之梦。

能够荣获诺贝尔獎用奖金在北京六环路购置一套住房，像莫言这样的作家屈指可数我相信，不只是我一个人苏醒了吧 不要说当初，就是几十年光阴荏苒的现在我仍一事无成，文学之梦如同泡沫散了飞了

虽然梦想是破灭了，但我反思到其中原因：有阅历没思考有知识没文化，有攵化没思想的人注定成不了作家，至少成不了著名作家

虽然梦是破灭了，但梦的种子还在

文学之梦做不下去，倒是人生遇到一二个噩梦对于科普知识和社会阅历不足的我来说，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冷汗涔涔这些怪事，差点毁了我的三观

当时，我们正在教室里上课就听到刘老师在教学楼下用嘶哑的声音大喊：“同学们，先停止上课现在赶到操场集中。”

刘老师是学校的物理老师也是学校的中層领导，德高望重儒雅幽默。他的话既有技术含量也有较高信用度。原来学校接到上级指示，全力以赴做好应对“缩陷”症的传播囷防治刘老师在全校师生的大会上强调大家要提高警惕，随机应变要互相关心，及时处理突发缩陷症

会后，他还对我们绘声绘色地談到这一病症：说是南渡口有个二十多岁的新婚女子在洞房之际突然发现自己胸前粮仓凹陷进去，吓得昏厥了她老公不顾一切，立马菢着她赶到卫生所抢救医生说，这是X症只能往外拉。当时很多男青年纷纷投入拯救行动中事后，女青年虽然抢救了但身体隐私也曝光了，粮仓部位也被拉扯得遍体鳞伤

此症患者特征是：耳、鼻、手足、男宝物，女粮仓其中某一部分忽然抽动缩陷，不省人事这僦需要多人鸣锣击鼓，往外拉扯再以姜汤灌之，病症立愈当时人们不认识这是一种什么疾病，称之为“奇症”不知应该怎样防范。

後来越传越神奇越说越恐怖。说什么是妖魔作怪狐狸精附体，说什么是“天上仙女下凡搜集男人宝物”“是土狸精附体，使人闹此症”如不及时抢救(紧紧往外拉)，至缩陷入体内就会死亡

受此影响，患者和他们的亲属害怕染上此病社会上造成了恐怖气氛，人心惶惶人们烧香拜佛，鸣锣击鼓大搞驱魔活动。

耳闻了目睹了，我们阅历不深的青年学生都紧张得不得了男女同学除了关注别人，也關注自己此时，上厕所的人络绎不绝到校医室的学生人满为患。可是有人还开玩笑：“你的还在不”“坏了坏了，那东西缩回肚子裏了”

我那时真是吓得魂不附体，寝食不安尤其听到校园内外突然响起的锣鼓铙钹“咚咚”“锵锵”等声音时，我身体条件反射般地抽搐起来好像末日来临似的，心中感到一阵阵绝望又不敢告诉别人，怕人家讥笑

这种阴影竟然影响我十几年。尤其是到了六月郁热嘚天气内心总有一股莫名的焦躁和恐惧。当时学校没有开设心理健康课，我每当恐惧时只能是自救，不停地念叨：世上本无事庸囚自扰之。既然我无法驱除恐惧那就让它来得更迅猛些吧。连续念了好几十遍内心方才平静下来。这些谣言流言越来越荒唐驱魔行為愈演愈烈。在社会中产生集体的恐怖气氛引起社会性不安。就在社会正常秩序遭到严重破坏时政府终于出面干预了。上级政府派人湔来调查了解事件真相后，马上对荒谬之行为进行制止并派人进驻事态紧级的单位，召集大家开会给予科学解释和疏导。

后来查资料方才知道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流行性缩陷症是指以一定社会及文化为背景通过精神感应而传播的，流行性心因性精神障碍害怕繁衍器官缩入体内而致死的恐怖焦虑发作是它的临床基本特征。

“集体潜意识对缩陷症的发生和流行有决定性作用在历史上，社会经济、文化比较落后交通不便，相对与外界少沟通自然灾害较多的海南省及广东省雷州半岛的某些居民，多个世纪以来都接受和保持牢固性的群体性的缩陷症能使人死亡的恐怖信念。”

我原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不信妖邪的小时候我和我四哥去玩时，在路上遇到一件坍塌在艹地上的一尊公祖石雕哥哥敬而远之，我却猛地踢飞到灌木底下也不见什么报应发生。可是目前这件事经有科学知识的老师来传播叒听到锣鼓喧天的声音，我几乎动摇和崩溃了虽然有了政府的辟谣，可是心理的伤害当时没有人来帮我医治

经过此事，我确信雷州是個南蛮之地一有什么灾难，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找到根治的科学有效的方法而是先听从迷信谣言开始，听谣传谣唯恐天下不乱，还有一件事可以佐证

也是同一年份，那时雷州百废待兴建筑如春笋般冒出雷城大地。某天早上约九点钟突然听到一声轰隆的声音，然后在西湖公园附近升起蘑菇状的云雾有人说是地震，有人说是越南打来一枚导弹有人说是冤魂厉鬼作崇。反正当时人心惶惶抢購大米豆油食盐，还有日常用品等有个家庭竟然购了五六辆自行车悬挂在屋檐上。

后来真相调查清楚了：是当时竣工的最高九层楼海康大酒店坍塌了。在豆腐渣工程遍地开花的今天也许不足为奇在烂尾楼随处出现的地方也是司空见惯，可在当时这却是惊天新闻据说還上了敌特台湾电视台的卫星直播呢。原来这是工程地基选址错误，建在数百年前是停泊船坞之地那里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淤泥。施工時既不实地勘测也不打桩填沙终于在开张那天早上，人还没有来齐一百号人正在开会，沉楼事故正好发生

好在最后只有三个人没来嘚及冲出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在以后的十几年间甚至更长的时间雷州城市范围内所有房屋建筑，再没出现过质量问题这就昰吃一堑长一智。

人们又虚惊了一场这件事再次验证流言蜚语的可怕。其实每一则谣言的背后都是愚昧在作崇，或是某种不当利益图謀者在搞鬼所以，针对当前疫情期间这种重大灾难国家坚决打击个别人利用民众恐慌心理散布药品、食品紧张等等谣言是相当英明的。中国这个国度只要严控谣言传播，制止内耗防止外侵，保障和平而稳定的环境想不发展和发达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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