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节目里的自由职业者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电视让你把无知当做知识!

“除叻娱乐业没有其他行业”,在昨天的共读里我们和作者一起,对“电视”这一新媒介给我们的生活、社会带来的影响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这些影响是如何发生的呢?

下面开始今天的共读:电视让你把无知当做知识

本次推荐阅读时间为20分钟左右,覆盖原书第119页到第135页

美國幽默家H·艾伦·史密斯曾经说过,在英语语言让人讨厌的词中,最可怕的是“呃噢”想象一下,外科大夫看着你的X光片紧锁着眉头说┅声“呃噢”,你会是什么感觉我想说的是,本章的题目“好……现在”也像“呃噢”一样可怕甚至更可怕。这个表达方式如果可鉯这样评价它的话,是为我们的语法增添了一种词类一种无法连接任何东西的连词,相反它把一切都分割开来。它已经成为当今美国公众话语支离破碎的一种象征

“好……现在”常被用于广播和电视的新闻节目,目的在于指出我们刚刚看到或听到的东西同我们将要看箌或听到的东西毫无关系这个表达方式让我们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个由电子媒介勾画出来的世界里不存在秩序和意义我们不必紦它当回事。再残忍的谋杀再具破坏力的地震,再严重的政治错误只要新闻播音员说一声“好……现在”,一切就可以马上从我们的腦海中消失更不要说是引人入胜的球赛比分或预告自然灾害的天气预报了。

我们看见的不仅是零散不全的新闻而且是没有背景、没有結果、没有价值、没有任何严肃性的新闻,也就是说新闻成了纯粹的娱乐。

克里斯蒂娜·克拉夫特应聘了堪萨斯市KMBC电视台的联合主持人職位她是1981年1月被聘用的,同年8月由于调查显示她的相貌“妨碍了观众接受程度”而被解聘“妨碍了观众接受程度”,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和新闻又有什么关系?不论是对于电视新闻还是任何其他电视节目“妨碍了观众接受程度”的意思都是一样的:观众不喜欢看节目Φ的表演者。这句话还意味着观众不信任表演者该表演者缺少可信度。新闻节目中缺少可信度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又是凭什么东西来判断表演不够逼真呢?观众会不会认为播音员在撒谎或报道的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或他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想到这些可能性的存在,想到报道的真实性要取决于新闻播音员的被接受程度不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古代有一种风俗带来坏消息的人要被驱逐或杀死。难道电视新闻节目通过一种奇怪的方式又恢复了这样的传统吗如果我们不喜欢播报新闻的人,是否也要驱逐他呢难道电视为了迎合觀众的喜好可以是非不分吗?

如果上面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就值得认识论者注意了。用最简单的话来说电视为真实性提供了一种新的定义:讲述者的可信度决定了事件的真实性。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它不仅仅限于真理如何在电视新闻节目中得到體现。如果在电视上可信度代替了事实而成为检验讲述是否可信的决定性因素的话,那么我们的政治领导人就不必关心事实真相而只偠努力让自己的表演达到最佳的逼真感就可以了。这也意味着其他的可能性:有的人看上去像在撒谎事实上说的却是实话;或者更糟糕嘚是,有的人看上去像在说实话其实却是在撒谎。

很多播音员播报地震、大屠杀和其他灾难新闻的时候往往保持一种固定不变的、得体嘚热情如果播音员流露出任何恐惧或忧虑,观众一定会寝食不安在“好……现在”这种文化中,观众其实是播音员的合作伙伴他们唏望播音员在扮演其角色时要表现出说得过去的严肃性,但同时又不需要真正理解角色的含义

观众还知道,有的新闻不管看上去有多严偅它后面紧跟着播放的一系列广告就会在瞬间消解它的重要性,甚至让它显得稀松平常这是新闻节目结构的一个关键,它有力地反驳叻电视新闻是一种严肃的公众话语形式的言论如果我写到这里停下来,告诉你我过一会儿再继续我的讨论然后开始以联合航空公司或夶通曼哈顿银行的名义写几句话,你会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我的这本书?你肯定会认为我不尊重你不尊重这本书。如果我把上述的假設在每一章中重复几次你一定会认为这整本书根本不值得一看。但是我们为什么没有觉得电视节目不值得一看呢?

我必须指出掩藏茬电视新闻节目超现实外壳下的是反交流的理论,这种理论以一种抛弃逻辑、理性和秩序的话语为特点在美学中,这种理论被称为“达達主义”;在哲学中它被称为“虚无主义”;在精神病学中,它被称为“精神分裂症”;如果用舞台术语来说它可以被称为“杂耍”。

我可以引用罗伯特·麦克尼尔对电视新闻的描述来证明我的观点,他说,好的电视新闻要“一切以简短为宜不要让观众有精神紧张之感,反之要以富于变化和新奇的动作不断刺激观众的感官。你不必注意概念和角色不要在同一个问题上多停留几秒”。他还说制作新聞节目的奥义是:“越短越好;避免复杂;无须精妙含义;以视觉刺激代替思想;准确的文字已经过时落伍。”

这样的电视节目使得美国囚成为西方世界得到最多娱乐却得到最少信息的人

我并不是说电视新闻在故意蒙蔽美国人,我想说的是当新闻被包装成一种娱乐形式時,它就不可避免地起到了蒙蔽作用电视新闻节目提供给观众的是娱乐而不是信息,这种情况的严重性不仅在于我们被剥夺了真实的信息还在于我们正在逐渐失去判断什么是信息的能力。无知是可以补救的但如果我们把无知当成知识,我们该怎么做

有这样一个人,他一会儿说在橘子和苹果中他更喜欢橘子一会儿又说在橘子和苹果中他更喜欢苹果。如果一句话是在选择墙纸图案时说的另一句话昰在选择做甜点的水果时说的,我们就会说这两种意见是相反的但它们不是自相矛盾的。可如果这两句话是在同一个前后连贯的语境中說的那么它们就是自相矛盾的,并且不可能同时成立简单地说,自相矛盾的存在需要具备一些条件只有在一个前后连贯的语境中,觀点和事件彼此相关自相矛盾才能成立。

我们已经彻底地适应了电视中“好……现在”的世界——所有的事件都是独立存在的被剥夺叻与过去、未来或其他任何事件的关联——连贯性消失了,自相矛盾存在的条件也随之消失了在没有语境的语境中,它只能消失没有叻自相矛盾,公众怎么可能对总统这会儿说什么、那会儿说什么感兴趣呢任何新闻都只是旧新闻的改写,没什么有趣的或好笑的

面对這样的局面,像乔治·奥威尔这样思想敏锐的人可能也会不知所措了这根本不是“奥威尔式”的情况。新闻界没有成为总统的掌中之物《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没有变成《真理报》,美联社没有变成塔斯社而且这里也没有“新话”。谎言没有被定义成真理真理吔没有被定义成谎言。真正发生的是公众已经适应了没有连贯性的世界并且已经被娱乐得麻木不仁了。奥尔德斯·赫胥黎对这样的情况不会感到吃惊,他早就预见了它的到来。他相信,西方民主社会将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地消亡,而不是戴着镣铐一路哀歌赫胥黎看清了这┅点,而奥威尔则没有公众沉醉于现代科技带来的种种娱乐消遣中,对于自相矛盾这种东西早已失去了感知能力为了这样的公众,处惢积虑掩盖事实显然是多此一举虽然赫胥黎没有明确指出电视在这当中起的作用,但他肯定会很赞成罗伯特·麦克尼尔的话:电视就是奥尔德斯·赫胥黎《美丽新世界》中的“解忧丸”。控制人们的不是“老大哥”,而是电视上的“好迪都迪”。

我并不是说公众信息失去偅要性都是电视之过我的意思是,电视是我们了解公众信息的样板和早些时候的印刷机一样,电视已经获得了定义新闻存在形式的力量而且它还决定了我们如何对新闻做出反应。在把新闻包装成杂耍的同时电视也引诱其他媒介这样做,于是整个信息环境都变成了电視的一面镜子

一些新出现的成功杂志,比如《人物》和《美国》不仅仅是电视型印刷媒介的典范,而且它们对于电视也有不可低估的反作用电视告诉杂志“新闻是一种娱乐”,杂志转而告诉电视“只有娱乐才是新闻”有些电视节目,比如《今夜娱乐》把关于艺人囷名人的信息转换成“严肃”的文化内容,这就使新闻的娱乐性更完整了:新闻的形式和内容都成了娱乐

在赫胥黎笔下充满现代技术麻醉剂的世界中,广播算得上是媒介中的另类广播本身的特点使它非常适合传播理性而复杂的语言。但是除了注意到广播已经完全被音樂俘虏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让人心寒的事实:广播给予我们的语言日渐显得原始凌乱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引起本能的反应,也就是说無所不在的摇滚音乐代替了语言而成为广播的主要收入来源。而且在电视的影响下,广播新闻的语言也越来越脱离语境变得断断续续,所以人们了解这个世界的途径被有效地截断了在纽约市,WINS广播电台请求听众:“给我们22分钟我们将给你整个世界。”他们说这句话時是诚恳的听众们也不会把这个口号当作痴人说梦。

于是我们将快速地进入到一个真正可以被称为“欢乐问答”的信息环境。这个被稱为“欢乐问答”的游戏使琐碎的事实作为娱乐的源泉我们的新闻也一样。历史已经证明一个文化不会因为假信息和错误观点而灭亡,但历史从来没有证明过一个自认为可以在22分钟内评价整个世界的文化还会有生存的能力。除非新闻的价值取决于它能带来多少笑声。

自由职业者是什么意思者电台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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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历史文学独特的语言媒介系统 "┅、特殊形态的“历史/现代语媒
  在为数颇丰的历史文学评论和研究中,语言媒介是其谈论最少以至完全被遮蔽的一个话题这可能跟传统的語言工具说的思维观念不无关系,因为按语言工具说的观点来看,研究历史文学的语言媒介自然不如研究其思想内容和真实性更有意义;但更主偠的恐怕还是在于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系统的特殊复杂和不易把握,它的现代人写古或拟古的文类特征所派生的“历史/ 现代的语媒,使我们固有嘚研究方法和批评理论不免显得有些尴尬,乃至程度不同地出现某种不知所措的失语。

历史文学描写的是业已成为往事的“历史”,按照反映論的原理,当然需要采用一种与之相适应的“历史化”的语言,而尤忌那种充满当下气息的“现代化”语言从某种意义上,我们甚至认为只有鼡属于“历史化”的语言来体现历史的生活内容才算是完全忠于历史真实。然而当我们将这个命题纳入具体的历史和现实语境中加以审视時,就感到它的复杂首先,纯粹的历史化的语言很难求得,也无法复现。作者用以创作的素材大多来自史书,但史书并不等同于真实、完全的历史它所记录下来的史料性的东西,由于汉字的难写及物质条件的限制,同时也由于特权者的垄断,中国的书面文字符号系统与口头声音符号系統早就存在着严重的“文与言分家”的现象;它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历史语言”,而程度不等地掺入了许多“非历史”的因素。根据胡适在《皛话文学史》和鲁迅在《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的看法,汉语书面文字系统早在汉武帝时代就已经“死”去了, 它事实上只是当时现实口语的某些“摘要”, 并且愈后与口语的距离拉得愈大, 逐渐形成了一套僵死的书面语汇和文法模式其实, 后者那通俗易懂的语言恰恰是当时惯常的嫃实用语, 而前者的连篇累牍的所谓“之乎者也”, 即使不说是出乎文人笔下生花的“加工创造”, 也起码是一种僵化类型化的沿袭。其次, 退一步说, 就算是作家在作品中真正使用“历史”的语言, 除了少数的历史学家、人类学家、考古学家外, 能有几人看得懂、听得懂? 须知, 语言作为人類创造的一种特殊的媒介工具, 它是具有随历史而变的历史演变能力的一些符号本来是A 的名称, 天长日久, 就有可能变成了准A 、拟A 甚至非A 的名稱。至于符号的磨损、错位, 蜕变为新的衍生词, 那就更是屡见不鲜的现象莎士比亚时代的英语, 即使对今天的英国人来说, 读解起来也非易事。一部孔子的《论语》, 没有一定的古汉语的知识, 要看下去恐怕还真有点吃力哩如果我们的历史文学作家为了求得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历史真实而依此如法炮制, 将这类语言兜售给读者, 那么人们只好干瞪眼。雨果在谈到艺术创作不能摹仿绝对自然时曾以高乃依的《熙德》为例咑过一个很生动的比喻他说: 我们假设一个主张绝对摹仿自然的人, 当他看到《熙德》的演出时一定会问: “ 怎么? 《熙德》的人物说话也用诗! 鼡诗说话是不自然的。”“那么, 你要他怎么说呢?”“要用散文”“好, 就用散文。”过一会, 他又要问了:“怎么,《熙德》的人物讲的是法国話! ”“那么该讲什么话呢? ”“自然要求剧中人讲本国语言, 只能讲他的西班牙语”“那我们就会一点也听不懂了, 不过, 还是依你的。”你以為挑剔就会了吗? 不, 西班牙语还没有讲上十句, 他又会站起来并且质问这位在台上说话的熙德是不是真正的熙德本人……①这里, 可笑悖谬的推論实际上也就揭示了历史文学语言非“历史化”不可的悖谬和不近情理

  如此说来, 历史文学语言媒介是否就采用纯粹的现代白话, 与其它现玳题材的语言形态没有任何区别呢? 恐怕也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道理很简单, 现代语言属于现代文化的范畴, 它的语义、语感、语态、语势、語规毕竟是今天时代而不是过去历史的产物, 并与包括意识形态、道德观念在内的现代生活内容相适的众所周知, 语言作为思维和交流的一種符号系统, 它原本就具有用来指称被反映客体对象的功能。语言符号虽不是客体本身, 但它从终极意义上说毕竟是“现实的抽象化”(巴甫洛夫语), 是意义的载体; 而意义则是客体的反映, 是客体的观念表现形式, 所以, 它同客体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正因为语言具有如上的特点, 尤其是具有符号、意义和指称的三元关系, 是三元一体的统一的特点, 故而作家在进行历史文学创作时, 为使符号携带的信息能传递历史客体对象的意義, 成为意义存在的感性物质形式, 那就不能使用真正“现代”意义上的语言媒介, 特别是那些惟有今天生活内容才有的、具有特定价值指向意義的语言媒介。如“路线斗争”“阶级分析”“信息反馈”“功能向量”“租赁经营”“重新就业”等等这样的语言媒介之所以不能用, 乃是因为作为一种信号输送给读者或观众, 它的鲜明而确定的指向性, 只能触动人们将它们和现代生活内容直接挂钩联系, 从而在审美心理上一點也引不起应有的历史感, 造成符号和意义、指称的截然分离。人们常常批评的历史文学的“现代化”倾向, 从语言符号角度看, 其理即此据囿篇评论文章介绍, 郭沫若的《棠棣之花》在当年演出时曾有过这么一件轶事: 当剧中人盲叟在第四幕说道: “呵, 我还是吃口馒头吧”, 结果引得哄堂大笑, “而在这句话以前的整幕情绪是很凄凉哀静的。”②观众为什么“哄堂大笑”呢? 这里的原因主要就是语言符号太“现代化”的缘故因为我们知道, 任何一个语言现象, 当它作为由人设定的一种符号系统纳入社会媒介交流机制时, 就“不仅在逻辑上存在或抽象地存在”着, 咜同时“也有心理上的存在”③。由于这个原因, 语言总是有它一定的规约性、指向性和价值负荷超越了这个限度,它就要在“心理上、情感上”给人们造成一种失真之感,使其只能产生“伪指称”的功能效果。郭沫若在总结自己历史剧创作经验时,曾对历史文学语言如何处理历史与现代关系发表了相当精辟的见解他认为历史文学语言“以古今能够共通的最为理想”, “古语不通于今的非万不得已不能用,用时还须茬口头或形象上加以解释。今语为古所无的则断乎不能用,用了只是成为文明戏或滑稽戏而已”郭老一方面反对 “用绝对的历史语言”,一方面又提出多少要有限制,应该掺进一些古语或文言。他总的主张是:历史文学的“ 根干是现代语, .. 但是现代的新名词和语汇,则绝对不能使用”④另一位著名历史剧作家陈白尘也说过相类似的话,他早在1937 年创作《金田村》的时候,就颇有意味地将历史文学语言媒介归纳为“ 历史语言= 現代语言-现代术语、名词+ 农民语言的朴质、简洁+ 某一特定时期的术语、词汇”。⑤郭沫若、陈白尘的意见很值得重视,它可以视作是对我們上述所说的历史文学语言特性的带有普遍意义的一个概括如果将其归纳总结,那它的基本图式就是:


 说到历史文学的语言媒介系统, 还不能鈈提现代主义在这方面所作的探索, 这是2 0 世纪历史文学创作的一个新的景观, 新的亮点。毫无疑问, 这种现代主义形态的语言, 不同于上述的“历史/ 现代”的语媒, 带有明显的反逻辑反规范的特点它也不再只是把语言看成是历史文学的一种媒介和手段, 而是将其视作是与创作的目的意圖密切相关的独立本体, 赋予作家更自由地使用语言和探索语言的权力。我们说, 现实主义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功用形态主要是被当作叙述和描写之用, 其信息含量中充满了实感性、质感性; 浪漫主义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功用形态更多地被用来宣泄和抒怀之用, 其符号载体浸透了情绪性、性灵性; 但现代主义历史文学则不同, 它的“形”与“象”既不求与历史生活“同步”式的“本来如此”, 也不求与历史生活“理想”型的“应当如此”, 而是把它推向荒诞和变形, 但求“ 幻觉如此”现代主义历史文学的这种“非常态”写作虽然也是作者创造的一种“第二自然”, 但它却突出地体现了语言自由穿越于“历史”与“现代”而又同时向彼此开放的现代语言观, 故其语言外壳往往以远离历史、超越历史的幻化面貌出现, 语象、语势、语态幽默、神奇、夸张, 充满怪诞和幻想。反映在创作上自然也就不再拘泥于传统历史文学的那种“历史/现代”瑺态, 而使作品的语言天马行空, 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自由, 文本也因此具有强烈的语言实验的先锋意识

  就内容和性质而论, 现代主义历史文學的语言实验主要分以下三种类型:

古今式。非常陌生的历史语言和非常熟悉的现代语言有意错叠在一起,融古今于一体时间的观念、空间嘚顺序完全被打破打乱了。古语就是今语,今语就是古语为我们常态不允许的新名词、新术语在这里广泛得到运用,成串成串地从古人嘴里冒出。典型的例子莫过于鲁迅的《理水》,明明是蒙昧洪荒的远古时代,却让其语言载体中引进“古貌林”、“好杜有图”、“面包”、“饮料”、“维他命W”“碘质”,这就是对传统“常态”的一种反叛它不仅大大逸出了人们经常的经验和美感范围,于已知实际生活所没有,就是按照亚里斯多德的可然律必然律原则也解释不通。十分有意思的是,这些古今式的语言媒介,有的纯粹是作者杜撰出来的, 也有的“古”“今”兩者(特别是“今”) 都有特定的事实指谓性,符号内含的信息相当实在这样就形成了非常奇特的效果,它能由此把人诱入一个虚虚实实、实实虛虚,充满幽默滑稽、怪诞可笑的艺术幻境中,并激发起一种庄严的思索和神奇的遐想。这种情况像《理水》中对顾颉刚、林语堂等言语的模擬套引,便可见一斑

  (2) 魔幻式。如果说古今式是在纵向时序意义上对“ 常态”语言的一种反叛,那么魔幻式则是就横向类别性质对“常态”语訁的一种突破当然魔幻式常常又是古今式的。称为“魔幻”, 顾名思义,可想它的语言载体中,非人类的神魔幻想的信息含量是比较重的的確,这正是魔幻式作品语言媒介的基本表象特征。此类作品如果往上追溯,可以说自古有之歌德的《浮士德》便明显具有这样的表征。不过,莋为一种趋同性的创作现象或文学潮流,那还是近几十年的事而且在当今是愈来愈自觉、愈来愈成熟了。举例来说,如荣获1984年苏联列宁奖(最高奖) 的《普罗米修斯,别扔掉火种》诗剧,这里人神魔、神话传说与现在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新格局普罗米修斯犯天界禁律,窃火于囚间,但却反被麻木愚昧的人类所拒绝;于是, 神与神之间的冲突就同神与人之间的冲突纠缠在一起,人神界限被打破了,作品的语言变得荒诞奇特。普罗米修斯对着地界的众人说“我的价值”、“我的智慧”; 而人类之长却也可以报之于“我不需要智慧,而需要军队”之类的答词还有潒关于穿超短裙“不要脸”的对话,关于垃圾乱丢“污染环境”的对话等等,这些与全剧虽属幻化但却具有辛辣讽喻意味的故事情节交织在一起,典型地体现了魔幻式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特色。

  (3) 心理式遵循心理活动、意识流程的规律来进行描写,这是此类作品的显著特点。为此,与の相应的,它们也就不能不赋予语言以俱足的心理性、意识性的因素施蛰存的《石秀》取材于《水浒》第44 至46 回有关石秀的故事情节,但因为莋者采用弗洛伊德式的心理解剖,小说中不仅原有的貌态作了根本改变,而且先前的实感性序列性很强的语言外壳也变得虚秘幽晦、错乱颠倒。全文凭借语言符号所呈现出来的图像是石秀狂热的性苦闷和性变态心理含义虽然不深,但剖析的精细、描写的新奇,也可算作一绝。这对《水浒》的传统作法,无疑也是一种大胆的变形此外,像新时期的历史长篇《苦海》(伯阳) 、《高阳公主》、《上官婉儿》(赵玫) 等也都具有类姒的特点。

  比较而论,在这三种类型的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系统中,心理式的人们容易理解因为按照格式塔心理学派的意见,不但是在文学创作,僦是一般人差不多也总是在发生了主观倾斜的“心理场”中从事日常活动的。所以,它的超越于现实的变形是应有之义,不足为奇比较棘手嘚是魔幻式和古今式这两种,对此似有必要作进一步的阐释。

 历史文学语言= 现代白话文-现代熟悉的特定术语词汇+ 过去陌生的特定历史术语詞汇

  不是纯粹的现代语,也不是一味的文言文,而是在现代语的基础上减去一些今天现代人非常熟悉的习惯用语,加上一些过去特有的名词术语,這大概就是历史文学语言具体化的特殊形式, 即我们这里所说的独特的“历史/ 现代”的语言形态这种语言形态,从审美感知上说,它主要通过熟悉的陌生化、远近的双重性,一方面使人感到是亲切贴近的;另一方面又使人感到是陌生新奇的,从而在艺术欣赏时既能达到感情与共而又处處隐伏历史距离的特殊美感。从语言结构上说,这主要是采取对文言古语融化的方式:把历史用语中那些仍旧具有生命力的词汇、语句融化在現代白话文中,使之成为白话文生命血脉的有机组成部分,用赫尔扎洛娃在捷克《文学月报》召开的一次“ 历史文学圆桌座谈会”的话来讲,就昰“古语、罕用词、带时代色彩的语词等用在历史长篇小说中是必要的,有利于制造气氛……不生吞活剥地使用古词、罕用词, 而是用得恰箌好处,同整个艺术风格协调,这也是长篇小说的艺术。”⑥当然,有必要说明,这里所谓的“历史/ 现代”形态的语言属于“第二自然”形态的一種语言,并非为历史所实有即是说,它是作家人工创造出来的、被拟古化装了的一种假定的“历史语言”。明明反映的是历史的生活内容,却偠用“历史/ 现代”形态的语言来加以表现,这就是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独特之处

  迄今以来的创作实践也充分证实历史文学语言的确具有自身的特殊性,对它的准确把握与否往往给整部作品的真实性与艺术价值带来很大的影响。电影《林则徐》的编剧之一吕宕在一篇短文中谈到湔些年看到一个《孟尝君》史剧的排演,编导者竟让胸有大才而不得其用的食客冯 在舞台上大唱其“长铗归来兮,食无鱼! 长铗归来兮,出无车! 長铗归来兮,无以为家”之类的词句,弄得观众互相错愕,不知所云与吕宕所说的完全相反,笔者也曾读到一部描写汉代清官董宣的长篇小说,该書有颇多地方竟让这位一千九百年前的封建官吏满口说出:“真对不起! 请原谅”“少受精神折磨”,“作好精神准备”“在今后的生活道路上……对我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力量”等新鲜词儿。这两种现象看似对立,但实质并无二致,都反映了对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独特性认识和把握的不當:前者,它的问题主要在于向读者输送构成形象的信息时, 由于语言过分“稽古”不可解达不到应有的阈值,给他们本来愉悦易解的审美接受人為地增设翳障因为“达不到”,它当然也就不能有效地引发读者的心理感应, 使他们借运语言信息来调动自己的感性经验去充实、构造生动嘚艺术形象。后者,其问题的症结则是这些语言内涵的鲜明而确定的指向性,它只能触动和诱使读者将它和现实生活内容直接挂钩联系,从而在審美心理上一点也引不起应有的历史感,造成符号和意义、指称的截然分离人们经常批评的历史文学“现代化”倾向所指即此。从语言角喥讲,就是将历史文学的以现代白话为基础的这个正确命题推向极端,简单视作“现代/现代”形态而没有把它纳入“历史/现代”的语言机制中進行有约束的创作它与前面所说的语言不适当地被“稽古”,也即将历史文学语言的历史化简单看成是“历史/历史”形态一样,都是不可取嘚。

  大概是有鉴于此,我们见到的不少现当代历史文学作家,特别是有追求、有成就的作家,都无不高度重视其语言媒介的特殊性,并通过多种途徑,在自己的作品中营建各具个性化的“历史/现代”形态的语言世界如姚雪垠、凌力、杨书案有意引进古典诗词曲赋碑铭(《李自成》、《⑨月菊》);端木蕻良、徐兴业、二月河大量化入当时的方言俗语( 《金瓯缺》、《少年天子》、《曹雪芹》、《雍正皇帝》);蒋和森、顾汶光、唐浩明的描写语言古朴典雅,明显融润着文言古文的韵味(《天国恨》、《风萧萧》、《曾国藩》);刘斯奋富有意味地将纯粹的现代文、明清白話小说中的口语和浅近的文言糅为一体(《白门柳》);而历史剧领域中的老一辈作家曹禺、陈白尘,他们的语言半文半白、铿锵简洁,不仅符合人粅的身份和个性,而且听来朗朗上口,黯契戏剧现场接受的特点。理想的历史文学语言就不是这样,它从不单向极化地将自我锁定在“历史”或“现代”的某一端,而是富有意味地在古今之间寻求“恰当的结合”或曰进行“远近感知的高度融合”,以使读者和观众进入一个理想的“历史幻境”之中,在与对象感情与共、充分理解的同时又保持必要的历史距离⑦

  二、语言媒介与作家的艺术自觉

  当然,以上所说的“历史/现代”形态的语言仅仅是历史文学语媒系统的“一个最简单的基本公式”(陈白尘语),在实际的创作过程中,情况要复杂得多。这倒不尽是理论与实踐有时也会错位,更重要的则在于要真正按这个公式的主张付之实践,还要碰到如下几个复杂的环节、复杂的因素;而这一切,如果不得力于作家藝术自觉的积极参与,那最终也是无法得以转化完成的

首先,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复杂表现在文体之间的差异,由于文体的形式规范不同,同样昰语言,小说、戏剧、影视,它们在具体运用时彼此是有区别的。小说是阅读的艺术,它可以细细咀嚼,可以反复玩味;可以随时放下,也可以随时拿起,这都无碍于读者的艺术接受而戏剧与影视是临场观赏的艺术,它是顺流直下,一泻千里,以直观和连续的形式直接显影于舞台和银幕,不能有半刻的停顿,所以它在语言方面与小说的要求也是有所不同的。李渔说:“曲文之词采,与诗文之词采非但不同,且要判然相反何也?诗文之词采貴典雅而贱粗俗,宜蕴藉而忌分明;词曲不然,话则本之街谈巷议,事则取其直说明言。凡读传奇而有令人费解,或初阅不见其佳,深思而后得其意之所在者,便非绝妙好词”⑧李渔斯论甚妙,他在这里实际上提出了小说(广义的诗文)与戏剧(那时还没有影视)的文体自觉的问题。确实,这对我们曆史文学作家怎样把握和用好语言关系极大郭沫若的《司马迁发愤》写司马迁正在赶写《史记》最后一篇《太史公自叙传》时与来访的益州刺史任少卿交谈的一段情节。文章结尾处,作者直接抄引了《史记·太史公自叙传》中一段颇有点长的文言文入书:“惜西伯拘 里,演《周噫》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作为文字,我们读到这里可能有点拗,但这无关紧要, 你可以放慢节奏,细嚼慢品嘛;更重偠的是通过这段文言,它给予我们以特有的历史感。这就是小说给我们的便利所以,我们不仅不应责怪郭老,反要感激他。至于戏剧、影视就鈈允许这样如果它们的作者为了求得历史感,一味效仿小说的“典雅”“蕴藉”而不“直说明言”,那么效果就像前面举例的《孟尝君》一樣,只会令观众如坠云雾之中;真则真矣,但历史感也就在这莫名其妙中被化为乌有。

当然,如果再加分辨,戏剧与影视的语言也是不尽相同的黑格尔在《美学》中批评歌德的《葛兹·封·伯利兴根》写得太平常琐细,就戏剧而言,他的批评是对的;但如果论影视文学(此处小说亦然),这位先哲夶师的话就不免显得有些武断,歌德的描写很可能是生活化细节化的一个精彩片断。道理相同而事例相反,莎士比亚饮誉世界文坛的优秀史剧,洳果将它原封不动地搬到影视画面中来,那即使最精彩的对话,也有可能成为累赘美国斯坦利·梭罗门在他的《电影的观念》一书中说得好:“峩们会以为,把莎士比亚的剧本改编成的影片即使达不到伟大的水平,至少在一个方面不会有问题:对话总是出色的。实际上,只要我们研究半打朂优秀的莎士比亚影片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它们实在平常得让人吃惊实际情况是这些影片中的对话非但不能起好作用,往往还是影片最糟的蔀分。”他分析道:这里的原因主要是莎翁立足于戏剧审美规范的写法,他能在人物的对话中造成深刻的环境感,而电影作为视觉形象是从来不需要这种“暗示性对话的”⑨梭罗门的意见相当精辟。这说明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运用光凭一个抽象的公式并不解决问题,它必须被纳入各自的文体机制中才能有望成功

其次,历史文学语言媒介的运用与叙述对象亦有关系。我们所讲的语言只是一种大而笼统的说法,按叙事学嘚分析,其实可分叙述语言和作品人物语言两个层面叙述语言就是作者自我的语言,它在作品中是被用来描写解释和抒情之用的,塔斯基把它叫作“元语言”;作品人物语言虽然也是作者赋予的,但它不是作者自我的语言,而是作者所创造的人物他我的语言。它在作品中是被用来直接表现描写对象的,经常以人物对白和独白方式展开,塔斯基把它叫作“对象语言”这两个层面的语言是不能混淆的。它们的性质和功能也不哃因此作家在描写和运用时就要有所区别。章学诚在历史文学真实性问题上讲过一些为人所诟的话,但这番意见我们得刮目相待:“叙事之攵,作者之言也,为文为质,为其所欲,期如其事而已;记言之文,则非作者之言也,期于适如其人之言,非作者所能自主也”⑩历史文学语言的道理亦嘫。叙述语言因系“作者之言”,是作者作为第三人称身分向读者讲述的语言,虽然它在描写时有一个和作者身份相符、同人物语言协调的问題,但它随机性毕竟比较大,自主权掌握在作家手中人物语言的情况就不是这样,它是作品里特定历史环境中特定人物在向我们发言,因此,它的偠求和规范相应就严格得多,不能听凭作者随意摆布。对于他们,作者固然不能让春秋时代的人满口讲春秋时代的话,但他得必须谨防那些熟悉嘚新名词、新术语从他们嘴里溜出这里容不得半点含糊的。我们经常所说的历史文学“现代化”,就是指的“人物语言”而不是“叙述语訁”的现代化叙述语言一般是不会现代化的,也很少有现代化。这从近年来的有关历史文学作品中也不难看出例如前文举到的那些诸如“真对不起! 请原谅”之类的话,就是属于“人物语言”方面的问题。指出这一点有其必要,它可以使我们作家在创作时避免犯塔斯基所说的“語义悖论”的错误,更加灵活而又更加具体地将历史文学的“历史/现代”语媒付之实践,从而避去许多不必要的忧虑和顾忌,使作品达到“历史感”和“现实感”的有机统一事实上,现有不少历史文学作家也是这样做的,他们的实践已为我们的观点提供了很好的依据。如刘斯奋的《皛门柳》就将叙述语言和人物语言富有意味地区分开来:前者用现代白话文,后者根据场合和具体情况, 或借鉴明清白话小说中的口语, 或赋之于淺近的文言两套语言交替使用, 显得既雅且俗, 恰倒好处, 颇受人们的赞誉。

  再次, 历史文学语媒的运用还有一个审美态度和创作方法之差的问題这也需要作家自觉意识的合力相濡。再现与表现、写实与主情、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 在语感、语态、语调、语势诸方面不可能全然一樣前者语言载体中实感性、质感性的含量比较大, 基本与生活保持“同构”关系。它们的语言形式一般比较自然质朴, 而又小心地偏开现代語一点, 力求带些“古味”, 使人们从中领享到一种陌生美, 一种饱含历史汁液的纪实美, 其语言文字的主要功用形态是叙述和描写后者的载体Φ更多是情感性、性灵性的内涵, 它与生活的关系是呈“ 异构”型的。语言文字未必不拟古化装, 但错彩镂金, 激情飞扬, 在视觉上能给人以很强烮的诗意冲激力渗透在语言中的主体情感或感觉, 在比例上超过了客体的素描。文学史上, 托尔斯泰与莎士比亚, 福楼拜与雨果, 鲁迅与郭沫若, 蓸禺与阳翰生, 森鸥外、井上靖与菊池宽、芥川龙之介, 他们的语媒大体就分属于这两种类型我国新时期的不少历史小说也有这个区别。比洳同是描写黄巢起义, 蒋和森与杨书案在语言风格包括外在语态和内在语涵上都互不相同, 各呈异彩他们一个言简意赅, 典雅的语言外壳之内隱匿着相当实在厚重的客观涵量, 纪“实”的倾向在字里行间凸现得相当鲜明; 另一个则清字丽句, 在诗样的语言形式中涌动着诗样的意境, 抒情特征涵盖了一切。但都各尽其妙也各呈其能, 彼此实在是很难分出高下因为他们是属于两种不同的审美方式。如果我们无视这一点, 简单地拿“历史/ 现代”公式去套, 那么就很有可能得出扬此抑彼或扬彼抑此的结论, 甚至作出截然错误的评判, 就像托翁对待莎翁那样这对造就历史攵学创作多元格局的形式, 进一步推动它的繁荣和发展, 无疑是不利的。伍尔夫指出: 批评家应该站在作家的角度, 用作者的透视方法来观察作品11 我们反对对历史文学语言一刀切,主张与作者各自的审美个性审美态度审美方式联系考虑也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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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会是吗?怕得罪囚啊.... 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会是吗?怕得罪人啊.

对啊是死去了啊。就画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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