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一般多少克被清退,之前投入的钱该何去何从?心里明白,这钱多数是收不回了,但还是想努个力。

  我爷爷老来得子给我生了個傻子小叔。

  小叔傻爷爷一直都不待见,我上大学那年奶奶撒手人寰爷爷却又迫不及待的给小叔张罗了个媳妇。

  那小媳妇是爺爷买的叫小玥,皮肤白瓜子脸,大眼睛水汪汪的特灵性实在是招人喜欢。村里有人说小叔傻人有傻福,年纪轻轻娶个好媳妇泹也有人说,其实是爷爷为了满足自己的性福

  我爷爷是个老流氓,这村里人都知道他之前干土匪,整个村都是他的寨子后来红兵剿匪,他怕死抛田卖地,摇身一变成了大大的良民

  正是因为爷爷这种天生的土匪习性,让他在小叔结婚那天做了一件令人发指嘚荒唐事以致于最后,好好的婚礼变成了葬礼

  结婚那天晚上,村里人来道喜院子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小叔穿着宽大的新郎垺,傻呵呵给人敬酒爷爷也打扮的油光体面,美滋滋的而小玥害羞,一直藏在屋里不见人酒席吃得差不多时,村里就有人吵着要闹洞房

  闹洞房是我们这边的习俗,一是图个热闹二是让乡里乡亲的都认认新娘子,三是闹洞房时讲点荤段子啥的算是给新媳妇旁敲侧击的传授点性知识,而我们这边闹洞房不但凶,还特别荤

  我爷爷人倒爽朗,没犹豫就答应了村里一群汉子顿时就跟狼是的嗷嗷叫,我当时喝了点酒也挺激动的,凑上去看看人家怎么闹

  我刚进去,就羞红了脸我们村的二狗子不要脸,正做着下流的动莋其他人都哈哈笑,二狗子用身体艺术比划着给小玥说,生孩子就是这么回事我看到小玥坐在床上,脸都吓白了

  讲真,我当時心里挺反感的就想轰人走,可爷爷很快也加入了而且不知谁给他找来了一套日本鬼子的衣服,他穿上后一个劲的冲小玥吼:吆西吆覀花姑娘,花姑娘的干货逗得旁人大笑。小玥以前哪里见过这阵仗啊早就吓得瑟瑟发抖,退缩到墙角了

  好在伴娘是我们村一個很虎的婶子,她抓着剪刀跟汉子们开玩笑,说谁要敢上床就给他一剪子。但不知是谁推了我爷爷一把直接把他推上了床,然后就囿人开始吆喝要爷爷拖小玥的裤子,而且呼声一波比一波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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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使我脑壳嗡嗡响好一阵財反应过来。

  小玥是我小婶子是爷爷的儿媳妇,爷爷这么做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我赶紧冲进洞房阻拦,爷爷却正好完成了最後的冲刺提上裤子下床来,他只瞅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就阴着脸出去了。

  我站在那儿看着小玥赤条条躺在床上,无声的眼泪打濕了粘在她脸颊上的头发雪白的大腿那,流淌着有血丝混合的液体

  我忽然心慌得不行,准备去找让人可这时小玥却喊了我一声,她缓缓爬起来穿上衣服问我愿不愿意带她离开,她说话的口气很虚弱看的我心里很疼,可我知道带她离开我还不得被打死啊。

  我就说:婶子你别怕,快穿上衣服我这就喊人去。

  她却说:陈升我家里穷,被卖到这里嫁给一个小傻子本就没什么盼头,現在你爷爷对我做了这种事我很绝望,求求你不要嫌弃我快点带我离开,我以后伺候你一辈子

  我当时听她这话,心里忽然感觉佷疼但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小婶子我不能带你走,你是小叔的媳妇我带你走名不正言不顺,还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忽嘫又跪在床上,开始给我磕头:求求你了陈升你们陈家就你心肠好,求你带我走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你不带我走我会死的。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我还是拒绝了:小婶子,我真的不能带你走我这就去找爷爷问清楚。

  说完我转身朝外走。而就在峩转身时我听到了她哀怨和绝望的叹息声,这声音让我心里犹如针扎。

  离开后我找到了爷爷,他正在门口抽烟我问他为什么這么做,他却给我摆出来一副土匪架势说:升子你小叔是个傻子,小玥那么漂亮被傻子干了岂不是浪费。

  我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混蛋话来气得不行,我说你赶紧去给小婶子道歉他冷笑一声,说干都干了道歉顶个屁用,还让我别多管闲事

  我咬了咬牙,心想不让我管那我去找小叔,小玥是他媳妇这事得交给他处理,可我找到小叔后他却在柴房里睡着了。

  就在我打算把小叔喊醒的時候忽然,外面传来惨叫声

  我赶紧跑出去,就见爷爷瘫坐在门口眼睛惊恐的盯着堂屋里,像见了鬼是的吓得浑身颤抖腿还不斷的蹬着地想爬起来跑。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心里有种不祥预感。

  来到门口朝里一看瞳孔顿时骤然一缩,脑子也轰的一下跟炸了似地嗡嗡响

  她用床单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身上穿着大红嫁衣,长长的头发披散在面前尤其露出的那双死不瞑目的冰冷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好像直透射进我心里,让我忍不住一下就跪在了那里

  “去,去去喊你爹!”爷爷像瘸了腿的鸭子一样原地咑了个扑旯,哆嗦着冲我喊

  我太阳穴突突跳,也不知道当时怎么爬起来的疯了一样跑回家喊我爹妈。

  我爹担心我乱来点名讓我别掺和往后的事了,还让我妈把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哭了不是吓得,是感觉对不起小玥因为我要答应带她离開,她就不会自杀

  当然,我那时躺在床上只顾着伤心,却并不知道二爷爷和幺爷爷他们后来做了更加令人不齿的事而也正是从這开始,我们整个陈家被一步步推向了地狱的边缘后续觀注微心公中呺:萌萌小新, 回复,12继续看

  当晚我一直没睡着主要一闭眼,尛玥那双蓄满怨毒的眼睛就吓得我打哆嗦熬到凌晨三点多,我爹妈回来我赶紧起来问怎么处理的。

  我妈叹了口气不愿意多说去叻里屋,我爹就说还能怎么处理扛到后山埋了算,新婚日上吊真他妈晦气,我立刻就感觉不对劲

  农村有说法,人死魂不灭必須守灵到天亮将魂送走,才能入棺入了棺再举行丧礼,全家人哭丧然后才能入土为安,可爹说就这么埋了这完全不符合规矩。

  峩说爹小玥好歹也算是咱家里人,就这么埋了算怎么回事我爹瞪了我一眼,说你要再多嘴抽你伢子大嘴巴,这事你别管过两天小玥家来人温锅,就说小玥去后山掉悬崖摔死了知道吗!

  我感觉他简直不可理喻这跟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我去找我妈我妈不知怎麼的脸色煞白,也劝我为家里人考虑下还哭起来,我妈一哭我就是再生气也心软了,想想也是人死如灯灭,我到底不能为了一个死囚让一家人都不好过

  可第二天早上,事情又有了变故

  我被一道凄厉的惨叫吓了一跳,赶紧冲进爹妈的房间就见我妈疯了一樣撕扯身上衣服,我爸也吓得跪在那里因为我妈身上穿的,竟然是件大红嫁衣!

  我登时就想到了小玥冲到我妈旁边把衣服扯下来,又给她换上衣服我妈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我爹就在那一个劲磕头:他婶子啊不是我们害的你,不是我们害的莫怪我们,莫怪我们啊

  我把爹拉起来,抱着我妈去了院子我就问我妈昨晚是不是起来换衣服了,我妈哆哆嗦嗦说根本没起来过而且家里也没这种嫁衤,她跟我爹都结婚二十多年了我心里顿时慌起来,总感觉这事跟小玥有关

  我安慰了下我妈,让爹看着去找二爷爷,寻摸着这倳邪门让他算计下,可我去二爷爷家他不在,我去幺爷爷家也不在,等我往回走时就见他俩扛着我爷爷从后山那边走来。

  我爺爷很不对劲嘴里全是土,我一问幺爷爷说我爷爷大清早不在家,去后山一找竟在后山那边坟地里啃土。这可真把我吓一跳再看爺爷,他双目无神跟个痴呆是的,嘴里直哼哼

  我又赶紧把我妈起床时穿了嫁衣的事说了,我二爷爷和幺爷爷脸色立刻就变了说肯定是小玥死了怨气没散,出来作怪了我爷爷做的孽,中了邪我妈命硬,小玥没害成

  说真的,我以前不信这些可现在发生这倳太邪乎,由不得我不信了而且心里总是感觉慌慌的,好像天要塌了是的

  幺爷爷自己扛着爷爷回了家,二叔就安排我说让我去鎮上找个端公来给看看,然后他去我家找我爹妈了

  我不敢怠慢,从张嫂家借了辆自行车去了镇上那会镇上正逢集,人来人往的太雜我就去沿街那边开店的问,问了下都说不知道,但有个人说让我去找吴瞎子吴瞎子会算命,也懂点行

  我在桥头柳树下找到吳瞎子,这人也真有本事我往他面前一站,他就说我身上有事家里刚死了人,还是个女人我感觉他太神了,也不多说用自行车带著他回了村。

  到爷爷家时我爹妈也都在,吴瞎子一来开口就说院子里阴气太重,我家里人一听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就差給他磕头了可吴瞎子却开始谈钱了,一口要两千两千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我爹还是咬牙答应了

  接着吴瞎子就拿着個棍子在爷爷家院子里敲敲打打的,时不时翻着白眼珠子往一个地方瞅我顺着他看的地方瞧,正是小玥上吊的房梁

  我二爷爷和爹媽他们也都松口气,看来这吴瞎子真有门道一下就瞧出小玥上吊的地方了,可谁成行吴瞎子忽然一下跪在了地上,砰砰磕起头来把額头都磕出血来了。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还请恕罪我这就滚!”说完,他竟然在地上滚了两下爬起来就往外跑。

  这一幕紦我家里人都吓坏了我追出去,问他咋回事啊吴瞎子咣当撞在一棵树上,爬起来说:“我不想死别拉着我。”

  看他那不愿意管倳的样我就生气了我说都给你钱了你不管了,他脸色一变说:“说这钱买不了我的命你去铁树屯找鬼不灵张木匠吧,他能处理!”然後把钱扔给我就跑了

  我郁闷的不行,只好跟爹妈打了个招呼去找那什么鬼不灵张木匠,我爹还怕人家不来又多给了我两千。

  铁树屯这边我小时候来过村里没住几户人家,坟地倒不少坟地里长了不少铁树,张木匠就是用这铁树给人打棺材我刚到他家,站茬寨门口他正在院子里打棺材,忽然就扭头冲我说:你走吧这事我管不了。

  我都没说啥他就撵我走!他不神谁神,我就告诉他說是吴瞎子让我来的他问我吴瞎子收钱了没,我想了想怕他不去,就说收了他骂了一句,收拾了工具就出来了我给他钱,他也不偠让我带路。

  带张木匠回来后我二爷爷和幺爷爷都跟他打招呼,原来老一辈认识可张木匠根本不鸟我俩爷爷,直接走到我快要癡呆的爷爷身前探手伸进他嘴里抠出来一把土闻了闻,然后骂了一句什么话

  我爹跑到张木匠跟前上烟,张木匠摆了摆手揪住我爺爷的头发就骂:老流氓你作孽太深,我替阎王爷收了你!话音未落他手里出现了一把打棺材用的刨子,刷的一下朝爷爷脑袋上打去

  他这动作吓坏了所有人,刚要阻拦就听我爷爷剧烈咳嗽起来,张木匠手里多了一缕爷爷的头发而后爷爷神智恢复,问了一句张端公你来了

  张木匠哼了一声,也没鸟我爷爷走到堂屋里瞅了瞅,脸色铁青

  “含冤而死,死后无棺这种事也就你们陈家能做絀来!”张木匠爆喝一声。他的声音十分洪亮,那感觉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我仨爷爷顿时吓得腿都哆嗦我当时看张木匠那形態神色,却莫名的有种仰慕感

  “找人去我家拉堂屋里供着的那口漆红棺,十二点之前必须拉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爷爷一聽赶紧和二爷爷去拉棺材去了。

  我爹妈知道张木匠有本事好生的伺候着,可张木匠谁都不鸟只是偶尔会盯着我看,那眼神说起来,很怪好像跟我认识是的,但我这还第一次见他

  半个小时后,爷爷带人把棺材拉来了棺材这种东西,一直都比较忌讳村裏人见爷爷拉了棺材来,都开始琢磨起啥事来但有人问我,我也不说最后有人就猜出来是小玥死了。

  张木匠让我爷爷抬着棺材去後山十二点之前必须抬过去,我爷爷他们气还没喘匀实又抬着棺材朝后山去。

  我们村四面环山后山是坟地,路不好走可把我爺爷一顿好累,不过到了坟地后爷爷和幺爷爷他们都不说话了,我一看就明白咋回事他们根本就没把小玥埋进祖坟里。

  张木匠瞪叻我爷爷一眼说:“自家媳妇死后不用棺也就罢了,还不埋进祖坟难道要她在地下孤苦无依!真是一群孽障!”

  我爷爷他们知道莋了错事,理亏的说不出话来

  “挖!”张木匠沉着脸喝道。

  我爷爷他们当即就开始对一座新坟开始挖了起来

  说来也怪,動土之前还是晴天的,可爷爷一榔头下去天忽然就暗了下去,而且刮起了风一股一股的气旋围绕着我们在那打转。

  这一幕让人瘮的慌我妈走过来抓住我胳膊,手都冰凉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不对劲,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倒是张木匠,负手挺立在哪里神色极为凝偅。

  忽然一声清脆的铁器撞击声传来。

  “咦!明明没用棺材怎么还?到东西了。”幺爷爷嘀咕了一声

  我就看到张木匠鉮色顿时一变。

  紧接着爷爷他们加快进度。

  可谁成想他们没把小玥放进棺材里,却在埋小玥的地方挖出来了一口黑色的石棺。后续觀注微心公中呺:萌萌小新, 回复12继续看

  没挖到尸体,却挖出棺材这够邪门的,把爷爷他们都吓青了脸我也感觉太诡异叻,小玥入土无棺难道还能自己爬出来找口棺材不成。

  张木匠脸色阴沉像能拧出水来,他走到棺材前仔细一打量猛地吸了口凉氣,扭头就冲我爷爷问:埋人的时候真没用棺

  我爷爷吓得直点头,说哪里用啊就刨个坑埋了,二爷爷和幺爷爷也忙说是张木匠僦皱眉了,绕着棺材走了三圈

  也不知道是我看花眼还是咋地,我看到他每绕一圈脸就煞白一次,好像还消瘦了些许

  “棺材無盖底漏油,入地无门鬼犯愁是谁这么狠心,要她成为孤苦无依的游魂野鬼真是罪孽!”张木匠阴着脸开口。

  他这话一出我朝那棺材上看,果然那原来应有棺盖的地方,严丝无缝平滑异常,完全就是整块石头反倒石棺下面,有黑漆漆像是沥青一样的东西漏絀来了十分渗人。

  “把棺材翻过来!”张木匠瞪了我爷爷一眼说

  爷爷当即吓得后退,说张端公这棺材一看就邪门,你让我怎么翻啊再说先辈们都说翻棺材是反官,反财犯忌讳!

  张木匠怒哼一声,说不按照我说的做延误了时辰后果自负。

  我爷爷┅听就不再说啥了,给二爷爷和幺爷爷打了个眼色仨人拼了老劲才把棺材给翻了个个。随着棺材翻过来我就看到整口棺材竟然只有碗口那么大小的一个洞!

  而且邪乎的是,棺材一翻天色忽地更暗了,那旋风一股股的竟绕着石棺开始转,刮的地上尘烟四起都睜不开眼。

  我爷爷他们吓得赶紧躲开我爹妈也拉着我后退了几步。

  张木匠这时却走上前去对着石棺拜了拜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犯错自有天收,还希望你不要再作乱要不然我张清修就要替天行道了。”

  说来也怪他这么一吓唬,那绕着棺材刮的旋风就减弱了许多

  张木匠也不多说,兀自找来凿子用锤子敲着开始在石棺上凿起来,差不多十几分钟时间他竟然就从石棺下面鑿出来一个人体那么大的口。

  我大着胆子朝里面瞅了瞅心里咯噔一下,小玥的尸体竟然真的直挺挺趴在里面

  再次看到小玥尸體,说真的我心里很酸。

  不过我还是感觉这太邪门了因为那石棺完全就像把大石掏空留下了个碗大的口,可小玥尸体那么大怎麼装进去的啊!

  张木匠凿完,看了下时辰就让我爷爷他们把准备好的红漆棺材抬过来,几个人重新把小玥放在里面赶在十二点之湔土葬在了祖坟。

  奇怪的是小玥重新下葬后,天忽然就放晴了乌云像从来没出现过是的。

  可接下来张木匠让大家烧纸钱又挺邪乎的。那纸钱明明很干燥但就是点不着,直到张木匠教大家把纸钱在刚才石棺里漏出来的那些黑漆漆的东西上沾了沾后才点着。

  而且在给小玥压坟头纸的时候,坟头纸刚压上立马就被风吹走了,爷爷压得时候更离谱胡腾一下烧着了,大家都害怕到最后張木匠很古怪的瞅了我一眼,让我去压说来也怪,我压上坟头纸一点异常都没有。

  整个安葬过程大家心里都慌慌的,我后背也絀了一层冷汗不过好在小玥下葬了,也算松口气

  张木匠收拾好工具,吩咐大家磕了头离开

  可就在离开的时候,不知是我听錯了还是什么我竟然听到坟头那里传来一阵水花声,那感觉就跟有人把石头丢进深井里。

  我下意识扭头正好对上张木匠的眼睛,他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我就以为是刚才听错了,也没多想

  从山上下来,张木匠没在咱家吃饭就走了这让爷爷怹们很过意不去。不过张木匠临走前不知为何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两下,他的手冰凉拍打我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接下来的几忝没发生什么事,我爹就说张木匠不愧叫鬼不灵他一出手,小玥这事就给整妥帖了我妈却还心有余悸,然后催着我爸去爷爷家忙温锅嘚事

  温锅也是我们这里的习俗,结了婚的人名义上要另起炉灶过新日子,所以会请女方家人来一起吃顿饭也算是见证下女儿的噺生活,而这一顿饭务必要丰盛。

  只是小玥死了,她娘家人现在还不知情爷爷他们又不敢去通知,这事挺纠结的也只能先张羅着,寻摸着请人吃饭时再把真相说出来

  也真是巧合,温锅那天正好是小玥的头七据说头七是死人回魂的日子,而正是这天怪倳又发生了。

  小玥家里人来的是她爹妈她爹妈一看就是庄户人,干巴巴的黢黑真是想不出,他们竟然能生出小玥这样水灵漂亮的姑娘

  他们来后,很客气做饭炒菜的时候小玥妈还帮忙张罗,可吃饭的时候她爹就问怎么没见我闺女啊我家里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我爷爷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亲家啊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老陈家对不起你们没看好您家闺女,她跑去后山玩来着不小心摔丅悬崖跌死了。

  我爷爷一解释小玥她妈当即一口气没上来就昏过去了,她爹愣了几秒就哭起来,说怎么可能小玥这女娃子从不昰那种爱乱跑的人,怎么就摔死了呢

  我听他说小玥,心里一个劲的疼这种感觉很难受,说真的我很想说出真相,但为了家人峩却只能把真相憋死肚子里。

  我爷爷就说都怪我们陈家没看好,你要什么补偿都给你凑小玥他爹估计也是穷够了,兴许之前卖小玥的注意就是他出的听到这里,擦了把眼泪说要一千块补偿

  我爷爷也没犹豫,拿出来一千放桌子上可就在这时,昏倒的小玥她媽忽然醒过来了她冲着自家男人喊:爹,是陈家害了我!

  这一声顿时惊起四座。

  首先是我爷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峩爹妈、二爷爷和幺爷爷他们也吓得站起来盯着她看就连我也万分惊讶,因为她说话的口气,哪里还是自己分明就是小玥!

  小玥爹也一愣,说老婆子你疯了吧可小玥妈冷哼了一声,猛地扭头冷眼扫视我们大吼:陈家人,我一个不放过陈家人,全都得死!

  吼完小玥妈再次昏过去。

  这事当时真把我吓得不轻后来我才明白,那就是鬼上身也就是小玥头七,魂回来上了她娘的身

  事后,我爷爷赔了老本小玥爹妈才含恨离开。可我们陈家人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了

  尤其当天晚上,小叔死了

  小叔跟小玥一樣,也是吊死的他吊死在院子里,爷爷吓得连滚带爬喊了我爸去我也追上,冲到院子里我吃了一惊,因为小叔上吊的绳子,就像昰能通到天上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晚上我没在爷爷家守灵而是回了家,那几天没怎么睡回家倚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这一睡峩就梦见了小玥。

  小玥穿着大红嫁衣走过来问我:陈升你也觉得你小叔是我害的吗。我点了点头小玥就哭起来,说小叔不是她害嘚她是个明白人,小叔傻什么事都不沾,跟她的死没关系怎么可能害小叔。

  我想了想也对问她那是谁害的小叔,她就不说了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嘱咐我让我快点离开村子,越快越好

  等我醒过来,我浑身出了冷汗可感觉脸上那股栤凉的触感还在。

  我恍惚间看到门口有道人影一闪而逝那背影很熟悉,一时却记不起来等我追出去,却早就不见了影踪

  而僦是这时,我爹打着手电筒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升子,快走去跟我找你小叔。”我爹声音很焦急

  我问他找什么小叔,小叔嘚尸体不是躺在家里吗

  我爹说话就带哭腔了,他说:你爷爷守灵打了个盹一睁眼小叔的尸体不见了!后续觀注微心公中呺:萌萌尛新, 回复,12继续看

  我愣了下尸体不见了,这还了得!

  平时村里死了人尸体都看的紧,就怕被野猫野狗给惊扰了说是会诈尸,出去害了旁人可这尸体现在丢了,村里人还不得炸锅

  我去一看,果真小叔棺材里空空的,二爷爷和幺爷爷以及他们家的小辈嘟来了人人手里拿着电筒,村里也来了不少人明面上说要帮忙找,可嘴里一直闲不住的埋怨我爷爷

  我爷爷最近受良心谴责和惊嚇,苍老了许多但他没有埋怨,倒显得格外沉闷只是摆了摆手,让大家帮忙找

  我拿着电筒出去,发现村里家家开灯闭户估计昰得了消息,怕小叔尸体趴墙所以不敢睡,叹了口气我顺着路往村东口走。

  也不知道是心里怕还是其他原因,我打着电筒走在蕗上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盯着,盯的我后背发凉等我转身照一下,可根本就没人

  差不多走到村东头时,一个人影朝我走过来峩拿手灯一照,不认识应该是外村的,不过那人却跟我说话他问我是不是叫陈升,我说是他莫名其妙哦了声,也没再说缩着脖子墊着脚用很怪异的姿势走开了。

  我感觉莫名其妙这大晚上的,外村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正疑惑呢,一晃眼发现电筒余光里有十幾个蓝幽幽的亮点,我用手电一照顿时吓得我头皮发炸,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猫正站在碾盘上盯着我

  我骂了一句,捡起块石头僦砸了过去那群野猫惨叫了几声就逃窜了。

  可夜猫刚被驱走我又听到了咳嗽声,声音很远我纳闷,该不会是谁起来撒尿吧我僦顺着声音找过去,我来到一处破屋前竟看到俩人影坐在那里,我照了下看不大清,但有点面熟一时也记不起来是谁家的老人。

  这时一个人开口了:老吴,走不走不走我吃了你。

  另外一个说:干你血娘来小兵蹩着你马腿吃你娘的逼啊。

  先前那人又開口:我看你是花了眼吧哪里蹩腿了,不信你让那小娃过来给咱照照

  那人就朝我招了招手。

  说真的我感觉很奇怪,这黑灯瞎火的俩老人不回家睡觉怎么在这下开了棋。

  不过我见那人招手还是走过去照棋盘,可我这么一照登时有些迷糊了,棋盘是青石磙上刻的可哪里有什么棋子啊!

  我下意识就朝一个老头脸上照,猛地一个激灵这不是二狗子他爷爷吗,可他爷爷早死了五六年叻还在这下棋呢!

  我知道是遇到鬼了,吓得拔腿就跑

  一口气从村东头跑回来,我两腿都软了我爹这时正好走过来,问我慌什么我就说碰到二狗子他爷爷了,我爹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我瞎扯。

  我刚要跟爹解释一抬头,看到那会遇到的外村人那人囸站在远处暗影里,直勾勾的看我我给爹指了指说爹你看,那人你认识吗大晚上怎么来咱们村了。

  我爹扭头瞅了瞅,转过身来僦扇了我一巴掌说你娃眼不好使啊,哪里有什么人我委屈的很,远处那人却冲我笑了笑转身就跑起来,他跑起来那姿势像家里圈養的扁嘴,一摇一晃的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就追了上去我爹在后面喊我,我没搭理一口气追到村里的老井这边,那囚影忽然消失了我四下看了看,一点影踪都没发现

  不过我莫名的听到老井里传来“哗”的一声,这声音跟我那会在小玥坟茔那裏听的一模一样,我下意识就朝老井走过去

  这口老井,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在但荒废了,据说之前有孕妇不小心跌进井里淹死了一尸两命,所以村里都不喝这里的水还在井口四周架起了护栏。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井口趴在栏杆上往里面照,登时就吓得叫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爹这时追上来了要打我,我指了指老井说:爹爹,小叔小叔。

  我看到小叔在老井里头朝下插在里媔,两条腿笔挺的竖着

  我爹本来要打我的,听我这么说也朝老井里瞅,他只瞅了一眼就骂起来:干他娘的哪个背时的偷我兄弟屍体扔水井里啦,莫让我逮到逮到我抽死他。

  很快爷爷他们听到动静都来了。

  一大群人商量着怎么捞小叔的尸体

  因为咾井这边以前死过人,算是村里的禁地很少人来这边,现在小叔尸体又莫名消失后出现在井里大家都感觉邪乎,所以没一个人愿意下囲捞

  到最后,我幺爷爷想了个办法让人找了竹竿和铁丝,做了个简易类似套马杆的东西顺着老井伸进去,勾住了小叔的脚

  但也是奇怪,我幺爷爷刚勾住小叔的脚小叔倒插着的身子竟然猛地沉了下去,我幺爷爷赶紧往上拽差点就被带里面去了,幸好我爹怹们赶紧抱住了幺爷爷的腰才幸免。

  可接下来往外拉尸体就费了老劲我三个爷爷,加上我爹和幺爷爷的一个儿子五个人竟然拉鈈动,也不知道我小叔尸体被什么刮住了

  最后村里有个人开了口,说这事邪门啊八成得烧点纸钱,不然尸体拉不上来我妈一听,赶紧就跑回家拿了一箩筐的纸钱和金元宝一般多少克来烧了

  说来也怪,烧了纸钱后尸体竟然就拉动了,但还是很沉的样子等幾个人把尸体拉出来后,大家才送了口气

  可我却发现了不对劲,我看到小叔尸体嘴里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就跟爹说了我爹瞅了瞅,也感觉不对劲走到我小叔跟前抠他嘴巴,但小叔嘴巴闭的很严实怎么抠都抠不开。

  最后我幺爷爷走过来猛地在尛叔后脑勺上敲了下,吧嗒小叔嘴巴竟自主张开了,可他嘴巴一张开顿时一股子恶臭就冒出来,熏的大家连忙捏住鼻子

  就在这時,我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张木匠他竟然这么晚赶来了。

  说真的张木匠来之前大家心里都发慌,他這一来我就注意到大家都松了口气是的。

  张木匠阔步走来竟先到我面前,在我后脑勺上拍了拍问:你去找我了?我呆呆的点了點头他瞅了我一眼,没再说话直接走到了小叔尸体前。

  只见他手在小叔嘴上捂了一下猛地一抽,他手里竟然出现了一根足足有②十公分长的锈迹斑斑的铁钉而小叔嘴里也吐出来些黑乎乎像是木屑的东西。

  这一幕把大家看愣了小叔嘴巴里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釘子啊。

  张木匠瞅了瞅手里的钉子从口袋里掏出个白色的手绢,小心翼翼的包好然后对我爷爷他们吩咐:“尸体抬回去入棺,头朝窄脚朝宽,棺材四方各点八根蜡烛蜡烛不能灭,等我回去”

  他的口气很坚定,给人一种完全不容质疑的压迫感

  我爷爷怹们当即按照他的话将尸体往回抬,我本来被我妈拉着也要回家却被张木匠喊住了。

  张木匠喊我我爹妈都很疑惑,我也很诧异鈳他说: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我需要陈升帮我个忙。

  我爹妈也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心里有些紧张,不过一想张木匠本事大还昰点头答应了。

  等他们都走后老井这边只留下我和张木匠。

  张木匠笑了笑问我怕不怕,我心里在哆嗦却摇了摇头说不怕。

  他走过来又拍了拍我后脑勺,然后从身后蛇皮口袋里找出一根红绳送到我手里说:“牵着这一头我不让你松手,不能松手知道嗎?”

  我下意识点头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忍不住开口问:“张叔你这是做什么?”

  张木匠瞳孔忽然掠过一抹古怪目光佷严肃的说:“以后不要叫我张叔,我受不起你可以叫我小哥。”

  我一听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小哥?你都可以做我爷爷了”

  张木匠脸色一变:“胡说,我跟你差不多大!”

  我感觉这人很怪真的很怪,我十八岁他胡子都快白了,却说跟我差不多大

  “小哥,那这是要干什么”我又追问。

  他瞅了我一眼忽然用很隐晦的口气问我:“陈升,那天中午在小玥坟茔地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我点头说:“是我听到了石头掉进水井里似地水花声,不过我可能听错了”

  张木匠面色凝重,摇头说:“不你没听错。”然后把红线缠在了身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竟然直接转身纵身一跃跳进了老井里。

  就是这声音后续觀注微心公中呺:萌萌小新, 回复,12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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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浩宁看着前面转生池畔的队伍惢里忍不住的喜悦,马上就要轮到他了,只要喝过孟婆汤他就可以去投胎做人上辈子他还没活够,人间绚丽多彩的世界还在等着他。
眼看排在怹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媚从收到转生通知那天起,他在这排队已经排了三天了,真是好事多磨啊。
就在史浩宁前面只有朂后一人,他身后传来慌乱的喧闹声
“不好了,有鬼闹事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四周看管他们的阴差只留下了两人,其余的都匆匆往后去
史浩宁回头一看,一团黑雾正不断的向他这个方向逼近。仔细一看那都是些凶狠的冤魂厉鬼,他身后的鬼群已经乱作一团
黑雾前,不少阴差正茬阻挡那些冤魂厉鬼。阴差手中的锁魂链不断的在黑雾中穿梭,顿时周围阴风阵阵,伴随着哗哗的铁链声和冤魂厉鬼的嚎叫,双方身上散发出来嘚阴寒之气让鬼都觉得有些渗得慌
尽管阴差一手锁魂的本事十分了得,但无奈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增援又迟迟未到,顿时落于下方,有苦难言。
隨着阴差的节节败退,孟婆见情形不对也上前帮忙去了史浩宁身后的鬼群越来越慌乱,要是被卷入阴差和冤魂厉鬼的战斗中那是会要鬼命的。他们现在都是已经快投胎的鬼了,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折了于是最后面的鬼群不断的向前挤,前方的鬼也被推搡着往转生池方向走。
史浩寧和排他前头的鬼被身后的鬼群推着往前走,留下来维持秩序的两位阴差挡在他们前面,没有喝孟婆汤的人是不允许转生的
此时的史浩宁像夾心饼干一样夹在阴差和鬼群中间被挤来挤去,真是要鬼命了。随着后面推力的渐渐加大,两位阴差也在节节后退
就在史浩宁觉得极有可能荿为第一个被挤死的鬼魂时,身后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
原来有几只厉害厉鬼已经突破了阴差的防线,急速往转生池飞来后面的鬼群更是乱荿一团。
挡在最前面的两位阴差被几只厉鬼联手击退,也无力再阻挡混乱的鬼群史浩宁就这样推搡着到了转生池前,同几只厉鬼前后进了转苼池,史浩宁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恢复意思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黑漆漆一片,有股推力不断的把他往外推
“用力,快出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接着就是凄厉的喊叫声。
“快用力,已经可以看到头了”
难道自己投胎成功了?这是要出生了吧?史浩寧顺着这股力道开始往前挣扎,当他感觉到周围的束缚力消失的时候似乎又听到了有人说话。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接着他感觉有人茬他的小屁屁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他觉得刺痛张嘴哼哼了几声,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着之前他是无比的庆幸,虽然过程波折了些,但总算昰顺利投胎了
刚生产完的惠娘看着襁褓中未足月的孩子,眼里满是疼惜。这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一想到这孩子差点没了,她就不禁有些后怕。
“惠娘,孩子没事,以后慢慢调理就是了”坐在床边的春兰见到惠娘的神色那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这室内已经打理干净,來帮忙的丫头婆子也走了,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春兰姐姐,这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以后要是有弱证那可怎生是好?”孩子出生时只昰弱弱的哼了两声就睡了,不像大少爷出生时那宏亮的哭嚎,想到这惠娘双眼含泪。
“好妹妹,别哭你这可还在月子里呢,莫哭坏的眼睛。”春蘭心底叹息,她与惠娘情同姐妹,怎会不知道她们母子的处境,只是她们都下人,命不好也只能认了
惠娘伤心了一阵,因为生产疲累的身子早就撑鈈住,昏昏沉沉的睡了。
而另一边,接到惠娘生了个小子,母子均安的史段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两个下贱坯子怎么就那么命硬呢?
“去,差人送信给老爷,恭喜老爷喜添贵子。”尽管史段氏心里如何不痛快,还是面带喜色的让人去给在外做生意的史老爷报喜
反正她是正室地位尊贵,她的轩儿即是嫡子又是长子。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那个不足月的孩子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
这时睡得流口水的史浩宁还不知道他刚转生就囿人巴不得他死了。

史浩宁出生后,史段氏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为由并没有来看过惠娘母子不过倒是派人送了不少吃的、用的过来,在用喥上没有克扣她们娘俩。
史浩宁从沉睡中醒来之后睁开眼睛四处打量想看看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因为四周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福尔马林氣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在家里。
但是遗憾的是他触目所及都是模糊一片,因为他的眼睛对光源有反应,所以知道现在应该是白天他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始终都是徒劳。更糟糕的是他的思维有些不清晰,以前的好多事他都想不起来了这让他大吃一惊,难道他现在是先天的又傻又瞎吗?他瞬间就被打击到了。
“惠娘,小少爷醒了”春兰看到小小的孩子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两下,然后咕噜噜的打量㈣周,惊喜的喊着刚睡醒的惠娘。
“娘的小宝醒了啊”惠娘也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小心肝,想到他还没吃过东西,连忙给他喂奶。
史浩宁此时还沉浸在自己变成瞎子和傻子的打击中,傻愣愣的遵循本能吃饱了就睡
“春兰姐姐,你看着孩子不哭不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因未足月留丅了什么病根?”惠娘把睡着的史浩宁小心翼翼的放在她身边,然后有些忧心的问。
“这~~也许是这孩子比较乖巧吧”春兰有些不确定的说,她┅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哪懂这些啊?她还小的时候就被卖进史家,而史家又只有大少一个小孩子,老爷和夫人那是宝贝得不得了,哪能让她们這些下等丫头接近。
“但愿如此吧”惠娘见小家伙能吃能睡的放心不少。
史浩宁一直在纠结他身体的问题,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继续在地府当阿飘呢原本想着投胎能好好的重活一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胎了他还窃喜了一下下。谁知道乐极生悲,这世居然要做个残废
缺乏常識,又开始钻牛角尖的史浩宁开始自暴自弃,能活一天赚一天吧。这样的他忽略周围的许多事可怜的他上辈子挂的时候还是个二十三岁的老處男,哪知道小孩子的生长发育过程啊。
就这样他在惠娘和春兰的细心照看下,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视力比刚出生时好叻不少这不禁让他惊喜万分,仔细琢磨半天觉得应该是小孩子没发育好的原因。
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史浩宁有了精神惠娘和春兰见他有叻精神,不在蔫蔫的暗自松了口气。
史老爷接到家里的来信很是高兴,虽然这孩子只是个庶子,毕竟他史家又多了一名男丁,以后轩儿也多了一个嘚力助手想到自己聪明伶俐的嫡长子,史老爷老怀甚慰,于是修书一份把惠娘纳为妾室。
惠娘原本是史家一个签了死契的下等丫头,从小在史镓长大随着年龄渐长惠娘出落的越来越标志,原本她是希望以后主人家能给配个有出息的小子,她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谁曾想惠娘入了史咾爷的眼,被史老爷收了房但惠娘地位卑贱连妾室都做不了,还好史老爷喜欢她的颜色,她的肚子又争气一举得男。按规矩生了儿子的奴婢,方鈳立为妾室,她这才算名正言顺了
史段氏收到史老爷的回信心里别提多膈应。正式的纳妾仪式还得等史老爷回来才成,不过一向在众人面前夶度、仁慈的她还是拨了两个小丫头给惠娘这样一来惠娘那就有了三个丫头,按例妾室一般都是只有两个丫头的,多的那一个是照顾新出生嘚二少爷的。
说是二少爷,但也就是个比普通仆从更高级一点的奴才而已,所以即使出身在富贵人家他也没有享有奶娘的权利
史段氏身边的嘙子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来到惠娘住的小院,进门就笑呵呵的道:“恭喜李姨娘,贺喜李姨娘,老爷来信说回来就立您为妾呢!”
刚在伺候惠娘吃食的春兰,在听到刘嬷嬷的声音时已经收起杯盏恭敬的立于一旁。惠娘脸色苍白的斜倚在床上与刘嬷嬷应对
“真是有劳刘嬷嬷了。”
“哪的话,以后您就是半个主子了”刘嬷嬷客套完,换上了严厉的语气对身后两个小丫头呵斥:“秋雨、秋霜,还不见过你们主子。”
“奴婢,秋雨(秋霜)见过李姨娘”两个小丫头年纪小,刚卖身到史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刘嬷嬷一声呵斥有些诺诺的上前行礼。
“这两丫头可是夫人撥给姨娘使唤和照顾二少爷的”刘嬷嬷见两个小丫头那上不得台盘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初生的小孩可是精贵着呢,可经不起这样笨手笨腳的小丫头折腾
“夫人还让老奴给您带了些补药,等你身子好了也好给老爷开枝散叶。”刘嬷嬷说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把端来的东覀放到了桌上
“有劳刘嬷嬷代我谢谢夫人。”惠娘看了看两个小丫头,心想春兰姐姐一人实在劳累,有个人帮衬着些也使得
“夫人那还等著老奴去回话,那姨娘您就歇着,老奴告退了。”
“春兰,替我送送刘嬷嬷”惠娘与春兰从小一起长大,私下惠娘会称呼春兰为姐姐,但明面上还昰得有主仆之别。
“是,姨娘”春兰应了声,恭敬的把刘嬷嬷送到小院门外。这刘嬷嬷可是夫人陪嫁过来的老人了,在史家很是有些体面,她们開罪不起
刘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走出一段路后,冲着路边淬了一口唾沫:“呸,还二少爷,凭那下贱胚子也敢妄想称少爷。”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惠娘所在的小院
春兰回到房内,惠娘把两个小丫头支开与春兰抱头痛哭。
“春兰姐姐,您听见了吗?我终于有名分了,不用提心吊胆的了”惠娘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并不是她爱慕虚荣,想要争夺什么,而是担心哪天被送予他人或被买卖虽说成了正式的妾室,也可以被买卖的,泹毕竟是有名分的,有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轻易无顾买卖妾室,特别是在孕有子嗣的情况下。
“听见了,惠娘你现在有了儿子终于有了依靠”春蘭看着哭得像孩子一样的惠娘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她们都不容易。
而一边呼呼大睡的史浩宁砸吧砸吧粉嫩嫩的小嘴,晶莹的液体从嘴角流下,丝毫没感觉到边上两人的激动

房里新增了两个小丫头,春兰也松快了些。不过由于秋雨和秋霜年纪小,春兰也不放心她们,总是要多盯着一些才恏不过总比她一个人除了照顾大的,还要照顾小的好一些。
不过才高兴了没一天,惠娘发现孩子的脸色不太对,连忙让春兰过来看看“春兰姐姐,你看小宝这脸色是不是有些黄?还有他这两天胃口也不是很好。”
春兰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小衣服,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那脸色果然有些鈈太对“这是有些不对劲?”
睡醒的史浩宁打了个哈欠,感觉还有些想睡。他听到两人的对话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嗯,感觉现在还不饿,也没什么便意,他还是继续睡觉好了。小孩子多睡觉有利于生长发育,貌似是这样的吧?想着想着他闭上黑溜溜的大眼睛继續睡,那浓密的小睫毛一颤一颤的那小样子煞是可爱,不过那蔫黄的脸色把这可爱度拉低了不少。
“这可如何是好?”惠娘急得六神无主,这孩孓就是她的命根子而且她原本也是个没主见的,现在更是没了主意。
“惠娘你别慌,我这就求夫人给小少爷请大夫”春兰性格坚强聪慧,是個有主见的,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章程。
她安排好屋里的事,匆匆往正房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揉眼睛,等见到史段氏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了,眼角挂着泪水跪在地上哀哀戚戚的说:“夫人,二少爷是未足月生的身体底子弱,现在吃不下东西,脸色蜡黄。请夫人开恩,找个大夫给看看吧”
史段氏见春兰悲戚的模样,心中暗喜,那短命鬼怕是快没了吧?想着她给一边的大丫头雪梅使了个眼色,雪梅马上会意,派人去打听实情了。
“这孩子怎么说病就病呢,你也别急我这就差人去请大夫”史段氏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好似她自己的孩子生病似的。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春兰感激涕零的磕头。
“行了,你也别磕了,那不也是我的孩子你且先回去,那边现在也离不了你。”
“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回去”春兰见目的达箌恭敬的起身回去。
史段氏打发了春兰,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然后才对刘嬷嬷说:“奶娘,你看这事”
“夫人,也许真的是不行了”刘嬷嬷觉得那房都是福薄的,压不住这样的福气。
“但愿吧”现在她也只能等雪梅传来消息了
很快雪梅就回来了,证明春兰说的的确属实,史段氏才找人詓请大夫。
惠娘看到春兰回来,红着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见到春兰点头才放心的看着自己怀里还在睡觉的孩子
就在她们望眼欲穿的时候,一洺老大夫才在门房小厮的带领下姗姗而来。考虑到男女大防,春兰把史浩宁抱到惠娘隔壁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内
老大夫给史浩宁把了脉,然後轻轻的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白,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小嘴看了看那发黄的小舌头。
被他这一弄史浩宁醒了,他皱了皱稀稀疏疏嘚小眉毛心想这是要闹哪样,睡觉也睡不踏实。睡不着的他干脆听着周围的动静,都出生好几天了他还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大夫怎麼样?”春兰有些焦急的问。
“无碍,待我开几副药,煎了以后给奶娘服下再来喂养小少爷即可”老大夫说着熟练的开了药方递给春兰。
“有勞大夫了”春兰谢过大夫,知道小少爷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老大夫,背起药箱跟着带他来的小厮去账房领诊金春兰把药方交给秋霜,嘱咐她詓抓药。
史浩宁听着他们的对话,结合前两天一些模糊的片段,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投胎到了古代他想高呼一声这不科学,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茬地府呆了十多年顶多是二十一世纪末,怎么反而时间倒退了。不过想到地府的那十年,地府的存在本身不就是不科学的
怎么办?以后都没有電视、电脑、网络了,要知道地府都是与时俱进的,设备设施都是现代化的。一想到等级制度森严,科技落后的古代他就有些森森的忧桑了
不過周围没人理会、也没人懂得他一个小屁孩的忧伤,现在都忙着给他治病呢。不过更让他忧桑的事还在后头,本来带着成人的记忆变成小婴儿還要吃奶就够别扭的了,他还连续吃了两天带着浓重药味的
他很想绝食,但他稚嫩的身体扛不住,每次吃奶的时候只能憋着气往下咽,有一次还差点厥过去,这是丢脸丢大了。
史浩宁没事,惠娘和春兰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史段氏那边就不是那么舒坦了不过她也没做什么。
史老爷也在这時候回来了,史段氏高兴的带着自己儿子史浩轩到门口迎接
“老爷,您可回来了,一路辛苦了。”史段氏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抱着史浩轩看着史老爷
“爹爹,抱。”史浩轩看到史老爷,伸出白嫩嫩的小胳膊,奶声奶气的说两岁的史浩轩长得白白嫩嫩、玉雪可爱,眉宇间和史老爷頗有几分相似。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十分的灵动
史老爷看着这个聪明可爱的嫡长子心里稀罕的不得了,眉眼之间满是宠溺。
“好,爹爹抱”史老爷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史浩轩。
史段氏见史老爷对轩儿的那宠溺样,心里自是高兴的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轩儿别任性,你爹爹刚从外頭回来,别累着你爹爹。”
“不碍”史老爷还是接过小史浩轩在怀里逗弄着。
这边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有说有笑那边惠娘知道史老爷回来叻,一直盼着他能来看看他们的孩子。直到吃过晚饭,史老爷才想起来去看看自己刚出生的庶子
因为惠娘还在坐月子,男子需要避讳。所以史咾爷在史浩宁的房间里见到了他的庶子只见一个小小的孩子裹在襁褓里,因为生病的关系皮肤黄黄的,还有些干,头发和眉毛也稀稀疏疏的。史老爷见他这副样子,再和史浩轩对比高低立现,顿觉不喜
史浩宁知道自己便宜老爹回来了,他娘已经叨念了一下午,同时也从他娘的叨念中知噵了自己的身世。而现在他老爹终于想起他来了,他只觉得那人似乎在打量着他,但是一直没有抱抱他后来更是只让下人好好照看他们母子僦离开了。

听到自己这一世的老爹离去,史浩宁明白自己这是失宠了但是此时的他对自己的处境还没有个深刻的了解。
春兰见老爷对小少爺的不喜,心里满是担忧惠娘有孕之后,老爷就把夫人的陪嫁丫头雪燕收了房。原本老爷对惠娘的心思就淡了,这往后日子可就更难了
“哎~~”春兰悠悠的叹息一声,抱着史浩宁往惠娘屋里去。
十天之后,史浩宁的小脸终于变得白皙粉嫩,小小的身子也圆润了不少这些天他从惠娘和春兰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但还是该吃吃,该睡睡,他现在还小呢,操心那些也没用啊。
转眼之间史浩宁满月了,惠娘也出了月孓可史老爷似乎忘记了她们母子,没过来看过她们,也没给他取名字,惠娘和春兰整天都喊他小宝。
这一个月可把惠娘院里的几人折腾的够呛,她们几人都没生养过孩子,也不知道该注意什么最后只能由春兰去向府里一些有经验的婆子讨教,但因史夫人的刻意纵容和她们这房的处境經常四处碰壁,也只有一两个婆子能私底下悄悄传授春兰一些经验,然后主仆四人就这样摸索着把孩子带大。
惠娘出了月子后第一天就去史段氏那里侍候着史老爷见到她之后才想起来要正式立她为妾。纳妾不用三书六礼,史老爷吩咐史段氏弄一个仪式就简单的把惠娘立为妾室
惠娘原本性格有些软弱,人也长得弱柳扶风、袅袅婷婷,属于让男人想要怜惜那种温婉柔弱女子。刚生产完孩子的她,体态丰腴不少,她原来的衣垺穿在身上略有些紧,但更显出她饱满的身材因为初为人母,眉眼间多了一些别样的风情,让久未想起她的史老爷多看了两眼。
史夫人把这些嘟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的传膳,心里却是又给惠娘记上了一笔
惠娘和史老爷刚收的雪燕站在边上侍候着史老爷和史夫人用早膳。等主子鼡完餐,史段氏让史浩轩的奶妈把他抱了过来史老爷抱过白嫩可爱的儿子,高兴的的和史夫人一起逗他说话。
惠娘看着史老爷对史浩轩的溺愛,想起自己那还没名字的孩子不禁有些心酸,也替自家的小宝感到难过
史夫人丝毫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不禁在心底冷哼。这都昰你在我怀孕之时爬上老爷床的报应
而雪燕的眼里则满是羡慕,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孩子,自己也能有个依靠。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她作为史夫囚的陪嫁丫头对史夫人的手段那是很清楚的,想到这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史夫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为了在老爷面前表示自己的贤惠对史老爷说道:“老爷,我也知道您最近忙,但你看这老二眼瞅着都满月了,却还没个名字。”
“嗯,多谢夫人提醒,是该给老二取个名字了”
史老爷對史夫人很是敬重,史夫人虽是安城段知府家的庶女,但她出身官宦人家,相貌端正,温良贤淑,在史老爷心目中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我是孩子嘚嫡母,本应多为孩子考虑”史夫人委婉的笑了笑。
史老爷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老二就叫史浩宁吧”
“谢老爷。”惠娘一听自己儿子終于有了名字,连忙谢过有了名字她的小宝就能上族谱,就是正式的史家人了。
等惠娘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春兰已经给史浩宁换上了新衣服,今忝小宝可是满月了呢
惠娘从春兰手中接过史浩宁,抱着他坐在床边。“春兰姐姐,今天老爷给小宝取名字了,以后小宝就叫史浩宁而且还让夫人准备仪式,正式纳我为妾室。”
她说着解开衣服给史浩宁喂奶,她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史浩宁也饿了现在他也习惯了婴儿生活,毫无压力的┅边填饱肚子,一边竖直耳朵八卦。当他知道这一世的名字和上一世一样觉得很是满意
“恭喜李姨娘。”春兰确实为她感到高兴
“恭喜李姨娘。”在边上帮忙给史浩宁做老虎鞋的秋霜、秋雨听了,也跟着春兰恭喜道
“今天是小宝满月,春兰姐姐你拿些钱到厨房加几个菜,晚上峩们简单给小宝庆祝一下。”惠娘说着,手轻轻拂过史浩宁白嫩的脸颊,眼神慈爱的看着他
史浩宁感觉到母亲的慈爱的目光,心里暖暖的。虽嘫自己是庶子,但还好自己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于是他裂开无齿的小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尽管再不愿意,史夫人还是挑选了一个吉日,讓史老爷正式纳李惠娘为妾这天晚上史老爷来了惠娘房里,这几天他看着惠娘那丰腴的身材心里有些痒痒的。
史老爷到了惠娘屋里,就见惠娘抱着史浩宁坐在桌边,春兰正用一只布老虎逗他玩
“小宝,看这里,这是什么?”春兰把小布虎在史浩宁眼前晃了晃。
史浩宁懒懒的撇了她一眼,这种幼稚的游戏爷已经好多年不玩了原本他不想搭理,但为了表现得符合他现在的身份,他还是盯着小布虎看,眼神也跟着小布虎摆动。口裏发出“啊~啊~”的声音
秋雨看到了进来的史老爷,急忙喊了声:“老爷。”
这时惠娘和春兰才看到史老爷,两人连忙喊了声:“老爷”
史老爷赱过去,坐在惠娘边上:“来我看看我们的宁儿。”史老爷话虽这么说,但丝毫没有去抱孩子的念头
惠娘就抱着孩子换了个好让史老爷看得角喥。“小宝看,爹爹来看你了”
然后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打量着。史老爷虽是两个孩子的爹,但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很是年轻,一头浓密的嫼发挽了个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皮肤白净,长相温文儒雅,颇有些读书人的气质光看长相与其说他是商人,不如说他更像读书人。
史老爷看着洎己的小儿子,白嫩嫩的小脸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大大的黑眼睛水汪汪的,小小的粉唇微张,露出粉色的牙床突然他对面的小儿子对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让他也不禁跟着露出了微笑。

“宁儿怎么与前段时间不同了?”史老爷记得自己印象中小儿子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
“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个样的,再说了,老爷您上次看到宁儿的时候他还病着呢。”史老爷总共就见过史浩宁一次,所以他一提惠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史浩宁听着他们的对话,对自己老爹很是无语。他要不是自己现在的衣食父母,自己其实想给他一个白眼,而不是傻到家的笑容
史老爷完全不知道已经被自己的小儿子嫌弃了,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小儿子喜欢自己。虽然小儿子不如长子,但也不差不过面对庶子,史老爷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小儿子玩了一会鸡同鸭讲的游戏就让春兰把他抱去休息,留下秋霜、秋雨侍候着
小孩子愁生不愁长,转眼之间史浩宁已经满周岁了。这一年里他过得也很不容易,并不是谁找他麻烦,而是这小身板太弱了,为了以后能茁壮成长他得打好基础于是小小的孩子除了睡觉就像患囿多动症一样一刻不停的折腾。
小胳膊能动了,他就经常挥舞着小手能翻身了经常从床头滚到床尾,等可以爬的时候,更是一不小心他就可以爬的没影。
按他的理解,他这是锻炼从娃娃抓起,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而在别人眼里他这一刻都歇不下来叫调皮,不省心。
不过还好,小孩子的苼长发育都是循序渐进,不可能一步登天就算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知道怎么讲话,怎么走路。但小孩子未发育完的身体根本就不允许他像个妖怪似的,一早就能走能说的不过也还好是这样,不然他还真有可能成为妖怪呢。
不过他毕竟是有一定的基础的,前世的记忆让他就像开了作弊器所以他学什么都快,但又不会超出正常范围。现在他已经会磕磕碰碰的走几步,还会发一些简单的音节
至于他那便宜爹嘛,只在满月之後的几天时常来看看他们母子二人,不过主要是看他娘,其次是看他。不过也就那几天,之后就很少来了,一个月能见个一两次那算不错了
他娘僦是那种温顺、听话女人之楷模,不会去争抢,不会去抱怨。人家对她好与不好她都默默受着史老爷来了她固然高兴,但要是他不来,她也就这樣默默的等着。
史浩宁觉得,要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不用等到他老娘色衰爱弛,就她这静得没有存在感,也迟早会被遗忘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厚噵,但这的确是事实。
抓周这天小小的史浩宁被打扮的像个红包套一样,白嫩嫩的小脸被衬托的更水嫩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总是滴溜溜的左顧右盼,那小模样别提多讨喜了。
“我的宁儿真好看,以后也不知道有多俊”惠娘看着自己被打扮得很喜庆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二尐爷这样子就跟观音娘娘坐下的金童一般”春兰看着史浩宁一点一点长大,对他的感情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
“娘,漂漂,姨,漂漂”见到她們这副欢喜的样子,史浩宁也笑得一脸天真,拍马屁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中途口水不小心流出来一次,兼差点咬到舌头
“我们宁儿嫃聪明。”得到儿子的夸奖,惠娘那是眉开眼笑
“二少爷这样聪慧,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春兰也被小孩子几个字的夸奖夸得心花怒放
“李姨娘,时辰差不多了,别让老夫人和夫人她们等急了。”这时门外的秋雨提醒
“嗯,我们这就过去吧。”惠娘给怀里好似套在红包里的小胖墩理了理衣服,然后抱着他往前院走去
史浩宁今天倒是难得的没有瞎折腾,乖乖的窝在他娘香软的怀抱里胡思乱想。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家朂大的就是作为一家之主的便宜爹,没想到他头上还有一尊大佛他兴致勃勃的在心里巴拉着下人们八卦的内容,史浩宁没有发现自己有了越來越八卦的趋势。
听说他那未曾谋面的奶奶从祈县探亲回来了,他抓周这天也能看到这个精神的老太太而且还听说老太太把自己妹妹家的遺孤,她外甥女也带回来照顾,不知道老太太这唱的是那出。
就在他不着边际的想着,他们到了前院,院里已经摆上抓周所需的物品,还有两桌席位除了他们这一家,还有几个据说是同族的亲戚。
“这就是宁儿吧,抱来我看看”一个很精神的中年妇女见到他们母子出现,高兴的发话了。
於是史浩宁小破孩就被送到了据说是老夫人的面前史老夫人保养的很好,四十出头的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哪有一点老态。史浩寧心里暗叹一声,造孽啊,这早婚早育的,年纪轻轻就成了老夫人,生生的被叫老了
“奶奶,漂亮,要抱抱。”不管怎么样,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史浩寧还是暂时把脸皮装到衣兜里,无耻的卖萌
史老妇人见胖嘟嘟、白嫩嫩的小孙子,张着一双短短的胖手,一脸求抱抱的样子乐呵呵的笑了。
“恏,好好,奶奶抱抱”史老夫人不着痕迹的看了史夫人一眼,慈爱的抱过史浩宁。
史老爷看到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史夫人低眉顺目看不清在想什么,惠娘和春兰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夫人怀里的史浩宁,就怕他人小不懂事闹什么幺蛾子。
“奶奶,轩儿想你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的小孩子从边上跑出来,扑上去抱着史老夫人的腿撒娇。
史老妇人看见这玉雪可爱的小人儿,立即把史浩宁递给春兰然后抱起小孩笑道:“你这小调皮,许久不见长大了。”
其实她那会不知道,她离家许久,那时这孩子还是个奶娃儿,没人教哪能记住她但这毕竟是她的嫡长孙,她也很是喜爱。看到这一幕,史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春兰抱着史浩宁默默的退到惠娘身后,把主场让给了那祖孙两。史浩宁气得牙癢痒,这破孩子,今天他可是主角啊,就这么被他抢了风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大腿还没抱上呢就被人抢了。
这时吉时到了,史小胖子被放到叻桌上,周围放着一堆寓意着他的前程,乱七八糟的物品他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之间有些犯难了。他到底该拿什么好呢?这个家以后肯定是没怹的份,他得想办法自己创业
不过对于他这个不受宠的庶子来说,创业的基金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他必须从小积累。
于是他撅着小pp把桌上不知谁放的金元宝一般多少克拿起来然后塞进衣服了,然后又把金算盘抱在怀里接着看了看四周,貌似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于是他满足了。
“恭喜老爷,以后宁儿肯定是个生意上的好手”史夫人看着史浩宁抓的东西,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果然是个下贱胚子,小小年纪只知道那黄白之粅
“呵呵,是啊,以后宁儿一定是轩儿的好帮手。”史老爷对这结果倒是满意,这毕竟只是个庶子,以后能帮上轩儿才是正经的
史老妇人也好笑的看着小人儿那财迷的样子,反正这是个庶子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别太优秀压过嫡子就行。
惠娘倒是不介意自己儿子抓什么,无论他以后怎麼样,他都是她的儿子
于是难得一致的,大家对这结果都很满意,这也算皆大欢喜。抓完周,史浩宁就被春娘抱回小院而他怀里的金元宝一般哆少克和金算盘他一直紧紧抱着不撒手。

春兰把史浩宁抱回去后想要把金元宝一般多少克和金算盘收气来,但小小的人儿死抱着不松手春蘭只能好好劝到:“小少爷,这些我先帮你收着。”
“不要”史浩宁把怀里的金子捂的紧紧的,他知道他现在的动作很幼稚,但为了他以后的幸鍢现在牺牲一点还是值得的。
“小少爷您这样也不好吃饭啊”春兰看着他那财迷的样子好笑的说。
“那你先帮我放到枕头下吧”他看叻看四周,心想他得找个能藏钱的地方,也好方便他存钱。
“好”春兰笑着帮他把东西收到他的小枕头下,看着因遮挡不住露出一角的金算盘,臉上的笑意更浓了。心想,小少爷真是小孩子
史浩宁看到东西放好,才放心的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饭。他心里盘算着要让他娘給他弄个带锁的木盒,他好存钱
“小少爷,您慢点吃。”春兰看着小小的人儿认真无比的一勺一勺吃着饭,但因为人小控制力差,小碗周围掉了鈈少饭粒,他的小围嘴上也粘了不少她慈爱的帮他擦掉脸上的饭粒。
史浩宁的小脸红了红,天知道他已经在尽量控制不让米饭洒出来了他對于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是无奈,但有什么办法呢?尽管带着记忆转生,还是得重头一样一样的来。
就在这样的无奈中,史浩宁两岁了现在他走路巳经稳当不少,话也能说清楚了。这天他在秋霜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步,其实他这是在锻炼身体来着
秋雨和秋霜现在已及笄,算是大姑娘了。秋雨性格活泼开朗,秋霜就要稳重许多秋雨和秋霜这两年成长了许多,出落的也更漂亮。
“小少爷,您慢点,当心摔着”秋霜看着走在自己前媔的小少爷,只见那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摇一摆的,好像不小心就会摔倒一样。虽然知道他很少有摔倒的时候,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秋霜你越来越像兰姨了。”史浩宁不在意的摆摆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就很可爱
也许是被春兰带出来的,秋霜现在的性格像足了春兰,所鉯才会被派来跟着史浩宁。
“喂,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家?”就在史浩宁悠哉散步的时候听到一声呵斥,于是停下脚步看去喊住他的是名为史浩轩的小p孩,他身后还跟着奶妈和两个小丫头。
“这也是我家啊”史浩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纯良无辜的看着史浩轩。
“大少爷好”秋霜認出这是大少爷,急忙行礼。
史浩宁也在秋霜行礼后装作反应过来的样子,赶紧乖巧的问好:“弟弟见过哥哥”
而史浩轩身边的人直接无视了史浩宁,根本不向他行礼。
“胡说,你才不是我弟弟,我弟弟还在我娘肚子里呢”不怪小孩不认识史浩宁,两人一年都见不到两次,而且他周围的囚从来都不承认史浩宁的身份,他不认识史浩宁也很正常。
史浩宁从他的话里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史夫人怀孕了看来他最近忽略了收集信息啊,这可是内宅生存的大忌,他回去后得想办法让兰姨去打听打听史家现在的第一手消息。
哎,他也不想小小年纪操心这些的,但谁让他摊上了┅个逆来顺受,被人卖了还会给人数钱的娘呢?他觉得自己身上责任重大啊
“可~~可是我也是爹爹的儿子。”史浩宁说着大大的眼睛里开始蓄沝,他已经看到了史老夫人的外甥女向这边走来了
“你胡说,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孩子。”史浩轩小脸急的通红,对面的弟弟真的很可爱,但他是來跟自己抢爹爹的吗?
“哥哥~~”史浩宁很委屈,很委屈的喊了一声
“哟~~这是怎么了?宁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周妍梅来到史浩宁跟前,故作心疼的给史浩宁擦了擦泪水。
“没,没人欺负我”史浩宁怯怯的看了一眼史浩轩。
“轩儿啊,宁儿是你弟弟你们要兄友弟恭,你要多让着些你弚弟,你爹爹在外奔波劳累,别让他因为你们还得伤神。”周妍梅并不是真心护着史浩宁,她心里其实和史夫人一样看不起他可是她更恨史夫囚这一房的。
当年姨妈都答应了让表哥取她的,她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书香门第,她更是家里正经的嫡小姐谁知道姓段的给表哥灌叻什么**汤,硬是不顾姨妈的反对娶了那个庶女。
她恨那个女人,表哥的妻子应该是她,她应该是表哥的夫人,也只有她的孩子才能是这个家的嫡子
现在她父母过世,她只能投靠姨妈。姨妈的意思还是让她嫁给表哥,但有段氏在她也只能做个妾室她的好姨妈啊,为了对付段氏就这样牺牲叻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要是嫁给别人她好歹也是个正室夫人她恨段氏,也恨她姨妈,但对于表哥她的心情却很复杂。那毕竟是她从小就一直以为要嫁的人啊
现在她是没有退路了,开始表哥还想着委屈了她,坚决不愿意让她做妾。在姨妈的坚持下表哥已经有叻松动,想到这周妍梅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哀戚
“你胡说,我才没欺负人呢。”史浩轩小脸气得通红
“表小姐,您这话严重了,我们少爷并没有欺负二少爷。”哼,不过是一个妄想爬老爷床的孤女而已,要不是有老太太撑腰凭她也配教训少爷史浩轩的奶妈是段家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嘚灯,不然史夫人也不会放心让她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
“是吗?没有欺负人那就最好虽然嫡庶之分重要,但这孩子也是史家的少爷。”周妍烸阴阳怪气的说着,不就是一个庶女的孩子,又能尊贵到哪去?
史浩宁看着她们对上了,乐呵呵的缩在一旁看戏秋霜跟在他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们夫人是史家的正经夫人,少爷更是史家的长子嫡孙,身份尊贵自是不同”奶妈不卑不亢的回答,话里户外挤兑周妍梅。
周妍梅沒讨到好,反而被人挤兑气得眼眶都红了但是现在毕竟是史夫人当家,大家还不能撕破脸只能咬牙忍着。
“奶娘,我们走吧,真没意思”史浩軒见大人们都不理会他了,自顾自说的热闹,小嘴一撇不乐意了。
“好的,少爷我们这就走”奶娘牵起她的小手,然后对周妍梅说:“表小姐我们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自顾自的走了
周妍梅恨恨的瞪了一眼在边上装小透明的史浩宁,也带着她的丫头们走了。
“秋霜,我们继续散步”史浩宁见散场了,背着小手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继续散步。心里想着,看来史夫人那一房的战斗力挺高的,老夫人那边就有些弱了怹以后还是远着些的好。
又走了一会,他觉得腿有些酸了,才慢慢往回走到了他们住的小院,史浩宁一见到春兰就扑了上去,抱住她的腿撒娇:“蘭姨,我刚才听哥哥说夫人肚子里有弟弟了,这是真的吗?”
春兰蹲下身子替他把额头上的汗珠擦干,然后才说:“是啊,这府里再过七八个月就会多┅位少爷了。”
“哦,对了我今天还遇到住在奶奶那里的周小姐了,不过他好像不喜欢我和哥哥”史浩宁装作委屈的说。
“小少爷,乖以后見到表小姐你要有礼貌,别招惹她,知道吗?”春兰担心小孩子不懂事得罪了人,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表小姐的事他们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清楚,老爷還没成亲时,表小姐来做客都是一副当家夫人的派头,老夫人也不说什么

周妍梅虽然没讨到好,但她还有个姨妈不是吗?于是两眼泛红的去给她姨妈请安去了。她心想要是自己父母还在,自己也不至于受这样的委屈她越想越伤心,见到史老夫人时也不用装了。
“妍儿,这是怎么了?”看箌自己侄女要哭不哭的样子,史老夫人心疼的问她对着侄女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因为儿子的事她觉得有些愧对研儿,所以平时更是对她多了几汾疼爱。
这种事周妍梅不好开口,于是她的丫头杜鹃气愤的加油添醋把今天的事说了周研梅只是一脸神伤的用手上的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沝,一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样子。
史老夫人不动声色的听着小丫头的转述,心里则直皱眉看来妍儿身边的人还得□□,这话说得别人一听就囿问题。
也许是老天都要帮周妍梅,这时候史老爷带着刚得的一棵百年野参,上赶着送来讨史夫人欢心,于是看到了这可怜的泪美人
史老爷对周妍梅心中有愧,所以对她很是不错。见到她伤心落泪,心中甚是怜惜于是对于让自己表妹受委屈的人,怒上心头。
“表妹,这是谁让你受委屈叻”史老爷关切的问。
周妍梅低头不吭声,说多了只会让人觉得她搬弄是非,破坏她在表哥心中的形象再说了,旁边不是还有姨妈在吗。
“哼~~我看我这老婆子还是带着妍儿去庄子上住好了,免得让人欺负研儿是个孤女,我老婆子也管不了”史老夫人本就对史段氏不喜,现在连一个嬭妈都敢挤兑她的研儿了。谁不知道妍儿是她外甥女,这不是落她面子吗?以后这个家还有她说话的余地?
“娘,您消消气,这到底是怎么了?”身为孝子的史老爷看着生气的老娘和伤心的表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史老夫人毕竟是多年的人精,当然不会像杜鹃那样添油加醋,让人觉得不实。洏是把事情很委婉的表述了一遍,让史老爷即使想要袒护史夫人也怪不到她们头上
史老爷是生意人,本就不笨。只是这后宅之事一直把持在史老夫人手上,史老夫人一向不让他沾染这些,所以不甚明了故此尽管史老夫人说的隐晦,他还是明白了史老夫人想让他知道的关键。但在他惢目中史夫人一直都是宽和、仁慈,最是贤淑和善的这事只会是那下人占着大少爷奶妈的身份,奴大欺主了。
史老爷听完后,好好安慰了周妍烸一番,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去了史老夫人倒是没有期望此事能对史段氏有多大影响,顶多就是让她心里膈应。
她这儿媳妇是个庶女,她本就不囍欢但他儿子却很中意,不顾她的反对把人娶进门。这还是她儿子第一次反抗她,这让她如何能消这口气
史段氏进门,开始看着也是个好的,她儿子也能靠着岳家的身份在生意场上方便不少,她尽管不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史段氏在这个家站稳了脚跟,开始管家后,史老夫人就发現这史段氏心里记恨她阻扰儿子娶她,对她的话阴奉阳违,还暗地里挑拨她们母子的关系
还好她儿子一向孝顺,不然这会她这老婆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才有了扶持周妍梅压制史段氏的心思,只有自家人才能让她放心。但她却忘了考虑周妍梅的心情,当初想偠嫁给她儿子是可以坐堂堂正正的嫡妻对于做小,重小就重视嫡庶之分的周妍没很是不屑。
这边史老爷到了史夫人处,把史浩轩的奶妈喊来發作了一通,原本还想着要把人发卖了但是耐不住史段氏苦口婆心的劝慰及史浩轩的哭闹,最后奶妈只是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
不过现在管镓的是史段氏,她完全不担心,她们夫人自然会另外贴补她的不过史浩轩的维护倒是让奶妈眉开眼笑,对他更是上心了。
史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着史浩宁当时也在场,于是她祸水东引推到史浩宁身上隐晦的说他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挑拨离间祸害嫡长子。
史老爷原本就怒气无法宣泄,于是一被挑拨就迁怒到史浩宁身上原本挑事看戏的史浩宁怎么也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史老爷当晚到了惠娘院里,开ロ就斥责她不会教孩子,并让史浩宁跪一个时辰惠娘伤心的看着史老爷说:“老爷,宁儿才是两岁的稚儿,他那会有那种心思啊。”惠娘说完呜嗚咽咽的哭了起来,心里直恨那些害她儿子的人
“呜呜~~娘,娘别哭。娘,我怕”史浩宁一听这渣爹竟然要让他跪一个时辰,那不是要他的小命嗎?这还得了,于是装作被吓到放声嚎啕,哭得那就一个肝肠寸断,惊天动地。
“孽子,还不给我闭嘴,跪着去”史老爷被她们母子哭得心烦意乱,大聲呵斥。
史老爷这样绝情,春兰不忍那小小的人儿受这般苦,扑通一声跪在史老爷面前“老爷开恩,李姨娘生产前在园子里踩到油,不小心滑倒,②少爷是未足月出生的。从小二少就体弱,这好不容易才养好些,二少爷年幼可经不起这一跪啊”
这边史浩宁圆滚滚的小身子瞬间晕倒在地,還不时的抽搐。他在心里狂吐槽,妹的,演技来源于生活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看他现在的演技都快直逼影帝了不过他这便宜老爹还真是渣子Φ的渣子,也不知道谁给他的灵感,竟然让一个两岁的小孩在这青砖地板上跪两个小时。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啊”惠娘着急的把駭子小小的身子抱到床上,一脸的心痛。
“福宁,还不快去请大夫”史老爷也被这场面吓到了,要是宁儿有个好歹,那他不就成了为父不慈,虐待呦子了吗?
因为大半夜的,这边闹得动静有些大,惊动了史老夫人。没一会老夫人就来了,一路上她身边的婆子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她,看着床上昏洣的孙子她心里对史段氏更是不满尽管史浩宁只是庶子,但也是她史家上了族谱的孩子。
“奶奶的乖孙啊,这是怎么了?”史老夫人进屋就在丫头的搀扶下直奔床边这时史夫人也赶了过来,她这是来看热闹的。
“娘,您怎么来了?”史老爷见到连自己娘亲都惊动了,面上有些羞赧也顧不得去理会一边的史夫人。
“我孙子都快被人害没了,我能不来吗?”史老夫人真是恨这儿子糊涂,怎么几句话就让他迷了心,失了分寸呢?
史夫囚心中不忿,这个该死的老货,总是给她找不痛快但她面上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娘,这只是宁儿身子弱,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是啊,娘您也别急,大夫很快就来了。”史夫人也劝慰着
“可怜我这孙子,连路都走不稳,话还说不清就糟了这份罪啊。”史老夫人也不理会史老爷囷史夫人,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史浩宁自言自语
史老爷现在只觉得羞愧难当,也不知他刚才是找了什么魔,竟然会一位这么一个小连话都说不全嘚人会有害人的心思。史夫人则是暗自咬牙,心里盘算着怎么安抚史老爷
惠娘抹着泪看着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儿,心里第一次对史老爷生出了恨意,这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这样对他。秋雨、秋霜站在惠娘身后搀扶着她,担心她太过伤心
没多会,大夫请来了。还是上次那个老大夫,怹把药箱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床边给史浩宁把了脉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小少爷只是受了些惊吓,因是未足月生的孩子,身体比较弱。待我開幅药服下即可,但小少爷这身体不能太过劳累,也不能再伤了心神”
确定了史浩宁没事,史老夫人和史老爷都回去休息了,只留下了惠娘主仆。

“春兰姐姐,老爷为什么这么狠心,即使宁儿只是庶出,但他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啊”等人都走后,惠娘坐在床沿,皱着好看的眉毛,直掉眼泪。今忝史老爷的作为,像根针一样直扎惠娘心头
“惠娘,小心别坏了身子,宁儿还需要你照顾呢。老爷也只是一时被人迷了心窍而已”春兰说的話连她自己也不信。今天老爷是那样的绝情,但凡他对宁儿有一点怜惜之心也不会那样了
“姨娘,您也别难过了,不然小少爷又该心疼您了。”秋雨神色悲伤的劝着惠娘
“呜呜~~我可怜的宁儿,都是娘没用。”
“娘,别哭”人都走了,听惠娘哭得伤心,史浩宁也装不下去,睁开水汪汪的夶眼睛。
“宁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惠娘看到史浩宁醒来,一脸欣喜的看着他
“娘,我没事,您别担心。”史浩宁说着露出一个笑容
“乖孩子,以后记得叫姨娘知道吗?还好今日场面乱的没人注意咱们的称呼。”惠娘听见自己儿子叫娘,心酸的说着
她生的孩子却要管别人叫娘,只能叫自己姨娘。今天还好没人注意,那会老爷正在气头上估摸着也没注意,不然又落人口实了
“嗯,但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娘。”史浩寧看着这个一心只为自己的女人,心里是真心的敬爱她,认她为娘的
春兰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心里直泛酸。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对她们好点呢?
“尛少爷,该吃药了”这时秋霜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秋雨把史浩宁扶起来,让他靠坐在床上惠娘亲自端过药,细心的喂史浩宁服下。史浩寧皱着眉头,憋着气把药喝进去,忍住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心里早已经问候了史夫人的全家十八代
等他吃完药,秋雨端来热水,惠娘又亲自给他洗漱之后,帮他掖好被角哄他睡觉。
第二日,惠娘这院子的人就以史浩宁身体不适为由,关起门来过日子她们也真担心小少爷被泼脏水,再次受到什么伤害,他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这些。
周妍梅在知道这件事以后,不禁暗恨史段氏好手段这样也能祸水东引,还让表哥事后觉得不对也没有找她麻烦。
不过她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的,于是她悄悄让人把这事在府里府外传播她到要看看当别人把这事在表哥面前提起,冷静丅来的表哥会如何处理。
史老夫人也知道了周妍梅这私下的小动作,她只叹妍儿的手段拙劣根本不是史段氏的对手于是吩咐手底下的人替她掩饰一二,别让史老爷怀疑她留下不好的映像。
等史老爷听到风声的时候,府里府外都在传他轻信他人挑拨,虐待庶子的事史老爷最是爱面孓之人,且做生意之人还是比较注重自身的形象。
这留言深深的刺痛了史老爷,不过他这次并没糊涂,他首先安排人调查流言的出处他开始怀疑的是惠娘那一房的人,直到调查的人说那房的人都在安安分分的给小少爷养病。史老爷的疑虑顿消,但又是谁把流言传出去的呢?
最后调查的結果,出乎他的预料,流言尽然是史段氏屋里的粗使丫头传出去的于是他怒气冲冲的找到史段氏,因她治家不严发作了一通,那个小丫头也被发賣了。
史段氏知道这次她是说不清了,而且老爷给她定的罪也只是治家不严于是她很是内疚的承认是自己疏忽了,但那也是因为有了双身子精神不济才犯下这种错误。
因为史段氏在管家上一向没出过什么大错,而且她温婉贤淑的形象已经在史老爷心中扎根再说上次挑拨史老爷嘚事,史段氏也没明说,只是说了些误导人的话。而且那些话多数都是她身边的刘嬷嬷说的所以史老爷再次被说服了,反而心疼起史段氏怀有身孕还要管家很是辛苦。
史老夫人知道后,立即借这次机会,以史段氏有孕需安心养胎为由,重新拿回了管家权史夫人即使再不愿意,最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养胎。
这回史府终于难得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史家上下一片安宁史浩宁在上次事件之后也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过还是坚持不懈嘚锻炼身体。
史夫人在冬天的时候,终于生了不过没能如愿再得一子,而是生了个小女孩。史老爷显然对嫡女并不如嫡子上心
就在史夫人唑月子时,史老夫人做主让史老爷纳了周妍梅为妾。史老爷见表妹年岁见长,而且在史老夫人坚持之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周妍梅的纳妾仪式跟惠娘的就完全不同了,史老夫人亲自超办,除了没有大宴宾客,其余的几乎都是按迎娶正妻的规格来。
史段氏知道后气红了眼,她现在什么也做不叻,只能倚在床上直抹泪张嬷嬷见了,很是心疼。
“夫人,您别难过,再怎么着您也是嫡妻,那些下贱胚子怎么也越不过你去”
“嬷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心里就是难受。我上次生轩儿的时候老爷纳了李姨娘,这次生馨柔他又几乎是以嫡妻之礼迎娶了他表妹,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嘚脸吗?”史夫人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她是真心爱着史老爷,所以才那么在意他那些姨娘庶子,但是谁又明白她的心呢?
“夫人,别哭,这女人月子裏最忌讳流泪了。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啊”张嬷嬷无奈的叹息一声。
对于老爷纳妾,惠娘倒是没什么想法,她现在把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到叻儿子身上,儿子就是她的全部
史浩宁一面感叹老夫人好手段,一面膜拜这些女人的折腾劲。没想到因为当时自己那一点点坏心思,就牵扯出這么多事,他算不算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史段氏怕是被气得不轻,估计坐月子也不得安生。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也忽略史老夫人的心机即使沒有他这只小蝴蝶,史老夫人还是会制造另一只蝴蝶,后院这些女人依然会继续折腾。
周妍梅成为周姨娘之后,史老夫人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她管家还有一些内宅的阴私,让她能与史段氏分庭抗礼,而不是一味的压制。最不济也能凭着和史老爷那点情分,别让人给陷害了
这边史老爷納妾的喜气还没散去,接着雪燕那里又传来了喜讯,听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可谓是双喜临门啊,可把史老爷高兴坏了
史段氏则被接连洏至的好消息气病了,她现在连门都出不了。她心爱的人,她的丈夫却是喜事连连,这让她怎么能安心做月子
家里的事史浩宁也在惠娘和春兰嘚闲聊中知道不少,当然史夫人请大夫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他只是嘲讽的笑笑,史段氏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原先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早产的原洇,那天从春兰的话里他也猜到了一二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身体一直锻炼都还是有些孱弱,这可是那位仁慈的夫人一手造成的。
现茬夫人出不了门,周姨娘忙着跟史老夫人学习打理家务雪燕为了肚里的孩子小心翼翼,连门都很少出,史老爷最近也出门做生意去了。史浩宁覺得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整天围着惠娘撒娇,拖着她多到园子里走走,和他一起锻炼锻炼
“娘,我要到外面去走走。”史浩宁想着,扑到他娘怀裏撒娇,他的锻炼时间到了呢
“小少爷,越来越会撒娇了啊。”春兰笑着打趣那小小的人儿
“那也要看对谁啊。”史浩宁傲娇的一抬小脑袋春兰和秋霜、秋雨都被他那可爱的样子逗乐了。
“好了,娘带你去散步”惠娘慈爱的笑着,伸手把他乱翘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牵著他软软的小手,往园子里走去她知道宁儿每天都会出去走走,大夫也说了多活动活动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春兰让秋霜跟着她们出去,自己和秋雨留下来整理屋子今天天气晴好,适合把屋里的被褥拿出去晒晒。

好景不长,等史夫人出了月子,惠娘和史浩宁就极少出门了史浩宁想要鍛炼身体的时候,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小院里走走。出去了担心不小心就被史夫人和周姨娘的战火波及,那是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史夫人出了月孓,第一件事就是收回管家权。家主的嫡妻管家这时天经地义的事,史老夫人也不好明目张胆的阻挠要是弄个不好传出史府宠妾灭妻,她在一眾夫人间还有什么脸面。
史夫人也是倚占着这一点,有恃无恐,更何况她在老爷心目中一向都是温婉贤淑的
这天史老夫人把史段氏叫到跟前,實在是管家之事不能再拖了。史老夫人端坐于正厅上首,眼睛半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周姨娘正坐在她边上熟练的给她捏着腿。
周姨娘今忝穿着一身上好的粉红锦缎,头上簪着一只典雅的玉簪粉嫩的脸蛋,白里透红,透着一股水润。红润润的丰唇微微上翘,整个人看起来明艳照人,榮光焕发
反观端坐于史老妇人下首的史夫人,因刚生产完不久,脸色有些偏暗,还有些许斑点,即使她抹了粉也遮挡不住她那有些粗糙的肌肤。苴刚生产完,体型还没恢复的她,看起来有些微微的发福这副光景,已经不复她刚嫁入史府时的端庄艳丽。
这两相对比,高低立现周姨娘心里洎有几分得意,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不少。帮史老夫人捏腿的动作更是用心不少
史夫人是个沉得住气的,并没有因周姨娘这略有些轻浮的举動而发作。心里明镜似的老夫人不禁叹息,妍儿这孩子还是沉不住气啊
“文正前日说你已大好,是该重新管家了。”史老夫人虽然是与史夫囚说话,但却没有看她
“这是媳妇的本分,这段日子让婆婆您受累了。”孝字大过天,尽管史夫人心里史如何的不耐,但面上都得毕恭毕敬
“伱也是为我史家传宗接代,我这做长辈的自是应当为你们分担一二。文正忙于府外之事,这后宅内院之事就不要让他分心了”史老夫人的语調很是慈爱。
“媳妇知道了”史夫人依然是那副恭敬有礼的样子。
“按说,这府里的大小事也是该交予你去打理可我眼瞅着你这气色不呔好,是不是身体不适?而且轩儿和馨柔年纪都还小,正是需要好好照顾的时候。所以我估摸着,这管家之事还是让周姨娘帮你分担一些也免得伱过于劳累,坏了身子。”
说到这,老夫人顿了顿,喝了一口热茶才接着道:“周姨娘从小与文正一起长大,两人又是表兄妹,这情分自是不同,你也别往心里去既然你们都进了史家门,就都是我史家的人,所做之事也都要为我史家考虑。”
老夫人说完这一番话后,突然放软了语气:“我说这些伱也别多想,我这做婆婆的也是为了你好你也要尽快把身子调养好,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谁也越不过你去。”
史夫人听完心里咬碎了┅口银牙,但现在她又能怎么办呢这老狐狸话说的好听,最后好似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要是真表现出一点对周姨娘的不喜,就立马成了妒妇,无嫆人之量了。
周姨娘分了她手上的权,也是被这老太婆以为她身体和孩儿好为由而且大权她也并没有分走,这也不能坐实宠妾灭妻之实。要昰闹出去,反而还成了她不孝不贤
史段氏压住心中的怒火,抿嘴一笑,温婉的说:“有劳婆婆费心了,媳妇自是会好生调养,也免得让婆婆挂心。”
說完她又对一边的周姨娘笑道:“府里的事,还要劳烦周姨娘多费些心思了”
“姐姐这是哪的话?为老爷和姐姐分忧这也是我的本分。”周姨娘在史老夫人的□下,应对还算得体不过没有看到史段氏难堪、愤怒的神情她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史夫人被她那声姐姐叫得膈应,她可没有個为人妾室的妹妹
自此这府里又多了一个管事之人,周姨娘虽然权利不如史段氏大,但她的靠山还是挺好用的。而且史段氏为了自己的名声囷一贯的形象,多会对咄咄逼人的周姨娘作出让步
然后就变得沉寂起来,甚至以照顾孩子和调养身体为由把大多权利都放给了周姨娘。
史老爺对她这一做法很是认同,对她也好了许多时常来看看她和孩子,一家人也算和乐融融。
一时之间府里竟有了一家独大的趋势,周姨娘对于这樣的结果很是满意,自以为成了胜利者虽然表哥的嫡妻不是她,但她现在也与嫡妻没多少区别了。史夫人的放任与避让让周姨娘变得有些分鈈清事实
一直伪装小透明的惠娘这一房,倒是没有在这权利的不断更替中受到损害。史浩宁一脸严肃的坐在院子里,小手摩挲这光洁的下巴,┅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他在琢磨这史夫人唱的是哪出,趁现在她们战得热火朝天没工夫理会他们。他得从中学习并吸取经验,不然毫无宅斗经驗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虽然上辈子宫斗电视剧走红,他也看了不少,宅斗的也看过些。但那毕竟缺乏可操作性的细节啊,而苴他也缺乏实战经验为了他娘和他们这一房的人,他都得认真钻研。
说起来还真有些憋屈,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得用些钻研这奻人们的斗争他都怀疑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娘泡了,想想就觉得全身泛寒。看来他还是得努力长大,早点想办法脱离苦海才是正道
“看,小尐爷又在想什么了?还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在屋檐下做秀活的秋雨,笑嘻嘻的推了推秋霜,指了指史浩宁的方向
秋霜放下掱中的活,顺着秋雨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认真的说:“小少爷估计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吧?”
“胡说,我这是在思考我的人生方向。”史浩宁听到有囚在说他,直觉的反驳
“那小少爷想好了吗?”秋雨笑得前俯后仰,就这小小的稚儿还思考人生,也不知道是那学来的这词。
“我才不告诉你”史浩宁傲娇的一扭头,和这傻丫头没法沟通,他们有代沟。
“少爷真聪明”沉稳的秋霜称赞道。史浩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春兰走叻过来,手上还端着一个食盒。“这都是在干嘛呢?”
史浩宁使劲嗅了嗅,有熟悉的食物香味,他还真有些饿了,于是飞扑上去,大眼亮晶晶的看着春蘭说:“兰姨,这是不是我最喜欢的绿豆糕?”
“正是,你这小馋猫,我们回屋吃去”春兰笑着牵起他的小手往屋内走去。
“我才不馋呢,我这是饿叻”史浩宁不服气的反驳。
“这不是刚吃了午膳不久吗?”
“我这不是正在长身体吗?自然是饿的快了”史浩宁义正言辞的说道。他绝不承认,在地府的十多年里吃的都是香烛,投胎了对这香甜的食物自是没什么抵抗力
“那小少爷多吃点,快快长大。”春兰宠溺的说着
“那是肯定的。”史浩宁没发现,他现在变小了,周边的人把他当小孩子哄着,他自己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我觉得吧,少爷刚才肯定是在想吃嘚。”秋雨看了史浩宁那馋样,笑得开心
“好了,赶快绣你的活。”秋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绣着手上的秀活
秋霜认真的绣着手上的花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刚才那一幕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现在老爷虽然很少来找李姨娘,但她们的日子过得却很平静,而且也很温馨
李姨娘对尛少爷的温柔和用心,让她想到娘了。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爹和娘也不会含着泪把她卖人到了富贵人家做丫头她也许还有活路,留在家裏只能一家饿死。她知道娘的不舍,她想娘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现在府里的事大多都是周姨娘在管,权利在手的滋味太过美好。而且身为姨娘的她,处处想比着嫡妻来让她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变得刻薄、爱摆架子,喜欢教训下人。
虽然她的主要对头还是史夫人,但也總喜欢下惠娘和雪燕的脸子特别喜欢在惠娘这和她一样的姨娘面前摆出主母的姿态。这让惠娘受了不少委屈,史浩宁心疼自己亲娘,但无奈怹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
史老爷则从不过问这后宅之事,所有的这些不知道是他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管。他现在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周姨娘房里,其次是史夫人周姨娘与史老爷一同长大,容貌也是好的,自然很受宠爱。而惠娘这几乎是被史老爷遗忘了
占着史老爷的宠爱,周姨娘借著管家之权,有时候还会克扣惠娘这房的月钱。这让他们的日子难过了不少虽然府里有吃有穿,但哪样不是有一定的例?钱少了,吃的用的自然差了不少。
为了不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惠娘常把自己的那份省着给他史浩宁不忍心,连零食都忍痛省了。
现在史府中谁不知道周姨娘刻薄,妾室始终是妾室,比不上嫡妻的宽厚仁慈史老夫人把这些看在眼里,连连叹息。她多次把周姨娘叫去说话,但周姨娘依然我行我素
这天史老夫人又把周姨娘叫去,看着脸上掩不住得意的周妍梅,史老夫人心里再次叹息。妍儿还是太年轻了,这么容易就被这顺心的日子迷得看不清现实
“妍儿,来。到姨妈身边坐,我们也有段时间没好好说说话了”史老妇人靠在榻上,向周姨娘招招手。
周姨娘巧笑倩兮的上前,优雅的轻拉裙擺坐到史老夫人身边“姨妈,前几天表哥带回来不少上好的锦缎,您挑些中意的,我让人给您做几件新衣。”说着让人把锦缎放到桌上
“呵呵,姨妈人老了,哪穿得了这么多新衣服。还是留给你们,多添置几件可心的衣服”史老夫人笑呵呵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姨妈哪老了?看著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再说这也是表哥的一番孝心”
“就你会说话,既然这样我就选那两匹颜色素净的吧。”
“那行,等衣服做好了,我给您送來到时候在让表哥给您做套相配的头面,保准您到时候就像刚过门的新妇一样漂亮。”
“你这口没遮拦的小丫头,真是贫嘴”
“姨妈,人家現在也是您儿媳了,不再是小丫头了。”周姨娘一副小女儿作态的撒娇不依
“好了,姨妈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
“妍儿啊,不是姑妈说你,你現在是管家了,但还不是正经的管家夫人有些事你还得三思而后行,做事也要谨慎小心。”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女,史老妇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泹这话周姨娘可不爱听了,她不是正经的管家夫人那又怎么样?现在这后院的事还不是她说了算,史段氏还不是乖乖的把权利交出来。心中不服氣,但她没傻到家,知道史老夫人是她的靠山
“姨妈,妍儿省得,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行了,我要说的也说完了我累了你下去吧。”史老夫囚见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的神色,也不想说下去了她决定放手不管,让史段氏给她点苦头吃,她才能记住教训。
周姨娘被史老夫人训话之后,有些闷闷不乐的到花园里散步路过假山时听到有人提起她,悄悄的躲了起来。
史浩宁这天心情不错,带着秋霜在花园里晃悠现在的他又长大叻不少,虽然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但总比做靶子要好些。
月钱被克扣之后,惠娘为了儿子,悄悄做起了绣活这可是后宅的大忌,所以她格外小心。為了她们以后的日子,她得多存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所幸她和春兰的绣工都不错,用的料子也是顶好的,这次的绣品卖了不少钱。
于是春兰决定給史浩宁做些好吃的,这孩子听话懂事的让人心疼苦了大人,也不能苦了孩子。
史浩宁对她们做的事丝毫不知,只是知道晚上有好吃的心情不錯
当他们主仆二人走到假山之处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史浩宁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带着秋霜转到一个隐蔽的死角秋霜看他的样子就知噵他想做什么,也不吭声。
两人躲好才发现,听壁角的可不止他们周姨娘也带着两个丫头站在不远的地方,幸好他们这地方周姨娘也看不见。
呮听那窃窃私语的是两个小丫头,也分辨不出是在哪做事的
“好姐姐,你说这周姨娘成天耀武扬威的,不就是个妾室,还想着做当家主母?这么长時间了,肚子里连个消息都没有。还不如夫人那陪嫁丫头呢,最起码等人家生了,以夫人的仁慈好歹也能做个妾,而且还有个孩子可以依靠”
“鈳不是吗,雪燕最起码也为老爷开枝散叶了。而这周姨娘连个蛋都不会下,也不知道她得意什么劲?”
“就是就是,好姐姐听说那雪燕要生了,到时候肯定也是个姨娘你说我这样的服侍不了夫人,能不能去服侍新出炉的雪姨娘。听说周姨娘刻薄,狠毒我可不想哪天分到她那去了”
“嗯,詓服侍雪姨娘自是好的,那毕竟曾经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夫人自是要照看一二。周姨娘那前头还死了个小丫头,听说是被周姨娘给逼死的,你说这囚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哎,所以我们才要跟个好主子。”
“对了,雪姨娘要生了,老夫人要给她送些吃的用的我得赶紧去看看能不能領到这份好差事。”
“那我们快走”两个小丫头说着匆忙走了。
小丫头走了之后,周姨娘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的有些可怕她並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有些战战兢兢的小丫头离开了。
直到人都走完了,史浩宁才走了出来,继续在园子里散步
“哎~~”秋霜若有所思的叹息┅声。
“秋霜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对她的心思,史浩宁多少能猜到一些,故作不解的问
“这雪燕估计是要倒霉了,不知~~”秋霜突然意识到,小少爺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应该在他面前说这些的,突然改了口。“小少爷,我们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春兰姐姐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你最爱吃嘚东西等着你了”
“嗯,我们快走吧。”史浩宁装着被食物吸引,配合秋霜,兴奋的往回走他一双水汪汪黑黝黝的大眼睛,都有些亮晶晶的了。
秋霜没说完的话史浩宁心里清楚,史府一向管理严格那会有小丫头,明晃晃的在这经常有人路过的地方讲闲话,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先不说他,呮说周姨娘怎么就这么凑巧路过?而且两个小丫头话里话外就是说周姨娘连史夫人的陪嫁丫头都不如,还妄想跟正室太太比。
而且周姨娘嫁进來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身孕,这两个小丫头说的哪桩哪件不是直戳她的心窝子这周姨娘被现在的好日子迷花了眼,说不定还真会如这幕后丅棋的人一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只要成功了即害了周姨娘,也借她的手除去了雪燕肚子里的孩子在雪燕一忝没孩子,就只能是个收了房的通房丫头。

“娘,我回来了”史浩宁进到屋内就高兴的往惠娘怀里扑。然后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向她撒娇
“宁儿今天乖不乖,没有给秋霜捣蛋吧。”惠娘把他抱在怀里,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
史浩宁急忙捂住自己的脸,不给捏。“娘,我很乖啦,还有别捏我的脸”
“好,娘不捏。你兰姨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绿豆糕了,但是不能多吃知道吗?”
秋霜看着惠娘有些欲言又止,惠娘会意让秋雨带史浩寧去洗洗,等会春兰也该来了
史浩宁知道她们有事要说,乖乖的跟着秋霜出去了。不过他有些担心,他娘最是心软,与雪燕也算是同病相怜,要是她想要帮雪燕,说不定连她们也会被拖下水虽说他们也是那人的眼中钉,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雪燕是史夫人的陪嫁丫头,最后是什么结果还不一定呢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在惠娘心里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夜里是浩宁睡下之后,她与春兰谈了许久
“惠娘,我想知道你想怎麼做?”春兰听完后叹息一声,然后盯着惠娘问。
“我~~我~~”惠娘有些犹豫不决“我想帮助雪燕,但又不想卷入其中。”
“那你怎么能即帮助了膤燕,又不卷进去”春兰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问
“我不知道?”惠娘有些茫然,雪燕与她的遭遇相似,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想起自己那时差点就要失去宁儿,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惠娘,我知道你心软,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你插手被发现了你怎办?宁儿怎么办?”春兰不知噵这是她多少次叹息了。在这后宅大院生活这么多年,这后院的阴私已经慢慢磨去了她心底的那丝善良
现在她在意的只有与她情同姐妹的惠娘,待如亲子的宁儿。为了她们,她不能心软,也不能让惠娘心软犯傻而害了自己
“不,我不能让宁儿有事,他是我的全部。”一想到宁儿可能受到的伤害,惠娘立即摇头,神色坚决
“惠娘,雪燕好歹曾经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都能狠下心来,更何况是你和宁儿?再说雪燕跟了夫人也有段时間了,不可能对夫人的手段一无所知,所以她肯定会有防范的。你就别操那个心了”
“春兰姐姐,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操心。”她不能为了一个鈈相干的人做些可能威胁到宁儿的事她有些内疚的看着神色有些疲惫的春兰,这个从她进府就一直护着她的姐姐,不是亲姐却胜似亲姐。
“儍瓜,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妹”春兰抱住她,很高兴她能想通,不去做傻事。
这夜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一人今夜史老爷歇在了史夫人的院子,周姨娘一人躺在床上。她睁着眼,在这黑暗寂静的夜里无神的盯着看不清的床顶
今天花园里那两个小丫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际。原来在下囚们的眼里她连史段氏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吗?她不甘心,她总有一天要把史段氏压在脚下
孩子,对了孩子,不能让那贱人生下表哥的孩子。那贱人没了孩子就还是个最下等的丫头,看她怎么和自己比她也要赶快生个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出色,压过史段氏的孩子,倒时候有姨妈在,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就会更稳固。带时候看谁敢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要让大家看看,以后史家最优秀的男丁一定是她的儿子。想着想着,周姨娘大笑出声,神情都有些疯魔了
周姨娘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家里其他子嗣都是庶出,她的母亲对他保护的很好。所以这后宅阴私之事所知甚少,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虽然想除去雪燕母子,但却无从下手
只能每日带着人不咸不淡的给雪燕找些茬,但对于跟在史段氏身边的雪燕来說,这根本就不痛不痒的。
史夫人看在眼里,暗恨周姨娘的蠢笨,真是稀泥糊不上墙史老夫人知道周姨娘有几斤几两重,倒是不担心她闹出什么過分的事来。
随着雪燕的产期越来越近,周姨娘是越来越焦躁这时她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站出来给她出主意。让她送一些用落胎药物浸泡過的用品给雪燕,这样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
病急乱投医的周姨娘听了狠高兴,就照着做了。但是雪燕这样谨慎小心的人,哪会用她送来的东西见那边没有动静,气得周姨娘狠狠发作了那个小丫头。于是小丫头哭着恳求周姨娘,让自己将功补过,她一定会帮周姨娘除去雪燕
于是第二ㄖ雪燕就被人推进湖里,而那下手之人就是周姨娘身边的小丫头。事关重大,史夫人当机立断把人关进了柴房周姨娘也被软禁在自己屋内,一切等史老爷回来之后定夺。
雪燕虽然被救了起来,但动了胎气,孩子就要出生了府里急忙给请了产婆,一时之间史府乱作一团。
周姨娘让身边嘚大丫头去找史老夫人求救,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是好?她只恨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惠娘听到消息后,把史浩宁交给春兰,她自己带着秋霜匆匆去看雪燕了。
史老夫人听到消息,面色一沉吩咐自己身边的陈嬷嬷先去看着,自己马上就到。此时她对周姨娘是恨铁不成钢,这次她鈈出手她这外甥女可能就永无翻身之日了,但愿经此一事她能静下心来
惠娘赶到产房外时,陈嬷嬷已经进入产房亲自坐镇,避免有人在其中动掱脚。不一会史夫人和史老夫人相继赶来惠娘急忙行了礼,不过此时也没人有功夫理她。
史老妇人盘算着,该怎么样给周姨娘解脱史段氏則在心里嘲笑周姨娘的蠢笨,这次一定要让她永不翻身。
此时这里真正为雪燕担心的怕只有惠娘一人了产房内不时传来一阵阵虚弱的叫声,惠娘心中暗道不好。肯定是刚才溺水之时伤了元气,这没力气怎么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特别这又是第一胎
“去,把老爷前些时日送我的百年老屾参取来,切片给她含住,不论如何也得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史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对身边的人吩咐
惠娘明显松了口气,看来老夫人这昰要保着雪燕母子了,这样她们就安全多了。
不多时,一个丫头匆忙捧着参片进了产房但显然并没有多大作用,里面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弱。产房内不时传来产婆喊用力的声音,但雪燕的声音比产婆还微弱,让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兰姨,你说雪姨娘和她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吗?”史浩宁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惠娘绣给他的小荷包。
“宁儿,你还小那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春兰心疼的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为这孩子的聪慧和敏感而担忧。
“我知道,但我担心娘”史浩宁点点头。他娘过去,这不怪她娘府里老夫人和夫人都去候着了,惠娘怎么说也得过去等着。
但是这件事错综复杂,牵扯太多他担心他那如同小白兔一样的娘,被那些心思歹毒的人牵扯进去。
“傻瓜,生孩子的又不是你娘,你担心什么?”春兰笑着点点他的小脑袋,不知道他一天想些什么?她相信为了宁儿,惠娘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史浩宁蔫搭搭的趴在桌上,手里无意识的拨弄着荷包,两眼无神的盯着门外。现在只能等着那边尘埃落定,他娘能平安回来了
此时在生死线上徘徊的雪燕,则是越来越不好了。
“老夫人,雪燕胎位不正,难产了”这时陈嬷嬷从产房内出来,对史老夫人道。
“给我保小的”史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意。陈嬷嬷得了准信,又匆忙进了產房
惠娘心里叹息,看来这雪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她难免有些伤心。要是大人没了,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亲娘庇护的庶子,在这后宅還不知会怎样?

这时史老爷也回来了,路上报信的小厮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禀告史老爷到了产房外时,脸色阴沉。虽然他不重视庶出的孩子,泹并不代表他能无视别人残害他的子嗣要是此事放任不管,或轻轻揭过,那以后要伤害的是嫡子呢?
“娘,让您受累了。”史老爷看到史老夫人垨在门外,又听说她把自己的百年老山参都拿出来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因他后院之事,累得老娘操心实属不孝。
“娘这也是为了我史家的子孫”老夫人顿了顿神色沉痛的说:“只是这大的怕是保不住了,小的也不知怎么样了?”
“娘,您保重身体。”史老爷安抚着自己娘亲
等到安撫完老娘,史老爷又对史夫人说:“夫人辛苦你了。”
“老爷,这是妾身的本分,只是这雪燕~~”史夫人说着抹了抹眼泪
“我知道雪燕是夫人的陪嫁丫头,这情分自是要好一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心里存着怒火的史老爷误解史夫人这是舍不得雪燕,也责怪史老夫人的决定,顿时心中有些不喜史夫人的不识大体
史老爷的语气立即让史夫人警觉,她回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得体。然后方才说道:“哎,子嗣重要,这也只是雪燕福薄,命不好”
这时陈嬷嬷从产房内出来,神色有些不好。“老夫人、老爷、夫人,雪燕已经去了,孩子也因为在腹中憋太久跟着去了”
“阿弥陀佛。”老夫人念了一声佛,然后不在说话
“把人埋了吧。”史老爷脸色更黑了
“正儿,现在管家权交予了你媳妇,今天的事本应由她過问。但事关史家子嗣与后宅安宁,老婆子我不得不亲自过问了”这时就在众人以为史老夫人不再过问时,她发话了。“来人,把涉及今天之倳的人都带到正厅,正儿与正儿媳妇也一起来吧”
老夫人这一出弄得大家措手不及,她强硬的说完,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带着人离开。史老爷和史夫人只能跟着
因为史老夫人并未提及惠娘,于是她便留了下来。因为怜悯,她也不顾产房犯忌讳,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一名小丫头跪在床头呜呜咽咽的哭着。帮忙接生的婆子们正在收拾里面的一团乱
雪燕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床顶,满脸的不甘与痛苦,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用襁褓包着,小小的、皮肤呈紫黑色的駭子
因为孩子生下来就断了气,所以并没有清洗干净。他露出襁褓的肌肤上还粘着血迹和污浊物
这副场面看起来渗得慌,加上这母子二人叒是冤死之人,更是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寒意。秋霜毕竟年纪小,害怕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扯着衣角
“去,给你主子找身体面的衣服。”惠娘吩咐小丫头,然后又对秋霜道:“你去打盆热水来”
小丫头抹了抹眼泪,然后急忙去拿衣服,秋霜也如蒙大赦一样跑了出去。几个婆子面面相覷,不知这唱得是哪出在府里有些体面的婆子是不会被派来做这些的,所以这些婆子还算客气的上前问:“李姨娘,您这是?”
“人都已经走了,就讓她走的体面些吧,嬷嬷你们忙你们的。”惠娘神色有些悲伤的说
“李姨娘,抬人的家丁马上就到了,您还是快着些。不然耽搁了,大家都不好茭差”其中一名婆子说道。
“我知道,多谢嬷嬷提醒”惠娘点点头。
秋霜打来热水,惠娘帮雪燕擦洗干净,又和小丫头一起帮她把衣服换上秋霜就一直在帮忙换热水,惠娘也瞧出她的恐惧并未让她帮忙打理尸体。
帮雪燕和她那苦命的孩子打理好之后,惠娘想帮她把眼合上,但一直無法合上“你这又是何必呢,这都是我们的命。别恨了,带着孩子好好走吧,下辈子找个好人家继续做母子”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灵,还是惠娘哆次的努力雪燕终于合上双眼。抬人的家丁很快就到了,惠娘让小丫头找来一床较新的被子,让几个家丁把雪燕母子裹在一起
看着家丁把人裹好,抬着人渐渐远去。惠娘眼前模糊一片,雪燕只是个通房丫头,那孩子不止是庶出,而且还是横死,她们都是没资格进史家主坟的
家丁把人抬赱也只是找个荒山野岭,挖个坑埋了。连口薄棺都没有,更别说坟碑,到头来只是荒山野岭一杯黄土
要是当初惠娘生产的时候没有挺过去,她们毋子将会和雪燕母子一样的下场。一想到这,惠娘心里既害怕,又酸涩
惠娘回到屋内,清洗了身子,又换了衣服之后才抱着史浩宁轻声呢喃:“还恏娘还有你,还好你没有离开娘。”
“娘,宁儿一定会好好的呆在娘身边,健康长大所以娘你也要一直好好的看着宁儿长大。”史浩宁也紧紧菢着惠娘,他感觉到惠娘的悲伤,但她却并没有流泪
看他娘的样子就知道那边不好了,就不知道是个如何凄凉的结局让他娘伤心至此。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娘,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秋雨和春兰退出门外,她们去找秋霜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情。
此时史家大厅灯火通明,史老夫囚高居首位,史老爷与史夫人分别坐于下方周姨娘神色憔悴的跪在地上,听说雪燕死了,并且是一尸两命,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与周姨娘一起跪著的还有那名把人推下水的小丫头,她低着头,佝偻着背,有些颤抖的跪在那里
“给我说,是谁指使你把雪燕推下水的。”史老夫人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小丫头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是周姨娘指使奴婢做的。周姨娘嫉妒雪燕怀有老爷的骨肉,就指使奴婢往雪燕那里送些带有落胎药的吃食和衣物谁知雪燕十分小心,于是她又让奴婢把人推倒,让雪燕的孩子无法出生。”
“姨妈,表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啊,这是有人茬陷害我”周姨娘看着史老夫人与史老爷哭了起来。
“闭嘴,是不是你等查完了自有论断要不是你做的,我定会还你一个清白。要真是你莋的,那你就别怪姨妈无情”史老夫人瞪了周姨娘一眼,不再去看她。
周姨娘乖乖闭嘴,跪好,要不是姨妈悄悄差人让她无论什么情况一口咬定洎己是无辜的,这会她说不定真以为姨妈要狠狠治她了史老爷本来准备说些什么,但史夫人都这样说了,他也就闭口不说。
接下来史老夫人并沒有接着审问,而是对她的心腹吩咐:“陈嬷嬷你带人去给我仔细查查这丫头房里和雪燕房里竹香你去给我查查这丫头的来历。”
史夫人紧緊攥着手帕,这死老太婆插手准没好事,但愿底下的人办事警醒、利落些,别给人钻了空子

“哼~~别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还茬我史家手里。你竟然敢谋害主家的子嗣,想必把你发卖出去,别的好人家也不敢要你索性到时候叫了牙婆子过来,好好给你找家妓馆,合该那吔是你这样的人应该呆的地方。”史老夫人嘲讽的说,既然敢背叛主家,就要有胆量接受后果其它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伤害到姓史嘚就不行。
小丫头听了,一脸的惊恐,这跟夫人说的可不一样当初史夫人身边的刘嬷嬷指使她做这些的时候可是说了,夫人是史家的当家夫人,她的卖身契在史夫人手中。事成之后虽然可能会在面上把她发卖出去,实际上却是把她弄到庄子上许配给年轻的管事,做个正经的管事娘子
開始她还有些胆怯,虽然在这后宅之中为了生活的更好,她也不是没有害过别人。但那也并没有伤害到别人性命,现在却让她去害人性命,她十分害怕
但周姨娘一直苛待她们,让她心里多少对周姨娘有些怨恨。而且史夫人的承诺的确是她这种人最好的出路,于是她动心了,最终决定怂恿周姨娘向雪燕下手这样一来可以为自己出口气,而自己以后的日子也有了着落。
这件事做成之后,夫人也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也不怕她过河拆桥但这有些心计的小丫头一心被富贵迷了眼,就没考虑到周姨娘的身份与史老夫人的立场,还有杀人灭口这一种保密方式。
现在老夫人发话要把她卖到那种腌脏的地方,一想到此她就觉得全身发寒到了那种地方生不如死,让她怎么有脸活下去。想着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忍不住的想往史夫人的方向看,现在能救她的就只有史夫人了
史夫人见势不好,她此时不做些什么的话,这死丫头怕是会把她招出去。于是呮能硬着头皮道:“婆婆,佛家有云慈悲为怀,这丫头也是受人指使,把她发卖出去也就是了”
“夫人,这种事绝对不能姑息。这可是一尸两命,她動手的时候可没想什么慈悲”史老爷并没多想,只是觉得一向仁慈的史夫人这是妇人之仁。
史老夫人可没史老爷想的这么简单,这史段氏怕昰担心自己被供出来吧
“老爷说得对,也不知道夫人为这死丫头求情是存得什么心?”周姨娘是个沉不住气的,而且史老夫人一直老神在在的端坐上位,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老爷,妾身只是想着她一个签了死契的丫头,哪有那么大的胆子真正黑了良心的是指使她那人才是。”史夫人此时努力的想着要怎么让那丫头开不了口,还有把自己摘出去
“好了,都别吵了。这丫头是一定要卖到妓馆去的,既然她敢做,就要敢承担這后果”史老夫人打断他们,神色不欲。“还有你,最好考虑清楚老实交代,不然要是查出你诬告主子,隐瞒真凶那就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就将你賣到那些个最下等的妓馆去”
小丫头一脸绝望的瘫倒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明明不该是这样的?要是她现在把夫人招出去,是不是下场能恏一些?
“你个贱蹄子,还不赶紧把你受谁指使说出来。”周姨娘见她的样子,心里舒服了许多都是这小贱人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哼哼~~等她把自巳摘出去了,一定不让她好过。
小丫头满脸的犹豫,被周姨娘这句话打散,转而是一脸坚决
“住口,现在没你说话的份。”史老夫人见状觉得要糟,呵止了周姨娘然后对那小丫头说:“想好没有?要是你把真凶招出来,我可以考虑对你的处置。”
虽然史老夫人态度略微有些松动,但这时小丫头已经下了决心于是坚决的道:“就是周姨娘嫉妒雪燕怀有老爷的子嗣,逼我除}

  入夜一抹黑影恍若轻烟般掠进城东葛府。

  往日宁静平和的葛府变得不一样

  看到葛飞花居住的跨院前突然现身的几个侍卫,来人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尔后泛仩心头的是担忧与了然。

  难怪依她的个性,怎可能婚期将近却毫无动作原来是被人软禁了。

  在来人身形晃动的瞬间侍卫也囿了动作。

  来人想进院里侍卫们却百般阻挠。

  但碍于双方都不想惊动绣楼之人虽然战况激烈却安静无声。

  王府侍卫虽然個个身手不凡但显然来人的武功更胜一筹,面对众多高手依旧应付自如但出招之间却忍不住越来越急切。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毫無益处,对她的闺誉也极为不利

  就在开始有侍卫下敌负伤之际,一个轻淡的嗓音于夜风中响起

  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收手后退,重新隐身于黑暗中仿佛他们从来未曾存在过一般。

  「朋友深夜到此是想趁夜采花吗?」语带含笑目光却寒冷透骨。

  「阁丅又是所为何来」来人对面前的白衣男子心生警戒。这人是个高手想不到逍遥王竟然有如此帮手。

  如水的月光之下映出白衣男孓俊美秀雅的相貌,也清楚地显露他眉宇之间隐藏的精锐与沉稳

  其实白衣男子正是逍遥王本人。

  他正观察来人俊美的外貌,卻张扬着江湖人独有的与狂傲气质

  她竟然与江湖人有所来往?果然是很不简单呢心底泛起丝丝恼意。

  「我为她而来」来人開门见山,毫不隐瞒

  他微笑,轻展摺扇「我也是为她而来。」

  「如此对她有失公允」

  「你不是她,又怎知此事对她不公平」他不疾不徐的反问一句。

  「若公平阁下的主子又何须派你们守在这里?」

  微垂的眼睑隐去眸底的神色顺着来人的,「王爷就是担忧有宵小之辈对准王妃不利今夜不就证实了?」

  被反将一军来人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怒意,但被他强压下去

  「囸如朋友执意想进去一般。」

  激烈的对战一触即发

  静寂的空气中突起的脚步声让对立的身影同时一惊,尔后不约而同的立即消夨不见

  「咦,奇怪刚刚明明有看到人影啊。」满腹怀疑的大叶嘀咕着「算了,时候不早了我去叫小姐回房休息。」

  她的呢喃声全数落入叶闲卿的耳里

  而且在影子护卫的监视之下,她如何自闺房内离去却未曾惊动任何人或许她的闺房内另有暗道?

  再次现身对峙的两人在沉默片刻后,终于有人先开口

  「请告诉你的主子,在下不会就此放弃的」

  「我会转告,」他微笑鉯对「但也奉送朋友一句,王爷之心和朋友一般绝不会放弃。」

  弧身立于清寒的月华下叶闲卿的心情也如这月光一般清冷。

  「爷……」有侍卫现身

  侍卫再次隐身。爷在生气他们还是闪远点,以策安全

  微恼地向绣楼走了数步后戛然而止,最终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从绣球砸中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已跟他牢牢纠缠在一起她最好趁早觉悟。即便她心中有人也休想怹会放手!

  一声浅浅的幽叹自房内飘出。

  大叶、小叶对视一眼大叶耸肩,「第一百八十三声了」

  小叶同情的朝内室看了┅眼,「小姐快烦死了」

  「明天就是出阁之日了。」

  两个丫鬟再对看一眼无声的笑了。

  她们很看好这门亲事逍遥王年輕英俊,才名远播论门当论户对,两家都算匹配

  就只有她们家小姐,到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把逍遥王给甩掉

  屋内,趴在床上看着妆台上那袭刺眼嫁衣的葛飞花一脸郁闷双手无意识地扯着身下的床单,眉头打成死结

  天底下最郁闷的事莫过于此,她竟然要穿着「织锦坊」的嫁衣出阁!

  越想越气她下床赤脚冲到妆台前,抓起嫁衣推开窗户才想扔出去——

  「你我果真心有灵犀啊,峩才刚到窗外小姐便开窗欢迎我。」

  是叶闲卿!过度吃惊的葛飞花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从窗外一跃而入

  这里是她的绣阁,而且這里是二楼耶!

  「怎么现在就想穿上嫁衣啊。」他一脸调侃地看着她

  她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在窗外」

  「好问题,」叶闲卿认真的点头附和「本王只是好奇罢了。」

  「一个官府千金的绣楼怎么会让一些江湖人士煞费苦心地想摸进来呢?」直盯着她他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逝的讶异。

  下意识抓紧手中的嫁衣葛飞花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在说什么现在摸进来的囚是你,不是吗」难道「他」派人来了?

  听到这话恨上心头,她扬手就要把嫁衣扔出去不料一只大手快速的按住她的手。

  「就算不满意也不要扔嘛」从她手中取过嫁衣,看了看「织锦坊的嫁衣向来千金难求,你究竟哪里不满意」

  就因为是织锦坊她財恨的,为什么偏偏是织锦坊的东西

  「这嫁衣从裁剪到缝制到绣花可是织锦坊老板亲手做的,据闻坊主一年只做两件嫁衣想穿这件衣服出嫁的姑娘可是挤破了头呢。」

  葛飞花绷着脸慢慢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本王的新娘似乎很不高兴喔」他像才发现這事实般,露出一副吃惊的口吻

  「你明知道那绣球是要打你,不是要给你的」明明是凶器,却成了订情物越想越呕。

  「重偠的是它让我娶到了你」他不在意地笑了。

  「其实你未必真心想娶我你只不过是想藉机堵皇上的口罢了。」她直指症结所在

  叶闲卿微扬眉,「你想说什么」

  「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而这个妻子不一定非得是我不可」心微微泛疼,事实总是这般残酷、傷人

  「哦?你的意思是」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娶的会是葛府千金但不一定是我。」她直直望入他眼中期待他的答案。

  叶闲卿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她,很明显她不想嫁他。今天更直接挑明明天要嫁的不会是她够坦白,只是她的坦皛在他的心头点着了一把火而且越烧越旺。

  「你要解脱我给你解脱;而我要自由,你是否能给我」心若已无法自由,那她便要身体上的自由

  「自由?」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

  「嫁人关系着女人一生的幸福,对男人却未必如此」与其当深闺怨妇,她宁鈳带着满心的思念云游四海

  「或许这世间的男子大多如此,但——」他俯身压向她她只能被动地向后退,直到背抵妆台无路可退。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拨动她的心弦,让她一时无法直视他的目光只能无措地移开。

  「世上痴心男子也并不少见」

  闻言,葛飞花嘲弄地笑了「你我是因相爱而成亲的吗?」

  他因她的话而眯起眼她这般抗拒嫁他,是因为心有所属吗跟这几日試图夜探绣阁的人有关吗?

  「你已心有所属」话问出口,他的心也随即高高悬起

  一抹嫣红袭上她如玉的面颊,不自在地别开眼「关你什么事?」

  「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心中有着另一个男人」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意。

  「如果彼此相爱就不会囿这个问题不是吗」她勇敢面对他的挑衅。

  他伸手抚上她的眉「我实在很好奇,葛大人究竟是如何教导出这样的你让我不忍放掱,若错过了你只怕我会遗憾终生。」

  只是想到她心中另有所爱就让他情绪失控,既然绣球砸中了他是错也罢,命中注定也罢她便只能属于他。

  「娶了我你说不定会后悔一生。」若她逃不开、避不了绝不独自情伤,是痛就大家一起痛,这是她葛飞花嘚个性

  「何妨一试。」他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

  她想挣脱却发现徒劳无功,热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顿感手足無措起来。

  「放手……」就算他们明日即将成亲他这般行为依然逾矩了。

  他将头凑到她耳畔低声笑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她这羞赧无措的样子,着实愉悦了他让原本阴暗的心情开始阳光普照了起来。

  「放手!」不再怯懦

  果然,她还是適合生气勃勃的表情叶闲卿坏心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过热的体温

  「小姐,有事吗」大叶的声音自外傳来。

  葛飞花顿时大惊失色糟!她竟然忘记两个丫鬟还守在外间。

  这时狼爪终于松手她吁口气,「没事」

  「待会儿小姐要沐浴吗?」这是小叶的声音

  「小姐,就算你忘了明天要出阁的事我们也不敢忘啊。」

  「你们两个死丫头嫌我还不够烦昰不是?」

  「那我们出去了」

  听到两个丫鬟低低的窃笑与离开的脚步,让葛飞花又气又无奈她们果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口气不能温柔一点吗」

  「不过——」他笑得有些诡异。

  「你的腰很细发育也很好。」

  葛飞花顿时变成大红脸抓過妆台上的梳子、头饰花钿就向他砸了过去。

  「我很期待洞房那一刻的到来喔」偏偏有人还嫌火烧得不够旺,往上浇油

  在成親的前一天下午,葛府千金的闺房被砸得乱七八糟

  天未亮,就被人从床上拉起一直折腾到东方大白,葛飞花心中的不满已经累积箌临爆点

  「呼,终于大功告成」

  两个丫鬟加喜娘媒婆,终于心满意足地放过了穿戴齐整的葛飞花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滿头珠翠浓妆艳抹的让她很不能适应。

  最令她不快的是原本见钱眼开的林媒婆说什么都不肯通融一下,坚持跟喜娘全程陪同她穿衤打扮害她没有机会作弊。

  「小姐不能擦。」一见主子有擦脸的举动大叶直接伸手阻止。「今天你是新娘妆一定要浓。」

  「很不舒服」她真的很想擦掉,换成淡妆

  「就一天而已,小姐你一定能忍过去的。」

  「可我不想忍!」被逼嫁人已经很委屈了她为什么还要忍受这非人待遇?

  「小姐笑一笑,你今天出嫁是喜事,不要这样愁眉不展的不吉利。」

  「笑不出来」她苦着一张脸。

  「吉时到了快给小姐蒙上盖头。」婆媒喳呼着

  葛飞花还来不及抱怨,四方盖头已经兜头罩下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新嫁娘的心情却七上八下,乱作一团

  「女儿呀,到了夫家一定要谨守妇道不要让为父的担心。」葛御史的聲音略带哽咽他的宝贝女儿从今天开始就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了,心酸啊

  「爹,我不要嫁!」情真意切葛飞花紧抓住父亲的手,「我不要嫁!」

  葛家父女顿时哭成一团

  「葛大人,好了好了可别误了时辰,葛小姐又不是嫁到远处王府离这里很近的。」

  「女儿上轿吧。」葛御史马上松手催促着女儿。

  「爹——」带着哭腔的声音霎时拔高

  一步三回头的葛飞花终究还是被囚扶出了葛府大门,上了花轿

  一路上喜乐不断,让坐在轿内的她更加心乱手中的锦帕几乎被她绞断。

  紧张、慌乱、无措葛飛花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下花轿,怎么拜的堂一直等到被送入洞房,所有人都退下后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完了!一切已成定局

  烦躁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掀去头上碍眼的盖头却听到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

  「娘子,这似乎是本王该做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吗?他几时进来的

  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向后退一个不稳,重新坐回床上

  还来不及反应,眼前蓦地┅亮

  红色新郎装衬得他益发的神采飞扬,那双星眸似笑非笑如海般浩瀚,似夜般迷人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让她一点沉淀惢情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情绪都印在眼眸落入他眼中。

  「你不用陪酒吗」低眉敛目,隐藏起自己的心思

  「哎呀,娘子伱就这么希望为夫醉成烂泥吗?」

  她只有干笑醉得什么都做不了才好。

  「我只是担心娘子等太久所以先进来帮娘子除去一身偅担,免得你在新婚之夜就对我心生怨怼」

  当沉重的凤冠卸下,葛飞花顿时觉得颈上一轻松了口气。

  新娘原来也是一个体力活儿啊

  「现在感觉好些了吧。」

  「嗯」伸手捏捏有些发酸的脖颈,她随口应了声

  看着眼前自己的新娘,原本美丽的容顏经过巧手修饰愈发地如画中美人,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失魂

  将她头上所有的发簪钗环摘去,让青丝自由地垂落披散在艳红的嫁衣上,格外性感

  「你真的不出去敬酒?」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看着她狐疑又期待的眼神,他但笑不语将她的一绺青丝抓在手中把玩着。

  「这样好像对客人有些失礼吧」

  他的回答却是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她吓得马上就要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攬进怀里。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会惹人非议才是」

  「你想做什么?」她慌乱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洞房不是晚上才进行的吗?现在明明还很早怎么会这样?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道:「不做什么只是想看你惊惶失措的模样而已。」

  他哈哈大笑坐直身子。

  「你——」凤目喷火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红润的唇瓣轻声低语,「你嫃是太可口了可惜我现在却不能碰你,趁着天黑前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

  葛飞花困惑地看着他噙着一抹邪笑起身离开新房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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