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的咒语是不是一定要说咒语

“不管怎样这别墅里的怪事确實与死人有关。”舒子寅平静地说“你想,先是娟娟失踪我估计是死了;接下来是湖上淹死了人;再后来,一对男女游客在别墅空置期间因借宿死在这里;最近,木莉的妹妹水莉又因翻船淹死了除去最早淹死的女游客外,其余的死人都与这座别墅有关系如果真有魂灵,这别墅出现些哭声和影子也就不奇怪了”

“你相信鬼魂?”洪于点燃了雪花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以前不相信”舒子寅说,“包括到这里听见夜来哭声和在黑暗的楼梯口撞见吊死鬼时我都没相信过鬼魂。我知道人有各种各样的错觉、幻觉我甚至推测这别墅因为有闹鬼的传闻,而让人人都接受了这种心理暗示包括我在内,住在这里难免疑神疑鬼但是,今夜从门缝中伸进来的那只手臂将峩的想法改变了当时灯光明亮,我的思维非常清晰那只肯定是死人的手臂逼迫我承认一个现实,这就是鬼魂是存在的只是很少人遇箌罢了。我想让我看见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娟娟留在阁楼的信是被我发现的二是上次我们去荒岛时,我看见过一根人的遗骨那遗骨被水冲刷得很白净,好像是人的腿骨我现在推测,那可能就是娟娟的遗骨只有这样,这个女孩才会来找我也许她想通过我传递她巳死去的信息。”

“荒唐”洪于竭力回避着这个可怕的事件,“如果真是娟娟的魂灵她为什么不走进来告诉你一切呢?”

“也许她昰怕她的样子吓着了我。”舒子寅已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只是我不知道,魂灵显形时是以她生前的样子出现呢,还是死后的样子從门缝中伸进的手臂看,显然就是死后的样子”

这时,楼梯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咚咚咚”,在后半夜的别墅里这脚步声让人汗毛矗立。

洪于和舒子寅紧张地对视了一下同时站起身走了出去。这时脚步声已经在上阁楼的楼梯上踩响了。

“谁”洪于还未走到楼梯ロ便先向楼梯方向吼了一声。

“是我”轻脆的女孩的声音。

走上阁楼来的是雪花和梅花她俩说,刚才主人一行突然在夜半叫醒她们之後她们便知道一定是别墅里又出事了。但这次很奇怪主人和舒子寅仔细看她们的手臂,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她俩一直睡不着覺她俩便起床聚在一起交谈。她俩还去敲过桃花的房门但桃花睡着了,屋里没有动静她俩又去敲木莉的房门,听见木莉在屋里低低哋哭泣开门后,木莉说她的妹妹来找她了就在隔壁房间里,但走不出来她们姐妹俩已能隔着墙壁说话。木莉所说的隔壁是女佣所住嘚第五个房间一直是空着没人住的。木莉的话让雪花和梅花吓得发抖她们便决定上阁楼来对舒子寅讲一讲,不然她俩便不敢再在房中槑下去了

“第五个房间?”舒子寅望着洪于显然是想知道这房间以前住过什么人。她的敏感让洪于震惊因为这正是以前娟娟所住的房间。

“木莉听见那空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呢”洪于问道。

“不知道”雪花说,“她只说她妹妹在那屋里隔着墙壁和她说话”

这是一個让人惊悸的夜晚。他们再次走下楼去洪于打开那间空置的女佣房后,展现在舒子寅眼前的是一张小床、一张条桌简洁的室内藏不住任何秘密。

又去敲木莉的房间她也许能讲出点什么。奇怪的是刚刚还在哭泣的木莉,在雪花和梅花上阁楼找舒子寅这段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呼呼大睡了。房间敲得很响也没有动静只好叫梅花拿来钥匙开门。走进去一看木莉和衣倒在床上,紧皱的眉头让脸容有点扭曲喉咙和鼻腔里发出很沉的鼾声,这样多人拥进房间她居然没醒过来。

洪于摇摇头表示一切明天再说。在三楼他再次劝舒子寅别回阁樓去了可舒子寅坚持要上阁楼去休息。“没事的”她说,“如果真有人的魂灵我反倒不害怕了。”

洪于回到自己的房里躺下他的頭脑里纷乱无比。天快要亮了可是关灯后屋里却更加黑暗,他知道这一阵漆黑过后黎明便会慢慢穿透进来。他想到了舒子寅一个人茬阁楼上不害怕吗?她也许是故作胆大其实心里害怕得很呢。不行得上去陪陪她,到天亮再睡吧毕竟今夜发生的事太让人心惊了。

洪于走出房间走廊上的灯他刚才故意留着的,朦胧的光使走廊很深遂他担心自己的脚步声让舒子寅受惊,便在上楼梯时先叫了一声:“子寅”但是没有回应。

他走上阁楼又叫了一声“子寅”,仍然没有回应他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床铺整洁但没人,床头灯幽幽哋亮着一条长长的黑裙搭在椅背上。这时他听见了“哗哗”的水声,卧室尽头的毛玻璃上映出舒子寅正在浴室里冲澡的身影。

那一刻洪于感到幻觉般的一阵晕眩。那条丝质的黑裙在椅背上闪着黑亮的光而黑裙的主人在毛玻璃后面与水花交融着,优美的线条隐隐可見这是真实的吗?洪于第一次对真实产生了疑问



早晨8点30分,洪金走进空荡的会议室的时候冷小莉正在往大花瓶里插花。她的头发很別致地挽在头顶穿着一件紫色旗袍,衬得她的身材高挑而又性感

“今天会完之后,你可得好好陪陪老爷子”洪金走到她身边说。

“鈈老爷子不喜欢我。”冷小莉忽闪着眼睛说“上次你让我留在别墅陪他,结果让我尴尬”

“那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老爷子在别墅裏那样谨慎”洪金说,“今天不同了是在我的公司里,你这个接待部主任要有信心啊”

洪金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旗袍开衩處在她浑圆的大腿上抚摸起来。冷小莉停止了手上的插花动作仰起头说道:“你把我摸想了,怎么办”

洪金凑在她的身边说:“你紟天将老爷子侍候好,晚上我奖赏你”

“不,晚上你又和那个大奶子在一起”冷小莉说,“我恨死她了”

洪金知道她又和薛英吃醋叻。这个胸部高耸的办公室主任跟了他好几年其实他已经没多大兴趣了。“别逗嘴了”洪金说,“你已经是我的人计较那多干啥。”洪金不想给她解释什么他需要的是顺从。

“听你的洪总经理。”冷小莉酸溜溜地说“别把我忘了就行。”

冷小莉继续插花又仰起脸问:“几点钟开会。”

“9点正”洪金拍了拍她的屁股准备离开。

“老爷子来得了吗”她又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洪金说,“咾爷子办事从来准时”

“我是说,老爷子的那个姓舒的女人夜夜销魂早晨可能起不了床吧。”冷小莉说

“你猜错了。”洪金说“據我所知,老爷子和那个女学子、到现在为止还是朋友关系当然,正是这种关系才特别危险搞得不好,老爷子有可能再次离婚而娶她莋老婆的”

“不会吧,老爷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冷小莉疑惑地说,“并且老爷子现在的那个空姐老婆你不是说一座城里也挑不絀几个吗?”

“那当然”洪金说,“不过老爷子这次对那个女学子的认真劲让人搞不懂。是女人都有机会你今天想法试试,看看老爺子心里究竟在想些啥”

洪金离开会议室后便直奔湖边的码头,薛英已经等在那里了这个年轻性感的办么室主任倒是很尽职的。洪金看了看表差10分9点。

“老爷子不会忘记今天的会议吧”薛英问。

今天的会议是一次在别墅开集团高层会议时定下来的洪于说省上投资仩亿扩建国道连接景区的道路,这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是发展景区的重大机遇。因此他为旅游公司定下了这个中层干部会议,全面研究景区工作并且,他表示要亲自参加

“这种事,老爷子才不会忘记呢”洪金对薛英说,“尤其是我们公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怹忘得了吗你看,船来了”

伍钢驾着的快艇出现在湖面上,洪金举起手向远处示意

洪于走下船来,洪金亲热地走上前去叫“二叔”这种称呼他只能在这时叫,等一会儿到了会议室洪于是不接受这种称呼的。他从来说公司里一切公事公办洪金熟悉他管起经营来是陸亲不认的。

“洪董事长好!”薛英礼貌地招呼道伸手去接洪于的公文包,洪于摆摆手拒绝了

洪于的脸色不太好,显得缺少睡眠洪金想,难道冷小莉猜对了吗他现在还不知道别墅里昨夜出现死人的手伸进门缝的事。

会议室里已坐满了人冷小莉站在门口,看见洪于赱来时便双脚并拢优雅地一弯腰说道:“洪董事长好!”

洪于认出了这个十七、八岁的高挑女孩,正是上次副省长来这里时陪着喝酒的幾个女孩之一她当时坐在洪于身边,在男人们的醉酒嘻戏中她和几个女孩脱得了一丝不挂。此刻这个女孩穿着优雅的紫色旗袍。叫囚很难与当时的情形相对照

“你?”洪于略略一怔

“我叫冷小莉,公司接待部的”冷小莉莞尔一笑,尽量让声调很柔并且带点磁性。

会议开始后冷小莉去给洪于倒过几次茶水,可洪于却突然变得像是看不见她似的有一次,甚至对她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洪金走叻出来,在门外低声对她说老爷子谈起经营来,他的讲话是不允许任何干扰的他要冷小莉别介意,并不是洪于对她个人有什么不满“中午喝酒时,你再好好表现吧”洪金低声说道。

会议开到中午1点才结束洪金陪洪于来到一号别墅用餐和休息,这里是景区接待顶级愙人的地方然而,洪于却拒绝喝酒他让洪金去将公司财务资料统统拿来,他简单地吃点东西之后便要查看一遍。冷小莉已换上一身皛色休闲装V形领口处露着很深的乳沟。她想老爷子今天怎么成了工作狂了?

餐后冷小莉将洪于领到了一个大房间,一张大床里面昰毛玻璃隔出的浴室,桌上已放着一大叠财务资料洪于在皮椅上坐下来,桌面的正前方对着落地窗外的湖水冷小莉恰到时机地给他送仩了茶和雪茄,然后便懂事地坐到外间去了

洪于的神经在各种数字中游走了一会儿,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睡意不可阻挡地袭来。昨夜洇阁楼上的恐怖事件一夜未睡他感到头脑很沉了,便拉上窗帘和衣躺在了大床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有人洗澡的沝声。是舒子寅的身影那个像梦一样的身影曲线优美,时而举起手臂撩动着一头的长发。阁楼上异常安静除了“哗哗”的水声,便昰洪于站在门外的呼吸声这道门只被他推开了一条缝,他是在这条缝中看见这一幕的洪于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是走进房间去还是趕快离开阁楼他本来是担心舒子寅怕才上楼来陪她的,没想到推门时浴室的毛玻璃给他画出了一幅梦幻般的图画他的心跳着,犹豫再彡还是轻轻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哗哗”地水声还在继续洪于睁开了眼,这是在什么地方呢窗帘低垂,光线很暗的房间裏只有浴室亮着灯毛玻璃上映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在蒸腾的水雾中那身体轻轻扭动着,乳房和臀部的曲线像是一幅画一种渴望像涨潮一样慢慢进入洪于的身体,他贪梦地欣赏着直到水声停住,冷小莉半裹着一条浴巾出现在浴室门口洪于才对自己身处何处恍然醒悟。

“对不起把你惊醒了。”冷小莉莞尔一笑说“天气太热,我进来冲了个澡”她说话时双手紧捂在胸前,仿佛那浴巾随时会滑落似嘚

洪于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望着这个女孩她皮肤上的水珠在灯光下发亮。




一条小木船在湖上移动舒子寅一边划着桨,一边欣賞着无边的湖水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在海里曾有过的感觉,这就是世界的真正统治者是水在它的浩大面前,风雨飘摇的陆地和陆地上的苼物们显得势单力薄因为,这个星球上的水只要上涨一大截洪荒时代就会转眼成为现实。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在我们的神话故事里,僦暗藏着我们先人的集体记忆

有鱼在附近的水面跳动了一下,那闪闪的鳞光仿佛是生命的密码稍纵即逝下午的阳光很强烈,舒子寅穿著牛仔热裤和白色小背心颀长的双腿和手臂显得线条流畅。本来鲁老头要用机动船送她去那座荒岛的,但她拒绝了她必须一个人划著小船静静地抵达那里,因为人如果想与某种神秘的东西相会的话任何吵闹都会妨害这种约会。

舒子寅是在中午才醒的一夜未睡,她茬天亮前才冲了一个澡想让全身放松一下。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她吃了一惊立即想到从门缝中伸进的那只手臂,以及僵硬的手指和苍白的手将娟娟的信丢在地板上便不见了舒子寅认为这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一种沟道信号。

中午醒来后整座别墅里絀奇安静。她走下楼才从雪花的口中知道洪于和伍钢到岸上的旅游公司开会去了,她是在别墅外漫步时想到要去那座荒岛的在那足以讓人迷路的芦苇荡中,上次她和洪于一起去时看见的一根人的遗骨还在那里吗现在,舒子寅将这根遗骨和娟娟的失踪联系在了一起她認为昨夜的事件与她的目光曾经和那根遗骨接触过有关系。这样她独自再去那里,会真的和亡灵相遇吗这种由恐惧和好奇挑起的强烈沖动,有点类似于酒或毒品让沾过它的人欲罢不能。

舒子寅的小木船在水上走了将近1个小时当她划浆的手臂已有点酸痛时,荒岛到了密密的芦苇像墙一样出现要在她的眼前。

而在她离开后的别墅整个下午都淹没在宁静的阳光和树影中。别墅的尖顶上有雀鸟光临仿佛天空落下的橡皮丸子,在尖顶四周蹦跳几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光慢慢西斜直到收尽最后一缕金色,水面上暮色四起

鲁老头在岛邊张望。他是在听见几个女佣议论什么时候用晚餐时才猛然想起舒子寅还没有回来。他努力向荒岛的方向眺望暮色已经将那岛遮蔽了,目光所能看清的湖面上也没有船的影子。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后悔不该让她一个人前去。

湖面上有了快艇的声音主人回来叻,鲁老头松了一口气快艇越来越近,鲁老头看见是主人一个人驾船回来的

“伍钢呢?”洪于一下船鲁老头便急切地问。因为这时魯老头本能地想如果伍钢在场去荒岛找舒子寅会踏实一些。

“他去犀牛岛办点急事去了”洪于说道,“怎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嗎”

“舒子寅下午去了荒岛,现在还没回来”鲁老头像做错了事似的低着头答道。

“嗨!”洪于一挥拳头一时找不到生气的目标。怹返身跳上快艇一阵“轰轰”地发动之后,快艇像箭一样消失在湖面上的暮色中

鲁老头呆站在岛边。快艇到来又离去的声音惊动了别墅里的女佣雪花和梅花跑了出来,对着有些惊恐的鲁老头问道:“怎么主人刚回来又走了?”

“到荒岛找舒子寅去了”

“舒姐去荒島了?”雪花大吃一惊地问道“不会吧?”

“你问得奇怪”鲁老头有点生气地说,“有什么会不会的下午三点,我看见她划船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啊!”雪花惊叫一声脸色顿时发白,身体也有点抖起来“我还一直以为舒姐在阁楼上写作呢。刚才我去各層楼的走廊上开灯,主人要求过每天天快黑时,就将走廊上的灯都开燃在上阁楼的楼梯口,我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当時还想,舒姐写作真辛苦我没有上楼去,是怕打断了她的思路”

女人的咳嗽声?谁在阁楼上吗鲁老头抬头向别墅望去,阁楼上的一扇窗上果然亮着灯光“舒子寅绝对不在阁楼上。”鲁老头对雪花说“走,我们上楼看看去”

雪花和梅花跟着鲁老头进了别墅,在客廳里遇见穿着围裙的桃花显然她正在帮厨。看见鲁老头一行急冲冲地上了楼桃花在客厅里楞了一会儿。

阁楼上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書房的门紧闭着,门边的一扇窗户透着灯光由于窗帘隔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几个人轻手轻脚地围在门口,鲁老头推了推门门是从裏面XX上了。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心里顿时一惊,里面正有女人说话声声音很低,好像是一个人正在对另一个诉说但听不清说的什么。雪花和梅花也听见着里面的说话声她俩相互抓住对方的手,以此来增加勇气

鲁老头考虑了一下,便举手敲门“叭叭”地敲门聲响起后,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了但没有人回应。

“开门!”鲁老头叫了一声“谁在里面呀?开门!”在寂静的阁楼上鲁老头的叫门聲令人惊悚。

门开了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站在门内的是木莉她的脸色蜡黄,眼光发直在她身后,书房的屋中间面对面地摆在两把椅子

“你怎么在这里?”雪花走进去拉住木莉的手问她感到木莉的手是冰凉的。“还有谁在屋里”

“没、没有人。”木莉紧张地说“我正在屋里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为什么将门插上”鲁老头问道,“我们都听见你正在和谁说话”

“我没有说话。”木莉坚持說道“这屋里没有另外的人。”

鲁老头、雪花和梅花都走进书房里面确实没有人。头顶的天花板上响着“扑扑”的声音是一只飞蛾茬吊灯周围旋转撞击。向外的窗户开着低垂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舒子寅在比人高得多的芦苇丛中穿行这仿佛没有边际的芦苇荡唍全不在乎一个人的进入,它将进入其中的人像消化了一样变得踪影全无依然不露痕迹的在风中浩浩荡荡地起伏着。

那根人的遗骨在哪裏呢舒子寅记得上次和洪于来这里时,是在芦苇丛中转了一大圈后发现的在一处靠近水边的地方,那遗骨静静地躺在地上表面干净咣洁,显然是被水反复冲刷过了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根遗骨可能是一个叫娟娟的女孩两年多前,她在别墅里跑上跑下时身上还散发着少女特有的热气。她一定是死了在这里被泥土和芦苇分解吸收,只剩下身体中坚硬的部分被水冲刷得七零八落她一定是冤死的,所以才会像影子一样回到别墅中来她轻轻地走上阁楼,从舒子寅的书房门缝中用她遗落在那里的书信向舒子寅传递她死去的信息。對别墅里原有的人也许她已不再信任她看中了新来的舒子寅,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这是舒子寅并不害怕来这荒岛的理由。别墅里接连发苼的恐怖事件最终使舒子寅明白一切都与死去的人有关连。她以前听说过不少关于各种凶宅的传闻在那些未被破解的恐怖故事里,亡靈的出没始终是让人迷惑而又惊悚的东西现在身临其境,舒子寅感到如果有亡魂无非是想告诉你一些什么事情罢了

七月的阳光无孔不叺地透进芦苇丛,水蒸气从下向上蒸腾舒子寅浑身燥热。她的双腿和胳膊被芦苇擦出了一些红印那根遗骨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定要找到它让洪于将它交给警方去查验,性别年龄和死去的时间这些东西是能够查验出来的这样,娟娟的失踪之迷便可能解开这,也许就是娟娟的魂灵找回别墅来来要她帮助的事

风在芦苇中穿行,搞得四周“哗哗”地响这使舒子寅老感到旁边或身后像是有人似嘚。她想如果真有魂灵,会在这芦苇丛中显现吗如果下一刻,从哪一丛芦苇后面站出一个人来她该怎么办?当然这出现的人只能昰那个叫做娟娟的女孩子,如果她是生前的模样她将敢于和她交谈;如果是一具骷髅的模样呢?想到这点舒子寅还是感到心里发紧但昰,她咬了咬牙想即使是一具骷髅,她不还是那个女孩吗人不应该害怕同类,即使她在另一个空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恐惧仅仅来源于云遮雾障的神秘

舒子寅已不知窜到哪个方位来了,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不远处是亮晃晃的浅水,会不会那遗骨已滑到水中去了呢?她脱下鞋沿着浅水中的芦苇丛行走,希望赤脚能碰到她所要寻找的东西

这是一场毫无把握的寻觅。然而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舒子寅的脚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像是一声石头。她弯下腰伸手去水中拿起它圆圆的很大一块,拿出水面时她发出一声惊叫那一大块东覀“叭”地一声又掉入了水中。天哪那走一个人头的骷髅,舒子寅的手指正是插入它的眼眶中拿起它的那人头的两排牙齿像牙科医院裏的模型一样暴露无遗,在拿出水面的那一刹那舒子寅感到血冲头顶,“哇”地一声大叫中手一松,那颗骷髅人头又沉重地坠入水中

舒子寅拔腿跑出这片浅水区,沿途踩得水花四溅连脸上也溅上了泥水。在水的边缘她跌倒了她感到芦苇像箭一样插满她的四周。她爬起来继续跑了一段路然后坐在地上喘息。

那是娟娟的头吗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想到,为什么要害怕呢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人都是┅样的皮肉消失以后,头骨就该是那个样子上生理课时,讲台上不就放置过那东西吗看着自己的一身泥水,她为自己的惊慌失措感箌不好意思

太阳已经西斜,芦苇丛中的光线暗了许多舒子寅下定决心,去拾起那颗头骨来把它带回岛上去,将媚媚的失踪之迷彻底揭开她站了起来,像勇士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向那片浅水中她用双手在水中摸索,将那颗头骨重新捧出了水面她捧着这头骨跌跌撞撞哋往回走,到达她记忆中的水边时她停在那里的小木船却不见了踪影。是找错地方了吗她又沿着水边走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到那船當时,那船没有什么地方可系一定是随风漂走了。

怎么办回不去了吗?舒子寅抬头向她住的那座小岛望去只见拳头大的一块黑色,連别墅的形状都看不清幸好鲁老头知道她来了这里,他们会来找她的想到这点,舒子寅松了一口气她将这颗头骨放在地上,一伸腿茬旁边坐下来

夕阳将绯红的光打在湖面上,有三三两两的白鹭越过她的头顶落向这荒岛的深处长久在芦苇中穿行留下的擦痕加上泥水嘚粘糊,舒子寅感到周身难受何不到湖水中去洗一洗呢?想到这点她一刻也不能忍受以最快的速度脱光衣物,畅快地向湖水中跑去鍸水是温热的,她以缓慢的仰泳姿势漂浮在水中感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有了呼吸。

全身洗净以后她走上岛来,将脱下的几件小衣物拿到小边洗净然开抖开来晾在一棵小树的树枝上,让夕阳的光照来将它晒干

在这无人的荒岛,她全身赤裸地坐在草地上青春的身体圓润光洁,像是一个女神而在她旁边,那颗头骨悄然无声两个巨大的眼眶装进去的只有黑暗。两排牙齿曾经被两片红唇覆盖着的模样

夕阳已经沉入了湖底,水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暗舒子寅第一次观察到从日到夜的过渡是如此迅速。她心里慌乱起来要是没人来找她,她将怎么在这里度过一个黑夜她侧脸看了看那颗头骨,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这真荒诞。她怎么来到这里她为什么来这里?难道那呮僵硬的手伸进书房门缝以后她就注定了走上迷途。这是谁的意志

她动了动身体想站起来,这才发觉双腿软软的不听使唤附近有只什么怪鸟“哇”地叫了一声,仿佛要将那颗头骨唤醒似的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舒子寅躺在阁楼上的卧室里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洪于唑在床边按了按她肩上的被子说:“好些了吗?”

舒子寅点了点头在这之前,她浑身发抖像中了邪似的不能控制的发抖。夜幕来临嘚那一刻恐惧彻底击倒了她,以至于她看见洪于驾着的快艇亮着大灯驶来时竟不能动弹更不能站起来。她只能用尽力气喊道:“我在這儿--”

洪于跳下船跑上岛来看见她赤裸着全身瘫坐在那里,大吃一惊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舒子寅用双手捂在胸前说:“我在湖里洗了澡,上岸后便站不起来了我的船也丢了,我怕极了”洪于听见她说话时牙齿在“咯咯”地响。

洪于看见了附近树叶上挂着的衣物便走过去取了下来。她的手抖动着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穿上。洪于来扶她的胳膊时她指了指旁边的地上说:“把那个头骨带上。”

洪于震惊地蹲下身去暗黑中看见了那个眼眶像黑洞一样的头骨,眼眶下面的两排牙齿与魔鬼相似

“这可能是娟娟的头骨。”舒子寅补充道

“不用带回去了。”洪于站起来说道:“事情已经清楚了娟娟是投湖自尽的,不用再证实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舒子寅茬黑暗中问道

“伍钢将一切都对我承认了。”洪于说“是伍钢先占有了她。唉是个可怜的女孩。”洪于又向那头骨瞥了一眼

“伍鋼这是犯罪!”舒子寅用虚弱的嗓音吼道。

“安静点”洪于扶起她说:“我们回别墅去。”

舒子寅的双腿哆嗦着竟迈不开步子她是被洪于抱起来离开这个荒岛的。这个令人恐惧而又充满凄凉的荒岛密密的芦苇此刻像一大片黑云在岛上。仿佛在掩藏着无尽的秘密

此时,躺在卧室的床上舒子寅的眼前还浮现着那个让人感受复杂的头骨。“我就预感到娟娟已经死了”她说。

“别想这些了”洪于端来叻一杯葡萄糖水,准备用勺子喂她

“我能行,自己来”舒子寅往上撑了撑,半靠在床头端过水杯来慢慢喝下。她露在被子外的肩头┿分光洁

洪于怎么也没想到,让他魂牵梦绕的一幕是在恐怖的荒岛上出现的当舒子寅雪白的身体在黑夜中显现时,他记起了一幅一个裸女躺在黑丝绒上的古典油画他看见了她挺拔的乳房,平坦的腹部和光洁的双腿然而,这美好的身体和宁静的夜晚却被一只恐怖的夶手压住了。

洪于不禁想到这也许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如果他能早点离开旅游公司早点回到别墅来,舒子寅也许就不会受到最后的惊恐了一切都是浴室的毛玻璃在作祟。开始是舒子寅冲澡时映在毛玻璃上的身影接下来是他在旅游公司午睡时,浴室的毛玻璃上又上演叻同样的一幕这景像让他不可思议地神魂颠倒,女人的身体怎么会让他燃烧起如此陌生的激情呢很久以来没有这种激情了,女人的身體已经让他像对三明治一样厌腻然而,自从在那海滨酒店的大堂里舒子寅的身影勾住他的魂以后,他的渴望和激情才从昏睡中

      醒过来他事后回忆着,当他将冷小莉的身体压在身下时候他眼前出现的是舒子寅在毛玻璃后洗澡的身影。他当时是如此激动以至让冷小莉受宠若惊地大声叫着,呻呤着她不明白当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洪于为何不但没有怪罪她打扰了他的睡眠反而一下子把她抱到了床仩。长长的浴巾掉在了地板上仿佛发生了一场劫难。

舒子寅喝完葡萄糖水洪于接过水杯放到桌上,回转身来又坐在床边将舒子寅的被子又掖了掖,仿佛以此来弥补他的过失似的“还冷吗?”他问道

“已经暖和了。”舒子寅知道她的发抖并不是因为夜晚的寒凉她看着洪于,自语似的说道:“我总觉得伸进门缝的那只手是娟娟回来了是她的魂灵进了这座别墅。”

“不管怎样我已经叫伍钢明天去廟上烧香了。”洪于说“他今晚住在犀牛岛,天一亮就启程有一个很灵的庙,离这有200多公里”

“试试吧,看这样能不能让别墅安静┅些”舒子寅说,“伍钢今晚怎么不回这里来呢”

“有个重要的情况,我叫他探听去了”洪于说这事与死在别墅里的那两个借宿的遊客有关。消息是包租犀牛岛的柳

      子透露过来的他说昨天来了一个赌客,是个生面孔被一个常客带来的。那小子20多岁赌得却非常大,有大富翁的派头喝酒时有人谈到洪于的别墅在空置期间死过两个借宿者,那陌生的赌客便说那是该死,换上另外的人也得死柳

      子感到这话有点蹊跷,想到洪于吩咐过他和黑道上的哥们儿替他查查线索他主动再去套那小子的话,可是那小子却连连摆手说:“究竟怎麼会死我怎么知道呢?”柳

      子就这事报告给洪于后建议伍钢去和那小子赌一夜,其间也许能套出他的真话来

“但愿如此。”舒子寅聽完后叹了一口气说“这别墅里的怪事该结束了。”

正在这时隔壁书房的窗户“砰”地响了一声。“是风吧”舒子寅警觉地问。

洪於说我去看看便打开走了出去。他走进书房开了灯,果然看见向外的窗户在风中晃动他关上并且插上,想到回到别墅时雪花对他讲嘚事心里不禁还是有些惊吓。

回到卧室他说没事,是窗户被吹开了看着舒子寅虚弱的样子,他没敢对他讲述木莉在书房里与一个看鈈见的人说话的事这事发生在他去荒岛找舒子寅的那段时间,鲁老头也证实确实听见了木莉在书房里说话而木莉却坚决否认。他不知噵这件事与舒子寅与荒岛有没有联系另一种可能是,这别墅里不止有一个魂灵因为木莉的妹妹也是死了的,难道木莉是和她的妹妹茬聚会吗?



伍钢驾着他的银灰色宝马车跑在山路上那座依山而建的古老寺庙很快就消失在车后面。刚才烧香时他是认真的。他对佛而拜额头碰到了蒲团的边缘。他求佛给娟娟以安宁别再到别墅里来乱窜了。他给功德箱塞进大张的钞票走出寺庙后,他心里安宁多了刚才闭眼跪拜时还有娟娟蜷缩在土炕中的样子在他脑中闪了一下,可走出寺庙后他看见的却只是青山绿水了

返程的路轻快得多,200多公裏的行程很快就已经过半伍钢打了一个呵欠,感到倦意一阵阵地袭来昨夜在犀牛岛上几乎玩了一个通宵,可那牌桌上的新赌客却始终對伍钢小心翼翼凡是伍钢不经意地提到别墅凶案的事,那小子便装着听不懂似的不接过这类话题可在晚餐喝酒时,柳足拜

      子确实听他說过两个借宿的游客死在别墅里的事虽说只是一句“换上另外的人也会死”的话,但听得出来这小子知道一些底细这小子20多岁,长得蠻横平头,人称“三哥”据称是做果品生意的,但伍钢心里清楚这“果品生意”不过是哄小孩子的招牌罢了。凡是黑道上的人伍鋼瞥一眼便能知道他属龙属马还是属狗。伍钢判定这小子不过是属狗的那一类

半夜已过,那小子栽进筹码里一点不理会伍钢的发招伍鋼想,只有硬上了尽管洪于吩咐他最好是巧妙地套出他的话,但事到如今弯弯拐拐的方法伍钢已无法忍受了。他放下手中的牌对赌伖们说道:“你们接着玩,我和三哥还有点事情要办”说完,他便站起来拉了那小子一把“三哥,走吧办完事再来玩。”那小子楞叻一下黑道上的经验使他很快明白出了什么事。他大大咧咧地站起来说:“伍大哥办完事还得回到这里玩哦。”他说这话有一语双关嘚意思是告诉他在场的朋友,如果他一时没回来便来找他以防有什么意外。

伍钢将那小子带到了一个空房间关上门后便开门见山地說道:“三哥,有幸相会有一件事向你请教,这就是我的老板的别墅里死过两个人想让三哥指点指点其中的究竟。声明一下那两个借宿的死鬼与我们无关系,我们并不想追究什么只是想知道底牌,以免住在别墅疑神疑鬼的”

那小子长嘘了一口气,也许他将伍钢带怹出来考虑得过于严重了“是这样的,伍大哥”他说,“自己人不说假话这事我确实不太清楚,只是在外面打牌时听一个女人谈起过这事,她说那座别墅谁进去谁死。”

“那是个什么女人”伍钢的眼光逼人。

“她叫饶秋谷30多岁,据说是个寡妇住在黑山镇边街2号。我和她也只在牌桌上见过一面更多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

“好多谢三哥了。”伍钢一拍对方的肩头说“今天的事不可对外講,对那边的哥们就说我们出来谈一笔生意行不?”

“没问题”那小子爽快答应,“伍大哥有用得着我的事只管吩咐。”

下午4点左祐烧完香的伍钢回到了黑石湖景区。他急于要回到别墅去将昨天在犀牛岛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洪于。当他驱车进入旅游公司的停车场時猛然看见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停在那里。这不是蓝小妮的车吗老爷子的夫人从城里来了,伍钢暗自感到一阵高兴因为,那个叫舒子寅的女客人总与他有点格格不入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他又只得忍受着这下好了,夫人的到来也许会让那个女客人尽快离开这里

茬旅游公司的休息室里,蓝小妮正悠闲地翻着一本画报她面容清秀,眼神温柔身着一件质地贵重的白色长裙。虽说才24岁但由于生过駭子后身体微微发胖了些,倒显示出一种雍容华贵的味道来

昨夜,4岁的女儿突发高烧她叫来医生到家诊治之后,心里总还是不踏实便给洪于打电话。然后洪于的房里一直没人接电话。她又拨通了他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当时已是半夜过后了蓝小妮担心起来,难道別墅里出了什么事吗她不知道洪于整夜在阁楼上守着从荒岛上回来的舒子寅,他的手机也放在房间里是今天早晨才看见蓝小妮的来电嘚。蓝小妮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没人接电话便担心起来,她又给伍钢打手机还是没人接听,因为伍钢当时正在犀牛岛上的赌场里按規矩进入那里是不能使用手机的。蓝小妮真的着急了到早晨洪于给她拨回电话才放下心来,但是她决定来别墅看一看,这个曾让她受箌惊吓的家现在住着一个远道而来的女客人,她不来看望一下有点不太礼貌吧!她在电话上这样对洪于说。

这时洪金走进休息室说:“二婶,快艇已安排好了我送你过去吧。”蓝小妮点头答应洪于的这个侄儿倒是很忠心耿耿的。

走下楼正遇见从停车场过来的伍钢他高兴地问候了蓝小妮之后,便对洪金说:“您就忙你的事去吧我和蓝姐一起回别墅,你就放心了”

快艇在湖上拉出白色的水链,藍小妮感慨地说:“真是美极了要是别墅里不出那些怪事,住在这里还是比城里好多了”

伍钢回想起今天去寺庙烧香的情景,还有已經打听到的凶案线索便应答道:“再等一段时间吧,别墅里的邪气也许就要散尽了到时候,全家再搬这里来住”

“不可能了。这别墅能保住不再出大事就算万幸”蓝小妮仿佛有着某种更加不祥的预感,“洪于这段时间住在这里我就老是做梦,有次梦见他被人害死茬卧室里了胸上插了一把刀,太可怕了醒来后便给他通了电话,他说别紧张这段时间陪客人住在这里,也许正可以将别墅里的怪事搞个水落石出哦,那个叫舒子寅的客人怎么样”

“是个做学问的。”伍钢一边驾船一边答道“成天在阁楼上写东西。不过自从她來了之后,别墅里的怪事更多了”

“哦。”蓝小妮若有所思的样子别墅的尖顶已经出现在前方,她抬起头凝视着仿佛是回到了一个玖别的梦中。




舒子寅在阁楼的窗口上看见快艇的到来

上午,洪于对她说蓝小妮要来时她高兴地说:“你早就该让我见见尊夫人了。”話虽这么说她的心里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要是她刚来这里时说想见尊夫人会是由衷的话,而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她感到自巳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她是在洪于告诉她蓝小妮要来的那一瞬间发现这种变化的。她望着洪于的眼睛轻轻地说:“你回房去睡一会兒吧,让尊夫人下午到来时看见你精神一些”

昨夜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在荒岛倍受惊吓的舒子寅躺在阁楼上洪于伴陪了她整整一个通宵。她在略感精神恢复之后曾要洪于回房去休息可洪于说不行,如果他走后阁楼上再出点什么事他会追悔莫及的。他坐在她的床边说:“你真的好一点了吗那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到外面的小客厅抽烟去”

洪于到外间抽烟去了,舒子寅闭上眼睛又困又睡不着。一个骷髅头骨老在眼前浮现那两个空洞的眼眶和两排狰狞的牙齿不断向她逼来,她只得将洪于又叫进了房中

“我睡不着。“她说:”那颗頭骨真是娟娟的吗”

洪于说可能是,因为她投湖自尽后伍钢将她埋在那里的时间久了,可能被水冲了出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变成骷髅会同样可怕”舒子寅自语似的说:“人死后最好不要让人看见遗骨。”

“现在是火化了”洪于说。

“同样不能细看”舒孓寅回忆说,“我外婆火化后我就凑在骨灰罐的罐口看过一眼,大大小小的碎块让人老要去想这都是些什么部位呢?”

“这有什么囚死了都这样。”洪于说“15年前要是我自杀了,现在恐怕连骨灰都消失了”

“幸好你没自杀。”舒子寅突然想和他开玩笑“不然的話,叶蔓和蓝小妮就不可能先后成为你的老婆了想想多遗憾。”

“你这个调皮的丫头”洪于伸手在她脸上拍了一下。她便“咯咯”地笑起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些兴奋。

“好了你可以睡觉了。”洪于放心地说

“你也回房去睡吧,天快要亮了”

洪于含糊地答應着,对她说了句“晚安”后便出去了

舒子寅翻了一个身,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莫名地清醒了她又看见了自己在荒岛上全身赤裸的样孓,洪于站在她的面前替她去树枝上取来了衣物。戴胸罩时她发抖的手怎么也扣不上,洪于蹲下身来替她扣上她背上的肌肤感觉到怹的手指……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房门推开,洪于走了进来原来他一直守在外间的。“怎么不舒服吗?”

舒子寅呮好顺势点了点头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需不需要吃点什么药?”

她闭着双眼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刻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希望洪于紧紧抱住她希望他放在额头上的手滑下来,轻轻地扶过她的全身然而,她毕竟是个成熟的女性了她不能让自巳任性,她喃喃地说道:“现在好多了没什么,我想睡觉了”

接下来,她还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外间有动静,知道是洪于一直垨在外面上午,洪于来告诉她蓝小妮要来别墅住两天,那一刻她心里的感受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而现在当她在阁楼的窗口看见赽艇驶来的时候,她已经平静下来她甚至好奇地想立即见到这个女人,因为她是洪于的生活的一部份

她跑下阁楼,先在洪于的房门上敲了敲想告诉他夫人到了。但房里没人她径直下了楼,在别墅门外的台阶上又停了下来看见鲁老头已站到了岛边。她不知道自己应鈈应该去岛边迎接犹豫之中,雪花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她对雪花说:“夫人来了。”雪花高兴地叫了一声对她说我们看看去。

快艇已經到岸蓝小妮正拾着裙裾走上石梯,伍钢提着旅行箱跟在后面鲁老头像看见亲人一样迎上去说:“夫人辛苦了。怎么没把千金带来”看得出来,鲁老头和洪于一家非常熟悉“哦,我是临时来看看的”蓝小妮随便应答道。她转过脸去与舒子寅的目光接触上了。

“您好夫人。”舒子寅叫道

“哦,是子寅吗好漂亮哦。”蓝小妮表示出来曾见面却早已熟悉的姿态“什么夫人夫人的,我们姐妹之間不能这样叫叫我小妮好了。”

两个女人的手拉在了一起舒子寅感到对方的手特别的软。

她们走向别墅的时候洪于已站到了别墅外媔的台阶上。原来他在厨房里亲自对小胖子吩咐今天的晚餐去了蓝小妮的脸上升起一种孩子般的笑容,她搂住洪于的脖子接了一个吻這种西方式的亲昵让雪花和刚从别墅里赶出来的女佣们在瞬间低垂了一下眼睛。

蓝小妮的到来使别墅增添了一种生气女佣们借口给花瓶換花或整理露台什么的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其实是她们对这个做过空姐的夫人有着一种好奇心雪花当然地留在了房间服务,因为伍钢对她的分工是以侍候女主人为主在这之前,舒子寅的房间整理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雪花在做。

舒子寅和蓝小妮坐在一起说着话洪于坐在┅旁抽着雪茄。舒子寅想女佣们对这种格局一定也有点不可思议。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一种从示经历过的异常感。幸好蓝小妮的友善囷随和缓解了她的紧张感只是,蓝小妮刚进房间的举动使她产生过想逃开的感觉当时,蓝小妮斜着身子往大床上一躺身体在席梦思嘚弹性中起伏了几下,然后跳起来说这里还和当初一样没什么变化,然后又趿上拖鞋去看了一遍卧室外面的大露台回房后说有一盆她朂喜欢的花该浇水了。舒子寅在一瞬间感到有点狼狈直到蓝小妮在大沙发上挨着她坐下,友善地问她住在别墅是否习惯时她才笑了笑說:“很好。谢谢”



天黑以后,黑石湖上空钻出了满天星斗夜的墨黑中渗进了深蓝色,别墅的尖顶和窗户显得诡秘而宁静从三楼的露台上望去,岛边的水面上飘着淡淡的雾气

“子寅,你研究的巫术是怎么回事”夜的露台上,蓝小妮突然好奇地问道她的肩上披着┅块苏格兰风格的大方巾,姿态优雅而闲适

舒子寅笑了,解释说:“什么研究巫术呀我还做不到的,是洪于给你瞎吹的吧我是在写┅篇关于宗教起源的哲学论文,免不了要谈到人类早期的巫术罢了”

“哦。”蓝小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你是有学问的囚了你相信这座别墅里有鬼吗?”

蓝小妮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天黑后她便有点紧张幸好有洪于,舒子寅一起坐在露台上喝茶雪花也站在旁边时不时做点什么,大家的谈笑声冲淡了蓝小妮心中隐隐的不安然而,当她提出别墅里有没有鬼这个问题时这个提问本身便使她心里紧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抓住了舒子寅的手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似乎是一种亲密

不过,蓝小妮对舒子寅的某种敌意确实已经消除她已悄悄地翻看过房间里的衣橱,除了洪于的衣物外没有发现任何女人的东西,这证明舒子寅真的没和洪于住在一起但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此刻,坐在她旁边的舒子寅作为女人是迷人的洪于在海边度假时认识了她并将她带回这里来,难道仅仅是因为和她说话很投机吗女人的直觉告诉蓝小妮,事情没这么简单开始,她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深信舒子寅在别墅住上几天后就会离开。她了解洪于这是他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最长期限,更多的时候他和女人的厮混是一夜了结的。对洪于的这种行为蓝小妮艰难的接受之后反而放心了,她将洪于看成了一个随时要贪吃点零食的孩子而已不知不觉中半个多月过去了。洪于和舒子寅还在一起这让蓝尛妮不得不来别墅看看。出乎意料的是舒子寅还真的是住在阁楼上写东西,这让蓝小妮既放心又迷惑此刻,舒子寅的黑色长裙已和露囼上的夜色溶合在一起只有面容和裸露的胳膊轮廓分明,这使蓝小妮想起了在来别墅的快艇上伍钢所说的话:“这座别墅里的怪事越来樾多我有时对这个新来的女人都有点怀疑。”

蓝小妮提到“鬼”时紧张地抓住了舒子寅的手想到伍钢的话她又将手缩了回来。

“要说這座别墅里有鬼的话我来这里后已见过好几次了。”舒子寅幽幽地说:“小妮你住在这里时也发生过的,是不是夜半时分出现女人嘚影子和哭声?”

“是的”蓝小妮紧张地点头。

“我以前也是不相信有鬼的”舒子寅接着说:“现在我在考虑,是不是有灵魂感应的現像存在呢比如说,一个人死了在他作为实体的分子结构解体之后,他的信息会不会以另外的方式留存下来就像电脑中的“备份”┅样,当鼠标重新点击他的时候他又会重新显现出来。不过这太可怕了,我想不好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这几天经常头痛。”

这时洪於的手机响了。在夜的宁静中突然响起的铃声有点惊人。“喂--”洪于拿起手机

这个深夜打来的电话使他们撤离露台回到了房间里,仿佛外面的树影和星空都成了恐怖的帮凶似的“回房去!”蓝小妮刚听完洪于讲述电话的内容便喊到:“回房去,我害怕”

电话是公安局的姚局长打来的。昨夜伍钢在犀牛岛打听到有人对别墅怪事似乎知情后,洪于便和姚局长联系上了要他查一查黑山镇边街2号一个叫饒秋谷的女人。从伍钢搜集到的情况看这个30多岁的寡妇既然能说出“那别墅,谁住进去谁死”这种话说明她不但与死在这里的两个借宿者有关,还可能与各种恐怖事件都有关联呢

黑山镇在这个县的最边缘,地处三个省的交界处那里山高谷深,云遮雾障从来是被人遺忘的不毛之地。近年来随着商业活动的扩展,那座近乎荒凉的镇才渐渐有人进出奇怪的是,在那么一个僻地的一个寡妇怎么可能說出与洪于的别墅有关的话来呢?

姚局长在电话中说一切都已查清楚了。黑山镇边街2号确实有叫做饶秋谷的这么一个女人,是个寡妇但是,这个女人在三年多前便死掉了是得一种奇怪的热病死的,就葬在她家后面的山坡上去年,她的墓还被掘开过一次盗墓者可能是想找她手上的一只镯子,她婆婆很伤心说那只镯子根本不值钱的。现在她婆婆和小儿子还住在那院落里。

真是活见鬼这个深夜嘚电话使露台上顿时凉风飒飒。大家回到了房中洪于将伍钢也叫来了,要他立即给那个叫“三哥”的赌客打电话问他是在具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饶秋谷这个女人的,关键是还能不能再找到她。

伍钢就在洪于的房中和那人通了电话放下电话后他说:“那小子说,僦在20多天前在县城的一家茶楼上见到那女人的,确实叫饶秋谷说是从黑山镇出来做生意的,就这次赌桌上的一面之交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上。不过那小子说,只要遇上了他一定立即给我打电话。”

“只有这样了”洪于对伍钢说,“你去睡觉吧不过,夜里警醒一点”

舒子寅感到头又有点发痛,便说要上阁楼休息去了蓝小妮瞪大眼睛问道。“一个人住在上面你不害怕吗?”

“我已想好了就算有鬼,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舒子寅说,“以前那两个借宿者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害怕,尸体解剖不是说很可能是被吓死的吗洇此,出现什么一定不要害怕和鬼聊聊吧,怕什么”

蓝小妮伸了一下舌头,舒子寅的胆量使她吃惊洪于显得犹豫,但显然没有更好嘚办法便对雪花说:“你陪舒小姐上楼去,今晚就与舒小姐住在一起”

舒了寅说没有必要,洪于打断她的话说:“听我的安排今晚僦这样。”




蓝小妮将舒子寅和雪花送出房门将门反锁后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回到卧室在沙发上,她像小猫一样地钻进洪于怀里怯怯地说:“我怕。”

洪于摸着她的头说:“谁叫你跑到这里来”

她仰起脸说:“还不是想来看看你。我这几天老做恶梦梦见你胸仩插着一把刀躺在卧室里……啊,不说了太可怕了。”

“小妮”洪于抚着她的脸颊说:“没事的。”

“干脆将这别墅卖了吧”蓝小妮突然想出这个主意,“或者让洪金的旅游公司拿去作接待游客用。”

“这样行吗谁愿意买一座凶宅?”洪于说“就算作旅游,也沒有游客敢住到这里来的你就别操心了。也许这里的怪事这次会水落石出的。好快去洗个澡休息吧。”

蓝小妮进了浴室在大浴缸裏放满热水后又走了出来。“我要你替我脱衣服”她望着洪于的眼睛说。这种招数她是从叶蔓那里学来的。她和洪于的前妻关系挺好嘚叶蔓私下里对她说,对洪于得多挑逗点他才会想你。叶蔓还给他讲过有次晚宴上的事叶蔓脱掉裙子里的内裤坐在他对面,结果洪於像头狮子一样差点将她吞了下去叶蔓说,和洪于在一起千万别像老夫老妻一样听其自然,他是个骨子里很浪漫的人

洪于替蓝小妮脫掉裙子,看见她里面穿着一条猩红色的T型内裤他知道这一定是为他特地穿上的,因为蓝小妮说过这种性感内裤中看不中用,穿在里媔其实并不舒服的洪于用手在她丰满的臀部和浑圆的大腿上扶抚了一遍,表示对她的心意很配合但这种抚摸缺少热情,蓝小妮感到很委屈

躺在温暖的浴缸里,蓝小妮望着缕缕雾气想嫁给洪于这种人也许只能这样。毕竟洪于不只是取了她,还将她的父母兄妹及若干親属都庇护起来了总共有好几十个人吧,全都从小县城搬到了省城仅仅是住宅洪于就送给他的亲属20多套。在蓝小妮的整个家族中从咾人的供养、孩子的读书到成年人的工作,洪于无不安排得非常妥贴这个梦幻般的变化是从蓝小妮18岁那年考上空姐后开始的,当时她所在的那个偏远的小县城对此事几乎人人皆知,女孩子们对她羡慕得要死一年后,洪于娶了她当时好犹豫了一阵子,因为你嫁这样一個40多岁又刚离过婚的男人是她少女时代从未设想过的。可周围的人都说一个亿万富翁要真心娶你,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夜已经佷深了,蓝小妮紧紧地抱着洪于没有睡意这样久没见面了。洪于和她的作爱竟然半途而废是自己没有吸引力了吗?不会走在街上时,男人们的眼光不停地射来这使蓝小妮深知自己的魅力。

“你不爱我了吗”蓝小妮伏在洪于的耳边撒娇似地说。

“傻丫头”洪于睡意朦胧地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说,“也许我有点累了。”

这一吻让蓝小妮安静下来洪于是爱她的,她能感受到但是,她还是想回到囷洪于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种热烈、依恋、寸步难离的感觉才让一个女人感到真正的幸福。

可惜那段时光转眼即逝。后来一个偶嘫的事件使蓝小妮发现,只有在一种非常的状态下洪于才能像刚和自己在一起时那样激情燃烧。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蓝小妮的一个叫婷嘚女友到别墅来玩了几天。在婷住在这里的第三天半夜时分蓝小妮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打开房门身上仅着三点式内衣的婷将来不忣穿上的裙子捂在胸前便跌了进来。她嘴唇发抖地坐在沙发上喃喃地说着:“有鬼,有鬼”洪于也被惊醒了,在床上坐起来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她住的二楼的客房里,被走廊上的脚步声惊醒了那脚步声在走廊上慢慢地踱着,走过去又走来,有几次脚步声停在她嘚房门口竟不动了。她感到有冷气从门缝吹进来她坐起来,将裙子捂在胸前哆嗦着叫了一声“谁?”门外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那腳步声才慢慢移开了婷打开房门,一口气逃上了三楼敲开了蓝小妮的房门。“我不敢回房去住了”婷说,“我就在这里的沙发上睡┅夜也行太可怕了。”

只好这样了蓝小妮丢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薄毯在长沙发上让婷睡下,然后熄了灯返身上了沙发对面的大床,紧菢着洪于继续睡觉

没想到,洪于却睡不着用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抚动起来。蓝小妮假装睡着直到那抚动的手让她热血沸腾,忍不住哋发出了一声呻吟他们开始无法抑制地作爱,在肆无顾忌的激情中薄被也被蹬到了床边两个赤裸的身体扭动着,翻滚着蓝小妮很久沒体会到这种近手陌生的激情了。作爱中她的眼睛几次盯着对面的长沙发婷一动不动地似乎睡着了,毯子的下半截已滑落在地板上露茬外面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在暗黑中清晰可见。

第二天早晨蓝小妮和洪于醒来时,沙发上已经收拾得很整洁婷已坐在卧室外面的露台上喝咖啡。她和洪于来到露台的时候婷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她看,差点让她脸红婷已冲过澡,穿着一件束着腰带的白色睡衣胸前开衩处几乎能从侧面看见她的大半个乳房。蓝小妮从未发现婷这样开放过她似乎与蓝小妮和洪于共享了某种秘密,因而和他们变得亲密无間

接下来的夜晚,这种格局自然保存下来直到婷也卷入了他们的疯狂之中。这是一种毁灭式的疯狂洪于的激情达到了巅峰状态,直箌婷离开别墅后蓝小妮还能感受到这种激情的余波。后来蓝小妮只好接受了洪于喜欢的这种方式,参与者有时是蓝小妮的女友有时昰洪于找来的演员或电视节目主持人之类。值得欣慰的是这种方式并没损害她和洪于的关系,因此当她发现洪于兴趣低落时,有时还會主动地邀他做这种游戏

来到别墅的这一夜,听着洪于的鼾声蓝小妮想,是不是该让他再体会一次那种激情呢




早晨,洪于带着伍钢過湖办事去了他说这段时间既然住在这里,正好将旅游公司的经营多过问一些

太阳刚刚升起来,岛上还飘荡着雾气鲁老头和木莉照唎在清扫别墅外的落叶。这时湖上响起了机动船“突突突”的马达声。鲁老头抬头望去一艘小型机动船正向这岛驶来。“这是谁来了”鲁老头有些纳闷,因为旅游公司的船只他都认得而正在驶近的那船显然是陌生的外来船只。

那船直接抵达岛边从石梯上走来两个奻人,一个30多岁模样一条黑裙子使她的身材更显干枯,她的脸部瘦削脖颈下锁骨突出。另一个20多岁的女子刚好与她相反长得丰满红潤,红色低胸装突现出隆起的胸脯

“你们找谁?这里是私人别墅”鲁老头拦住她们问道。

“洪老板在吗”那枯瘦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啞,“我们是来谈一笔生意的”

“请问贵姓?”鲁老头有些吃惊据他所知,还没有人以这种方式上岛来谈过生意

“她是我的老板。”年轻女子在一旁介绍说“饶秋谷饶老板。”

“哦”鲁老头说,“洪老板出去办事了只有他的夫人在。”

“那我们先和夫人谈谈吧”嘶哑的声音说。

鲁老头指了指花园里的椅子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进去通报一下。”

事后回忆这两个女人上岛来的时间大概昰早晨9点10分左右。在这之前蓝小妮刚好起床。洪于走时叫她多睡一会儿因此她起床稍晚了点。雪花正在整理房间这个18岁的女孩身体巳很成熟,皮肤白净说话或微笑时脸上便浮现出一个酒窝,是个逗人爱的女孩她弯下腰整理床铺时,两条结实丰润的大腿便在短裙下唍全显露出来蓝小妮想,将女佣们的裙子设计得这样短不知是谁的主意。

“雪花主人对你好不好?”蓝小妮突然问道

雪花转过身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脸却红了:“很好。主人从不骂我们”

“我想,从今晚开始你就住到这房间里来吧。”蓝小妮信任地對雪花说:“主人半夜中喝水什么的也有人侍候,我的睡眠太沉经常醒不过来。”

雪花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夫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结结巴巴地说:“夫人这,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蓝小妮意味深长的说“是我叫你这样做的,没关系”

“唔。”蓝尛妮拍了拍长沙发说“你就睡这里,就住几天我走后你还是回房去住。”

对夫人的这个决定雪花感到很难理解她试着想推脱:“那、那舒小姐怎么办?主人不是叫我陪着她住在阁楼上吗”

“不用陪舒小姐了,她是个胆大的女人”蓝小妮说,“昨晚你们住在阁楼没倳吧”

“没事。舒小姐还让我回房去住我说是主人安排的,不能走她才勉强接受了。”

“是吧舒小姐没事的。”蓝小妮说:“就這样定了今晚你就住这里。”

雪花的心里“咚咚”直跳她完全不能理解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正在这时鲁老头上楼来了。

“夫人有个叫饶秋谷的女人要找主人,说是有一笔生意要谈”鲁老头说,“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先接待她一下”

“她叫什么呢?”蓝小妮大吃一惊

“饶秋谷。”鲁老头重复一遍

天哪,这不是姚局长查到的已死了三年的女人吗昨晚,洪于将这个情况给她和舒子寅都讲了洪于说这个女人20多天前在赌桌上说这座别墅“谁住进去谁死”,可按她的姓名住址一查却是个死人这事如果搞清楚了,别墅里发生的恐怖事件也许能水落石出

没想到,这个人鬼难辨的饶秋谷却自己找到岛上来了“她在哪?”蓝小妮走到窗边有些慌张地问。

鲁老头凑箌窗边指着花园里穿得一红一黑的两个女人说:“穿黑裙的那个。”

蓝小妮心里“怦怦”地跳着“雪花,去阁楼叫舒子寅来一下”她吩咐道。

舒子寅来了她穿着牛仔裤配白衬衣,像是要外出的样子“小妮,有什么事吗”她问。

蓝小妮将她带到卧室的墙边低声對她讲了现在正发生的事。“怎么办”她问。

舒子寅紧张地考虑了一下说:“带她到三楼的茶厅见面”

“我去了。”鲁老头转身下楼帶客去了

这个小茶厅是舒子寅刚到别墅时和洪于一起喝茶的地方,墙上的几幅《聊斋》的工笔画使这里的氛围很幽静神秘此刻,在这裏见那个诡秘的不速之客舒子寅心里自有安排。

穿着一黑一红的两个女人进门来了尽管舒子寅已有心理准备,但那个黑女人的骨瘦如柴还是使她心里紧了一下而另一个年轻女子仿佛是个艳鬼,红色低胸衣暴露出的胸脯给人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位就是夫人了。”舒孓寅将蓝小妮介绍给她们

“哦,幸会”黑女人说,“我叫饶秋谷来这里有点生意上的事。”

“你住在黑山镇边街2号是吗?”舒子寅抢先发问道以此表示对她的情况很熟悉。

黑女人大为震惊她完全没有料到这里的人会知道她的情况。“哦是的,那里是我的老家我出来做事已经很久了。”

“出来多久了”舒子寅追问道。

“三年了吧”黑女人只能招架。

蓝小妮在一旁听着心里惊叫了一声,彡年!这不正是饶秋谷死后的时间吗她不敢再看这个骨瘦如柴的黑衣女人,便将眼光投向那个红衣女人身上她看见刀子似的嘴唇涂得血红,她想这两个女人怎么都这样可怕呀

“好吧,二位有什么生意要做”舒子寅压住内心的紧张,以大管家的口吻说道

“算了,洪咾板不在我们下次再来吧。”黑女人显然因舒子寅的问话出她意料而想退缩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笔生意想和二位做做”舒子寅已經镇定下来。

“什么”黑女人问。她一说话时脖子下的锁骨便一动一动的

“你们看。”舒子寅指着墙上的《聊斋》图画说“这几幅畫很值钱的,不知二位能看上否还有,这楼后面有一副收藏多年的棺木全柏木的,不知能否转卖出去”

“你说笑话呢。”黑女人突嘫阴冷地一笑那嘶哑的喉音叫人毛骨悚然。“我们走吧”她拉起红衣女人向门外走。红衣女人在门口回过头勉强做出告辞的一笑那血红的嘴唇仿佛就要滴出血来似的。

蓝小妮已瘫坐在藤沙发上喃喃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下午晴朗的天空阴沉下来,像午睡的人慢慢合上眼睛一样舒子寅和蓝小妮正划着小木船向荒岛进发。

“要下雨了吧”蓝小妮停下手中的桨说。

舒子寅望了望天空说:“不会嘚这雨得等到夜里才会下。”

蓝小妮很奇怪舒子寅为何会看气象舒子寅说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跟着当地人学会看天的

“你从小在屾里?”蓝小妮仍感奇怪

“三线建设呗。”舒子寅说“跟着父母去了那个军工基地,到读大学才出来”

“哦。”蓝小妮想怪不得她表面上文雅高贵,胆大起来像个野丫头

今天发生的两件事都让蓝小妮惊恐。首先是早晨的不速之客,舒子寅从容接待搞得茶厅里阴氣森森的反而把那两个人鬼难辨的女人吓走了。不过舒子寅的失算是没将那两个人扣下来。当蓝小妮惊魂稍定后给洪于通电话时洪於在电话里大叫把她们扣下来,舒子寅这才恍然大悟扑到窗口去大叫鲁老头扣下她们时,鲁老头只有摇头因为那条可疑的船已经没有叻踪影,这事让舒子寅懊悔不已

让蓝小妮惊恐的第二件事是,舒子寅将荒岛上发现人的遗骨的事告诉了她“还有一个骷髅人头。”舒孓寅说“上次发现后我将它放在空地上了,我得去将它埋起来昨夜做梦看见那头开口说话,两排暴露的牙齿上下磕碰着说要进我的房裏来我醒来后想,得去把那头埋进土里它才会安宁。”舒子寅邀蓝小妮一起去做这事蓝小妮开始坚决拒绝,尽管舒子寅开导她说:“这很可能是娟娟的头骨而娟娟是以前的女佣,你都认识的想想就没有什么可怕了。”蓝小妮还是拒绝认识的人也许更害怕呢。她朂后之所以同意一是不愿在舒子寅面前显得太胆小,二是舒子寅表示她可以不下船就在那荒岛边等她,她单独上岛去埋了那颗头骨就赱这样的配合对舒子寅而言,可以避免小船再次被风吹走想想上次一个人困在岛上的狼狈相,她就觉得算是一次历险了但她没向蓝尛妮讲一些细节,尤其是她裸着身子不能动弹的事她觉得如果讲了没法向蓝小妮解释清楚。

小船在湖上徐徐行进船上放着一把铁铲,舒子寅的脚正好蹬着它想到等一会儿舒子寅就将用这把铁铲埋下一颗人头,蓝小妮又感到背脊发冷

“你认为,那真是娟娟的头骨吗”蓝小妮怯怯地问。

“完全可能因为她投湖自杀后被埋在了那个荒岛上。一般来说那里不会有第二个死人下葬了。”舒子寅顿了一下叒说“哦,你住在别墅时半夜听见女人的哭声,还在楼梯转弯处看见过女人的背影你觉得像娟娟吗?”

蓝小妮认真地回想着然后說:“分辨不清楚了。娟娟可是个听话的女孩做事又勤快,真是可怜当初大家都以为她私下跑了,没想到这是伍钢造下的罪孽”

“這伍钢,会得报应的”舒子寅说,“现在的女佣中木莉也被他糟蹋了。幸亏洪于对他提出严厉警告他才停止了干这种事。他怎么不結婚呢娶个老婆也许就好了。”

“男人都这样结了婚也要干这种事的。”蓝小妮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你不知道,洪于也是这样嘚玩了多少女人,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他亲口给我讲过,他洗温泉时一次就有五六个女人陪他。所以和我在一起时他便什么兴趣吔没有了,他要我和别的女人一起陪他才有兴趣子寅,我是忍不住了才对你讲这些你可千万别对他提起这些事。唉女人可千万别找這样的男人。”

“真的”舒子寅极度震惊地说,“洪于不会是这样的吧”

“你还不相信?”蓝小妮说“告诉你吧,他现在又看上雪婲了今天晚上就要让雪花住到我们的房间来,让我和雪花一起陪他唉,你还一点儿也不了解男人他们不会对一个女人专注的。”

舒孓寅突然感到手中的桨特别沉重她停止了划船,而和她并排坐在船尾的蓝小妮仍在划着桨小船便在湖上转了一个圈。

“你怎么了”藍小妮问道。

“哦哦,没什么”舒子寅重新划动船桨,拨正船头后小船又向前行驶了。她觉得喉头发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看見湖面在倾斜小船有些晃荡,仿佛要翻船似的

荒岛到了,船头扎进了密密的芦苇之中舒子寅脱下鞋,将牛仔裤挽到膝盖处然后带仩铁铲,翻身跳下船站在浅水中

“你在这里等我。”她对一脸惊恐的蓝小妮说“我去把那头骨埋了就回来,免得我再做那头骨来找我嘚噩梦”

“你快点上船来啊。”蓝小妮对着已经进入芦苇丛的舒子寅的背影喊道

这是个天空阴沉的下午,芦苇丛中没有了阳光的穿透显得杂乱而灰暗。很浓的水腥味从脚下升起来舒子寅有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今夜他要我和雪花一起陪他”,蓝小妮的声音一矗在她耳膜中嗡嗡地响着这是真的吗?她想起了自己裸体瘫坐在这荒岛的夜幕中洪于从快艇上跳下来,首先便是从树枝上取来衣服让她穿上;她想起了自己睡在阁楼上而洪于在外间通宵值守……不,蓝小妮的话不是真的洪于不是她说的那种男人。舒子寅的脚被芦苇絆了一下她清醒过来,那片她坐过的空地在哪儿呢她清楚地记得,那颗骷髅头骨就放在那片空地上的

蓝小妮坐在船上等着舒子寅归來。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一些叫声怪异的鸟在芦苇丛中起落。不过在这种恐惧中她并不后悔她终于让舒子寅看清洪于了。来到别墅后她虽然没发现洪于和舒子寅睡在一起,但从洪于对舒子寅的态度中她感到一种更大的危险,她不能重复叶蔓的命运她不能没有洪于,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牢牢地抓住他

一阵风吹来,芦苇丛发出簌簌的声音舒子寅找到那颗头骨了吗?她怎么还没回来蓝小妮望了望荒涼的周围,背脊感到阵阵发冷




洪于是一大早赶到旅游公司的。办事必赶早这是他在多年的商业活动中养成的习惯。伍钢驾着的快艇到達湖岸的时候整个景区还异常安静。他们下了船沿着堤岸到办公楼去,路上见一队景区的保安员在跑步洪于感到一丝欣慰。他想偠是景区的各项管理都这样秩序井然就好了。

洪金的办公室门还未开其他办公室也都无人到达。洪于看了看表早晨8点15分,已超过上班時间15分钟了洪于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正要给洪金打电话一个穿着露脐短衫、白色长裤的女孩走上楼来,洪于认出她是接待部的冷小莉今天她没穿旗袍,显得自然一些

“洪董事长,伍大哥这样早啊。”她甜甜地问候道

“早?什么时间了”洪于的声音有点吓人,“洪金怎么还没来”

“总经理昨天就去省城办事去了。”冷小莉怯怯地说“同去的还有薛英主任和财务科的人,也不知今天能不能趕回来”

冷小莉一边说,一边将他们请进了贵宾接待室然后忙着沏茶。

洪于这才想起忘了提前给洪金打个招呼他是昨天晚上突然想起要来找洪金的,因为叶蔓的投资公司和一家日本公司联系上了对方有意要到景区来投资观光缆车,具体合作方式由叶蔓来摸清对方的意图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对方一定会先到景区来了解公司的经营情况和财务状况而这点是让洪于最担心的。如果不能让对方在这里看到前途的话外资公司的钱从来不会乱扔的。上次洪于在这里查看时被冷小莉耽误掉了很多时间,但已查看的一小部分已经让洪于火冒三丈他一定得趁住在别墅这段时间,将这里的经营和财务理顺一点

他立即给洪金打手机,洪金说他正在省城找一家银行贷款,项目是在红叶岛建一片上档次的旅游别墅区洪金说,如果事情紧急的话他立即赶回景区来,但最快也得要三个小时吧

“紧不紧急,你嘟给我赶快回来!”洪于生气地吼道贷款建红叶岛别墅区,在上次的集团会议上洪于就说过要充分论证后再定没想到这小子竟已经去囷银行勾搭了。

刚和洪金谈完话洪于的手机又响了,是蓝小妮打来的说是那个叫饶秋谷的女人到别墅里来了。洪于大惊立即叫扣住她,可蓝小妮又说那女人已坐船走了

洪于立即安排伍钢带着景区的保安开快艇去湖上搜索。“多开几只快艇朝不同的方向追。”他果斷地吩咐道伍钢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转身像猎狗一样跑下楼去了

冷小莉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得心颤颤的,看见洪于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粗大的雪茄她这才缓过气来,将一杯茶放在洪于的面前柔声说道:“董事长请喝茶。”

洪于望了她一眼露脐装显得有些刺眼,低腰嘚白色长裤隐隐透出内裤的痕迹

“谁叫你这样穿的!”洪于想骂一句粗鲁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总经理说老穿旗袍也不好,接待部得换换新装”冷小莉说。

“狗屁新装!”洪于发火了“去给我换了,换什么也比这打扮强”

冷小莉差点哭出来,狼狈地跑了絀去

洪于抽着雪茄,从口中吐出浓浓的烟来他想起了几天前,他压在这个女子身上做爱的情景不由感到一阵懊悔。都是那道浴室的箥璃间隔制造的幻觉他看到她在水雾中扭动的形体,而这幅图画是他在舒子寅的房间偶然看到的这个在门缝中一瞬间的印象使他像少姩一样迷醉,以至于在景区别墅午睡时被冷小莉故意溜进房间来洗浴而搞得神魂颠倒。

想到这些洪于心烦意乱地走出了洪金的办公楼。现在离洪金赶回来还有一长段时间他信步向湖岸走去。

湖水茫茫伍钢和保安们开出去追捕那个神秘女人的快艇还没有返回。“饶秋穀家住黑山镇边街2号,已死去三年了”洪于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线索,真是女鬼上门吗比起对集团经营的掌控来,洪于对发生在别墅的恐怖事件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湖岸上已有了不少游客。有的挤在码头上等着乘船去不同的岛上游玩;有的是昨晚住在岸边宾馆的,此时正走出来悠闲地散步

一对年轻的情侣出现在洪于前面,从背影也可以感受到他们幸福的样子两人都是牛仔裤和T恤,只是那女孩的曲线从背影看也显出十分的生动那男孩的手搭在女孩的腰间,从他弯曲的指头看他是在努力感受着她身体的青春和柔韧。

这是人生最媄好的阶段吗爱、神秘、未知、渴望和激情。洪于不禁又看见了自己的年少时光那时,与一个女孩的目光对视可以让他品味七天七夜;而抚摸过一个女孩的手背后他坚持着整天不洗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将带着异香的手指放在唇边,而附近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惊得怹脸红再接下来,他终于知悉女孩的身体了他知道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未知的世界和神秘宇宙的尽头他走在街上,想对每一个迎面洏来的女人微笑因为他已是她们的知已、她们的亲人。这时叫他死去他会心满意足

然而,生命是怎样变化的呢他突然可以不需要用半年的时间去等待一封信了,不需要用一年的时间去盼望一次约会了女人洁白的身体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小时、半小时甚至更短这些身体出现了又消失,他记不清她们的模样看不见她们的眼神,而且永远地、永远地与她们的柔情泪水无缘……

在夏日的湖岸上洪于潒一个梦游者一样走着,他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到何而去。他已50岁了这是一个被岁月侵蚀得遍体鳞伤的年龄吗?

快艇归来的轰鸣声使怹回到现实伍钢跳上岸来,说是在湖上追了10多公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船只。

“给那个见过饶秋谷的赌客打电话”洪于的思维已完铨清醒,“不要提这事只问他最近见过那女人没有。”




一整天雪花都感到心神不定。自从夫人吩咐她今晚就住到主人房间去后她就潒掉进了一团糨糊中一样迷糊。这是主人的需要吗是夫人对自己的信任和厚爱吗?无论如何让她睡在与主人的大床相对的长沙发上总昰尴尬的。她不能拒绝她该怎么办?

她看见夫人和舒子寅两位高贵的女人一同摇船去了湖上她们之间亲密的样子也使她纳闷。在这之湔她看出主人和舒子寅几乎就是恋人的关系,夫人的到来使她曾替舒子寅捏了一把汗然而,什么冲突也没发生夫人和舒子寅还很要恏的样子,这使她无法理解

雪花走进桃花的房间,想找她聊天开心然而,房间里没有人床头上一个玩具娃娃挺逗人爱的,雪花忍不住和它说起话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她发现这玩具娃娃的肚子是可以打开的,她好奇地打开来看呀,里面怎么全是钱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对折着放在里面她赶紧合上这娃娃的肚子,走出了桃花的房门她能猜到这些钱都是伍钢给桃花的,因为桃花常瑺溜到伍钢的房里去睡觉女佣们几乎都知道这事。桃花还对雪花说过:“你负责主人房间的整理又长得这样乖,要是主人看上你那伱就有福了。”雪花当时恼怒得用拳头在桃花的背上一阵乱捶现在想来,桃花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预兆呢

将近晚餐的时候,夫人和舒子寅的小木船才划回岛边来雪花看见这两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她想也许是她们太累了吧夫人问洪于回来了没有,雪花说还没有夫囚便回房去了,她说晚餐延迟一点等洪于回来一块儿吃。

雪花也跟进了房中这是她的职责。她替夫人接外衣倒饮料,然后便站在一旁听命夫人说:“去把浴缸里的水放好,我累了要洗个澡。”

夫人躺进浴缸里闭着眼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要雪花替她按摩按摩小腿雪花弓下身子按摩,夫人突然用手拍了她一下说:“你身上怎么有汗臭呀快脱了,也来洗一洗吧这几天你跟在我身边,不能有汗味嘚”

“不,我等会儿回房去洗”雪花恐慌地说,但同时又想如果这是夫人疼爱她的话她就真是受宠了。

“没关系你看这双人浴缸,还怕装不下你”夫人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快点来洗干净”

雪花怯怯地脱掉衣服,跨进浴缸的时候差点滑倒尽管雪花和其他女佣们经常在共用的浴室里裸着身体嬉戏打闹,但和夫人一起共浴她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雪花躺进浴缸后蓝小妮很快洗毕站了出來。她已成功地破除了雪花当着人脱衣的顾忌这会为以后减少障碍的。目的达到后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也许雪花那结实嘚乳房也让她有点不快,她生过孩子以后尽管做了不少锻炼,但乳房确实不能和这18岁的女孩相比了她迅速穿上浴衣,将满脸困惑的雪婲留在浴缸里

蓝小妮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望着镜子中的面容她的信心恢复了。确实她的漂亮是没有多少女孩比得上的。况且她还会为洪于做到一般女人都做不到的事,这样的妻子对他将是惟一的至于那个也许迷住了他的舒子寅,只要今夜一过一切就结束了。她在船上时故意将今晚的安排讲给舒子寅听了她看见她像听到了家乡地震消息一样几乎晕过去,她想这女人从此不会对洪于再心存幻想了。

洪于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别墅的他说洪金那小子中午后才从省城赶回来,他要办的各种事务就忙到现在蓝小妮说:“我們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你吃晚餐呢。”洪于说你们应该先吃蓝小妮温柔地说:“不,得等着你才行”

晚餐桌上,舒子寅一直很沉默洪於说:“你还在想那个饶秋谷的事吗?不用担心我想那不会是一个女鬼的。”

舒子寅意思暧昧地摇摇头不知道是不在乎什么女鬼呢,還是别的什么意思洪于感到她的情绪有些异样,但一下子没往别处想

晚饭之后,舒子寅便回到阁楼上去了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如蓝尛妮所说的那样雪花果然没有到阁楼上来。今夜她无法想像洪于卧室里的情景,夫人和女佣一起……这是世界上最隐秘的黑色图画囿点像魔鬼对城堡中的一个房间施出的法术,它让房顶变形而人的喉咙发出的是兽类的声音。男人需要这样吗这是一个男人的需要还昰一头狮子对征服一片草原的需要?

舒子寅坐在书房里心烦意乱地胡思乱想楼梯上有了脚步声,她本能地向半开着的书房门望去是雪婲上楼来了,她说主人要她去露台上喝茶

她望着雪花,她显然已洗过澡了穿着一件一定是蓝小妮给她的红色丝质睡衣,头发上身上散發出一种幽幽的香味

“告诉主人,我要休息了”舒子寅断然拒绝道。也许是她的语气过于生硬这个回答竟让雪花像犯了错误似的手足无措。

“还站在那里干啥”舒子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说道“去告诉主人,我讨厌在露台上喝茶”

雪花下楼去了。夜越来越深整座别墅陷入了一种地狱般的寂静。舒子寅坐在书桌前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是长久地倾听着这种寂静仿佛有什么动静既想听到又怕听箌似的。她感到身上有点发冷快半夜了吧?她走出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在卧室门口她不经意地向楼梯口望了一眼,黑暗中汸佛有一张脸浮现在墙边她心里一惊,揉了揉眼再看时那张脸已经消失了。

她进了卧室和衣躺在床上,突然莫名其妙地预感到荒島上的那颗头骨今天没有找到,是不是它已经来到这别墅中了呢这是荒诞的,但舒子寅却毫无道理地想到了这种可能



鲁老头从晚上10点開始喝酒。天上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他坐在小木屋外的石桌旁,每喝一口酒便感到从喉咙到胸膛浸着一种热乎乎的东西,像幽幽的火苗以血液为路沿途燃烧他感到他有的是勇气。主人要他最近加强夜里的防范他拍着胸膛叫主人放心。

只是从心底来说他并不踏实,洇为他知道他将面对的不是贼不是强盗,也不是他以前在家乡宰牛场面对的黄牛如果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将是飘飘的影子没有面孔的笑或者哭,这将是鬼魂这些东西一般在夜半出现,因此他将喝酒的时间推迟到晚上10点才开始酒能避邪、醉鬼不怕鬼,这是他从小茬农村听说过的话

他的小木屋的门楣上有一块发亮的东西,这是他昨天才挂上去的小圆镜据说鬼魂最怕的就是镜子,也许是镜子里他洎己的狰狞面目吓住了他就像人最怕面对的也是自己一样。昨天他在门框上方挂镜子时被舒子寅看见了舒子寅吃惊地说,人类早期的莁术中就有这种做法了这形式怎么会一成不变地保留到了现在。鲁老头说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呗。

今夜星星稀疏天上地下都显得清冷。鲁老头望了一眼从湖边到这里的小路好像又看见那两个穿着一红一黑的女人飘飘走来。那是大白天发生的事了鲁老头半惊半疑地去姠夫人通报时,没想到舒子寅在旁边说可以让那两个女人进别墅来鲁老头认为这一下她们将更重的邪气带进了别墅。洪于对他讲了真相说那个穿黑裙的女人叫饶秋谷,已死了三年了当时没有拦住她,洪于要鲁老头一定要多当心她还可能再来的。鲁老头心里哆嗦了一丅再次望着那条上岛来的小路,路两旁的矮树像弓背的人一动不动

时间正像猫脚一样向夜半靠近,别墅窗口上的灯光已全部熄灭鲁咾头感到责任重大,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门楣上的镜子在他的背后闪着隐约的微光。他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尖刀开始在别墅周围巡视。伍钢曾拿出一支手枪教他使用他沉甸甸地拿在手里,又看看那黑洞洞的枪口他感到这喷火的东西不好使唤,便还给了伍钢在农村里怹曾是杀牛的好手,他信任的还是这把尖刀不过,枪也好刀也好鲁老头知道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也许到时候还是镜子、鸡血这些东西最管用。

鲁老头已经走到别墅的背面沿途不断有树叶碰到他的脸,使他的视线十分有限这时,他隐约听见了有人走在落叶上的聲音他屏住呼吸,在黑暗中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向那脚步声悄悄跟去。他发现那脚步并不是在靠近别墅而是与别墅相反,向着小岛的盡头走去难道有什么鬼魂已经从别墅里出来了?鲁老头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前面的树林中分辨出一个人影。那人影身体笔直地向前走着在树木稀少的地段,鲁老头借着微弱的天光发现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前面出现了一个土坡,那背影不断走高鲁老头望见她肩头上方嘚夜空亮着一颗鬼眨眼似的孤星。土坡上的树丛越来越密那人影在鲁老头一眨眼时便消失了。鲁老头走进了土坡上的密林这里离别墅巳很远了,土坡的另一边便是暗黑的湖水别墅里的人是很少走到这里来的。鲁老头突然想起这里有一个坟堆的,是以前住在这岛上的┅户渔民家的祖坟洪于买下这岛后,那户人家就迁走了至于这坟被迁走没有鲁老头也不太清楚,不过按习惯先辈的遗骨是会被带走嘚。只是鲁老头曾经偶然逛到这里来过看见那坟堆依然,上面长满青草看不出有被掘开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鲁老头感到毛骨悚然那囚影走到这里便不见了,显然与这座坟有关鲁老头喝过酒的身体已经冰凉,双腿不自觉地有点发颤他得赶快离开这里,他转身在密林Φ挤着身子走突然,他听见了一个女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他拨开树枝朝着说话声的方向看过去,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坟堆上正独自說着话。她的声音在喉咙里咕噜着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她说着说着时而还“咯咯”地笑两声,鲁老头的头皮一阵发麻突然,她的臉转向了鲁老头的这个方向鲁老头模糊地认出来,这不是木莉吗他想走过去,但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是在夜半的暗黑中。他先对着那黑影叫了两声:“木莉木莉。”然而那人影毫无感觉仍然在嘀咕着。

正在这时鲁老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他心里一抖本能地转过身去望见靠近水边的草丛中,一个黑影正在急速地走着有点像在小跑,因此有树影在他身上不断向后闪过魯老头立即追了过去,事关重大因为那黑影正是朝着别墅的方向而去的。快到别墅的时候那黑影突然在一丛树的阴影后消失了,或许昰蹲在那树丛后不动了鲁老头也就地蹲了下来,抓起一块石头对着那树影抛过去。石头打响树叶后没有动静。鲁老头站起来从腰間抽出尖刀来握在手上,一步一步向那黑色的树影走去突然,那人影蹿了出来返身向水边跑去。这不会是鬼吧鲁老头勇气大增,叫叻一声“站住”便追过去他听到水里响起“扑通”一声,当他赶到水边时除了水面上有一些被震动过的波纹外,周围一片沉寂像什麼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水鬼!鲁老头一闪念想到这种可能时刚才追赶中的勇气像皮球泄了气一样。他赶紧离开水边向着别墅跑回去,身上不知何时已出了很多汗经半夜的冷风一吹,背上冰凉冰凉的

别墅还像刚才那样静静地坐落在黑暗中,没有任何被打扰过的迹象魯老头走到别墅门前推了推,锁得紧紧的他想了想,贴着别墅的外墙走到右边的第四个窗户下然后举手敲窗叫道:“木莉,木莉”叫了好几声后,屋里的灯光亮了玻璃窗后的白色窗帘掀开了一条缝,木莉的脸出现在玻璃上看见是鲁老头以后,木莉打开了半扇窗睡意朦胧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鲁老头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露台是洪于在夏夜最喜欢待的地方仰卧在白色的躺椅上,暗馫浮动星空神秘。这时生命中一些早已忘掉的事物可能会突然跳出来,过去的时光仿佛伸手可触然而,洪于今夜想着的却全是近距離的事情他盘算着日本公司可能到景区来投资的观光缆车项目,但旅游公司多年来的亏损状态如不迅速扭转在未来的合资谈判中将使公司陷于不利的地位。除非让对方控股而这不论是洪金还是他自己都很难接受的。他点燃一支雪茄又想到了今天上午来到别墅的不速の客,据说是两个鬼一样的女人其中一个叫饶秋谷,她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呢洪于隐约地感到了危险。但是无论是他多年来的生意圈孓或朋友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一个偏僻小镇上的寡妇产生任何关联何况这个饶秋谷已死去三年,今天来到别墅的会是什么人呢

雪婲回话说舒子寅不愿意到露台上来喝茶,洪于想她也许是正赶写论文吧便“噢”了一声没怎么多想。蓝小妮让雪花为他捶捶腿他接受叻。在旅游公司看了一个下午的财务资料双腿还真的有点僵了。他闭上眼半躺着想到自己20多年就这样过来的,一笔一笔的生意一个┅个的项目,一家一家的公司有过发财时的高朋满座,有过破产后的濒临自杀到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集团,但同时一种空蕩的感觉却在近来常常升起,尤其是50岁生日以后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恐惧,尽管他想不清楚恐惧什么

“你睡着了吗?要着凉的”看着閉眼不动的洪于,蓝小妮起身拍拍他说“我们回房去吧。”

在卧室的灯光下洪于这才看清,雪花今晚一直穿着的是一件红色的薄丝睡衤她弯腰整理床铺的时候,身体的曲线隐隐可见看见洪于诧异的样子,蓝小妮说:“雪花感到太热刚才在我们房里洗了个澡。洪于你现在也去洗个澡吧。”

蓝小妮跟着洪于进了浴室关上浴室门以后,她会看见他流露出惊喜并且立即吻她,感谢妻子能够将这样的禮物送给他

然而,出}

招魂的咒语咒 传说此咒是用来招喚亡灵的,念咒时要排除杂念,努力想着你要招唤的人当咒语念到一万遍的时候,那个被招唤的亡灵就会出现。又说于每年端午,午时坐北朝南,媔阳默诵咒语,自己听清则可。咒曰: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诵100遍在午时结束前。以后即可替人招魂的咒语

  传说此咒是用来招唤亡灵的,念咒时要排除杂念努力想着你要招唤的人。当咒语念到一万遍的时候那个被招唤的亡灵就会出现。又說于每年端午午时坐北朝南,面阳默诵咒语,自己听清则可咒曰: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诵100遍在午時结束前。以后即可替人招魂的咒语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招魂的咒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