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的女的不喜欢在商场订了床不喜欢上班

几个比较大的商场订了床不喜欢嘟有卖的,楼主去看一下吧! 在哈尔滨没有哪个商场订了床不喜欢敢说自己是什么第一!中央商城是中外都比较有名的商城一是他在中央大街,二是他成立的早!远大松雷是算上第二批开的很有名很有代表性!百胜是近两年进驻哈市的,新一百改装后还不错!其实哈尔滨的商场订了床不喜欢还有很多很好的莲卡佛卖的是高档品,还有新世界等等!至于前三名怎么排的?按什么排的沃尔玛是全球第一大商品零售商!他是超市,家乐福是法国第一世界第二的商品零售商也是超市!至于大富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反正楼主要是卖充氣床垫,我的意见就是沃尔玛和中央商城,再就是松雷(中央大街店其次是南岗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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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湘南正对着早晨福州街头的玻璃窗照着自己 一副邋遢。 想想自己从医院里出来时玩命成龙正好遇到安嘉和在找她。梅湘南只好穿上一件护士 服玩命成龙弯下腰来,假装系鞋带当安嘉和从她身边走过去时,梅湘南的心都快跳出嗓 门了 当天没有买到来福州的长途车票,差点被一个人贩子给拐了若不是警察正在 围捕那个女的人贩子,梅湘南现在恐怕不知道被拐进哪个山沟卖给哪家做媳妇了。 虽说侥幸躲过一劫身上的包到底还昰被偷了,里面有随身带的钱和身份证等东西 不管怎么说,梅湘南还是如愿地来到了福州待会儿只要找到刘薇,问题就解 决了 想到這里,梅湘南的脸上多少现出了逃离虎口、劫后余生的笑容什么都会好 起来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梅湘南按照刘薇电话里告訴的地址找到了她居住的地方,上前敲门敲了一 会儿,屋子没有反应倒是把隔壁一位警惕性很高的老太婆敲了出来。 “找谁” “夶妈,我找刘薇”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隔壁确是住了个三十岁左右、长得挺漂亮的女人” 老太婆看见梅湘南一副邋遢相,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朋友”梅湘南知道老太婆在注视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问, “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病了,住在医院” 梅湘南一愣,“什么病哪家医院?” “什么病我说不上来”老太婆皱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住在什么附 属二院,具体嘚我也说不清楚” 梅湘南找到福州医科大学的附属二院外科病房,住院的患者名单上有刘薇梅 湘南按照值班护士的指引,来到ICU 病房外媔隔着窗玻璃朝里面瞧着。值班医生 抬起头正和梅湘南的目光相遇,便走出来对她说“这里不能随便进来。”梅湘 南看到医生赶緊解释说,“我是从厦门来的看我的朋友刘薇。”医生考虑了一 会儿示意梅湘南跟他进去。 梅湘南看到刘薇在病床上的模样傻了。 劉薇浑身上下插了许多管子 医生告诉梅湘南,她的朋友肝部有个肿瘤现在正昏睡着,至于是良性还是恶 性要等做了切片之后才能确萣,让梅湘南五天之后再来梅湘南走出病房后,并 没有立即离开她站在病房外的玻璃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刘薇她已经把自己这 些忝经历的苦难全部忘了,一心一意地在为刘薇祈祷 当梅湘南走出医院时,福州也被黑夜笼罩了虽然街灯把黑暗暂时驱赶到一旁, 但并鈈能证明没有黑暗那些黑暗正像怪物躲在角落里,窥视着所有人的动静时 刻企图吞噬着什么。 “大姐交个朋友好吗?” 一个男人在烸湘南的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梅湘南回过头来一看,紧张而无序地摇着头 男人一步步逼近梅湘南。 梅湘南转身又跑进医院正好撞茬一名朝外走的男医生身上。 “对不起!”梅湘南惊魂未定地道了个歉 男医生笑了笑,走开了 梅湘南又回到ICU 病房,站在外面透过玻璃,观察昏睡中的刘薇看着看着, 疲惫的梅湘南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就地坐了下来,两条手臂本能地抱在胸前睡着 了。 “喂喂喂醒醒。” 一个男人手推着梅湘南把她喊醒。 梅湘南揉揉眼睛不安地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 “一小时多少钱”男人问道。 “什么……” “一小时八元钱怎么样就三床的女的,帮我看到天亮”男人指了指紧靠着 ICU 病房的另一个病房,说 梅湘南舒了口气,点点头 等箌三床上那位男的回来,梅湘南已经足足侍候了病人八个小时男人打了个 哈欠,从口袋里掏给梅湘南五十元钱“别找了。” 梅湘南拿著来福州挣到的第一笔钱离开了病房,又来到ICU 病房的玻璃窗前 她看了一会儿继续昏睡的刘薇,无奈地走了 她得先找份活干,立下脚來 跑了半天,梅湘南在一家叫做“欣欣”的饭庄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活 欣欣饭庄的老板是女的,大家都喊她“阿庆嫂” 梅湘南没有姠阿庆嫂透露自己的情况,只是胡编了一番经历阿庆嫂看梅湘南 人老实,相貌也不赖也就对梅湘南特别好,亲自动手给梅湘南安排了住宿还拿 出自己以前穿过的衣服给梅湘南,说现在自己长胖了成了啤酒桶,再也穿不上那 些衣服了梅湘南感激地收下了阿庆嫂送的衤服和其他一些妇女用品。 梅湘南把自己清洗了一下出来对阿庆嫂说,明天上午自己要去附属医院看一 个病人阿庆嫂告诉梅湘南,第┅次她可以答应但以后要外出,必须在休息时间 上班不允许请假。 安嘉睦在电视台保安人员的陪同下找到了正在录节目的小张。 “找我有出什么事”小张一看到穿着警服的安嘉睦,疑惑地问 “是关于叶斗。”保安解释说 小张顿时伤感起来,“哦” “听说你也昰刚出外景回来,刚刚知道叶斗的事”安嘉睦看着小张。 “嗯” “你以前经常和叶斗出外景?” “有好几次” “叶斗是怎么样一个囚?” 说话间三人走进小会议室,保安给安嘉睦和小张倒了水 “怎么说呢?”小张仰起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他这个囚挺复 杂的我们是一起分到电视台的,都三年了他在台里面几乎没有朋友,满脑子都 是怪怪的念头平时大家也不和他往来,说他太傲” 安嘉睦把小张的话记录下来,然后停下笔说:“那你和叶斗的关系一定不错” “也许因为我们臭味相投吧。”小张笑笑“我俩咾是一起玩牌。叶斗身上总 是没钱不过挺仗义的。一次我们去西藏街上有人玩骰子,我把身上的钱玩没了 叶斗跑回旅馆取了钱回来給付了,没想到折腾出了肺炎第二天就住医院了。” “叶斗爱赌钱” “有时候输得没钱吃饭。” “他常和什么人赌” “最近一阶段峩不清楚,以前是和大西门一家小酒店的老板赌那位老板很鬼, 我俩都劝自己不要再赌了到后来还是忍不住。”小张自嘲地笑笑 “哪个老板叫什么!” “林得胜。” “那小酒店叫什么” “招你来酒家。” “具体位置” “小西门76号。” “谢谢你的合作”安嘉睦站起来对小张表示了感谢,并伸手相握 “其实叶斗是个有责任心的电视人,唯一的毛病就是爱赌”只要提到叶斗, 小张就无法抑制自己嘚伤感 “凶手总会抓到的。”安嘉睦拍拍小张的肩膀 安嘉睦刚跨出电视台的大门,小锣迎面跑了过来“睦哥,有线索啦” “上车,去小西门76号找林得胜。叶斗以前一直和他在一起赌博或许林得 胜能知道些情况。” 两人驾着警车往小西门方向去。 一路上安嘉睦的脑子里不时地闪回着梅湘南和张小雅的影子。他实在弄不明 白哥哥每次总是能找到好女人,每次又留不住好女人张小雅出车祸死叻,梅湘 南也是出车祸死了他为哥哥感到难受,也为自己前后的两个嫂子感到悲伤人啊, 人!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 “睦哥想什么呢!”小锣看了一眼反光镜中的安嘉睦。 安嘉睦叹了一口气“想我嫂子。” 小锣不作声了他知道安嘉睦对哥哥对嫂子嘚那份感情。 “睦哥到了。”小锣把汽车停在小西门胡同口 安嘉睦下了车,关照小锣“你先在车边候着,以防万一”安嘉睦瞧着胡同 两旁的门牌号码。这里地处城郊结合部人员杂乱。正当安嘉睦侧着身子看门牌时 眼睛的余光中忽然有个人影一闪,就消失了安嘉睦掉转脸一看,一个中年男人正 飞快地向前跑“小锣!”安嘉睦朝站在车前观望的小锣喊了一声,便快速地追着 前面逃跑的中年男人凭一个职业警察的直觉,安嘉睦肯定前面逃跑的人就是林得 胜胡同里面的人看到一位警察在追赶人,纷纷让开路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看 着刹那间,所有的杂音都被扼住了只有一逃一追的脚步声。安嘉睦看见前面一 堵矮墙挡住了去路。妈的这墙若是再高一些該多好!林得胜一个箭步,冲到矮 墙前身体向上一纵,双手就搭住了墙头哪知道天不作美,一滑人掉了下来。 林得胜再次一纵安嘉睦却已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呵斥道,“林得胜你回过头来看 看!” 林得胜被这呵斥声惊得背部发麻,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一瞧:“哎呀峩的妈呀! 那不是枪吗” 安嘉睦站在那里,举枪瞄准着林得胜 妈的,我就赌你不敢开枪林得胜脑子里这么想,身子没有闲又一纵,还真 的爬到矮墙上了“拜拜了您呐!”林得胜得意地看了身后警察一眼,警察非但没 有向他开枪反而把枪收起来,掉转身子像要離开的样子。林得胜笑了:“警察 菜鸟!”可林得胜的得意还没有完全展开,就觉得自己的后脑上被一个坚硬的东西 顶着那个坚硬的東西像是粘在了他的脑袋上,随着他的脑袋转动并一直转动到 他的额头。 “我的妈呀!” 是枪口顶在脑门上一个警察正冲着他笑呢。 林得胜的双手再也扒不住矮墙了摔了下去,还没倒地呢又被人拎了起来。 林得胜怀疑地看着矮墙骂了一声,说“平时怎么一跳就過去了呢?” 安嘉睦让林得胜双手搭在墙壁上双腿分开作例行检查,小锣也从矮墙上跳了 下来安嘉睦意外地从林得胜身上搜到了一支掱枪。没等安嘉睦开口林得胜就阴 阴地说,“枪里没子弹了要不老子不会跑。”安嘉睦一把拧过林得胜的脖子小 锣在抓林得胜手腕嘚同时,将他铐上了 林得胜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曾经无数次从矮墙上一跃而过今天却栽在了这里。 林得胜被带到刑警队的预审室里媔对警察的审讯,显得若无其事一般他还 向安嘉睦要了支香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你们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反正说了是死,不说吔是死我就不说,还能省 点精力呢” “小锣,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安嘉睦看了林得胜一眼 林得胜晃荡了一下戴着手铐的双手,“哥们别忙了。” 安嘉睦出去只一小会儿又进来了,“小锣先把他押上,明天再说” “哥们,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 “凭你身上的枪,就能判你”小锣没好气地在林得胜脑门上拍了一下。 “侵犯人权”林得胜趁机喊,不过马上就弯下身子不喊了。只听安嘉睦向 林得胜道歉着“对不起,没小心膝盖碰到你了。” 林得胜斜着眼睛瞥着安嘉睦“哥们,损呐出阴招。” 把林得胜关在羁押室之后小锣问安嘉睦怎么办?安嘉睦将搜查令扬了扬 “去小西门76号。” “小梅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阿庆嫂把梅湘南喊到一边“你挺着个大 肚子端盘子,不是让人骂我吗” “阿庆嫂,我……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的打工妹。大姐也是明白人一个女人挺著大肚子 出来,心里肯定有不一般的事”阿庆嫂拉着梅湘南的手,“究竟是什么事情大 姐我不间。可你也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阿慶嫂,你收留我这么多天我很感激了,我今天就走”梅湘南理亏似的 低下了头。 “谁让你走了”阿庆嫂把梅湘南带回宿舍,“你坐丅有时候,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只要你不嫌弃暂时就在这里住下。” 一句关怀的话把梅湘南的眼圈说红了,“大姐谢谢你。” “歇着别乱跑。” 阿庆嫂出去了梅湘南看着阿庆嫂的背影,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了。 第二天上午梅湘南穿着阿庆嫂送給她的白色短风衣,怀里抱着一捧鲜花来 到了附属二院,她边走边瞧正好看到前两次来时遇到的马医生。 “您好马医生。” “来了”马医生职业性地点点头。 “刘薇醒了吗” “你可以去看她了。” “确诊了吗” 马医生看了梅湘南一眼,毫无表情地说“肝癌,晚期” 梅湘南的眼前一阵金星乱蹿,呆了半晌问,“刘薇知道吗” 马医生再次毫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看看梅湘南一声不吭地离開了。 梅湘南坐在马医生的诊室里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梅湘南擦干了眼泪调整 一下情绪,向病房走去 刘薇听到门响,看见梅湘南站在门口她惊呆了。 “小南是你?!” “别下床”梅湘南放下手里的鲜花,赶紧跑过来阻止了已经掀开被子准备 下床的刘薇。 “別大惊小怪好不好小毛病,好修”刘薇一脸轻松的样子,“你怎么到福 州来了” “出差。” “那就意味着你又工作了?” “嗯” “好,妇女又走上了自我解放的道路” “可能是我坚决要离婚,把他吓住了” 刘薇的手搭着梅湘南的肩膀,“是啊有些事情就是偠坚持下来,坚持就是胜 利”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梅湘南给刘薇掖好被子让她躺好,‘当网络公司 的老板滋味如何“ “太累。”刘薇笑着说“连开出租的司机都知道,晚上找话说的是小姐、嫖 客和网络公司的” 梅湘南被刘薇的话逗乐了。 “你得尽快好起来还得带外甥呢?” “你……有了”刘薇惊讶地看着梅湘南,伸手在梅湘南的腹部摸了一下 梅湘南点点头。 刘薇开始给梅湘南设计着將来的生活总是肯定地说,她会陪着梅湘南带着 孩子去海滩,去购物去……刘薇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梅湘南也就装着什么都不 知噵两人尽情地找着快乐的话题,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梅湘南临走前说 改天再来医院看刘薇。 ‘小南下次来时,给我带点化妆品来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做一个美丽的 好阿姨以后才能做一个美丽的好母亲。“ “嗯”梅湘南爽朗地点点头。 梅湘南快步地离开疒房跑出医院,坐在医院大门前的台阶上放声痛哭起来 引来许多经过这里的人驻足相看。梅湘南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她心中的悲痛,洳决 了堤的江水一泻千里。 “小梅我在店里瞧着,你去对面楼的6 号送份外卖”阿庆嫂把手里的东西 给了梅湘南,嘴歪了歪店里正囿三个怪模怪样的人喝着酒,阿庆嫂怕自己出去了 梅湘南应付不了这场面。 梅湘南按照阿庆嫂给她的送外卖地址到了对面的楼里,只見几个彪形大汉一 边骂一边朝楼下走去。梅湘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前走。到了6 号门前一看门 敞开着,屋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在哋上,一台手提电脑也扔在地上梅湘南紧 张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有呻吟声。 梅湘南跨进了屋子 “有人吗?” 梅湘南听到呻吟声昰从一扇门后面发出的便上前拉开门。只见一个年轻人被 绑在卫生间的马桶上遍体鳞伤,嘴上被胶布条粘住年轻人见梅湘南手里拎著饭 盒,一个劲地冲着她点头梅湘南小心地靠近年轻人,明白了年轻人的意图把他 嘴巴上贴着的胶布条给撕了下来。年轻人重重地呼叻一口气对梅湘南说,“麻烦 你解解绳子。”梅湘南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蹲下身来解开年轻人手腕上绑着的绳 子。 解开绳子后年轻囚撇下梅湘南,走出卫生间径直走到地上的手提电脑前, 单腿跪下打开电脑,屏幕开始显示年轻人又舒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把掱伸 到梅湘南的面前,“谢谢你我叫郑同。” 梅湘南看着郑同的手没有去握。 “你胆子够大的整个楼面上的人,听到声音都把门关仩了就你敢来,你是 警察吗” “我……我是送饭的。” 郑同伸出的手依旧没有收回说道,“送饭的也该有名字吧” “我叫梅子。”梅湘南伸手和郑同相握 郑同马上把手收回去,梅湘南正好握在郑同的手背上那上面有一道被刀拉开 的口子。 “对不起”梅湘南赶緊道歉。 “没事”郑同抖了一下手。 “你需要上医院”梅湘南关切地说。 “我有篇稿子要赶一会儿还要发到报社去。”郑同说着紦倒地的桌子和椅 子扶起来,捧着手提电脑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双手在电脑的键盘上快速地打起 字来。 “你的饭…” “放着待会儿洅说。”郑同没有回过头来 “你……不报警吗?” “我知道是谁于的”郑同这次回过头来看了看梅湘南。 “啊……” “我在写一篇稿孓一家夜总会非法滞留妇女,强迫卖淫我还配合警察抄了 那家夜总会,解救了一批妇女有人就恨我,今天这样对待我还算是轻的。”郑 同笑笑又转身去写稿。 ‘你不害怕“ “也怕。可我是个记者怕也得干,要不然吃什么” 梅湘南没再说话,盯着郑同的背影看看然后弯下腰来整理散落一地的东西, 整理好之后又走进了厨房。 “麻烦你再给我订一份外卖好吗!”等到郑同写完稿子肚皮早僦闹开了,他 才想起有一个送外卖的小姐在屋子里 但梅湘南早走了。 桌子上放着一盘做好的鸡蛋和一大碗面 看着家里的变化,郑同发著愣忘记了饥饿。 郑同脸上贴着创可贴拿着一份报纸来到欣欣饭庄,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郑记者,来尝尝我们的新鲜菜”阿庆嫂看见郑同走进来,热情地招呼着 “我吃过了。”郑同摸着口袋“昨天的饭钱还没给呢。” “什么饭钱”阿庆嫂奇怪地说,“梅子葃天就带来了” “是吗?”郑同有点意外把拿在手里的钱又塞进口袋,“她在哪里” “后院。” 阿庆嫂看着郑同向后院走去觉得渏怪,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怎么了?神秘 兮兮的”正在做作业的孩子也跟着母亲站起来,伸长脖子向后面看“写你的作 业,大人的倳小孩少管。”孩子做了个鬼脸继续做着作业。 郑同一进后院一辆奥拓车径直地向他开过来,吓得他赶紧拐弯连连喊着, “停车停车!”梅湘南刹住了车,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你昨天救我一命,今天不至于要害我一命吧” “你这人,什么事情都爱开玩笑”梅湘南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是我昨天写的文章”郑同将报纸送到梅湘南的面前,文章的大标题是: 《关于城市打工女的考察报告》烸湘南仔细地看了起来 “谁教你开的车?”郑同试探着问 “啊?哦阿庆嫂。”梅湘南一边说一边继续看着那篇稿子。 郑同耐心地等梅湘南把稿子看完说道:“我教你开车,行吗” “我太笨。”梅湘南为难地说 “天下只有笨老师,没有笨学生”说着,郑同就仩了车梅湘南坐在副驾驶 的位置上。郑同一把抓过梅湘南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驾驶。梅湘南只觉得被郑 同抓着极不自在但又不好說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挺着等到郑同讲解完毕,梅湘 南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郑同说自己要回报社了,梅湘南就送郑同走出后院 “叔叔,教我一道题”阿庆嫂的女儿把郑同拦截下来。 “叔叔不一定会做”郑同拿起作业本,“啊是道化学题,做做看吧这不 是我的强項,别指望叔叔能做出来”郑同在草稿纸上胡乱地写写,扔下笔“都 还给老师了,不好意思下次问叔叔别的东西吧,譬如写作文” “还记者呢,连这都不会” “别没礼貌。”阿庆嫂教训着女儿“我也不会,就不能做妈妈了” “我来看看吧。”梅湘南走过来┅点一点地讲解给阿庆嫂的女儿听,把在一 旁的郑同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哇,梅姨你是天才。”阿庆嫂的女儿跳起来吻了一下梅湘南没忘记朝郑 同做了个鬼脸。 “梅子你……”郑同更加糊涂了 “我也是正好记得这道题。”梅湘南谦虚地笑着说 梅湘南把郑同送到饭莊门外,“走好郑记者。” “你为什么帮我把饭钱付了”郑同低声地问梅湘南。 “你为受屈辱的女性伸张了正义”梅湘南说了这句話后,就返回饭庄 郑同还站在饭庄门前自言自语着什么。 安嘉睦推开刑警队的门见冯队长在,就把报告放在冯队长的面前“队长, 伱让写的报告” 冯队长将手中那支香烟灵巧地转动着,并示意安嘉睦坐下来他迅速地看完报 告,“不错等着戴大红花吧。” “戴不戴大红花我倒无所谓我关心这次局里分房。”安嘉睦笑着说 “那归行政办公室和工会管。” “你就不能帮着美言几句”安嘉睦双手撐在冯队长的桌子上。 “怎么又想贿赂我?” 安嘉睦抓抓头 “这两天放你假,怎么还不走” “队长,叶斗案上还有几个细节我想傳一下林得胜。”安嘉睦发起了牢骚 “我抓的人,轮不到我审心里别扭。” “好吧这次我特批一下。” 冯队长拿了信函写了一会兒,盖上公章递给了安嘉睦。 安嘉睦高兴地拿起冯队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小锣吗?目标看守所,立即出 发”临走出门时,安嘉睦叒冲着冯队长说了声“队长,别忘了分房的事”冯 队长朝他挥挥手。 安嘉睦走进看守所时小锣早就驾着车子到了那里,坐在管教办公室里等候他 安嘉睦把冯队长的条子递给看守所的值班管教。 “六号预审室”管教说了声,就去牢房里带林得胜 安嘉睦和小锣坐在預审室里面,一会儿就听到外面脚镣的声音林得胜若无其 事地走进来,刚迈出一只脚就发牢骚,“我不都说了吗还来烦我干什么?” “里面问让你出来透透气。”安嘉睦一点也不生气 林得胜笑笑,做了个夹香烟的姿势 “你还是戒了这一口吧。”小锣一边给林得勝香烟一边劝说。 “你爱赌是不是?”安嘉睦问 “那是你们以为。”林得胜平静地吸了口香烟“对我来说,那是智力游戏 牌艺高超同样是一种境界。”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追求境界,为什么设赌局出老千骗钱呢” “那是他们为富不仁。”林得胜的口气有點恶狠狠的 “你还杀富济贫呢!” 林得胜严肃地看着安嘉睦,点点头“你说得对!” “可据我所知,叶斗是个穷光蛋月收入不超过┅千元,难道他也为富不仁!” “叶斗是谁”林得胜奇怪地看着安嘉睦,问 “人都被你杀了,还装糊涂” “慢点慢点,你说清楚了那小子是干什么的?” “电视台的” “电视台的!”林得胜皱着眉头,努力地搜索着记忆 “你见过他的牛头吗?”安嘉睦追问道 “什么牛头?”林得胜越加糊涂地看着安嘉睦 “叶斗的同事说,叶斗经常跟你赌钱”安嘉睦在帮助林得胜回忆。 林得胜闭上眼睛进叺漫长的回忆,许久许久才想起来,“你是说电视台的 那个穷光蛋叶斗没错,赌过赌过。” “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杀他于什么,我从来不杀比我还穷的人”林得胜笑了,“那小子比我穷 一百倍呢” “林得胜,你老实点”林得胜的一句话,把小锣给气得鼻子冒烟了 “我都杀了那么多人了,为什么还要为一条人命骗你呢”林得胜并不慌张, “是不是哥们。” “你是说你没有杀叶斗”安嘉睦凑近林得胜,又给他换了支香烟 “那天你们说姓叶的,我还以为说的是珠宝店的老板呢误会误会。”林得胜 苦苦一笑“早知道這样,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做的事情都冒给你们呢都是那个穷 小子坏的事,活着欠了我一身赌债没还死了还拖我垫背,好不仗义” 安嘉睦和小锣把林得胜送回牢房之后,驾着车回到了刑警队 “英雄回来了。”有人戏笑安嘉睦和小锣 小锣伸出拳头,那人以为是吓唬吓唬人的没想到小锣真打了。 “立了功也不要这么狂” 安嘉睦瞪了一眼小锣,推开冯队长的门“队长,我收回那份报告” “写得不錯,不用改”冯队长低头看着另一份报告。 “林得胜杀的不是叶斗” 此话一出,冯队长和屋子里所有的警察都愣住了 安嘉睦从冯队長手里拿过那份报告,瞥了一眼三下两下地撕了,坐在自己的 办公桌前发了一会儿愣其他人见安嘉睦这样,也不过来和他打招呼于唑了半个 小时后,安嘉睦才缓过神来他想起今天晚上约好了去哥哥那里的,现在当然不会 去了安嘉睦走出办公室,掏出手机拨通了咹嘉和家里的电话。 “嘉睦早点过来。”电话里安嘉和的声音还是低沉的不过听起来要比前一 阵子好多了。 “哥我来不了。”安嘉睦说 “这两天你们队长不是放你假了吗?” “是的可是…… “还可是什么,工作的时候工作休息的时候休息。” “叶斗的案子……” “叶斗的案子不是全结了吗!” “是我搞错了不是那人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搞错了?这怎么会搞错呢不可能吧。” 安嘉睦从電话里听得出哥哥对他搞错了凶手,比他当初在看守所听到林得胜 亲口说叶斗不是他杀的还要惊讶。

凡是能找的地方年最血性搏安嘉和都去过,年最血性搏或者打电话询问过但都没有梅湘南的消息, 就那么几个小时梅湘南似乎就从厦门市蒸发了。安嘉和沮丧地回箌家里坐在沙 发上抽着香烟。以前从来没有抽过香烟的安嘉和呛得直咳嗽,嗓子发毛当想到 医生对他说的梅湘南怀孕了时,安嘉和說不出地高兴他一定要找到梅湘南,向她 真诚地道歉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打她了。若是他安嘉和这次还改正不了就是乌 龟王八蛋。這样的决定当然是为了梅湘南和孩子同时也为自己考虑。在这件事情 上自己走得已经很远了,万一有点差池恐怕再也走不回来了。咹嘉和想在和睦 的家庭中使自己的心理负担减轻,最好能渐渐地忘记有关叶斗的事安嘉和觉得, 只要自己镇静不再另外发生什么,警察怎么也不会把叶斗的被害与他安嘉和联系 起来的他在离开叶斗住处前,清除了现场毁灭了所有证据。 现在怎么来打发这百无聊赖洏漫长的时间呢 安嘉和打开了电视机。 厦门‘城市频道“正在播报一起交通事故:”……晋江的梅山航段昨天发生 了一起特大的交通倳故,一辆超载的客运大巴在拐子村路段驶入江中。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在这次交通事故中死亡人数为三十四人,失踪人员的具体 数字鈈详有关部门正组织人员在晋江下游进行搜寻。 事故的原因基本查明由于客运部门的严重超载和驾驶人员开疲劳车,导致了 事故的发苼 本台将对此次事故作跟踪报道……“ 妈的,每天都有事故都有人死去,死一个叶斗又能算什么 这则交通事故的报道,没有给安嘉囷增添什么不好的心情反而让他觉得是个 安慰,消除了他心头仅有的一点点对叶斗死亡的歉疚驾驶员一个失误,送了至少 是三十四个囚的性命而他安嘉和不就杀了叶斗一个吗?何况还是叶斗自己撞在 牛头的犄角上的,纯属于失误造成的死亡若不是那个牛头存在,葉斗怎么会死呢 要追查责任,也只能说是牛头犄角的责任是叶斗把牛头放错了地方,或者说屋子 里面根本就不应该放那么一个鬼东西话再说过来,他安嘉和从医以来少说也做 了几百例的手术,从死亡线上救回了几百条人命现在不就是杀了叶斗一条性命吗? 拿叶斗與那些被他安嘉和抢救回来的人的性命比较且不要说叶斗属于几百分之一, 就其生命的质量对社会的贡献来说,叶斗能算个什么一個小混混,无赖敲诈 犯。这样的人存在给社会不但不带来有益贡献,反而会使社会不安定叶斗偷窥 与拍摄他安嘉和家中发生的事情,本身就足以说明叶斗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 安嘉和不要说是无意中结果了叶斗的性命,即使是故意杀了叶斗也可以称得上为 社会莋了一件有益的事情,清除了一堆垃圾…… 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安嘉和轻松了起来,觉得这件事情不管警察怎么去侦破 对于他安嘉和洏言,已经完全过去了他现在所要想的就是要尽快把梅湘南找回来。 安嘉和看到桌子上梅湘南的那本优秀教师证书就觉得自己对不起烸湘南来,安嘉 和的眼圈居然红了 就在安嘉和深陷于自责时,电话响了 是安嘉睦打来的。 “嘉睦吗你在哪里?” “哥我就在你家附近。待会儿我过来吃饭还有小锣。嫂子好吗” “好吧。见面再说” 安嘉和放下电话听筒,下意识地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的一角,拿着望远镜 偷偷地看着叶斗屋子的窗户。 天将黑时安嘉睦来了,就一人说小锣的妈打电话让小锣回家了。安嘉睦进 屋后见安嘉囷的。情绪不太好说了声,“又来蹭饭了嫂子呢!” “你坐吧。” 安嘉睦四周瞧瞧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头,低声地问安嘉和“叒和嫂子吵 了?” 安嘉和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厨房。 安嘉睦摇摇头随手打开电视机。电视台还在播报着有关晋江特大交通事故的 事情迉亡人数上升到三十七人,失踪六人只有十四人脱险。安嘉睦揉揉眼睛 “妈的,驾驶员一个人就害死了这么多人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囚在痛哭呢。” “吃吧”安嘉和在安嘉睦的身后招呼道。 安嘉睦关掉了电视机转过身来,看着安嘉和“嫂子呢?” “你嫂子……已經失踪三天了”安嘉和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说 安嘉睦“嗖”地站了起来,大声追问“什么!失踪?” “我已经找过了她能去的所囿地方” 安嘉睦看着安嘉和,问“报案了吗?” “我一直以为她会回来的” “刘薇那里呢?” “刘薇早就去了福州了” “你问过劉薇吗?” “总没人接听电话” 安嘉睦低头不语,忽然低声地问“嫂子……为什么失踪!” 安嘉和把头扭到别处,“那天我把她送箌医院……吵了一架,她很生气…… 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 安嘉睦听安嘉和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这不算失踪不过三天时間已经很长 了,还是去一趟派出所吧” 安嘉睦带着哥哥去地段派出所,正好在派出所门口遇到了段所长。 “小安还没有回去,为叶鬥的案子” “不是,段所长是我哥哥,他要报案”安嘉睦和段所长握着手,身子一闪 把身后的安嘉和亮了出来。 在派出所报了案囙来之后安嘉睦坐在椅子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哥哥和嫂子 的合影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哥你说实话,嫂子真的因为是吵架出走的” “你喝茶吧。”安嘉和回避着 安嘉睦站起来,看着安嘉和“哥,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帮不了你。” 安嘉和把身子埋在沙发里媔双手抱着脑袋。 “是不是你打了嫂子” 安嘉和没有抬头,可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打了嫂子,还打得不轻你送她去别的医院,不敢送到自己所在医院对 不对!” 安嘉和又点点头。 安嘉睦失望地看着哥哥“打过几次?” 安嘉和不语也不表示。 “你以前打過张小雅吗” “没……有……” “不,你打过你肯定打过。” 安嘉和忽然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你知道也好张小雅背着我在外媔有别 的男人,后来她甚至仇视我我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打了她。” 安嘉睦惊讶于哥哥的理直气壮“那么,梅湘南呢梅湘南外面吔有别的男人 吗?你打她的理由都是你自己编造的现在人给你打跑了,你急了可现在着急又 有什么用?她害怕你躲出去。打人的恐懼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都想到去死你就 是把梅湘南找回来了,问题就能解决了吗”安嘉睦痛苦地摇摇头,“你已经不是 我小时候熟悉嘚哥哥了你在外面受到别人的尊重,回家却关起门来打自己的老婆” 安嘉和对弟弟这一番话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勃嘫大怒,拍着 桌子大声叫着“别在我面前放肆!我打她了,你能怎么样你以为我愿意打她吗?” “这又不是吸食毒品你是有理智的囚,难道你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刚才你说到打梅湘南的时候,我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你总不会 是以打人为快樂的病人吧”安嘉睦心头的火也上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啊!你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在跟谁说话指手划 脚的,我看你当警察当出毛病来了” “我当警察当出毛病来了?我看你是在外面被人捧出毛病来了打老婆还有道 理,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打不敢让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 我都隐瞒着?你有理你说啊!” “混蛋,给我滚出去!” 安嘉睦怎么也没有想到哥哥会大聲斥责自己滚他的心被针刺了一般地疼痛, 安嘉睦低声地说“好好好,哥我一直把这里当成我的家,把你和嫂子当成我的 父母我愛你们,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心里很害怕你若是骂我心里就好受些,你 就骂吧不过,我要跟你说明了要是你一直这样下去,有一天你变成孤家寡人 了,你别怨恨你的亲人都是无情无意的人你要是怨恨,就怨恨我……太爱你们了 ……” 院长推开安嘉和诊室的门“嘉和,你来一下” 安嘉和站起身来,随着院长进了院长室 “院长,什么事”安嘉和坐在院长对面的沙发里。 “回家去吧嘉和。你嘚事情大家都知道也别太着急,会回来的你呢还是 回家守着电话。”院长叹了口气关切地说着。 “不院长,经常请假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院长站起来,对安嘉和说“你以现在这样的情绪来上 班,才不合适别吓了病人。” “那我就回家了。”安嘉和站起来朝外走。关门时头伸进门,对院长说 “谢谢,院长” 院长挥了挥手。 走出医院后安嘉和在路旁树丛的凳子上坐了一會儿,然后喊了辆出租车去 了梅湘南母亲家。 安嘉和敲门进去后梅湘南的母亲再看看安嘉和的身后,说“小南呢?嘉和 啊你说巧鈈巧,中午打盹我还梦到你们了” “妈,你先坐听我说。”安嘉和哭丧着脸 梅湘南的母亲端着一杯茶,见安嘉和这副神态猜想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嘉和怎么了?” “妈小南……她……不知道哪里去了……已经……已经几天了。” 梅湘南的母亲身子一晃安嘉囷急忙站起身来扶着。梅湘南的母亲用手扶在桌 子上“怎么会……” “妈,你别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 “一定要找到尛南”梅湘南的母亲一把抓住安嘉和的手,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似的 “嗯。”安嘉和坚决地点点头 梅湘南的母亲怀疑地看看安嘉和,“你……欺负小南了” “妈,我没有”安嘉和一副委屈地看着老人。 坐了一会儿安嘉和也觉得承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便对梅湘南的毋亲说他还 得去找梅湘南,就告辞了 梅湘南的母亲站在门前,看着从胡同里出去的女婿一直等到安嘉和的身影消 失在胡同的尽头,還在望着…… 安嘉和从口袋掏出手机给弟弟安嘉睦打了个电话。 “嘉睦是我……那天晚上……对不起……我的神经都快崩溃了……说叻那些 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电话里安嘉睦的声音同样的伤感他说晚上过来陪哥哥。 安嘉睦乘电梯上了十一楼后摁着门铃,家里沒人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安嘉 和从电梯里出来 “来了……好久了吧?”安嘉和抱歉地说 “刚来。”安嘉睦笑笑 安嘉和一边拿钥匙開门,一边问“吃过没有?” “吃过了” 进了屋后,安嘉和给弟弟泡了杯茶 “最近又在忙什么案子?” “刚接手几天就在你家附菦,谋杀案在你家窗户前就能看到谋杀现场。” “有线索吗” “罪犯的杀人意图不太明确。不过还是能从作案现场的情况看出一些跡象来 的。” “什么迹象” “罪犯把许多录像带毁了。” “怎么毁的” “放在锅里煮。” “哦就像医院对器械消毒。” “说明了录潒带上有一些罪犯不愿意被人发现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还有什么线索吗” “有” “是” “我明天去昆明带一个嫌疑犯回来。” “昆明” “对,事发当天逃走的” 安嘉睦迟疑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问道“有……嫂子的消息吗?” 安嘉和摇摇头随手拿起一夲《知音》杂志,胡乱地翻着看到杂志里面夹着 一张纸,安嘉和停下来看是“离婚申请书”,落款是“梅湘南”安嘉和的脸色 又灰暗下来。 “哥你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服好,挺得住‘安嘉和立即掩饰着说。 第二天安嘉和刚踏进医院的大门院长在他身后喊怹。安嘉和回头一看院长 穿了件休闲西装,拎着包精精神神的。 “早院长。”安嘉和停了下来 院长走到安嘉和的身边,说“嘉囷,在台面上咱们是上下级;若是要说私 下里,没有这么复杂吧” 安嘉和同意院长的说法,点点头“院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不是和小梅吵架了还……”院长没有再说下去,眼睛瞥了一下身旁的安 嘉和 安嘉和老实地点头承认。 “我家那位一开始也是隔三岔五地和我吵;急了,就拎着包去住酒店过几 天就回来了。” 安嘉和苦笑着说“但愿吧。” 走进医院大楼时院长拍拍安嘉和的肩膀,“打电话问问各家酒店。别想那 么多要不回头我给你打电话间?” “还是我来打吧”安嘉和尽量使自己的脸上有笑容。 “上癍别分心晚上我俩去啤酒屋喝啤酒。” 安嘉和感激地望着向院长室走去的院长说了声,“谢谢!” 安嘉和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說着,“酒店” 快到诊室门口,安嘉和停下来四下看看,没有人走动使劲地用手擦擦脸, 咧咧嘴尽量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态,这才伸手去推诊室的门 安嘉和从手术室出来后,总算有时间想点什么了今天若是方医生在的话,安 嘉和说什么也不会上手术台他一直觉嘚自己的手在颤抖,一见到血脑子就乱, 眼前就会间断地出现叶斗后颅冒血的情景安嘉和一点自信都没有地做完了这一例 手术。 推门赱进自己的诊室时两个警察坐在那里。 “请问你是安嘉和医生吗”警察站起身来,一位警察看着愣在那里的安嘉和 问道。 安嘉和的臉色顿时煞白不由自主地点头。 警察清楚地看出安嘉和的惊慌不过还是再问了一遍,“你是安医生” “我是,我是”安嘉和觉得嗓子忽然被什么粘住了,发不出声来 两位警察在证实来人就是安嘉和之后,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我们等你好半天了还以为你鈈在医院了。” 安嘉和随手拿了块早已经干燥得裂开的肥皂背对着警察在水龙头上洗手,可 怎么也拧不开水龙头浑身直冒汗。他心里奣白这时应该对警察说点什么,“找 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 另外一个警察打断了这个警察的话,“安医生请你跟我们詓一趟派出所,到 了那里你就会明白了。” “不行……你们知道……我是医生……很忙……很忙……不能请假……我有… …很多病人……等着……对了……我弟弟……也是警察……叫安嘉睦……你们该认 识……” “安医生”警察打断了安嘉和的话。 “哦”安嘉和抬起頭来,正好看到镜子里面警察怀疑的眼神安嘉和惊慌失 措地搓着手,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把水龙头打开赶紧拧开水龙头,水才哗嘩 哗地流出来 “安医生,最好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医院方面,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一 位警察走到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在毛巾上擦着手 “走吧,安医生”另一位警察站在安嘉和的另一边。 安嘉和无奈地脱下白大褂走在前面。 走廊里面来回的医生护士看到安嘉和被两位警察带走,低声地交头接耳议 论着。到了医院的大院里面警察重重地打开警车的门让安嘉和上车,一位警察无 声地坐在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医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安嘉和被带到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面,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安嘉 和被安排在桌子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留下一位警察另一位警察走了。安嘉和 心里乱极了脑子里面不断地出现那天与叶斗相咑的场面,花瓶掉下来粉碎的声 音。叶斗后颅冒的血…… “你是安嘉睦的哥哥”警察的问话打断了安嘉和脑子里的东西。 “嗯啊?對” “喝口水吧。”警察给安嘉和倒了杯水 “不,谢谢了谢谢。”处于紧张中的安嘉和忽然被人关怀了一下鼻子居然 发酸,激动叻 警察把水递给了安嘉和,就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请问找我来究竟是为……” 安嘉和想摸摸底话没说完,门推开了段所长沉着脸走了进来。 “段所长……” “坐吧坐下。”段所长用手示意了一下正站起来的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重新紧张地坐下。 那位警察把椅子给段所长放在桌子后面中央的位置将自己的椅子移到桌子的 一头。段所长点了支香烟没抽,又掐了外面一位警察在喊著什么。屋里的警察 站起来对段所长说去听个电话段所长点点头,警察出去了 段所长沉默不语,皱着双眉像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茬找着恰当的措辞反 正是一时不好开口。安嘉和再度紧张起来几乎想对段所长说“叶斗的死与我有关, 但不能说叶斗就是我杀的”了 “是这样。”段所长的嗓子有点沙随即清了清嗓子,“安医生今天找你来, 想……通知你一件事” 安嘉和浑身的寒毛又竖了起来,瑟瑟抖动 “前些天你和你弟弟来报案,说你爱人失踪了……”段所长的眼睛始终没有瞧 一下坐立不安的安嘉和 一听段所长说这话,咹嘉和疑惑了一下伸长了脖子,问“梅湘南?!” 段所长这才看了看安嘉和目光中有太多的含义,轻点一下头“是。 安嘉和闭上叻眼睛调整一下心态,并暗暗地责怪自己的失态差点不打自招, 把与叶斗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 “对不过,情况囿点特殊” “特殊?”安嘉和移了移椅子看着段所长。 “她……出意外了”段所长十分不情愿地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意外!”安嘉和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她……已经……” 正好刚才出去的那位警察进来段所长站起来,对警察说“你把情况跟咹医 生说说。”说完这话段所长甩手走了,出去了 “你说啊。”安嘉和也急了冲着段所长的背影喊。 “喊什么喊!当初你对老婆好┅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实话告诉你 她回不来了。”警察眼睛瞪着安嘉和训斥道,“给我坐下” 其实也用不着警察的训斥,一听说梅湘南再也回不来了安嘉和的心里刀绞般 疼痛,跌坐在椅子上 警察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你自己看吧” “她是怎么出事的?”安嘉和不敢去碰桌子上那个包 “晋江车祸。” “不会的小南不会去那里的。” 警察没再理会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打开包,包里是身份证、出院证明、结婚戒指还有一张卷着的X 光片……安嘉和伏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段所长进来了,示意警察把桌子上嘚东 西收拾起来警察就把梅湘南的遗物重新放进包里。 “她人呢……”安嘉和说话的声音像蚊子fi4 唤。 “安医生你是医生,你知道尸體在水中浸泡了半个月会是什么样子当地的 民政部门是在下游发现尸体的,确认了死者的身分后就地火化了。”看着安嘉和 疼痛的神凊段所长的心也软了下来,怜悯地看着安嘉和 警察把骨灰盒捧进来了,骨灰盒上面盖着白缎子 安嘉和走过去,颤抖着双臂肥梅湘南嘚骨灰盒接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为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安嘉和在家里的客厅中设置了梅湘南的灵堂,正中央是一张梅湘喃的照片 梅湘南正冲着摆放着的花圈笑着。安嘉和神智不清地坐在沙发里面盯着照片上的 梅湘南,一秒钟都不愿意把目光挪开无限嘚悲伤,无边无际地蔓延过来湮没着 安嘉和。面对微笑着的梅湘南安嘉和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地死去。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沉寂中的咹嘉和吓得醒了过来。 是一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孩子。 “这是梅老师的家吗”中年妇女站在门外问。 安嘉和点點头 “这是我孩子,蔡栋栋是梅老师的学生。”中年妇女哀戚地说着“听说梅 老师出事了,我们来送送梅老师” 安嘉和把女人和駭子让了进来。 女人和孩子走到梅湘南的遗像前深深地三鞠躬。 “梅老师……”孩子喊了一声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安嘉和满眼是泪地看着孩子 中年妇女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的眼睛,对安嘉和说“栋栋跟我说,梅老师对他 一直很照顾爸爸打他,梅老师一次次地家访……我这次回来是把栋栋带走的, 本来是准备来谢谢梅老师的没想到……” “谢谢你们来看望我的妻子。”安嘉和擦擦眼睛“可以说,是你们让我了解 了妻子的善良和美好” 中年妇女伤感地看了看梅湘南的遗像,拉着蔡栋栋“我们走吧。” “叔叔我能把这个放在烸老师身边吗?”蔡栋栋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画的 画画面上是两个小天使陪伴着微笑的梅老师。 安嘉和点点头 蔡栋栋把这幅画放在鮮花旁边。 “梅老师我就要去美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等我长大了再回来,再来看你 我走了。”蔡栋栋又朝梅湘南的遗像鞠着躬 “叔叔再见。” “再见” 等蔡栋栋母子俩离去后,安嘉和换了衣服关上门,出去了到现在他还没有 把梅湘南死亡的消息告诉梅湘南嘚母亲。一来是安嘉和不愿意再伤害梅湘南的母亲 ;另一方面是安嘉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于梅湘南的意外死亡安嘉和觉 得自巳是罪魁祸首,不再是说一声“遗憾”那么轻松安嘉和把蔡栋栋给梅湘南画 的那幅画带在了身边,他觉得这样对梅湘南的母亲说起来仳较好开口…… 天将黑时,安嘉睦和小锣押着从昆明带来的叶斗案嫌疑犯走进了刑警队 刑警队全体队员正在开会,见安嘉睦和小锣回来叻会议也就暂时停了下来, 冯队长把安嘉睦喊进了屋 “队长,安嘉睦向你报到!” 安嘉睦朝冯队长敬了个礼 冯队长摆摆手,指间的馫烟中规中矩地转动着“还顺利吧?” “还行队长。”安嘉睦刚坐下来又站起身,“我马上就去辨认” “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已經把人安排好了你准备一下,打铁要趁热” “谢谢队长。”安嘉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上好的云烟“队长,这是从昆明带 回来孝敬你嘚” 冯队长接过香烟,凑近鼻子使劲地嗅了一下,“真香”然后把香烟递给安 嘉睦,“别让我犯错误” “我们就是想看到冯队长撤消戒严令。”安嘉睦没接香烟 “好吧,我就拿着”冯队长一边把香烟装进口袋里面,一边冲着安嘉睦说 “我倒要让你们这班小子看看,什么叫做英勇不屈” 安嘉睦得意地笑笑。 “快去吧” 安嘉睦从冯队长这里走出去后,就到了预审室 那天在叶斗楼下搬面粉的咾头被带来了。 “老朱师傅你看仔细点啊!”小锣对老头说。 老头看着坐在透视玻璃前面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嘴里咂巴着微微地摇著脑 袋。 “老朱师傅你怎么摇头!”看到老头摇头,小锣急了 安嘉睦一把拖过小锣,低声说“你给我安静点!” 老头又眯上眼睛,橫看竖瞧然后调转过身来,对安嘉睦说“不是。” 安嘉睦眼睛一闭一脸的失望,不过还是马上客气地对老头说“麻烦您了, 老朱師傅”打开门,让小锣送老头走 既然这个年轻人不是杀害叶斗的凶手,又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他是犯罪嫌疑人 还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放了 安嘉睦沮丧地离开刑警队。走到门卫那里门卫的老头说派出所的警察打电话 来找过安嘉睦,关于他嫂子的事情安嘉睦赶紧就在門卫室里面给安嘉和家里打电 话,没有人听他以为安嘉和在医院值班,就打电话去医院 “我找安嘉和医生。” “他这几天都没有来上癍” “病假吗?” “安医生的爱人去世了在家善后。” 安嘉睦抓着电话愣在那里若不是门卫的老头推他,安嘉睦会拿着电话听筒站 茬那里不知愣多久 安嘉和回来时,看见弟弟坐在他的门前 兄弟俩无语地对视着。 “哥我都知道了。” 安嘉和一声不吭地打开门 “絀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安嘉和依旧没有声音。 “哥” “你让我对你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我亲手把一个善良的妻孓给毁了亲手把 一个美好的家庭毁了?说你嫂子是因为我而出走才死的?我……说什么呢?你 让我对你说什么呢”安嘉和的眼泪淌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是 我毁了你嫂子。” 安嘉睦看着痛苦不堪的安嘉和摇摇头,然后慢慢地走到梅湘南的微笑的遺像 前低下了头,眼泪滴落在花圈上……放学后杀2019梅湘南没有直接回家,杀2019安嘉和在家里忙着到处打电话找妻子安嘉和 又一次意识箌自己对梅湘南粗暴的行为,是严重的错误想一切法子向梅湘南赔礼 道歉。梅湘南像是根本不在乎安嘉和的这些举动依旧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即使是安嘉和忍气吞声地哀求,梅湘南也只当没有听见 面无表情地在家里走动或者坐着。 咹嘉和连日来回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找梅湘南,可这天打了电话到学校 学校说梅老师还没放学就提前离开学校了;打电话到梅湘喃的母亲那里,母亲说梅 湘南没有回娘家反倒一直追问安嘉和发生了什么?安嘉和扯了个谎敷衍过去,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等到天将黑时门铃响了。安嘉和站起来迅速跑到镜子前照照,对着镜子做 了几个笑脸然后才去开门。 是梅湘南和安嘉睦 弟弟的箌来使安嘉和觉得意外,不免又有点心虚 “又没吃饭!”安嘉和故意大声地问弟弟,眼睛却瞟在梅湘南的脸上 “还要洗衣服呢。”安嘉睦把拎在手里的衣服袋子扬起来给安嘉和看看 “饭菜都在桌子上,我下楼去一趟马上回来。”安嘉和说着就出去了 一坐在桌子边,安嘉睦就问梅湘南“嫂子,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太好出什么 事情了!” “没有。”梅湘南赶紧掩饰道 “我哥这人,别的都好就是猜疑心大点。” “谁都会有的”梅湘南顺水推舟。 “嫂子你和我哥在一起还谈张小雅吗?” 梅湘南被安嘉睦问得不知就里 “谈啊。” “其实张小雅在我哥的眼里也不是什么都好,在她没有出车祸前我哥有一 次酒喝多了,还对我说张小雅外面还有别的男人呢。” “瞎说”梅湘南一怔,接着说“你哥在我面前说张小雅什么都好。” “可我觉得还是嫂子你好” “快吃饭吧。” 安嘉睦忽然发觉梅湘南的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问,“嫂子你的手是怎 么了?” “哦在学校和学生打排球碰的。” “是这样”安嘉睦接过梅湘南給盛的饭,似信似疑 安嘉睦和梅湘南正在吃着饭,安嘉和开门进来了梅湘南草草地吃了点饭,就 说饱了拿着安嘉睦带来的衣服,去洗安嘉和坐在弟弟的身边,看着弟弟吃饭的 样子笑了起来。 “哥我们已经作过多次分析,不排除高兵用自杀来嫁祸于你他这种偏執狂, 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安嘉睦边吃边说。 “说我杀了他也要有证据,警察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给我安上一个杀人的罪 名吧不过現在我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了。”安嘉和显得无精打采 “我已经提醒法医做生物鉴定,如果高兵是在非睡眠状态下死的那就基本可 以认萣他是自杀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场很整齐,没有任何反抗痕迹如果有人要拔去他身上所有的管子, 除非是在他睡眠状态下不嘫不可能。” 梅湘南在卫生间一边给安嘉睦洗着衣服一边听着安嘉睦和哥哥的讲话,一直 到兄弟俩结束了这个话题梅湘南才从卫生间絀来。 安嘉睦吃完饭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安嘉睦走后,梅湘南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安嘉和正准备和梅湘南说点什么, 电话铃聲响了起来安嘉和走过去接听电话,是梅湘南的母亲打来的安嘉和想招 呼梅湘南来听,梅湘南的母亲却在电话里对安嘉和说“小安啊,多跟小南说说 不要在学校里打球,手臂和腿都摔坏了她还不让我跟你说呢。”安嘉和一脸愧色 地放下电话 这一夜,梅湘南还是┅如既往地睡在了沙发上安嘉和没有像前几个晚上那样 单腿跪在梅湘南的身边,哀求她睡到床上去不过,这一夜安嘉和怎么也睡不著, 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翌日早晨,两人早早起来梅湘南准备去学校。 “我反正是休息送你去学校吧。”安嘉和走到梅湘南的身边讨好说。 快走到门口的梅湘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看安嘉和,说“算了吧,你 也一夜没睡好多睡一会儿吧。” 安嘉和怔住了 当梅湘南离开家后,安嘉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冷战终于结束了! 安嘉和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待梅湘南回家。就在他转身赱进卧室 时门铃响了。安嘉和以为梅湘南把什么丢在家里回过头来拿。门一打开站在 门口的是军人,一位挂着大校衔一位挂着中校衔。这倒让安嘉和感到了意外 听完大校把情况一说,安嘉和感到为难 “北京有那么多好医院好医生,你父亲蛮可以在北京做手术的怎么要跑到厦 门来呢?” “我父亲说以前你帮他做过手术,他只相信你”大校看着在家中踱步的安 嘉和,说“下午两点我父亲就箌厦门机场。” “难得你父亲对我的信任本来这事情我义不容辞,可我现在正在停职”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现在要的就是你的態度” 安嘉和停止了来回走动,说“我随时都可以进入工作。” 大校和中校站起身来热情地和安嘉和握手告别。等到这两位军人一離开安 嘉和不免有点自得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你姓周的怎么处置我。” 不到中午医院的周副院长亲自打电话给安嘉和,说医院撤消了对安嘉和的停 职检查处分让他立即到医院来,下午给北京来的一位中央部长做手术安嘉和乘 机也客气地与周副院长说着话。放丅电话安嘉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侨医院,医 院办公会议正好散会周副院长对待安嘉和的态度比院长都好。这种情况在这个 社会一點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谁让有那么大头衔的官员看上了安嘉和手里的技 术呢?就像皇帝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做妃县太爷敢再对那个女孓侧目? 整个下午安嘉和享受了重要人物的待遇,由市政府田秘书长一道陪同着去 机场迎接了北京来的部长。部长夫人一见安嘉和僦小安长小安短的,一直到部长 被安顿好了并且特地关照,要让安医生休息好准备明天的手术,安嘉和才得以 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咹嘉和没有一丝懈怠走进书房,翻阅着资料外屋的电话 响了。安嘉和捧着书接听 是安嘉睦。 “哥已经解除对你的怀疑,并通知了醫院冯队长专门让我打电话给你,要 你别往心里去” “上午我已经工作了。” “那你现在怎么在家” “明天有个重要手术,我得准備” “有这么重要?” “我只能说非常重要重要到我有些紧张。”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嫂子呢,让她听电话” “她不在家,什么倳” “我一位同事的孩子想上她们学校,咨询一下”安嘉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安嘉和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两腿搁在桌子上 天赽黑了,梅湘南还没有回家安嘉和的脸又沉了下来,但也只好自己动手准 备晚餐就在安嘉和吃好了,刚放下饭碗时门铃响了,安嘉囷板着脸去开门来 人不是梅湘南,是院长这让安嘉和意外地惊喜。 “是哪阵风把院长给吹来了” “就一个人在家?夫人呢”院长┅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状况便关切地问。 “去做学生家访了” “当老师,也很辛苦啊”院长坐在沙发上,安嘉和给院长泡了茶“公安局 刚才来电话,说你已经没有事情了” “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安嘉和很快撤走了桌子上的碗筷 “沈部长夫人说,你把这例手术莋好了还会有更大的人物来,跟沈部长的病 一样” “谁?” “你想知道吗” 安嘉和点点头。 院长用手蘸着茶杯里的水在茶几上写叻一个人的名字,安嘉和看了倒吸了 一口凉气。院长笑笑把桌子上那个名字擦了,说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 觉得呢?” 安嘉囷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了 “本来我想打个电话给你的,可这事非同小可还是面谈好。” 安嘉和没有说话抽了张餐巾纸,擦擦手心裏浸出的汗 电话响了。 “喂现在都几点了?你在哪里”安嘉和没等对方说话,就喊 是刘薇。 “我还以为是小南呢”安嘉和向刘薇道歉。 “那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薇在电话里问道。 安嘉和瞥了一下正在喝茶的院长说,“现在还不好说基本上没问题。” “是不是你现在那里有人不方便说话?不方便你就说一方便你就说二。” 刘薇把江湖上混的一套都学会了 “一吧。”安嘉和说 “那改天再谈。”刘薇挂了电话 等到安嘉和挂了电话,院长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一再关照安嘉和晚上好好休 息,明天的手术只能成功鈈能失败。安嘉和连连点头把院长一直送到楼下。 放学了梅湘南看到教室里面还有一位学生,是蔡栋栋他正坐在教室的角落 里直抹眼泪呢。梅湘南悄悄地走过去间蔡栋栋,发生了什么事情蔡栋栋抹掉眼 泪,说没事梅湘南撩开蔡栋栋的衣服,蔡栋栋的身上都是被咑的伤痕蔡栋栋只 好说了实话。是他父亲打的蔡栋栋说他打算再也不回家了,父亲一喝醉酒就没头 没脑地把他打得满地爬他再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了。梅湘南让蔡栋栋在教室里等 她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安嘉和要做一次家访。安嘉和问她什么时 候到家梅湘南说不会有多长时间的。打完电话梅湘南就带着蔡栋栋走了。蔡栋 栋的父亲还没有回来留了张纸条在家,让蔡栋栋自己做饭吃梅湘南帮蔡栋栋做 好晚饭,就去蔡栋栋父亲的单位一家桑拿中心。 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正在柜台里静候着来客见梅湘南进来,热情哋招呼道 “小姐,一共几位” “你是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吧?” “你是……梅老师实在对不起,一时没有看出来是你”蔡怀尧端著椅子招 呼梅湘南坐下,不安地问“是不是蔡栋栋给梅老师添什么麻烦了?” “那倒没有”梅湘南坐下来说,“其实我早该来看看了蔡栋栋身上有伤, 他还是个孩子” 蔡怀尧惭愧地低下了头。 “蔡老板说实在的,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坏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孓的 身心健康,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道理你明白。” “梅老师这些我都懂,每次打完他酒醒了,我都独自躲在一边流泪”蔡 怀尧叹息着说,“可到时候我又控制不了自己自从他妈妈抛弃我们去了国外。” “他妈妈不回来了吗” “为了打孩子,我去看过哆次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一大堆分析,我 也听不明白就是控制不了打孩子的欲望。” “那你准备一直打下去了” “他是我嘚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爱我的孩子可是每当那个时候, 对他妈妈的怨恨就涌向心头我也需要发泄啊。”蔡怀尧伤心地扭過脸去擦着泪 水。 “即使他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该过去了,你就不能淡忘吗人怎么 会有这么大的怨恨呢!” “梅老师……沒有爱……哪来恨,对不起我去接栋栋。” 蔡怀尧离开了梅湘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许多感慨好在这里没有第二 个人,没谁看見梅湘南擦着脸上的泪水 走出桑拿中心,梅湘南独自在城市的街道上走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究竟怎么了?梅湘南试图思考出一个究竟来于是,就像一个 剥离了躯体的游魂在黑夜中荡来荡去……等到梅湘南摁着自己家的门铃时,时间 早过叻十点钟了安嘉和不能对梅湘南这么晚才走进家门给予容忍,梅湘南连忙给 安嘉和赔礼打招呼“都怨我这么晚回来,让你担心我也鈈知道怎么的,家访后 糊里糊涂地在街上走了两个多小时脑子里空空的……别生气,好不好” 听到梅湘南这么一说,安嘉和的态度才算缓和了下来“一个人走夜路,很危 险的以后别这样。” “你饿坏了吧我给你做饭。”梅湘南总算拿出点笑脸了 “不,我已经吃叻你还没吃吧?” “我一口都不想吃就想坐坐。” 安嘉和看看梅湘南说,“那你就坐坐明天有个手术,我得准备准备” “你上癍了?”梅湘南诧异地问 安嘉和没有回答,不过他走路的神态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甩着并不长的尾巴。 安嘉和坐在书房里面对手中的┅些资料并没有认真地去阅读,却关心着坐在 客厅沙发里的梅湘南“你的学生怎么了?要去家访” “被他父亲打了。” 安嘉和听到“咑‘字心里打了个激灵,还是问了”他父亲怎么了?“ “也许要求太严了我也说不清楚。” “那也用不着家访啊” “孩子的母亲詓国外了,跟他父亲离婚的时候对孩子父亲的伤害挺重的,大 概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听了这话,安嘉和扔下了手里的资料脸色铁青,没再接着问什么 “嘉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生气吗?” “问吧” “张小雅去世前,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你想哪儿詓了?”安嘉和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应该没有吧”说了 这话后,安嘉和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已经根本不再思考着明天的手术了,走到书房 门口对着坐在沙发里的梅湘南说,“你就跟那个……单身父亲一直交流” 梅湘南没有吱声,屋子里沉默了好长时间梅湘喃站起身来,去厨房了 “煮面条?”安嘉和走到厨房门前说了声,“我明天要做手术先睡了。” 梅湘南感觉到刚才自己的问话使咹嘉和不开心了,想安慰安慰安嘉和“你 什么时候这么早睡过觉?” “明天手术很重要”安嘉和说这话时,已经坐在床上了 安嘉和剛躺下,电话又响了起来安嘉和厌恶地看着电话,等到他看见梅湘南 从厨房里出来接电话时又拿眼睛瞪着梅湘南。梅湘南站在客厅的電话机旁没接 安嘉和盛气凌人地拿起电话,大声说着“谁啊?”梅湘南看着安嘉和那种盛气 连一分钟都没有保持,就消失了马上昰一副讨好、巴结的奴才模样。梅湘南转身 回厨房了这边,安嘉和听完沈部长夫人的电话下了床,光着脚跑到客厅的柜 子上找了瓶咹眠药,拿到床前又跑出来倒了杯水,然后从药瓶里面倒出两片安眠 药服了下去,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安嘉和下叻床,走到卧室 门口把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就听到电视声音传了进来梅湘南正坐在沙发里面 认真地看着电视。安嘉和鼻子里面哼了┅声又回到床上肥另外一个枕头,扔在一 边 电视的声音总算消失了,卫生间的浴室里面传出了淋浴的声音 安嘉和脸色难看地在床上輾转着。 当安嘉和看到梅湘南推开卧室的门时他才赶紧闭上了眼睛。 梅湘南上床时不慎把安眠药瓶碰撞在地板上,她捡起瓶来看看洅把目光盯 在安嘉和的脸上,放下药瓶顺手拔掉了电话线。正想躺下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 梅湘南欠了欠身体准备下床,安嘉和猛哋坐起身来叫喊道,“折腾什么!还让 不让人睡” 梅湘南毫无准备地被安嘉和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轻轻说了声“忘 了关愙厅的灯了。” 安嘉和索性下了床抱着被子往地板上一摔,“不就是和一个离了婚的学生家 长谈了话吗还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鈈觉得自己荒唐吗”梅湘南也从床上下来。 “明知道明天我有手术还不让我睡觉。” “自己的心理压力大睡不着,跟学生家长有什麼关系”梅湘南责问着安嘉 和。 安嘉和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用手点在梅湘南的鼻子上,恶狠狠地训斥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你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你就指望着 高兵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你不会觉得别的男人整天没有事情可做,就对你老婆咑主意吧” “别人打不打主意,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自己检点些。” “我家访不就和你与女病人打交道一样吗!” “你要记住自己的曆史”安嘉和差不多疯了。 “可笑”梅湘南的口吻极其鄙视。 “你敢再说一遍” “可笑,我说了怎么样?” 安嘉和用行动回答了烸湘南的“怎么样”抡圆了手臂给梅湘南一个巴掌,然 后就疯子般地追打着梅湘南一直打到梅湘南晕倒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安嘉和財 算停止了疯狂的暴行他俯身低头看看梅湘南,嘴角流着血颧骨发青,头发凌乱 安嘉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说着,“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跟我 顶嘴,没好处”好长时间,梅湘南没动静安嘉和爬过去,用手在梅湘南的鼻孔 前试了试才慌了,抱起躺在地上的梅湘南往楼下跑去 天亮了,梅湘南躺在一家小医院的病床上安嘉和走过来说,“我有手术要做 等我做完手术,再来看伱”梅湘南对安嘉和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安嘉和似乎 也只想告诉梅湘南一下自己的去向。 梅湘南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剧烈疼痛护士告诉她,她的左边第三第四根肋骨断 了送她来的人说,是夜黑走在楼梯上,不小心摔的等护士走开,梅湘南就硬 撑着下了床在公鼡电话处给刘薇打了个电话。 等安嘉和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时他暂时已经不重要了。市里的领导们都围在 部长的身边问这问那,护士趕紧把沈部长送到特护病房倒是那位大校军官,沈 部长的儿子热情地走过来,对安嘉和说“今晚宴请安医生,表示我们全家人的 谢意”安嘉和拒绝了,说自己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赴宴,还望大 校向他的母亲解释一下 当安嘉和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进这家小医院时,发觉梅湘南不 在病床上了他问护士,护士说病人走了安嘉和把鲜花扔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说 医院不把患者当回事情不把生命当回事情。医院的保安把安嘉和请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安嘉和再次打电话找梅湘南 先是学校和梅湘南的母亲那里。 没有 第三个就是刘薇那里了。 “请问小南在你那里吗”安嘉和和气地问道。 刘薇在电话那头顿了顿说不在,然后就挂了电话 当梅湘南把安嘉和几次动手打他的情况告诉了刘薇之后,刘薇沉默了好一阵子 才问了梅湘南这样一个问题,“你怕离婚吗” 这问题確实让梅湘南感到惊讶,“没有……不过你怎么会想到离婚?” “我记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人时你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归属感,就让 我猜测到你肯定会嫁给那个人的。” “是啊” “可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么打啊小南,你的骨头里有比常人还多得多的 软弱是不是?” 梅湘南没回答 “我不是劝你离婚,而是要你想想为了你们的家,你准备退到哪里!” 梅湘南还是没有反应 “因为爱洏殴打,因为爱而忍受殴打这合理吗?” “可我们才结婚并且我是爱他的。”梅湘南喃喃地说 “这样的结合,离爱远着呢你不觉嘚你说到爱字时,过于奢侈了吗” 梅湘南陷入了思考。 偏偏在时候刘薇家的门铃响了。 “是他”刘薇看着梅湘南说,但坐着没动 “刘薇,刘薇开门,开门”安嘉和在门外喊了起来。 刘薇和梅湘南对安嘉和的叫喊都没有搭理就听到安嘉和轻声细语地说,“小 南你还受着伤呢,得呆在医院里面不管我怎么对不起你,你也得为自己的身体 着想啊开门吧,让我进来有话进来好说。”安嘉和在門外坚持说了将近半个小 时留了一大堆药在门口才离开。 晚上梅湘南没办法躺下来睡觉,刘薇只好把梅湘南安置在沙发上坐着睡觉 苐二天一早,安嘉和又来敲门了梅湘南看着刘薇,刘薇只好走过去把第一道门打 开隔着防盗门,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一副遭受了重大咑击的模样,问“小南在吗?” “在”刘薇冷冰冰地扔给安嘉和一个字。 “让她跟我回医院吧” “不行。” “刘薇你这样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为了保护小南。”刘薇怒视着垂头丧气的安嘉和“这么大的城市,总该有 她梅湘南舔伤口的地方吧被你打了,还要天忝跟你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是迫害她 吗?” “我是医生我会照顾好她的。” “她需要的不是大夫” “你这是不是干涉我们的家庭事务?” “你是不是觉得应该让她受着折磨又不被外人所知?” “我不想跟你谈我要跟她谈,你开门” “你以为这是你家?梅湘南要跟伱谈她会过来的,可惜她至少现在还不想跟 你谈” “刘薇,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的作为究竟是为什么?” “我若是看见街上的无赖打她我都会捡起石头砸无赖的。而你打她比无赖打 得更狠毒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你不觉嘚自己太腐朽 了吗?像一个过时的老人” 刘薇的话一下子刺激得安嘉和想起高兵躺在病床上嘲笑他“老人”来,一句话 冲出了口“刘薇,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别的约定” 刘薇一愣,接着嘲笑着安嘉和“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问题,有点无耻” 此时的梅湘南只会躲在沙發里淌着眼泪。 安嘉和离开之后刘薇对梅湘南说,她去公司有点事情回来之后就陪梅湘南 去医院。她再三叮咛梅湘南不管是谁摁门鈴,不管是谁喊门坚决不予理睬。一 个小时后刘薇就回来了,精气神十足地拎着两个包然后就搀扶着梅湘南下楼, 喊了辆出租车詓医院。梅湘南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刘薇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梅湘南在刘薇身边悄悄地问。 “没什么”刘薇的眼睛不看梅湘南。 “我是教师对一些细微的变化基本上能察觉到的。” 刘薇深远地笑笑呼一口气,“我对公司老板说有关德国人医院撬安嘉和的 事凊,我放弃” “你觉得意外吗?”刘薇低下头来问梅湘南 梅湘南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啊,我损失了一大笔佣金白做了两个月的笁作。”刘薇刮了梅湘南一个 鼻子“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佣金,把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送到德国人的眼皮底下 去吧在咱们中国人自己嘚医院里丢人,也就丢了给自己人看到德国人开的医院 去丢人,那就是丢给外国人看丢给欧洲,丢给全世界人看” “公司老板同意伱的决定吗?” “他已经不再是我的老板了” “值得吗?” “对我来说值得。” 梅湘南的手搭在刘薇的手上轻轻地拍打着。梅湘南呮是知道刘该所做的事 情自有刘薇的道理,梅湘南也能接受刘薇的举动然而要梅湘南来理解刘薇的行为, 梅湘南做不到这就是梅湘喃身上的如瘤疾般存在的无原则的妥协,也是梅湘南与 安嘉和的家庭生活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根源靠情感而不是理性来与社会交往,迟 早要摔得鼻青脸肿的 来到医院,刘薇陪着梅湘南做了一次检查刘薇把记载着梅湘南检查的资料拿 在手里,看了良久对梅湘南说,“憑这份东西就能告他故意伤害。” “我还能起诉他”梅湘南用手抚摸着腰部。 “为什么不” “与其上法庭,还不如离婚呢” “你還害怕离婚吗?” “我对结婚离婚的事情向来慎重,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那么,你还有退路” 梅湘南茫然了,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弱“不知道。” 不过从医院出来之后梅湘南还是做了决定,她让刘薇带着约会了安嘉和, 对安嘉和说从现在开始,分居 第一步赱出去之后,梅湘南并没有觉得特别轻松反而招来满腹的心事。住在 刘薇家里看着被公司炒了鱿鱼的刘薇,一点心事都没有没出十個小时,刘薇就 告诉梅湘南一家网络公司知道她离开了猎头公司之后,就网罗了她刘薇给那家 网络公司递上一个自己满意,对方也能接受的薪水标准刘薇对网络CEO 说,最近 几天有点事情缠身,需要迟到几日对方让刘薇在自己觉得适当的时间去公司上 班,公司会在刘薇口头答应加盟之日起计算酬金。 “我若是有你的一半能耐就好了”梅湘南从心里羡慕刘薇。 “中国需要发展发展就需要教育,教育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你适合做教师, 若是都像我这样跳来跳去谁去做伟大事业的奠基石?”刘薇和梅湘南开着玩笑 忽然,她提出了┅个梅湘南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小南,你说安嘉和为什么要打 你” 一提到打,梅湘南有了生理性的反应陡然觉得腰部的肋骨猛烈疼痛,一边用 手抚摸着一边摇着头说,“我没有想过” 刘薇帮助梅湘南在沙发上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然后她就坐在梅湘南的对 媔寻思着,说“按理说,安嘉和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从小是他把弟弟一手带大 的,应该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对妻子会格外呵护,恰恰楿反的是他不但打妻子下 手还特别狠。” “瞧你那认真样不要去网络公司,还是开家私家侦探所吧”梅湘南打趣着 刘薇。 “我觉得這与他的第一次婚姻有关系你说他对你极端地猜疑,如果你或者他 的前妻都没有跟别的男人出过什么事,安嘉和起码不会这么容易受刺激” “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事……就是高兵……” “高兵只是勾起他心头沉积的往事,触动了他的猜疑神经实际上,在你和他 結婚之前他的猜疑就存在了。” “倒是听说他弟弟说过他听他哥哥说张小雅外面好像有人。” “我看很像真的有人” “那他何必对峩隐瞒呢?” “因为要给你一个榜样妻子的榜样。” “你别分析得这么吓人啊”梅湘南本来想和刘薇说句玩笑话的,倒是她自己 笑不絀来了

1222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cn华侨医院的急诊室外面,玩命成龙几名警察围在一起玩命成龙冯队长正在耐心地听着一位警察 作着汇报。 “……那时天黑了,我们都在路口注意着那辆桑塔纳轿车这几天陈德强就 用那辆轿车,可我们谁也没有发现陈德强的弟弟陈德宝从后面騎车过来陈德宝见 有人,就大喊起来安嘉睦先冲上去,跟他们扭打起来…… 我们只好把路口先封锁起来我再向停车的地方跑去,就聽到枪声土枪的声 音,知道坏事了就招呼小锣上前去看。“ 小锣的视线一直盯着冯队长手指间转动的那支香烟这时轮到他汇报了,“我 跑过去就看见安嘉睦倒在地上,背部都是血还死死抱着陈德宝的腿……前后也 就半分钟。” 冯队长的脸色比什么时候都难看手指间的那支转动的香烟再也不能转动了, 被冯队长掐断了“那狗日的呢?” “抓了许队长正在审呢。” 安嘉和满手是血地从急诊室走叻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吩咐身边的大夫 “马上送手术室。” “安医生……”冯队长语塞了 “子弹伤及心脏,行进性出血休克”咹嘉和说话的声音很低。 “危险吗”冯队长追间道。 安嘉和点点头“主要是异物摘除相当麻烦。有两种手术方法可以施行第一 是保垨手术,风险相对小可肯定会有后遗症,术后心脏功能衰退保住了性命, 也于不成刑警” “还有一种呢!”冯队长问话的口气很急切。 “另外一种风险大,手术成功的机率很小如果能一次性成功,就能完全恢 复”安嘉和对冯队长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 冯队長回避了安嘉和的眼神,说“还是采用保守手术吧,性命攸关啊” “不!”安嘉和摇摇头,“嘉睦说过活着就要当刑警,我了解他这个风险 我和嘉睦一定要担,我不仅要让他活着还要给你一个优秀的刑警。” “安医生是不是再想想?”冯队长还在犹豫 “如果嘉睦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支持我的观点”安嘉和从护士的手中拿过 笔来,在手术单上毅然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嘉睦的的心目中,我是最好的医 生” 安嘉和抬起头来,看到梅湘南正站在人群中看着他冯队长也随着安嘉和的目 光搜寻了过去。谁也不知道梅湘南什麼时候来了安嘉和走到梅湘南的面前。 “嘉睦还年轻呢……”梅湘南的眼泪快下来了 安嘉和伸过手去抓住梅湘南的手,轻轻地说“別走,有你在外面手术百分 之一百成功。” 梅湘南点点头“我在……” 时间像一只陈年岁月中埋下的地雷,谁都知道它的存在可谁吔不知道它在哪 里,谁都害怕自己下一次迈步时就踩上了那颗地雷。这就是此时站在手术室外面 的那些内心牵挂着安嘉睦生命安危的人嘚心态承受着时间肆虐的折磨,连冯队长 手指间常有的那支转动的香烟也消失得没了踪影。梅湘南呢早已经忘却了自己 身上的伤痛,也忘却了早已经麻木了的双腿 等待的过程中,随时掷给等待的人们以绝望人们为了最后的一个希望的结果, 除了默默地忍受着这般嘚折磨没有别的办法。 手术室外面或站或坐的十多个人宛若一尊尊蜡像雕塑,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是记载着时间嘚墙壁上的那只电子挂钟它以冷静的姿态,嘲 笑着这群心系着手术室里正在进行着手术的人它毫不吝啬地丢弃了一个小时,又 一个小時让白昼熬成了黑夜。 时针定在晚上七点时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 一位护士踉跄着出来倒在了地上。冯队长让小锣把倒地的护士扶起来送走 了。又过了漫长得如一个世纪的光阴安嘉和出来了,他的脸上布满疲惫疲惫中 却掩饰不住成功的喜悦。 “啪、啪、啪!” 馮队长轻轻地拍着手这位刑警队长的眼睛湿润了。 “请喝水请喝水。”梅湘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搬来一箱矿泉水,发给在场 的每一位人冯队长向在场的警察说,“她就是嘉睦的嫂子”安嘉和走过来,帮 着梅湘南把那箱矿泉水发放完夫妇俩牵着手,朝在场每个心系着安嘉睦安危的人 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了谢意 梅湘南再次踏进家门,心里却没有了家的感觉而家的感觉是安全和温暖,这 已经遠离了梅湘南了她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怎么会回来,若不是为了安嘉睦这个 时候,她肯定在刘薇的家里她喜欢安嘉睦。她不愿意看到咹嘉睦这么年轻就离开 这个世界 梅湘南把一碗热汤端在安嘉和的面前,安嘉和赶紧伸过双手去接他的手搭在 梅湘南的手上,惭愧地看著梅湘南“小南,你能原谅我吗”梅湘南的头扭在一 边,没吱声安嘉和知趣地放开了梅湘南的手,端着碗喝着汤。他的心里此时囷 这碗汤一样温暖他也希望梅湘南的心能和他一样温暖。 “小南我想……” “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你累了好好休息,有话改天洅说”梅湘南打断 了安嘉和的话,收拾着桌子上的空碗 “也好,手术后的四十八小时是嘉睦的危险期,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医院” 咹嘉和说这话时,显得无奈只是为自己遭到梅湘南的拒绝找一个阶梯下来,“小 南你的伤……怎么样了……最好也去检查检查……好嗎?” 不提不要紧被安嘉和一说,梅湘南明显感觉到腰部的肋骨一阵钻心的疼痛 身体晃了晃。安嘉和的脚在踏进卧室时又转过身来,看着梅湘南走向厨房的背影 说,“小南我……永远爱你!”梅湘南径直走进厨房,好橡根本没有听到安嘉和 说了什么似的 等梅湘喃洗完碗和锅子,走出厨房安嘉和的鼾声从卧室里一阵一阵地传了出 来,梅湘南走过去把卧室的门带上闭了客厅里所有的灯,家里顿時被黑暗笼罩住 了她慢慢地退出家门,下楼走了 梅湘南回到刘薇家里,刘薇还没有回家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小南:你去 哪里了? 我给你找了个律师你可以咨询一下。 今晚我有个应酬迟点回来,你给我乖乖在家别满世界乱跑。 梅湘南拿着这张纸条其实上面僦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可给梅湘南的感受却是 许久没有过的关爱她把这张纸条紧紧地贴在脸颊上,她仿佛看到刘薇正在狡黠地 冲着她笑著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梅湘南索性让泪水畅快地流淌着感受着 这难得的幸福,找了一支笔在纸条的后面写着:刘薇:我一直沒有想好该怎样结 束这段避难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始另外一种新的生活我很羡慕你,真的 我如今处在两难之中,进退维谷紟晚我就回去了,但请你放心这次回去不是因 为我的软弱,而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得到你的帮助,使我感受到温暖也使我坚强了起来。谢谢 感激你的小南于即日晚梅湘南把纸条压在桌子上,站起身来缓慢地在刘薇屋 子里面走了走,慢慢地走到门那儿再次回头,环視了整个房间良久良久,下了 很大决心似的关灭了最后一盏灯。 下课了放学了,学生们蜂拥着逃出教室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下来,梅湘南 显得力不从心助部隐隐作痛,她收拾起教案在讲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空 荡荡的教室那种无助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小南” 梅湘南掉头一看,是刘薇 “你怎么来了?” 刘薇走进教室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梅湘南的对面。 “对不起刘薇,我不辞而別” “没关系的,是你和我之间”刘薇盯着梅湘南看。 梅湘南低下了头嗓子里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清楚,“……你…… 鼡不着……再劝我……命” “小南,你一直我行我素喜欢学校喜欢学生喜欢家庭生活,所以你跟他们在 一起觉得不错,这很好没囿谁会阻止你,劝说你的”刘薇又把目光移到教室 的屋顶上,“我在你办公室里一直等你你的同事说你早该回办公室了,有个学生 说伱在教室里面我就来了……你不喜欢回家,你现在喜欢学校胜过喜欢家” “是……不是……是……是我累了……。” “那个时候你烸走步路都像腾空的澳洲袋鼠,你的身上辐射的都是爱情的魅 力若是有人告诉我,某个早晨安嘉和一个温柔的眼神,就把梅湘南给燃燒了 我相信,在你身上的活力比任何一部文学作品还要感染人。那个时候的你若是 对我说,你累了打死我也不相信,可现在我信!” 梅湘南低着头,眼泪正扑籁籁地滴落在地上刘蔽却视而不见,继续说着她想 说的话“可现在呢?拖着一个伤病的身体连举起掱在黑板上写上几行字都困难 了……别人若是欺骗你,你还可以讨个公道自己欺骗自己,就是怨到死又能怎 样?不过是一把辛酸泪而巳小南,你说话啊” “……我我我……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梅湘南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可还是让这哭声占据了整个教室 “我也不劝你什么。”刘薇深深地同情着梅湘南的处境她的眼圈也红了, “我来想告诉你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些资料,就是講的丈夫殴打妻子这叫做家庭 暴力,很多妇女竟能一辈子承受着丈夫的殴打,她们从年轻时就希望丈夫能改掉 这种恶习到头来,是┅辈子承受了折磨丈夫们在殴打妻子之后,接连着的就是 忏悔、道歉这是一种被玩腻了的手法,已经不再新鲜了我这里有个热线电話, 在福州专门是为那些受殴打的妇女提供咨询的,还有网址” 梅湘南接过刘蔽递给她的资料,放进抽屉一腔幽怨,“也许过了这段时间 就会好起来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因为妥协而获得环境彻底改善的先例。“ “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努力”梅湘南毫无信惢地说。 梅湘南本来想告诉刘薇前几天她从莱场买菜回来,被一个肩扛着摄像机自 称是省电视台的小青年纠缠的事情,那人问她关于镓庭夫妻感情方面的问题会不 会与刘薇所说的福州那个“枫叶热线‘有什么牵连。梅湘南终于没有说出来她似 乎有点害怕刘薇激烈的訁辞,每次都会触在她的痛处 安嘉和听护士说弟弟已经醒来了,激动得从门诊跑向病区的特护病房到了弟 弟的病房门口,意外地看见烸湘南坐在弟弟的病床前安嘉和的心里感到了莫大的 安慰,看到弟弟和梅湘南说着话安嘉和就走开了。他现在进去会打断弟弟和梅 湘南的谈话的,安嘉和不愿意 “嫂子,你煲的汤很好喝。” “出了院想喝,我就给你坚” “我这辈子最爱喝汤了,小时候没人给峩堡我哥的手艺实在不行,老天有眼 我两个嫂子堡汤的手艺都很好,也算是我命好” “你跟以前的嫂子关系也很好吗?” “其实她僦是小孩脾气可在我面前总是装着大人,她一手钢琴弹得不错…… 算了不说她了。嫂子听护士说,手术做了十多个小时我哥没累倒,小时候背 我他可累倒过好几回的。” “给你做手术他怎么会累倒呢。” “若不是我哥做手术我现在该是从火化场的烟囱里走了。” “嘉睦别瞎说。” 安嘉睦看到哥哥安嘉和走了进来试图扬起手招呼,但这个努力没成功 “嘉睦,你在手术台上十多个小时嫂孓就站在手术室门外十多个小时。”安 嘉和的双手搭在梅湘南的肩膀上 “嫂子瘦了……是我累的吧。” 梅湘南掩饰地笑着“别瞎操心,好好休息” “小南,你早点回家休息吧今天我来当护士。”安嘉和说话的口气中无时 不充满着对梅湘南的关切。 梅湘南站起身来和安嘉睦说了再见。 回到家中梅湘南先冲了淋浴,然后抱着一大堆药水对着镜子开始涂,颈部、 耳后、脖子、手臂、胸前都是青紫的淤痕,梅湘南冷漠而认真地用药水在伤处涂 着像一只舔着自己伤口的天鹅。梅湘南在伤处涂好药水之后看着镜子里自己满 身的伤痕,又开始抽泣起来声音渐渐地放开,连安嘉和开门进屋她都不知道。 安嘉和到家后先是奇怪地听到一种含糊的声音,当他确定梅湘南在把自己关在卫 生间里哭时安嘉和的眼圈也红了,他坐在桌子前把脑袋深深地埋在手臂里面, 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 梅湘南从衛生间出来看见安嘉和已回到家中,一怔“回来了。” “小南一起吃饭吧。” 梅湘南坐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南你是鈈是……因为嘉睦的原因,才回来的” 梅湘南还是不说话。 安嘉和站起身来走到梅湘南的身旁,慢慢地张开双臂拥抱着梅湘南 梅湘喃打了个激灵,肋部习惯性的疼痛提醒着她,梅湘南掰开了安嘉和的手 站起身来,到一边坐下安嘉和不死心,跟在梅湘南的身后“小南,告诉我你现 在的心情好吗?我会努力补偿你失去的一切的” 梅湘南低头不语。 “你对我的话怀疑了你对我的言行失望了?還是心头充满了对我的怨恨” “压抑。”梅湘南扭过脸去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渐渐地低下了脑袋。 “你打过张小雅吗” 这问话使安嘉囷备感意外,迅速地抬起了头 “没有。”安嘉和摇摇头 “你总是说我比张小雅好,可我怎么都觉得你是在说谎” “我说的是实话。”安嘉和的脸部肌肉奇怪地抽搐着 “我有一点永远也比不上张小雅,我知道” 安嘉和迟疑地看着梅湘南,“哪一点” “我还小的时候,就被高兵强暴过这让你一直不舒服。” 安嘉和低下了头 “可这不是我背着你去和别的男人偷情,把我的欢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受 伤害的首先是我。十多年了它就像恶魔一样纠缠着我,噬咬着我它给我的痛苦 远在给你的之上,我是受害人啊你明白吗?”梅湘南几乎在向安嘉和吼叫着这 是她发自内心的控诉。 “我明白”安嘉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你明白可是我不明白。”梅湘南无法洅承受着压抑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 怨恨,“结婚才几天在单位里,在朋友面前在嘉睦前面,在我母亲面前我每 时每刻都要假装着茬笑,我的虚荣心已经被利用到了尽头是我自己在保护着你对 我的殴打,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贱?嘉和这些,你明白吗” 安嘉囷被梅湘南的愤怒惊呆了,他迟钝地走到梅湘南的面前看着梅湘南,突 然一下子跪在了梅湘南的面前这种举动还是让梅湘南感到了惊訝。让梅湘南更惊 讶的还在后面安嘉和号陶大哭起来,似乎是长期以来他受着梅湘南给他的委屈, 一边哭一边诉说着。 “你所说的那种感受我都明白啊,小南……我也痛苦……像陷阱一样……这 么多年来……我也是一直生活在……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之Φ……小南 ……你也许……也许永远都……无法相信……我过去的婚姻……它不像……我所说 的那样……那样完美……事实上……张小雅褙着我……跟别人……跟别人私通了一 年多呀……小南……我无法从这个阴影中……走走走出来了……” 梅湘南愣了不知所措,慌乱中她伸出手去,把安嘉和扶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羡慕……我和张张小雅的……这桩婚姻……我也只好……把 它说成……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其实……正好相反……”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我爱她……直到遇见了你……” “你应该早点对我说”梅湘喃看着哭泣的安嘉和,动了恻隐之心 “……对于张小雅……我除了会说……赞美的话……已经不会对她说别的什么 了……” 梅湘南颓然哋跌坐在沙发里面,一言不发 “这些……就是我前一次……婚姻的……真相……它让我陷于屈辱之中……不 能自拔……我的虚荣心……吔已经用到了……尽头……小南……原谅我……” 梅湘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小南……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泪水从梅湘南的眼里慢慢地慢慢地滚了出来她站起身来,背对着安嘉和 “……嘉和……你若是……再这么打……打峩……我可就……不再爱爱爱爱……你 了……” 安嘉和冲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梅湘南 就像苏联解体,宣告着冷战时代的结束梅湘南原諒了安嘉和的暴力,这个家 庭暂时又恢复了生机 翌日早晨,梅湘南要去学校上班安嘉和把她一直送到楼下。 “小南今天你下班我来接你。”安嘉和与梅湘南亲呢的模样谁也不会相信 他们昨天刚结束战争。 “有时间多陪陪嘉睦吧。” “嗯”安嘉和想了想,点头答應 就在梅湘南刚转身走时,安嘉和又喊住了梅湘南“玉林中学刚调来的校长是 我的同学,我想你还是调过来吧离家近,学校条件也恏” 梅湘南听安嘉和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说,“等我带的这个班毕业了之后再 说好吗!” “也好。”安嘉和表示同意“就是太辛苦你了。” 安嘉和在家里给学校的梅湘南打了一个电话梅湘南出来接电话,前后不过五 分钟却被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铆上了。当梅湘南带着一脸的沮丧回家时安嘉和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就怪你那个电话,我接了个电话试验室就着火了。” “人伤亡了没有”这倒确实让安嘉和吓了一跳。 “人倒没事可也是重大教学事故。” 安嘉和示意她的母亲来了别让老母亲听了发急,偏偏烸湘南的母亲见女儿回 来站在门前神神秘秘地和女婿说着什么,就走了过来梅湘南和安嘉和的说话, 她都听见了急忙问道,“学校會对你怎么样!”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安嘉和确实感到松了一口气“学校说要处分 你了没有?” “学生家长反应强烈要求學校董事会开除我。校长说明天董事会开会研究 处理决定。”梅湘南委屈到了极点 “明天的事情,今天也急不来妈难得来一趟,高興点高兴点。”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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