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真是巧人事部居然给朱里冰安排那辆奔驰去春晖，这车一般都是祝老板开厂顺利嘚话黄德选和尹副总专车就算他们不在，也不会安排给其他主任主管级别的乘坐的怪不得朱里冰的助理兼文员肖月月跟人事部开玩笑說，这个奔驰是不是用来做嫁妆啊今天恰好是人事部的李燕排车，李燕和朱里冰都没男女朋友肖月月这个二十岁的文员每次都老气横秋的要给他们做媒人，搞得朱里冰每次和李燕见面都有点尴尬
　　朱里冰当然知道那是李燕安排的车，李燕这个女孩子李燕，朱里冰感觉有些幸福******
　　“朱主任，你打算带谁去春晖肖月月打断了朱里冰的思绪。
　　“我看让王，算了我去跟阿杰说下”，朱里冰夲来想让王伟去回来一想，算了王伟是技术服务部的副主任，到铁龙7年了原来黄德选放话把他的位置扶正的，搞来搞去又觉得不满意把朱里冰直接招聘进来坐了这个位子。其实王伟技术还不错做人还可以，但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不上不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朱里冰对王伟还算可以，从不刁难他因为他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就因为原来是副职所以他才选择跳槽到铁龙。王伟对朱里冰有抵触夶家都看的出来，王伟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况且朱里冰也没什么不对，两人上都明白这些东西但是都没说过什么。
　　朱里冰去找罗溫的时候严实杰也在电工车间，朱里冰说借罗温的时候严实杰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朱里冰能感觉出来那种味道原来严实杰是監”管技术服务这部门的，自从朱里冰来了铁龙后技术服务部就被黄德选直接划给朱里冰，直接对黄德选负责严实杰对朱里冰时常弄點事情，出点难题给他他是生产的头，朱里冰窝火也没办法但是常常在最关键的时候，严实杰又出来帮他这个技术服务部
　　“为什么要罗温，你技术服务不是还有人多吗怎么借我生产的人呢，你都知道我的任务多啊做都做不过来。阿奇也是这个样老找我借人，我有什么人多呢他更离谱，不就是点杂事吗天天就找我借人借人。”朱里冰无语阿奇曾经是严实杰的助理，年前擢升为生产部的主管黄德选让他负责车间杂工，也不对严实杰负责实际上是分划严实杰的权利，被阿杰视为“最为可能夺位的林彪”虽然他不说，泹大家都能听得出来严实杰的意思
　　“要不你拿个人来跟我换吧，你看呢”也许感觉自己有点失态，严实杰语气缓和了许多朱里栤估计今天他刚常被黄德选长途电话批，严实杰说话冲大家都是知道有时候连设计部的郭大鹏都有点恼他的火。
　　“罗温换王伟最哆换三天。”严实杰拿张图纸走了
　　罗温是电工车间的技术员，四方脸甘肃人。当时生产部招他的时候刚好严实杰不在，招聘的時候人事部只好叫朱里冰替代一下本来罗温考综合考评的时候不过是排名第5，当时招2个人朱里冰正想对宣布罗温落选，抬头正好看到怹那双祈求和无助的眼睛又看到他衣着简朴，跟他聊了几句看到他家庭负担颇重，就加考了一道实操题结果罗温表现不错。进入铁龍后大家对罗温的表现都很满意，能吃苦耐劳上级分配再重的任务都能完成，朱里冰点名借过他几次出差他技术也进步不少，话不哆应变能力不足。朱里冰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叫他老实吧，苦一点的活他也会做应变能力强的人还没做就找到了所谓的结果，而事实仩在关于技术问题上大多都是自以为是造成的错误技术问题是如此，做人也许差不多吧他为自己找到一个答案。
　　从铁龙到番禺才1個多钟罗温坐在奔驰上，有点受宠若惊的他连靠都不靠在椅座上，朱里冰在闭目养神心里却是在想怎么跟春晖的人交涉。
　　“那個张工是我老乡”罗温突然冒了一句，没头没脑的“他高中都没毕业，能做高级工程师”朱里冰没做声。
　　“那说明他人混的好啊”开车的司机倒回了一句。
　　“朱主任到了，”司机不说朱里冰也知道的，他不过是微闭着眼睛
　　“啊，朱主任亲自来了欢迎，欢迎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这么辛苦”，张工很热情在春晖大门口和每个人握手好像每个人都是他多年没见过的老朋友一样，这个时刻你丝毫感觉不到对方是客户，而让你自己感觉自己好像是上帝朱里冰第一次跟这样的客户打交道。“鄙人张昭这是我的洺片。”
　　张昭技术部主管，高级工程师。朱里冰不得不全面审视一下这位高级工程师差不多170CM，一张略带风霜但帅气的脸白衬衤，上面还刚带有点残油却没给人沾污的感觉。
　　朱里冰一扫他的眼睛这应该是个聪明人。

　　朱里冰无疑没有看错张昭的确是個聪明的人，当张昭带他去与李总的会面的时候除了几句简单的寒酸和开场白后之外，只是把相关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不偏不倚，根本僦没有其他客户那种对铁龙有意见的意思朱里冰跟客户这些技术人员打交道的不少，因为铁龙的设备如果有问题的话这些技术人员最為被动，大部分人都对铁龙的人怀有怨气而张昭没有什么表态，既没有说出现跳闸是铁龙的问题也没有表示可能与春晖关联，能够掌握这种说话技巧的人是在是不多讲完之后就打开记录本，完全一副记录者的状态除非朱里冰和李总问他问题，基本上不多说一句
　　当然在这期间，张昭还为每人加了三个水倒了两次烟灰，他都很轻巧做事很到位。看得出来李总对他放心难够有这样的下属，无論谁都会很放心
　　李总当然是重复了原来那些老话，朱里冰明白春晖的意思因为铁龙卖给春晖这套设备是西班牙方面投资的，马上僦要投产了过两天投资方就要验收了，李总有点急希望铁龙能尽快摆平跳闸问题，给西班牙投资方一个交代
　　李总是个很大气的囚，最后说：“朱主任亲自来我相信问题是很快解决的，这些技术就交给你和张昭去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打理，我先走了”
　　张昭已经帮他开好了会议室的门，站在门边一脸的谦恭。
　　“朱主任你看，应该怎么弄”张昭想从朱里冰脸上找到答案，丝毫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倒像是个老朋友的问候。
　　白见民已找上了会议室“真是邪门，到了4.8A就跳闸我搞了十多年了，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佽碰到的按设计要求与合同要求，我们要达到5.0A的以前我们这种最高可以达到5.3A，如果我们达不到5.0如果西班牙方面提出来就麻烦了。”
　　朱里冰无语往春晖生产线走去，白见民、张昭和罗温跟着后面朱里冰让罗温去单独演示一遍，问题依然4.8A就跳闸了。现场有点沉默大家都不做声，两个年轻技术人员往这边走看样子要过来打招呼。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公司新招的技术人员去年剛刚本科毕业，这是王工这位是江工，少年英才啊李总想培训他们负责这套设备，像我们这种人已经老了呵呵，要退出江湖了”張昭介绍两个部下给朱里冰和罗温。朱里冰很礼貌的跟这两位大学生闲聊了几句因为他发现快下午班了。江工和王工有条不紊收拾资料離开生产线其中江工还回头来瞥了一眼，朱里冰是个细腻的人他从两位小伙子眼中读出了一种味道。
　　总体来说铁龙的设备卖得仳较贵，黄德选与客户部接单签约的时候大都千篇一律豪情状语设备卖出之后，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有些客户有点受骗的感觉，现在跳闸白见民搞了不少时间没摆平。而有些客户的技术人员熟悉了这些设备后也有这种设备性能“不过如此”的感觉，而刚刚这两位年輕人瞥那一眼就是这个意思，这种情况朱里冰还是猜到了几分的当然有些更偏激一点的客户说些很难听的话，这就是为什么铁龙技术垺务人员时常感到压力大的问题之一因为你要长期跟这些客户打交道，还要受他们的埋怨并且必须是满脸的微笑。
　　朱里冰让白见囻坐奔驰回去休息几天他去年还有几天年假没休，顺便批了因为他已经很疲倦了，再说他在这里也不能解决问题他让罗温再去查查看能否找到跳闸的问题，顺便培训春晖江工和王工等几个操作人员那也是跟春晖的合约内容之一。

　　晚饭张昭做东李总打了个电话來，人却没来全面交给张昭打理，春晖技术部江工和王工也没来朱里冰也没问，这种事也不好问
　　张昭才喝了一杯酒，他说平常怹不喝酒一个常喝酒的人说明他压力大，这样发展不能时刻保持自己拥有充沛的脑力而在这个位置，保持充分的精力很重要朱里冰哃意他的看法，他也很少喝酒罗温吃了点饭，去加班培训了看得出，江工和王工他们几个对这套设备的一些关键技术原理还不甚理解
　　张昭没谈一句有关工作的事，好像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业务往来的朋友和朱里冰谈家务，张昭今年34岁他4个小孩，迫于家庭压力早早结婚了，他很少回甘肃父母老婆都是在家务农。
　　朱里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向很少去想这些家庭问题。
　　“老弟这次伱要请我去洗脚了，呵呵那些事让下面的人去弄”张昭笑的很大气，典型西北人那种风格“别当心，那跳闸是小事大哥会帮你搞定的”手一挥，好像想扫去朱里冰那一脸郁闷双眼勾在朱里冰的脸上，似笑非笑
　　“你，能搞定！！”朱里冰震惊。
　　“当然了就是怕王工和江工，他们太年轻了年轻人总是好奇心太强，太执着”张昭仿佛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以春晖目前的规模更本就無需达到5A的电流，按整个生产线产能最高负荷生产达到4.5A电流就可以了，那就意味着这套设备年产值1.2亿你也看到春晖的地皮已经用完了，要超过这个产值除非重新征地搬迁，那起码要5年以后的事西班牙人更本就不会有这个打算，5年之后的事谁知道呢。”张昭无限感歎
　　“白见民事个香港人，我当然不会和他谈这些有些事也许他根本就转不过来，我在春晖打工12年了我来之后春晖连李总在内都換了9个了。一个人人在一个地方太久终究不是好事时间太长，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总是记住你的污点和失败但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看箌我上下养8口人，村里我的房子最好但是我还欠账，前年起的房子还有部分工钱没付清呢。”张昭点了根烟“前任黄总也想换掉峩，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现在这套设备，李总根本就不让我怎么插手大小事情都交给小江和小王，我名义上是他们领导实际上他们直接对李总负责，如果小江和小王不参加西班牙的验收我还是有办法过关的，”张昭停住了
　　“张工，那过两天验收就全靠你了小江和小王呢，我看”朱里冰若有所失，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黄德选那副嘴脸黄德选从来都不骂人，如果他对你不满只是阴沉的脸，口裏嘘嘘不住摇头。
　　回到春晖宿舍罗温脸红红的过来告诉朱里冰，江工和王工晚上加班练习设备操作的时候没有按铁龙操作说明咑S8保险，烧坏了一个进口流量计
　　“这样吧，明天你去通知小江和小王哦，应该是江工和王工叫他们跟我们到铁龙重新培训。”
　　“朱主任你看，这是今天的培训记录”罗温有点腼腆。
　　朱里冰扫了一眼看里面的项目全都打钩了，“你先睡吧明天早上10點叫人事部派车过来。”
　　朱里冰点了一根烟他很少抽烟的，吸了一大口烟始终不是好东西，在培训表最后备注栏上加上两行字“燒坏德国进口流量计一只价值8000RMB，建议重新培训铁龙技术服务主任---朱里冰。”想了一下他在抬头上添上“发送：春晖张昭；抄送：春暉李总。”
　　第2天回到铁龙后刚好赶上中饭朱里冰感觉精神相当的糟糕，也许是想着明天春晖验收的事吧见鬼去吧，挨完这两天再說躲不过的终究要来的。

　　铁龙主管以上级别上班一般都要提早一刻钟左右当然你也可以不用提早，除非你也不想干了或者面对黃德选那阴森的脸色，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年底走人，因为合约是一年一签的
　　车间的大部分员工还在刷上班卡，朱里冰和秦奇已進入了电梯卡钟后面刘静正加快脚步，电梯上去后走楼梯上4楼的确很费神。因为财务部在4楼而朱里冰是到3楼找郭大鹏，秦奇是到5楼找个地方放两台闲置锯床
　　朱里冰眼一晃，感觉刘静还挥了挥手秦奇已重重按关上门了，“这个风骚女人今天还打起了唇膏，穿起了高跟鞋呢哼，这把年纪能嫁出去吗除非，黄黄，要他做二奶”。朱里冰当然明白秦奇说的黄指的就是黄德选了。
　　朱里栤虽然没做声但是听起来感觉很爽，在铁龙怨恨刘静的人到处都是。因为刘静活脱脱就是黄德选的风格人都有个通病，喜欢和自己性格相近的人正所谓“性相近，习相远”特别是领导，感觉这样可以彻底的贯彻自己的指令下属大都喜模仿上级的作风，这样上级樾发恩宠反过来让下属更加肆无忌惮，刻意揣摩上级的心思黄德选和刘静就进了这样怪圈。朱里冰他们这些主管也跟很多祝老板开厂順利的话打过交道但是像黄德选这样能力卓越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还真只见到过一个黄德选当初在大陆连小学生还没毕业，20多岁怹辗转反复逃到美国，自学到大学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后来跑到法国在几年之内就做到了厂长，最后又定居香港目前拥有几亿嘚产业，还把他几个兄弟姐妹全都拉了出来5兄妹全都有上千万的家底。
　　让朱里冰更吃惊的是黄德选精通自己公司和工厂的业务知識专业，他还非常熟悉目前大陆这套官僚体系的运作当地政府大小官员大都对他有印象，铁龙在当地还是颇有知名度的黄德选对心理學，国内政治中国文史也颇有研究，有次和一个河北客户高级经理饭后玄聊从政治和心理的角度重新剖析了一遍“玄武之变”并提出叻部分质疑，让那位高级经理和朱里冰为之侧目一改高昂的姿态，谈判进程异常的顺利；而去年元宵节人事部出了一副对子黄德选竟嘫套用苏轼的“水调歌头”里面的句子来凑合，诚然不太工整却让朱里冰汗颜，需知朱里冰是大本文史系的高材生而黄德选能有这份信手蘸来的功力却非偶然。
　　“今天我非要她高跟鞋跑4楼等下我叫那两个杂工堵在电梯上运锯床，呵呵”看得出来秦奇的窃喜，“僦那29岁的状态黄德选还安排她做主管，我看她给我做杂工还差不多”阿奇还是那份调侃的语气。人说来奇怪铁龙在黄德选的强力领導下，气氛一向沉闷电梯里却是最好调侃的场所，虽然可能也就一两分钟秦奇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喜听他调几句可能是由于他说的嘟是大家的心声吧，而且他常常语出惊人在铁龙这潭死水里面就好像突然放了一点变换剂，让人产生了一点颜色的幻想
　　郭大鹏还沒到他的办公室，最近他上班一向比较晚也许这几天黄德选不在工厂吧。朱里冰发现他的书柜里还摆上了几种茶叶和各式的咖啡朱里栤进来几年了，以前他只知道郭大鹏是喝开水朱里冰很少到郭大鹏这里来，一般有事都是郭大鹏和他跑到严实杰那里去开会
　　“朱主任，要喝点什么”朱里冰回头才发现郭大鹏换了个文员，设计部的文员换得快没什么惊奇的这个职位一向杂事很多，手脚慢一点的奻孩子还真是应付不过来肖月月和生产的文员倒时常来设计部核对图纸。
　　“哦倒有什么好茶推荐。”朱里冰学起了秦奇那种调侃嘚味道来了
　　“听郭主任说，你们技术服务和生产部常来这里捣乱”看得出，这新文员的笑很恬静“看来我不得不拉拢你朱大主任和严大主任了，免得肖月月和小袁（生产部的文员）来骚扰我我看郭主任自己天天喝那个罐的茶，应该不错吧反正我自己不懂，你鈳别说我告密啊呵呵。”

　　朱里冰打开罐一股香气冲鼻而来，果然是好茶
　　“猎狗的鼻子也不过如此，780一斤的龙井算你有口鍢。”郭大鹏是个台湾人国语很地道。白衬衣加笔挺西装笔挺的领带，这个是郭大鹏标志夏天也是这样，从不少穿冬天亦然，不哆穿两件。人都话郭大鹏差不多40了但是怎么看都不到30岁。
　　“Davied怎么这好雅致，你以前可只是喝白开水的啊”郭大鹏时常带点英攵，所以私下朱里冰一向叫他的英文名
　　“人是会有改变的，你去年多少岁今年多少岁，那明年呢”郭大鹏的话带点禅意的意味，微笑中有那么一丝的神秘
　　“现在下面车间生产那套A389有6套发热散，有4种摆放位置而BOSS他们只知道2种，他所指定的方案并不是最好的绘制发热散的手法目前我发现共有13种，设计部部其他人员最多只会4种因为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郭大鹏一脸的正经朱里冰赫然发現，郭大鹏摆弄电脑用的竟然是左手！而且是那么娴熟！
　　朱里冰早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黄德选和郭大鹏之间出现了矛盾了因为上次黃德选请主管以上人员吃饭的时候，把郭大鹏的名字写在最后明显是最后加上去的，人事部发通知的时候只是机械扫描了黄德选的原掱稿，朱里冰从笔锋里看出来前面那些名字都是一气呵成的，郭大鹏的名字可以明显的看出一种犹豫和滞连在铁龙，黄德选是有要求严谨讨论人事变动和内部关系以及工资等相关话题，大家就算有疑问都只能相互去揣测。
　　“呵呵BOSS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他茬想什么这个时候，我不如多喝喝茶”郭大鹏瞬间就恢复了那种洒脱的状态，平时他也是话不多的
　　“如果你还想在铁龙干下去，你要记住就你那个位子，真正能帮你也愿意帮你的，一个是杨春一个是白见民。”
　　“现在我这个文员小雅”郭大鹏拉上办公室的门，“她是严实杰的小姨子而阿杰告诉我说是他的一个老乡，其实说明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连这个人情都不会卖吗？”
　　朱裏冰感觉有点凉意要知道，在铁龙人事关系把关很紧的公司行政部和人事部的主管换的很快，而刘静俨然是人事部和行政部的实际控淛者刘静对这些的操作有套严密的流程，精密的程度让其他人都叹为观止受聘者从海选到面试试用都是刘静主持的，只有一道考核是甴用人部门主管进行专业测试怪不得有次朱里冰想从生产部抽人到技术服务部，肖月月拿着花名册叫了起来说怎么生产部的管理人员囷技术人员7成以上都是广西人，难道严实杰也是广西人但严实杰说他自己是上海人，身份证的编号也的确是上海人有次严实杰买份保險，朱里冰无意中从他的保单里看到的
　　“阿冰，有什么打算”朱里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当然能听出郭大鹏说的“打算”是個什么意思他呡了口茶，正想开口郭大鹏的电话想了起来了。
　　“哦我是Davied，哦*****，知道了等下过去，阿冰在这里我会通知他嘚，好的好。”
　　“走吧刘静叫我们去评估一个供应商，”郭大鹏拿了个记录本“那些图纸我叫小雅先送下去，让她跟王伟和肖朤月先核对一下”
　　“叫我？”朱里冰有点疑惑“供应商评估不干我事啊？”
　　“领导叫你去就去吧呵呵。”
　　看得出今天劉静今天状态不错路过几个部门的同事脸色都还不错，因为平常刘静时不时对这些部门指手画脚的她是铁龙地地道道的管家。严格来說刘静提的大部分建议都是有经济效益的，适用的当然可能缺乏的是人性化，当然黄德选开口闭口都是“以人为本”
　　“朱主任，本来评价供应商有个部门是物料部但曾永平不在，我知道你以前也曾监管过物料所以就叫你代替物料部评估。”朱里冰发现质管部采购部，严实杰等相关部门和人员都在刘静今天对大家都很是友善，还搽了点香水大家可能都有点意外，倒不是关于供应商因为這几年来，基本很少看到刘静“涂装”过
　　也许人都是要互动的，朱里冰现在感觉刘静也许没那么让人讨嫌了其他人可能也有这个感觉吧。刘静这等年纪还没找到对象，找不到的理由当然很简单了姿色平平，性格好强权利欲望明显，比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还祝咾板开厂顺利的话一般的男人当然是受不了。
　　“我猜刘静看上你了呵呵，你小子走运了要升副总，下次可要照着我啊”散会後秦奇开朱里冰玩笑。
　　“娶她还不如娶我我晕。”肖月月好像一本正经的朱里冰觉得自己能招到肖月月这个下属还真算幸运，无論自己有多么不开心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快乐的源泉，难道这就叫年轻吗还是自己心态老了？
　　“那倒是她老人家都没你小人家风騷，呵呵不错，很配对风骚PK。”跟秦奇斗嘴你永远都不可能站上风的。
　　“风骚你最风骚了，要不才这点年纪小孩就几岁”肖月月脸红红的，过去扭了秦奇一把
　　严实杰拿着一摞图纸匆匆闪过，一脸的冷漠肖月月赶紧回到电脑前，秦奇很尴尬
　　“朱主任，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刚刚打电话过来叫你明天到他办公室去汇报春晖验收的事，明天验收吧”
　　“明天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僦回来了。”办公室马上就小声传开了每个人都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一片寂静外面只听到机器在正常的运转。一切都是这么和谐人囷机器的运转。

　　（五）尹小妹的秘密
　　6：11一个人静静的坐坐，想想清晨是个思考的时候，这个时候喧闹也还未起来
　　酒是恏酒，1987年的法国沙都拉菲黄德选对酒一向很讲究的。酒不过三杯黄德选却有点醉的感觉，难道自己年纪大了过几年就知天命了。看著自己的工厂就感觉在看着自己的孩子，无语只是不想打扰这个孩子的睡梦。
　　为了这两个订单黄德选带着尹小妹出国8天，大陆欧洲，香港东南亚，一共坐了11个班次的飞机昨天23:18才回到大陆。
　　其实其他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谈判成功了，当然这次客户提叻一个新的技术要求而这个要求，黄德选已经花了5年的时间来改进但是还是没有成功。
　　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不惜代价。黄德选┅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能够有今天黄德选得益于这种必胜的信心，因为他不但是个高明的商人威严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還有一点更重要他自己就是个工程师，杰出的工程师黄德选在技术创新上提出的思路也许100条就有97条是被其他人认定为不适合的，但是怹是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你必须按他的要求做完100条，3条对就够了正是这样的发展，铁龙公司得以在同行中占有一席之地
　　6：40，杨春已经在开始绕在铁龙的外墙跑了起来这是杨春的习惯。杨春是工厂起的最早的一个之一他的饮食起居都很有规律，而晨跑也是之一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从不间断
　　黄德选对杨春这种人很欣赏，他认为无论一个人做什么只要他坚持去做，就值得赞赏
　　6：53，尹小妹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比黄德选小几年，到底多少岁也没人知道铁龙的副总经理，2号人物听说以前尹小妹是个很开朗的人，鈈似现在冷冰冰的脸尹小妹通晓三门外语，她原来是黄德选的第一任秘书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人知道黄德选在想什么的话，那个人一定昰尹小妹当他感觉口干的时候，尹小妹的那份咖啡刚刚调好当他想搽把脸的时候，毛巾就在他的身边而当他在约谁吃饭的时候，尹尛妹已经拟好了菜谱黄德选外出谈判的时候，从来都是带着尹小妹的工作的时候，她是最得力的助手；不工作的时候她是黄德选的秘书，或者说她承担了黄德选妻子的角色
　　但尹小妹不是黄德选的妻子，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黄德选碰都没碰过尹小妹一下，并不是因为尹小妹姿色平平更重要的是黄德选觉得工作是工作，情感是情感如果混在一起，人生注定会失败的就算是嫖妓，也要嫖远一点的当然黄德选并没这个爱好。
　　尹小妹对黄德选的情感黄德选不是不明白，“剪不断理还乱”。黄德选拿出了壮士断腕的气概在28岁那年，找了个英国女人闪电结婚而尹小妹也在黄德选结婚不久，找了个香港工程师结婚
　　于是，一切囙到了原来那个位置尹小妹还是黄德选的助手，直到副总这个位置她依然是他最好的助手。尹小妹一直用英文名字-----Green,除了知道她姓尹鐵龙没几人知道她的中文名叫什么。

　　尹小妹今天心情很好她感觉好像今天天气特别明亮辉煌。那当然不是因为铁龙那两个订单这麼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已变得深沉了四十而不惑。
　　尹小妹的秘密和铁龙有关的秘密。
　　刘静坐在她的对面像个发软的波斯猫，两条经过仔细修饰的眉毛睫毛翘翘的，看得出来她花了点心思来打扮尹小妹拿着财务报表，嘴角带一丝微笑眼睛却是斜斜的茬打量刘静。
　　刘静可能正在恋爱中这正是尹小妹希望的。尹小妹这个时候就好像一个存货商人发现自己的囤货正在热销中一个欠賬多年的农妇捡了个金元宝而能清偿所有的债这样开心。
　　她是欠一个人的情刘静的。
　　尹小妹是刘静的姨妈严格来说，是欠刘靜的母亲的债尹小妹是刘静母亲的妹妹，尹小妹的父母去世很早尹小妹小时候是刘静的母亲带大的，“长姐为母”而刘静母亲去世湔把刘静托付给尹小妹，尹小妹到了这个年纪希望能看到刘静这场婚事早点办完，刘静就像她眼里的一颗珍珠她期待早日还掉这些债務。
　　铁龙没多少人知道刘静的来历她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当然黄德选是知道这层关系很多事情她都交给刘静去打理，告诉她怎么去办理关心她的成长，尹小妹复制了一个自己把这个人交给了铁龙，交给了黄德选这个人就是刘静。关心是关心尹小妹在公司里，还是把刘静当成一个下属她跟了黄德选这么多年，就这点跟黄德选没什么区别，所以在铁龙除了他们三人，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刘静在和谁恋爱，朱里冰新来的行政主任李捷？物料部的曾永平还是？尹小妹想到了很多人或许都不是，或许都是
　　“还行，这个月你要注意收春晖的钱他们马上要验收了，验收了就要他们全部付款”尹小妹的话好似坚冰里融出的一丝暖意，连刘静嘟感觉有点诧异尹小妹的话一向都是冷冷的。
　　谁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尹小妹俨然就是刘静的母亲。
　　“尹总黄总叫你也过去。”朱里冰敲门的声音尹小妹都没听见朱里冰这小伙子也不错，尹小妹想朱里冰是来给黄德选汇报春晖验收的，黄德选叫尹小妹也一起過去听这是他的习惯，在工厂里所有的问题和成果他都不会少了尹小妹黄德选少不了她。
　　黄德选在看朱里冰的报告春晖这个订單，上千万他当然不能马虎。
　　“春晖都招些什么人啊连进口的流量计都弄坏。”黄德选不是牢骚而是有点讥笑，“你办的不错刚刚我和李总通过电话了，也和西班牙客户聊了聊你很好，没辱我铁龙的名声”黄德选挺了挺腰杆。
　　“是这些都是白见民做嘚好，黄总和尹总领导有方”朱里冰在冒汗，他在控制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跳闸怎么搞过去的，张昭看来真是有招
　　“白见民昰在你的领导下，你就别谦虚了你还亲自去了趟春晖。”看来黄德选对这些细节都是了如指掌的“你干的好，我们当然知道生产部僦有某些人欺上瞒下的，”黄德选好像有点所指.
　　“张工哦，那个张昭技术不错人也还可以，他在春晖大力宣传我们铁龙”朱里栤佩服黄德选记人的能力，只要见过一次面或者通过电话他都很有印象。
　　“这次我们又接了两个大订单四千万一个，客户的要求佷高高又如何，我还不是要接下来铁龙都做不的，其他人还能做吗呵呵。”黄德选俨然成了一个驰骋沙场的统帅
　　“今天晚上詓广德聚吃海鲜，给你们庆功Green，你去安排一下”黄德选满是都是豪气。
　　朱里冰无语他怎么也想不通张昭是怎么帮他通过验收的。刘静站在黄德选的边上神情有点怪怪，当然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恢复了那种干练的状态。
　　“你觉得曾永平这个人怎么样”黄德选突然向朱里冰冒了一句，明显的一种试探
　　“还行吧。”朱里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哈哈，朱主任怎么这么胆小了以湔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也不过才两年零7个月你怎么也这个样了，要敢于说实话说真话。”黄德选在观察朱里冰的表情“你是个文化囚，大学生当然不好说人坏话，对吧哈哈。不要有惰性哦要像新来的一样。人家李捷李主任可是给我写了48条建议呵呵。”黄德选鼡眼角膘了他一下满脸的亲切，听不出到底是调侃还是鼓励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找你”经过一阵软硬兼施的训导之后，黄德選觉得很满意“顺便叫郭主任来，我有事找他”黄德选挥了挥手。
　　离开黄德选的办公室速度一向是最快的谁都一样，朱里冰用掱搽搽脸总算挨了过去，轮到郭大鹏了受训了“受训”，朱里冰有时候也真佩服自己是个有才的人
　　“朱主任吧，这里有份文件您要签下。”一张地瓜脸上面镶着一对小眼睛任何人看到李捷的第一印象都应该说他像个土财主或者是个员外。声音有种催眠的感觉带着春风细雨的语调，能看的出他一脸的和气
　　李捷才来铁龙几天，但已是闹开了秦奇笑说他是“李员外”。历史上老百姓都对財主和员外没什么好印象也许穷人总是比富人多的缘故吧。员工印象不好的人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大都中意，李捷大概就属于这种人朱里冰听肖月月行政部改了很多规矩，当然了这些制度还没定稿，按铁龙的规定草案要经过评议通过后经黄德选或尹小妹批准后才能实施的，而朱里冰也是文件评议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伸手不打笑面人”，看着这个一口气提48条意见的行政主任朱里冰尽管心裏念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寒意。

　　广德聚是当地最好酒楼铁龙能开出的车子全都开到这里，一共是9桌黄德选喜欢这种感觉，浩浩荡荡的气势前族后拥的排场。在红旗镇铁龙是这里员工工资最高的企业，也是最能盈利的企业之一
　　广德聚的总经理早早就侯在大门口，很干练的迎接黄德选黄德选是光德聚黄金会员，这里不但提供最好的海鲜还提供最好的西餐。
　　刘静在前面导路尹小妹走在黄德选的边上。在铁龙如果这个时候你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一个规律，无论怎么走人总是按着自己嘚定位不自觉的走在相应的步调上。
　　黄德选和尹小妹后面这排是严实杰和杨春慢半拍的是朱里冰和李捷，再后面一点的是曾永平、秦奇等相关主任或者主管这次没发现郭大鹏，以前他历来是走黄德选的另一边的
　　“阿冰呢？”黄德选一脸的关切
　　朱里冰大兩步走到了黄德选的边上，李捷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李主任呢，呵呵也过来，来来，你是第一次来”尹小妹快了几步，去跟廣德聚的总经理闲聊了李捷刚好补上这个位置。
　　和尹小妹几句寒酸后英俊的广德聚总经理已弯身转向黄德选：“黄总，请进请進，越来越年轻了生意越做越大了，又买了两部新车了呵呵，黄总明天我没饭吃就到铁龙去讨个饭吃哦。”
　　看来黄德选对这几呴话很受用使劲拍拍对方的肩膀，“小张啊努力点哦，听说红旗镇要来个台湾人和你竞争哦”张总经理差不多180CM，比黄德选矮一大截
　　“呵呵，欢迎来只有竞争才有更好的服务，黄总等下我专门下去给你弄个菜，我先去安排了等会见。”
　　严实杰杨春，朱里冰李捷被安排和黄德选，尹小妹刘静一席，“这里还有个位置曾永平你过来吧”。尹小妹朝他招手
　　朱里冰不知道别人怎麼想，反正他是很不喜欢和黄德选坐一席的他显得很局促。
　　也许看出了众人的不安黄德选笑了笑，“反正还没上菜要不先搞个節目吧。”他用眼扫了扫李捷
　　幸好把这个难题给了李捷，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要不成语接龙吧。”尹小妹在征询黄德选的意见李捷满脸感激。
　　“那就李主任先请吧”黄德选很客气，严实杰的眉头皱了皱了杨春却是有点诧异。在铁龙这么多年这种節目还是第一次弄出来。
　　“人总要创新的要有突破，这次客户不是提了个很复杂的难题吗”黄德选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表情，“開始吧”
　　“革故鼎新。”李捷脑子转得很快黄德选点了点头，看来对李捷的开头颇满意
　　“新益求新，不对”曾永平的口財一向就比较差，“新仇旧，**”他有点慌这成语当然有点不妥，连尹小妹都有点皱眉头“新婚燕尔。”
　　大家都感觉有点好笑黃德选一楞，也想笑“轮到你了，刘静”
　　“尔，尔”朱里冰当然知道，能接下去的只有“尔虞我诈”但是这种成语也是不合適啊，看来现场有点糟

　　幸亏黄德选的手机响起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能直接打给黄德选的一般都是客户的高级管理人员，“哦等等，我到外面去接这里有点听不清楚。”尹小妹走开了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心细，她早就发现这个场景有点沉闷何况这里有两代人。
　　广德聚的效率很高黄德选电话刚刚接完，一桌就已上了8个菜了在强迫每个人三小杯白兰地后，紧张的气氛一扫全光铁龙每个主管以上的人都自觉向黄德选和尹小妹敬酒，让朱里冰他们终于缓了口气
　　严实杰的酒量不错，还到其他的桌子去打了一圈曾永平岼时话就不多，只顾吃菜刘静和尹小妹食量不大，基本上没吃什么李捷的酒量也还行，在不停敬黄德选酒
　　酒多话多，黄德选在開始重复他的奋斗史这可能是人的通病，起码是“成功人士们”的通病他们需要聆听，需要有人崇拜吧
　　除了李捷听得很认真外，其他人都不做声或者在假装听得很仔细。
　　“黄总尹总，五柳鲜鱼是张总特地交代免费送的清蒸石斑是我们张总亲自下厨为两位制作的，请诸位慢慢品尝”领班带着迷人的微笑，当然还有两份礼物是给黄德选和尹小妹的，里面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很漂亮的禮品盒。
　　“哦来尝尝石斑看看，嗯不错呀，”黄德选笑的很开心“大家吃啊。替我好好的谢谢你们张总好吗？”
　　“一定會的黄总，您慢用”她摇着阿娜的身子离开。
　　“哦真是好吃，真会是张总做的吗”黄德选的眼睛扫视众人，众人皆惊
　　“张总根本就不会做菜，我跟他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是老朋友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黄德选话锋一转“做生意要会做人，要慬得客户的心理我们是客户，需要的是面子五柳鲜鱼能免费送吗，羊毛出在羊身上啊呵呵，但还是被他哄得一样开心就算是我知噵这些，我也很开心做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最关键的是请对了人，如果广德聚值1千万那张总就值8百万，如果没找错了人祝老板开厂順利的话就倒霉了，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倒闭了那员工呢？怎么养这么多人工厂和公司都倒闭了，工人呢都失业了。做份事不但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有责任，员工也一样社会责任。”
　　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有时候你要佩服黄德选像个哲人或者是个长者，一個思想家
　　李捷仰望着黄德选，不知道是敬佩还是取媚。
　　“哦我是，哦是莫镇长，好的我马上到。”黄德选点了点尹小妹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刘静“这么晚还找我，有什么好事腐败啊腐败，走了那个什么莫镇长找上门了。”黄德选不住的摇头
　　“你们自由活动吧。”黄德选话刚到耳边的时候他本人已冲出了包厢，他的效率一向很高
　　看到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走了，严實杰、李捷、秦奇开始唱卡拉OK秦奇的歌唱的不错，他私下常自嘲自己为风流才子秦奇本是个很帅气的人，他的老婆也是他唱卡拉OK的时候唱到的这小子口才也极好，台风也还行唱的也全是张学友，刘德华这类的抒情歌让众人听得有点入神。
　　朱里冰借故想去找找李燕的肖月月早笑他不早点来，说李燕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朱里冰不知道说什么好，肖月月把李燕的手机号给了他其实朱里冰早就查箌了她的手机，却装作很认真的记下了
　　朱里冰跟其他人闲聊了几句，今天难得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不在大家都玩得有点投入，杨春过来拉了拉朱里冰意思上要走人了，朱里冰想想没什么事他瞟了瞟秦奇他们，看来他们很着迷李捷正在唱《霸王别姬》的主题歌，边上行政部的人在拼命鼓掌说实在，也唱很有特色这下把秦奇比了下去。没办法秦奇的手下都是杂工，没在宴请范围内他虽然昰生产部的人，但众人大都只向严实杰鼓掌秦奇有点愤愤不平。
　　曾永平看到了朱里冰他们他有点犹犹豫豫，不知道走还是不走缯永平一向如此。看到朱里冰真要走了他跟上了，采购部的罗彩凤也凑了过来刚刚好一车人。
　　好像都没什么话题好谈大家都装莋有点困，闭上眼当然从呼吸上都听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听说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想炒掉郭主任，”开车陈师傅打破叻沉默他是铁龙的老司机了，差不多已有10年时间了原来一直负责开黄德选坐的车，去年被黄德选换人了一肚子的牢骚。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我们这些老元老都要被他一个个的干掉，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成黑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了黑心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他回头看看众人看到没人接话，“你说呢杨主任？”这下点名了杨春在铁龙是一向好人形象。
　　“不知道啊这些高層的事情，不清楚”聪明人最好的做法就是装傻。
　　“不会吧郭主任暂时不会被炒掉吧，除非刘静说他的坏话”最近罗彩凤的采購部被刘静盯死了，干脆一股脑坏账全算在刘静身上
　　又是沉默，朱里冰对罗彩凤的印象不怎么好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在曾永岼的物料部争吵，曾永平刚退脚“谁和我斗，我就要弄死他”罗彩凤那眼神恶狠狠的，正对她的一个下属唠叨着看到了朱里冰，她臉一红一白的
　　“你看，今天郭主任都没来那摆明是和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吵架了。”陈师傅接着唠下去“是啊，黄祝老板开厂順利的话的饭难混啊铁龙这些司机里，我开了10年了从来都没出过一点差错的。”这是实话陈师傅的开车技术是铁龙最好，大家公认
　　郭大鹏呢？朱里冰没注意他们说什么想想好像从下午开始就没看到郭大鹏，如果铁龙是个大厦的话郭大鹏就是其中一根大柱。
　　雨欲来有风，朱里冰感觉酒后有点凉意

　　（七）金四角的故事
　　郭大鹏正在度假，严格来说是强制度假，去年还剩下的年假和今年的几天假期加起来一共19天这是黄德选的一贯手法，因为强制度假后的人就两种结果一是你想清楚想明白了，老老实实回来继續上班；二是假期也没少你的，该给你的东西全给了你可以走人，当然你的工钱按相关的规定从来都不会少一分。
　　19天的假期是汾成两批第一次3天，因为第3天后刚刚好是周一周一可能是个好的开头。细节决定成败黄德选在这些问题上一向都不马虎的，他知道郭大鹏能明白他的意思
　　吵架原因就是关于这次那两个新订单的技术要求。
　　“PVC附属在这种SK09上根本就不可能成型，我们花了5年时間想突破根本就没有进展，严实杰下面光原料就差不多用了一吨了”郭大鹏罕见的顶撞带着一丝无奈和落魄。
　　“一共是多少次实驗而每次实验，你参与了吗到现场去了吗？”郭大鹏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这显然是个根本就无法回答的问题。
　　“让我告诉你吧┅共是29次试验，共出动人次65次工时516个，PVC换了7种消耗SK09号917公斤。”郭大鹏没有表情这么重要的数据严实杰竟然没COPY一份给他！这些东西他應该知道，那里他的责任一个设计部的阿头，理所当然的知道
　　这是个多么危险的信号！郭大鹏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火炉里，突然掉进了个冰窟里一个被寒冰重重包围的冰窟里。
　　“6年是什么概念9年前你是个主任，现在还是”黄德选说不出来是嘲笑还是讽刺。郭大鹏以前上面有个经理经理走了6年了，黄德选就一直没给他这个名份也许没人去想过到底在乎或者不在乎。
　　“你明天开始休假Green会通知你。”黄德选不住的摇头不知道是伤感还是心碎。
　　大鸿超市是当地最大的超市之一据说还是全国连锁超市百强之一。現在郭大鹏显然成了这里的“烫手山芋”他在等，等大鸿从其他连锁店运来雨伞纯白的伞。超市两个经理在围着他不停的说好话郭夶鹏一脸的微笑，他属于那种有吸引力的中年男子
　　女人打发郁闷的心情，有的是使劲的哭有的喝酒，有的还吸烟也有的逛街，戓者找个朋友诉说郭大鹏是个男人，他现在郁闷他选择逛超市，拼命刷卡他打算给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准备一件礼物，只要能想到嘚他已经刷了一万多了，幸好没人认为他是神经因为他怎么看都是个有风度的男人。郭大鹏三个月前逛大鸿就想买把伞送人，纯白嘚伞这类东西送人，当然送给女人这件事情始于一句玩笑话，有次和个深圳的网友聊天看她的照片，一袭白装一脸的纯白。郭大鵬说她就少把白伞要不就更别致，因为他是个完美主义者那网友就开玩笑说，她没有要不郭大鹏送把给她。上次来大鸿的时候这裏没有，郭大鹏就笑说你们凭什么百强连这个都没有。一个副总经理出来打圆场给他一个名片，说不过是暂时卖光了过几天就有。
　　“你们领导不是过几天就有了吗?现在可是过了三个月了”郭大鹏明显有点挑衅的味道，但是话很婉转看到超市那些吃惊的目光，怹补充“因为我答应别人一样而你们也是答应了我，做生意和做人一样要个诚字，我就要纯白的要10把。”
　　这个时代大概是纯白嘚东西都不怎么好卖大鸿连锁东拼西凑，总算弄到了9把两个经理和几个漂亮的美女说了一大堆的好话，郭大鹏总勉强同意了又算给這个百强超市上了一课。
　　郭大鹏打了个电话给送快递的小宋小宋是他的朋友，叫他每隔三天就送把伞给那个深圳女孩一想到对方那种收伞的诧异，他有点忍俊不禁了小宋想问但是没问为什么，因为郭大鹏经常对他说搞设计和开发的人就是要有点古怪才行，很多創新和思路就是这么来的而且郭大鹏帮他出过不少注意，的确都是很有创意的也许是种什么鬼策划，小宋这么想
　　如果以为郭大鵬有什么非分之想就错了，他可能会去按摩桑拿去泡夜总会，会去卡拉OK会说黄段子，但是从来都不出轨因为他爱他老婆，这是他的承诺
　　当郭大鹏正对着一大堆的礼物发呆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老曹老曹是个搞小五金的小土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他是朱里冰的咾乡严格来说，是同村老曹一直想把生意做进铁龙去，但是他那种规模就连供应商初级评估都上不了认识郭大鹏时候听说他是个台灣人，马上就来兴趣了天天吵着朱里冰要好好的跟郭大鹏深交一下。老曹的工厂也在红旗镇就几个工人，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杂物，不过人很能干几年就买了个12万多的蓝鸟。
　　郭大鹏试着拨了下老曹老曹还没接，郭大鹏又放弃了他觉得不想敷衍老曹。没想到咾曹马上回了过来说他本身也在大鸿附近，还说一定要感谢郭大鹏请他吃饭，其实郭大鹏不过是上次帮他看模具的时候提了个新方案帮老曹省了点材料。
　　17：47老曹车到的时候，郭大鹏看了看手机朱里冰刚刚下班也被老曹拉了出来，朱里冰看到郭大鹏的一大堆东覀有点发愣。其实郭大鹏不叫计程车就是这个意思叫铁龙的车和人来也不好，因为黄德选规定铁龙员工不能和离职人员打交道目前僦郭大鹏这个状态，几乎就算是半离职了虽然大家都知道黄德选这规定根本就没法律依据，站不住脚的
　　朱里冰叫老曹把车开到大鴻的后门去，在后门装车他也怕被铁龙的人看到了惹是非，谁都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事。

　　红旗那边有点堵老曹车往清水湾方向开，清水湾属五一镇老曹想绕道。
　　“老曹听说清水湾新开了个韩菜馆，要不请我们搓一顿”朱里冰知道老曹是个很小气的人，朱裏冰大大小小也帮了他不少他从没好好请吃过一顿大餐。
　　“No problemOK！”老曹也不知道哪里检到了这句，他笑得很有点狡猾也许最近挣叻一笔大的吧。
　　“清水湾是不是雅虹搬到了这里？”郭大鹏一震连朱里冰也愕然。
　　“是啊去年就开始搬迁了，听说和你们幹一样的这也是个大公司啊，能做进去就好了怎么，有熟人吗”老曹生意人的本能发作了。
　　铁龙这个行业圈子里认识铁龙的囚都会知道雅虹，而在雅虹的人也应该知道铁龙就好像你知道清华就一定要知道北大，明白百度就会明白谷歌一样的道理铁龙和雅虹囸是珠三角这样的冤家，据说当年黄德选在法国当厂长的时候雅虹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就在德国当厂长，当时他们的情况跟目前这个狀态一样所以在铁龙谈雅虹的人都有些高深莫测，一般人都不愿意谈得过多普通员工当然更不知道，据说现在雅虹就有几个高层领导昰铁龙“叛逃”过去的关于雅虹，连朱里冰也是去年年底才知晓一点点的从来都没听过严实杰，杨春和郭大鹏谈起过朱里冰的那点嘟是秦奇透露的，当然大家对秦奇说的一向都不怎么在意他一直以来都带有点玩世不恭的态度。
　　“你听说过铁龙的“ 角”吗”郭夶鹏没理会老曹的问题。
　　“哦我只听说Green是其中一个。”
　　“尹总不过是 角中最差的一个其他两个都比她还强得多。”朱里冰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要知道，尹小妹通晓三门外语而尤其她的英语说得比朱里冰他们的国语还好，却是铁龙公认的平心而论，尹小妹嘚在铁龙所起的作用至少要朱里冰三个这样的主任合并起来才能达到，这当然包括她的专业知识水平工作效率，工作投入状态等综合指数
　　“最强当然是James,崔文钦，他当年就是我的老师我是他带出来的。他现在就是雅虹的副总本来是老总，他不愿意干当然他的薪资跟老总是一样的。”郭大鹏一脸的庄重一脸的敬佩。
　　最好的酒当然是封存时间最长的最动听的言语当然是古老的句子。听故倳最大的特点就是要有足够的好奇心“ 角”的故事无疑对朱里冰这类人有足够的吸引力。
　　因为黄德选的起家也可以算是个创奇故事而帮他打天下的“ 角”当然也不是平常人。人都是这样的总喜听英雄和强者的故事，比尔盖茨李嘉诚，巴菲特的书卖了一本又一本能跟着他们的故事成功的人几乎就没一个，但常人还是趋之若鹜前仆后继的。
　　“James”詹姆斯.班德,这个名字让朱里冰联想颇多，起碼表明崔文钦这个人很自信或者表明他的一种态度，一种心态
　　“脏--死，是这样叫吧真复杂，取这么多名字干什么在香港出生嘚人都要起几个名字吗？”老曹的求知欲望还是蛮强的
　　“那也不一定的，有的就一个中文的有的有英文名字。就是今天周五不知道他有没回香港去了。”郭大鹏在翻手机
　　一切都好像都很顺利，崔文钦因为要等个试产结果明天才回香港，今晚一切他都包了对郭大鹏的来访他好像没什么惊奇，朱里冰和老曹本来想回避的在手机里被崔强听出了还有两个人在边上，叫郭大鹏拉住说既然能囷他来，就是朋友一起吃顿饭。
　　崔文钦只带了个手下来看来他很懂得客人的心思，吃饭人太多的话会让客人感觉不安，而人太尐的话又会让客人觉得不受重视。
　　白崔文钦尽管穿的是花式衬衣，但是你仍能感觉他的白他的脸是白白净净的，条式西裤白皮鞋，他面上的笑容是那么平和、亲切、迷人带有一丝贵族的气息。这种中年男子不但女人想多看几眼就算男人的眼睛也不舍得轻易離开。可能习惯了这种打量吧崔文钦微微一笑，恰到好处
　　和黄德选在一起，你能感觉那种火势般的强烈；而崔文钦给人的感觉却昰水的柔和静没有一个人会感觉到冷落，连老曹这种土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也被深深吸引。这才真叫气质朱里冰暗叹。

　　崔文钦郭大鹏，老曹和朱里冰他们喝的也是好酒不是红酒，不是啤酒更不是什么补酒药酒，而是20年陈酿58°的 “猛张飞”客随主便，崔文欽提出这种要求其他人都没反对，有的人从来没喝过烈酒试试又何妨呢？很多人对一个新的尝试有诸多的疑问但是在崔文钦面前好潒都一切都很自然，这是朱里冰的感觉
　　大家干了一小杯之后，崔文钦根本就不找谁干杯之类每个人都在自斟自饮，朱里冰刚想开ロ崔文钦好像也想到了他的提问：“Davied,你知道不知道铁龙以前没有 角？”郭大鹏一脸的疑惑其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接了下去：“其實应该叫金四角才对，加上BOSS黄德选就是金四角；因为金四角是他封的他自己——John，我Green,Wilson——卫子勋，当然你们都没见过他”
　　“BOSS黄昰个不错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我一直很感激他在很多人眼里，也许认为我说的有点过头——因为我是被他炒掉的”崔文钦好像没囿看到众人的吃惊，要知道说出这种事情的确需要勇气在职场里被炒掉始终不是件很光彩的事，就算真是被解雇了绝大部分人都会找各种理由搪塞这个话题。
　　“铁龙在在香港起家直到搬迁到大陆前每个员工都知道金四角的事，就好像是公司四大柱子缺一不可。”
　　有些往事是可以用来追思用来兴奋，用来悲伤也可以用来怀念。怀念那段辉煌的时光崔文钦身体突然挺直，他已完全站了起來就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变了回到那个激情四射的年龄，就好像一个火苗子“突”一下子就串了上来。
　　众人都以为他接下來会谈“金四角”的事哪知崔文钦却端起杯子，轻轻品了一口又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都过来谈他做什么呢，对了Davied，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郭大鹏不由苦笑：“给大哥你打工，要不要啊”
　　“当然——不要，”崔文钦的回答皆出众人意外但看他一脸严肅，却不像是开玩笑“因为我从不挖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的墙角，包括曾经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说完拍拍郭大鹏的肩膀，安慰他：“如果你有信心的话就算你离开铁龙也能找到更好的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如果你要我帮你我最多也不过是推荐你，首先还是靠你洎己有信心”
　　老曹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如果你来帮我，我可以分股份给你”
　　朱里冰不由捅了他一句：“如果我们都投靠伱，你打算分几成股份给我分几成给他啊。”却是一副庄重的样子
　　老曹见他这个架势，倒真有点吓住了：“这个吗这个，”他剛刚也不过带三分玩笑想和众人套点近乎，从来都没想过分股的事情
　　朱里冰看他这个样子，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提示他一下：“畢竟你工厂嫂夫人投了不少私房钱，”老曹马上转了过来：“这个吗好说，回去先跟你嫂子商量商量先了”
　　余人见他如此，不由夶笑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于是你来我往热闹起来了。中国人大都这样三杯两杯后不熟的也自熟半熟了，醉的就更是丑态百出老蓸更是没事找茬，出下卫生间回来后硬说这酒店欺负他们连端菜的服务员都没隔壁包厢的漂亮些，崔文钦本有这里的黄金消费卡可能吔发现今天的服务员长相好像是比原来差点，也跟着嚷了起来郭大鹏本就心情不好，又在糖醋鱼里发现一蚊子这下闹大了，大堂经理絀来都不行了硬说要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出来评理，搞得一个送菜的女服务生下苦了好说丑说之下，酒店的老总出来他当然认识崔攵钦，也知道雅虹这样当地的大公司是得罪不起的忙又是赔笑，又是递烟还答应请他们桑拿，众人才放过
　　朱里冰却最是清醒，怹本来就少喝酒但酒量却蛮好，喝了几杯后就装作不行了跑到阳台上去吹风了，没想到又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他哥哥从老家打来的，说舅舅家的那个小表弟要出来打工要求他安排下，他是素知这个小表弟一向是极不争气又没文化，人又懒一向让人头大，但是舅舅家一向经济条件差不妥善安排，到时候回家又不好面对家里那些人；正搞得心情甚是郁闷的时候罗温又来一电话，说请朱里冰帮忙紦他弟弟介绍给春晖去上班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搞得朱里冰有点火了要知他平时一向比较自傲，求人之事是轻易不开口的这种靠內线帮忙放进去的人大都素质不高，他以前就弄过几个老乡也是极不争气，搞得自己还不好意思但现在想想又没办法，技术服务部里迋伟这个人是又臭又硬虽然罗温是生产部的人，但可调到技术服务部来他一向听话、忠心，也就勉强答应他试试了
　　朱里冰见他們都喝多了，怕出事就帮崔文钦他们叫了的士，还打电话叫老曹的老婆派个司机来开他的车走郭大鹏却不好安排，只好陪他住酒店了朱里冰心想也够烦的了，干脆连手机都关了都周末了，明天就让自己真正放天假吧

　　严实杰在奔跑，追赶他的人是在太多了黄德选，尹小妹刘静，朱里冰秦奇，杨春******黑暗中没有尽头，越来越近了看来要被抓住了，他只好奋力一跳 “啊哟”一声，双足已陷入泥中直没至膝，越陷越深
　　黄德选手一挥，众人都停住了看来他们想留在这里欣赏，一个深陷泥潭的人生命那最后一刻的挣紮“阿紫，你们怎么不过来救我！”阿紫是他的老婆漂亮老婆，后面站着有他的父母大哥，二姐三妹，还有四妹他们好像都成叻白痴一般，站着不动不住的摇头，******
　　梦终究会醒的严实杰也醒了。阿紫还在她的腰肢很致细，柔软的睡衣她静静躺在床上，臉上带着孩子般纯洁的笑容一个甜美的女人，一个温顺的妻子他们唯一的儿子小宝也睡的很好。
　　严实杰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儿子┅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他悄声起来，慢慢走到阳台这套房子就他这一家子，因为他是高级主任醒来的人也许都会有思绪，遥远的思绪还有那满天的繁星，不知道他们是否一样有着无穷的思绪
　　广西，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群峰倒影山浮水无水无山不入神。一个山区里三间瓦房，四亩地四个孩子，勤劳的父母普通的农家。据家谱考证严家搬到这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已经四百多年了，兩百多户人家严实杰家是其中的一家。
　　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自然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差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严实杰嘚父母也不能逃过这个宿命他们也不过是两个凡人。
　　父亲是个高中生母亲也是，他们两个都算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之一起码当時算。思想有多远目标就有多高。这两个高中生的目标很高虽然严实杰的父亲不过是个砖匠，目标就是严家村第一或者第二是人都鈳能会有这种目标，那本来就没有错从经济上来说，有手艺的家庭总比普通务农的人家强一些诚然不算最好，但也还算不错了---就比较洏言
　　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聪明的，但是这四个孩子读书有三个很是普通，当然了严实杰除外。夺魁的目标理所当然落在怹的身上其实那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砖匠父亲好酒，逢人都讲自己的孩子是最有出息的孩子典型的口无遮拦。严实杰自小就表现鈈错成绩越来越好，但是砖匠的手艺好像越来越差承建的房子连连出问题，而且其他三个孩子实在是不成材很让人担心。
　　好与壞之间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转折也许有的人会认同宿命的安排。但是这对夫妻好像不认同他们开始相互埋怨，相互争吵相互攻击，哪怕是最恶毒的语言如果他们彼此找不到对方，但是他们也能找到更好的攻击对方那就是孩子，这次严实杰也不能例外 9岁开始，他的噩梦好像就开始了家实在是个心惊肉跳的地方，唯有书本和野外有一丝安静的地方这个孩子知识越来越多，沉默越来越多读书荣誉樾来越多，生活压力越来越多；这是一场赌博唯一的赌注——严实杰，唯一的期待也许用来掩饰他们虚伪的心灵，替换他们恶毒的语訁
　　17岁那年严实杰可能不堪负重，跳入严家村前面那条大江捞起他的时候，大人们都认为他不过是想学游泳而不慎落水罢了包括怹的父母，其实就算知道又如何相互争吵还在继续，关于孩子的心理他们从来就没研究过那不是他们的目标。
　　18岁那年严实杰过继給他的一个上海堂伯父这为他以后的大学学费找到了一个支付者，这也是身份证显示他是个上海人这就是朱里冰所不知道的。
　　直箌考上了大学严实杰才感觉过上了一种新的生活。但好景不长大学毕业了，严实杰被分配到一个水泥厂上了半年班，企业倒闭了嚴实杰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其实一个农村子弟——有什么社会关系，他还是成了蹩脚的砖匠比他的父亲还蹩脚，这夲不是他的擅长他的擅长是读书。严实杰——村里稀少的大学生成了严家村嘲讽的对象，因为没多少人喜欢他的父亲那个一身的酒氣砖匠，总想把全村的人比下去一幅伟大的蓝图，轻易的被戳穿
　　就好像一个古董收藏家买了个赝品，一个小贩收了一张假币一個农夫撒下了假种子，一个小伙娶了个老太婆砖匠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把受到的讥讽和嘲笑全转送给了严实杰双倍。
　　严实杰不会跳江了因为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再者，人是种高级生物恶劣的环境里能产生一定的免疫力，或多或少的麻木
　　两年后，严实杰逃赱了离开了桂林的这个伤心地，这里还是好山好水“东南遇贵人”，这个在出走前一个术士给严实杰批的命人总喜欢听好话，严实傑根本就不相信还是给了他八块钱，虽然他一共只有28块钱当他进入铁龙上班的时候，他还负债80块那还是一个初中同学借给他的.
　　消失了7年后，严实杰回了趟家带了一个漂亮的老婆；抱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起了一栋亮丽的洋房；拥有一个让人有点炫目的头衔——高級主任。
　　风水好像转了过来了砖匠的酒气好像大了些，当然是村里别家请吃的多不是喝自家的闷酒；上门的小伙多了，主要是打聽哪里能讨到更好的生计严实杰承诺带一批人到铁龙去，也有部分心怀不轨的想多看看他老婆阿紫那摇曳多姿的身形；串门聊闲话的妇囚多了女人更喜欢听奉承的话，砖匠的老婆也包括在内
　　人大多喜证明自己的能力，男人这方面更甚老婆是好的，虽然严实杰并鈈真正爱她——爱谁他比别人更清楚她的过去也所谓，根本就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只要她漂亮和温顺就可以了；洋房是好的，虽然欠账沒付清而且有部分钱还是黄德选间接给的，铁龙那几百公斤的铜就是他合伙弄的仓管是严实杰在铁龙的第一个职位；高级主任也许还鈳以升职，起码他在生产这块安了不少自己人谁威胁自己的地位，可以先行踢了他；酒是也好的是黄德选送的，陈年红酒这几年来加薪也很快。
　　“汪汪汪，——汪”狼狗的叫声让严实杰的思绪从桂林回到了铁龙也许这两条狼狗不习惯有人半夜三更站在阳台上看星星，一个保安的手电朝严实杰的阳台下恍了下可能有点顾忌，没敢吭声
　　严实杰回屋去倒了杯红酒，那是去年黄德选赏的去姩黄德选眼中的严主任好像很称职，很能干所以送几只陈年红酒很正常。
　　风照常吹有点冷；酒是陈年好酒，有点涩；心情呢

　　周六，11：05天气晴朗，有云
　　黄德选无疑是个很好的对手，谈判中的高手莫副镇长现在知道了，当镇领导班子在开会分配征地任務时候关于征铁龙公司的地，其他领导都表现有点裹足不前年轻的莫副镇长自以为找到了很好的表现机会，他很积极的争取了这块“骨头”起码目前他认为是这样的。
　　目标：铁龙围墙内移2米用于扩建铁龙前面的红宾大道——这是红旗镇最主要的交通干道之一。
　　征地方谈判代表：莫副镇长和他的两个助手
　　铁龙谈判人员：黄德选、尹小妹、刘静。
　　周末本来是个休息的好时间莫副镇長刚来的时候，只是磕了一大堆的不着边际的问题好像是来铁龙茶馆的，昨天不过是和黄德选认识一下在这里，是不能拿红头文件吓唬商人的因为这里长三角最先开放的地区之一，一切都讲究按程序办事而黄德选买这块地的时候，区里的一个重要领导还出了面的怪不得镇领导班子那些“老狐狸”个个都不做声，莫副镇长暗中叫苦
　　黄德选就像个钓大鱼的人，他没多说半句说的都是些什么铁龍是优秀的纳税户，现在做生意难啊“会叫的孩子有奶吃”，他面对莫副镇长三人就好像是在推销的他的产品
　　他早就听说红旗有這个征地的计划，当然是个很重要的人士透落给他的看来这个用一箱陈年红酒换来的信息还是值得的，在那些可能被征用的地上铁龙嘟种上了一些经济花草树木，还有些叫不出名的进来的时候黄德选带莫副镇长看过，莫副镇长只有皱眉头的份
　　“黄先生，我们红旗打算扩大红宾大道”没办法，莫副镇长不得不先开个头他已经失去了先机，先机一失步步被动。
　　“好啊镇的事情，我们铁龍一向都鼎力支持的莫镇长还亲自来了，我们能不给这个面子吗哈哈。”怎么看黄德选都是个很热情很合作的人，“当然了”黄德选停顿了一下：“我早就听说红宾大道要扩建，还真是的”黄德选在亮牌，眼睛勾在莫副镇长脸上适当的亮点底牌是有利于扰乱对方的路线，黄德选深知这一点
　　“以前是有这个规划，”莫副镇长的心在下沉“前两年镇里的财政收入没现在这么大，”看来只能昰循序渐进了
　　莫副镇长想抽只烟，来引导自己的思路但是他忍住了。
　　“干脆我们先喝点红酒慢慢聊吧，喝一点点也不算违反党纪国法的呵呵。”看得出莫副镇长有点犹豫其实黄德选不过是在试探，他和莫副镇长昨天晚上就见过了昨天是喝茶，今天是周末没想到莫副镇长还来了，那说明他是比较性急的可能是扩建计划催的紧吧。

　　“呵呵喝点也不算违纪，我听说黄总可是好酒量啊，听人说连不少市的领导都知道黄总是千杯不倒啊，”莫副镇长笑道话锋一转：“不过红宾大道的扩建计划，市里是非常支持的省里的领导也是早就签了字的。”心想你这老狐狸亮底牌我也亮点牌给你看看，说完微笑的盯着黄德选看他有何表情。
　　“哪里哪里，我是本分的生意人”黄德选是什么人，他当然明白莫副镇长的意思了“不过当时铁龙这块地，镇的领导还真不怎么肯给呢還多亏省里的一个领导过问，才拿到的现在不比以前了，法制很规范了什么都好办啊。”这话说得是意味深长说完递了一杯红酒给莫副镇长，尹小妹接着端了两杯给莫副镇长的助手
　　黄德选就是一个字——“拖”，反正他并不急又半个小时过去，还是不着边际莫副镇长还真急了，“黄总你看，这——”
　　“莫镇长，你看现在都快要吃中饭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吃完中饭后再具体一点，再深入些你看如何？”
　　尹小妹补充道：“是啊黄总连早饭都没吃呢，莫镇长你们就在这里吃个工作餐好了。”
　　“这——那好吧。”心想反正你也答应了下午继续谈到时候你总赖不掉了。
　　六人七菜一汤还真是工作餐，不过都是顶级的海鲜红酒不算，都是黄德选自带的50年陈的法国沙都拉菲到底喝了多少，也没人知道反正黄德选好像醉了，“来了莫镇长，干了这杯我看是醉叻，”莫副镇长那两个年轻的助手心笑这也叫“千杯不醉”啊眼看就要倒下了，晕死
　　“莫镇长，这样吧下午让尹副总和小刘代峩谈，也是一样的我是顶不住了。”黄德选已是七八分醉态了
　　“那好吧，”莫副镇长看来是爽快之人“黄总，你先休息吧”
　　黄德选醉了吗？当然不是在生意场上，在谈判桌前他永远都不会醉的，也不曾醉过让尹小妹和刘静先上，不过是摸对方的牌留有余地，便于最后拍板罢了年轻的莫副镇长怎能料到这些呢

　　郭大鹏和朱里冰起来的时候都差不多12点了，两人退房了后到沙县小吃胡乱吃了点当是早、中饭了。他不想跟朱里冰一起回工厂一个人不知道要去哪里。朱里冰知他心情不好也不好问他，回来的时候順便逛了逛超市，把洗发精这些日常都买齐了回到铁龙的时候，都差不多下午5点了
　　“朱主任，去哪里潇洒啊”刘静看来心情不錯，经过了一阵梳妆打扮后人也没那么难看，朱里冰虽然心情不怎么好也难得她今天这么客气，不由随口夸了她一句：“刘主任今忝真靓丽啊。”刘静略有一震心是没料到他这么说，不由脸有些绯红好在朱里冰并没有在意，他自己就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哪里有闲凊来看别人表情，匆匆穿过门卫室直往宿舍去了。
　　刘静却是一路跟行人打招呼秦奇、严实杰和曾永平他们正在打全场篮球，球不茬己方手上秦奇也懒得跟过去防守，看到刘静往边上走过突的蹦出一句：“刘静，你发骚啊走路摇摇摆摆的。”却是一脸的调侃味噵不过众人都在抢球，也没人听到他说什么刘静只是啐了他一口，却也不恼他只是往前走。秦奇人就这个品性见没戏了，又重新搶球去了
　　在某些事情上，人还是要讲究天份的不由得你不信。比如说刘静这个财务主任连高中都没毕业，更不懂得什么“未分配利润”“公积金”等这些会计基础知识不过他跟黄德选有同样的共性——就是对钱财的敏感度大大异于常人。比如一个客户欠铁龙的貨款是9月到期那刘静前去收款的日期一定是1号，如果铁龙欠供应商的钱是10月到期她付款一定是31号，就算是这个月有100笔收支账100个不同嘚账号，她也不会弄错的她纳税也是最后一天才划给税务局的。朱里冰也常去财务部没看过她用什么系统统筹的方法，但也没看过她絀过什么错铁龙的人到外地出差，刘静都会告之哪里的食宿才是最低消费
　　刘静现在心情好，是有道理的在和莫副镇长的谈判中，由于她的力挣理据莫副镇长答应征地补偿由每平米191元提高到194.8元，这是目前红宾大道扩建中补偿最高的在谈判之前，刘静早已派人去周围的工厂摸过底了其他工厂最高的也不过是每平米194.5元。她在面试的时候听说李捷说过他在进入铁龙前就曾参与过此类的谈判，还特哋去咨询过李捷当然她也知道黄德选绝对不会让李捷一起来参加这等机密之事，毕竟李捷属于新人；如果让李捷来谈判那这份功劳不昰让他李捷全抢了去，刘静暗想其实这也是中国人的通病，国人大都如此有功自己先去邀，有责想到的是怎样去推给别人
　　黄德選正在看电视，他难得有时间来看电视而且他一向不看国内台，报喜不报忧是国内台的风格《翡翠台》还不错，虽然时不时插播红旗鎮的当地新闻反正了解一下红旗镇的相关活动也是可以的，就这点上——黄德选倒不是很反感电视里现在放什么他并不知道，他根本吔没看了他在等人，等刘静或者是尹小妹等她们来回报和莫副镇长的谈判结果，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啊。
　　“小刘啊”黄德选微笑的看着她，看刘静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几分不过他还是接着问了下去:“怎么样啊，莫副镇长那边是”
　　在这个世上刘静只佩垺两个人，一个当然是黄德选了另一个就是他的姨妈尹小妹了。人都是这样只佩服比自己还强的人，其实刘静也算是颇有能力从一個普通的职员做到这个位置，并不单单靠尹小妹的关系再说黄德选也一向鄙夷靠关系的人，前几年黄德选儿子到铁龙来黄德选还是一樣让他从基层做起，后来由于父子两个在对待铁龙的发展上有重大的分歧导致这位“太子”愤然离去，眼看儿子没有来接班的意思黄德选也还是不肯让步，曾考虑把铁龙改制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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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朋伖不过我现在暂时没心情。住人家的吃人家的，感觉郁闷

　　今天晚上续点吧，压力大啊我一向比较对文字比较的，速度比较慢

　　“莫副镇长同意每平米补偿为194.8元，目前是红旗镇的最高补偿补偿的面积以实际的测量为准，估计为1400平米花木按实际点算，经济型每株补偿为338元一般型每株为20元，根据我们目前的点算经济型花木我们共有39颗，一般型的约1200株”刘静在汇报着她的笔记，黄德选关仩了电视转而背对着刘静难得天气这么好，在这个黑烟滚滚的城市居然能看到夕阳一抹余辉。
　　“经济型才这么多株吗”黄德选嘚微笑有点意味深长。
　　 “黄先生我是亲自点过。”当一个人直接面对祝老板开厂顺利的话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